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柳玉蝉虽然听着这话觉得不那么舒服,可是人家说的确实在理,而且这大半夜的跑来说这个,随说是奇怪,但是她柳玉蝉还是明白,人家能来,就一定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因而应了话之后询问到:“不知道王总管还要什么要指点的?”
“多的就没了,只和您说一声,韩婕妤夜里被宣召到殿里的事儿,您就当不知道,只当自己侍寝之后,被接了回来,这些统统没发生,而她韩婕妤禁足的事儿,您更是什么都不知道。若人问起了那挂链的事,您只说那串红玛瑙的挂链皇上瞧见就收了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明白?”王总管见柳玉蝉点了头便起身说到:“话都说到了,老奴也就告辞了,不过,有句体己话,这是老奴自己想说的,刚才在外面听到一句,便想提醒您一声:做人要小心谨慎,耍心眼斗机灵后宫里老奴看了几十年了,可是您可千万要记得两样,一个是,心急吃不热豆腐,再一个就是,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总管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出去,只留下柳玉蝉一个人变了脸色地站在殿内,全然的僵直。
侧面小屋一开,小环急忙跑向茅厕,而云衣来到了殿内,。
“主子?王总管来交代什么了?”云衣问着,看到主子有些僵的站在殿内,忙是摇了下她的胳膊:“主子?”
“啊?”柳玉蝉回了神,一脸的迷糊。
“主子,您在想什么啊?王总管和您说了什么啊,瞧您怎么都变了脸色?”云衣注意着柳玉蝉的神情小声问着。
“哦,没什么,他说今天敬事簿上记得我被宠幸了,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问他,他又不说,只叫我别对人提知道韩婕妤今日被传到殿里的事而已。”柳玉蝉有选择地说了些。
“哦,是这事儿,看来是皇上护着你,不想把你给牵连出来呢!”云衣说着一脸的放心,这时小环也急忙跑了过来:“小姐,您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好了,都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人都困乏了。”柳玉蝉说着作势打了个哈欠,上床钻被,云衣和小环忙是伺候着拉上了帐子,随后小环回到了屋里休息,而今夜守班的云衣则宿在了外面的隔间里。
躺在床上的柳玉蝉脸色发白的咬着被角,她回想着刚才王总管最后的话语,她有些担心:难道我玩的伎俩他已经看清?究竟是他看清还是皇上看清?我,要不要和姐姐说说,看看姐姐的意思呢?
…
淡淡地菊花香,溢满了整个殿堂,柳玉蝶靠在软塌上,伸手抚摸着那金黄色的披风,一脸地淡然笑意地看着面前那几盆摆放在面前的各色菊花。此刻宫内负责园艺的老花奴正在向她讲述着每一种菊花的特色与花期,并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培养时要注意的方面。
而柳玉蝉则一脸无趣的坐在一旁,话也不敢搭,只能干坐在那里等待着。
“皇后娘娘,老奴已经将以上几种名贵花种介绍完毕,您看今年是如何安排?”那花奴终于是讲完了,询问着皇后的意思。
“张头,你在宫里种了几十年的菊花,你说的这些年年听,我其实已经知晓了,今次你养出几种名贵的菊花来,倒是不错,我若操心也操心的是这个。这样吧,宫廷内与各处的花种,规格就照以往,但是有几个地方略略变动一下。像这‘绿云’品种难见,这次也只有三盆拿的出手,一盆用做重阳当日花展一盆送到太后处,另一盆就送到皇上那里,备做上次,而‘帅旗’嘛,就此一盆,借此立意,只怕皇上也会送到大司马那里,你小心看护,且莫误事。其他的嘛,变化不大,就按着身份等级分送各宫。那盆极品的‘十样锦’,你给我小心伺候,重阳当日,我要亲自接幕。”
“是,皇后娘娘。”
“好,你下去做事吧。”柳玉蝶摆了手,遣走花奴便对身边的太监交代着:“去收集上好的菊花,今次要做三样菊礼,都一一备好。菊花糕今年是钱贵嫔做,东西准备的细些,莫让人寻事,菊花茶呢,就让德妃做,这个简单,她也能做好,至于菊花酒嘛,今次就我们自己酿吧,这些细料都早些弄好,别让我操心。”
“是。”太监听完吩咐便下去做事了,此时硕大的殿里才算是安静下来。
柳玉蝶眼扫了下一脸无趣的柳玉蝉,唇角挂了笑,轻声说到:“你呀,当真就听的这么苦恼吗?你看着这些名贵的菊花不觉得开心吗?要知道这些菊花在宫外可是不那么容易见到的东西。”
“姐姐!”柳玉蝉起身凑到皇后的身边,撒娇般的扯了她的衣袖说到:“我也知道这些菊花很难得见啊,可是我现在在宫里了,这以后都是见的到的,而眼下,我可没心思去欣赏这些菊花,只想着那王总管和我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柳玉蝶无奈般的摇了头,浅笑着说到:“一大早跑到这里和我讲了那么多,我听来听去,就听明白了,你是好心想为我出口气,姐姐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一心想帮姐姐,但是妹妹啊,这宫可不是咱们家的院墙,不是你想的对着那些佣人,想如何就如何的。在这里一句话,一个眼神可都传递着不同的讯息啊!”
“姐姐,这些你已经说过几次了!”柳玉蝉有些不耐的伸手挠了挠额头。
柳玉蝶伸手抓了柳玉蝉那不雅的手,斜睨了一眼轻声责怪到:“你看你,没一点规矩,过上几个月就是重阳节了,到时你再这般随性,可要给我们柳家丢脸了。今日你来了,我也正好告诉你,从明日起,你就准备接受宫中规矩的教导,免得出什么差错。”
“啊?教导?”柳玉蝉一愣。
“对,现在你是贵人,可将来呢,你绝不会是贵人这个身份一辈子的,无论因你是我的妹妹,还是因着皇上宠爱,你都势必走在人前,现在你可以仗着才进宫什么都不知,但过些日子呢,这就不能是借口,所以我一定要立刻让你明白这些,懂的这些,和姐姐一样处处做的得体,叫她们寻不到事由。”柳玉蝶说着,眼看向面前那几盆花,伸手一指其中一盆开着绿色菊花的花盆说到:“你瞧,世间的菊花,不就是黄白两色,但在宫内就有绿,有紫,更有如那十样锦一般的花色,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是花奴‘调教’出来的结果。而花奴为什么‘调教’的出来?就是因为它要让我们赏心悦目。所以,你入了宫,也必须接受‘调教’,只有这样,你才会让大家接受,才会让皇上赏心悦目。你懂了吗?”
柳玉蝉看着那坠着彩色的花朵,点了点头:“姐姐,我懂了,我会好好做的。”
“你呀,只是说说,你离懂还远呢,慢慢来吧,至于你今日来问我的,王总管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告诉你的话就是那‘调教’的第一步,量力而行!至于那聪明与否的话,你不必太在意,其实你做的很好,只不过,姐姐要你进宫不是来为姐姐出气,也不是要你去斗的,姐姐只想你早日育有龙子,那我们柳家也就可以安心守中了!”柳玉蝶说着甜甜一笑:“现在皇上已经借口她忘记规矩,送礼有所僭越而让她禁足三月,这明着呢,是护了你,可暗呢,也是想你明白,规矩这个东西,在宫里是要时刻记得的,所以你要用心学,用心记!”
“恩,姐姐,你说的我知道了。”柳玉蝉用力的点点头。
“不过呢,姐姐再私下多说一句,规矩这东西,其实是我们的安心丹,只要你记熟了,记住了,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宫里过着舒坦的日子,别人呢抓不到错,不能把你如何的。”柳玉蝶说完,便揉着额头:“哎,我还真是忙,筹划着重阳节的事,顾不了你太多,姐姐希望你自己把握吧,好了,你下去吧,我也要休息一阵子了。”
柳玉蝉闻言便告辞了,而柳玉蝶看着柳玉蝉出去后,眯上了眼睛:这小丫头也是有点心眼的,就是没见过风浪,看的还太浅。
第十七章 暗涌(一)
裂叶齿边,绿瓣带白,那细管状的花瓣短长若流苏摇曳,带着匙钩,匙环,恃姿怒放,独独显出一份特殊的珍品之美。
钱淑宁此刻手端一盆清茶,眼看着这盆绿云,脸上却并无丝毫得意的笑容。
“主子,皇上将这少见的绿云赏给了您,只怕别的宫院里的现在都在羡慕主子您呢!可您怎么似乎不那么开心呢?”湘秀注意到主子的神色,小心的问着。
“你说,皇上把这盆绿云赏赐给我,这是好,还是不好?”钱淑宁眼似凝望那硕大的花朵而问。
“奴婢看来自然是好的啊,听说这次园子里就养出了三盆绿云,太后那里好似送去了一盆,另一盆还留在园子里,估摸着是重阳那日花展所用,而这盆可是送到皇上那里,留待日后赏赐的那盆啊。可是今日才送到皇上那里,不过一刻的功夫,皇上就叫人送了过来,这足以体现出主子您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啊,因而奴婢也才说,这会儿其他宫院的几位应该都是羡慕不已到妒忌吧!”湘秀说着从钱贵嫔的手里接过了茶杯。
“你呀,难道跟着我这些年,只看得到这些吗?”钱淑宁的唇角一勾,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不过是皇上给我的一点安抚罢了。”
“安抚?主子这话奴婢不太明白。”
“昨日里那出戏你没看明白吗?”钱贵嫔说着白了湘秀一眼,径直走到窗前,看着午后日下的琉璃,一脸的沉静之色。
“主子这么说,奴婢自然是明白的,昨日里韩婕妤的礼被柳贵人给拒了,讨不来脸色,只好借主子来压人呢!那柳贵人还算识相,见她一搬出您,不但收了,还马上就给戴上了呢!”湘秀得意般的奉承着。
“哼,你真的以为姓柳的就那么识相吗?”钱贵嫔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到:“一串僭越的红玛瑙她之前不收,就是她知道要小心别着道。我给她面子替她教训了韩巧儿那个蠢货,这个时候只要她不吭声,我自会将那蠢货喝走,不但能教训了那蠢货让她别自作聪明,也是想看看那姓柳的懂不懂做事要论身份说话的。只要她乖乖地知道这宫里谁的话算话,懂的安安静静做人,我想,我也不介意宫里多出一个姓柳的来。”
“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你是想那柳贵人明白这宫里并不是有她姐姐就等于掌握了天嘛。奴婢瞧着,她还是顾忌您的,这不后面还乖乖地戴起了吗?”
“乖?哈,想不到你这次都跟着糊涂了!”钱贵嫔说着十分不满的摇了下头,似是失望。
“难道奴婢想错?还请主子明示。”湘秀见状,一脸不安,忙是询问。
“那丫头是有点小机灵的,她看似见风转舵,像是因我而屈就,让人以为她是顺从了我,可是却是想把我拖下水!那僭越可是宫中忌讳,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尤其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完全可以不去理会的,所以我完全可以不出声的,但是我都出声去为她训斥,偏她要借机来个因我而戴,显然她是想一石两鸟,送东西的人错,而迫她戴的人可是我!”
“难道这丫头糊涂到以为皇上因此会责怪主子您?她未免太看的起她自己了吧!”湘秀一脸的鄙夷。
“她也不算太糊涂,只是一个僭越能把我如何呢?但是要是皇上正要兴致勃勃地宠幸与她而发现她因那串红玉而不适…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可能会迁怒与我的,只可惜…她错的离谱,若是这是一个普通的人家,让当老爷的为了小的而驳斥大的,或许有可能,但是这里是皇宫啊,怎可能是这种小伎俩就能生效的地方,她呀,把这里想的太简单,把皇上也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依我看,这丫头现在正得意呢,毕竟韩婕妤那个蠢货因此被禁足,你说那柳贵人这会是不是正美滋滋的呢?”
“奴婢才没心情操心她是否美滋滋呢!哼,这女人竟敢算计主子您,真是胆子也太大了,啊,她看起来笨笨地,想不到这么有心机!”湘秀说着,有些气恼般的跺了一下脚。
“心机?哈哈,你错了!那叫什么心机!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她们姐妹两都是一样的蠢!当姐姐的以为弄进来一个妹妹,就能稳住自己的阵脚,想的太过简单!就算这丫头真有本事怀上龙种,但就一定能夺走太子的地位吗?难道我就要坐等着她生下来不成?她们两个那是在做梦!那柳玉蝶以为哄着太后挂着贤名就能万事大吉?哼,太后一把年纪了,说不定那天就…她还能靠谁?靠皇上吗?简直就是笑话,没了儿子的她谁也靠不了!”
“那是,咱们的彤殿下聪慧灵巧又知礼,将来的太子之位唯有他能担当,就算那柳贵人现在生出个龙子,只怕也来不及!”
“现在生出一个来?你未免太看的起她了吧!你看看韩婕妤和陆贵人,她们伺候在皇上跟前多久了?都快有一年了,可有动静?难道柳玉蝶天真的以为她妹妹可以,你也觉得可以?”钱贵嫔说着嗤笑到:“我看她柳家是没什么机会了。”
“主子,奴婢知您从太医那里打听到皇上他身子骨有些虚,虽然说精薄难孕,但是并不是说没可能啊,依奴婢的意思,咱们还是小心为上,防范着点好,最好连一点机会都不让她有!”湘秀谨慎地提醒着。
“恩,你提醒的是,不过不能只防她一个,所有的都要防,我要让她们一点机会都没。这太子之位只能是我们彤儿的,等到彤儿坐稳了位置,哼,我就把这个碍眼的柳玉蝶给清出去,我才是这天朝的国母,未来的太后!”钱淑宁说着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
“那是一定的,不过,主子,奴婢一直都不明白,那皇后没了玄殿下,也没了可以同您争的东西,您看着德妃她们搞小动作,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呢?这个时候只要您想,咱们就可以让老爷有所准备,让皇上先立彤殿下为太子啊,而要让柳玉蝶离开那个位置,对您来说也并不难啊!”
钱淑宁收了得意的笑容,看了看湘秀而后说到:“我刚才就说你难道没看明白这盆花背后的意义吗?我和你说了这许多,你怎么还没想到呢?”
“奴婢蠢笨…”
“是够蠢笨的,你想想,这绿云只有三盆,按照所送,是根本送不到我这里的,而皇上却把他那盆立刻送给我,给我这么大一个要人人羡慕的‘宠爱’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讨好我,安抚我,而为什么要安抚我?不就是想我不要和某人计较吗?”
“主子您是说,皇上怕您知道柳贵人想拖您下水,而出手教训她,所以送此安抚给您,就是要您别出手?”
“那不然呢?”钱贵嫔说着叹了一口气:“哎,眼下人家哄老人家哄的那么辛苦,孝顺的皇上自然是要护着她的,而她妹妹惹祸,皇上也是希望我装不知道,别去计较。我自然要顺意了。现在太后还健在,皇后没了儿子,可有这个老太婆在,就还不到我动她的时候,反正我还年轻,我可以慢慢等,那老太婆三天两头不对的身子,你说她还能撑几年呢?啊?”
“主子真是想的长远,是奴婢太笨。”湘秀此刻在恍然大悟一般。
“你是有些笨了,做我跟前的丫头,你这样可不行,你跟了我这些年,可要用心哦,要是在这样蠢笨,我干脆送你回去嫁人好了。”钱贵嫔说着一摆手:“好了,把这花摆到殿中吧,既然皇上送这份礼给我,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
“莲叶,听说皇上把他那盆绿云赏赐给了钱贵嫔?”太后卧在软塌上看着面前的绿云,询问着身边的贴身大丫头莲叶。
“太后娘娘,有这会事。”莲叶忙应着。
“那,你把我这盆送到皇后那里去。”太后忽然眼皮一垂,低声说到。
“太后,这珍品可是皇后安排人送来的,您这送回去,难道是不满意?”
“珍品绿云只有三盆,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太后说着,慢慢地直了身子:“我一个老太婆,宫里这些年,什么花没见过,就这绿云也欣赏了十来年了。这次皇后这般委屈自己,我看不过眼,我这盆你送到她那里去,就说我赏赐给她,身为一个皇后,总不能一个贵嫔有,而她无吧?”
“是,那奴婢这就把花给送过去。不过…太后啊,您有没想过,这花奴婢送去了,皇上那边,会不会…”
“你担心皇上那里抹不开脸?”太后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莲叶,对她招招手,将她唤到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到:“我跟前的十来个丫头里,就属你和莲花两个最聪明,不过今次,你却只想到一面,皇上那里你不必担心,我叫你送去,自然是什么都想好了的,你去送吧,若是想不明白就问问你姐姐莲花,我可没功夫和你慢慢解释。”说罢就示意她搬花。
莲叶不敢多话,忙遣人进来抬花而出,才出殿就遇上送了太医去的莲花,她叫下人前面先走,自己抓了姐姐询问,莲花一听太后要把花送到皇后那里去,便是明白其中的因由,因而看到妹妹莲叶不解,便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到:“你好好想想,每年的菊花怎么送怎么安排都是谁来定夺的?是皇后啊,你只看到皇上把绿云赏赐给了钱贵嫔,但是为什么不能是皇后希望皇上送这盆花给钱贵嫔呢?”
(今日周末,提前更新)
第十八章 暗涌(二)
“皇后娘娘,皇上真的把花赏赐给了钱贵嫔呢!”秀儿一脸兴奋地向柳玉蝶汇报着:“皇后娘娘您真是神了,现在钱贵嫔收了花,一脸得意,奴婢打听到她把花都摆在殿堂正中,其他嫔妃正借着赏花之名前去道贺和巴结呢!”
“是吗?”柳玉蝶脸挂着淡淡地笑容一脸的沉稳,很显然这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
“皇后娘娘,可奴婢不明白您怎么知道皇上一定会把花送到钱贵嫔哪里去呢?”秀儿不解的疑问着,因为主子的神情让她明白,皇后娘娘这样的安排是有用意的。只是她却一点都没把握皇上会这么做,因为那是一盆珍品,一共才只有三盆的珍品。
“因为我是皇后啊。”柳玉蝶轻声地说着,眼瞧到秀儿一顿的样子,唇角一勾,轻声说到:“你也知道,只有三盆啊,一盆是怎么也要在菊花展上用来观赏的,而一盆按照身份也自然是太后的,那剩下的一盆该是谁的呢?”
“皇上的了。”秀儿理所当然的应到。
“错,花展之上的就是皇上的,皇上有了,那这盆花你说该是谁的?”柳玉蝶盯着秀儿问。
“那自然就是皇后娘娘您的了啊!”秀儿睁大了双眼回答着。
“对了啊,这花该是我的,可是我并没留下来给自己啊,而是送给皇上作备,留着用来赏赐啊!”柳玉蝶微笑着提醒着。
“啊,奴婢明白了。关键就是在娘娘说了用作赏赐上,对吗?”
柳玉蝶看着一脸明白神色的秀儿,笑着点点头:“还行,不枉跟着我这十几年了。”
“皇后娘娘您这样说,秀儿可没脸在见您了。奴婢自您在东宫起就相随着伺候,这些年,不敢说娘娘的每个眼神明白,也自问自己是娘娘的得力助手,可今日才发现,奴婢离这个境界还差的很远呢!”
“哈,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当真就能什么都知道了?”柳玉蝶不当回事的笑言道:“不是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吗?你跟着我,的确是我的好帮手,只不过,咱们怎么都隔着肚皮,你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不会怪你想不明白的。”
“主子!”秀儿笑着凑到柳玉蝶的跟前:“奴婢并不是给自己找借口,奴婢说这些只是很感触皇上与您之间的这份情感,在东宫时,主子您就是皇上常挂在嘴边的人,后来皇上继位,您成了皇后,但您一样深得皇上的宠爱,就连董贵妃薨世后,也是主子您陪着皇上度过那些不开心的日子。主子啊,说来,这皇后娘娘的身份掌管着后宫,历朝历代的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多少都因为掌管着后宫,在皇上跟前变的冷下许多,可唯独娘娘您不是,奴婢看着皇上挂念着您,看着皇上常常在冬日里将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您都不知道,奴婢常常看的眼泪流呢!”秀儿说着眼中有些泛起泪花来。
“诶,好好地这是怎么的,快擦去,我可没招惹你。”柳玉蝶说着似是嗔怪一般地说到:“难道说你瞧着心痛的流泪了?”
“主子,您就别逗奴婢了,奴婢是感动的啊,万圣的陛下与娘娘之间的这份情感从来都叫奴婢感动不已,而今次娘娘送去的花,不过一句简单的话,皇上就明白娘娘的意思想要息事宁人,为娘娘做了。而奴婢竟然跟在您身边这些年还不明白其中因由,真是该死!”秀儿说着作势要打自己。
“好了,不和你闹了,要是被人撞到我们这样可就有失体统了。”柳玉蝶笑着伸手拦了,然后又恢复了一脸的端庄大方,十分得体地说到:“现在花到了钱贵嫔那里,大家只会认为是皇上看重这钱贵嫔,自然对我的敬重会看轻一些,到时我那好妹妹也会知道我是怎样的处境,也就会把那孕育龙嗣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