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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他从来要的,不就是这样好聚好散的女子吗?
当年的如初,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这种性格,无论再怎样爱,都是放在理智的后面。
久了,他发现,其实他也是这一类人。
看上去洒脱,永远不会被情困扰,然而,还不如那些大胆说出口的人。
所以,他希望西汐,能不同。
至少,让他能觉到她是有一点在意他的。而不是,表面没有异样,实则,暗中在意的只是那个人。
抱她回到房里时,他把她轻柔地放到床上,甫一放,他的视线恰是锁在了床头的一隅,雪色的丝毯旁,是那个人送她的玩偶娃娃。
原来,这半个月,都有这娃娃在陪着她。
呵,心里终是笑了,他清楚,如若不是今天那则绯闻见诸报端,恐怕,她仍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只俯低身子,借着把她去寻拖鞋,掩去脸上的失望。
拖鞋,不过是被她踢到了床底,轻轻一够,也就出来了。
可,有些人,再如何去够,始终还是隔了些不算近,亦算不得远的距离。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是否,凭着努力,能够到呢?
他把拖鞋找出来,才要替她穿上,忽然意识到,现在,已是凌晨休息的时间,他的手怔在那有一会,直到她的声音轻柔地传来:
“皓……”
他放下那双拖鞋,并把她尚穿在脚上的拖鞋一并取下,两双拖鞋就这般摆在床头,很是完美的样子。
一双一对。
只是,今生,注定谁和谁是这一双一对呢?
“睡吧。”
取下拖鞋的瞬间,他的手触到她的脚踝,很是冰冷,哪怕现在恰是炎炎的夏季。
她的体寒,不知道,用中药调理到冬天,是否会大好。不然,恐怕这样的身子,以后受孕,都是困难的。
记起老中医单独和他说的这句话时,他的眉心蹙了一下,手却下意识地捂住她的脚,用掌心的温暖给她捂着,她的脚悄悄缩了一下,他只是捂得更紧。
心里,是愧疚的。
若不是他偏要去试出些什么,她又何至于赤着脚去给他煮什么醒酒汤呢?
他根本没有喝酒,所谓的酒,仅是故意洒了一点在袖口,还有——
不再想下去,仅专心地替她慢慢捂着,直到那些冰冷在他的掌心中渐渐变暖。
其实,她的脚也很漂亮,不是很瘦削,略有点肉,但肌肤莹润细腻,握于掌心,只觉得仿似婴儿的触感 。
当然,他知道,对于他这么帮她捂脚,她是羞涩的,甚至于,比他吻她时都要羞涩。
可,她没有再退缩。
直到,两只脚都暖暖的熨帖在他掌心,她才轻声道:
“暖和了,但,醒酒汤,该凉了。”
她又想去热醒酒汤吗?
那今晚,真的都不用睡了。
“没关系,我自己热依下,再把它喝了。”
他拉过丝毯,盖在她的身上,她坐在床上,明媚的眼睛里,却是含了笑的。
“晚安。”
她柔柔的道出这句话,随后,乖巧地睡回床上。
他看了一眼,她枕边的玩偶娃娃,终究,没有再说话,替她关灯的刹那,他看到那娃娃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让他很不舒服的光芒来。
走出那间房,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拥有她多久。
后天是28号,Mobile的移动商务平台的应用服务第一阶段竞标,就将揭晓答案。
纵然,对于1号的结婚,仅有四天时间,但,有钱总归能办成常人办不成的事,包括,婚纱照的制作完成。
其实,一直不拍摄婚纱照,何尝不是一种退路呢?
但,他终是宁愿,让自己没有退路可退。
翌日清晨,他就陪西汐去了鹏城最大的影楼,由于小爱提前预定好该影楼的首席摄影师加化妆师,八点抵达那里时,影楼工作人员早恭候在那。
晚上接近三点才睡下,使得西汐的精神状态很是糟糕,她几乎是一路睡过去的,而蓝皓的却仍是不错的。
他的车开得很平稳,这样,西汐蜷缩在车上,仍能睡得很香。
抵达影楼时,整个化妆状态,西汐总算是稍微蓄了点精神,好不容易化完妆,按着规定的形成,出外景拍摄时,西汐才发现,来到的,是一处她从没有到过的海滩。
这里,海水的澄净远不是大梅沙所能比拟的。
但,拍摄的外景地,并非就在海边,而是在海边一座很有年代,类似古代的祭拜高台上。
“蓝总,就是这里了。”摄影师Tom停下步子,道,“一共有一千零一层台阶,碑文上说,一步不停走到最上层,在那棵千年的老槐树底下许愿,就一定会灵验。”
Tom指着一旁竖着的一块石碑道。
很古老的一块石碑,仍能依稀看清上面的小楷篆体。
“是么?”蓝皓不经意地问。
他只是听影楼推荐,新近发现一个特别适合拍摄婚纱照的地方,景致绝对一流,并且还没有新人过去拍过,加上路程不算太远,他便接纳了这个建议。
可,来到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倒是刚刚的那片大海,还是漂亮的。
“是,因为这里最近才因前面的路开通,延了进来,这些年,真算是人迹罕至的。”摄影师叠叠说着,一行几人已走到高台底下。
“所以,蓝总和蓝太太要一步不停走到高台哦。”化妆室Amy笑着说,但,她抬头望了下高台,总觉得,假如一口气不停地走上去,几乎是不太可能。
蓝皓微微一笑,牵起西汐的手,她虽穿着的是适合出外景的婚纱的,然而由于蓝皓这次给出的要求是尽善尽美,所以,这件婚纱为了烘托拍摄的效果,很是繁复,哪怕有两名随行的助理替她拉着裙摆,都重重地拖在身上,使得她跟着蓝皓的步子,没几步,就开始哼哧哼哧地轻喘着气。
真的好累啊,尤其还是在盛夏的季节,即便一旁有Amy替她撑着伞,她都觉得脸上的妆应该化开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还剩多少级,仅知道,她拉着他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但,不能停啊,不是说,只有一步不停到顶端,许下的愿才有用吗?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她不是个没有毅力的人,现在,她觉得,这已经于毅力无关了。
恰此时,忽然,Amy发出轻轻的一声惊叹,西汐觉到脚下一空时,蓝皓已打横把她抱起。
是的,抱起。
她不重,可,加上这件婚纱的重量,无疑是很重的。
而他却仍是抱着她,不急不缓地向上走去,哪怕,所谓的一步不停,不过是影楼工作人员随便想出来的噱头,他都愿意去信一次。
因为,她应该会有心愿要许吧。
他从她的眸底,瞧到了这个念头。
真的很傻,一直说她是傻丫头,他,又何尝不是呢?
“放我下去,会累。”她轻声说着,却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他抱得更重。
他仅是柔柔一笑,愈紧地把她拥在怀里。
她知道他决定的事,必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也唯有取出自己随身带的纸巾,轻柔地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
七月末的阳光折射进他的眼底,越发是那些如碎星一样的光芒,她凝着这些碎星,亮亮地耀进她的心底,让她的心底,再没有丝毫的阴霾。
真的很幸福,在这样的时候。
她能品到的,全是关于,在他怀里的幸福。
他终于一步没有停歇地抱着她走到了台顶。
而,其余影楼的工作人员,都没能一口气爬到顶,甚至于到后面的几百台阶时,助理是轮换休息着撑伞,反正,裙摆自打蓝皓抱起时,她们是不用提的。
蓝皓抱着西汐,是第一个走完最后一层台阶的。
台顶,两根雕刻着祥云的石望柱后,是Tom口中的千年老槐树,老槐树的每根枝丫上,都挂着一些小小的竹筒子。这些小竹筒子,历经岁月的洗礼,如今已然斑驳,大部分的竹筒甚至开始腐朽,再不似当年的样子。
不远处,似有一个龛室,该是曾经供人们许愿用的,但,现在,早成了废墟一样的地方。
看来,果真是废弃了许久,年代也悠远的高台。
蓝皓把西汐放下,她径直走到那棵老槐树下,惊喜地喊道:
“这是以前人们用来许愿的东西吧?”
“是啊,按照古代的习俗,这个竹筒里呢,装的就是许愿的纸笺了呢。”Tom一边粗重的喘着气,一边伸手够到一个腐朽的竹筒,那个竹筒随着他一碰,突兀地就掉了下来。
他有些讪讪,继续道:
“倘若这个愿望,老天爷没法帮你实现,这个竹筒就会掉下来,如果一直能挂在树山,那么,这个愿望,终究是能实现的,待到实现愿望的那天呢,要再回到这棵树下,把这竹筒取下来,就算是还愿了。”
那个掉下来的竹筒,究竟是实现了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呢?
不管怎样,那些愿望,亦该是过了百年,或者千年了吧。
这一刻,当看到这一切时,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刚刚会执意于一步不停地走上来,原来,她亦是想许愿的。
并且,希望,这个愿望能实现。
而那竹筒恰是滚到她的脚下,弯下身子,捡起那个竹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果然是有纸笺的,好奇心驱使她把纸笺拿出来,特别的是,纸笺外竟还包着一层防水的油纸,想不到古代的人,就知道这么保存纸笺。
不,这不是普通的纸笺,却是牛皮制成的,可见,当时写愿望时的珍视程度。
展开牛纸笺,仅是简短的一句话:
“夕:千年后,希望我能先他一步认识你,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让我驻进你的心底——苍”
很深情的话,但这两个名字,却是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夕,汐?苍——
只是巧合罢了,她撇去这些念头,突然间,那张牛纸笺在她看完后,化成了粉末,被风吹散。
“呀,果然是有年份呢。”Tom大惊小怪地道。
手心有些怅然若失,西汐回首看向蓝皓,道:
“我也要许愿,你帮我挂到最高的地方,好么?”
谁,又还会记得千年后的愿望呢?
能把握的,无非是现在。
是的,现在。
一念至此,她心底突然有了计较。
“好。”他允声。
“好啊好啊,蓝太太许愿,蓝总挂上去,这样才好呢,正好,我这有纸和笔。”Amy在旁边附和,并从随身的包内取出便签和笔。
西汐微微一笑,凝向蓝皓,语音娇嗔:
“背过身去,不可以看哦。”
蓝皓依言背转身,西汐只把便签放在他宽阔的背部,借着他的背部写出这个心愿,是不是更好呢?
所幸便签很厚,有一个承力的地方,写起来,却是不费力的,她很快写完了便签最上的一张纸,然后在蓝皓转身前,已然小心叠好。
只是没有竹筒啊,她颦了一下眉,蓝皓伸手替她把眉心抚平,瞧透她心思地道:
“没有竹筒,我们用其他的来替代。”
他说着,从裤兜取出一个白色的名片夹,随后,把名片悉数取出来,将她手里叠好的便签小心的放进名片夹中。
接着,再问Amy要了一串作为配饰用的,最长的项链,从当中剪断,把珠子复还给Amy,只用串珠子的丝线从名片夹的弯口里穿过,牢牢地打了几个结。
他的手很灵活,做完这一切,也不过用了几分钟,西汐一直微笑着看他为她做完这件事,在他将许愿名片夹递还给她时,不禁问:
“你不许一个?”
“我早把我的愿望一起放进去了。”他笑得很是温柔。
是的,他的愿望就是她许的,无论她许什么,在这一刻,都是他愿意去成全的。
哪怕,他不知道。
“好吧,帮我放上去。”她有些小小的失落,不接那许愿名片夹。
“我们一起放上去。”
他瞧出她的失落,只是,他能做的,仅是这样了。
他牵着她的手,往老槐树走去,树很高,但,本身今天拍照的景点就有一处选在树上,所以,影楼工作人员带了便携式的梯子。
所以,他很轻松先爬到树杈上,接着,将手伸给其后爬上来的她。
恰好,许愿是拍照的一个主题,工作人员准备了一个十分精美的挂杆,她坐在树杈上,华美的婚纱长裙垂落下来,而他坐在她身上,俩人携手拿着精美的挂杆把许愿名片夹,挂到最高的那根树杈。
天蓝蓝,树绿绿,这样的场景美到无法想象,背后,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这样的背景衬托一如,曾经风靡一时的一本台湾言情片的经典镜头一样,让人只觉到入画的意境。
甚至在这份意境的感染下,Amy都忘记了补妆的职责,但,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哪怕,方才出了汗,西汐的小脸,在旭日下,反是更加纯真。所以,她收回了才要上前的步子。
这份意境,不该被破坏,不是吗?
在这份意境里,Tom用连续的快门记录下来,一旁还有摄影师Lee拍摄下动态的一幕。
一切很完美。
西汐微仰的脸,看到那许愿名片夹终是挂到最高处时,在蓝皓耳边低语出一句话:
“皓,如果愿望能成真,你会陪我一起回来么?”
蓝皓揽住她腰际的手紧了一紧,做为无声的答复。
她将脸顺势倚进他怀里,Tom的快门恰好记录下,这无比甜蜜温馨的一幕。
连Tom都惊讶于这一幕的完美,从事摄影行业这么多年,这张照片,让他觉得竟是那么满意。
因为,自然、纯粹。
西汐倚在蓝皓的怀里,这一刻,她终是有勇气喃喃出一句话:
“皓,和你在一起,哪怕只能用馄饨,都是最好的……”
这句话是他曾经问过她,她彼时没有正面回答的。
而,明天就是应标的日子,纵然,先前她曾劝过,可,现在,哪怕蓝皓最终决定以低价去应对,她能做的,唯有支持。
低价要付出的代价,任何人都很清楚,但,从真的准备成为他的妻子那一刻开始,她尊重他的一切抉择。
即便,豪门生活不复,其实,不过也应了一句,千金散去还复来吧。
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落进蓝皓的心底,不过是另外的味道。
他揽住她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仅颤了那么一下。
心底的某处,终于开始悄然碎裂。
原来,她已驻进了他的心底。
一天的外景拍摄是辛苦的,换来的照片,却是美轮美奂的,当晚上回到影楼,继续拍摄主婚纱的照片时,其实西汐已经很累很累,可,仍撑着,用最动人的笑容完成最后一辑拍摄。
蓝皓带她离开影楼时,都过了午夜12点,一应工作人员皆配合得拍到这么晚,并约定,29号看样,31号取样。
贵宾的待遇果然是尊崇的。
由于时间太晚,蓝皓并不准备再带西汐回到景海高尔夫,选择回到盛世一号。
第二天,由于涉及应标,他并没有等到西汐醒来,就离开了盛世一号,西汐独自一人,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才发现,是原来做协议女友时,蓝皓让她住的盛世一号,至于昨晚,是怎么被放到床上,她几乎都记不起来。
揉着头,走到房外时,小爱已恭候在外面:
“西小姐,今天一天除了去美容院做SPA外,暂时没有安排,请问,用完餐后,准备去哪里?”
半个月来,难得的没有安排,当然,她也已习惯小爱的陪同。
“我想回一趟华侨城。”
自料理完母亲后事,除了当天按规矩找了几件母亲的旧衣服一并火化外,她没有再回过家,眼见着,马上就要嫁给蓝皓,加上小潮的手术日期渐近,总归要回去一次,把一些东西收拾一下。
“好的,请西小姐先用早餐。”
小爱对她总是毕恭毕敬,当然,作为助理,在这些琐事上,她同样做的是出色的。
到华侨城的老家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她有两个小时收拾东西。
所谓的收拾,其实,不过正是用白色的布,将那些家具盖上,如此,这座房子,就彻底空了。
那晚,墨沧离开后,仍是把钥匙放在原来的位置,看来,他是一路跟着她到这的,包括,看到她放钥匙的地方。
而她没有把钥匙转移位置,仍放在那,毕竟,墨沧该不会再来了。
现在,从当盖完小潮的房间,随后,进到母亲房间时,空气的活花香味已经悉数消失了。
她把所有的家具一一蒙上白布,走到床边时,看到床头柜上,一字摆开的三张相框,第一张是她母亲的,第二张是她的,第三张则是小潮的。没有想到,母亲的床头,唯一的摆设,是这三张照片。
可,终究,她是她的母亲啊。
只是,曾经的血浓于水,化在了日益累积起的矛盾中。
把三个相框收起来,放进随身的包里,还有,母亲那瓶活花花露水,也一并放了进去。
甫要把白布蒙上,视线还是落在床边那本本子上,拿起本子,下面,却是压着一个信封。
正是她托蓝皓,让小爱转交给母亲的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是原封不动的她给的那笔钱。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笔钱,却是成了间接的催命符吧。
手指颤抖着,把信封复放回包内,这,其实也是如今,她剩余的,真正属于自个的一部分钱了。
没有了工作,台里虽结过两档节目的分红,加上一个月的工资,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万。
而,她日常的一切开支,都靠着蓝皓,蓝皓给她办了一张他的副卡,有了这张副卡,纵然意味着在钱的方面,不必担心,也是所有嫁入豪门女子,梦寐以求的一部分。
只是,她要的,真的仅仅是这些吗?
止了思绪,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西汐,别太不知足,还要怎样呢?今天的一切,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吗?
说完这句话,将那本子拿起,看封面,该是母亲的日记,她从来不知道,母亲有记日记的习惯,刚准备把这本日记放进包内,突然,一张纸片从日记里掉了出来,蹲下身子,去捡时,才发现,是张很老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名穿着芭蕾舞裙的女子,很漂亮,从眉眼间,很容易辨出,竟是年轻时的母亲。
母亲,会跳芭蕾?
那时的母亲,身材纤细,和她记忆里,臃肿的身材恰是判若俩人。照片的背景,是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的是,芭蕾公主曹蕊谢幕演出。
曹蕊?
虽然和母亲的名字不一样,可,她知道,这一定是母亲。
怪不得,母亲在她学习芭蕾的钱上,一直是慷慨的。
是延续母亲的梦,还是,想在她跳舞的时候,寻到昔日的影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惶乱,她打开日志,径直把照片放了进去,这时,手机响起,恰是小爱的电话,提醒她,离预约的SPA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将日记放进包里时,她从中取出一封信函,正是邢达托付她在适当时候转交给墨沧的那封。
现在,把这封信函放在这里,该是最得当得吧。毕竟,即将嫁给蓝皓。
信函存进带锁的抽屉,手一拉,白布把这里的一切都掩了去。
复将客厅的沙发等都用白布盖上时,她终是将大门紧锁,离开了,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家。
这一次,她带走了钥匙,源于,里面那份信函应该是比较重要的。
而,这里,无疑是最妥善的收纳点。
按着约定时间出现在西里SPA,这里是最受名媛推崇的会所,不仅服务,包括所有的设备都是世界一流的,当然,与之媲美的,是高昂的价格,一次最普通的SPA收费是5000元,绝对的天价,依旧让名媛趋之若鹜。
在这些名媛中,其实,西汐一直觉得很压抑束缚,但,由于这家是隶属冥远财团投资的会所,司徒霄赠送了蓝皓一张储值金卡,于是,这里,也成为喜欢省钱的她的不二选择。
现在,她在香薰师陪同下,做完SPA,并接着做了一个经络排毒按摩,昏昏沉沉的,她竟是在按摩床上睡着,醒来时,透过茶色的玻璃,似乎已是近夕阳的时分。
她起身,房内空无一人,镜子中的女子,美貌依旧,只是不能忽略的,是眼底的落寞。
落寞?每个人,都会有落寞的片刻吧。
到一旁的沐浴房冲了凉,把按摩所用的精油洗去后,方换了衣服走出房间,小爱没有在室外等候,今天下午,她开始SPA后,小爱就匆匆赶回亚治。
不知道,是不是和竞标的事宜有关。
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一个电话,现在,她除了在这里等待小爱来接,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回景海。
而她并不想这么做。
信步走上旋转楼梯,往休憩厅走去,哪里,是会所内打发时间的最好选择。
甫进休憩厅,就听到女子清脆的嗓音传来:
“哪有,别乱说。”
转过巨型的浮雕隔断,临窗的藤椅上,坐着一名漂亮的女子,不算面熟,但似乎见过,随着女子对面的女伴开口,她终是知道了那名女子是谁。
“还说不是真的,你看,不说其他的副钻,就这颗红钻啊,这么大一颗啊,还不够诚意?据说,这几年,只有司徒先生送给辰总的那条倾城之恋可以媲美哦,快交代,那个神秘男人到底是谁?”
那名女子是莫晚。
此刻,她白皙修长的颈部,赫然戴着一串钻石项链,正是那条,原本蓝皓选了,让她配主婚纱的项链。
即便面对这样的时刻,在莫晚察觉到她进来,目光移向她时,她仍能微笑。
她笑得很明媚,很婉约,瞧不出丝毫的异常。
只是,唯有她知道,心底,好似被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那些细微的疼痛,会随着每一次呼吸,刺得让她逃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