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经济能力,要负担这栋房子,同样是不可能的,这群人出现只是让她早点回到现实罢了。
“苗妙,我们怎么办啊,这么急,搬哪去啊。”安芊芊愁眉苦脸,看着一屋子的东西。
她的东西远远多过于苗妙的,而住惯了高档小区的她,很难想像再回到简陋的租住环境该怎么办。
“芊芊,我找到一家,是合租的,价格还挺便宜,要不,就先去那看看,好吗?”
“唉。”安芊芊一百个不乐意。
但在第二天,再怎样不乐意的她,还是跟着于苗妙去看房子。
刚走进老式的楼房,敲响房门,里面的户主探出头来,户主的身后,站着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他!

【24】他是色狼
竟然是蒲默?
难道说,他是这间房子真正的房东?
当然,有钱人有几套房子出租,也是常有的事嘛,所以,她如果租下这套房,是不是和他的关系就更近一层呢?
安芊芊脑子转得飞快,正想着开口说啥话时,于苗妙和户主已经开始对话:
“李先生,我是刚给你电话的,这间房子现在能带我们看一下吗?”
“于小姐啊,真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一步,这位先生刚刚租掉了。”户主一指蒲默。
什么?
他是租客?
安芊芊顿时有种石化的感觉,难道说,这又是一次考验?
不会吧,每次都这么考验,她真的受不了啊。
饶是这么想,她清楚,自己对蒲黑的打分正在飞流直下三千尺地下滑中。
而于苗妙俨然不知道安芊芊此刻的盘算,对她来说,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这么便宜,地段又好的房子,放弃太可惜了。
“李先生,不是说是合租吗?那现在我们不合意和这位先生合租啊。”于苗妙恳切地说。
户主面露难色:
“是啊,本来是可以合租的,不过呢,这位先生的意思是打算一个人租住下来了。”
于苗妙随着李先生的这句话,终于把目光放到蒲默的身上,这个男人看上去应该比较好说话吧,虽然和男人合租有点那个啥,但是,她不是还有安芊芊在吗?所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目前最关键的,是房租便宜地段好,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她不是迂腐的人,她知道的是,面对生活,有时候不得不低头,或者迁就。
“这位先生——”于苗妙才想说些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安芊芊狠狠拽了一下她的手。
真疼。
她发愣得看向安芊芊,安芊芊咬了咬嘴唇,才要说回绝的话,蒲默却是率先开口:
“李先生,我考虑了一下,不介意和人合租了。”
“这个,那自然好。”李先生反应得快,马上对于苗妙说,“那,这位先生不介意合租了,月租两千,包水电,要的话,就预付房租吧,预付三个月,谢谢。”
“不,我们不要了。”安芊芊绷紧脸,不让自己去看蒲默,斩钉截铁地说。
这绝对不是什么有钱人的考验,根本那个男人就是个没钱的货色,所以,她不能再让自己有任何机会去找借口继续下去。
当断不断,必受其累!
这八个字,是她的又一至理名言。
“为啥啊,芊芊,我什么都能听你的,这次不行,李先生,就这么说定了,三个月的预付房租,还有水电全包哦。”于苗妙答应得利落,转望向皇甫奕,“这位先生,谢谢你,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租伙伴的。”
“不过,带阳台的房间归哪位呢?”户主突然问出一个很实质的问题。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带阳台的是大房间,另外一间比较小,而且离唯一的卫生间比较远。
“给两位小姐吧。”蒲默很是温和地谦让。
“太谢谢你了,那我们就这取钱付房租了,不可以反悔哦。”于苗妙也快人快语。
一直没有说话机会的安芊芊瞪大眼睛,看着雷厉风行换了一个人似的于苗妙,再狠拽她的手,都无济于事,直到于苗妙带着她出门取钱。
“苗妙,你怎么回事啊?和一个男人合租,再便宜都不能要啊,万一是色狼呢?”
“芊芊,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价钱和地段太合适了,即便他是色狼有啥大不了,别忘记,我们俩也不是吃素的啊,你放心,我会买把锁,把属于我们的一间房给锁得严严实实的。”
“可是,苗妙——”安芊芊咬了下牙,还是说不出她不要和蒲默住在一起。
毕竟,这个理由很让人发笑,只因为她看错了人,把没钱人当成有钱人,还在村屋共住一晚,再怎么说,都明显会影响她光辉的形象。
而她说不出口,于苗妙爽快地替她做了决定:
“就这样了,芊芊,我相信,我们一起努力,很快能摆脱租房子的局面的。”
安芊芊深深吸了口气,想到和那个男人同住一室,顿时所有的烦躁都涌了上来。
说不定,那个男人对她有意思,所以才故意在一开始扮作有钱人贴上来,当没有办法再隐瞒时,她自己却送上门去,接下来,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不管是怎么样,对她来说,都是叔可忍嫂不可忍的。
因为,她安芊芊的做人终极思想,只有一个,那便是嫁个有钱人!
她看着于苗妙开心的取钱,真觉得这个神经大条的闺蜜害苦了她。
怎么不害苦呢?
若不是于苗妙,她根本不用前一天还住在高档的公寓,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合租的地步。
她愤愤地想着,连于苗妙拖她去交钱,都一点没兴致,推托自己身体又不舒服,干脆坐在咖啡厅慢慢喝起咖啡来。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洒进咖啡厅,让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在这份舒服里,她眯起眼睛,优雅地喝着浓郁的咖啡,直到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也因为他的出现,她捧住咖啡的手禁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要我帮你吗?”蒲默看着忙忙碌碌在搬东西的于苗妙,不由问。
这个女人看上去小小巧巧,但搬起东西却一点不逊色大老爷们。
下午刚谈妥租房,立刻就找了部三轮车把东西搬了过来,而她的女伴却是不见踪影。
应该是想回避什么吧。
蒲默了然于心的淡淡一笑,或许真如凌沅所说得那样,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事。
只是,他终究不信,终究想再试一试。
“不用,我可以,谢谢。”于苗妙笑,她笑起来眼睛是一条弯弯的月牙,很是好看。
“好,你要帮忙喊我。”蒲默走回自己的房间,难得的浮生空闲,他想好好享受这段日子。
比如,放张CD,喝一杯清茶。
正当他煮上清茶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然后,却没有女人的叫唤响起,这样反常,让他不禁朝外望去,不会是什么东西倒下来,砸晕了她?

【25】真爱存在
外面客厅没有一个人影,他起身,才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拖着一个大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那箱子是那么大,她根本拖不动,他不由往外走去,于苗妙正累得把箱子放下来:
“那个啥,不好意思哈,我刚搬箱子进来,结果不小心把外面的鞋架撞翻了,还有——”
她皱了下眉心,心虚地看了眼外面的一地狼籍:
“房东的花瓶也碎了。”
这花瓶售价不菲吧?
这是她第一个反应。
原来,当一个越为钱伤脑筋时,越是容易发生突发状况,而所有的状况,在第一时间,也会在大脑里换算成和钱等同的东西。
“我来帮你。”蒲默看着逞强的她,有点好笑,假如早让他帮忙,不至于会把花瓶给撞碎,“这个花瓶,古玩市场多的是,一会我带你去找一个一样的。”
他瞧出她心底的小算盘,主动提了这一句。
也是这一句,让于苗妙感激地看着他,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同时乖乖地腾出一个位置,让他和她一起抬着箱子进了房间。
当他搭手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箱子不是一般的重。
她竟然能把箱子挪这么远的距离,这让他有点惊愕。
而天知道这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估计是锅碗瓢盆都带来了吧,蒲默不由得腹诽了一下,也更看得出,她和安芊芊之间,明显是她在当家。
“就放这吧,谢谢!”于苗妙一指门边的位置,对蒲默报以感激的微笑。
两个人把箱子放下,短短的距离,都累出一身汗。于苗妙翻了下旁边的杂物,取出一瓶水,递给蒲默:
“喝水。”
普通的矿泉水,此刻映入眼帘,却是晶莹晶莹的。蒲默本想拒绝,但手竟代替思维接过这瓶水,拧开盖子,水很甘甜清冽。
想不到矿泉水也会有这样的味道,该是口渴的时候喝,才会如此。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古玩市场。”他淡淡地说。
“好啊。你等我五分钟,我很快就好。”她笑着答应。
转身走出房门的时候,眼角余光能看到她清理东西欢快的身影。
其实,人如果忙碌一点,就不会有时间去想不开心的事,在不久以前,他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去做的。
只是,当时间并不能沉淀过往的悲伤,那么,唯一能再做的,仅是让自己脱离过去的环境,然后,再尝试遗忘。
思绪纷纷间,他自嘲地一笑,回房时,手机铃仿似有感应地响起,接起,对过是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Ken,真的要赌下去吗?”
是凌沅。
此刻的凌沅,语意里不似以往般活跃,带着一丝黯淡。
“公司有什么事吗?其实,你可以全权做主。”
“不是公司的事,只是,不想再赌下去,可以吗?”
经历了那晚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她觉得每一天都那么难熬。
真是愚蠢,当初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赌约呢?
仅仅是为了避免直接被拒绝的缓冲吗?
只是,这样的避免,却是带了更多的煎熬。
“那当然可以——”
“我也不想回到我哥那儿去。”凌沅打断他的话,“Ken,我的意思是,我们结束这种无聊的赌约,你回公司来,我继续做你的助理,好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要用所谓的赌约来拒人千里之外呢?”
当初的约定,倘若她中途反悔,那么就必须回到她大哥身边,她记得这条。
而她不想去兑现履行。
蒲默有些许的沉默,许久,才说:
“这个赌约是你提出的,而我也想试一下,除去金钱和权利,到底有没有真爱的存在。”
“Ken,这只是小孩的游戏,我当时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事实上,有些爱,哪怕没有金钱和权利都会存在的,比如你现在一无所有,我依然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这不止是游戏,就像现在,你替我打理公司,念雪的未来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它的兴衰由你来决定,同时我也想过一段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生活,这样,对我们彼此都会是一段不错的缓冲期。”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等这段缓冲期过去,我们才可能有发展的机会?而一旦念雪结束,或者你找到了另一个女人,我们都不会再有可能继续?”凌沅的声音带了几分的颤抖。
蒲默的声音依然淡淡:
“这是当初的约定,不是吗?”
是约定,可,为什么约定就不能反悔呢?
或许,不过是一种托辞,当初的她,便是被激将入了这种托辞设下的套里。
“你们生意场上的男人真的心冷嘴冷,你和我大哥有的地方真的很像,可是,谁让我喜欢上你这种男人呢?好吧,我会继续撑下去,但是,我想给这段缓冲期加一个期限,否则,这样没有时限地赌下去,对我也不公平。”
蒲默默然。
“既然你没有拒绝,那么这个期限就是一年。一年后,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来证明我是最适合你的。”凌沅一字一句,句句坚定地说。
“可以。”这一次,蒲默没有沉默太长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不算短,足够改变很多事,改变很多心态。
即便现在不懂,总归有一天会发现,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活下去,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其实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线。
“我好了,你可以出发了吗?”
在他挂断电话的一刻,传来于苗妙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大声,一点都不淑女,却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朝门外走去,看到于苗妙笑得眉眼弯弯,似乎刚赐的搬运辛苦都早已烟消云散。
现在,她正背着一个双肩包,站在门那边,准备出发,她的马尾辫被穿堂风吹得晃动起来,晃动间,有那么一瞬,阳光从辫梢的间隙里洒落片片金光……

【26】万劫不复
安芊芊走出咖啡屋,太阳真是刺眼,她不喜欢太阳,阳光只会把人晒黑,把人晒得晕眩。
有些烦躁的撩了一下头发,黏腻的汗渍让她对目前的生活更是不满起来。
像她这样的精致女人,应该待在洋房名车,而不是在阳光的暴晒下,继续为生计奔波。
这样落魄糟糕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只是,她不会信她永远仅能这样。
于晚来能嫁得那么好,凭什么,她不能嫁给一个有钱人?
是,她不止会嫁得比于晚来更好,更重要的是,她的下场绝对不会那么凄惨。
暗暗给自己鼓劲,再朝前走时,忽然一部黑色的车疾驰到她身前,然后,停下。
车门缓缓打开,她清楚地看到车里的男人,以及那一句低低的:
“上车。”
明知道是万劫不复,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上了这部车。
车子绝尘而去,在艳阳下,只留下尘埃漫天的迷离……
“这个,就是这个。”于苗妙欣喜地喊道。
逛了好一会古玩街,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和打碎的花瓶一模一样的款。
“小姐,你眼光可真好,这可是清末的官窑啊,你看这色泽,啧啧。”店主一看于苗妙欣喜的样子,忙上前推销。
“这个多少钱啊?”于苗妙欢快地问。
“看在你诚心喜欢的份上,两万八,够意思吧?”
“什么?两万八?”于苗妙大吃一惊。
蒲默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对话,才想说话,于苗妙早呱啦呱啦地继续道:
“这么贵啊,那我不要了。”
说着,顺手拉起蒲默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饶是走,她故意放慢了步子,果然,店主立刻说:
“好了好了,马上关门了,最后一个生意,两万,不能再少了!”
于苗妙松开拉住蒲默的胳膊,回身继续去和店主砍价,只那么一瞬,蒲默凝了她一眼,却是不语。
这个女孩看上去不是很擅长砍价,所用的砍价招式也在精明的店主嘴里一一化解,眼见砍了半天,仍是要一万八,店主瞧准了于苗妙想要,绝对是一分不让。
蒲默唇边浮起一抹弧度,纵然他不擅长和小贩砍价,但是在商界,他曾经侃起合同来,也是以狠辣著称。
当下走到跟前,三下五除二,话不多,却是让店主自己绕了进去,一下子就给下到了八百块。
“这位先生,你真能耐,把我给绕了这么久,唉,算了,八百就八百了,当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生意多帮衬啊。”店主哭丧着脸,这么狠的杀价不是没见过,只是把他绕进去,杀价成功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帅哥。
于苗妙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那个男人,真是想不到,他砍价竟这么厉害啊。
看来,人倒霉到一个地步,也会走点好运,比如八百块就买到了这么大一个花瓶,起初打碎的时候,她真是吓到了,以为又是天价呢。
蒲默找了一个车把花瓶运回去,也是二十块搞定,还外带捎他们两人一起回去。
车子在路上很颠簸,她坐在后车箱,小心翼翼扶着花瓶,偶尔视线往前,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前排,静默淡然的样子,恍惚地,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呵,她真是傻了,她以前怎么会见过这个男人呢?
摇了摇头,风拂起发丝,吹过她的眼前,她不自禁地,微微地笑了……
晚上,于苗妙坚持做一顿好吃的犒劳蒲默帮她砍价。
而在打电话给安芊芊,对方不接后,于苗妙只能和蒲默两个人分享了这顿晚餐。
四菜一汤,极其常见的家庭菜,她做的味道却是极好的。
“好久没做这些菜了,还行吧?”
这是实话,在念雪时常加班,让她很少有时间下厨,再加上安芊芊吃东西极其挑剔,不喜欢中餐,每次都只吃西餐菜式,所以,她是有好一段时间没做中餐了。
哪怕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毕竟,这顿晚餐带着犒劳性质。
“不错。”蒲默微笑。
他笑的样子很淡,很雅,让人会有温暖的感觉。
“呵呵,那就多吃点,芊芊不吃剩菜的。”她快人快语,仿佛意识到说漏了什么,忙加了一句,“她不太喜欢吃中餐,所以,你最好负责把它吃完哦。”
这样,应该不算说安芊芊坏话吧?
她真是嘴笨,怎么好端端的话都说得那么糟糕呢。
“好。”蒲默依然微笑。
有多久没吃这么多菜了,纵然只是四菜一汤,纵然于苗妙吃得也很多,可两个吃完这么多菜,着实是很撑。
今晚,对他来说,倒是个例外。
“嗳——”他喊了一怕,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于苗妙,你呢?”她善解人意地说。
“我叫蒲默。”
“哈,你的姓好少见哦。”
“是,很少见,今天的晚餐谢谢你了。对了,以后每天的晚餐,都可以劳烦你帮我做一下吗?”
“呃——”于苗妙愣了一下,心头来了一点气,这个人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她只是谢他一顿,他竟然顺势提出以后所有的晚餐都要她做?
“当然是有偿的,我会付一点酬劳,因为我自己不会做饭,所以,希望你能帮这个忙。”他加了一句。
酬劳?
其他的话没怎么听进耳朵,这两个字倒是让她真真切切听了进去。
现在的她还找不到工作,做晚饭赚点钱也不错啊。
“这样啊,好,只是我如果找到工作后,可能就没有时间给你做晚饭了哦。”她实话实说。
“没问题,等你找到工作,太忙的话,就不用给我做饭了,我每个月付你两千。”
“行!”她爽快的答应,“我去洗碗。”
两千啊,很高的一个酬劳,而她没有谦虚让他少给点,毕竟,此刻的她手头是很紧,当然,她会让他觉得物有所值,这才是重要的。
收拾好碗筷,她哼着歌走进厨房,轻快歌声萦绕在这不算大的空间,让这个夜晚变得生动起来……

【27】你喜欢吗
安芊芊回到租住的公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她从黑色的车上下来,走时黑暗的楼梯间,按下电梯时,才发现,老旧的电梯在检修,意味着,她得走上去。
果然什么样的租金配什么样的房子。
虽然只是八层的高度,仍让她走得心生抱怨。
不过,她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她这样想着,总算是走到了房门口。
取出钥匙开门,客厅的灯却亮着,那个她曾经以为的“有钱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看着一部老电影,听到她开门声,他略略朝她望了一眼,她把目光移到别处,并不准备和他打招呼,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偌大的床上,于苗妙睡得正酣。
这个闺蜜,竟然不锁房门就这样酣睡,真是毫无戒心!
亏她还承诺她会买把锁锁起房门。
她愈发不耐起来,冲个凉或许能平缓目前的心情,打开衣橱,看到里面挂得整齐的衣物,俨然是于苗妙整理的。
可是她的东西谁要于苗妙整理啊,这么一整理,她找一件睡衣都很难找,随便翻了翻,睡衣没找到,放在下面的一件男式衬衫倒是掉了出来。
她认得这件衬衫,是客厅那个男人的。
本来以为借着这件衬衫,还能有一段浪漫的继续,现在看来,当断不断,反为其累。
她睨了一眼仍睡得很熟的于苗妙,拿起衬衫就往客厅走去,当然不忘记虚掩上房门。
走到客厅,那个男人正关了电视,似乎准备起身,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衬衫递给他:
“给。”
他接过衬衫,她已压低了声音兀自继续说:
“不管当初你是不是有误会,我现在想说清楚一件事,就是我们之间还是当做不认识,对谁都比较好,虽然目前我们合租在一套房子里,可不代表有任何可能。你懂我的意思吗?”
直截了当说出这句话,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任何没有价值的人或事,对她来说,便是可以随时鄙弃的。
蒲默微微一笑,然后,颔首: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你明白,那我不打扰你了,另外,我希望以后客厅的使用最好也明确一个时间表,这样大家才能做到互不干涉。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和室友商量后,再说吧。”
她语意冷淡地说完,在蒲默没有拒绝后,转身走起卧室,把门紧紧关上。
这么一关,她连澡都不想再洗,径直躺到床上,一天的经历一一回旋在脑海中时,让她很快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