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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语调，优雅的姿态说出这句话，萧默澶凝向夕雪的目光俨然夹杂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Chapter13 价值（7）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就此摆脱百里楠的机会。
只是，用‘摆脱’这两个字，似乎并不合适。
当时，虽然是他强制调了她的工作，可她明白，有一大半原因是出于同情。
毕竟，她伪装得真的不错。
而刚刚游艇上的失态，很大程度，仅是触了她自己心里的禁忌。
所以，这个所谓机会，她要吗？
但，犹豫不过一秒钟，萧默澶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底，她能看得懂有一种不容她拒绝的意味。
这个男子，太可怕，如果她不想见证这种可怕，或许，她能做的选择并不多：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并不适合做百里先生的特助。”她声音清晰地说完。
刻意不去看百里楠的神色，很奇怪，在这一刻，她竟会怕看到百里楠的神色。
于是，低下脸，身上的衣裙腰带处，绣着很精美的一朵木棉花，红艳艳的木棉花衬着牛仔蓝，是属于明媚的色彩。
而她呢？离这份明媚却好像早过了经年般遥远。
“哈哈，人家不要你，百里楠，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齐少在一旁嗤笑起来，“不过，刚才假如你肯英雄救美的话，现在，或许——”
“齐少，现在，也请你下游艇。”萧默澶骤然打断齐少的话，语意里，第一次含了隐隐的愠意。
“夕雪，你要留在这？”百里楠并不理会萧默澶，只问向夕雪。
夕雪转望向他，刚才的她太奇怪了，面对百里楠的神色，有什么好怕的呢：
“百里先生，我留在哪，去哪——”
“都不需要我干涉，对吗？”百里楠自嘲地笑了一笑，打断她的话，“确实，我没有资格干涉你任何事。但——”
停顿了一下，百里楠走近她：
“如果，我说，我请你做我特助的原因，是我或许喜欢上了你，你是否考虑和我回去？”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陈盈对这句话是惊讶的，媒体的本能，使她第一个反应，是这条消息的新闻价值，其次，才是她从百里楠的眼底，看到的，是诚恳。
这种诚恳，显然也落进在场其余俩人的眼中。
强迫自己在唇边挤出得体的微笑，对夕雪来说不算很难，难就难在她的视线仍下意识地避开百里楠：
“百里先生，你是清楚我的人，同样的经历，我不会再走第二次。”
“我说的是喜欢，不关乎其他。”
“从百里先生认识我到现在，总共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见面甚至不超过五次。这样的喜欢，真的很荒谬，不是吗？”
决然说完这句话，她转望向萧默澶：
“萧总，可以麻烦您送我去码头吗？谢谢。”
“夕雪！”百里楠继续连名带姓的喊她。
简单的两个字，不算大的声音，却重重砸在她的心口。
她有些仓促的回身：
“百里先生，我并不喜欢骑自行车，就像我同样不喜欢让人左右我的生活。”
同样简单的两句话说完，她的耳边却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Chapter13 价值（8）
陈盈从病房出来，让她意外的是，萧默澶仍站在走廊上。
不过，今晚对她来说，意外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多一桩并不会让她有丝毫的惊讶显现在脸上。
“默澶，很晚了，这里有我就好。”
“嗯。司机在楼下，等她挂完水，你送她过关。”
“好。”
“明天上午台里的采访，我替你改了期。”
“谢谢。说起来，这么多年，未央能一路顺坦地走到今天，还都是——”陈盈在萧默澶的脸色转变前，已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难得对她的顾及，竟让她‘受宠若惊’到失言了，“默澶，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忙你的。”
说完这句话，她却不确定，他是否会立刻离开，可他由始至终并没有望向病房内，只冷淡地道：
“有事给我电话。”
说完，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那端。
即便，他没有看向门内，但，不啻正泄露了些许什么。
以前，她所熟悉的萧默澶，除了对妹妹萧未央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之外，对其他人，可以用凉薄两个字来形容。
然而，今晚，却有些似是而非。
看来，哪怕作为萧未央的师父，那么接近萧默澶，对这个男人，始终还是不能称为熟悉。
她回身走进病房，夕雪刚才在游艇晕倒，确实很吓人，但也让百里楠不再纠缠下去，只由她扶起夕雪，迅速喊了医院的急救车送到了这里。
医生的诊断是着凉发烧，加上劳累过度所致，挂三瓶水就行。
只是，在挂水时，夕雪还是没有醒来，直到现在，她回到房内，才看到，病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听到她的脚步声，望向她时，她冲夕雪一笑：
“挂完水，等天亮，我送你过关，医生说你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夕雪好像又想起什么，“能麻烦你一下吗？”
“什么？”
“我的通行证还在百里先生那里。”
“这样啊——不过，楠少在游艇上就离开了，我问他一下。”
陈盈很快拨通百里楠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
夕雪从陈盈的动作能看出端倪，只是，她依旧是沉默的。
直到陈盈再打了一次，终于被接通，简短的说完来意，百里楠在听筒那边，仅是让夕雪听电话。
夕雪接过，听筒那边传来的话，干脆利落：
“等你身体好了，到我公寓来拿。”
“那就明天——”
夕雪说完这句，百里楠已径直挂了电话。
而不用夕雪开口，陈盈接回手机时，同样干脆利落地道：
“如果身体撑得住，我送你去。”
送夕雪去的地方是天水围的一家超市，周围都是民宅，陈盈没有多问，只等在超市那边。
夕雪顺着超市前的路，独自走回公寓。
按响门铃，却没人来开，过了好长一会，她准备放弃，坐到楼梯口等时，门突然打开，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进门去，就势，在门关阖上的同时，她被他抵在了门上……
Chapter13 价值（9）
措不及防，被他抵在门上，可，下一秒，他却没有用强，只是，手温柔地拥住她的胳膊，以最近的距离，最低缓的语调，说着：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骑自行车，也没有想过要左右你的生活，我只是不想看你永远那么累地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如果我做的，让你不能接受，让你觉得是困扰，那现在，我道歉。”
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而这番话的字里行间，谁能说，是错的呢？
其实，除了不喜欢骑自行车，他对她做的，根本称不上左右了她的生活。
只有她自己，才左右了自己如今的生活——如今那么累，却还得硬撑下去的生活。
百里楠，瞧透了她一半的本质。
与其说是她想逃，怕被看穿，或者该说，她不希望——
强行收回思绪，他仅是把她圈在门上，在这一刻，手甚至都松开了对她胳膊的钳制：
“这个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码，那个号码无论我在哪，都会开着。如果需要我帮助，就打这个号码。”
他将一个手机盒放进她的手中，紧跟着，转身，从一旁的衣帽架上拿下她遗落在这的包，递给她。
不用接过打开验看，她就知道，他没有开过她的包，源于，彼时，她防小人般在拉链处勾进一根发丝，如今，那根发丝依旧悬垂在那，没有丝毫的变化。
倘若，她还是七年前的夕雪，碰到这样的他，该会动容，甚至动心吧？
可现在呢？
“对不起，这个手机我不能收，我的手机也找了回来，我没有换手机的习惯。”
此时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找回了手机，她不担心会有任何后遗症。
因为，百里楠和萧默澶，纵然家世差不多，本质是不同的。
也正因此，她不能！
“如果不收下，我不会放你离开。”他换了一种口气，执着地说出这句话，“萧默澶不是善类——”
“我收下，别提他，我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
“你一直想和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可事实上，你避不过，不是吗？”他望进她的眼底，“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愿意跟Ken，但，我总觉得，那件事，同样不是你愿意的。”
“不，我愿意。”她没有避开他的注视，和他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接，“因为他，我这一年攒了不少钱，出去工作，其实只想看看，自己是否还能自力更生，而我的学历，也只能找到那样的工作，但实际证明，我太好逸恶劳了，所以，对你优越的助理工作，我都一点做不下去。不过，如果再回去做其他人的情妇，我也不愿意了，因为，不想再看人脸色行事。”
她快速说完这句话，撇清了所有关系，手握到门把：
“我曾经是皇甫奕的女人，在跟他之前，我在夜总会待过，我这种身份的女子，当不得百里先生的喜欢二字，也不想再让齐少连百里先生一起耻笑。好了，谢谢百里先生的手机，我走了。”
作者题外话：端午快乐，明天两更。
Chapter14 男人（1）
当车驶上西部通道的大桥时，夕雪把脸靠在玻璃窗上，淡褐色的玻璃窗，看出去的太阳都带了一样灰蒙的色彩。
或许是心境使然，耳边，却依稀还回旋着百里楠在她转身离去时，最后一句话：
“好好照顾自己，你选择一个人去面对，身体承受不住的话，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在旁边。”
这么多年，她在人前，除了失去那些可笑的尊严，连真实的示软都已不可以再有。
一如现在，发烧晕厥后的身体还是虚弱的，甚至胃又开始隐隐不舒服，都不能容许自己在医院里多待些许时间。
只是，却在这时，或者说，从刚刚开始，心境做不到继续的淡然，手下意识握紧那只手机，冰冷的屏幕，因着握那么紧，竟是有些许的温暖顺着指尖，一点点的沁入肌肤。
陈盈送她回到居住地，便离去。
也由于是陈盈的车，哪怕关口蹲守着媒体记者，却是忽略的。
她开了铁门，准备走上狭窄的楼梯甬道时，老手机的铃声不期然地响起，接起，传来男子严肃的声音：
“夕小姐，总裁让我通知您，今天下午三点半，会有车子来接您，请您准备一下。”
是萧默澶。
她挂断手机的时候，手颤了一下。
不是她想躲开，有些事就能躲开的，假如说，以前萧默澶不希望看到她和皇甫奕继续在一起，那现在呢？
从昨晚开始，他要的是什么，让她越来越看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身上又一阵发冷，这具身体似乎越来越脆弱了。
下一秒，在转上楼梯口时，却看见了，她不想看到，但，迟早，躲不开的人——
May和Rose。
她没有想到她们会出现在这，转念一想，这个住址似乎她并没有隐瞒，如果要查，显然从那家公司的HR就能查到。
只是，她刚刚回鹏城，这对姐妹就守在这，倒真是‘及时’得很。
而现在，她没有停下上楼的脚步，按着原来的步调走到她们跟前，Rose笑得很是娇俏：
“呵呵，在HK度假了几天回来，看上去，夕小姐真是容光焕发呢，只是，夕小姐似乎忘记了我拜托夕小姐的事，还好我姐姐想明白了，没有做傻事，不然，可真的不值得。”
这样歪曲事实，又说得煞有介事的话，无疑是让人容易恼怒的，但，夕雪仅是淡淡地走上楼梯，好像把她们当做透明人一样。
“夕雪，别以为仗着自己这张脸，就能混入上流社会，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充其量，只能沦为大家的笑柄。未央大度，才替你圆了婚礼那晚的失态，否则媒体怎么写，还不一定呢。”May用最优雅的语调说出最恶毒的言辞，她的手也撑住楼梯把手，拦住夕雪的去路。
她怎能不气呢？由于未央的出手，媒体在没有得到更多的证据前，对这件事，根本一字未提。
夕雪微微一笑，抬起脸，直视May和Rose：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在下午两点
Chapter14 男人（2）
“没有我这样的，你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你们在这可以对我耀武扬威，诋毁我的人格，你们也可以再制造出一些圈套，让我去钻。可，将二位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像我这样充满笑柄的人身上，究竟是谁更可笑呢？”
“夕雪！”May按捺不住，声音提高了几度——
“虽然没约媒体，很可惜，你们也看不到想要看到的。”
夕雪说完这句话，用力将May的手拉开，在走上下一层台阶前时，能听到Rose依旧用最温柔的嗓音说出最刻薄的话：
“姐姐，我们还是别跟这样的女人多计较，她做的那些事，若我们多说了，还污了自己的嘴呢。”
“呵呵，说得很对，在你们高贵纯洁的心没有被我的话语污染到前，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
夕雪的唇边仍嚼着笑，这抹笑直到走进租住的房间，关阖上房门，才敛去。
敛去笑意，脸上的神情只有木然。
打开电脑，连续三天没有接触电脑的她，始终还是必须做完要做的事。
而，百里楠配给她的笔记本，离开时她没有带走，自然也不用去做任何移交。
简单的打了辞职信发给行政部的柳小姐，在切换进系统时，她起身，打了电话给楼下干洗店的人上来取，这样，她应该能在今天下午见萧默澶时，将这件衣裙代还给陈盈。
换下陈盈给她的衣裙，打开衣橱门，跃入眼帘的是那只粉红的大熊。
此刻，那只粉红的大熊软趴趴地从衣橱内扑到她的怀里，带着不期而至的温暖，还有鼻端突然袭来的一丝辛酸。
她没有将那只大熊迅速塞回衣橱，只抱着大熊，将下巴抵在熊头上，就这样，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特定的手机铃声，容不得她有丝毫滞后，把熊放到床上，拿了一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裤，接通手机时，眉心是颦紧的。
系统切入进去的数字，让她眉心颦得更紧。
这些颦紧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半，除了中午休息时，她叫了一盒外卖，以及退烧药。
整个一天，她硬撑着身上忽冷忽热，以及胃的抽疼，坐在电脑前。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萧默澶吩咐的人来接她时，她走到门边，那名男子躬身奉上一个精美纸盒：
“请夕小姐换上这套衣裙。”
她接过纸盒，男子只退到一边。
关上门，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件棉裙和一件外套。
无一例外的，和她换下去干洗的那套裙子一样，在细节处都点缀了红色的木棉花。
这，绝对不是巧合。
可，她能做的选择，只是换上。
镜中的她，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也干燥到起皮，是发烧的症状。
她还是选择扑了粉，涂了润唇膏，走出房门，下到一楼时，车竟然就停在楼梯口，她直接从车的后门上去，任谁都不可能拍到她。
萧默澶果然是谨慎小心的。
这份谨慎小心，随着车驶离市区，径直去往关外时，夕雪的手不由自主紧捏起来……
Chapter14 男人（3）
当车停下来时，只证实了，她的瑟瑟发抖并非是凭空臆想。
这是临海的一处墓地，除了每年清明，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拜祭。
而今天，车子在绕了好几个弯，刻意摆脱掉一切可能的追踪后，来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夕雪的脚踩到地上的一瞬，胸口很闷很闷，她的手下意识扶住车门，一旁那名男子早已下车，恭敬地道：
“夕小姐，总裁在里面等你。”
除了她一人之外，那名男子和司机都等在原地。
推开墓园的大门，她一步一步顺着孤寂的甬道走去，正中的松柏树下，矗立着萧默澶颀长的身影。
他站在那，朝她转过脸来，斑驳的树影在他的脸上洒下或浓或淡的光影，他睨向她的眼神，带了一抹的怔茫，哪怕，这抹怔茫转瞬即逝，可，她没有错过。
或许，他眼中的怔茫并非是给她的，至于是给谁的，她不愿意去多猜。
既然，来到这里，她在他的跟前，似乎已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对这样可怕的男子来说，就不会容许她有秘密藏掖着吧。
这样的男子心是硬冷如冰石的，这是她和皇甫奕的不同，所以，哪怕皇甫奕再可怕，都没有洞悉到她的这些秘密。
她朝他走去，在距离还有两米的时候，她停下步子，在她的左手侧，就是墓园的陵塔，里面放着亡者的骨灰盒。
对，没有墓穴的亡者，会将骨灰盒寄放在陵塔内。
有些是暂时的，有些则会放置很长的时间。
而现在，随着萧默澶的启唇，宣告了暂时的存在：
“我选了一处墓穴，你看下，如果合适，让你哥哥早日入土为安。”
他朝前走去，她却依然站在原地，沉默地站在原地。
“过来。”
他没有回身，只用平和的语调说出这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我想——”
“过来。”打断她的话，依旧是这平和的两字。
她艰涩的挪动步子，跟上他的步子，他选中的墓穴，是整座墓园最好的位置，最高，坐拥最辽阔的海景，旁边用汉白玉石围起，也使得这座墓穴，同旁边的彻底隔开。
“就这。”他停住步子，目光凝向跟在他身后的夕雪。
她也止了步子，就站在那，风吹其她的发丝，使她刻意上了粉的脸，看上去，更添了病容的憔悴，而身上那件米色风衣上的红色木棉花依旧是盎然的。
她是沉默的，在此刻，无论说好，或者不好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唯一能做的，是保持沉默。
或许，这份沉默，也由于，心底的窒闷让她没有办法开口，一切都堵在喉口。
“你的哥哥会入土为安，你想要的，也会很快实现。”
他继续平和地说出这句话，这份平和，终让她的声音飘渺地从空气中传来：
“你要什么？”
“一个月内，你问了我两次这个问题。”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上一次，你说我会付出代价，我说你不懂得男人的心，到了今天，难道，你还看不懂？”
他逼近她，她的小脸在他的逼近下，想躲，却从来没有任何地方可躲……
Chapter14 男人（4）
“Ken，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萧未央看着皇甫奕，眼前的他，自来到这座小城，就亲自投入到皇甫傲的搜救工作，也因此，变得不修边幅。
只是，所有的搜救在昨天，终于有了进展——打捞到飞机的残骸，以及部分躯干。
DNA检验的结果，证实是属于机长和机械师的。
而，皇甫集团的事务由不得皇甫奕继续驻留在国外，董事会召开在即。
此时，登上私人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萧未央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宽慰地说出这句话。
“未央，这些天，你陪着我也累了，先睡一会。”
“你也是，一起睡一小会，不去想这些，好吗？”萧未央拿出两个眼罩，体贴地替皇甫奕戴上眼罩，在戴上眼罩的刹那，她的唇轻柔地吻在皇甫奕的唇上。
她的温柔轻轻柔柔地从他的唇上滑过，而他的反应则有些僵缓。
这个吻，是他们结婚以来，最亲密的举止了。
该有的新婚蜜月，因为皇甫傲的出事，都推延了，包括每晚，哪怕同床，都不会发生更多其他的事。
现在，这个吻，发生得很自然，在私人飞机内，假如要多做些什么，在没有召唤铃响起时，也不用担心，乘服人员会打扰。
只是，他仅象征性的回吻了她一下，就松开她抱住她的手，温柔地替她放下座椅：
“睡吧。”
接着，他将眼罩戴好，也调低座椅，躺了下去，很快，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无奈地笑了笑，略弯了脸，去瞧机舱的玻璃，她是美丽的，这份美丽，加上大度，她不相信，会输给谁。
将眼罩戴上，深深吸进一口气，她同样睡得很安稳。
醒来的时候，已快到机场，应该是连日劳累的缘故，这一次，明显睡得时间很长。
下机，早有萧默澶派来接机的人等在候机厅。
“小姐，总裁让我来接您和先生。”萧默澶的助理大卫很快接过皇甫奕手中的行李，带着萧未央朝车库走去。
“大卫，哥哥今晚有事？”萧未央随意问了这一句。
以往，不论她去哪，回国的时候，萧默澶百忙中都会抽空来接她的。
可今晚，似乎有些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