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唐寂说完扭头冲慕君吾,慕君吾做了个我没兴趣的动作,连话都懒得说。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唐门各房房主一致同意,全票通过当选门主。”唐箫自问自答:“另一种,就是在试炼之中,找到那个秘密关卡生死冢,从中获得唐门秘法传承,技压各房从而直接成为门主。”
“技压各房?”
“这得是多么厉害的功法啊!”
“这功法是什么?”
登时大家都激动好奇起来,但唐箫无奈摊手:“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我仅知道的这些还是姥姥告诉我的。”
“看来姥姥是一定要让你继任门主之位了。”
唐箫冲说话的慕君吾点了点头:“是,但你们也看到了,家业房和凤雉房这些年蠢蠢欲动,明显存着异心,姥姥为了让我可以顺利继任门主之位,才提出让我同唐飞燕结亲,结果…”
“结果他们却并不想配合。”玉儿见唐箫说不下去,帮着把话说透了。
唐箫看了一眼花柔又道:“起初,我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但后来我渐渐看到了唐飞燕的真面目,而凤雉房和家业房也并不安分,这婚事,我实在接受不了,所以姥姥希望我可以走第二条路。”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什么啊!”花柔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需要去生死冢找到什么秘法继承,那就去呗!”
玉儿和唐六两等人闻言也点头赞同,反正在他们的心里,未来的门主早就是唐箫的了。
唐箫看着花柔:“你们,能原谅我的隐瞒吗?”
问得是你们,但那双眼眸里只有花柔,他的小心谨慎充满着不安与歉意。
“这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啊。”花柔笑道:“反正你瞒着的本就是不能告诉我们的嘛!”
“对啊,唐门的规矩那么多,其实你一早说姥姥给你安排了秘密要务,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唐六两也不在意的摆了手。
“唐箫师兄,我们大家是队友,会理解你、帮助你的。”花柔的话令唐箫有些激动,他真诚的向众人欠身鞠躬:“谢谢,谢谢大家。”
“哎呀!”唐六两上前拍了拍唐箫的胳膊:“那么客气干什么,以后你当了门主,准我能和寂哥一起常常出去玩就行了。”
“好,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满足你!”
唐六两高兴地看向唐寂:“寂哥,未来门主答应啰。”
唐寂长年累月的冷脸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笑容。
玉儿此时看着唐寂,眼眸里浮着羡慕,又有些失落。
慕君吾看着大家松下来的样子,正色道:“那个生死冢在哪儿?”
“我不清楚,但令牌上有信息,只要集齐十个就能拼出头绪。”
“那还等什么,回阵法关,去拿最后一个啊!”唐六两说着兴奋迈步:“走走走!拿令牌去喽!”
当下大家跟着唐六两一起迈步向前,然而当花柔走到唐箫身边时,唐箫开口了:“等等!”
众人诧异回头时,唐箫把荷包递给花柔。
花柔不解地看着他。
“你拿着吧,如果今天不是你用毒功保护了大家,我们是一块令牌都拿不到的。”
花柔立刻摆手:“不用!我们是一个队伍的,谁拿不都一样吗?”
“他给你,你就拿着吧。”玉儿此时上前一步劝花柔,唐六两也跟着嚷嚷起来:“快拿吧,你有毒功,你拿着谁还敢抢我们啊!只有你拿着才安全!”
唐寂伸手敲了一下唐六两的脑袋:“现在试炼之地,只有我们一支队伍了。”
唐六两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看向唐寂:“是吗?”
慕君吾此时冲花柔点头,示意她收好荷包。
花柔见状看向众人,得到的是众人的微笑和肯定,她最终接过了荷包:“谢谢你们信任我,我也信你们每一个人!我们是最好的队伍!”
“没错!”玉儿和唐六两异口同声赞同道。
“好了,我们快赶回阵法关吧!”慕君吾催促了一声,大家这就往阵法关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胎记
红姑正在房间里给胳膊上的伤口换药呢,门扉敲响。
有弟子急切的声音传来:“红姑姑,试炼之地刚刚又有一队被淘汰了。”
“哪队?”红姑停止了换药,关切询问。
“是唐飞燕那队,不过唐紫枫死了,唐钰好像也废了。”
红姑很是惊讶,迅速包扎伤口:“好,我马上过去!”
红姑匆匆处理了伤口,简略的一包就立刻整理好衣物奔了出去。
此刻,祠堂的密室里,姥姥还在同唐九儿交谈。
“最近他们好像动作很多啊!”
姥姥笑道:“你也发现他们在四处挖人了?”
“我不关心这个,反正能被挖走的,也没必要留下来。”
姥姥赞同的点点头:“那你说的是…”
“凤主似乎在查当年的事,特别关心…我曾养过的孩子。”
姥姥一顿,不悦冷哼道:“当时的人都不在了,她怎么查?”
唐九儿手指在石桌上轻抹了两下:“你能保证那些人在死前就没泄漏过什么吗?”
一句话问得姥姥哑口无言,又神色凝重。
唐九儿见状叹了一口气:“希望,有好运吧!”
姥姥跟着刚叹一口气,祠堂内牌坊前的石雕竟转了个方向。
姥姥看向唐九儿,唐九儿立刻从祠堂的暗门里退了出去。
暗门刚刚落下,另一扇门开启,红姑一脸喜色地匆匆入内。
“恭喜姥姥,唐飞燕一队被淘汰,唐箫的队伍留到了最后。”
“哦?”姥姥闻言脸上有喜悦之色:“很好,没让我失望。”
“不过…”红姑的眉皱了起来:“唐飞燕等人均中了毒,其中一人被废,一人死亡!”
“是吗?”姥姥挑了眉,起身道:“走,去看看。”

家业房的书房里,唐雷同心腹管事正在交代着:“这些东西,你要一一查验,确保不出岔子。”
“是。”
“这一份…”唐雷话没说完,唐诗琪已经冲进了书房内,她看到了管事立刻摆手:“出去出去!”
管事愣住看向唐雷,唐雷冲他点头后,自然迅速退了下去。
他一走,唐诗琪立刻就把房门关上,而后拉着唐雷就往书房的偏间里去。
“出什么事儿了?”唐雷看到妻子如此,不免郑重起来。
唐诗琪此时几乎贴着他的耳小声道:“我刚刚探到的消息,唐九儿当初养的那个孩子,肩膀上有胎记。”
“胎记?什么样的?在哪儿?”
唐诗琪摇头:“这个没打听到,但你记不记得,唐箫的肩膀上就有…”
唐雷立时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唐箫是唐九儿的孩子?”
“很有可能,要不门主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培养他?唐门里没有爹娘的孩子多了去了,算是她亲手养大的也还是有好几个,可她就只偏爱唐箫。”
“我懂了,如果唐箫是唐九儿的孩子,门主想要毒房一心一意向着自己,自是要宠着唐箫的。”
“何止,如果唐箫继承了唐九儿的毒血,是个天脉,那我们可就…”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院落里有了弟子急切又惊慌的声音:“家主!家主!不好了!”
唐诗琪和唐雷对视一眼,立刻奔到门前把门拉开,此时一名弟子已跑到近前,看到唐诗琪和唐雷便惊恐汇报:“凤主!家主!你们快去禁地那边看看吧,小姐他们、他们被淘汰了。”
唐诗琪和唐雷闻言一脸震惊。
“这怎么可能!”唐诗琪难以置信。
“是真的,人已经出来了…”
弟子话未说完,唐雷已推开他,夫妻两个急匆匆就往外跑…
一路狂奔,当他们赶到禁地时,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唐九儿。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一同入了内。
禁地的祭庙外,放着几个滑杆,唐飞燕一队的人全部倒卧在其上。
唐雷和唐诗琪自然第一时间关注自己的女儿,而唐九儿倒是看了看余下的弟子,而后摸出了银针,开始给人解毒。
“飞燕!”唐诗琪看着唐飞燕那神情呆滞的模样,整个人都慌了:“你怎么了?”
唐飞燕根本不说话,就那么愣愣地,跟丢了魂一般。
唐雷见状一转头抓起一个倒卧的队友询问:“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中了花柔的…毒。”弟子的回答令唐雷双眉紧蹙:“她给你们下毒?”
“她用的毒功,打的我们…”
此时唐九儿也已走到了唐飞燕和唐诗琪的身边:“我来还是你来?”
她问的是解毒。
唐诗琪作为凤主,解毒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听到花柔是用得毒功,她哪里会?更哪里敢说解毒的话,立刻让开来:“你来!”
唐九儿当即上前,略一查看唐飞燕的情况,便将针扎入唐飞燕的胳膊内。
“稍待即可。”唐九儿说完就准备去解另外一个弟子的毒,可是愤怒地唐诗琪挡住了她的路,瞪着她:“你房中弟子对我女儿用毒,这太卑鄙了吧?”
唐九儿看了唐诗琪一眼,冷哼道:“试炼全凭个人本事,再说,到底谁先用的毒还两说呢!”
“你!”唐诗琪语塞,唐九儿懒得理她,从她身边绕过,去查看另外的弟子。
唐雷此时上前蹲在唐飞燕身边,轻声询问:“飞燕,怎么回事?不是一切顺利吗?”
神情呆滞的唐飞燕有了反应,她看向唐雷,直勾勾地瞪着他,双眼充满了委屈和怨恨,但是依然不说话。
唐诗琪见状急切地抓住唐飞燕的胳膊:“说话啊,你爹问你呢!”
唐飞燕的眼神回落到母亲身上,而后她把唐诗琪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扳开了。
唐诗琪错愕又尴尬,看向唐雷,两人紧张对视。
就在此时,姥姥和红姑到了。
负责接人出来的管事立刻上前,向姥姥低声汇报,姥姥的眼神不断地在唐飞燕等人身上来回扫视。
唐九儿此刻又走回到唐飞燕身边:“让让,拔针。”
唐雷黑着脸起身让开去找负责接人出来的询问情况,唐诗琪则阴着一张脸就蹲在跟前。
唐九儿拔了针后冲唐飞燕说道:“花柔施的毒,她给的药就能解掉。我刚刚解的,则是你体内对抗软骨散的解药和她毒功相合异变的毒素。”
唐飞燕看了唐九儿一眼:“你想说我是咎由自取?”
第二百零八章 要动手了!
佛堂里,青烟袅袅。
袁德妃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跪在殿中的蒲团上祈福诵经。
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从远至近,随后丹青匆匆跑进来,俯身在袁德妃身边,低声道:“娘娘,左相大人告老还乡,大王准允了。”
袁德妃双眼圆睁,目露惊色,继而皱眉道:“谁接任了左相一职?”
“大王尚未定夺,不过目前让右相大人拟备选名单递上去。”
“真是胡来!”袁德妃一脸不屑:“如此一来,不是由着右相长翅生羽,安插自己的亲信嘛!”
“那…娘娘要不去劝劝大王…”
袁德妃偏头看向丹青,没好气道:“他是大王,我管得了他吗?”
丹青语塞。
袁德妃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儿大不由娘…”
丹青看到袁德妃又开始诵经,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离开后不久,袁德妃的眼角一滴泪淌了下来。
袁德妃在这边落泪,楚王殿里的马希声却为这份少了约束的自在而沾沾自喜。
换过了衣裳,净面之后,他屏退了小太监们,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不断地挺腰摆臂做着威严之态。
赵吉昌倚在门楣处,懒懒散散地看了片刻,眼珠子一转凑去了马希声的身边。
“恭喜大王,手里已经握稳了一半江山。”
马希声正乐呢,闻言一愣,转身看着他:“一半?”
“是,一半。”
马希声登时激动起来:“孤是大王,这江山不都是孤的吗?你居然和孤说一半?”
赵吉昌浅浅一笑:“大王,左相今日致仕,右相甘做臂膀,您才得了一半江山啊!”
“那…”马希声糊涂了:“那另一半呢?”
赵吉昌目光深幽起来:“自然是在那些个…手握重兵的权臣手里啊!”
手握重兵的权臣?
他们都是谁啊?
是各地武防的节度使,是六军十二卫的都指挥使,是一早就掌握亲兵大军的宗亲!
这哪一个,他马希声都…无力拆解。
马希声彻底失去了照镜子的好心情,他去了桌案前把自己缩进了大椅中,神情无助又颓废。
“你以为孤不知道他们重兵在握是个大麻烦吗?可是孤根本不能拿他们怎样!周边诸国,自打孤继位以来,就虎视眈眈,孤...如何能动得了他们!还有宗亲,都是长辈,都是马家的,孤怎生招惹?”
“大王误会奴才的意思了,奴才不是让您动他们。”赵吉昌不慌不忙道:“而是大王不妨想办法在他们每个人身边,安置一个督军。”
“督军?”马希声费解地看着赵吉昌:“什么意思?”
“大王,现在外军兵权都在节度使手中,如果他们要对大王您不利,那您毫无胜算,但是如果他们身边有一个人和他们共掌兵权呢?”
马希声愣愣地看着赵吉昌,几秒后摇头道:“异想天开!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
“大王,您要是派哪位大臣去担任此职,他们肯定不乐意,但您要是派出去的是像奴才这样的宦官呢?”
马希声眨了眨眼,“蹭”地站了起来,兴奋急切地飞起了吐沫星子:“你们没有子嗣,没有家世,也就没有夺权的威胁!”
赵吉昌躬身一拜:“大王睿智!”
马希声激动兴奋地摩拳擦掌,脑子里也开始种种构想,赵吉昌见状趁机进谗言:
“这督军不管打仗,只是以您耳目的名义安插各处,他们届时将各处情况汇报给您,您不就对这些手握兵权的人,知根知底了吗?”
“孤知道,这也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是…他们会同意吗?”
“大王,只有动机不纯者,才怕监视啊!”赵吉昌提示地十分明显,马希声会意过来:“对,以结果论,拒着就是不纯!这样好!这样孤就可以盯着他们了,他们一举一动就逃不过孤的眼睛,孤从此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那时,奴才就要恭喜大王,执掌楚国整片江山了!”
马希声闻言开心大笑,赵吉昌也跟着笑,只是他看着马希声地眼神里,满满的嘲讽。

试炼的林地里,大家沉默向前。
这一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伤害,妒嫉,盘算,负面的东西层叠而出,令人心头压抑不已。
走着走着,唐六两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唐箫:“喂,唐箫,你之前话没说完吧?”
这一声问,令大家都停下来看着前面的唐箫,唐箫向前走里一步才驻足转身,他看着大家,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干嘛这个样子?”唐六两烦躁起来,他向前两步:“难道唐飞燕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在骗我们,利用我们?”
唐箫的拳头捏紧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有利用过你们,试炼的关卡只有大家合作才能获得令牌,但是…我的确撒了谎。”
众人闻言都非常惊讶和意外,而慕君吾是平静的,至于花柔,她眉眼里满是忧色。
唐箫一脸歉色道:“我隐瞒了令牌背后的秘密。”
“什么秘密?”唐六两又上前一步追问,可是唐箫却是面色为难,咬唇不语。
“你都选择说出来了,为什么说一半?”唐寂站在里唐六两的身后:“这样大家更难受。”
唐箫目色纠结,一双手攥得骨节处的皮肤都泛白了。
慕君吾见他那般痛苦,直接开口了:“那些令牌是开启或通过某处关卡的钥匙,对吧?”
“你!”唐箫震惊地瞪向慕君吾:“你怎么知道?”
“唐飞燕若只是为了与你斗气的话,那这趟试炼,未免准备得也太妥善了些!”
唐箫没有说话,但脑袋微微点了点,赞同了他的切入点。
唐六两此刻不解地后退一步,拽了拽唐寂的袖子:“我没听懂,这和令牌是钥匙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懂。”唐寂回答的声音软了一些,透着温和。
花柔闻言眨眨眼睛道:“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想要的肯定不简单。”
“没错!处心积虑,必有所图!”慕君吾抬目远眺:“这试炼之地,关卡重重,应该有一处紧要关卡内有重宝,这才是唐飞燕他们…此次试炼的真正目的。”
慕君吾说道此处收回目光看向唐箫:“唐飞燕努力收集所有令牌,极有可能这些令牌就是钥匙。所以…这是什么关卡?”
慕君吾已然看透了一切,唐箫苦笑了一下,松垮了双肩道:“生死冢。”
第二百零九章 宝规
初夏的夜,微凉。
林地里潮气更盛,于是大家休憩的时候会燃起篝火。
大约是已知没了队伍威胁,大家都放松下来,睡得比较踏实,特别是唐六两还轻轻地打着呼噜。
唐箫没有睡,未免林地里有什么猛兽出现,他坐在篝火旁守夜,偶尔添跟柴。
慕君吾从休息的树杈上跳下来,走到唐箫身边:“该你去休息了。”
唐箫起身,慕君吾坐下,唐箫犹豫了一下又坐在了慕君吾的身边,慕君吾看了他一眼。
“生死冢的事,是历代唐门门主不传之秘,姥姥一再告诫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希望你能…”
“不必解释,都过去了。”慕君吾看着唐箫:“不过,唐飞燕为什么会知道?”
唐箫叹了一口气:“家业房和凤雉房的背后有股力量。”
“什么力量?”
唐箫摇里摇头:“我不知道,姥姥说,只有等我成为门主的那一天,她才会告诉我一切,我现在只知道他们一直想要分裂唐门。”
慕君吾眉头一蹙:“那看来姥姥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
“没错,等这趟回去,我会提醒姥姥彻查的。”
慕君吾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盯着篝火,眼神冰冷。
唐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楚王宫的寝殿里,除了马希声偶尔响起的一声低沉呼噜,只剩静谧。
灯烛摇曳,光火微闪,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从寝殿立柱上滑了下来,落地无声。
他蒙着脸,直勾勾地朝殿中床帐而去。
此刻,马希声睡得正香,他手里还抓着一个装蛐蛐的牙盒。
黑衣人伸手在马希声的肩膀处敲了敲,马希声的身子顿了一下,翻了半个身后惊醒,瞪眼,而此时黑衣人已捂住了马希声的嘴巴。
“嘘,自己人。”
他说着,另一只手将一个令牌在马希声眼前晃了一下,马希声眼里的惊惧,立刻消失了。
黑衣人松开了马希声的嘴巴,马希声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地低声问道:“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主人希望你亲手绘制一幅祈王的画像。”
马希声闻言,惊讶地张大眼睛:“画他干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说,主人怀疑他藏在蜀地的某个地方,所以需要你亲自绘制,加以确认。”
马希声点头道:“这样啊,那我明天画吧!”
“明日我会叫人来取。”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去,马希声看着他鬼魅如猫,灵巧如鼠的无声而去后,倒回了床上。
他闭上眼继续睡觉,可是却辗转反侧,睡不踏实了。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朦朦胧胧间他发现自己坐在勤学殿中,手里有他喜欢的蛐蛐笼。
“好了,你记住这两句话就成了。”身边有人冲他说话,他转头就看到了四弟马希范的稚嫩脸庞,以及他案头上写了两行字的纸。
立时他兴奋起来:“有你帮我读书,父王就考不住我了。”
四弟此时却脸有忧色:“可是,这到底不是你自己读书所悟,只应付得了一时罢了,回头你忘了可怎么办?”
“忘了就问你呗,反正你看过的书都记得那么清楚。”他不以为意。
“可是你将来要当大王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大王的根本不需要自己记,你看父王手下多少大臣啊!你呀,也是我的大臣,你帮我记就成了。”
“好吧,那我帮你记。”
他笑着拍了拍四弟的肩膀:“你好好用心,将来,我赏赐你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不用,我是你的兄弟,帮你是应该的。”四弟冲他笑脸盈盈,那张俊俏的脸甚是好看。
“对!好兄弟…”他话还为说完,四弟那好看的脸上居然开始冒血。
他吓坏了,急切地质问:“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你脸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