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蝶的话语满含委屈,目光却又坚定,听闻这如剖心表白的龙天舒看着柳玉蝶,一时连话语都找不到,再看着银铃,秀芳也是一脸的不惧之色,他还真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终于叹了口气说到:“此事做罢,朕不想问谁对谁错,谁真谁假,你们都好好的反思去,朕只希望以后,再看不到你们如此!今日的事,都不许再提!”龙天舒说着转身召唤了下人进来将皇后处的软塌一抬,直接就这么把贤妃抬回凤藻宫去了。
看着众人这么出去,跪在地上的柳玉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两步走到秀芳跟前,一把扯了她的衣领:“你为何乱讲一气?难道你也背叛我?”
秀芳一脸的痛色:“主子您要悬崖勒马啊,如果贤妃真的惹您恼怒,你大可以和以前一样想办法整治她,但说贤妃是柳玉蝉这样的话,实在太匪夷所思,就算皇上会信,奴婢也不能说啊,毕竟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秀芳的脸上,当下秀芳便是一个趔趄倒地,人就似蒙了一般,而这时站在殿外未走的龙天舒却忍不住在殿外说到:“玉蝶,你太让朕失望了!”说完就大步而去,此时殿门的帘子一掀,柳玉蝶一脸惊色的冲了出来:“皇上,皇上!”
龙天舒充耳不闻的离去,留下柳玉蝶脸色红白相间的站在殿前,此时殿内传出了秀芳的声音:“姐姐,咱们的好戏这才开始,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么你曾经施加于别人的,我都会一一的提她们还给你!”
柳玉蝶闻言掀帘冲进去,而此时秀芳却笑着倒在了地上,翻了白眼。柳玉蝶上前摇晃她:“你说什么,你当你很有本事?好,好,你要我和斗,我就和你斗!”柳玉蝶正说着秀芳被摇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主子一张脸上全是怒气,又这般扯着自己,当下就想到了刚才主子要刺自己,吓的就是尖叫,而柳玉蝶一见她叫,倒也快速的松了手,然后冲着秀芳吼到:“闭嘴!我要杀你也不会这么笨的自己动手!滚出去!”
秀芳闻言连滚带爬的从殿里奔了出去。
凤藻宫内龙天舒看着贤妃昏迷在床,有些担忧,银铃适时相劝皇上回德妃跟前休息,龙天舒想了想也就带着下人离去了。
银铃一个人伺候了会儿贤妃,才自己倒了一边用帕子沾水小心的洗手,当手掌上的血都洗净的时候,她的掌心是一道鲜红的口子。她顺手拿了棉布缠了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帐子里的贤妃,眼露一丝慰籍:主子,不管你现在是谁,我都会帮你,护着你,像皇后那样的恶人,老天必定会收了她!
第二十一章 帝心已摇(二)
柳玉蝉这一睡,便是整整睡了两日。
如果只是入皇后体内强行操控,她本来不会睡这么久,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她用石片划破了后脑的皮,一来让自己清醒,二来便于第二步的乱心。众目睽睽下,她倒地便离魂,任由银铃为她继续上演遇害的戏码,自己则趁着秀芳心神具乱之时,强行入体,控她说了那些让柳玉蝶下不来台,让皇上乱心的话。
当帝王听她话语而远去,当她再次威胁完皇后姐姐后,她离开了秀芳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追回了殿,回到肉身里,她便无力再动,沉寂于梦魇里,让自己回复精力于体力。
这一次歇息了很久,直到她起来,都觉得很是疲乏,全身虚弱无力。
柳玉蝉扶着银铃的胳膊起身慢慢的走到桌前,喝了些水后,便想对镜梳妆,可是苍白的脸色令她吓了一条,她看起来没了往日的光鲜,有的只是憔悴。
“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上一次我都没什么事啊!”柳玉蝉不安的呢喃,听的银铃眼露担忧:“主子有没哪里不舒服?”柳玉蝉起身转了转,除了浑身无力,毫无精神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刚要摇头,殿外传来唱诺声,在报帝王驾到时,银铃迅速的告诉锦衣,皇上这两日总要过来,守她几个时辰。
柳玉蝉闻言心有一丝暖意,但瞬间又消散,因为她知道,帝王来看的不是她柳玉蝉,是贤妃,是董贵妃的影子,她记得分明:当日她的游魂于猫,便是看着太子只是震惊之后的查证,根本没有一丝心痛不已的神色。
“你醒了?”龙天舒急步进殿,言瞧到锦衣站在面前便是激动的冲到她的跟前:“哎呀,醒来就好,你不知道,朕好担…你,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不行,朕要叫太医来…”龙天舒急声说着就要召唤,可柳玉蝉抓了他的手:“不了,皇上,我睡了两日,大约是失血的缘故吧,调养几日也就没事了,倒是皇上您,听银铃说,这两日皇上常常挂心臣妾,总是来守着臣妾,臣妾真是心中感激…”
“嗨,说什么感激,朕只希望你早点起来,别有什么事!”
“皇上对臣妾可真好。”柳玉蝉努力的笑着,此刻她只觉得腿脚有些酸软,不由自主的倒在了龙天舒的怀里。
龙天舒眼见贤妃倒伏于身,忙是动手接了她,再见她一张发白的脸上,眼半闭半含,似有些恍惚,便不满蹙眉,可此时贤妃却一抬胳膊挂上了龙天舒的脖子:“皇上,抱臣妾回去好吗?”
龙天舒点点头,抱起贤妃就回到了床边,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动手为她捞着被子:“你还说没事,都这样了,朕一定叫太医院的来给你好好瞧瞧,哎,你这身子才好,要是又如此引了发症可怎么办?”
柳玉蝉看着一脸担心的龙天舒,有些不收控制的猛吸了鼻子,当属于帝王身上的龙涎香带着一股子细细的汗气入了柳玉蝉的鼻孔时,她忽然觉得身子有了些力量。
她一转眸,勾手挂上龙天舒的脖子,人就半闭着眼的轻哼:“皇上,臣妾好想依偎在您的怀里…”她说着呵气吹着他的鬓角发丝。
龙天舒生着一颗怜弱的心,最见不得谁在他的面前弱态盈盈,当年的锦瑟身子不好,总是微蹙着眉,含着些病态于他飞着媚眼,较弱中透着一股子别样的楚楚,能勾了他的心。今日里瞧着贤妃如此苍白,他本就心疼,此时又被这么撩了一下,心顿时软了,当下就拖靴上了床:“即如此,那朕就陪你小睡一会。”
“谢皇上。”柳玉蝉笑着,皇上的气息入鼻,竟让她有种贪恋的感觉。
银铃十分有眼色,上前放了帐子,人便退了出去。
靠在帝王的怀里,彼此盖着一床被子,柳玉蝉只觉得与皇上贴的越近,她便越有精神,便止不住似的往帝王怀里钻。她越钻越贴近,越钻越忘乎所以的蹭粘,终于令龙天舒体内的欲火被点燃,继而一把抓上了柳玉蝉的腰,盘覆其上…
银铃在殿外,听着里面那点细细的轻哼,有些紧张,贤妃那苍白的脸实在另她担忧,她甚至有些责怪皇上太不怜香惜玉。
当龙天舒的嗓子发出低吼,满意的从贤妃身上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一下就累了,想到这两日烦忧着他的是皇后那张脸那段话,他蹙着眉转了身,便在几个呼吸间,沉沉的睡去了。
柳玉蝉依偎在龙天舒的怀里,释放走身体里的瘫-软,她正准备合目而眠,却忽然发觉自己有了些精神。她愣了愣,抬手举臂也不在体疲之感。听着身边帝王响起了鼾声,她干脆小心的出了他的臂弯,下床擦洗。这一擦洗,她顿时发现,所有的困乏统统都无。
小心的迈步到了镜前,柳玉蝉有些不敢看自己,深吸一口气后才抬了头,镜中的女人面红似花,唇红成娇,明眸皓齿里透着一份娇嫩血气,怎么看怎么美怎么媚,哪里就无生气到苍白孱弱了?
柳玉蝉的心乱了,她不断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甚至不断的去在三人的记忆里找着答案。终于当她想到董贵妃当初不肯入人肉身,等到想入时,已过日子,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董贵妃当年不肯入人肉身是有原因的?”
她慢慢的走回窗前,她细细的看着龙天舒的眉眼,当她看到到印堂处的一点黑时,心里突兀的冒出一个答案:死人乃极-阴,龙体乃极-阳,阴阳相合可成扶,但阴虚时,则从阳补。
天!若是这样,难道我的存在会害死皇上?难道我会吸走他的阳气不成?柳玉蝉惊的后退几步,一时有些站立不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远离皇宫放弃复仇吗?
柳玉蝉的心乱了,她不住的在心里问着自己,直到日头渐落。
“嗯,你怎么先起来了,也不好好休…”龙天舒一醒发现枕边无人,待看到贤妃的背影便是轻言,可等贤妃一转身时,他看清楚那张依旧美艳的眼,一愣之下眼里却生迷色,口里自喃:“锦衣,你越来越美了,你的眉眼朕看着,怎么越来越像锦瑟了呢?
第二十二章 幻化成影(一)
“是吗?”柳玉蝉抬手摸了下脸:“像姐姐不好吗?皇上不是很喜欢姐姐的吗?”
顺帝眼里的迷色淡了些:“好是好,可你是锦衣不是锦瑟…”
“皇上,您可以当我是锦瑟啊?”柳玉蝉说着走到了龙天舒的跟前,拿手摸着他的眉眼:“锦衣也好,锦瑟也好,都是皇上您的女人。姐姐入梦要我好好替她来爱你,我这个做妹妹的应了,就自然会做到,所以无论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爱着皇上您!”
龙天舒听着贤妃这么说,眼里的迷色慢慢升起,继而将头埋进她的胸前,一边嗅着体香一边轻声应着:“好,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殿外此时传来王公公叫起的声音,皇上还有朝政要处理,他只有来催。
柳玉蝉给龙天舒亲手穿戴好衣裳便送了人出去,在门口看到王公公时,她浅浅一笑,点了头,有礼之余,眼波里泛着七彩。王公公的身子一哆嗦,人似有些蒙,而此时柳玉蝉冲他说到:“王公公,皇上下午要处理政事,本宫打算亲手给皇上做点点心,如果王公公不忙的话,烦劳您来取一趟,可成?”
王公公当下点头:“好说好说,洒家过会儿亲自来取。”
“有劳了。”柳玉蝉冲王公公谢过,人便福身看着皇上上了轿辇而去。
“主子要做什么点心,我去准备。”银铃跟在身后听着便是询问,在她眼里现在的主子还是苍白孱弱的。可是当贤妃转身看向她时,她便愣住了,当下脱口而出:“主子您怎么…”
“是不是看起来不但全无病色,人还更加美艳了?”柳玉蝉轻声问着,拉了银铃入殿。
“是,奴婢看着,倒觉得越发像十年前的您,只此看着,倒似二八年华了。”银铃实打实的说着,惹来柳玉蝉一个浅笑:“你怎么不说完,应该是看着似二八年华的董贵妃了吧?”
银铃一愣,张了口却说不出话,而此时柳玉蝉拉了她的手说到:“其实我也是才发现,原来我还可以如此。你看,我越发的像董贵妃,皇上是不是就会更加的喜欢我?”
“这…”银铃答不上来,只觉得主子的眉眼里泛着七彩,好似琉璃上的光棱。
“好了,我不为难你,咱们院子里也该有点亲近的人了,你去把飞羽找来吧,以后你也能得空喘喘气。”柳玉蝉拍着银铃的手打发了她去,等到看着人出去了,她便急忙的关了门,人冲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眉眼似董贵妃的画像之容,此刻她的眼里却闪着七彩的流光。
她紧张的捏了捏指头,再一次的努力闭目冥想,片刻后睁眼,她惊的自己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
镜中那张美艳似仙的脸已经不在,而是变成了眉角挂着微纹,一脸端庄浅笑的皇后之相:柳玉蝶!
天!我真的可以!
柳玉蝉惊讶的捂着脸,她下午发现自己竟是吸了帝王之阳后,便拼命的去想锦瑟记忆里的东西,想的久了她变发现镜中的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美貌入仙的女子,当时她便知道那是董锦瑟。压住自己的惊恐与兴奋,她尝试着发现自己的新力量,结果就发现原来她可以幻化成他人,但前提是,她必须去想属于那人的一切。
正当她想着贤妃的事时,皇上醒了,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恢复的差不多,才敢回头,只是那一双眸子,却还未变,全然是董贵妃的眼。只不过如今倒是多了些七彩之光。
天意啊天意!柳玉蝉兴奋的眼里一片模糊,镜中却是柳玉蝶在流泪。柳玉蝉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再度冥思,不过片刻,已经恢复了贤妃的容貌。擦去眼泪她趟在床上,心却不能平静。
今日她突然发现自己要吸取皇上的阳气,便是吓的不轻。毕竟她是只想找姐姐复仇,而并不想伤害皇上。吸取帝王的阳气,那最终会害了帝王,她不愿,也不敢,但是她的手段却只有那几种。她的本意就是打算以鬼缠身来乱了姐姐的方寸,终令她不堪忍受而说出真相,可是那需要的是她的精力,每次强行入体,她都需要昏睡才能解决,可这一次的伤害,却分明告诉她,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招数。
她本已有些失望,却误打误撞的发现她可以变幻成他人的模样,这实在令她开心,便也瞬间在脑中有了心里的计划。
我不能慢慢的和她耗下去,我在必然要吸皇上的阳气,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报仇!她心里正念着,银铃带了飞羽回来,这丫头看到贤妃便是恭敬的行礼。
“快起来吧,以后你就到我这里来做我的丫头了,银铃有告诉你吧?”
“嗯,但是内务处未必肯调…”
“你放心,没人会拦着的,银铃去打声招呼吧!”
“我已经先去了!”银铃眼里喊着笑,她看着一个和自己同样受苦的丫头解脱出来,心里便是涌着一份快乐。
“这么说,我真的可以伺候贤妃娘娘您了?”飞羽似乎有些不信。
“飞羽,那天的事你做的很好,如今太子的事已定,我们不在趋于弱势,机会来了!”柳玉蝉没去和她太多废话,而是和飞羽与银铃直接相言:“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叫她输的体无完肤!”
…
日头挂在角檐处的时候,王公公来到了凤藻宫。柳玉蝉亲手端上了几叠点心当着王公公的面放进了食盒里:“这些有劳王公公了!”她说着亲手递过去,并放了一枚玉件到了王公公的手里。
王公公嘴角挂笑的收了,冲着贤妃道谢:“多谢娘娘。”
“王公公要是把我当自己人,那就别客气。”柳玉蝉笑着冲王公公天一抬手,那老太监就知趣的伸了耳,柳玉蝉在他的耳边说到:“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是个什么情况,这一山不容二虎,我和她,你恐怕要挑一个了!”
王公公一愣,赔了笑:“娘娘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明白人就别来问我了。”
“这个…容奴才想想可否?”
“好,你想吧,反正你清楚皇后娘娘是个什么人,你知道那么多秘密,你以为你和她能走到最后吗?王公公,我好心提醒您,皇后身边的云衣姑娘您最近可见找人了?”
“云衣姑娘?”王公公听到贤妃提她,份外诧异,而此时贤妃却笑嘻嘻的说到:“你要想想这没关系,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但是我劝你慎重,毕竟这个选择一旦定了,可就没机会改了!”
第二十三章 幻化成影(二)
打发了王公公拎着食盒出去,柳玉蝉装作肚饿的样子叫银铃和飞羽给她去弄吃的,人便找出一块手镜带着跑到了凤藻宫的后门,在后门口,她脱了身上的外袍,露出里面一身锦缎的衣裳,又动手拆换了几件首饰,而后便开始冥思,使劲的想着她姐姐的事她姐姐的容貌,片刻后镜子里全然是柳玉蝶的容貌时,她便撒丫子的往交泰殿跑。
这交泰殿是落入凤藻宫与承乾殿之间,出出进进都要打此过。
柳玉蝉呼哧呼哧的跑到跟前时,王公公也拎着食盒走了过来。
柳玉蝉把着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便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很快就在交泰殿的阶梯上,和王公公遇个正着。
“皇后娘娘?”王总管有点诧异,皇后娘娘怎么跑这来了。
柳玉蝉看王公公眼露惊色,便是故作镇静的一招手:“王公公这是去哪儿了,害我找你半天。”
“哦,洒家刚刚去了贤妃跟前,贤妃和皇上说好要送点儿点心,洒家只能跑一趟。”王公公说着亮了下食盒,冲皇后谄笑:“皇后娘娘您找洒家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柳玉蝉学着姐姐的样子,温柔笑着与王公公言到:“太子的事,您也知道,眼下如此,咱们也该从长计议了,我来是和王公公说一声,咱们该想想法子,让那多事的贤妃永远安静!”
王公公一顿:“这个要皇后娘娘您拿主意,洒家最多和以往一样,帮您掩盖掩盖也就是了…”
柳玉蝉心里一个咯噔,她原本以为王公公会多少有些犹豫,却没想到这老头倒是丝毫不含糊。
“王公公心像着我就成,听说那女人给你不老少好处,我还以为你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柳玉蝉说着套话,心里盘算着主意。
王公公听皇后这么说,当下有点不高兴:“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咱们两边合作可也十来年了,大大小小的事,洒家帮你掩的掩,埋的埋,这个时候和你分家,她贤妃有那能耐令洒家倒戈吗?再说了,就算我想,可到底咱们的手都是沾了血的,又怎么能置身事外?我不过和贤妃先套着近点,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给她来个釜底抽薪啊!”
“呵呵!”柳玉蝉笑的份外勉强,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的失败,她决定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当下便要离开,可这个时候,王公公倒开了口:“诶,皇后娘娘今日怎么身边连个跟着的丫头都没?秀芳姑娘呢?”
柳玉蝉迅速转眼,继而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待秀芳那么好,那死丫头竟敢叛我,我现在正罚她跪在屋里呢,哼,要不是我实在没人用,我一定把这异心的丫头先给…”柳玉蝉说着比划了下划脖的动作。
那王公公眉眼一抬,表示理解:“皇后娘娘还是想开些,这个时候您那里可别出什么事的好,您也知道那事闹的皇上多不开心了,您瞧这些日子的,皇上尽往凤藻宫跑了。”
柳玉蝉点点头:“您说的是啊,可是我眼下也没办法啊,本来我把云衣调回来想给自己找个助手,可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那云衣竟然背叛了我,把当初的许多事都告诉了贤妃,害的我差点出丑。太子临时被换,也是因为她多嘴说了当初的事,哎,我布好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实在令我不痛快!”
“什么?云衣背叛了您?这,这不可能啊,那丫头可是够死心塌地了啊!”王公公当下一脸不信。
柳玉蝉立刻摇头叹息:“我也不信啊,可事实就是事实,她最后还不是认了!”
“啊。那您怎么处置她的?”
“怎么处置?还能怎么处置啊我的王公公,只有叫她闭嘴了啊!您也知道咱们是个什么情况,我柳玉蝶最恨的就是这等生了反骨的,我自然是送她归西了啊!”柳玉蝉说着忽然抓了下王公公手里的食盒:“王公公,贤妃娘娘的点心你可以送,但心可别偏去了那边啊!好了,您快过去吧,耽误了太久也不合适的。”说完柳玉蝉对着王公公,十分温柔典雅的一笑,便迈步而去。
那王公公看着皇后的身影施施然,这心里便有些不安的毛焦起来。但他也的确不能再多待,也就提着食盒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柳玉蝉走的很慢很慢,身边的下人们都跪的远远的也不敢有所动静。她不断的驻足消耗时间,待看到王公公进了殿,她便一个转身,急急忙忙的走回了交泰殿,而后撒丫子的冲回了凤藻宫的后门。
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她冥思,等到变回贤妃容貌时,她竟觉得背后都生出了冷汗。正要转身回去,却看到银铃站在身后。
“那个,我闲得无事,过来走走,”柳玉蝉随口应付着,人便迈步,可银铃却不但不让开更是看着她说到:“主子不必对奴婢有所隐瞒,现在我,还有飞羽都是和您绑在一起的,您有事我们也会有事,所以您以后再做什么,请带上我们,免得出什么纰漏。”
“好。”柳玉蝉点点头就要走,可银铃又说到:“主子您再仔细照照镜子,奴婢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而去,柳玉蝉闻言赶紧把手镜拿了出来瞧,这一瞧才发现,自己的眉眼以是贤妃没错,但脸庞却是皇后的玉盘脸。
心惊之余赶紧精心调息再冥思,终于等到一切恢复该有的样子时,她才算稍微稳了心。回到殿内,银铃已经摆好了吃食,全然的一副平静状态,柳玉蝉瞧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到:“我这样子,你怕吗?”
银铃没直接回答她,倒是轻声问了一句:“大仇得报以后,你打算如何?是继续做贤妃,做皇后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柳玉蝉眉一挑:“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发现吗?每次你只要和皇上在一起,在虚弱疲劳也会转瞬消失,可是皇上他却眉宇含疲。说真的,你的存在,会不会害了皇上?”
“如果会呢?”
银铃眉眼里闪着复杂的光,但还是咬着唇说到:“那你报仇之后,还是离开吧。我不想看着你害死皇上,因为那样,我相信贤妃和董贵妃都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