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终于走到了慕君吾面前,她一脸娇羞:“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慕君吾笑着以手背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美极了。”
花柔娇羞低头,慕君吾牵起花柔的手,带着她走向正屋。
正屋里,施雨蝶和花老爹分坐于主位上。
花柔和慕君吾来到二老近前,齐齐跪地。
一拜天地。
二拜双亲。
夫妻对拜。
没有盖头,没有大红花,有的是他们两个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礼成了,快起来吧!”花老爹开心的抬手,但慕君吾没有动,他挺直腰身看向二老,表情郑重又诚恳:“请二老放心,我定会照顾花柔一生一世,护她周全。”
花柔此时也抬头看向父母:“有慕大哥照顾我,爹娘你们…就放心地…去吧!”
去吧!
这就是告别!
就是再见!
渐渐地二老的身影在微笑中虚化消失了。
当他们不复存在时,花柔的泪再次涌出,忍不住轻喃:“爹…娘…再见了…”
慕君吾闻言忍不住将花柔揽入怀中,抚背安抚:“你一直都知道这是幻境,对不对?”
花柔从慕君吾怀中慢慢退出来:“是,我舍不得爹娘,可是,你的存在却提醒着我,这是幻境。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他们已经…”
她哽咽着难以说下去,慕君吾看着她的模样,心疼无比:“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们得面对。”
花柔使劲地点点头,而后苦笑道:“送走了我爹和我娘,现在你也该走了吧?”
慕君吾一愣:“我也是幻境之物?”
“难道你不是吗?”
慕君吾笑了笑:“那我…做得可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就喜欢你这样汉子!
慕君吾这一问,问得花柔竟然语塞。
不过,她凝望着慕君吾的俊颜,慢慢抬起了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脸上。
如此主动的亲密,让慕君吾呼吸不由一滞。
“慕大哥,今天的你…真好看…”
慕君吾闻言,不免有些激动,他知道这是她诚挚的夸赞,是表达爱的笨拙方式。
他看着她,刚想说两句亲近的话,然而此时花柔的手却滑了下去,摸了摸她身上的喜服:“我真想留在这幻境里,永远不出去!可是,我不能这样骗自己,我得查清楚真相,我必须得知道答案…”
她说着走向屋外,此刻,农家小院的天骤然变得漆黑,周围开始变化…
首先是地上,出现了一具具的尸体,当施雨蝶和花老爹的尸体也出现时,跟出来瞧见他们的慕君吾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花柔听到这抽冷声,惊愕地回头,而后她看着没有消失的慕君吾,懵了:“你怎么…还在?”
慕君吾根本没有心情回答花柔的问题,他看着这里的一切,震惊又心疼:“这…都是你所经历的?”
…
“光!”唐六两激动地指着大厅内投射进来的光线,大喊:“光!有光进来了!”
“怎么办?”玉儿不安地跳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花柔他们还没出来。”
唐箫皱着眉,一脸纠结,而此时唐寂伸手拔出匕首:“我准备刺伤花柔的胳膊,这个疼痛应该能让她抽离出来吧?”
唐箫盯着那投射进来的光线,神色凝重地叫住唐寂:“再等等吧!花柔刚才说,她知道自己在幻境里。”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出来?”
“这…”
“我就怕他们出不来。”唐寂说完就往花柔和慕君吾跟前来,玉儿上前一步,伸着双手阻拦:“别伤害花柔!他们出得来的,一定出得来的!”
唐寂盯着玉儿的双眼,目色阴冷:“耽误了时辰,别说传承了,大家都得折在这里,有些事总得有个决断。”
他说着,试图拨开玉儿,可玉儿却坚决不让:“我知道,但还有时间!光离阵眼还有些距离!”
“是啊寂哥!”唐六两也觉得不妥,在旁嚷嚷:“我们再等等吧!等光到阵眼跟前再动手也不迟吧!这个毕竟有危险…”
“你们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唐寂怒了,他转身看着众人:“如果到了跟前再动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何况…还得留点时间告诉他们阵法的情况啊!”
“这…”
“现在情况紧急,必须做个决断。要是因为他们俩人沉在幻阵中而耽误了所有人进入生死冢传承的机会,事后我们都会后悔的!”
唐寂振振有词:“牺牲个别在所难免,我知道你们下不了手,既然我愿意出来当这个坏人,你们还在这里拦什么?”
唐箫此时上前两部走到唐寂身边,伸手从他手中夺走了匕首:“你说的对,有些事总得有个决断,也得有所牺牲…比起让花柔受伤、让慕君吾变成疯子,这传承所得又算得了什么?”
唐箫把匕首插回了唐寂腰间的皮鞘里,而后他看向慕君吾和花柔:“咱们趁着阵法还未启动先离开生死冢吧,把他们带上,你们都同意吗?”
“我同意!”唐六两举着双手:“反正我不想慕君吾变成疯子。”
唐寂看了唐六两一眼,眼里颇有些无奈与不悦。
“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可是…”玉儿讶然道:“你真不要传承了吗?如果你这样回去,怎么向姥姥交代?”
“就说失败了吧。”唐箫颇为潇洒地一笑:“姥姥虽然会对我失望,但再怎么样也比毁掉两个人好。”
“箫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汉子!”唐六两上千两步对着唐箫比了个大拇指。
唐箫淡笑了一下看向唐寂:“你呢?”
“既然你已有所决断,大家也都愿意放弃传承的机会,我自不会反对,能不伤人也是好事。”唐寂又不傻,纵使心中不愿,但此刻只能随大流。
“那好,你抱慕君吾,我抱花柔,玉儿,你握着他们两个的手,确保慕君吾的手不会离开花柔身上的石牌。”唐箫立刻开始分工,唐六两不干了:“我呢?我干什么呀!”
“你在前面带路!”
“好嘞!”
唐箫和唐寂对视一眼,立刻伸手准备去抱花柔和慕君吾时,慕君吾的手却突然松开了花柔身上的石牌:“不必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慕君吾说完看向唐箫,眼中再不是往日的漠色,反而多了一份对唐箫的尊重和钦佩之色。
玉儿惊喜地上前一把抱住还没完全缓过来的花柔:“你出来就好!我好担心你!”
花柔点点头,下意识的眼扫四周。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唐六两挠着脖子盯着慕君吾:“也…太没动静了吧?”
“就在你们争执的时候。”慕君吾说完冲着唐箫点了下头:“谢谢。”
唐箫一脸坦然:“客气,应该的。”
此时,唐寂神色有些不自然。
而慕君吾已转身看向大厅中心的阵法:“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字阵…”唐箫立刻上前给慕君吾解释,而唐六两却跑到花柔跟前,好奇地盯着花柔:“花柔,你和慕君吾在幻境里拜堂是怎么回事?”
花柔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羞涩不安,不知如何作答。
“对啊,你的幻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啊?”玉儿也好奇地询问起来:“怎么慕君吾去救你,救着救着你们就拜堂成亲了?”
“这个…我…”花柔羞涩难言,有些举足无措。
慕君吾耳尖听到,回头看到花柔一派窘色,心里想着她定然不好与人提及,便出言帮着解围道:“你们别再问她了,那不过是我为了带她出来想出来的权宜之计而已。”
他说的很随意,只想着把这两个八卦的家伙应付过去就好,但他却不曾意识到,听到这话的花柔,心里却是一颤:原来,他只是为了将我带出来而已…
“没意思。”唐六两此时失去了兴致,转身就走,玉儿也是一幅我想多了的表情。
慕君吾见他们没有再去缠着花柔,便又转头去看墙面,冲唐箫说道:“你继续说。”
于是他认真的关注接下来会遇到的情况是什么,而花柔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这一刻,花柔的眼里有着一抹失意,不过很快,她又笑了。
不管怎样,慕大哥都已冒着生命危险去幻阵里救我了,花柔啊花柔,你知足吧!娘说知足常乐,挺好的。
第二百三十章 生命之重!
“对不起。”
当众人围着六个石碑观察选择时,唐寂站在了慕君吾的身后,他道歉的声音很硬很硬。
慕君吾一愣,随即淡笑:“你不需要和我道歉,那种情况下必然要作出选择。”
“可是…”唐寂蹙眉道:“我若真刺伤了花柔,你就危险了。”
“本就是一念间的事,那一刻什么最重要,又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就足够了。”
慕君吾的回答让唐寂一愣之后垂下了脑袋,而此时唐六两激动地喊道:“看!光到阵眼边上了!”
大家立时注意力都放在了石碑上,隐隐有了些兴奋与期待。
很快,光线照射到圆心正中的白玉台上,白玉台上出现了一个“一”字的阴影,与此同时,六个石碑的表层同时开始剥落,显露着不同的字。
于是大家一人一句念起了自己面前的石碑内容。
“万物初始。”
“生命之重。”
“秩序之源”。
“宁头不尾。”
“形单影只。”
“专一不二。”
六个词,全部都是“一”字的可解之意,当下大家对视一眼,不知该做什么。
“挑选你们自己的注解字块填进石碑中。”唐箫提醒了一句后,大家立刻奔去字块墙前,开始挑选中意的字块。
“我就去我刚才站的那个石碑位置吧!”唐六两看着一面墙的字有点糊涂:“不过…秩序之源是什么字啊?”
“秩序便是有序,这‘一’当然是第一个,是‘首’啊!”唐寂说着点了首字的字块,唐六两立刻过去兴高采烈地拔了出来:“那我听寂哥的,我就喜欢当第一!”
唐六两当下抱着字块往石碑跑去,唐寂扫了一眼字块,伸手拔出了“领”字也去了石碑前。
相比他们两个迅速决断,花柔却是犹豫不决。
“随你的心意选吧,不要顾虑太多。”唐箫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便走开了,不远处的慕君吾看了唐箫一眼,又看向前方的字块。
花柔搓了搓手指,偷偷看了慕君吾一眼,伸手抽出一个字块。
我喜欢专一不二,就选这个“心”字吧!一心一意吧!
花柔抱着石块离开后,唐箫抬手抽出了一个“齐”字,跟在花柔身后。
慕君吾表情严肃地伸手抽出了一个“先”字,刚转身要离开时,玉儿轻声问道:“那个…生命之重是什么?”
慕君吾眨眨眼:“问你心里的答案。”
慕君吾带着字块离开了,整面墙前,就剩下玉儿一个人咬着唇盯着字块,纠结的难以抉择。
而石碑阵前,唐六两和唐寂都站在了“秩序之源”这块石碑之后。
“寂哥你也选这个?可以两人选一个吗?”
“不都说了嘛,按照心意来。”
唐寂话音刚落下,花柔与唐箫也站到了“专一不二”的石碑后。
“诶,你们两个也选同一个啊?”唐六两的询问让花柔诧异的回头看向唐箫。
“我喜欢这个注解,专一不二,我觉得挺好的。”唐箫说完看向花柔,花柔浅笑了一下眼有期待的看向走过来的慕君吾。
慕君吾并未来到这块石碑后,他反而去了另一个石碑后面一站。
“慕君吾,你站的是哪个?”
“宁头不尾。”
慕君吾的回答让唐寂挑了挑眉,此时唐箫赞同的点头:“这个的确对你的脾性。”
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好,就剩下玉儿迟迟不过来,花柔连忙转身提醒:“玉儿,你还没选好吗,光柱快要移开了。你快一点!”
“来了!来了!”玉儿答应着,眼睛却盯着墙上的“生”与“死”犹豫不决。
生命之重,首先是活着,那就应该是“生”…
玉儿的手伸到“生”字跟前,但又缩了回去。
不对,这里是机关阵法,岂能按照常理去理解。生死冢…有生有死,我选生弄不好就是死路,我选死或许才是真正的生路?
“快点玉儿,要没时间了!”在唐六两的催促里,玉儿一咬牙抽出了“死”字字块,立刻跑到了”生命之重“的石碑后战定。
“大家把选出来的字块放进去吧!”
随着唐箫的提醒,大家放入字块,因为唐六两和唐寂是同一个石碑,花柔和唐箫是同一个石碑,所以他们放入的字块,就组成了词组,分别是:“首领”和“心齐”。
“齐?”花柔不解道:“这和专一不二有关吗?”
“心若齐在一处,不也是专一不二吗?”
唐箫的回答让花柔了悟地点了点头。
“哈哈,寂哥我们的合起来是‘首领’诶!”唐六两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唐寂笑了一下,看向慕君吾。
慕君吾的表情很冷峻,与他相近的玉儿则是如临大敌般地咬牙瞪眼,紧张得不行。
唐寂看着她那模样,心里轻轻一叹,偏开了眼神。
字块全部填入,不多时,白玉盘上的光柱移开后,立时整个一字阵中响起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那声音一下一下的,由慢加快,将间隔的时间缩短,这不断提升地速度令大家都很紧张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等下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突然!他们脚下的石板被抽空。
众人毫无防备,惊叫着全部跌落下去,这一刻,他们六个人被分开了,走上了不同的四条路。
…
花柔和唐箫惊叫着刚跌落于地,头顶上的石板就已经闭合了。
黑漆漆一片,唐箫摸出火折子吹明,查看四周。
“前面有路。”唐箫伸手扶花柔起身:“你跟在我后面,我们过去。”
花柔点点头,跟在了唐箫身后。
“寂哥,你说咱们选的这个能得到什么?“另一条密道内,唐六两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随口询问。
唐寂用火折子照了照墙壁上的刻痕:“我也不知道,走着瞧吧。”
此时,玉儿和慕君吾也各自坠入了一条密道,玉儿警惕地举着火折子,每走一步都是惴惴不安,警惕非常,而慕君吾就太淡定了。
他拿着火折子,观察周遭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口袋,抓出了一把炒米,而后每走三步就丢一粒炒米的走向通道的深处。
此刻,圆形大厅在晨曦的暖光里,开始徐徐下沉…
与此同时,唐门的祠堂密室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善与恶
祠堂的密室里,那堆叠如山的牌位正上方最高处有一个巨大的眼睛标志。
此刻,眼睛正中央的瞳孔处有金色细沙开始流动、积累,犹如沙漏一般。
一直静候在此处的姥姥和唐九儿看到这细微变化后,都有些激动起来。
只不过,唐九儿的神情更多的是不安与紧张,倒是姥姥唇角上扬,透着欣喜:“阵法启动了。”
“是啊,启动了。”
听不见欣喜,姥姥回头看了唐九儿一眼,随即垂眼道:“你不必想太多,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看各自机缘。”
“如真是随机缘,我不会多想,只怕…”唐九儿看向姥姥,有所试探道:“您是势在必得。”
“此时此刻,我当然势在必得。”姥姥看着唐九儿,她的眼神犀利如刀:“所以我才说,有些事你没必要做。”
唐九儿立时皱眉不安道:“您不会还打算牺牲她吧?”
姥姥没有说话,反而抓起了一旁的帕子,去擦拭牌位。
她这样的沉默,让唐九儿急了,上前一步盯着姥姥道:“您之前不知道她是小蝶的孩子,有牺牲她的想法我能理解,可现在知道她是谁了,怎么还能有那样的想法?”
姥姥冷笑一声:“为了唐门,当年整个毒房我都舍得,现在…她又算得了什么?”
“您!您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您已经对不起小蝶了,难道还要对不起她唯一的孩子?”
姥姥神色严肃盯着面前那如山的牌位:“为了唐门的生死前途,我只能这样做了。”
唐九儿紧咬牙关,盯了姥姥几秒后,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
“待在这里,堵得慌。”唐九儿迈步向前。
“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姥姥盯着唐九儿的背影道:“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
唐九儿脚步顿住。
姥姥看着她的背影继续道:“你和我都是为了心中所求,可以不顾一切之人。”
“不。”唐九儿略略转头:“我心里装着善念,与你不同。”
唐九儿说完快步离开。
当密室的石门落下,祠堂密室内只剩下姥姥一人时,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幽幽:“说什么傻话呢!善与恶不都是你我自己认定的吗?”
…
唐九儿从祠堂密室内出来,便漫无目的的在唐门院落内乱走瞎晃。
她心里堵得慌,往日的种种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的眼前晃啊晃,以至于这一路上对所有弟子的问安和行礼都是无视的!
“毒主!”当她路过夺魂房的院门时,门口当值的弟子喊她,她自是也听不见的,不过那弟子却是两步冲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毒主!”
唐九儿略略回神,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孔:“何事?”
那弟子伸手把袖子撩起,露出的皮肤上有一片红疹:“毒主,昨晚这些又冒出来了…”
唐九儿撇了撇嘴:“早和你说过了,你是个难以清毒的体质,少吃些发物。”
“我…”弟子低头不好意思道:“一时没忍住…”
“行了,我去后山摘些草药给你,自己拿去熬水喝吧。”唐九儿说完转身就往后山去。
“谢谢毒主。”那弟子开心的立刻跑回去接着值守了。
…
密道里,唐寂带着唐六两在火折子的昏暗光线里摸索向前,这一路,他一直以眼部余光留意着墙壁上偶尔可见的刻痕字符。
而唐六两跟在唐寂身后,边走边抓耳挠腮,口中碎碎念:“还说什么传承殿,这哪里像个殿堂的样子,还没我们村里的破庙看起来有气势…”
此时,唐寂突然站定,唐六两不解:“寂哥,怎么不走了?”
唐寂没说话,唐六两觉得不对,抓着唐寂的胳膊,踮着脚伸头朝前看,立时就看到了通道的两侧有密密麻麻的箭弩,且这些弩箭的箭头处都泛着幽幽蓝光。
“这是…”
“阵法,你我走对了,就不会有事,走错,箭阵就会触发。”
“不是吧…这么近,这么多箭,我又不是很懂阵法…寂哥,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唐寂捏了捏拳头,转身把手里的火折子递给了唐六两:“你拿好。”
唐六两刚接过火折子,唐寂就蹲下身子,一把将唐六两背在了身上。
“诶…寂哥,你干嘛?”
“闯阵。”
唐六两闻言却是一脸惊恐:“啥?你难道还懂阵法啊?”
唐寂不理唐六两,他闭上眼,将墙体上刻下的那些字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再睁眼时已目光灼灼:“这个阵难不倒我!”
他说着迈步就向前走,唐六两却是看着密密麻麻的弩箭就在脑袋不远处,吓得哇哇大叫。
唐寂步伐诡异,却又灵动无比的向前。
他时而向前走几步、退一步;时而又横跨,跳跃,完全没有章法,但那些弩箭并没有被触发,以此唐六两惊恐的叫喊也渐渐变成了新奇地赞叹。
…
密道中,唐箫在前,花柔在后,步步为营。
“花柔,谢谢你。”唐箫突然一句感谢,让花柔错愕不解:“怎么了?为什么要谢谢啊?”
唐箫回头看向花柔:“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没有泄露半分。”
“你说过,这事决不能说出去,还说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唐门会有大动乱,我怎么会说呢!”
“可是,你和慕君吾那么要好,我以为…你多少会告诉他一点。”
花柔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答应了保守秘密就一定不会说,更何况…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救了我不止一次呢!”
她说的救命之举,是那天在苦牢里的事。
当时,她被周峰假冒的慕君吾掐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时,是唐箫出现在周峰身后,一刀捅死了他,并立刻用刺激的药物将她唤之清醒。
她醒来才知道唐箫练过毒功,不怕毒,只不过这件事他一再强调不可以被别人知道,而她应允了。
“那次要不是你出手,我就被周峰给害死了!不过,家业房派人这么害我,害毒房,姥姥为什么就不管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