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司徒霄分手的时候,假设身边没有Grace,她应该不会坚强的一直到现在。
她揉揉仍旧没有知觉的腿,唇边的微笑愈加温柔,什么时候,她的心也能这样麻木,那该多好。
Grace的手代替她,轻轻替她按摩着腿,促进血液循环。
“如初,这次,我会给你另外一个惊喜。”
“是什么?”
“如果不出预料,他的夫人,估计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就是惊喜?”
“是啊,看着她因嫉妒到发狂的样子,你难道不开心?”
“Grace,你觉得,这么做很有意义吗?”
“只要能让你出口气,我就会觉得有意义。”
“你明明知道,Yanni在哪里,你让她到我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并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里,她知道的,是那个家伙为了你才到巴黎。”
“Grace,我并不认为,这会让我开心。”
“为什么?把那只骄傲的小公主刺激一下,你不开心?当然,我也会让楚彤在你面前被羞辱的。”
“我要的,不是这样。如果这样,我还是纪如初吗?还是你说的,那个纪如初吗?”
“难道我做的不对?”
“谢谢,但,我真不想为一个男人,去为难任何女子。我有我的骄傲,所以,保持这最后的骄傲,是我唯一的期望,而,面对她们,会让我这仅存的骄傲都荡然无存。”
“如初,他的夫人现在只以为楚彤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的骄傲肯定还是可以那么完美的存在。”
“这是谎言,不是吗?我活在他的谎言中两个月,这两个月的伤痛,可能我需要两年,甚至是二十年去遗忘,所以,我不需要另外一种谎言,来让自己感到开心,况且,我一点都不恨辰颜。”
“你可以不恨她,但是,凭她,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嫁给那个家伙,你一点都不介意?我是看不出来,她有哪点比你好,哪点更配得上那个家伙,唯一一个理由,只能是,她的身份不仅是叶氏集团总裁的养女,还是沈氏企业的正牌千金,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我一直都是看不起的。”
纪如初噗哧笑出声来:
“你不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Grace的脸色一红,她继续帮纪如初按摩着腿:
“她现在肯定都下飞机了,你总不能不见她吧?”
纪如初颦了下眉,略一思忖,缓缓道:
“我会见,并且,我不会让她白来此趟。”
“你的意思是?”
“如果她真的爱Yanni,我想,你该帮她。”
“我怎么帮?难道你让我把那家伙从楚彤这个狐狸精的床上拖下来?”
“能进入香榭里舍酒店皇家套房楼层的,只有你。”
“如初,我不得不说,其实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谁都知道,两家皇家套房同时被订空,只有可能,是他来到巴黎,而另外一个,则是你或者蓝皓,但显然,蓝皓目前不可能在法国。”
“是的,因为仅有我们两家冤大头与酒店签署了皇家套房的三年包房的协议权,用来招待客户或者自己公差入住。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爱那个家伙,你就会帮她?”
“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纪如初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那个女子,有着坚定明媚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和她彼时所说的那些话,带给纪如初的感触,实在很深。
但,她也清楚,那个女子,彼时,是不爱司徒霄,如果她现在还是不爱,那么,她更愿意将司徒霄的这个秘密隐瞒下去,但,倘若她是爱他的,这个秘密早点让她知道,或许也是好的。
毕竟,爱一个人,却活在欺骗隐瞒中,这样的残忍,不该是那个女子所该拥有的爱情。
而这个女子,此刻,正下了出租车,站在仁心医院的门前,她的眼睛或许还是明媚的,但坚定的光芒,在一丝一毫的减弱。
辰颜第一次发现,在陌生的法国如此寸步难行,不懂法语,不能问路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幸好有英文的标注,才知道从哪里下通道可以搭乘开往巴黎的快线。
回到鹏城后,她发现只有省城有飞赴法国的航班,这样,必然要两天后才能到巴黎,所以她给司徒大宅去了电话,说在鹏城的朋友家中,过几天才回去,兰月在电话那端应了,她的心才稍稍放松。
因为司徒霄抵达法国后,一直是用用手机和她联系,所以,关于这点,她并不担心,他会突然打到家中问她的情况,但,倘若她几天不归,则兰月必然会向他禀报。
在她没有到达巴黎,看清一切真相之前,她并不希望,他提前知道她的行踪。
但,怀着这样的心思,和他通话时,辰颜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没有办法再做到象以前一样全无保留。
从小到大,她一直将自己好好地保护,以为这样的保护,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但,从叶风那件事开始,她就明白,她看似乎坚强的壳其实是最不堪一击的。她没有办法在电话中继续柔情蜜意地掩饰她的情绪,所以,司徒霄也敏感地察觉出来,当他问她是否身体不适时,辰颜仅淡淡地说,是由于几天没有他陪着,怅然若失。
这样的谎话,他愿意信,因为谎言所传达的情意,会让他打消所有的猜测。所以,她可以不用再去想更多的借口。
辗转到省城的白云机场,已来不及买26号的票,买的是27号深夜的票,她让莫青先回司徒大宅,莫青也没有多问,仅让她路上保重。
她一个人在机场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依然没有睡好,加上肠胃不适的感觉更加严重,熬到登机时,身体觉得十分疲倦,偏偏机上的空调开得极低,她盖了毛毯都没有抵御住寒气。
以至于当她清晨终于抵达戴高乐机场,搭上快线时,身体极度不舒服,浑身冷得发抖,好不容易到Bir-Hakeim,她实在走不到仁心医院,哪怕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这离医院实际已经很近了,她还是决定浪费一下,打了出租车,直奔仁心医院。
走进仁心医院,她的脚仿佛踩在棉絮上,一个护士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忙上前扶住她,用英语呼唤着她,辰颜的意识在这刹那有瞬间的空白。
直到一个和蔼的法国医生让护士替她量了体温,她才悠悠醒转过来。
她听到他在说,高烧40.5度,需要挂吊水,并问她是否有其他不适宜用药的情况,以及对药物过敏等等,接下来的话,她听得模模糊糊,她没有力气去回答,只回了一句,没有。
那医生开了方子,辰颜被护士扶到一边的诊疗室,当盐水缓缓注进她的身体时,她的神智才慢慢有些恢复。
护士体贴地给她拿来很厚的毯子,她盖在身上,哪怕是在八月,依然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一瓶盐水挂完前,护士已上来给她换水,并用英语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辰颜虚弱地用英语说出一句话:
“请帮我找一下纪如初。”
护士微微一笑,点头出去,辰颜开始又昏昏地睡去。
“小颜,小颜。”
辰颜随着这频繁的喊声,睁开眼睛,头,劈开一样的疼,但,浑身的寒冷却好转不少。
“Garce?”她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她。
“很奇怪我怎么在这吧。因为,我昨天打电话去司徒大宅,你们家的佣人说你在鹏城的朋友家暂住,我第一个反映,就是你来了法国,看,我了解你吧,小颜,既然你有心到这里看个究竟,为什么不让我陪你来呢?你看,我现在还比早到。”
“我不想麻烦你。谢谢。”辰颜的笑容带着几分苍涩,她的下巴尖尖地,再没有昔日的圆润。
“可怜的小颜,看来你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加上时差,所以生病了。不过,现在烧似乎退了哦,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很乐意为你出去买。”
“不用,飞机上用过了。谢谢。”
“嗯,那好吧,你想见纪如初,是吗?”
辰颜没有想到她直接发问,但,还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我和纪如初,也算是多年的朋友,等你挂完这瓶水,我带你去找她。”
辰颜眼底拂过一丝疑惑,但稍纵即逝。
她一直有一种感觉,出现在她周围的这些人,对她都有不单纯的目的,她困在她们编成的这张网中,目眩神迷间,连呼吸的权利都逐渐被她们扼杀。
包括这个Grace,看似好心地告诉她,司徒霄在法国的“真相”,但又并不否认,她和纪如初是多年的朋友。
Grace洞悉她的疑惑,依然爽朗大笑:
“对,我是Yanni的合作伙伴,但我也是纪如初的朋友,我见证了他们的这段感情,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我欣赏Yanni做生意的手腕,但我不欣赏他对待女人的方式,所以,我才会告诉你那么多。等你见了纪如初,就会明白我说的。”
“谢谢。”辰颜开口,说出这两个字,她的手想将滴液的频率夹快,Grace却拦住她的手:
“不,亲爱的,别夹太快,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手收回,Grace自己也吃了一惊,这个女孩,是夺走Yanni的女孩,她那么喜欢如初,干嘛关心这个女孩呢。
她自嘲地笑了下,想必自己还是心怀仁慈的吧,她起身,替辰颜去结清医疗帐单,她很享受这种带着施舍意味的乐于助人,犹如她的品位本就异于常人。
纪如初坐在轮椅上,刚刚有护士说,有个中国女子找她,她猜,便是辰颜,听说那个女子发着高烧,她的心,有些许的焦急,Grace自告奋勇代她下楼去照顾,她并不反对,毕竟,现在的她,上下楼梯都得靠电梯,而她,并不愿意过多的人,见到她坐轮椅的样子,包括那些还不死心,时刻在医院出现的国内娱记。
所以这次关于她受伤后的照片都是早前的,她爱美,更希望在公众面前的纪如初永远是美的。
但,当她在客房间见到辰颜时,她才发现,有时不化妆的样子,其实也会很美,可这份自信,她却不会再拥有,每天不用粉来遮挡,她会觉得没有办法出门。
原来,媒体带给她的,不光是表面的光鲜,还有维持这分光鲜的虚荣,那么对于司徒霄,她又有几分是由于虚荣所去爱的呢?
她这样想着,浅浅一笑,那个女子,已经出现在病房门口,她还是那么地纯真,只是,比之前见到她时,又瘦了太多,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倾倒的那种柔弱憔悴,正绽放在那个女孩身上。
“你终于来了。”她习惯用‘你’字来称呼她,不带任何其他的称呼。
“是,是我,纪小姐。”
“坐。你来,是看望我,还是因为他呢?”
辰颜并未客套,现在的她,如果不坐下,她怕根本撑不住虚弱的身体,她在靠门的沙发上坐下,答道:
“我曾希望他在公干的同时,顺带看你。但,如果这次,他完全是为看你而来,那么,我就是因为他而来。出于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我想先问候一声,你的腿没事吧?”
“很感谢你还把我当普通朋友,你还是这样倔强。我的腿没事,它和你一样的倔强,休息一段日子就会好。”纪如初意有所指,“为什么你不肯简单地承认,是为了他才来呢?虽然,这和之前的你确实有些不象。那个时候的你说过,你要阻止要干涉,那也是基于你的立场,但,彼时,你并不想基于这个立场做出任何事。那么现在呢?是否反悔曾说过的这句话?”
辰颜望着纪如初的眼睛,那里,平静,淡然,让人禁不住被吸引。
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转变,在这月余,竟如此之大:
“是,我现在想基于我是他夫人的立场做一些事。”
“只是因为这个身份迫使你去做这些事吗?”
“我是他夫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并非是要你对这个身份的尊重,只是,我想我的丈夫,能对我有最基本的尊重。”
“你强调的不过是尊重,他来我这,就代表,不会将这份所谓的尊重放在心上,所以,你为了他,赶到这,有意义吗?”
“因为,这份尊重的背后,是彼此的信任,这份信任,更是用爱沉淀起的。”
“呵呵,为什么当初你不这么说呢?如果当初你愿意这么说,或许,我不会继续这样困束其中。”
“当初,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的心是怎样的。所以,我没有办法要求你做任何事,但现在,我希望,你能看在一个妻子的份上,让我见他。有些话,他必须当面和我说清楚,我不希望他用隐瞒欺骗来敷衍我真正的感情。”
“倘若我告诉你,他并不在我这,你会不会更惊讶,或者说,会有一丝欣喜?”
辰颜的眉尖微扬:
“纪小姐的意思是?”
“Yanni并不在我这,如果你要见他,就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既然我今天找到这,不论怎样的答案,我都有准备接受。”辰颜的手紧紧地交叉握着,她的关节略略地发白,一如她没有血色的唇。
“Yanni最爱的,并不是我,也不是你。”纪如初缓缓说出这句话,知道对于面前的女子是种残忍,“我曾以为他真的会珍惜你,但,当他这一次来到法国,证实我的猜测,又一次是错误的。他爱的女子,始终是她,楚彤。”
辰颜的眼睛因她的这句话,睁大,满是震惊的神色,楚彤?永达地产的总裁?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
“那次,我正在横店拍戏,无意中得知,Yanni在鹏城参加旭日电视台的访问,结束后,会有一天的时间逗留在鹏城,那天,正好是我拍戏中的空档期,所以,我搭最晚的班机赶到旭日电视台,想给他一个意外惊喜。可,也在那晚,是他给了我一个意外,但却是没有任何喜悦的意外。因为怕碰到记者,我特意绕到地下车库等他,他宝蓝色的莲花,在车库中依然是最醒目的,我看到他,向车库走来,但,身边,却有另外一个女子,他带着她走到车前,然后,一起上了车,车头灯开,我看到,那个女子吻了他,他没有拒绝,反而是……”
纪如初说到这,顿了一下,这停顿的瞬间,辰颜看到她的眸底有晶莹泪光闪现,她强压下去,毕竟做为演员,她确实可以做到对眼泪的把控收放自如。
“我不知道,当时,如果我假作没有看到,转身离开,会不会在Yanni的女友保鲜期当中能再加一个月,但,我在那一刻还是走了上去,我看到那个女子望见我时的神情,是种冶艳的妩媚,她笑着轻轻推开Yanni,起身,下车,这一连串的动作转瞬完成,笑着从我身边走过,而我,则在她离开后,木然地坐到她之前坐的位置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Yanni发生了争执,或者,该说,是我一个人的争执,他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直到车子驶出车库,我让他放我下车,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将车停在路边,我冲动地将他送我的这个戒指扔回给他,随后下车,他竟也跟我下了车,那时,我以为,他会留住我,结果,他不过是把这个戒指扔回给我,便扬长而去。”这一次,她一气说完,眸底的泪光也被她逼退。
辰颜记得这一幕,彼时,她正在马路的另一边等着莫青来接她。那时候的她,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好奇,以为这又是什么八卦头条。
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原来,楚彤在那时就和他有关系。
辰颜痛苦地闭上眼睛,纪如初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涩意:
“那个女子就是楚彤,现在,他们应该是在香榭里舍酒店的皇家套房,倘若你要去,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要去。”辰颜说出这三个字,心底,仿佛被针刺过一样,密密匝匝地,满是疼痛。
“最坏的打算,无非是面对背叛,但,你若不走出这一步,可能永远都只会在逃避中度过,那样,连你所要的尊严,都会没有。”纪如初说出这句话,转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Grace,“带她去吧。”
Grace望着这两个女子,明白自己选择不爱男人,是正确的,被男人伤到遍体鳞伤的女人,她们不会是最初尝到的女人,也绝不会是最后的。
这些该死的臭男人,真的统统都该下地狱,包括她的弟弟蓝晧,也该一起下去。她心里发出又一次关于男人的诅咒,望着辰颜,问:
“小颜,你身体吃得消吗?如果没问题,扛得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我可以。”辰颜的话越来越短,她的脸色也愈渐苍白。
“我不知道,让你知道这个事实,是否是种残忍,但我不想让你被欺瞒到,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纪如初望着这个女孩,眼神里有着一丝怜悯,“Grace,你们去吧。”
毕竟,她和她,本就有着相同的个性吧,一样的骄傲,但,一样的,被人伤害,这种伤害是如此的类似,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孩,现在有另外一种身份,可以去阻止这种伤害的继续,而她,彼时,不过是个绯闻女友。
Grace看辰颜走路虚弱的样子,不由用手驾架着她,一起走出病房。
“小颜,我们现在就去,这样,或许,会是Yanni一道不错的午餐。”
她带辰颜坐上车,吩咐司机:
“去香榭里舍酒店。”
虽然她父亲的大本营在英国,但,法国,她们蓝家也有不少的产业。
可,她每次到巴黎,唯一愿意下榻的地方,只有香榭里舍酒店的皇家套房间,450平米的空间,不愧是是巴黎最大的套房。
她爱那里巴黎民居风格的氛围。家具用的都是真材实料,豪华而古老,装饰于细节的丝绸、锦锻和各种面料都来自法国最古老的手工艺字号和著名作坊,包括所有窗帘都用三股金线缝制。此外,还拥有两个独立的大浴盆,并且全部采用意大利大理石贴面,镶嵌马赛克。她更爱死套房内无处不在的镜子,镜面四周环绕着雕花玻璃。另外,还有巴黎每一季最娇艳的鲜花点缀着这份奢华。
如果她愿意,可以悠闲的在私家露台,俯瞰灯火辉煌的艾菲尔铁塔、整条蒙太尼大道和美丽的花园Cour Jardin,这样的时刻,是除了和纪如初在一起之外,另外能让她感到平静而愉悦的。
当然,酒店唯一的两间皇家套房占据了整个五层楼面,并且二个入口都安装有SAS安全监控系,保安措施无处不在,除了她之外,确实目前,凭辰颜自己,是根本进不去的。
她虽然不喜欢辰颜,但她更不喜欢楚彤享受这皇家套房,所以,她决定今天额外加送一道午餐给他们,既然纪如初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那么,她就转赠给Yanni吧,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想到这,她开始笑了起来,对辰颜说:
“小颜,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巴黎最豪华的酒店,也是最贵的套房,那里,一晚上就要18000美元,Yanni竟这样大方为那个女人一掷千金,虽然他也从来不小气。”
她希望能挑起辰颜足够的嫉妒,但,辰颜的反映,让她有些失望。
辰颜没有回话,她望着窗外,陌生的国度,可能,一会见到的他,也是同样陌生吧。
他不是那个会喊她小妻子,笑意柔情看着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和其他女人,在法国享受另外蜜意的男人。
她可以选择漠视这一切,只当没有发生过吗?
纪如初说得对,她的骄傲,注定让她选择的,会是玉碎瓦不全。
她没有办法,只维系住一个所谓的名份,不去管自己的丈夫,心里到底是谁。
倘若,他爱的真是那个女子,她愿意退出,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爱,只会容许俩个人的单纯,三个人,则会变成窒息的空间。
车子终于停在气派昂扬的香榭里舍酒店前,一边的Door boy早迎上前来,替她们打开门,并用手遮在她们的头上,而,此刻,在她们头顶,5层的皇家套房内,楚彤身着白色睡袍,正倚在司徒霄的身上。
她喜欢这里优雅和精致的舒适生活、诱人的特色和巴黎美不胜收的景致,可,她身边的人,似乎并不一样认同这份感受。
“我们都来这这么多天,为什么,我感觉你这次旅行一直心不在焉呢?”楚彤媚眼如丝地望着身边的男子,从抵达巴黎那晚开始,她就觉得,他虽然就在她身边,但心,却并不在她身边。
甚至,在这七天内,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她,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睡前吻她的脸颊。
看来,这个男子,终有一天,会不再受她的控制,会忘记以前的恨吧,当然,也包括他对她的爱。
“可能,这阶段太累了吧。”
“还是,你对这次法国之行不满意?没有塞班更吸引你?”
楚彤试探着问,用手勾住他的脸,随着这句话,她的唇主动凑到他的唇边,但他若有所思地将脸侧过,望着矗立在不远处的艾菲尔铁塔,问:
“马上就要返回鹏城,我想有些事,不如就现在说吧。”
“哦?什么事?”她因他的拒绝,不悦地拧起眉,手僵硬地放到他的肩上,依然勾住他。
“你要的贷款合同,叶苍霆已签了,不用多长时间,璃和地产就是你的。至于沈傲,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他,毕竟,当年,他对我们所做的事,并非是不可原谅的,他也是出于维护女儿,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