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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萧默澶则保持了素来媒体跟前的低调,不对这次竞标失利做任何的发言。
哪怕,他公司下属的公关部都三缄其口。
竞标结束的当晚,只有娱乐版的记者,狗仔地捕捉到,萧默澶携妻子夜有游黄浦江。
并且在翌日,利用周末,去了临近沪城的苏城度过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据此,娱乐记者敏锐地分析,是否是怀抱娇妻,挫了萧默澶到的斗志。
当夕雪看到这篇报道时,萧默澶正坐在苏城别墅沿湖的椅子上,悠哉地钓鱼。
说起来,他和百里楠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喜欢钓鱼的。
夕雪看着报纸的评论,不由笑了起来,随着她这一笑,萧默澶淡淡的语调从湖边飘来:
“说得还是挺有见解的。”
“是,谢谢萧总,将这块地皮出让了。”
事实上,是她求萧默澶让出了这块地皮。
并且是在抬高底价的基础上,出让的。
但,抬高的,仅是那份‘伪标书’上的底价,实际标书上的底价,仍是不会变的,因为如果变动,无疑,萧默澶是需要经过董事会批准的。
那样,显然只会增加麻烦。
而配合在竞标前期,萧氏实业公关部不断对媒体发放势在必得的新闻,并且拟将该片区投资兴建成智能化商业区,使得皇甫诺定会深信不疑,从而,无疑吃了一个暗亏。
当然,皇甫诺手头掌握的视频,现在,对夕雪也根本构不成更多的威胁——在皇甫诺竞得凌云后,或许早被另外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得措手不及。
也在这时,毗邻那块地最近的一块政府用地,有意向称将会被规划成电站。
原来那块地,最初的设想是规划成医疗用地,但由于该块地位置比较偏远,所以,极有可能将电站迁徙过去,另选交通便利地皮,规划为心血管医院。
这,对皇甫诺来说,无疑是比以高价竞入更为致命的打击。
也是夕雪所没有料到的。
在翻到财经版,看到这篇新闻时,她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萧默澶的声音继续飘来:
“这样,Ken不用费更多的力,就能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原来,她想的,他一早看穿——
只要皇甫诺用了这样一个不合适的价格,竞到那块地,就和皇甫奕之前所犯的错误,几乎一样。
仅要皇甫奕运用手段,稍稍笼络董事会的中坚份子,是不难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地将皇甫诺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这,是她潜意识里所想的。
而这样的还清,对于那场报复,是多此一举。
难道,是为了皇甫奕彼时口中所说的相欠吗?
抑或是那场报复,她不仅胜之不武,甚至于,还让自己无形中欠了皇甫奕。
或许,真正的报复,不是让对方身败名裂,而是,自己过得比对方要更好。
可,比起萧默澶的算计,她的这一招,无疑是浅显的。
浅显到,当萧默澶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只觉得,自己所想的,都在他目光编织成的网下无所遁形。
“如果——”他顿了一顿,方继续说出下半句,“皇甫诺恼羞成怒下,会将那视频放到网上,你是不是也准备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瞒不过萧默澶的洞悉。
因为,正如同,皇甫诺的人格不可信,哪怕她拿到真正的标书,恐怕那视频始终还会在下一次,成为胁迫的她的利器。
所以,干脆这样,也算是了断。
“这样做,不管你对Ken是了断,或是还清,对我,又算是什么呢?”萧默澶淡淡说出这句话,这么淡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时,竟带了一丝的惆怅。
是,对萧默澶,却是不公平的。
用离婚来做了断,是萧默澶要的吗?
哪怕,她会继续在资本市场为萧氏赢回一块地的价值,是萧默澶会要的吗?
对萧默澶的这句话,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或许,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因为,他看透了她。
“我等你的在意,却等到这种形式的了断。我说过,对我最重要的,不是地——”他欷歔地说出这句话,“可,你还是放不下,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放下呢?”
他捧起她的脸,等到的,看到的,却是她眼底的雾气弥漫。
这一次到的眼泪,是为了他吗?
他修长的指尖移到她的眼角,替她拭去那些泪水:
“这件事,我会处理,除非你现在说,你需要这种了断,不然,就交给我去处理。”
他的意思,是不是,只要现在她说,她想了断,他就愿意放了她,结束这场婚姻?
这,不是最早的她所要的吗?
可,现在,看着萧默澶,听着他说的话,她竟是连说话的勇气,都不复再有。
只在他的怀里,抬起左手,无名指那,是那枚熠熠生辉的结婚戒指: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不顺从的人,我也没有不顺从的资格吗?”
他先前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她用反问的语气说出,却并不代表拒绝,恰是另外一种意味。
她知道,他能听懂她话语间的意思。
因为,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她,他听懂了。
这一次,是她掂起脚跟,吻上他抿紧的薄唇……
【09】
她的吻,让素来淡定的他有些措不及防,而他冷峻的唇部线条,在她的吻下,渐渐地柔和,他拥住她的手,也渐渐柔和地将她拥向他的胸怀。
初升的旭日,轻拂的微风,摇碎了湖中相依的璧影,她身子微微一动,将他顺手放在一旁的鱼竿,踢落到了水中。
鱼竿的落水,惊起了些安然自得地沉浮在水里的鱼。
不知是否是鱼尾剪碎了水影,将水花溅出,让那水花从天际落下,此时,天际洒下绵绵细雨。
在细雨中,他将她打横抱起,朝别墅中走去。
他抱着她从电梯上去的。
这座苏城的别墅,外观虽也是园林设计,内部却设计有气压的电梯。使得居住其间的人,能够不费力去到任何一个楼层。
现在,他抱着她,她瘦削的身子几乎让他觉不到任何分量。
他就这样抱着她,上到三楼,宽广的卧室。
夕雪的发丝上盈着点点晶莹的雨珠,她的眸底,也因着这些雨珠的存在,变得愈发晶莹剔透。
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他的胸际,却并没有任何的推搡。任他抱着她,放到那张宽大的床上。
他覆身在她的身上,除了身子僵硬外,她的手是静默的。
一如她的人也是静默的。
在他的吻蔓上来的时候,她僵硬的身子才稍稍蜷缩了一下,但,不过是蜷缩,由于背抵着床,这份蜷缩除了让她更紧地偎紧他外,再无其他。
窗外的银杏,张无数碧绿的小扇子,在雨里摇动,似千万只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也像是在招手。和着细雨敲落在琉璃瓦上的叮咚声,只让人的心底,蔓延出一种细密的悸动来。
他深深地吻住她,唇齿的缠绵,过了许久,才放开她的唇,她的小嘴不自禁地张开,那唇色如带水的樱花,娇艳欲滴,微微喘气,他不觉又慢慢的俯了下去,仿佛世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此。
这一次,原本,他只是想轻触一下的,毕竟,他允过她,等到她在意了,他方会真正的要她。
于是,他怕吻得太浓,太深,会让身体的本能无法克制。
但,真的碰到了,那清清软软的,又香香甜甜的诱惑,仿佛横穿大沙漠时那濒临渴毙时,曾幻想遇上第一眼甘泉,急切地索取了起来,毫无顾及,就算明知甘泉的背面是悬崖峭壁,多走一步便会粉身碎骨,却也再所不惜。
这,难道就是他和她之间的感情?
是啊,明知道或许会被背叛,依旧不管不顾的感情。
他什么也不想了,不去想她还会对谁笑着,不去想她曾对谁撒娇。只要她在他怀里,他只想她,只要她!哪怕她的心还不属于他,都好-------现在,这一刻,他只想要她。
而这一刻,她是顺从的,一如那句反问话说的一样,只把手抓在床罩上,静默地顺从。
他的手移到她的身上,她今日穿的同样不是那种旗袍,是剪裁合身的衬衫加洒脱的马裤,如若是旗袍,那些盘扣虽然解开时并不容易,可一溜地解下去,却是在繁琐中,带着持续的诱惑。
就如同,身着旗袍走动间,除了是风景,也是诱惑。
是那一年,那女子惯会穿的打扮,她常常温婉地坐在茶馆临窗位置,偶尔笑起来,声音是清脆悦耳的。
收了思绪,他不愿在这样的时分,陷入回忆中太久。
或许,唯有眼前的她,能让他彻底的淡忘。
现在,他的手移下去,在她胸前连绵的花边处搜寻,却是一时没有找到解开的位置,手有些窘迫地在她的胸前流连了半晌,她的脸愈发晕红。
这衬衫的扣子本是套头的款式,胸前斜缀下的花边只是单纯的装饰,并没有拉链和扣子,仅有的一颗扣子,但是在颈部。
她明白他的意图,但,她始终做不到起身,将扣子解开,再在他跟前将那衬衫脱下。
即便,她静默地不会反抗,还是做不到更多的一步。
只在他的吻因动作的紊乱,粗重地掠取到她颈部,于颈部点燃一小簇一小簇火苗时,发出低低的嘤咛声。
这声嘤咛,在这样的时刻,更容易点燃男人的**,他的手在衬衫的胸襟部,稍一用力,能听到‘撕拉’一声响起,接着是那剪裁成不对称款式的衬衫从花边的缝合处被他撕开。
胸前一凉,让她原本的静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譬如她的腿开始合的更紧,而原本抓在两侧的手,也下意识地捂到胸前清凉的地方。
也在这时,能觉到,他灼烫的吻点燃在她的指尖,也顺着指尖,流连在那捂不住的冰凉处。
那些流连,让她起了一丝丝的酥麻,意识开始混沌起来。
不可否认,萧默澶外表纵然淡漠,疏离,可,在这种事上,却宛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他,带她一起沉沦,她在他挑逗下,除了步步败退外,再无其他。
眼看,城池即将不保,却在这时,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声铃音,让迷乱中的俩人有一秒钟的停顿。
这一秒钟,无疑是分辨,是谁的手机铃声。
纵然,她和他的手机铃声并不接近,在这时,却是需要一秒钟的停顿,也是缓和。
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裤旁,可,不知怎地,恰好,碰到一坚挺的部分,她知道是什么,脸红得无以复加。
天知道,她并不是有意要碰到的,但,她和他的身体那样的契合在一起,在慌乱中,要想从裤兜中取出手机,不碰到,却也是难的。
他却并不从她身上下来,依旧覆在她身上,只是暂时停止掠取的动作。
她不敢去看他,仓促地接听手机,对面传来的,是明蓝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按上周的约定,明蓝是会过来教她做菜的。
天,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明蓝或许是快到绵园了,踩给她去的这个电话。
而不再像第一次那般,让刘姐引进来。
毕竟,这一次,虽没像上次那样约定时间,却是口头说定了。
“明蓝——”她的脑子飞快转动,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嗯,我今天公司有些事,忘记和你说了,真对不起。”
她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像煮熟的阳澄湖大闸蟹。
这样狼狈的情况下,说起谎话来还能做到面不红的,恐怕只有她身上的萧默澶。
一如,在说完这句话时,她的目光不自禁地上移,正好和他深邃的眸子撞到。
他是悠然的,看着她谎话编得团团转,好看的薄唇微微翘起,仿似在不屑她的谎言。
可,这谎言,不也是拜他所赐?
所以,他的不屑,她为何不换他无措一次?
譬如,现在,趁他不再有任何动作时,她并拢的双脚,稍稍上提,虽然不可避免碰到他坚硬的部位,在他蹙眉,稍微让开一点距离时,她迅速团身,朝床下走去。
说不清,这一离开,是故意让他**难耐的挑逗,或者,偏是她无意识中只将逃避演绎成挑逗。
这一走,是不如愿的,她的身子忽然失去重心地滑落到床下,原来,这张大床并不是四方的,四周竟然是圆弧形的,现在,她就是从圆弧形的部位滑下去,在她差点惊呼出声前,他的大手捞住她下滑的身子,把她捞回床上,但这一捞,却使得,她和他的姿势变得更为尴尬起来。
现在的姿势,是她趴在床边,她翘翘的臀部正好抵在他坚硬处。
是他的故意,还是无意呢?
她只觉得脸轰得一红, 连电话里的声音,都不自然起来:
“好啊,那下周,对,我可能明天才回去——因为公司比较忙。”
她可以保证,这句话,是她有生以来,说得最凌乱的一次。
而这份凌乱,却让对过的明蓝没有听出任何异样,只欣然应允下周来,并约定提前一天再和她约具体时间。
她支支吾吾地应下,却能觉到,背部一冷,萧默澶的唇在她的脊背上,烙下了一连串细密的火星。
他,还是兴致不减!
而,她很少被人碰触到的背部,在他的撩拨下,浑身只滋生起来没有办法忽视的一种悸动。
这种悸动不同于先前,更深,更浓。
“你失约了……”他一边撩拨她的兴致,一边低哑的语声从喉口溢出。
“嗯……”她艰难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字,使得听上不去,不至于像嘤咛。
他的语音里似乎含了笑意,他的唇停留在她的BRA处,她低头,看到今天的BRA果然是前扣式的,正暗自庆幸,这道关口不会失去时,下一秒,她却能看到他修长的指尖绕到她的胸前,轻柔地一按,那BRA的搭扣就应声脱开。
她的上身不知何时已然一丝不挂,她白皙光洁的背部,在他的撩拨下,添上的,是星星点点的吻痕,现在,他似乎并不急于下一步动作,只是,他的手要覆住她胸前的柔软时,她本来快成空白一片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接着身子一缩,低低唤了一声:
“默澶……”
他的手随着她这一声只转换成揽住她的腰际,将她顺势抱了起来,她的眼睛不敢瞧向她,他却把她揽进她的怀里,也让她暂时不用更加尴尬。
“呃?”他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她的下巴抵在宽阔的肩膀上,犹豫了片刻,还是道:
“我……”
“对不起,是我有些失态了……”倒是他率先道歉,结束了她的为难。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在悸动之后,她会有恐惧。
难道,在那一人之后,她再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在夫妻间来说,天经地义的事了吗?
有的,仅是恐惧。
那噩梦般的过去,什么时候,能远离她呢?
她抵在他的肩上,手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胳膊,好像这样,那些恐惧才能稍稍消散些。
“我们还是照着那个期限来,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心甘情愿……”他拿起一旁的毯子,将她光洁的上身包好,“在这之前,我给你去找件外套,这次来苏城,你有多带一件吧?”
他想抽身离去,借此平息自己的**,她却在他准备抽身离去时,从他胳膊滑落的手,忽然抬起,拉住他:
“默澶,谢谢。”
她的手心有些冰冷,但在她的手拉住他的手时,她低下脸,在他戴着戒指的左手上,轻柔地啄了一下。
他顺势,在她的唇松开时,手抚上她的脸颊:
“中午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一会让人送来。”
“都行。”
她看他起身,为她在行李中找出她带的替换衣裙,在递给她时,他却是避去了洗手间,接着,能听到里面传来沐浴的声音,显然是他在冲凉。
冲凉能平息**,只是,在这不算暖和的天气如果冲的是冷水,岂不是会感冒?
她换好衣裙,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洗手间,他已走了出来,披上浴袍,走到古色古香的轩窗前,看了眼下面的庭院:
“可惜了我的鱼竿。”
她顺着他的言辞,朝下望去,能看到,那湖水里,漂浮着先前他用来垂钓的鱼竿。
只这一刻,她慢慢朝他走去,双手,怯怯地伸出,终究在他即将转身前,从他撑在轩窗上的胳膊下穿过,小手环绕在他的胸前,她的脸熨帖在他的浴袍外,这一熨帖,能确定的是,他的身子没有想象中冰冷。她这样抱着他,她的温暖,应该更能传递给他吧。
同时,也避免了,再次面对时的尴尬。
头抵在他的背心,她发现,他真的很高,她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以下,这么抵着,仿似,能看到那条疤痕的存在。
是为了她所受的伤。
“我赔你一根鱼竿……”
低低说出这句话,能觉到他哑然失笑,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除了赔实物,什么时候,你愿意拿其他的来赔呢?”
他对她说的话,不经意间在变得斤斤计较。
她不是听不出来,这一次,她同样不准备回避。
为了,刚才的动容。
一个男人,宁愿用冷水浇灭自己的**,而不去强行要她。
她不能不动容。
是的,他即便再可怕,但,在这件事上,却都是没有伤害到她,而在其他方面呢?
他似乎也并没有伤害过她。
“我——给你做顿饭来赔,行吗?”
提出这个建议,虽然,她学师未成,但,她想,谁说厨艺差,就做不像一餐饭。
“你会?”他似乎联系起不久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有些怀疑。
“会,管饱。”她的手从他的手心抽出,他的手却下意识地紧了一紧。
只这一紧,她的手一时抽不开,他淡淡的话语在耳边传来:
“先让他们去准备食材。”
这座别墅内,哪怕平时不常住,都有三名佣人常年打扫着。
只是,在刚刚,他们的二人时光中,这些佣人是不会出现的。
“嗯。”夕雪点头,表示认可。
明蓝将手机拿下耳朵,站在绵园跟前,进出这里的登记是繁琐的,每次,都要等半个小时,经过保全的传达,被允许,才能进去。
这尊贵的别墅群,其实,说到底,就像是一个金碧辉煌的鸟笼吧。
收了思绪,母亲还在医院,本来,今天她不想过来,可,答应了别人的事,哪怕以前,她未必都能做到,但,现在的她,却是不想失约的。
所以,在夕雪约定下周末再见时,她都没有拒绝。
或许,稍微离开下医院,也能让她难受的心,稍稍得到缓和。
这样,才能给日益衰落的母亲以安慰。
在不远的苏城,同样的苏式园林别墅中,佣人很快就按夕雪的意思准备好了食材,今日,夕雪并不准备起油锅。
其实,不用炒菜,用这些现成的食材,应该能做出一餐不错的饭来。
只要用心的话。
透过那些花纹的格子,萧默澶能看到他的小妻子在中式开放的厨房内忙忙碌碌,她的头发扎成一束花卷形的马尾,随着她的忙碌,有些许的发丝松落下来,垂在她秀丽的脸颊旁,让他哪怕隔着一段距离,有刹那,都移不开目光。
有多久,没有这样在意一名女子了呢?
是的,在意。
在她在意之前,他却是比她先一步在意了。
或许,在感情中,谁最先在意,注定,就最容易受伤罢。
神思中,他的目光仍望着她,生怕,再出现那次一样的‘变数。’
但,这一次,她只用了电饭煲、微波炉,和煤气灶有关的,仅是用了一次汤锅,再没有起油锅。
这让他稍稍放心。
直到一个小时后,她端着托盘走出厨房时,小脸上的笑容是明媚的。
“好了,可以吃了呢。”
在准备好食材之后,那三名佣人仍是被萧默澶摒退的。
属于他和她的二人时光,似乎,他越来越不喜欢人打扰。
一如现在,他走到餐桌旁,她放下托盘,亲自替他拉开座椅。
黄花梨的桌椅,价格是不菲的,但这层不菲,此时不过成了一道午餐的点缀。
“这是拌豆腐,这是拌黄瓜,这是紫菜蛋汤,这个,是咖哩拌饭。”
一口气说完,说得还挺溜,只是,也意识到了问题,都带了一个‘拌’字,可见得,她厨艺的蹩脚。
不过,还是有进步的,譬如,那一大碗的紫菜蛋汤,是她用锅煮的,不再是用调料泡的。
此刻,在她介绍完,他欣然端过那碗饭,拿起筷子,悠然地用了一口:
“不错。”
不错?
咖哩是现成的,只是饭需要先煮,如果不出问题,是该不错。
只是其他呢?
她在他的对过坐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将剩下的三道菜一一用下来。
虽然,曾为百里楠做过一餐饭,可,那餐饭,从百里楠的表情,她就能辨别出自己做得有多糟糕。
可,眼前是萧默澶,行事风格和百里楠迥然不同的萧默澶。
每道菜,他极其优雅地用下来,俊美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的异样。
所以,要知道味道如何,她只能依次用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每一道菜,虽不说美味,但,也没有任何怪异的味道。
果然,用心去做菜,就会不同。
一餐简单的饭,就着水城的细雨绵绵,凭水临窗地用,是悠闲,并恣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