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挂元宵啊,要挂也是挂灯猜谜…”收拾了东西于食盒内,正要去换了灯罩的香凝一转身看到了主子将衣裳往旁边一丢,一脸不开心的做在梳妆台前,便赶紧收声,小心地观察主子的神色,待换了灯罩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到了陆悠韵的身后轻声问到:“主子,奴婢都收好了,您…可是不开心?”
陆悠韵拉着个脸,自己拿了梳子梳着发尾:“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主子,您早上可还说今年尚宫局备下菊花,处处看着舒服,叫奴婢张罗。可现在您又说看着烦了,就连这衣裳也都丢下,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
“你没什么不对啊。”陆悠韵满脸失意地接了话。
“那…就是这菊花惹到您了?”香凝说着冲陆悠韵眨眨眼。
“哎,惹倒不是,就是心里闷的慌,你说大家都知道借着菊花来做文章,怎么就我不上心,只知道画幅菊算是应景儿就当完事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想出点花样来讨皇上喜欢呢!”陆悠韵说着把手里的梳子一丢,拧了眉。
“原来主子不高兴,看着菊花生气,是在意那菊灯为柳贵人赢了今晚啊。”香凝说着伸手拿了一件披风加在主子身上,而后故作一脸迷茫地说到:“原来菊灯是如此有用啊,奴婢还以为那柳贵人得以侍奉今晚,是因着皇后呢,看来是奴婢真是太糊涂了。”
陆悠韵一听香凝的话,转头斜睨了香凝一眼,伸手就点上了她的额头:“你才不糊涂呢!哎,我也是,何必跟菊花过不去,人家就算没了菊灯,也总能侍奉今晚,人家的皇后姐姐要帮忙,怎么也该是人家的!”
“主子既然心里明白,也就无需与花怄气,更无需于自己怄气啊!”香凝说着便动手帮主子取着头上的钗饰。
“你说的倒容易!”陆悠韵将香凝取下的菊花捏在手里把玩:“如果她是别人就好了,那怕她姐姐是太后呢,我都不这般发闷。若是个不相识的,人家有位皇后姐姐,那是人家的福气,我自守我的本份,既不羡慕也不妒忌。可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明明她就是个庶出的女,当年与我玩耍也都是低我一等,要被我欺负的人,可如今却一下成了皇后的妹妹,处处有皇后照顾,你说我心里怎么能顺了?”
“主子,不顺又能如何?难道您还要和她斗吗?要奴婢说,其实这倒是件好事啊。主子您自己不还说,和她多少也是发小,小时再怎么也都是有着情谊的,说不定能有好呢?”
“这我知道,我今日因此也和她算是把话说开了,可是我毕竟和她相较惯了,以前我处处赢着她,压着她,可如今却要去看她的脸色,以后啊,迟早她在我上面,倒是我要处处被她比过,我这心里怎么也都是别扭的。”陆悠韵说着将手里的菊花扔到了地上。
香凝见状,抽掉了最后一支簪子放下了主子的发,一边为她梳理,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主子您何必自己气自己呢?您难道还不清楚她是为何进宫的吗?她日后就是再风光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她不过是皇后借来生蛋的鸡,您不觉得该可怜她才是吗?”
陆悠韵闻言眼睛一亮,当即笑了:“我还真是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是啊,她就是再风光也是别人的棋子,我何必寻气呢?”
“主子说的是,等到她真的为皇后生下了一位皇子,那皇子也是要被过继走的,了不起她借个太子生母的身份在宫里获封个妃而已,还能如何了去?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感情是谁都看得清楚的,难道她还能把皇后给比下去?倒时说不定皇后还嫌她扎眼呢!再说了,她也要能怀上龙种才行啊!”香凝说着放下了梳子,转身去往一边。
“那倒是,这只有看着老天爷的意思了。”陆悠韵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说来皇上对我还是不错,多次宠幸于我,可我都入宫快一年了,竟还没有动静…”
“主子,您要沉住气啊!”香凝说着送上一个汤盅到了陆悠韵的手里:“您自己已于夜里给皇上耗了脉,也曾从太医口中证实,皇上肾脾虚弱,精薄难孕,您这不是已在早做准备了吗?何苦再自己坏了心态呢?”
“倒不是我坏了心态,而是有些事不由的我不去想,虽说皇上身子的事,妃嫔们并不细知,我不过是因着略懂些才能从太医嘴里撬出话来,得到这药汤以补身。可到底也要与皇上多,多几次才有可能啊。而现如今皇后这般着急,你看着吧,那柳玉蝉八成要得皇上专宠了,若是如此,哪里还有我什么事?皇后知道皇上是个什么身子骨,一定会给她也准备了药的,那时只怕先有龙种的是她啊!”陆悠韵说归说,还是捏了鼻子,将盅里的药汤一气给喝了。
香凝忙送上清水漱口,出言相劝:“主子,往日您不是听清楚该如何的吗?怎么一遇上这柳玉蝉,您自己倒乱了呢?您不是说,最好就是她先有皇子,您再有吗?这会倒怎么又愁起来了?”
“香凝啊,你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钱贵嫔与德妃相争太子之位,早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谁让皇后不能生了呢,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这么一来,皇后似乎没了指望,只能看着德妃与钱贵嫔去争。可偏偏德妃出身低微,钱贵嫔那此做文章,德妃几乎无胜算,简直可以不用想就知道钱贵嫔会是赢家。可皇后贤名天下啊,非要在一次宴会上疼惜德妃的儿子而落泪,说什么看到盘儿就想起玄儿的话,这下可好,德妃一下来了精神,天天巴结着皇后,又把皇后拉扯了进来,摆明了还是要争的。我们都以为只有在一边看个谁赢谁输的时候,皇后又把自己的妹妹给弄了进来,这不摆明了,她是不会让的。于这样的情形,我能想到的就是皇后的妹妹一产子,钱贵嫔和德妃都没了念想,这赢家只有一个皇后,于这等局势,我自然是希望皇后的妹妹先有子嗣啊,因为只有这样,赢家是皇后,而后我们这些人就是生下一堆皇子也是无用,倒可以母以子贵,在皇宫内混个妃的身份,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毕竟若是生在了前头,只怕是自己嫌命太长,和她们去争太子之位,我可没那本事,也没那能力。”
“主子这些您说过的,奴婢是知道的啊,可是您都这么清楚了,怎么又愁了呢?”
“我当然愁了啊,谁让这皇后的妹妹是柳玉蝉呢,哎,我一想到日后,若她有了子嗣,而我尚无,这心里就…”
“主子,要奴婢说,您就别去想以后了,你老是这么纠结于您与她之间的关系,这日后难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奴婢到觉得:您不该是再去比较,而是该想的是怎么借您和柳玉蝉的关系,让皇上也多亲近亲近您啊。您看您今日与她言语,好似还是刺了她似的,奴婢都注意到几次她都气鼓鼓地瞪您呢,这样不好吧?人家可是皇后的妹妹啊,您这样…”
“这就是你不懂了。我早都盘算好了,那柳玉蝉被她娘娇惯的可以,自小就是小姐脾气,我那时虽常常欺负她,可又不是动手打她,也不是真的水火不容。虽我们两个常常斗嘴,可是她就是粘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只有我会和她一起玩。如今我啊,就依然和她小时那样,说话依然不客气,依然要小小地捉弄她,那她只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没变,我还是她的好朋友,倒不会觉得我有什么盘算,更不会觉得我因为她是皇后的妹子而巴结她。我呀就是最多小心一些,让她得到点甜就是了,满足了她的心思,就不会防备着我了。”
“主子您素来有主意,奴婢是瞎操心了。”
“也不是瞎操心,你看,我还不是经常会乱想去?好了,赶紧打水来给我洗漱吧,早早歇了,明日还要去找她玩呢!”
“是,主子。”
陆悠韵顺了心里的气,便早早歇下了,打算一早了去找柳玉蝉聊天叙旧。可早上才梳妆打扮了,就听到了消息,皇上晋封了柳贵人为修仪了,当下她就忿忿地丢了头上的珠花。
“主子,您这是何必,这是迟早的事啊!”香凝赶紧劝着:“你快别气了,大伙都已经前去道贺了。”
“我知道,只是要我行礼给她,这多别扭啊!不过一夜,连平级都不是了,我还要给她行礼!”陆悠韵不悦的嘟囔起来。
“主子别生气啊,皇后要指望她生孩子,怎么也会捧她起来的,您这般生气可不应该,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多去她那里,除了道贺也要和她多玩,多陪着,倒时不就有机会了?”
陆悠韵闻言一笑:“对啊,皇上一定会常去她哪里的,就算多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也是好的。行礼就行礼吧,就当是给皇后行礼好了!”
第三十五章 察觉
“秀儿。今天那边热闹吗?”柳玉蝶对着菱花镜轻梳着自己那长长的发。
“当然热闹了,皇上昨日宠幸了柳贵人,今日就又晋升了她,这宫里的大大小小怎么也知道皇上的心思还有娘娘您的本事,能不到她跟前好好道贺吗?”才从隔壁宫里回来的秀儿一脸得意地答着话。
“那钱贵嫔去了吗?”
“她倒没来,借口说是身子不舒服只叫身边丫头送了一枚玉环来道贺。”
“身子不舒服?”柳玉蝶挑了眉。
“她当然不舒服了,昨儿中午被皇上训斥了不说,就连晚宴都没能出席,她那么要面子又爱出风头的人,不心里堵着口气才怪呢!还是主子您办法多,不但把贤妃拿来整治了一下,就连钱贵嫔也搭上,这一招连消带打可真是妙…”
“妙什么啊,钱贵嫔不过是偶得的罢了!我原意只是要皇上一来借十样锦的事,对那贱人依旧厌恶,二来,让他明我心意,却没想到意外拖了个人出来。说真的,我当时都没想到那院子里怎么会有菊花的,后来太后在殿上问起,我才想起,虽然银铃答了是钱贵嫔,事情比我预料的更有意思,但是我可没授意她这么答,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柳玉蝶说着丢了梳子,起身在殿内渡步思考。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说银铃撒谎?难道那菊花不是钱贵嫔送的?”秀儿一愣。
“钱贵嫔怎么可能送花给那贱人?苏锦衣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被遗忘的人,无子嗣,又讨皇上的嫌,她才不会去给那贱人送花呢,这个想都不用想。难道巴结她会对彤儿成为太子有用吗?她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像钱贵嫔这么会盘算的人怎么可能送花过去?”
“那银铃干嘛要说是钱贵嫔送的呢?奴婢起先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您安排她这么说的呢,如今看来根本不是,奇怪,她自己招惹上钱贵嫔,难道不怕钱贵嫔找她的麻烦?”秀儿说着索了眉头。
“怕,她一定会怕!钱贵嫔这人有的时候特别狡猾,可有的时候特别骄横,她一定会寻她们麻烦的,不过…”柳玉蝶的双眼一眯唇角上扬:“你说的对,银铃为什么要说是钱贵嫔呢?去招惹上这么一个麻烦的人只为的就是保住那个真正送花的人吗?哼,这人未免也太大的架子了吧?好一个银铃,竟然和我玩一石二鸟!还把我也套到其中!”
“皇后娘娘,您是说…”
“我以为这一局我是赢家,这会我才思索过来,我竟被她给算进去了!”柳玉蝶气愤地击掌。
“娘娘,奴婢不是很明白,现在钱贵嫔被皇上斥责,柳贵人又得帝宠成为修仪,您怎么被算…”
“愚蠢!难道你只看表面的吗?她说是钱贵嫔,让此间大家在后宫内的争斗明于帝王眼前,帝王自然震怒,就算觉得钱贵嫔送花去的可能极低,也一定会借题发挥打压一下钱贵嫔,一来护我,二来缓解局势。如今后宫趋稳,得利的是谁?是我!可钱贵嫔的脾性大家都看的清楚,只怕这会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银铃说是钱贵嫔送的花这话,是我叫她说的。”
“啊?”
“一定是,弄不好皇上也会这么想吧!”柳玉蝶说着脸色有点微变:“我记得她说是钱贵嫔时好像还看了我一眼…对,她看了我一眼。哼,这下钱淑宁一定会认为是我叫她这么说的,皇上也心里会…”
“娘娘,您别乱想,皇上最是维护您。您处处在人前受着欺辱,又总是一副菩萨心肠,皇上才不会疑心是您的。”秀儿赶紧劝解着。
“可是这次得利的的确是我。钱贵嫔受挫,妹妹得宠,怎么看我都是赢家,而且那十样锦我本就瞧瞧备下两盆,怕的是有人作梗,虽然我干脆借机整治了贤妃那边,虽然我借口说是把最好的两盆留下给皇上惊喜,但这次我却大意了,一个不留神倒把自己算进去了,都是我太大意,只想着让贤妃有嫌疑成为破坏了十样锦的人就行,却没注意到那菊花玉茗院怎么会有?现在想来太后一语中的,看似帮了我,这会我却好似成了栽赃陷害的人,难道太后…”柳玉蝶说到此处心里一抖,没在说下去,而是转而冷哼到:“哼,这银铃还真是可恨!”
“娘娘,一个银铃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她不过是贤妃跟前的一个丫鬟啊!您说她是一石二鸟,现在看来她是想钱贵嫔会误会是您授意的,也想让皇上对您有所疑心是吗?可是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这事过后,您总会发觉,而后您一定会整治于她啊,她岂不是自己引火上身?”
“引火上身?她有那么一位主子,怎么也安省不了,如今是我先寻的事,她不过来个将计就计,倒是很有心机的一个丫头。至于我知道以后,还真不好整治她,我若整治了还真就说不清楚了,她可以将计就计,我也能,看来我要这流言好好四起一下,然后我只好报恙于殿中了。”柳玉蝶说着冲秀儿笑了一下。
“娘娘您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秀儿忙应了话。
“恩,知道就好。跟我斗,她还嫩了点!秀儿你去查下帐簿,看看那两色的菊花都送到过哪些宫中,然后暗自查查,看谁宫里没了哪两色的花!”
“奴婢明白,一定为皇后娘娘您查出是谁和贤妃走的近,是谁和银铃在谋划着陷害娘娘您!”
“一切都悄悄地,可别给我惊了人,倒时,我要那送了花的再把花给我还回来!”柳玉蝶说着捏起了自己的手指:“和我玩心眼,了不起蒙蔽的我一时,等我知道了,就要加倍的叫她还回来,我倒要看看,谁把谁玩在掌心!”
秀儿见状哆嗦了一下,本要退出去的身子止了步,倒又凑到了柳玉蝶的跟前:“皇后娘娘,还有件事,奴婢,奴婢要向娘娘坦白!”
柳玉蝶的眼一斜:“坦白?你说!”
秀儿噗通跪地说到:“皇后娘娘,昨日您授意我去毁了那盆十样锦,奴婢去的时候,其实十样锦已经被毁了,只不过被毁的只有黄色的那些花,紫色的倒是没动,当时奴婢也觉得吃惊,可是想着娘娘那边还等着信儿呢,又怕人来人往地被人发现,就赶紧把紫色的也毁了几朵,而后就去找内监的人的来搬花…”
“你说你去之前,十样锦的花就已经被人给毁了?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说!”
“奴婢想着反正皇后娘娘也是要奴婢毁了这两色,就,就…”
“黄色的花你再动过没?”
“没有,奴婢只动了紫色的。”
“好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次我不与你计较,可是下次你若再隐瞒于我…”
“皇后娘娘您放心,奴婢以后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秀儿吓的连忙磕头。
“行了,你去吧,这事不要再提起,我自有打算。”柳玉蝶说着摆手让秀儿下去了,自己则坐在桌边开始盘算,正在这时,秀儿又掀了帘子进屋:“皇后娘娘,柳修仪求见!”
“她怎么过来了?”柳玉蝶说着冲秀儿点了头,秀儿忙退了出去,不一会柳玉蝉满面春风的掀帘子进了屋。
“玉蝉见过皇后姐姐…”
“好了,这里没外人,只有你我,行的哪门子的礼,快来倒我跟前坐着吧。”柳玉蝶一脸笑容的叫了柳玉蝉到了身边一坐,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会子过来了,这个时候大家都该过来给你道贺了吧?你还有功夫到我这里来?”
“哎呦她们都是和我东拉西扯地,和她们说话太累了,我借口昨天晚上凉到了,说头疼,把她们都打发走了,就到您这里来了。”柳玉蝉说着一笑:“姐姐,谢谢你!”
柳玉蝶闻言一笑:“不知道妹妹谢姐姐什么?”
“谢姐姐关照啊,没有您的帮忙,皇上昨夜也不会让我侍寝更不会今日还晋升我了…”柳玉蝉说着害羞地低了头。
“你都喊我姐姐了,就该知道当姐姐的怎么也要帮着妹妹护着妹妹啊,只不过再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柳玉蝶说着拉了柳玉蝉的手:“听说昨个晚上妹妹是在玉溪阁里伺候的皇上?”
柳玉蝉闻言点点头:“是啊,姐姐叫秀儿送来那么一件衣裳来,开始我都以为是送错了,可秀儿说没错,说只要我穿上那一身去了就是,您不知道,昨夜里好冷啊,我穿着那一身哆哆嗦嗦地过去的,结果还没和皇上说话呢,就先,先打了个喷嚏。还好皇上没和我计较,要不就惨了。”柳玉蝉说完还吐了下舌头。
“傻瓜,皇上是怜香惜玉的人,你若是楚楚可怜,他若是小心呵护,姐姐要你冻着去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打算穿的严严实实地和皇上喝一晚酒吗?就算聊的多起劲有什么用呢?到了早上酒劲一过,皇上依旧忙他的早朝去了,晚上和你说过什么,他未必都记得。倒不如实实在在的与你亲热的好,不但有温柔美梦,也有晋升的荣宠啊!”柳玉蝶说着笑了笑。
“怎么,姐姐你知道皇上本是要打算和我喝酒聊天的吗?”柳玉蝉闻言大惊。
“我和皇上多少年的夫妻了?你才和他多久?大惊小怪的,我身为皇后要是连皇上的脾性都不了解的话,怎么能和皇上相濡以沫这些年?又怎么能在后宫内活的这么安稳啊!”柳玉蝶说着捏了下柳玉蝉的手:“我要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帮到你!”
第三十六章 大雪
柳玉蝉见自己的皇后姐姐这么实心的帮自己,只觉得内心充满了温热,一时激动的拉了姐姐的手:“姐姐,妹妹真的多谢姐姐关照,说真的,妹妹瞧着您在宫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您看昨日,还有人给您找麻烦!还好,皇上把钱贵嫔给训斥了,要不她还真是翻了天呢!”
“哎,训斥了又能如何?人家有着彤殿下,最多也就是晾上一晾,过上几天的,皇上还不是该宠的宠,该疼的疼去了?”柳玉蝶说着脸上也没了笑,只有失意。
“她勾结着贤妃欲和德妃争太子位,昨个皇上不都清楚了吗?宫里有规定,向她这样的,就算是干涉内政,破坏后宫和气啊!我记得宫规里说,不许后宫嫔妃结党营私,更不许妒忌争斗,有违和睦,说是违者要…”
“哎,我的妹子啊,别的宫规你要是记得有这么清楚就好了,这些用来扯面子的话,你记她何用?在宫里的嫔妃有几个是和睦的?了不起就是大家脸上挂着笑,衬着个和睦罢了。可如今我是没了子嗣的人,谁还用把我放在眼里,只看昨日她那般嚣张跋扈就是知道的了。这一条不过是虚设,只有皇上真的恼恨了谁,才会借着这一条来罚人而已。钱贵嫔的家世显赫,皇上又能晾她多久!”
“可是她…”
“别可是了,其实啊,我倒是不信那花是贤妃弄的,也更不信钱贵嫔会送花给贤妃,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但是奇怪在何处,我说不上来,只是心头有些别扭罢了。诶,皇上不是把那十样锦赏给你了吗?回头我去瞧瞧那花去…”
“姐姐要看何须过去啊,我叫人把花给你送来得了。”
“那怎么成,那可是皇上赏赐的呢,我回头去瞧瞧就是了。”柳玉蝶说着揉了下头:“我说妹妹,那说钱贵嫔勾结贤妃争太子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柳玉蝉一顿,有些牵强地笑言:“这个啊,不是皇上昨日在殿上说钱贵嫔的吗?”
“皇上好像没这么说吧?妹妹,你给姐姐说实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啊?皇上没说吗?那大概是我理解错了吧…”
“玉蝉!你答应姐姐的话忘了吗?你一个入宫才一个月的丫头,连宫里这是什么情形都还没摸清楚呢,你能说出这话来?说到底是哪个多嘴的和你说的这些?你要是不说,姐姐可就生气了!”柳玉蝶说着拉了脸。
“好好,我说。”柳玉蝉赶紧摇着姐姐的胳膊:“其实吧,我真的没看明白,今天还有些迷糊呢,适才打发了她们去后正要过来,陆贵人到我那儿去了,我和她聊了聊就说到这事了,她说的那话,我才知道的。”
“你们两个好好地怎么聊起这个?重阳节遇上这事,皇上不开心,太后不开心,是个聪明的都闭口不提,你们两个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避讳?”
“嗨,还不是那会她和我猜测是谁毁了十样锦呗,当时我猜的是钱贵嫔,她猜的是德妃,结果还是我猜对了。”柳玉蝉得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