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迈巴赫停在庭院中,早有保镖在他到跟前时,替他拉开车门。
夕雪站在原地,她有些犹豫是否要把身上的西服还给他,然后,等他另外安排一部车送她回去,他的声音却在这时,淡淡地传来:
“上车。”
他送她回绵园?
她朝他走去,他为她拉开车门,等她上了车,才从另外一端上得车去。
车很快驰出华景。
华景到绵园的距离不近,他打开笔记本,继续处理着工作。
她不去看他的屏幕,和以往,在皇甫奕身边,她也从来不会去看他的屏幕一样。
毕竟,那关乎商业机密。
她要报复,也从来不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
她的目光现在只能转望车窗外,那华灯璀璨的沪城。
望久了,景色似乎开始一动不动,耳旁能听到,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萧总,我们上了高架,但现在前面开始堵车了。”
沪城的高架一般在上下班高峰期是经常堵塞,但,今晚,虽是周末,由于元宵的缘故,竟是堵了。
“嗯。”萧默澶淡淡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旁边的女子,披着他宽大的西服,手贴在车窗上,朝外瞧着。
这样的她,带着些许平日里会藏匿起来的本质,竟让他微微出了神,再次回神,是她的额头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原来不知何时,她瞧着外面静止的景色,竟开始打起了瞌睡,在车上打瞌睡的下场,自然是撞到了车玻璃。
原来,她并非是在看景色。
看着她捂着额头,却不能喊痛的样子,他突然会有想笑的感觉,但,这层笑意到他的唇边,只化为把前面和驾驶室的隔断玻璃转成单向的黑色。
“看来要堵很久,睡一会吧。”
“好。”简单的一个字,都能听出来她声音里带的窘迫。
她继续靠在自己那侧,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把小脸干脆靠着玻璃,这样就不会发生,用手抵在玻璃上,额头不受控制撞上去的囧态了。
才闭上眼睛,却能觉到身上忽然一重,是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条毯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披着他的西服,身上盖的毯子,好像也有属于他特有的气息。
可见,他经常忙碌得,只有在车上,才能小憩一会吧。
脑海中浮过这个念头,接下来,是困意不期而至,或许,今天对她来说,确实属于折腾的一天,到了现在,实在很累,不由得就在他的车上,倦倦地睡去。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漫长的塞车才开始渐渐挪动,于是,等回到绵园,已是深夜十一点。
在这段时间内,夕雪睡得很熟,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小脸低垂在毯子上,本来一丝不苟盘起的头发,现在都有些凌乱。
保镖先打开萧默澶那侧的车门,萧默澶望了一眼她,却是躬下身子,将她一起抱出车去。
这样的动作,都没能让她惊醒,她只把脸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加舒服些,靠向萧默澶的怀里。
“先生——”迎上前来的刘姐,看到这样的情形,很乖巧的噤声。
萧默澶在周围一片安静中,把她抱回了卧室。
卧室的感应灯亮起,他能看到,床上,放着两个礼盒。
把她放到近门这端的床上,他更近地看到那两只礼盒,不用打开,都清楚里面是什么。
是她赔给他的吗?
如果不用这个‘赔’字,或许,更好。
他替她盖上被子,将礼盒拿起,放到一侧的床头柜。
手机震动,是大卫的请示信息。
他只淡淡回了一条短信,今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所谓的处理公务,更多的时候,是他麻痹自己不多去想其他事情的一种方式。
也是,希望她能觉到他疏远的一种方式。
只是,她似乎是不在意的,或者说,不曾察觉的。
呵,怎么会去想这些呢。
他收回思绪,洗漱后,合衣睡到她的身旁,原本,她睡的那一侧。
哪怕熟睡,他的呼吸声都很轻,感应灯,在长久没有人走动后,便自行熄灭。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翌日,夕雪醒来时,头有些疼,睡眠时间过长,就会引起这样的反应,她揉了下眼睛,周围的布置告诉她,是回到了绵园。
至于怎样回的绵园,她的思绪是一片空白的。
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才要打开门,忽然,那门一松,她整个人差点跌进门里,不过,跌进去的瞬间,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显然刚冲完凉,随意披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带着沐浴液的清香,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冒失,让他很快扶正她的身子。
他昨晚,没有去公司。
“准备一下,今天跟我去公司。”
他吩咐完这一句,走到衣橱那边,去挑选衣物。
“好,你的伤口——”
透过微微敞开的浴袍,能看到,他胸前的绷带已经拆了。
她看来,不算是合格的妻子,连他什么时候拆了绷带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这些天,哪怕他偶尔回来,她也总不好意思,去看他裸露的身体吧。
可,她有嘴,却是没有去问一声的,这,才是失职的地方。
只做得像,表面的妻子。
“没事了。”
“那就好,我去洗漱。”
讪讪地说出这句话,很快洗漱完毕出来时,看到他已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衫,那衬衫牌签刚剪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正是她昨天买的那件。
现在,他扣上袖扣,拿起她选的那条领带,对着镜子试了一下:
“很素。”
比起先前有暗花的那条来,当然是素的。
可,他平日里的领带也都不是很鲜艳。
“我看衣橱里的领带都是差不多这种系列的,所以就照着买了。”
“是吗?”他从落地镜中望向她,看到她已坐到梳妆台前,将头发盘起,却走到她身后,将她盘起的头发松开,“披着也好。”
从她做替身开始,他是喜欢她盘起头发,穿着旗袍的。
现在?
她从镜中瞧向他,他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放着他送的那条天使钻石项链,似乎,她仅戴了一晚上,便是拿下了。
但,这一次,他只选了另外一条款式简单的,戴在她的颈部,接着,另外选了相配的V领羊绒衫和粗呢裙。
其实,她更适合这样的妆扮,旗袍的婉约,只会让她更加沉闷。
他看着镜中的她,至少这一刻,他看的只是她,而并非是那一人的影子。
哪怕,她们真的很像。
“帮我系下领带。”
他为她妆扮好,淡淡地说出这一句。
“哦。”
她拿起她送他的那条领带,手势熟稔地为他系好,在她的手甫要离开时,却被他按住:
“以后不要送领带给其他人。”
他淡淡说出这句,她却一愣。
她送给百里楠领带,他竟会知道?
难道说,他一直派人跟着她,她的所有日常生活都在他的监视下?
她想,她此刻的脸色一定是不太好的,哪怕,她和他之间的起因是协议,她也知道他的可怕,但,当他在她跟前,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她做不到很伪装地说一个‘好’字。
纵然,那样,事情会很简单,他也会很满意她的表现。
可,她做不到。
“你让人监视我?”直接问出这句话,她的唇开始瑟瑟发抖。
他微微一笑,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他是在笑。
没有任何愠意,也不再是淡淡的神情,竟然是笑。
“你——”
她倒是有些气极。
“呵呵,你开始在意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意色,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哪怕,她的表情仍旧是愤愤的,甚至于,要把脸颊从他手心挣脱时,他捧住她的脸,在她来不及任何抗议前,吻,印在她的唇上。
她吃惊的看着他,只见他眸色深黝,暗色中又有光芒在闪动,仿佛两簇火苗在隐隐燃烧……

【07】
此刻,,他的唇火似的贴在她的唇上,带着烧灼般的热力,辗转**,肆意的放纵自己,尝遍她唇齿之间所有的美好。
她不需要回应,事实上也是,她没有办法回应。
步步后退中,随着他火热的攻势,唇舌的交缠**,她再是退不得,原本苍白的双颊渐渐转为嫣红,红得好似初夏的花火,又似深秋的枫红,只觉得脑中一片火热,像是刹那间,天地倒置。
除了他的阳刚气息,坚实的怀抱和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的热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良久、良久以后,萧默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诱人的唇瓣,发出满足的叹息,闭上眼睛,搓揉着她的发丝,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低喃道:
“你在意了。”
这四个字,这一次,是以确凿的口吻说出,却用低喃的语调。
夕雪此时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只是,在他停止这个吻时,才能觉到呼吸又开始畅通起来。
原来,刚刚那个吻,竟会让她觉得窒息。
因为窒息,脸上先前的那些愤愤也变得不再那么明显,只是有片刻的懵然。
“是,我一直有派人监视你,一来,我不希望类似埃及的事再发生,二来,我也想知道,每天,我在公司的时候,你是怎样打发时间的。”
他唇边浮起好看的笑弧,他是英俊的男子,因为少笑,使得他难得的一笑,是明朗的,也会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这一刻,在懵然后,夕雪偏是倔强地将目光移开,使得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他,再一字一句地道:
“你是我的夫人,却去了百里楠的别墅,你在专柜挑的领带,又出现在他的身上,你说,我会怎么想呢?”
“我——”
他修长的指尖点住她被他吻得有点红肿的唇:
“我知道,一切是个误会,可,我也会在意。懂吗?”
他也会在意?
在她之前,承认了他的在意。
她的眼睛明亮得望着他,换来他唇边的笑意愈深:
“我可以答应你,除了必要的保全外,不再让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但你也要答应我,别和百里楠走太近,就当是顾及我的感受。”
“你监视我,本来就是不对的。”他的指尖松开她的唇,换来她嘟囔地说出这一句。
“那比起你做的,谁更加不对呢?”
“你——”她又被他说的话,气堵了,半天,才说完这一句,“我和他没有什么。”
带着些解释的意味。
更多的,是她不希望百里楠的平静被打扰。
而,落进萧默澶的耳中,却换来他唇边笑意的持续:
“好,我不对,我道歉,我也愿意等到你真正在意的那天,再成为我实际意义上的妻子。”
他的笑意不浅,再次欺上她的唇。
实际意义上的妻子,这八个字,却刻进了她的脑中。
他是下定了一个期限吗——
以在意为终点的期限。
她无措地在他这个吻中迷失时,他适时地在她脸颊通红前结束:
“好了,下楼用早餐,不然就迟到了。”
他是刻板固执的人,作为总裁都恪守着上班的时间。
这一次,他牵着她的手,像很多夫妻一样,从楼梯上下去。
用完早餐,他和她是共坐一部车上班。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以萧默澶夫人的名义,进入萧氏实业。
萧氏实业虽然是以生产制造为主,对投资这一块同样是注重的,单独成立有投资发展部。
夕雪进入的,就是投资发展部。
部门总监是一位大约三十开外的女子,时髦的打扮,戴着一副不是太和谐的宽边眼镜。
虽然夕雪没有由萧默澶亲自带往投资发展部,带夕雪前往的,也是在萧氏等于,萧默澶本人亲临的大卫。
“严娜,这是萧夫人,以后萧夫人主要负责国内资本市场这一块,直接向萧总汇报,你带萧夫人熟悉下环境。”
“好。”严娜推了下眼镜,即便是面对夕雪,却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谢谢,有劳了。”夕雪对大卫表示谢意,大卫很快就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到45层,那里是萧默澶的办公室。
这里是27层,整个一层都是属于投资发展部的。
夕雪拥有一个独立的,180度能看到黄浦江的办公室。
“萧夫人,对这,您还满意吗?”严娜的语意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含着些其他的味道。
是啊,她才来第一天,萧默澶就明显开了特权给她,包括这样豪华的办公室,对其他萧氏的老人来说,又怎会对她‘敬重有加’呢?
可,她不去计较这些,当然,也没有听从大卫的安排,让严娜带她去熟悉环境,只安分地坐在办公位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时间正好指向9点30。
对于股票来说,过了集合竞价的时间。
但对权证来说,正拉开精彩的序幕。
指尖在键盘、鼠标间交替移动,她很欣慰,自己对红绿数字还是敏感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飞逝而过,午餐时,是萧默澶的声音将她闭起眼睛,准备稍做休息的静冥打断。
是的,以往,每每结束上午的盘市,她会静冥半个小时,在这半小时中,会对整个上午做一下环顾,然后,预计或者酝酿下午的操盘。
“看来战况不错?”
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的眸子,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氛围中,还会不期然地想起上午那情景,让她脸红心跳的情景。
“今天的盘口不活跃,一般。”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思,将目光移到已经静止的屏幕上,她答得有些讪讪。
“一起用午餐。”他邀请她。
“好。”她关上电脑,起身,和他走出萧氏。
由于是午餐时间,从总裁专用电梯下去时,比早上更吸引了萧氏员工的注意。
对他们来说,这该是第一次,见到夕雪的真人,而不仅仅是从报纸媒体上看到那些恩爱的报道。
纵然,那些恩爱的报道,没有失真,因为现在,能看到的,确实是总裁和夫人恩爱地往餐厅去用午餐。
而在以往,午餐的时间,是很少看到萧默澶走出办公室的。
源于,他往往会用酒店的外卖来打发一顿午餐。
现在,他和夕雪坐在距离萧氏不远的一家私家菜馆,共进午餐的样子,依旧延续了人前的恩爱。
他用得很淡然,夕雪用得却并不算淡然。
但,不管如何,这餐饭,总是用得没有任何的疏离。
直到他接到一个电话,接起时,眉心蹙了一下,很快挂断电话,望了一眼夕雪,似乎并没有注意,只眯着眼睛浅啜了一口汤。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嗯。”夕雪应了一声,她有些不敢去看萧默澶,以往,是他的压迫让她觉得可怕,现在呢?
她说不出所以然,仅知道,有些什么事,有着忐忑,也有着一丝的悸动。
关上包间的门,萧默澶走入休息室,很快,大卫便进入了休息室内:
“那件事情,为什么还没有处理妥当?”
“萧总——”
“我不需要听任何理由,我要的,是结果。”
“是,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
“嗯。”萧默澶的声音在这一刻是阴郁的。
走出休息室的门,打开餐厅,看到夕雪拿着吸管,把甜点饮料底部的奶油沾起来用舌头去舔时,他脸上的阴郁才一扫而空。
夕雪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她忙停下这个不雅的动作。
她不爱吃甜食,但对这种黑巧克力奶油却是没有抵抗力的。
而且,这种没有抵抗力还在于,喜欢把底部那最浓的黑巧克力蘸起来吃。
现在,却被萧默澶看到了。
她有些讪讪,他走近她,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就像今天早上那样,他却只是抬起手来,为她擦去唇边残留的奶油渍:
“真像个孩子。”
宠溺的声音,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她瞄了眼手表:
“快一点了。”
“好。”
他很快签单,和夕雪走出菜馆。
菜馆门口依然矗立着他的随身保镖,近来,似乎不管去哪,多短的距离,都会带这些保镖,应该是埃及那次的后遗症所致吧。
毕竟,其后的不追究,很大程度上因为不想牵连进其他人,却也是形成了隐患。
毕竟,大鹰、二鹰没有伏法。
这些,夕雪是明白的。
萧默澶虽然可怕,可,其实,他是极顾念亲情的人。
他牵着她的手,她略低下脸,这样牵着手,光明正大的走在沪城,是以往皇甫奕所不会给她的。
怎么,好端端又想起以前呢?
以前,她也从来没有期盼过,皇甫奕带她出现在公众场合和啊。
收了思绪,她望了眼天际,今天的天际,太阳很明媚,这样明媚的天气,没有阴霾拢着,真好。

“阿奕,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百里楠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皇甫奕。
“我之前有问过你,关于值得的这个问题。”皇甫奕调了一下咖啡,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这样做,你撑得住吗?”换了种方式,继续问。
“放心,不会让你的投资决策出现纰漏的。”
“不是这个问题,对你的投资,我是放心的。只是,她现在看上去很幸福——”
“呵呵,她是否幸福和我无关。我只知道,以前我欠她的,还清了,现在,该轮到她偿还了。”
“Ken!”
“怎么,你也担心她?”皇甫奕挑起好看的眉毛,睨向百里楠。
“你说呢?”百里楠反问出这一句,“有时候,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是我的眼光不错,还是你的眼光和我太雷同了呢?”
“好了,不谈这个。”百里楠避开这个话题,对那女子的感情如何,他现在不愿继续去深想。
“那谈谈这个吧。我还需要追加一笔投资,你看有没有问题,如果——”
“如果有问题,你就向其他财团去贷?”百里楠接过合同,“那样,岂不是让人知道,你准备东山再起?”
“我不想你太为难。”
“只要是恒达财团里的事,我没有会为难的。”百里楠接过合同,看了一遍,旋即道,“明天签完,我让助理送给你。”
“谢谢。”
“我不接受口头的谢意。今天的午餐、晚餐都你请。包括下午的娱乐,晚上的HAPPY。”百里楠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
“好。”皇甫奕答得很是爽快。
“是不是要感谢我,让你找到借口不用回去陪夫人?”百里楠璀然一笑。
“只是一顿晚餐加消遣,又不用耗费太多时间。”
“Ken,先前我以为你娶未央,是碍着老爷子的吩咐,不得不娶,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真的对她是有意思的?”
“为什么不呢?”
“是啊,为什么不,出身名门,女人该具备的优点,未央都有,完美到无懈可击。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不娶未央,或许,你和她还有挽回。我是说,在那些所谓的恨之外。”百里楠悠悠说出这句话,目光直视皇甫奕。
“午餐时间结束。”皇甫奕显然是不愿应上他的这句话。
百里楠的手却将一份报纸移到他面前。
偌大的标题,却是:
“萧默澶携新婚夫人出现在萧氏实业,并任命夫人夕雪全权负责资本市场的运作。”
或许,他不该再多管闲事。
可,有些闲事,却是不能不去管。
倘若,萧默澶要夕雪,不光是那张想象的容貌,还有就是夕雪对资本市场的敏锐呢?
那样的话,在萧氏实业的强压工作下,他始终担心,这对夕雪来说,是种劫难。
毕竟,萧默澶是凉薄的。
即便再爱一个人,得不到的背后,就是毁灭。
所以,在看到这道新闻时,他还是做不到释然。
怕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摇摇欲坠的本质。
而,皇甫奕不止是萧默澶的妹夫,实际,对夕雪的情应该也是没有断干净的吧。
或者该说,早在当时,他就能看出,夕雪也在自欺欺人。
只是,现在,皇甫奕仅是淡淡扫了以眼,似笑非笑的起身:
“你是要继续下午的娱乐,还是一个人八卦这些新闻?”
百里楠望着他的不以为然,眉心不自禁地蹙起。

晚上,萧默澶有一个应酬,并且还是那种推不掉的应酬。
夕雪由萧默澶的专车司机送回绵园。
结束一天的工作,虽然说,实打实的,也只有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可精神高度紧张,是让她觉得累的。
可,这分累,在小白,喵喵地叫着,蹭到她脚边时,只让她笑着,弯下身子抱起小白。
小白,就是她捡回来的那只白猫。
现在的它,不再是脏兮兮的样子,养了这么多天,每天的小肚子也都是吃得鼓鼓的,卖萌、撒娇,是它看到夕雪惯会有的表现。
“夫人,您回来了。”刘姐迎上前来,接过夕雪的手提包。
“是,先生今晚不回来。”
这句话自然地说出口,现在,竟然是她会告诉佣人萧默澶的行踪,而不再是从佣人口中得知了。
脸颊,不知是小白蹭在那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有些发烫。
幸好刘姐已经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