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能娶到一位这么好的妻子,其他问题定然迎刃而解。”蓝皓意味深长地道,接着笑执起西汐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
他今天怎么了?西汐脸又红了起来,似乎,自从她答应他的求婚后,他越来越不在意人前的秀恩爱。
只是,她的心底为什么反而忐忑不安起来呢?
眉心一蹙间,胃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又是那种让她想呕吐的感觉,如果真是慢性胃炎,确实该去治疗一下了。
她的手捂住腹部,那里也隐隐抽搐地疼痛起来,额际冒出些许冷汗,她只咬着牙不出声。
“就这放我们下去吧,离济慈医院不算远。”
“好。你有朋友在济慈吗?”司徒霄吩咐司机停车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是汐汐的弟弟在济慈接受治疗。”蓝皓语意很淡,司徒霄一笑,不再多问。
下得车,蓝皓本走在西汐身后,突然眉心蹙紧,拥着她就往医院走去,她的小腹越来越痛,夹杂着胃的难受,他却走得那么快,直到几乎是拽着把她塞到车里,叮咛了一句:
“先坐这等我会,别下去。”说完,他打开车上的空调和音乐,并把车窗稍稍拉下来点。
她坐在车上,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必看身后,她知道定然是出了洋相。原来,是那个疼痛,她真是疼得糊涂了。
忙从纸巾盒里抽出些许纸巾,垫在座位上,饶是这样,却还是如坐针毡。
早不来晚不来的每月一次,偏偏今天来了,不仅来了,她先前还吃了永,于是,疼得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只是,心,终于彻底地放下。
如墨沧所说,她没有怀孕。
其实,她每个月一次的老朋友,以前,因学习时情绪紧张,也有过延后,可,当时的情形,恁谁都会以为‘中彩’了吧。
疼痛难耐间,她看到一名女子戴着宽大的墨镜,脸色苍白地从旁边走过去,似乎是蔓蔓,她想看仔细点,但,不过须臾,却再看不到那名女子,只消失在旁边停着的一排车中。
他其实回来得很快,可对于她来说,仿佛是捱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走进车子,她冰冷的手才稍稍回了些温度。
他提着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卫生棉,她的脸有些红,他的脸则比她更红,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深色的裙子,漂亮的蕾丝花边,做工精美,牌子赫然是BCBG。
他递给她这些,然后比她还窘迫地道:
“你看哪种合适,然后先披上我的西服,到洗手间去换。”
他上得车来,将车径直开到医院的院落里,并停在一处走廊出口:
“这里进去右拐第一间就是洗手间。”
“嗯。”她随便拿了一袋卫生棉,披上他从后座拿来的西服,顺着他的指引,提了裙子就往洗手间奔去。
真的很近,没走几步就到洗手间,想不到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不仅买了卫生棉、衣服,连这条路线都给她找好。
很难想象象他这样的男子会为女子去买卫生棉,即便如此,他却仍顾着她的喜好。干脆每款都挑了一样带给她,如此结帐该有多尴尬呢?
若是被记者撞到,估计又是一条石破天惊的新闻。
收拾干净身上,再出去时,她发现,唇边还有着淡淡的笑意,虽然,小腹仍旧疼痛着,可,唇边,是笑的。
走出洗手间,他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见她出来,忙要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袋子里面放着换下来的脏裙子,她的手自然不肯松,僵持的当口,他却把手上另一样东西递给她:
“快趁热喝了。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让你吃冰了。”
她闻到味道,是熬得很浓的红糖姜水。
有些愕然,他笑得灿烂:
“医院厨房讨来的,快喝了。”
她才要惯性地说谢谢,想起他的话,只打住了,微笑着把红糖姜汤喝下去。
汤水很暖和,但姜配着红糖的味道,加上熬得很浓却让她立刻起了一阵反胃,她几乎是迅速跑回卫生间,不仅把刚才的汤水吐出来,中午到现在用的所有东西也基本吐了出来。
吐得浑身无力,漱了口,再走出来时,蓝皓的神情明显是焦虑的,因为方才吐了的源于,她总以为身上是有味道,是以避开他倒是有了一段距离,他却不管不顾地揽紧她,不由分说地带她往门诊部走去。
“不,我不去看医生。”她拿出纸巾,颦着眉道。
“不行,这次你得听我的,你早点看完,也早点再去看小潮,不然,到了八点,住院区就进不去了。”他几乎是半哄半骗地把她推到门诊部。
蓝皓为她挂的是中医门诊。
她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挂号的背影,能嫁给他这样的男子为妻,本身其实就该是种幸福吧。
从协议女友到未婚妻,一切的转变真的太快太快,哪怕,前面并不会是一帆风顺,甚至有来自于他家人的阻力,她想,她该是能够去面对的。
因为,她突然相信,不论何时,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给予她最无微不至的体贴。
而这样的幸福,是爱吗?
她不知道。
初恋的时候,她也不懂什么叫爱,只是洛诚主动追她,然后她觉得在一起很开心,就交往了。
可,开心,未必是爱的定义呀。不然,怎么会那么不堪一击呢?
“还很难受?”他温柔的询问在她耳边响起,她回神,他的手抚到她的脸颊,“等看完中医,配点中药喝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轻声,“真象爸爸交代女儿。”
“呵呵,你要做我女儿,我也不反对啊。”他的手揽住她,满是宠溺。
在这当口,她突然别过脸去,从小到大,她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话吧。
是的,每每看着别的孩子有父亲疼,说不嫉妒是假的。
可是,事实就是,她没有父亲。
“好,我听话,去看中医。”她用俏皮的笑掩饰眼底的泪意,但,怎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他的手抚到她漂亮的眼睛上,低语:
“我说过,别再哭了。”
“协议上的附属条件只是一年内别再哭。”她语意里已带了哽咽。
“不,是永远不要再哭。你是我要娶的妻子,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眼泪,那样会让我觉得我做的不够好。而我们之间,除了婚姻关系外,将不再有任何协议。”
她用力咬住唇,只有这样,她才能逼退眼底的泪意,而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唇,将她的紧咬一并抚散:
“这么咬,不痛?”
“好了啦,快走吧。”她低下脸,她承认,面对他的温柔,她越来越没有办法抵御。
但,她却还是要保持着警醒。
毕竟,他是谁,他是蓝皓,出名的****,她怕,希望越大,最后,失望也越大啊。
只是,这个念头,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她缺乏最起码的自信,也因此,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于是,粉饰出人前的虚伪。
现在,在他的面前,是否,真能褪去所有的虚伪掩饰呢?
她不知道,只知道任他牵着手,往中医门诊部走去。
挂的是主任医生,上了年纪的老中医,搭脉后,确定是精神紧张,生活部规律引起的慢性胃炎,加上她的体质本来就不好,于是,配了一周的中药,并嘱咐,胃病需要长期调理,切切疏忽不得。
如此,心下终是安定。
看完中医,他先送她至住院部陪小潮,然后说要回公司看一下,等到晚上八点来接她。
她独自陪着小潮,中途有护士送来煎熬好的中药,同样热热地喝下去,心里某处仿佛也一并被温暖,这份温暖,一直陪着她到了晚上八点,按着惯例,是家属该离开的时间,她走出加护病房时,他果然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日光灯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长,他低垂着脸,蓬松的头发盖住他的视线,以至于她走到他跟前时,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她轻唤他:
“蓝——皓。”
脱离开演绎,她还是不习惯唤他一个字。
他抬起头,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看到她,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
“怎么了?”她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有些许担心,他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外面,星光洒落于苍穹之上,点点璀灿,掩映在HK的高楼大厦间,是不能忽略的美景。
上得车去,他替她系好安全带:
“休息一下,很快就到鹏城。”
“嗯。”
她闭起眼睛,他打开收音机,里面是播音员机械的播报最新的新闻,她迷迷糊糊地听着,直到一段跳入耳帘,终是一个惊醒:
‘亚治集团和银讯集团本月底将就Mobile的移动商务平台的应用服务进行意向应标,亚治通讯拥有世界上最完备的移动业务管理系统和客户服务系统,在增加客户、提供服务、创造价值上拥有较强的优势,但,亚治集团由于目前在亚洲地区的业务主要致力于手机远控智能家电业务,是以,此次应标,资金压力较大,而银讯集团目前研发成功的电子商务平台在内测阶段,已获业界一致好评,并且在过去的五年内,银讯集团以逐渐增长的市场份额,昭示其影响力直逼通讯界的老大亚治集团。因此,此次应标将关系到两大集团谁能先执手机电子商务平台的牛耳,并成为该领域新的风向标。’
两大集团背后,无疑就是墨沧和蓝皓之间的竞争关系,想起,下午司徒霄曾问过蓝皓是否需要帮助,可见,目前的形势该对蓝皓是不妙的。
而,她还欠缺墨沧一项协议。
手指冰冷,她略侧过脸,去看蓝皓的神色,他的表情在听到这则消息时,俨然是凝重的。
他察觉到她在瞧她,问了一句:
“先找地方用晚餐,还是先过关?”
“回家用吧。”
“好。”
说完这句话,她的眉心也一并颦起,只是,她转了脸去,他已将她的椅子放平,她脸上的神情,再不会让他瞧到。
电台里开始播放广告,随后是音乐时间,音乐很抒缓,心境,注定再做不到抒缓。
音乐时间尚未结束,他已载着她回到了盛世一号,车停下,一旁,却有一名男子小步奔了上来,正是大卫,蓝皓把车窗按下,大卫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径直从车窗内递予西汐:
“西小姐,这是之前医生开给您的药,请记得按时服用。”
西汐的手接过,在Macau时,除了挂水,她用过一种药,估计就是这种吧。
“西小姐,这是治疗您胃病的药。”大卫复加了一句道。
胃病?
原来,那时他就关心过她的身体啊,哪怕,在根本没有孩子的前提下。
“谢谢。”她微笑地道。
“西小姐,明日请您记得到广告棚,相关广告拍摄的第二季内容需要和您商洽。”
这句话的背后意思,她听得明白,如果冯董要见她,绝对是不会劳动到大卫出面的,只可能是墨沧要见她。
这么快,他就要她履行协议了吗?
不过,应标的时间迫在眉睫,自然是缓不得。
可是,他凭什么以为,她能做得了呢?
作者题外话:精彩正式拉开帷幕。嘿嘿。

【奉子】
家里其实没有现成的饭,蓝皓本要去下面的会所餐厅用,她却是不想去,说不如买些菜,自己做了,清淡些,倒还是好的。
他自然是赞同的,毕竟,他瞧得明白她的心思,又想替他省钱罢了。
思及在Tiffany专卖店,她认真说出的那句话,隔了大半天,仍是让人动容的。
或许,将远不止大半天的限时。
她让他在进入地下车库前放下她,从这里到盛世一号花园内的超市是最近的。
接着,他去停车,她独自往超市买一些晚上的菜,果然是豪宅的超市,贵得果然配得上豪宅的档次。
她选了青菜,一点精肉和馄饨皮。好久没有包过馄饨,大部分买速食的反而方便,可是,她包馄饨确是极好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包的理由,或者说,找不到安定下来包馄饨的心。
而今晚,她突然找到了那份安定,于是,想给他做一晚馄饨。
买好用料,到收银台前时,他已从她身后接过篮子,并刷卡付了钱。从停车库到这,隔这一段距离,他显然是小跑着过来,她看到,他的头发有些许的凌乱,额际渗出点汗渍,却是没有丝毫不雅的味道,有的,依旧是淡淡的沐浴清香。
“我来吧。”他说出这句,提着篮子,就像夫妻一样,一起从超市走出,沿着旁边的阶梯,行到二号楼。
哪怕住在这里好些天,她都从来没有在花园内走过,仅是从地下车库直接上去。
源于,这里对她来说,始终格格不入。
一路现在,夜幕初浓时分,有小孩的嬉笑,以及保姆跟在后面小跑的声音传来,不时,还有一些女子遛着狗从花园的小径走过,那些女子都有着姣好的容貌,以及没有办法掩饰的孤寂。
住在这样一座剔透的花园,还是没有办法抵御孤寂吧。毕竟,繁华的尽处,定是有着某种交换的代价。
“怎么了?”他洞悉到她刹那的情绪转变,柔声问。
这一问,似乎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从来都是这般的温文尔雅。
“这句话我先前才问过你,现在我的答案,和你那时给我的一样。”
她说得很快,换来他爽朗的笑声。
印象里,他的笑一直是慵懒,而与爽朗无关。
看着他这般笑,轻易地也感染到她。
“我是为公司的事,你呢?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他答得直接,却叫她不知道怎么去回,虽然这话本是她提起的。
“是担心伯母?”他见她不说话,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嗯。”否认,也并不代表她能不去想那一人。
毕竟,现在那一人,即便不背负巨债,生活费又是否还有呢?
“如果你不想去,明天我让小爱送些东西过去,有什么要带给她的,你一会给我。”
“也好。”说话间,已到了电梯口,电梯上得很快,她无意识地望向前面的电梯镜,却发现,他正端详着她,他的眼神里有种她不熟悉的东西,因为不熟悉,使她很快移了目光,不再去看。
直到走进厨房,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把用料放在厨房的台上,随后,才要动手准备,她却是拦住他:
“嗳,我来就可以,开了那么久的车,现在,你出去休息会。”
“身体好点了吗?”他还是不放心。
“好多了。”不仅胃舒服多了,那碗中药里加了暖宫的药,现在,她的小腹也不疼了。
“你手上还有伤,能用刀吗?”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绷带,不容分说地把精肉拿了出来,“你择菜吧,择完了,我一并切碎,我倒确实最爱吃馄饨的。”
说得极不在意,却让她听了,微微一笑。
随着切剁的声音响起,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温馨,这种温馨里,让她隐约品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不能再要求其他了,其实,她从来都是懂得满足的人。
“又在想什么?”他的话语仿似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惊,忙把手上包到一半的馄饨迅速包完,略侧脸,恰好,他的唇触到她的鼻尖。
是该怨她的鼻子太高,还是该怨他离她太近呢?
她有些窘迫,生怕呵出的气体带了些味道,稍低了脸,口气极轻,十分不自然地回上他的问题:
“不过是想今天没煮高汤,馄饨的汤料等会用什么代替。”
说完这句话,他的唇却还没有从她的鼻尖离开,而是一径地往下,带起她一阵战栗。
她的手下意识地紧握着那只馄饨,而忘记去推他,当他的唇落到她的唇上时,她的头脑空白得几乎和馄饨皮一般白。
其实不光这一次,之前他吻她,她总是会停止继续思维的能力,一如现在,她忘记了思维,也忘记了回应,他吻得很浅,只慢慢品着她唇上的芷兰芬芳,饶是这么浅,他熟稔的吻技仍让她节节败退。
她来不及闭起的眼睛,或者说,忘记闭上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愈浓,浓到让她的视线一并地胶着,再舍不得闭阖。
他的吻柔柔淡淡的,和着他身上特有的沐浴乳馨香,将她层层温柔的包裹着,在这份包裹中,她的手除了紧捏住手里的馄饨,再不知该放哪里,总不能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环住他的肩吧,所以,还不如捏住馄饨。
不知吻了多久,只知道,手里的馄饨开始渐渐地黏腻起来,他才离开她唇,那瞬间,听到他低声问出一句话:
“如果,以后我的经济条件只够每天吃馄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一般电视上碰到男主如此略带悲凉意味的话语,女主都会很动情地进行贫贱不能移的表白。
只是,她从来就不奢望会成为女主,所以她的反应也做不到那样高尚伟大:
“至少现在你的条件很优越啊,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至于以后,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假使要离婚,也仅能分到一半的馄饨,不是更不划算?”
他的目光在她说出这一句话时,变得幽蓝深暗,自嘲地一笑,瞧向她手里的馄饨:
“都快散了。”
她不用低首,都能觉到手里的馄饨皮因着紧握,不仅黏腻,并且即将散开:
“好了啦,你先出去,不然估计得包到半夜了。”
“汤料没有,就做干馄饨吧,沾点醋,也可以。”他答了吻她之前那个问题。
干馄饨?
馄饨又不是饺子,显然,他答得也是有口无心。
不过半个小时,她端着下好的馄饨出去时,他却已倚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她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否该去叫醒他,这当口,却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猛然惊醒,接听时,眉头蹙紧了起来,她离得不远,只听到他说了几个字:
“嗯,继续照着局方的要求做。成本……先别管……明显对方是准备打价格战……是……不能只靠平台优势……好,你去做吧……”
又是那个移动平台的电子商务应标?
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毕竟,他的对手是银讯,哪怕在通讯业是后起之秀,却有着雄厚的资金实力。
而她呢?
或许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
她看他挂了电话,于是,朝他走过去,轻声:
“先吃点东西吧。”
“真香啊。”他脸上的阴霾随着对她扬起笑脸,一扫而空。
他走到桌前,才看到,馄饨的汤料,她是用切得很细的豆皮丝、蛋花丝以及西红柿熬煮烹成。
这是她在冰箱里能找到的所有食材。
“没高汤,所以加了一点味精,你尝尝,估计不会好吃,但总归能填饱肚子。”
可,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虽然她的手艺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连看到看不过去。
“不是让别动刀吗?”他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一个月后的婚礼上,你的手伤还没有好。”
“没事,就想给你做碗馄饨。原是为了这个,她展颜一笑,将筷子递给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说了这句话,他复问了一声:
“下个八号嫁给我,好吗?”
她依旧颔首。都在记者跟前说了,无论怎样,都好。
他接过筷子时,问了一句:
“很少有人吃过你包的馄饨?”
“只有我自己吃过。”这句话答得很快,本来小潮一定乐意分享她做的东西,可惜,她学会包馄饨是八岁以后的事了,而小潮在四岁就再也不能用这些食物。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很慢很慢地用完这碗馄饨,直到她吃完了,他还剩大半碗。
真的很专注,原因仅在于,他是第二个用她包的馄饨的人吗?
吃完简单的晚餐,他主动承担收拾碗筷的职责,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门铃声忽然响起,她往墙上的对讲机看去,恰是小爱站在门口,她的手上提着一保温瓶。
他从厨房走出,开了门,小爱把保温品递给他:
“Vicente,中药已经熬好了。”
“谢谢。”
他接过保温瓶,小爱看了一眼已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西汐,复道:
“Vicente,今天凌晨和德国的电话会议请您记得。”
“我知道。”
说完这些话,小爱返身离开,西汐旋即放下杂志:
“别麻烦你的助理看了,明天开始我自己煎就行了。”
“不是小爱熬的,只是她帮忙去代熬的药店拿回来而已。”他把保温瓶打开,用手试了下瓶口的温度,才放到她跟前,“快喝吧,每日两次,我会让人送到台里或者广告棚。”
“好。”她皱了眉把中药一口气喝完,他已把倒好的白水给她,她过了一下,手里拿起方才大卫给的西药,“这个混吃该没有问题吧?”
他的眉心蹙了一下,但,并不明显:
“西药的药性太猛,慢性胃炎用中药调理是最好的。”
她却还是在看着瓶子,想了一下,方把瓶子放进一旁的药箱:
“听你的,只喝中药。”
既然,她决定要嫁他,自然有些事该考虑他的感受。这西药,是墨沧为她准备的,他岂能没有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