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的螓首有点酸,我才要低下螓首,复蜷进他的?“不中,陡然,他揽住我腰的用力一扮,我侧卧的身子,生生被他倾压于身下,他俯视着我,借着月华渗进茜纱窗的映进,他的脸,更加俊美得让我不能直视,而他灼热的呼吸,让我的脸也一并泛起红晕。
“朕该唤你,瞳儿,还是蛔儿呢?”他的声音低嘎,带看低徊的深沉。
我略偏了螓首,语音接近呢喃:
“不管是瞳儿还是蛔儿,都只是属于忆一个人的。”
天啊,我竟也会说出这么缠绵悱恻的情话,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其实,这并不奇怪,只是,我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男人,是经不住女人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因为,那意味看,一种挑逗,一种引诱。
果然
他一手松开我的腰际,将我的彤红的脸扮回,随后,他的吻,没有落在我的唇上,第一次落于我的耳垂,一阵酥痒的感觉从耳垂一直蔓延到每一寸的肌肤,我嘤咛一声,想要避开他的吻,这比吻在唇部更让我浑身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只觉得,若这么吻下去,人,定会沉沦。
可.我不能沉沦
沉沦代表的,或许就是不覆!
哪怕他再信任我,我却不能赌这一局。
“忆……忆……”我低唤他的名,躲避着他的吻,他的另一只手却更紧地钳住我的腰,不容我躲闪。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从耳垂,一径往下,桃开我的衣襟,如果再往下一点,必然,会看到我的右臂,我不可以!
“我身子不方便……忆……”
情急中,我想到了最好的理由,果然他停下了动作,他的脸,也染上绯色的红霞,他凝定我,声音里终带看歉意:
“朕没能忍住,对不起!朕不想就这样要了你!”
不想这样要了我?他的意思是说车辇之中要我,不是他所想的吗?
“葵水……不方便……”我埋低脸,音若游丝的说出这句话,我脸上愈深的红晕把这句谎言掩饰得如同真话一般。
他轻轻笑了,将我松开的衣襟合上,旋即,他的身子不再压在我的身上,而是恢复最早的姿势,仅揽着我,不再有进一步的逾矩。
但,这个夜晚的静寂,注定还是会被一些事,或者人打破。
随着,车辇外,菲靖的通传,玄忆的唇边勾起更深的笑意:“启禀皇上,接到林太尉传书,林太尉已在乌镇候驾。”
林太尉?
彼时的我,尚不知道,我的人生,因着林太尉的出现,终是展开了另一页的华章。
车辇抵达乌镇是在两日后的黄昏,玄忆携我甫下车辇,我便看到,林太尉一身便袍恭迎在一处府邸的前进庭院中,他的身侧站着一位华服的盛装女子,她低垂着螓首,一并肃立在旁,当玄忆牵看走入前进,她随林太尉一起躬身行礼。
玄忆免其礼,笑道:
“林太尉,在此候朕两日,辛苦了。”
“乌镇本是臣的家乡,此番亦是臣会乡祭祖,以佑珍妃娘娘得育鳞儿,恰逢皇上御驾亲临乌镇,自当恭迎不怠。”
林太尉虽是武将,可说话却是一套一套,滴水不漏。
玄-“乙牵紧我的手,望向一旁的盛装女子:
“景王也随朕的御驾在此,王妃这趟回乡,亦算是伉俪相聚。”
她就是续娶的景王妃,林惜?
我有些好奇地想看清她的模样,她是林蓁的妹妹,按道理,也该是国色天香才对啊,这么想时,我不禁心底一阵窃笑,这不是我自己变着法在夸自己呢。
我微斜着脸,想从她低垂的螓首中一探究竟,却听玄忆朗声宣道:“传景王。”
说完这句时,他用里一牵我的手,硬是把我往前进的厅堂内带去。
手被他牵得生疼,却听得他压低的声音,从我头顶飘来:“不用看了,没有你貌美。”
又被他看穿我的举动,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那是,不然,怎会轮到景王呢?”
一语甫出,我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果不其然,我觉到他的哞光犀利地拂向我:
“是,否则,朕也不会把林府的三小姐一并纳进宫中!”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之大,我有些错愕地看向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林太尉、景王妃一并跟随进入厅内,厅门处,有一抹玄色的身影,不用看,我也知道必是景王。
的。
我不知道景王听到这句话时是否惊讶,但,林太尉、景王妃的神色瞥是自若“臣的幺女能进宫侍奉皇上,是臣之幸事,也是林府之幸!”林太尉躬身说出这句话,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是啊,如今府中可谓是双喜临门。景郎,你说是吗?”景王妃语音娇柔迎向甫进厅门的景王。
而迈入厅中的景王,仅是躬身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请安,说得并不顺畅,甚至带着明显的滞愣。
原来,并不仅仅是我惊讶,于景王,亦是。
不过,在我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数后,这一次,不过仅算是最小的一次罢。
“林姬,十日之后,除夕夜之前,朕会以大礼将你亲迎进宫,你可记下了?
玄忆执紧我的手,在日落的金Ⅱ军下说出这一句话,带着坚定,更带着我无法忘记的情意,在很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都会轻易地触动我,因为彼时的我.将正式被他迎为嫔妃。
“我——”
“姬、r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该称臣女!”林太尉在一旁笑着点醒我。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只有与他二人时,我才可以不用那些个称谓。
“是,臣女谢主隆恩!”我俯身要行礼,却被玄忆一把扶着,不容我行这礼“林太尉,朕的爱妃,就交于太尉了,朕先班师回朝,十日后,迎贵府三小姐于镐京。”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凝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一眼里的意味,他为了我和林太尉或许达成某种协议,才有十日后我以林府三小姐的身份复进宫。
他不是索来最反感前朝和后宫互有纠葛吗?却为了我又一次的破例?
但,毕竟我和珍妃容貌相似,以这样身份进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有人怀疑,我是昔日的墨采女,碍看林府于前朝的声望,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而,这一举,更是让我彻底和南越的弃妃撇清了关系,从今以后,澹台与我无关,这,也是玄忆所希望的罢。其实,也是我所希望的。
我与澹台谨,本就没有父女之情,与澹台妲,更是水火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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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转折,来得太快,但我必须要尽快接受,这是他为我所做的最好的抉择,我一定要珍惜。
乌镇距离镐京,不过六日的路程,所以,我会在此待上四日,再启程返回镐京的太尉府。
这十日中,景王妃以我二姐的身份一直陪伴于我,也让我逐渐了解太尉府的一些概况。
林太尉膝下仅有两名女儿,并无一子,长女就是宫中的珍妃,次女则是景王妃,而我,将以他三女儿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对于这凭空而出的这三女儿,太尉给出的解释,是我自幼身子较弱,故只养于乌镇的老家,并未随其入京,合该机缘巧合,皇上在乌镇拉练亲兵,歇于林府时,才得出了这一段的姻缘。
这种邂逅带着最唯美的意境,不论有多少人会信,终究会在入宫前,在前朝乃至后宫,引起一阵波澜。
可,对于这种波澜,我并不怕,或者该说,我没有余地让自己去怕。
所有的欣喜萦满看我的心内,我没有余地去怕了。
乾永元年十二月廿四日,在我即将启程往镐京的前一晚,宫中颁下了册我为嫔妃的圣旨:
咨太尉之女林氏士画儿毓质名门、秉性安和、柔嘉表度,甚得朕意,今册封尔为正三品婕好,赐封号‘忆’。
这一道圣旨,他赐给我的封号竟然是‘忆’?
以帝王之名,为我的封号,这,是历代后宫绝无仅有的。
我接下这道圣旨,尚未细细辨别上面的墨字时,伴着圣旨被人劈手夺过,一双黝暗晦涩的眸子,终是出现了在了我的眼前……
第廿六章 离
是景王。
六日后,我复入宫为玄忆的婕好。
六日后,景王将率亲兵,围灭东郡。
今晚过后,我和他之间,就将天隔一方。
再见,即便有期,却该是隔了年期。
他劈手拿过圣旨,我并没有一丝的震惊,也没有愠意,仅是望着他。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心,经过无忧谷的那些日子,或许也并不远。
他仍是着一袭的玄黑,这袭的玄黑,除了衬出圣旨的明黄灼目之外,愈衬出他的晦暗低沉。
“忆……婕好。”他的手颤抖着展开圣旨,目光如炬,念出这个字,犹在‘k’字上加重了发音。
复抬眸看向我,他的眸底,有着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情绪外露,就这样望着我万籁俱静。
是的,真静。
林太尉先于我两日返回京中布置相关事宜,景王妃则今早往乌镇的山庙去取供奉数日的佑子神符,预备明日一并带入京呈于珍妃,此时尚未回府。
传旨的公公在我接下圣旨后,便匆匆回京复命,厅内原本伺立一旁的丫鬟此时,我才发觉也都悉数被他摒退。
所以,惟剩我和他二人,在这府内,相对厅内,有些不可寻常的巧合。
而因亲兵拉练方回镐京,故景王的出征也相应延了两日,是以,按着日子我入宫当日,即是他出征之时。
但,饶是如此,他仍该提前返京做出征前的准备,却托辞相陪景王妃,一直滞留在乌镇。
这种反常,旁人眼里或许是伉俪情深,但,于我的眼中,是截然不同的味道源于四日内,景王妃待我仿如情姐妹一样,每日里几乎出入同行,假若真是伉俪情深,又怎会不是夫妻相随呢?
即便景王妃要教我熟谙林府的一些事,也不会耗费这么多的时间陪伴,除非她和景王的感情本就是淡如水。
不过,是一场政治的联姻。
亦是当初,震惊朝野的联姻。
景王得太尉相傍,本身又手握亲兵,无疑是锦上添花。
太尉膝下二女皆嫁当朝至尊男子,也使得与丞相分庭抗礼时,底气丝毫不逊仅有一女在宫中为后的丞相。
殊不知,男子手中握有的乾坤,背后葬送的,又是多少女儿家的胭脂泪呢?
唯是酸苦自品……
许久许久,景王将那圣旨掷于一侧的供案上,行至厅门边,把那菱花迎蝠门轻轻关启。
“姐夫。”
望着他的背影,唤出这一声,一并将静默打破,两字的称谓,和当日我唤玄k‘姐夫’一般,有着刻意地疏离,哪怕现在,我有很多话要问他,但,我希望能在平心静气地情况下启唇。
数。
景王的庆气,常让我不知所措,而今晚的他其实出奇地平静。
因此,对于他的关门,我并未有一丝的惧惶。
有些话,是没有办法让第三人听到的,否则,于他,于我,都将是另一场劫他没有任何的滞怔,只徐徐回身,凝着我,语音如常:“姬,林姬,他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他的话语里,有了然一切的清明。
“那条蛇,是姐夫的所为罢。”
问出这句话,答案,从他说出这句话,我已知晓。
当我在田野阡陌被蛇吱伤,他仿佛有预见般出现在我身边,并备好那份药这样的巧合,有着绝对的刻意。
所以,一开始,我就怀疑于他,不过彼时的怀疑,仅是认为他放蛇的目的是‘叶夫人’,未料伤到的是我,但这一念,随着玄忆出现后,他的言行,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他是刻意去激起玄忆的醋意,惟独玄忆不再隐忍,那我回宫的‘基本条件’
才会顺理威章地,由玄忆替我去安排妥当。
他所能做到的,毕竟是有献努他口中的助我一臂之力,原是应在这上。
只是,景王,从他的棋子,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什么,他却陷得似乎比我还深呢?
时至今日,我仍是不敢去相信,他对我会有情,我宁愿把他想成是孩子间争夺的天性使然。
可,我也知道,他早过了孩子的年龄,即便有那么些许的天性,在今日,或许,也早失了初衰。一如,他曾视我为棋子的初衷。
我唯一不明白的,仅是,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呢?
如玄忆所说,比我美的女子很多,比我聪明的女子更多,我的不同之于玄-“乙是用命换来的感触,之于他,除了针锋相对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
而我,仅能做到不动容,哪怕,他为了我,一同坠入无忧谷,我也逼自己只做到云淡风清。
因为,我的心仅有一颗,给了那人,我就不该再有任何的余心了。
“你如今既然得偿所愿,又何必再问这些?”他并不直接回答,答案,却早透彻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底。
果真,是他所做。
“谢谢。”
除了这两字,我又能再说什么呢?
我亦知道,他放过了‘叶夫人’,无论他口中说的话有多狠,其实,他的心仍是软的。
所以,他对于玄忆所谓的‘恨’,真临到头,也未必会有多狠,纵然要我做棋子的真正目的,他从未说过,可他却说过,并不要玄忆的命。
口硬心软,就是景王这样的人罢。
他神色漠然,只从袖中取出一个四方的瓷盒,递于我:“这是守宫砂,点于右臂,遇水才会消褪,若褪,复点即可。”
他也相信青阳慎远彼时候所说的话,认为我失贞?
缓缓接过瓷盒,置于袄袖中。
但,他却还是为我着想到了这点。
“你寒毒未清,切忌不能让玄忆否则临幸于你,否则——”
“否则毒便会过给皇上,对吗?”
“是。本王曾让云纱告知于你,看来,这一点,她还是传到了。”
只这一句,原来,果真是他昔日嘱托云纱告知于我,而并非是云纱的讹传。
不过云纱已死,虽然死得有些突兀,甚至另有隐情,一些秘密却随着她的死一并再此深埋。
“我身上究竟是否有毒,恐怕,姐夫是最清楚的。”
他看着我,神色仍旧淡淡地,这样的景王,让我有些看不透。
“倘若我身上有毒,既然贞节被玷,为何玷我之人竟安然无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我身上早没有寒毒;第二种可能,则是玷我贞节之人,根本不会度到毒。”我缓缓说着,细细端详他脸上的神情, “第一种可能成立的理由,是我的毒早被你所解,第二种可能成立的理由,则是你并不希望我被玄忆临幸。”
随着最后一句话从唇间溢出,以最平静的语调,他的神色却和我的语调一样皆十分地平静,难道,我这一次的揣测又是错的?
“你体内的寒毒雇息肌丸的缺陷一样,本王都未曾骗你。只是,在无忧谷底,当坠入湖泊后,本王担心你的气血上涌导致寒侵心脉,替你诊脉时,却发现寒毒被什么压制住,但,仅仅是压制,并不是肃清。”
我眉微颦,曾经怀疑这毒该会加重才是,毕竟,我肩上这朵合欢纹绣,是檀聆所刺,即见了血,这寒毒却并未加重反得了抑制?
难道,关于檀聆,我的怀疑也是错的么?
我一直怀疑是她所给的口脂有问题,被劫出宫那晚,也一半是念着这事,想要去见景王。
因为,正是在那晚,玄忆第一次和我说,想要个孩子。
“这层压制,远不是息肌丸的功效,息肌丸仅能控制日常的寒毒攻心。可这层压制,似乎正让寒毒发作的效力在减缓。”
他复拿出一锦盒,我认得这盒子,里面定是息肌丸:“本王此次出征,归期未知,这些应该足够你用到本王归来的那一日。”
我并不接,我讨厌这种药丸,因为,哪怕能控制寒毒攻心,甚至保持我的容貌殊而,却是让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他见我不接,确是笑了:
“你若真想永远做他的忆婕好,那幺,孩子是你必须要放弃的。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才会是玄忆所想要的。否则,以你今日林府三小姐的身份,又不会保
护自己,所走的,必然是珍妃的后路。”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我听不明白?
但,话语里赫然是对珍妃如今显赫至极的不屑。
我不喜欢和珍妃去比什么,我只知道,那一日,玄忆拥住我的时候,亲口对我说过,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我不相信,这话是虚假的。因为,玄忆根本没有必要这么说。
不过,景王所说的话中,有一点,确是对的,如今我的身份不再是一名墨采女,即便我并非林太尉的亲生女儿,可,表面上,我是以太尉之女的身份进宫,或许,身份的改变,关于之前玄忆的想法,也会变吧。
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步珍妃的后程,可,我真的能与众不同得在宫里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吗?
他走近我,把那锦盒放在我的手心,我不禁轻轻低唤了一声,他忙把锦盒复拿起,却看到,我手心,那日因用手捂他的传命筒所留下的灼伤仍未大好。
我轻轻一缩,纵然,之前玄忆也用药膏替我仔细涂过,景王妃更是把府内所能找到的最好伤药都用在我的手上,只是,这手上的伤,好得还是很慢,似乎,偏要留下些什么痕迹一般,竟好得比腿上的蛇咬都慢。
“蠢女人!”他说出这三个字,不同往日骂我时的语气,把锦盒也放于一侧的供案之上,仅凝着我手心的伤, “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本王不会再安排暗人在你的身边,但,并不是本王不安排,宫中其他人对你就放得下心,所以今后的路,你会走得更为艰辛。若再这么蠢,恐怕,连本王凯旋,班师回朝都等不到。”
他自信满满地说出这句话,可,我干嘛要等你班师回朝呢?凯旋的,不过是你们男人的又一次开疆扩土,与我有何关系。
“姐夫凯旋,二姐定然欣慰。”说出这句话,他执住我的手,果然用了几分力,虽避开灼伤处,仍让我疼得颦了眉,“痛!”
“如果痛能让你记住本王,却也是种不错的法子。”他似真非真说出这句话“其实,本王从前也不相信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说。”
但,在选秀前,他却以这个理由去拒绝玄忆的指婚。
“是,本王是用这个理由去拒绝过玄忆,不过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要了你,或许也不错。”他睨着我,低声,带看调侃的味道, “毕竟,象你这么蠢的女人,可真的是很少了。”
他这般说,我却不气,我如果再被他气到,那实在是太划不来:“难道姐夫不盎?在抵达无忧谷的当晚,你就可以召唤亲兵,但,你一直拖到叶先生面前才说要发号施今,那时的王爷,和一个自小被委屈冷落、得不到父爱,却又想要父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所以,想用一些与众不同的法子来吸引父亲的注意,即便这与众不同带着残忍的意味,可,终究是得到了父亲的注意。”
果然,这句话出口,他被我隐隐地激起了些许的怒意,但,我不怕,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或许我也比较蠢,当时竟然会相信你要伤害叶夫人,如果我不冲出去阻止,你也一定不会拔下那筒盖,只是,我冲出去,说了那些话,让姐夫不得不赌气证明自己会这么做。其实,姐夫要的不过是叶先生的阻止,这样,姐夫的心就会得到满足。是吗?”
我笑着,复说出这些话,我看到,他的眼晴微微眯起,愈渐黝暗莫测。
“所以,姐夫同样也不会伤害皇上,所谓的鹤努在姐夫的心里,不过是一种平衡的寻求,不然,姐夫不止一次,可以要了皇上的命,何必赞尽心思安排棋子,最终又弃局呢?”
这句话我说得声音极轻,轻到仅有他认真的辨别方可听清,他若认真地听我说,那么,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了我的说法,不过,他一直想用恨来伪装内心深处的真实。
“因为姐夫心里明白,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下一辈来偿还,而真的见到了上一辈,又发现,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若幸福,作为孩子,必定也不忍心去摧毁这种幸福。”顿了一顿,瞧见他的脸上依然故意压抑着情绪,笑着继续道,“其实姐夫一直是个矛盾的人,在矛盾中让自己鹤努才能激发你的斗志,才做到今日战功显赫的景王,让你的母妃终是以你为傲。”
我这些话,是否真的说中他了呢?景王,其实本性真的是纯良的,不过在这十几载中,一直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自己释怀。
因为母妃被残忍的做成人彘,可这分残忍的背后一定另有I息情,云纱所知道的,不过只是这所有真相里的一小处,而景王必定是知道大部分的真相。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母妃本身做了不容于世的行为,才会引得这种下场。
景王越明白,越注定活在良知和孝心的折磨中。
他,其实真的很可怜啊。
我的眸底应该流露出这种情绪,使得他的目光里皆是冷漠:“越来越没规矩,你呀你的称呼,这番去了宫里,再被人陷害,本王绝不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