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主子,您这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为皇后主子都想过了呢?”纪嬷嬷此刻端着一碗鸡汤送到了柳玉蝉的跟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是啊。我知道姐姐不愿,也不想失信于我,可是我自己没那本事,所以姐姐立了淑妃就是,我不会怪她的。”柳玉蝉说着接过汤碗喝了两口。
“主子,您有没想过,若是淑妃一坐到皇贵妃的位子上,那皇后娘娘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啊!”云衣看着柳玉蝉慢慢说着,言语还是让柳玉蝉端着汤碗顿住了:“你的意思是怕淑妃要和姐姐争?”
“主子,您有没想过皇上为什么会出这么个圣旨给皇后娘娘落印呢?”云衣说着拿走了碗给了纪嬷嬷便继续说到:“主子,您也看的到盘殿下如此被受关注,整个宫里都察觉的出皇上与皇后是要立盘殿下为太子的,那么盘殿下若为太子,谁最有资格坐上那皇贵妃之位?”
柳玉蝉不用思索也知道是谁,自然答到:“肯定是她娘德妃啊。”
“那皇上为什么不下旨让她做皇贵妃呢?”云衣小心的引导着。
“这个,难道是计较出身?”柳玉蝉所致的德妃似乎只有这么一个硬伤。
“出身的确是她的槛,可是盘殿下若为太子,谁有敢轻视了他的生,母。迟早那皇贵妃的位置不都是她做吗?说的大不敬些,德妃就是坐到太后这个位置上,别人也不能说上一句啊!”云衣轻声地在柳玉蝉的耳边说着,她看着柳玉蝉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才继续说到:“皇上漠视了德妃,又发了这个圣旨给皇后娘娘,其实,是有深意,是要逼皇后娘娘做个抉择啊!”
“抉择?”柳玉蝉眨巴了眼,将云衣的话想了想,最后吃惊的说到:“不会吧,难道皇上之前对盘殿下的种种都是假的?”
“假的倒不至于,不过却未必就不是补偿。”云衣说完看了纪嬷嬷一眼,纪嬷嬷忙接着话说到:“云衣说的没错,老身瞧着也是这么回事,若说立那盘殿下,能立早立了,何必等到这时?别看着皇上待盘殿下越来越亲,可老身看来,皇上是不打算立他当太子的了,要不然发这么个圣旨给皇后娘娘又是什么意思?若是立盘殿下,不用说,一准的是德妃为皇贵妃,就算真计较出身,也可以先拖着,而绝不会现在出道圣旨来把这位置先分了去,绝了德妃的念想,说白了这不明摆着皇上是打算立佑殿下为太子的嘛!”
“那皇上要立她就立呗,干嘛把我也扯上?”柳玉蝉不解的问着。
“老身在皇后那里看到这圣旨送来的时候,也是蒙了的,后来与皇后问了两句,便猜测过是不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把您列到上面走走过场,可是皇后娘娘一句话却是提醒了老身,老身便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是真难啊!”纪嬷嬷说着叹了口气。
“我姐姐难什么?”
“自然是难在捧起你撑着柳家还是捧起淑妃,失了柳家啊!”纪嬷嬷才说着,忽然殿门一把被推开,皇后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
“姐姐?”柳玉蝉一瞧见是皇后本就惊讶,再看到她姐姐此刻完全的慌张神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此时身边的云衣和纪嬷嬷都赶忙行礼,可人还没福身下去,皇后娘娘已经急急地出声说到:“别行礼了,出事了。云衣,快,到门口看着,别叫人进来,我,我有话和玉蝉说!”
云衣应着急忙地跑了出去,纪嬷嬷则赶紧地端了椅子到皇后身后,皇后看了她一眼说到:“你也先在屋外侯着。”
“是。”纪嬷嬷听话的退了出去,门才一掩上,柳玉蝶就抓着柳玉蝉的胳膊哭了起来。
“姐姐,您…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柳玉蝉越是瞧着如此那心越是发慌,而柳玉蝶看着柳玉蝉说到:“不好了,你的事败露了!”
第十六章 入圈(二)
一句话带着的惊慌与恐惧瞬间将柳玉蝉给罩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她的姐姐,看着她姐姐一脸的不安,不死心的问道:“你说的败露是说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和那花奴的事!”柳玉蝶一脸颓废之色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恐惧般的捂住了脸。
柳玉蝉闻听此话如雷,身子一软彻底的倒在了床上,口中念念:“怎么会,怎么会呢?你,你不是说这事没人知道吗?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给我弄好了吗?而且,而且只那一次,我连那人都没再见过啊,怎么,怎么就…”
“都是那淑妃闹的!”柳玉蝶猛的起身愤愤地跺着地。
“淑妃?她?她怎么会知道呢?”柳玉蝉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她看到姐姐看着自己的眼神忙说到:“我没和她说过,这事我打死都不会说的,我没那么傻…”
“你傻不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淑妃本是要你好看,却不想歪打正着啊!”柳玉蝶说着又坐回了椅子上。
“什么要我好看,什么歪打正着,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柳玉蝉脑子里乱乱的,但还是知道怎么也是弄个清楚。
“有两件事要头先说,一个是你知道的,就是宫里早有对淑妃早产的事起了流言,咱们私下知道,皇上也是知道的,我一直没能告诉你,皇上要我私下里查这件事,我自然会挨个查问,可淑妃不知皇上授意于我,只知道我在查问这事,如今又因着储君之事,她心里焦急独独就认了是我要找她的麻烦,这就先下了祸根…”
“流言我有耳闻,可姐姐查的事我不清楚,她怎么知道?”
“你在宫里做月子又不出去,自然感觉不到,皇上要我去查,我怎能不查,一查一问的,她早有耳目,自然知道,你难道还真以为你这位淑妃姐妹与你一般纯良吗?她可比你有心眼的多!”
柳玉蝉被这话一激,只能低头。柳玉蝶看着她又继续说到:“二件事,就是其后,前日里皇上下旨,让我在你和淑妃里选一位出来做皇贵妃,按我的意思自然是你,可牵扯储君的事,又应该是她,我虽顾忌柳家实力,却不能不低头,可是咱们柳家不能再分出去一点光耀了啊,所以我思来想去,为了咱们柳家,我就只好用她的流言来做文章,给皇上谏言,这才出了圣旨立了你,二月皇上祭祀归来就会正是传旨,出晋封仪式…”
“立了我?”柳玉蝉的眉眼睁大,她以为自己生了个女儿,与这些早已远离。
“是啊,为了咱们柳家我自然要立你,虽然你没能生个皇子,可是你坐上了皇贵妃的位置,谁又敢动你?哪怕将来我扶植着淑妃的儿子为了帝王呢,淑妃也不能轻视你,她就是撵我下台,也绝不能怠慢了你!”柳玉蝶说的是一番大义,听的柳玉蝉颤抖了身子:“姐姐!”
“玉蝉啊,姐姐这人总是被人欺负,但为了柳家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立你为皇贵妃虽是有私心,但毕竟你恪守规矩,立你她淑妃也是无话可说的,何况你们还相称姐妹过,只是我,我没想到那淑妃竟然这般毒辣,她,她…”
“她怎么?”
“她知道我向皇上谏言,便以皇子将为储君的事来做文章,令那些宫人畏惧她而乱嚼舌头,现在,在宫里传出了你,你有越轨之疑的流言…”
“你说什么?”柳玉蝉有些不信的摇了下头。柳玉蝶急忙说到:“我是才听到的,为怕皇上得知,我已经下令去查,只要乱说话的,我一定不饶,可是我怕,所以我先来和你说一声,万一皇上还是知道了,你可一定要咬住,若是你抗不下去,别的不说,只要说是淑妃陷害于你就是,若皇上问起,你只管哭和叫着冤枉就成,皇上必定会当作是你两人闹了矛盾而已,再加上即日他就要出去祭祀,这事事关他的名声,必不能大开审理,一定会交给我去查,退而其次也是德妃来查,只要事情在我与她手里,自然不会有你什么事的,毕竟可以是以大化小其后不了了之的…”
“为什么一定要把淑妃拉进来呢?”柳玉蝉眨巴着眼睛。
“你傻啊,只要拉她进来,她也在其中,必然那些收了她钱财的宫人话语不能说死啊,不然的话,你不是要被他们给害死?再说了,淑妃这般做,我柳家多少都有蒙羞,只有拉她下来,别人才不会信你有此事,也是保全自己的手段啊!”
“可是这有用吗?她要真害我,编出那些话来,只怕就要置我于死地了,我…诶,姐姐你刚才说的歪打正着,说的就是她诬陷于我,却真有此事,可是这事只有咱们知道,皇上一查之下只要查不出不也没事了吗?”
“我说的歪打正着不是这个,而是她找对了人,宫人里面说与你苟且的人叫做王令,正是昔日里与你成事的人啊!”柳玉蝶瞧着妹妹那完全吓傻的样子在她的耳边无奈又清晰地说到:“如今他已被皇上抓去寻问,我怕,我怕他万一说出来,咱们可就麻烦了啊!”
“皇后娘娘!”柳玉蝶的话才说完,殿门口传来了云衣的声音,柳玉蝶急忙平声问着何事。
“您宫里的秀芳丫头来说,皇上急召您去承乾殿。”云衣的声音就似一股子寒风吹进了柳玉蝉的心,她哆嗦着看着姐姐,眼里全然的无措。
柳玉蝶咬着唇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出言到:“看来皇上是要寻我查上一查了,你听着倘若皇上招了你去问起,你要先装作不知,万一真不成了,死也要拖上淑妃,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无事,还有,如果,如果…”柳玉蝶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无奈的痛楚:“如果真的什么办法都没了,你也要记得为了柳家能抗的都抗了,我们可以死,但绝不能害了爹娘,害了柳家,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玉蝉先是一顿,继而瞧着姐姐那副痛楚的样子,她点了点头:“我懂,若是那人说出了一切,我无力辩驳的话…我,我就认,然后就,就以死谢罪…”柳玉蝉说着哭了起来。
“就算是认也要拽上淑妃,有她你有活的肯能,万一真不成,至少我们柳家无她威胁,也会好很多…”柳玉蝶说着眼角流了泪,她伸手摸着柳玉蝉的脸,如同生离死别一般。
柳玉蝉点着头,她知道姐姐说的对,真的到了那一步,为了姐姐好,为了柳家好,她都必须要把陆悠韵给牵扯进来,只有这样似乎自己若死,也能死的有些价值…
“好了,我过去了,别哭了,我们都不能哭,也许我们是自己吓自己呢?”柳玉蝶说着抹了泪冲着柳玉蝉勉强一笑,便大步出了殿。
冷风吹了进来,虽隔着两扇屏风,却刺入了柳玉蝉的心。她抱着被子哭了一阵,就疯了似的冲到了隔间小屋,眼瞅着那还在睡梦里的小可人儿,她的心已经,痛的在抽搐了:怎么办,若真是那样,你,你还能活着吗?
流泪,抽泣,她不敢放肆的哭,尽管她恐惧,她害怕,但是她都不忍将孩子吵醒,她只能看着小床里的孩子,小心的凝望,将自己眼中的可爱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
云衣和纪嬷嬷在殿外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阵子,还是进了殿,她们清楚与皇后这场布局里她们要做的事是什么。
“主子,您别这样,兴许会没事的。”云衣扶着柳玉蝉往一边带,她就是在一心为主,也不愿在孩子跟前说那些残忍的言语。
柳玉蝉颓废着出了隔间,一抬眼看到纪嬷嬷,忽就冲上去抓着她问到:“我的女儿会有事吗?会吗?”
纪兰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劝柳玉蝉死咬淑妃,但是对于她私通的事却是不知道的,忽然被这么一扯一问,只以为是柳玉蝉害怕借机陷害的事会牵扯到孩子便忙是说着:“不会的,小公主怎么会有事呢,您看钱贵嫔那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皇上也不过是除了她的名,可没对彤殿下有遗弃之为啊!”
“是吗?她不会有事?”柳玉蝉走了两步忽然灵醒过来,她看着纪嬷嬷说到:“你骗我,她怎么回没事呢,她可是…”
“主子!”云衣及时的喊了一声,而后拉住柳玉蝉说到:“主子,您别乱猜了,这事不一定就真把您给陷进去,那淑妃要害您,您只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被淑妃陷害的就好,大不了,告诉皇上淑妃与您做什么都一起,只要把她拉进来,皇上看是你们两个要闹,也不会有功夫理你们的。您就别乱猜了,出声惊了小公主的睡梦可就不好了。”云衣从容不迫的说完就叫纪嬷嬷去打水来给主子洗脸。
纪嬷嬷一出去,云衣立刻在柳玉蝉的耳边说到:“主子你糊涂了,外面不过猜测,未必你自己要先露怯出去?不到最后一刻,您就撑着,至于小公主的安慰您到不必怕,说句不敬的话,宫里早出过这样的事,当娘的自尽了事,皇上依旧给她妃子身份下葬,全家依旧风光,儿子还是皇子,只不过是没做储君的命罢了,可一辈子也是王爷,皇家顾忌脸面死也都会养着的,何况您的孩子是位公主,真到了那地步也没谁会去加害于她的…”
云衣的话令柳玉蝉缓和了心中的痛楚,这个时候的她哪里还有心情管自己,只要女儿能平安就是最大的安慰。
纪嬷嬷刚端了水进屋,殿外就飞奔来一位小太监,急急地唱着:“陛下传柳贵妃承乾殿见驾!”
柳玉蝉闻言当即猛吸了口气,竟呛的自己咳嗽了起来,而云衣已经出去招呼起来:“呦,孟公公,您怎么这么急,皇上召我家主子什么事啊?”
“这个…”那小太监面露难色道:“这个,没法说,你们还是快去吧!”
柳玉蝉此时伸手抓了帕子擦抹了一下脸就在屋内问到:“敢问公公,皇上跟前还有谁啊?”
小太监一愣,直接答到:“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在的,啊,还有个花奴正被皇上问话呢!”
第十七章 入圈(三)
轿辇摇摇晃晃的不够平稳,以为一路上身边小太监的催促,使得抬轿的轿夫们也慌了心。不知情的下人尚且如此,这知情的柳玉蝉此时已经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虽是在云衣的伺候下整理了妆容,在纪嬷嬷的口中学下了一套礼仪词汇,但是柳玉蝶先前的招呼已经让她清楚,她将面对的是一次生死的考验。
撑的过,她生,撑不过,还不是她死,而是要为了柳家,为了姐姐,也为了卸去心头的怨恨,而将淑妃给拉下马!
轿辇一落地,殿前的王公公就凑了上来,他打着眼色令身边的下人宫女退的远远地,凑到柳玉蝉跟前只假假的甩了下拂尘算是打了千儿,就急忙地说到:“柳贵妃啊,你可来了,这会的,皇上可火在头上,你进去说话做事,可要多加小心!”
看似好心的提点,实际上是叫柳玉蝉知道自己已经要进火坑了。果然柳玉蝉听了这话,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被击碎的找不到影,只看着王公公有些木纳的点了头跟着,走了好些步才算灵醒过来,一把抓了身前王公公的衣袖就要问话。
王公公被这么一抓,脸色那个尴尬,忙是抽了袖子退了一步小声说到:“柳贵妃,有话您只管说,这般,奴才可担不起。”
柳玉蝉反应过来是自己失仪失礼,当下也是急忙的把手缩回袖里,低声问着:“王公公,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动气了?”
“啧!”王公公砸巴下嘴,眼扫了下周遭才说到:“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大早的,奴才还想在贵妃娘娘跟前讨个赏,等着娘娘您做了皇贵妃奴才能跟着讨点好。可是有些纸它包不住的火总要烧起来,这事就这么不偏不倚的传进了皇上耳中,他能不气吗?”
“这,王公公,您说的是什么事?”柳玉蝉死撑着问。
“这事不是奴才能话里嚼的,反正真真假假的您心里清楚不是吗?没有的事,说出大天来也没人信,可有了影的事,只是一点芝麻绿豆,只怕也难脱关系!您说是不,贵妃娘娘?”这王公公脸上无甚表情,可话音里却带着一丝调侃的味,弄的心乱如麻的柳玉蝉根本分不清楚他是在暗示还是在嘲讽,只能自己慌的扯着衣袖。
王公公瞧着柳玉蝉那样,也知道这没心眼的小丫头是个什么情况,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才说到:“贵妃娘娘,皇上还在殿里呢,您这就和奴才过去吧,入了殿口,您稍待,奴才通报了就会传您进去。”说完一转身子,那佝偻的背微微挺了些,走在了前面。
柳玉蝉浑浑噩噩的跟着,一路行到了殿前,王公公比了个手势,柳玉蝉自然停在了殿口,见王公公一进去,那心都惊的只有咚咚之声,至于呼吸,似乎都吓忘了,可偏这还不够,还有一些不大但却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如雷轰下…
“皇上恕罪,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当时小的并不知那是贵妃娘娘啊!”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惊慌、不安、甚至还有一些敬畏。
“什么叫不知!难道不是贵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皇上的声音带着怒气,在这寒冷的时节更如冰刀。
“皇上恕罪啊,小的真无那些想法,小的就是一时糊涂被人所迷…”
“混帐!看朕不打死你这个…”
“皇上!”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份焦急,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也满是惊慌:“皇上不可啊!您若一时动气打了他,那可就是等于承认我妹妹行下了不轨之事啊,不,臣妾绝不能看着您…皇上,虽然处置一个小小的花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件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即便这花奴口中声声说是我妹妹如何如何,但臣妾绝不相信我那纯真如童的妹妹会做出那样的事!皇上!臣妾相信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妹妹的啊!”
“皇后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陆悠韵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你与皇上这般说话难道是暗示我吗?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您别往我这里推啊!”
“淑妃妹妹,我有说是你吗?我不过就事论事请皇上三思,毕竟这事不但关系到我妹妹的名声,也关系到我柳家的声誉,若是我妹妹真有这些事,我也没什么脸面活着,可是没有这事呢?你是我妹妹口中念叨的姐妹,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与我一起劝劝皇上,好好彻查呢?你怎么可以在一边说风凉话!”
“我怎么说风凉话了,好好的,我在屋里,就被叫到这里问我什么日子可曾和柳贵妃在一起,皇上啊,那都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我哪里记得到什么时候和她在哪里见过呢?我是真记不得了啊!皇上!您若是觉得这花奴之言难辨虚实,您一会问问柳贵妃不就是了,大不了,叫这花奴与她当面对质就是,何必非要什么都来问着臣妾呢…”
“放肆!”帝王的震怒声喝斥了淑妃那有些带着娇气的声音,在大殿里一时安静的沉闷里,柳玉蝉已经双腿发软,偏此时还听到皇上的言语:“朕已经够烦心的,这个时候你们两个竟然在朕的面前争执?淑妃,你和贵妃一直情同姐妹,两人也常在一起,朕不问你问谁?玉蝶,你是堂堂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就算她是你的妹妹,也犯不着你这么没了礼仪的在朕的面前争的面红耳赤!此事,朕就问玉蝉,朕要她和这花奴好好对上一对!谁若答不上来,说了假话,哼!朕就砍了谁的脑袋!”
“皇上,臣妾知错,但是事关妹妹声誉,臣妾不相信妹妹会有此等行径…”柳玉蝶的哭声诉说着姐妹的情谊,柳玉蝉此刻的鼻子也有些酸。
“皇上,臣妾也不该与皇后娘娘争吵,可是臣妾也的确不知道这事,就算宫里流言一出,皇上要查询,但臣妾却不记得当初的事,而且那个时候似乎是臣妾才有身孕的日子,宫里有所避讳,好似不怎么外出的…”
“是吗?”帝王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份冷笑:“可是朕听着有人也提到了你!”
“什么?”淑妃的声音立刻抬高了一些,继而是她急急地说词:“皇上,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先前花奴说的是日子里,臣妾身有龙嗣,并不常出屋,偶有游园也的确会去贵妃那里坐坐,可当时未见玉蝉有什么避讳之行啊,而且,臣妾也并不常去,不见得就能撞上那些事…”
“是吗?”皇上的声音正悬着,王公公的声音也凑了上去,显然是等了一会才好开口,皇上一听贵妃到了,立刻说到:“叫她进来!殿前所有相应全部退到台阶以下!”
沉寂的背后是逐渐加深的恐惧,王公公出来的一抬手,柳玉蝉只觉得天都是昏暗的。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抬脚入殿,身后本就相距有些距离的宫女太监也就退的更远,完全的下了台阶。柳玉蝉看着遥遥的王公公,还是硬着头皮进了殿。
绕过黑青的厅,穿过玄色的帐,当她走进殿内正堂的时候,帝王则震怒在上而背对,其下姐姐哭的是梨花带雨半俯身于桌几,淑妃是双膝跪地,眼露愤恨,而一个低着脑袋弓背如虾的男子,跪伏在地上的身影,简直叫柳玉蝉连行礼的勇气都没了。
“妹妹!”柳玉蝶眼见玉蝉那僵住的样子,便顺势冲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哭,而淑妃此时也扭着头瞪了柳玉蝉一眼。
陆悠韵是生气好端端的自己被她给牵扯进去,可她这一瞪,却被柳玉蝉会错了意,谁让她的姐姐才告诉她的事,今日的事都是因淑妃而起,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定,陆悠韵终于是为了加害姐姐去夺那储君之位,而和自己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