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难道刚才那一切是梦?
她在床上翻了翻,又猛然坐起,一把掀被下床把卷轴翻了出来,浏览查找。
我闻到了桂粉和筱草的香气,我还闻到了洛书草和芥子果的味道…我记得这几种东西混在一起可是会…
花柔的手指停在了一行字前。
“致幻?中者如傀儡,按令行事,清醒后无察无忆?”
卷轴掉落于地,花柔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要我放火?为什么…等等!
花柔困惑不已:“他们刚才对我下了药,怎么我没事还回到了毒房?我是怎么回来的?”

唐雷和唐诗琪坐在主位上,面色震惊地盯着跪地的两名弟子。
“你确定‘游离’之毒对她无用?”唐诗琪声音尖锐,显然游离的失效对她来说不可思议。
“弟子确定,否则也不会行事失败。”
“你们为何不强行成事?”唐雷一脸阴郁的出声质问。
“师父,我们抓了花柔,已经准备把她丢进去放火了,但不知是谁从背后敲晕了我们。等我们醒来时,已经被大家围着了…”
唐诗琪闻言心头一紧,不安地看向唐雷:“该不会是…”
唐雷抬手制止她说下去,急忙冲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名弟子如临大赦,赶紧应声迅速退了下去。
“雷哥,会不会那‘游离’本就是失效之物?又或者…”唐诗琪见他们离去,与丈夫说着自己的猜想:“我们已经败露?”
“别担心,我们现在还安然在此。”唐雷虽然在安抚唐诗琪,但眼底的郁色却更加浓烈:“就算是败露,又如何?她这么处理,摆明了并不想在此时跟我们撕破脸。这样,叫人连夜把东西都搬回去。”
“搬回去?那我们岂不是白做了?”
“白做就白做,毕竟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既然她乐意掩盖,我们也别不懂事。”
唐诗琪丧气地叹了口气:“唉,也只有如此了。不过,那个花柔…”
“还没查到底细?”
唐诗琪摇头。
唐雷转了转眼珠子:“如果并非‘游离’失效,而是她可以对抗‘游离’之毒,只怕她的来头…并不简单。”
“会不会她和慕君吾其实根本就是姥姥暗中培养的人,以这种方式插进唐门,意欲与我们抗衡?”
唐雷思忖片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总之,小心一些,先静观其变吧!”

黄昏时分,唐箫巡山到了药田附近,远远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蹲在那里忙活。
“花柔。”唐箫轻喃一声,脸上扬起笑容,快步朝药田走去。
他可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花柔了。
“花柔!”一到药田,他就轻声唤她,当药田里的人站起来时,他脸上扬起的笑容顿是变得尴尬又失落。
“唐箫师兄。”琳琳躬身行礼:“花柔她累了,今天换我来采摘,你找她有事吗?”
“没…没事!”唐箫悻悻笑着:“那个…天快黑了,赶紧采摘完毕早些下山吧!”
“知道了。”琳琳答应着转身继续采摘,唐箫则快步离开了药田。
翌日清晨,花柔照例在药田旁与慕君吾对招,才打了两下,手中的枝条飞了出去。
“魂不守舍,你想什么呢?”
慕君吾觉得不对劲,以往花柔与他对招很是专注,来来往往二十几招后才会力不从心。
“没,没想什么。”
慕君吾看到花柔欲言又止,垂眸丢下手里的枝条席地而坐:“你心不静,不必练了。”
花柔闻言赶紧蹲到慕君吾身边:“慕大哥,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只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交东西了,我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教我…”
她其实很想提及昨日遇到的凶险,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实在是吃不准这背后的汹涌到底有多可怕,她不敢贸然把他拖进来。
“就为了这个?”慕君吾无奈苦笑:“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来这里教你。”
“真的?慕大哥你太好了!啊,对了,我有不认识的字,得你教我。”
花柔立刻把卷轴递给慕君吾,慕君吾一看卷轴的颜色不同:“新的?”
“嗯,前几天师父说我进展神速,就把三清灵经卷也传我了,不过她说这个得自己悟。可是这上面有些字我不认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慕君吾打开卷轴,花柔指卷轴上的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
“一个一个来。”
慕君吾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花柔,但在教的同时,他的眼神扫视着卷轴内其他的内容,当花柔学会并弄懂了三个字的意思后,这一卷里的内容他也已经记忆于心了。
第七十六章 人言可畏
“经过三十天的角逐,机关房获得甲等材料,火器房和毒房获得乙等…”
家主唐雷在广场上宣布着结果。
机关房享有最大收获自然是欢呼雀跃,虽然毒房不差的拿了个乙等,但子琪还是闷闷不乐地白了身边的花柔一眼,小声嘟囔:“要不是你那两回岔子,我们才是甲等。”
花柔没有接茬儿,准确地说子琪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和精神全部用在了对家业房弟子的观察与戒备中。
她想找出那两个弟子,她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要害她,为什么害她。
可是,她寻摸了半天也没能看到那两名弟子,至于戒备,那是必须的。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之后,花柔已经彻底明白,唐门可不是她长大的小山村。
这里奉行着强者为大的理念,而且有一些伤害和敌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没有道理可言。
很快,唐雷宣布散会,大家四散离开。
花柔背着空背篓准备往药山去,才走了几步,唐六两跑到她身边拍了她的肩头。
“不错啊!虽然比我们火器房少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乙等,你们房才四个弟子,怎么都够用了。”
“房里的师姐们可是冲着甲等去的,这个结果她们很不开心。”
“怕什么,她们要是欺负你,我带着寂哥去给你讨回来!”
花柔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总拿人家唐寂师兄撑面子,你也不害臊!”
唐六两昂着下巴,一本正经道:“那是我兄弟,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害什么臊啊!”
花柔笑着,无意扫向周遭,忽然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且大多目光嫌恶不说,还冲她指指点点。
花柔愣住了:什么情况?大家干嘛都看我。
花柔立刻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裳,并没有什么问题,再抬头时,大约是她专注了周遭,居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字句。
“…谁都黏…”
“前两天不是和慕君吾…”
“…不自爱…”
“…见男人就扑…”
人若为恶,字句皆是刀。
这一瞬间,花柔觉得自己被刺得全身都是血窟窿,又觉得被一锅潲水泼了身。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唐六两的大神经对此当然毫无察觉,当他注意到花柔脸色难堪发僵时,反倒关切地询问着并伸手去摸花柔的额头。
于是,花柔清楚地看到在唐六两碰到自己额头的那一瞬间,周遭那些人投向她的眼神包含着极度鄙夷与嫌恶。
“没烫啊?你怎么…”
“六两师兄,我们快走吧!”
花柔转身如逃一般迅速离开,唐六两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瞧瞧,唐六两也跟着她!”
许是因为花柔那逃离般的举止满足了他们的恶意,霎那间那些压低的私语便放大了许多。
“她这是广撒网,哪条鱼都想捞!”
“也不知道慕君吾是怎么瞎了眼,居然和她亲近…”
“我没瞎。”
很突然的一声清冷喝言,让嚼舌头的几个人先是一愣,而后尴尬地缩脖闭嘴—他们没有想到慕君吾居然会站出来反驳和回应。
慕君吾冷冷地将这些人扫视一眼:“百犬吠声。”
他走了,留下一众人难堪与不解。
“他是骂我们是狗吗?”有人不解而问,身边的弟子一拳就砸了过去:“闭上你的嘴!”

“花柔你到底怎么了?”唐六两跟着花柔沉默到了竹林跟前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路你是在…
“六两师兄,是不是只要关于唐门,就没有你不知道的?”
唐六两一愣,继而拍了那胸口:“那当然啊!”
“那请问,在唐门有什么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都不会去的?”
唐六两眨眨眼:“有三个地方。”
“哪三个?”
“受罚的刑堂,后山的禁地,再有就是夺魂房的院落了。我给你说,那夺魂房的院落可严了,其他房弟子无论什么事都进不去的!就连我也都只能在院落外喊寂哥出来…”
唐六两立刻开始口若悬河,但花柔伸手示意他打住:“禁地?我怎么没听过?”
“唐门里有的是东西和地方是你们这些新进弟子不知道的,那禁地是通往试炼之地的地方,而试炼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三年才一次呢!平时都是关着的,谁也不许进。”
“这样啊!”花柔揪扯着耳垂,暗自思忖。
“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柔叹气道:“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想再被人烦。”
翌日清晨,花柔一到药田就看到慕君吾已经在那里了。
“慕大哥,今天教我什么?”
花柔蹦跳着来到慕君吾身边,那青春明媚的笑颜仿若昨日没被人恶言伤害一般。
“你跟我来。”
慕君吾转身迈步,花柔自然乖乖地跟在后面。
他们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山坳之中。
花柔老远就瞧见那一片郁郁葱葱中有个石门,等到了石门前才发现,门口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写着两行字。
禁地勿入,违者死!
“禁地?!”花柔非常惊愕地看着石碑上的字—昨日六两说了是禁地她就不敢惦念这里,想不到她还是站在了这里。
“嗯,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我在此处教你,既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被打扰。”
花柔担忧地看向慕君吾:“可是它写着是禁地,进入的人要死的!”
“我们又不进去。”
花柔一愣,盯着那七个字又看了两遍,口中喃喃:“也是!我们又不进去,倒是瞎担心了。”
“来吧!继续昨天的。”
慕君吾伸手扯下一枝桠,冲花柔亮了招,花柔见状立刻放下背篓,捡起一节枝条冲着慕君吾刺去。
就这样,打从这天起,慕君吾就在禁地的门口开始教授花柔,有招式的演练,也有功法经文的讲解。
花柔如同沐浴春雨的幼苗汲取养分努力生长,才三两日的功夫竟就对三清灵经卷有了一些感悟与认知,自然也会和慕君吾谈及她的理解。
慕君吾从开始教花柔的那天起就知道她本质聪慧,且因是受限于闭锁之地才成了白丁,但眼见花柔成长速度的可怕还是让他颇有些惊讶。
这天,他在略略讲述了一些功法上的认知给予见解后,花柔立刻兴奋地盘膝打坐聚气吐纳,而慕君吾的眼神却投向了紧闭的石门。
第七十七章 九碑
“琳琳,你看见花柔了吗?”
“她一早就出去了!”
“这丫头天天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琳琳摇头,提着笤帚进了洒扫间。
子画忿忿地跺脚低喃:“果然又失败了!”
“子画师姐,你找花柔有什么事吗?”琳琳出来就冲着子画走了过去。
“没什么事,就随便问问。”
子画转身往前院去,琳琳自然也跟在后面。
她们走后没多久,唐箫从那间暗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有着淡淡地失意轻愁:我还真是好久都没见到花柔了。
就在唐箫内心轻叹的时候,慕君吾正站在花柔的身侧轻声提点。
“之前你每次尝试气行全身,都只能完成一小部分,这次你尝试从头运气,如果可以畅通无阻,将功法顺行,那么这三清灵经卷你也就算是真正开悟了。”
“好。”花柔当即闭上眼开始尝试。
慕君吾看着她纳气聚气后,立刻放下了两枚机关匣在她的身侧,转身看了一眼石门,继而向前轻点两步一个纵跃就飞过了石门,进入了禁地内。
石门内,是一个院落,有一条小路通往前方形似祭庙的房子。
慕君吾没有立刻迈步,他反而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路面与周遭看似荒芜的草地。
果然…
不出所料的阵法让慕君吾内心轻嗤,在迅速计算出可以行进的路线后,他在看似平坦无碍的小路上七绕八拐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那房前。
房子是楠木与石料结合所造,岁月在门扉上留下的斑驳痕迹,使其颇为陈旧,而石料承载的梁柱却透着庄严。
这样怪怪的组合让慕君吾有些不解,再而后他注意到了木门上挂着的机关石锁。
“有意思。”轻喃之后,他立刻动手,三两下石锁就被打开,他取下石锁推开了门…
就在此时,空无人影的祠堂里,那牌位堆叠的“小山”最顶处,高悬着的油灯转动了一个方向。

慕君吾惊讶地站在房间内。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房间会是木与石的结合,因为这里的旧迹是个石亭,所有的木制部分都是之后强行加上的,只为遮盖这石亭内的九个石碑。
没错,石亭内高立着九个石碑,它们围成了一个圆圈。
这些石碑,高度近乎九尺,碑身除了杜鹃的图案外,其他部位全部被打磨铲平,已经无法看到原本所镌刻的内容,不过石碑的顶端也都是石雕的杜鹃,且形态迥异。
慕君吾看着这些杜鹃,想到了刺客身上的杜鹃图案,也想起那名夺魂房弟子脖颈处的半截图案,不禁眉头紧锁。
为什么到处都是这杜鹃?
到底行刺我的人是不是唐门的人?
如果是,那唐门为什么又会参与其中?
唐门不是号称与世隔绝的吗?
慕君吾带着诸多疑问走到了这圈心的正中。
这是一块与周遭明显格格不入的黑色石头,石头上面还有一个带着凹糟的石墩。
慕君吾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试探了好几次,发现这黑色石块他触动不了后,才去观察那石墩。
石墩内的凹槽是个明显的机关,有凸起的尖锐之刺,也有凹陷下去的洞眼。
“看来还需要钥匙来开启。”慕君吾嘟囔了一句,果断退离此处,将石锁还原,原路返回。
当他从石门跃出时,花柔还在打坐中。
慕君吾迅速来到她身边,收拾了机关匣后,坐在一旁,一面看着花柔,一面心中盘算。
给我绢帕让我来唐门的人究竟是谁?
这人到底是要我藏匿唐门避祸,还是羊入虎口?
到处都是杜鹃,这刺杀我的人,是唐门的人还是只是巧合?
慕君吾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摸出了小瓷瓶,拿在手上端详。
母妃给我的保命药,为什么会是毒?这毒,连毒主都解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慕君吾心下有了盘算,立刻将瓷瓶收起,而此时花柔长舒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如何?”慕君吾轻声询问。
花柔双眸发亮地看着慕君吾:“太神奇了,我好像感觉得到我周身血脉的走向,我甚至觉得…觉得…”
“什么?”
花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觉得这里似有一团说不清楚的力量在变大。”
慕君吾眉眼一挑,冲花柔勾了手指:“过来!”
花柔乖乖起身凑到他身边,刚蹲下慕君吾就伸手抓上她的胳膊,将她的衣袖往上一抹,捏在了她的肘前一寸之处。
花柔有些错愕,他不知道慕君吾这是在干什么,但是那温凉的手指带来的触感让花柔内心的慌乱却止不住的放大。
他体内的毒怎么又增加了呢?
花柔的嘴巴轻张,她想问他,但又记起了他的告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居然已辟气海?”慕君吾惊讶地看着花柔,花柔懵了:“什么?”
慕君吾松开了花柔的手臂,冲她一笑:“恭喜你。”
花柔更懵了:“啊?”
“你已开悟了,且…已有小成,日后只要勤学苦练,终有一日可出人头地。”
“真的?”花柔兴奋地一跃而起:“太好了!以后我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花柔说着握紧了她那粉嫩的小拳头,摆出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惹得慕君吾一个白眼丟了过去:“还早。”
“什么?”花柔蹲回了慕君吾的身边:“什么还早?”
“真正的强者才不会被欺负。”慕君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还早着呢!”
慕君吾说完迈步就走。
“那我还要多久才能变强者?”花柔捡起背篓追在后面:“哎慕大哥,你等等我啊!

月行天中,夜已深沉。
当西厢房的烛火吹熄之后,东厢房里坐在窗边的子画和子琪都眼有郁色。
“真是邪了门了。”子画刚低喃出声,就被子琪瞪了一眼,两人齐齐看向早已睡下的琳琳。
“睡觉!“子琪皱眉躺下,子画则盯着西厢房看了几秒才转身吹了蜡烛躺下了。
明天我再换一种,我就不信这臭丫头死不了!
就在子画忿忿之时,子琪也在思忖:花柔,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你真在扮猪吃虎?
夜色沉沉,子琪子画已不能寐,而慕君吾也已悄然离开了机关房…
第七十八章 那边
慕君吾要去的地方是夺魂房。
唐门里杜鹃出现之处,除了禁地的九个石碑就是那个夺魂房弟子的脖颈,他自然是夜探夺魂房找答案。
夜风沁凉,慕君吾穿过竹林摸到了夺魂房附近,才发现夜晚的夺魂房可不是机关房那般懒散值守,这里不但灯火辉煌,而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卫森严。
这架势,堪比禁宫了。
慕君吾皱着眉退离些许,藏匿在不算远的一株大树上,静心等待着值守换班的机会好摸进去。
谁知这一等,竟是生生等到了天亮,也未见有弟子来换班。
慕君吾很意外,但他也因此肯定夺魂房绝对有特别之处,否则不至于如此,倒是更想好生探看了。

祠堂密室的石门一开,梳妆打扮整齐的姥姥步履从容的入内,她净手取了线香点燃,于牌位前例行每日供奉。
“唐香恭请唐门列祖列宗保佑唐门处乱不惊,安然度过难关。”
线香入炉,她提裙准备叩拜时,眼神无意间扫了眼牌位上方,看到了那变向的油灯,登时愣住。
姥姥脸色骤然难看,随即也不叩拜了,而是动手扯了密室内不起眼的一条招幡束绳。
半盏茶的功夫,石门再开,唐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姥姥!”
“有人进了后山禁地,萧儿你速去查看!”
“明白。”唐箫应声立刻跑了出去,姥姥紧捏着双手,目色忧虑。
唐箫神情凝重,一路飞奔地冲向药山,路过演武场时根本没注意到唐飞燕和长瑾、阿洛正在对招。
“箫哥!”唐飞燕眼尖,看到唐箫不但立刻收招,还摆手招呼,可唐箫忧心禁地被闯,哪里会注意周遭?自是听不见的疾步朝着药山狂奔而去。
唐飞燕见状一愣,立刻追着他就跑,长瑾和阿洛对视一眼,也急忙地追在了后面。
“今天我终于早了一回。”
早早来到禁地前的花柔,头一次没有看到慕君吾,当下捡起枝条开始招式的演练。
招式才打出去几招,花柔就感觉比昨日里轻盈许多,且招式运出时体内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她用心感受这种变化,手中的枝条舞得更加生风。
“花柔?”惊愕的言语,打断了花柔的酣畅淋漓。
“唐箫师兄?”比起唐箫的惊愕,花柔更加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唐箫扫了一眼花柔身后的石门,脸色一沉:“这话该我问你。”
花柔一缩脖子,有些心虚:“我…我在这里练习功法啊!”
“这里?唐门那么大,你偏要来这里?”
“我也没有办法啊,只有这里安静无人来扰,不会有麻烦。”
唐箫闻言一愣:“麻烦?什么麻烦?”
花柔缩了一下脖子,低了脑袋:“没什么。”
唐箫上前一步:“有人找你麻烦?告诉我是谁!在唐门里我绝不允许出现丑恶行径。”
花柔为难得直挠头:“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你必须告诉我!”唐箫的表情严肃认真,摆明了态度。
“这个吧…可能是…是飞燕师姐误会了吧!不过,真的已经过去了,没事了,而且我要谢谢唐箫师兄,你那时候出手帮我,教我识字,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