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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son,我——”
“你和Steven是朋友,不用解释。”宇文泠阻断于晚来的吞吞吐吐,对凌阗又道:“Steven,没想到你还有闲情在这。”
“Wilson,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到这。”
“是你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所有人呢?”宇文泠的唇勾出一道弧度,转身对辰星,“辰小姐,你要不要和Steven说一声?”
辰星看着凌阗,再看了一眼于晚来,她摇头,便要跟宇文泠朝车库的另一侧走去。
凌阗却在这时,几步拦到辰星跟前,手才要捏住她的手腕,她却轻巧的避开了,下一秒,宇文泠已插到俩人当中。
“Steven,虽然她是你妻子,但——”
“你也知道,她还是我妻子?”凌阗打断宇文泠的话,反问的语气咄咄。
“凌阗,请你让开。”辰星终于在这时开口,就如同先前她所说的,即使她是他的妻子,即使她有些事依赖于他,可是,他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凌阗目光冷冽地划过辰星的脸庞,唇边勾出一抹嗤笑:
“好,我让开,你要走,随你!”
辰星咬了咬嘴唇,径直朝宇文泠的车子走去,她的脑中满满都是宇文泠刚刚电梯中对她说的话。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但愿,在一切没有酿成悲剧前,她还来得及去劝阻。
当她坐上车,目光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反光镜中的凌阗,凌阗却已经背转身,独自上了另一部车。
而于晚来站在原地,彷徨着,不知该朝哪一边走,直到宇文泠的车子转出车库,于晚来才转身,走到凌阗车前,坐了进去。
车子开得很快,车窗外应该很冷,车内纵然打了空调,但还是有一股股的凉意席卷上来,让辰星缩了下身体。
宇文泠体贴地开了车座的加热器,可,这些温度,似乎仍抵不过那阵寒意。
直到车子停靠在一座商业大厦前,她从车上下去迎面一阵冷风吹来,浑身一个震颤,能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
“你还好吗?”
“没事。”辰星抬头看了那座高耸的商业大厦,问,“他在这?”
“嗯,跟我来。”宇文泠的手从她的肩膀,顺势移到她的手腕,轻轻牵住她的手,但,在他带她走进大厦专门时,她却悄然从他的手心把手滑了出去。
指尖的温度残留,可,这些温度,并不是能贪恋的。
进了电梯,一层一层的数字跳跃,越往上,越觉得压抑,和之前坐电梯下来的感觉是截然相反的。
直到电梯含有顶楼,门‘吱啦'一声打开,迎面扑来的气氛愈加压抑。
辰星和宇文泠一前一后走出电梯,不算高的高跟鞋鞋跟的声音在走廊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声,旁边都是关闭的办公室门,最里面一间,赫然是总经理办公室,此时,门半掩着,四周,除了传真机还在发出一点声响外,一片寂静。
宇文泠直到办公室门口,脚步便骤然停住。
辰星觉到不对劲,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内,满地的纸张,办公桌上也十分凌乱,在这些散乱的纸张上,躺着辰鼎。
辰鼎仰天躺在那,他的手边,是一瓶已经空了的安眠药瓶。
从辰鼎的面色来看,他的情况显然是不妙的。
辰鼎——他!
母亲临去前的那一幕和跟前的这一幕在辰星的眼前重合,扭结,气氛凝重地压在那,空气仿似都停止了流动。
辰星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却说不出任何话,只知道,每一机械的踏出,随着越来越靠近辰鼎,步子沉重得快要迈不出去。
但,再迈不出去,她都用最快的速度奔到辰鼎身边,弯下身,急急扶起辰鼎,指尖能触到的,已是一片冰冷。
她单手扶起辰鼎,一只手急急忙忙去摸索手机,宇文泠早在一旁边替她拨通了120的电话。
她听不清宇文泠具体说了些什么,她的耳朵开始嗡嗡地作响,思绪一片紊乱。
直到,120急救车到来,警方到来,宇文泠把从她地上搀扶起来,她整个人已虚软无比,但还是欠身,脱离宇文泠的扶持,双手环肩,瑟瑟发抖,看着医护人员对辰鼎的急救。
急救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宣告结束。
当护士把一块白布蒙到辰鼎头上时,并准备把辰鼎抬到单架上时,她克制不住双手的颤抖,脚朝前一步,但,和单架间的距离却仿佛咫尺天涯般,再无法跨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把辰鼎抬出去,接着,是宇文泠代她处理善后的一些事宜。
从发现辰鼎服药,到辰鼎的尸体被抬走,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天,竟已经完全黑了。
人怕黑,往往是无法辨别自己内心和黑夜哪个更黑,所以会怕,但,假如,属于她的世界,在一瞬间都土崩瓦解,那么,就无所谓这些黑暗了。
“这里交给警察吧,去吃点东西,走。”宇文泠扶住她的肩膀,这一次,她没有拒绝,随着他朝室外走去。
宇文泠眼角的余光,能看得很清楚,此时,辰星的状态,她孱弱的样子,真的很像那个女孩。
即使,她和那个女孩外貌并不像,却在某个瞬间,会勾起他的触动。
而这个世界上,能触动他的东西已经很少。
只是,再怎样自认为心如铁石,都会有柔软的一刻。
譬如现在。
柔软的下一秒,她突然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转身走回办公室。
“警方会处理这里的一切。”他阻住她回去的步子。
那间办公室中,警察仍旧在不停忙碌着,只是这份忙碌,和她无关。
有些沧然地转身,深深吸进一口气,眼底有些什么要出来,可是,她不能哭啊。
答应过母亲,不能哭!
她沉默地随着宇文泠走回车内,宇文泠把车开到繁华的商业区,那明亮的灯火,只映衬出她心底愈深的落寞。
宇文泠看她倦怠地依偎在车厢的一角:
“你在车上等我,想吃点什么?”
“都行。”
她的声音很轻,手指紧紧抠进自己衣服的一角,用力地扭紧,再扭紧。
宇文泠把她细微的动作收于眼底,不再说一句话,转身下车。
她把头抵靠在车子的一角,就这么靠着,忽然觉得眼底有些热热的,原来是一颗泪珠滴落了下来。
纵然,答应了母亲,不哭泣,可,她还是不能够做到。
外面,人来人往,有商场人员妆扮的卡通形象在派发糖果。
糖果,能让人快乐。
现在,即便她拥有一颗糖果,能快乐吗?
或许,心底依旧只有苦涩。
伸手抹去眼泪,既然答应过母亲,她不会哭。
那么,就流这一眼泪。
在觉到车门打开时,宇文泠回到了车内,他打包了不少吃的,各种口味。
对着那些佳肴,她没有胃口,却强迫自己硬是塞了下去,而佳肴堵在喉咙口的味道是难受的。
她一口一口咽着,宇文泠看得出这份艰难,适时递来一瓶水。
她打开盖子,有些呛鼻的气体便冲得她鼻子一囝发酸,是苏打水。
很多人都喜欢喝苏打水,在心情悲痛的时刻,这种水无疑更能缓和情绪,让泪腺不那么敏感。
“好点了吗?”宇文泠看她努力将一盒肉酱面吃完,问。
她点了点头,用纸巾擦了下嘴,目光望向车外,启唇却是向宇文泠:
“他为什么会自杀?”
对于辰鼎自杀的原因,从先前,宇文泠的话语中,她都能猜到些许,他该是知道的吧。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一些。”
“我想知道确切的,如果你知道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父亲和凌阗这次合作的项目,本来是能挽救辰氏,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方面,永和地产的施压,导致辰氏的建材在业内被迫降价,另一方面,凌阗借此机会,用资金作为吸引,意图将大半的辰氏借机吃下。本来,我不太清楚这件事,直到你父亲来求我,我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出于我父亲和你父亲的交情,我打算出手相救,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你父亲不知从哪获得了一大笔资金,他意图加快工程的进度,结果导致辰氏提供的建材昨天在工地上坍塌,造成人员伤亡惨重,你父亲怕辰氏保不住了,于是流露出轻生的意思。我想,或许你还可以劝劝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和辰星猜测的几乎一致,只是,细节更加具体。
那一大笔资金,是凌阗让她转交给辰鼎的那笔资金吧,那个时候,她竟还感激凌阗。
直是可笑啊。
凌阗甚至还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是父亲算计了他。
如果说是算计,只可能是这场大事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吧,否则,凌氏或许已经顺理成章地吞并了辰氏。
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是场尔虞我诈的商业联姻。
只是,父亲再怎样老谋深算,还是不敌多方的算计。
她反咬住唇,宇文泠的声音愈发温柔地传来:
“辰小姐,你放心,辰氏的事,既然我先前答应过你父亲,就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找律师,为你解决和凌阗的纠纷。”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所有的好,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些,她知道。
她更知道的是,她欠不起这份人情,因为还不起。
“谢谢。”
俩个字的谢谢,是客气,更是生疏。
“辰小姐,我送你去另外一家酒店?”
“不用,麻烦你送我回去。”
“你——”
“不管怎样,法律上,我是他妻子,他不会对我怎样。”
有些事,回避不是办法,只有面对面说清楚,才是好的。
“——那好。”
这一次回去,宇文泠的车开得不快,车流太多,上了高架没一会,车便堵在了那里。
辰星倦怠地躺在座椅那,座椅的靠背突然慢慢朝后降了下去,跟着是宇文泠的声音缓缓传来:
“先休息一会。”
休息,或许,她是该休息一会,这样,才有精力面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开始回旋母亲流泪的眼睛,以及父亲死时那青灰的面色。
盘旋着,让她需要大口的呼吸,方能将心底重重的压抑纾解开来。
这样的神情自然落在宇文泠的眼肿,透过反光镜,他能清晰的看到辰星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他的唇边浮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随着弧度的敛去,他的手微微一打方向盘,紧跟,就在那一瞬间,车子被后面一部车狠狠撞上,惯性的作用,让他的头撞到方向盘上,而辰星的姿势由于是躺着,并且系了安全带,这一撞,并没有多要紧。
刹车声随之响起,是连环的撞车。
“辰小姐,你没事吧?”
辰星从惊骇中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宇文泠流血的额头,以及关切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似乎从母亲过世,就再没有了吧。
此刻,宇文泠自己流着血,却还关心着她。
记忆里,不久之前,也有相似的场面,那个场面中,是她关心着别人,而那一人,被撞得人事不省。
或许,在那一刻,她是有过短暂的悸动,只是这些悸动,加上其的的一些感动,终究被残酷的现实一点点的瓦解殆尽。
“没事,你怎么样?”
“你没事,就好,在车上等我一下。”宇文泠下车,她不知道他怎么处理事故,只知道,很快,他就返身上车,“可能我们要在这等一会,才有车来接。”
“你的伤口——”
“没事的。”
宇文泠看了眼后面因为撞车被堵得水泄不通的交通,打开车旁的置物架,里面有创口贴,他拿起创口贴,想自己贴到额头,却听到她在旁边轻声说:
“这样贴上去不行,血还在流……”
她的声音很轻,然后,她取出自己的手帕,想递给宇文泠,最终,还是新手给宇文泠拭去额头的鲜血,接着,从他手中接过创口贴,贴到那个不算浅的伤口上。
“谢谢。”语文泠温热的鼻息传到她脸上时,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
车外,交警的鸣笛声清晰可闻,不一会,随着交警的疏通,他们的车被开到旁边,很快,后面有一部车开过来,司机毕恭毕敬下车,恭候宇文泠上车。
如果不是她,宇文泠应该会带司机吧,她似乎真的是很倒霉的一个人。
哪怕,不想再牵连宇文泠,此时,她的选择,也只能是跟着宇文泠上到那部车中。
车子在高架上驰骋,在夜色深浓的时候,终于抵达了酒店。
“谢谢。”辰星打开车门,冷风扑面吹来。
“你父亲的后事,我会料理妥当。”宇文泠说着话,他的额头又开始流血,毕竟,创口贴太小了,对于这样大的伤口来说,无济于事。
“不用麻烦了。我明天会去殡仪馆料理的,谢谢你。你的伤口——”辰星看着那流血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
“如果你愿意的话,是否能帮我问服务台借下药箱,我处理下伤口?”宇文泠顺着辰星的话,用纸巾捂住伤口。
“当然可以。”
夜色中,宇文泠下车,和辰星一前一后步入酒店,在不远处的树荫处,有暗暗的镜头,捕捉下了这一幕。
酒店正门,再也没有宇文泠出来的身影。
而在半个小时前,他径直从秘密通道走出早停在靠在外的车内。
坐进车内,他才看了一眼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来自于晚来的。
这个女人很聪明,总是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是最恰到好处的,在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同样是聪明的。
只可惜,聪明有时候反会被更聪明的人利用。
宇文泠放下手机,做了个手势,司机便开车离去。
帮宇文泠处理好伤口,辰星才独自走到顶层,纵然,这是总统套房,沿途都有侍应生,可,都没拦她,这也是身为凌夫人的一种特权。
可,这种特权,对她来说的有效期,应该只到今晚。
走到凌阗的套房跟前,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才按响门铃。
门内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她快要没有力气站下去时,门终于被打开,只是,站在门内的,却仅有于晚来一人。
于晚来披了一件真丝的睡袍,她姣好的胸部在里面蕾丝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她的头发披散着,有几楼垂到胸前,更衬得媚眼如丝,绝色无双。
“你来了。”
“凌阗在吗?”
对于凌阗的放浪,她该见怪不怪,只是,为什么,在见到里面的人是于晚来时,她还是很不舒服呢?
“他——”于晚来若有所思看了眼房内,忽然走出门来,“他睡得很熟,我们到旁边谈。”于晚来的话,有着反客为主的味道。
辰星握紧手,刚想拒绝,于晚来却接着说:
“有些事,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于晚来径直越过辰星,唇边嚼出一抹妩媚的弧度:
“而且这件事,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
辰星的手松开,于晚来口中所谓的有兴趣的事,她并不想知道,但是,于晚来却几乎是不容她拒绝的拉起她的手,朝旁边走去。
她想挣开于晚来的手,可于晚来的手油腻得根本挣不开。
旁边是一间会客室,于晚来直到走进门内,才放下辰星的手,转身,关阖了房门。
“辰小姐,有些事,本来我不想说的,只是,你这样下去,对很多人都是困扰。”
“我的存在,或许是困扰,那么,于小姐,你今天出现在这,难道对别人不是种困扰吗?”在优雅的于晚来跟前,辰星忽然不想保持风度,即便说这么直白的话,又如何呢?
“呵,我的存在,或许只对你是困扰。不过,事到如今,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困扰,辰小姐,你该离开凌阗。这样,对你,对凌阗都好。”
“为什么不是于小姐,你该回到宇文泠身边去呢?”即便,离开凌阗,对如今的她来说,仅是时间早晚问题,但是,此刻,辰星脱口而出的,竟还是这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失态呢?
是因为,父亲的死,打击太大的缘故,所以,才浑身带刺一般吧。
“辰小姐,倘若不是你的出现,凌阗就不必做得这么辛苦,毕竟,从你姐姐死的那天开始,辰氏就没有办法交代,接下来的一切会更加顺利地进行。”
于晚来以无比轻巧的口气说出这一句,辰星的目光不禁凝重起来。
她是什么意思?
对啊,姐姐死了,她才代替姐姐嫁给凌阗,但,如果她当时拒绝代嫁呢?
两家联姻,是辰家理亏在先,再加上这趟合作,表面看上去又对辰家有利,所以辰鼎断然不会拒绝。
而,倘若她没有代嫁,凌阗就不要顾忌什么舆论压力,或许很快就会名正言顺倾轧掉辰氏,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辰氏出了事故,不仅自身难保,还连累了凌氏吧。
这,应该就是于晚来言辞中的意思。
这层意思,骤然间让她的浑身发冷。
因为,隐隐的,似乎掺杂了另外层意思,那层意思是她怕去触及的。
姐姐的死,或许,并不是对外所说的忧郁症,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恐怕连辰鼎都未必知道。
“怎么,脸都白了?是不是觉得,凌阗很可怕?其实,这就是生意场上最正常的一种手段,生意场上,没有人情可言,只可惜,凌阗却不得不应付你这个掉包的新娘,真是让人同情。”
“于小姐,死去的,不是你的家人,所以,你才能这样淡定的说出这番话吧。我不求你设身处地想一下,我只请——”辰星不顾于晚来的奚落,继续保持就有的镇定。
“你想请我让开,你想找凌阗问个清楚?辰星,都到了这个份上,做为女人,我都替你不值的。凌阗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你这样雀占鸠巢有意思吗?或许,你会说,我也不可能成为凌阗的女人,那我不妨告诉你,倘若说,凌阗对爱还有一丝期盼,那也只会是我,而不会是你,即便,我名义上是宇文泠的未婚妻,但,那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能给凌阗的安慰,你是给不了的,相反,辰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纠缠下去,会让所有人都不快乐的。”
辰星反咬住唇,这番话,从另一个女人口中说出,带着绝对的讽刺意味。
是啊,从她嫁给凌阗那一刻开始,就是错误的。
本以为,能圆母亲一生的心愿,却没有料到,仅得来了,母亲在心愿完成后的颓然逝去,丝毫不能延长母亲的性命。
而,对于父亲辰鼎,她夹在他和凌阗之间,更是承受了多一次的尴尬。
只是,一切到如今,却都已落幕。
即便,凌阗和他父亲的死有关,得到认定,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凭她如今的能力,根本无力去抗衡凌阗。
“好了,辰小姐,这些,就是我想对你说的。倘若你还要去见Steven,那随你了。”于晚来口气轻飘飘地说出这一句,拢了下身上的真丝睡袍。
辰星骤然转身,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但,走到房门口,手抬起,敲叩下去,在这一刻,却变得那么难。
进去,又是自取其辱。
罢,罢,罢!
是要说清楚,可,她不要在这样的时刻。
返身,朝电梯走去,步进电梯,眼角涩涩的,她的身子抵在电梯门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点点地被掏空殆尽。
可再怎样,前面的路都要靠自己的力气一步一步走下去……
于晚来过了好一会,才从会客室走出来,刚刚,她亲眼目睹辰星选择冲进电梯,现在,她可以再回去,好好睡一觉。也在这里,电梯门忽然再次开启,她有些惊喜地转过头,走出来的,竟是虞灵。
虞灵走近于晚来,于晚来拢了下披肩,推开房门。
房内,空无一人。
大床上,也没有任何睡过的痕迹。
凌阗并不在房内。
“呵,看来,凌夫人都被你骗了。”虞灵打量了一眼房间,自嘲地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
“我明天有通告,正好下榻在这家酒店,所以来了。”虞灵顿了一顿,又说,“晚餐的时候,看到你和凌阗,然后——”
“然后,你看到他送我上来后,又走了,所以过来看我笑话?”
“阿灵,你为什么要把别人想得都那么不堪呢?”
“那我该怎么想?你这么晚都不睡,就仅仅是为了来看我一眼?”
虞灵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总之当初我肯帮你和凌阗提起嘉年华,就不会等着看你的好戏。”
“是呢,当初,我该好好谢谢你,没有你,没有那场嘉年华,Steven又怎么会对我那么好呢?如果没有Steven,岂不是现在,我连一个候补都没有?”
笑着说出这句话,虞灵能听得懂话语背后的酸意:
“宇文泠对你不好?难道媒体报道的,关于他和辰星是真的?”
于晚来随手打开一包烟,取出一根,点燃,有些不耐烦地说:
“媒体的报道,你该比我更清楚真假吧。”
虞灵微微皱了一下眉,看着于晚来吐出一个烟雾,稍稍捂了下鼻子:
“我从来不会相信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