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位白衣已经被人控制了!”
“控制?”蓝云立刻摇头:“不会的,他说话啊动作啊没有什么变化,我看着不像!”蓝云自然不能认同,毕竟时才被白衣设计与月娥同室,若是他被控制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过这个不怪你,有很多东西你都没接触过。我想他大概中了一种蛊术,而这个蛊术我曾见识过!”
“是什么啊,爹?”
“血傀儡!种这样蛊术的人,不会有什么变化,常人难以察觉,而中了此蛊术的人,心神便会被封闭,由人操控!”
第四十章 红莲烧(一)
衣静坐在房内,她看着桌上那枚铁令在昏暗的灯光里的幽光,只觉得心中也有什么如那暗光一样,一点一点的闪烁。但闪烁的是那么的不经意,是那么的黯淡。
“哧拉”烛爆油蜡,刺了花,舞衣也从一种迷幻中有所惊觉,她茫然地抬头深吸一口气,想要回想起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大哥?”舞衣有些惊讶:何时蓝云站在房门口,而自己竟然不知?
“贤弟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心?大哥来了好半天都见你直视这令牌,弄的我都不好开口喊你,怕耽误了你在想事情。”蓝云说着坐到了桌前,一边冲白衣笑笑,一边伸手抓了那铁令牌在手里端详。
舞衣见他这般动作,知道他想看看真假。不过她并不伸手相拦,因为她丝毫不担心这面令牌会是假的,所以她动手去拿茶壶,口中则显得有些随意地说着:“大哥来了就可喊我的,我能想些什么正事啊!说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念想一些人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罢了。”
“贤弟可是一身的好功夫,能让贤弟想的那般专心,连我来了都不知,怕是重要的事吧?”蓝云说着将令牌放回桌上,他已经看的清楚,的的确确有他爹描述的几处细纹,想来是真的。
舞衣闻言一笑,干脆伸手指了下蓝云:“你可是我大哥,不带这么揶揄小弟的,你应该知道我可是于今日才被人弃了地,总不能还出言来揶揄于我,别人可以,你可不能啊!”
此言一出,蓝云地脸上也爬上了些许的尴尬:“对不起啊贤弟,大哥以为你想的是长春会又或者是剿灭魔教的事,真不知道你想的是月…”
“诶!”舞衣摆手示意蓝云别再说下去,自己则轻声说到:“大哥啊,你也知道我身上是有些血债的,自古父仇子报何况我一家性命皆已被春夫人拿去。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仇人之子成为结拜兄弟。但是我白衣从来都分的清谁对谁错。今次,我带消息来,有为我自己,也有为长春会,独独无为江湖。因为你知道的,长春会虽自称江湖,却早已游离出江湖!”
“贤弟何出此言,我和爹并无…”
“我知道你们并无与我为难。也一心想我们联手。但是我白衣不是傻子。早先我也痴心妄想。想着促成两方再度携手。我们彼此得到所需。可是就在我今次回去要看我师傅地时候。我才发觉我太过天真。”舞衣说着看着蓝云说到:“蓝盟主一代英豪。他心我。调查我。跟踪我。防范我。我都觉得这些是应该地。毕竟他是武林盟主。小心谨慎理所应当。但是。大哥啊。我们是一起联手对付过那些魔教余孽地啊。在那之后还要对我小心防范这足以叫我伤心。但是我一想到能为江湖除去魔教匪类。能为我董家报了那满门地血仇。我就愿意将我所知道地带到你蓝家来。力求合作。毕竟你蓝家也需要机会来翻身。可是我今日却足足伤透了心…”
“白贤弟。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爹不是都说了他要聚集武林人士前来吗?这摆明了是要和你们长春会一起…”
“大哥。我说过我不是傻子!”舞衣说着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丢到了蓝云地面前:“蓝盟主对我诸多怀去找两位舵主要查我身份。那就查吧。何苦要对两位舵主说很多不该说地话?他不但要两位舵主重新考虑我为话事人地事。更对他们说什么物是人非。说什么我已非昨日之人。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蓝云听到白衣这么说大吃一惊。当下将那封信拿到手中。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寥寥数笔写着:“至掌柜亲启:吾等留此只为等掌柜之意。为何竟见蓝盟主?他与吾等说物是人非。君已非昨日之人。恐不受所托。要吾等易主另选掌柜。令吾等费解。长春一会早已相断。若非掌柜。吾等怎可再和武林联手?望掌柜三思。既然他人心吾辈心血。吾辈何苦送上丹心?劝掌柜不再理会此事。你我遁走。吾辈今晚便在客栈等君。汝子时还未来。吾等便离。武林事。吾等欲远离之!何。赛首顿。

蓝云看着信上地笔墨。脑中急想着化解地言语。他是知道他爹亲自去拜访探查地事。因为当年地种种无人更比爹更清楚。与其要手下去探查一二倒不如他自己亲去。毕竟剿灭魔教老巢地事不是开玩笑。而且他爹也打算将计就计。先将众人集合。再等白衣说出地点后。来个反围而打。先下手为墙。但是此刻这书信摆在面前。却成了爹狭心心。这为合作无是丢下了拦路之石。
“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小弟心中感恩,昔日你我联手除魔教余孽,也将留下一份义气在小弟心中,但小弟怕是要和你们拜别了…”
“贤弟,别这样,听大哥解释…”
“大哥,你勿需多言,小弟知道大哥是重情谊的人,您放心,我不会将蓝盟主与大哥您相提并论地,你们虽是父子但行事却是两然,我敬重大哥的情谊,才在这里犹豫,以致大哥你来,我都未能察觉。但此刻我已经明白,我一个小小地蚍蜉如何能撼动大树?就是想借蓝家之力也不应该,所以我便决定明早便离去,至于剿灭魔教老巢地事,则与我们长春会无关。”
“什么?可是白贤弟,你若去了,我们有到哪里去剿
老巢?”
“放心吧,大哥,我会把魔教老巢的位置告诉你地。”舞衣说着转身看向窗外。
“贤弟,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我蓝家没有消息已经很久,如果只我们蓝家说出魔教老巢地位置,你觉得会有几人前去?”蓝云见白衣这般态度,只好实话实说:“白贤弟,如果没有你,没有你身后地长春会,我蓝家何以令动全武林?”
舞衣慢慢回头说到:“蓝家虽成武林盟主之位,可十几年的恩怨下来,蓝家的号令形似空壳。我本和蓝家联手挽回些许,但蓝盟主其行,令我厌恶,恕我难以合作下去。所以其后的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啊,其实蓝盟主说的退位让贤之法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我想此一条比我这个长春会话事人带来消息更有用。他日只消大哥你说出魔教巢穴所在,蓝盟主再一句,取魔教教主项上人头者为盟主,我想大家也自然会全力而出的!”
蓝云听到此处将手中的信一拍到桌上说到:“白贤弟,话以如此恕大哥心中有个疑问不得不问!”
白衣淡淡地笑着抬手做了请的姿势。
“世人皆知魔教教主早以在二十多年前被我爷爷亲手杀死。为何你昨日和今日都说那魔教教主还活着?”蓝云说着就紧盯白衣的双眼。但是他没看到一丝慌张,他看到地是白衣十分淡然的对他说:“是我师傅醉清风告诉我的。他说当年你爷爷和魔教教主称兄道弟,本来是打算暗杀于他,但是临到头,却只是将他用药迷倒,而后将他藏进密室之中,自己砍了别人的头颅做了个假地公布于众。”
“什么?”蓝云愣住了,白衣说的并无错。
“我说地对不对呢?如果你不清楚,可以问你爹,相信他很清楚,啊,至于我师傅怎么知道的,这个恕我无法解释了。”白衣说完冲蓝云一抱拳:“大哥,相信你我话到此处不用再说下去了,你回去吧,明日小弟就会告辞的了,至于魔教老巢的地方,我现在就告诉你。
”舞衣说着就凑到蓝云的耳边轻声地说到:“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
“临镇?”蓝云有些诧异,他万没想到魔教地老巢竟在和自己山庄只有半天路程的地方。
“是地。”舞衣说着抬手做了请的姿势:“大哥,小弟该说地都说了,您请回吧!”
“白贤弟…”
“大哥,我意已绝,多说无益,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和蓝盟主自己去查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回去吧,明日帮我和你爹说声告辞吧,我实在不想再见他了。”舞衣说着便动手将蓝云往外推。
“白贤弟你别生气,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门重重地关上了,蓝云还试图在外面解释,但白衣地声音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大哥,如果你不想让小弟连你也讨厌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蓝云无奈的在外面攥了攥拳头,只好急速离开,前去找他爹。他相信他爹再知道这些之后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迈步才入苍澜院,他听到了他爹在吩咐下人的声音:“将这些帖子全部准备好,明日一早就发出去。远的那些怕是要一个月才能送到,希望定在下月月末的日子,大家都能赶的急吧!”
“是,老爷,明日一早我们就发帖子去!”
“恩,你去吧!”
蓝云看着管家出来匆匆去置办,略一顿便进了他爹的书房:“爹,白衣知道你去找了那两位舵主,发了脾气,说明日就离开,不再与我们联手了。”
“哼。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下午才去,他晚上就知道了?看来他这是要逼咱们啊…”
“不是的,爹。我起先也是以为他在逼我们,可是他把魔教老巢的位置告诉我了啊!”
“你说什么?”蓝苍枫一听直接惊的从椅子上跳起:“他和你说那老巢在哪儿?”
“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
“什么?”蓝苍枫也是惊讶不下,略顿了顿才叹到:“哈哈,这真是灯下黑啊,找了半天,他们竟是在我们的跟前!”
“是啊,爹,我也很是惊讶,但白衣说,若是我们不信,便可去查探,而他则明日就走,还说,还说不想见爹您,就不和您告辞了…”
“他叫我们去查探?”蓝苍枫狐疑的转动了眼珠,先前的一丝兴奋全无。
“怎么了爹?”蓝云见爹的神情凝重,便小心询问。
“云儿,爹先前说过,我心那白衣中了蛊术成为了血傀儡,所以才想要将计就计的。可是眼下我已经说了要发帖子了,他完全没必要这么早的告诉我们老巢的下落啊。而且他叫我们去探,这就有两个可能。”
“两个可能?”蓝云拧着眉略一思索便是明白过来,当下就说到:“一个就是白贤弟并未被操纵,手里也捏的是真实的秘密,这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弄不好还真正的就是魔教的老巢!”
蓝苍枫点点头:“是这样,可还有一个可能啊!”
“爹的意思是,担心魔教想对我们来个‘请君入瓮’?”蓝云的眼中闪烁着警惕的目光。
蓝苍枫点点头:“不错,这也是一个可能。但是要知道真假,你爹我还真只有亲自走一趟!”
第四十一章 红莲烧(二)
冬的夜常常都是乌蒙遮顶,见不到半点星光。但蓝天,却发觉今夜是难得的月朗星稀,那带着晕色的月撒着如雾色的银灰照着这座高耸的山崖,在这夜里幽幽地散着一些诡异的沉寂。
蓝苍枫一身劲装,抬头看看那几颗亮着光的星星,从袖口拿出一张面巾来遮了脸。他翻身下马,将马儿栓在一棵大树上,便要往那山顶纵跃而去。
“爹,还是我陪着您一起吧?”蓝云有些担心的表示着。
“你还是在这里接应我的好,你没必要和我一起上去,魔教里的人你识得几个?再说了,你还没爹了解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对,爹一个人还好脱身些,带着你倒是累赘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好,等下,我一下来,咱们就一起走!”蓝苍枫交代完,就拍了拍蓝云的肩头,消失在那片黑幕色的山峰林地中。
蓝云捏着缰绳有些担心的看看天,心中默默祈祷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当他爹决定要来一探虚实以后,蓝云就知道此番也许会中计,所以他实在担心,挨到早上收拾了行装,准备再和白衣说两句,却发现白衣依旧悄然离开了。他和爹都惊异于白衣的轻功,走的无人知晓,因而更担心是个局。但是箭在弦上不得发,他和爹都必须知道这一次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思来想去,两个人还是悄然来到了临镇,好容易混到了天黑,才敢前来夜探。
“希望爹无事!”蓝云念叨着,下马静坐于山林中等待,他知道凭着他爹的本事一个时辰之内就应该到的了崖顶。而那时也就是三更天左右,希望爹能探查出个一二。
寒风夜吹,份外的凉,山谷崖顶湿气也尤为地重。蓝苍枫一身劲装早已变的湿濡,但他此刻却无暇顾及,他正小心翼翼地在一条山谷洞穴里行走。
他还未到山顶,便发现了一个山洞,虽然洞口不大,还藏匿在一些枯草蔓枝中,但兴许是因为冬日,枝萎叶枯,洞口前可遮挡的植物尽数衰败,这个洞口就有一半显露在了蓝苍枫的眼前。
初见此洞口,蓝苍枫疑心有诈,并未进入,在洞口听了听声音后便以为是做荒洞就接着向上爬行,可是才爬行了一会,倒听闻有细细的言语声从山下传来,略一思索,便想起那荒洞,于是又折身返回。可到了洞口却又毫无动静,这也让他有些诧异。
他仔细地借着一片月色看着那山洞附近。此时他不能点燃火折子。害怕暴露自己。所以他只有小心地辨析。终于在他地打量下。他发现这山洞地位置与周围地树木间距与自己心中盘算地一样。继而认定这就该是魔教教徒出入地道路。于是他便潜进了洞中。
洞中一片漆黑。他再无月光可借。几番考虑。他还是取了火折子出来。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
山洞入口虽小。可随着步行渐深。内里也越来越宽阔。走到后面竟是行走到一个很大地空洞之处。蓝苍枫心跳地飞快。他有些激动地行走到一边。动手在那墙上摸索。终于。一个微微凸起地泥块被他摸到。他脸上浮现出一魔得意地笑容。便以泥块为点。向左行了十步。正当他还要迈步地时候。前面却只是石壁。
蓝苍枫有些愣神。心中嘀咕到:“十步之后应该是门啊。为何是石壁。难道门藏在石壁之中。
”他思索着便以手试探石壁。可是石壁结实而冰冷。并无什么门道预留。
“难道我弄错了?”蓝苍枫心中思量着:当年他攻入雪山走到地是雪山上地庄园。可是后来容艾与他协商坑杀掉同来伙伴时。却是带他走过这样地洞穴迷途。他一进洞就发现这里地布局和当初一样。甚至连那凸起地泥块也找到了。但为何面前却不是该出现地门呢?蓝苍枫思量片刻后。后退十步回到了泥土块前。略略一想之后。便又朝着右边行了十步。这一次在他面前地并非是石壁。但是却是一个深深地大坑。
蓝苍枫拧着眉,举着火折子瞧了瞧,坑似乎有些深,未见底。
“这是什么意思?我下去不下去呢?”蓝苍枫思虑时瞧到坑边有一些盘错在一起的老藤。他走上前去端详,便注意到有不少藤蔓有被磨损,甚至断毁地模样。
“哼,真是狡猾,换了方位不说,还故意在这里设下大坑来使人却步,只可惜藤蔓为索,上下还不是轻松!”蓝苍枫心中嗤笑着,伸手抓上了藤蔓,便将手中火折子一熄,慢慢地滑了下去。
慢慢地,手中的绳索越来越短,正当到头的时候,他的脚却是并未触地。
“怎么?我估算错了?”蓝苍枫有些诧异,但还是打算先翻身上去再说,可是偏偏这时,有细微的哧拉一声,响在下面。
蓝苍枫咬了唇,再次掏出了火折子,照着坑下,结果一照就发现,坑底只在自己脚下一尺地地方。
“好生狡猾的魔人,想骗我到不了底回去吗?”蓝苍枫想着松了藤蔓,跳入坑中,此时在他眼前地正是一条小路,而那路的墙壁上还插着火把,燃着微弱地火光。
蓝苍枫将火折子熄了,便借着那些幽光前行,七绕八绕之后,耳中也逐渐是一些呻吟与对话之声。
“啊,轻点!老子的骨头!”
“哼,早晚我们要杀回去,老子一定多砍下几个人头!”
“咱们这次损失了几位弟兄,不知道教主会不会生气啊!”
“若不是那小子出卖了我们,就凭那帮蠢蛋能找到我们?”
“小胡子不一定就是出卖了我们,只是不小心被人家跟踪…”
“你少替他说话,被抓了就该自绝地。谁和他一样芶且偷生跑回来,这一回来可好,叫人跟踪了,这还是他的错!”
“他又不知道被跟踪?而且他一发觉不对,不就告诉大家了吗?咱们怎么还能怪他…”
“小胖说的对,他也自己用血为我们铺了条路出来,我们也不该怪他了,要我说,怪就怪长春会那帮人没事做又插手进来!”
“说地对,看来我们要把长春会的那帮人杀了才是。”
“杀,杀,杀,你
松,长春会的人都是手艺人,你怎么杀?”
“那不杀怎么办?我们还继续坐以待毙?”
“你操什么闲心,教主难道会让我们死?我给你说。我刚才去东厢领药品的时候听到他们正在商量,咱们过两天就撤。”
“撤?往哪撤,这里可是咱们的家啊!”
“就是,家都不待了,还去哪儿?”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咱们就一处家啊,我告诉你,教主早在别处为咱们重新寻了个窝,我刚才听的可清楚了教主说,等过上两日,大家都伤好些了,咱们就撤!”
“是不是真地啊?这几日圣女不是不大好了吗?这个时候教主怎么会撤啊!”
“那也不一定啊,圣女的身子是时好时坏的,说定过两天就好了呢?与其担心圣女,到不如担心少主啊,听说他要不行了啊!”
“嘁,他死了才好呢,那个蓝家地孽种我看到他就讨厌,这次听苦药长老说他已无药可就,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可是他到底也是圣女的骨肉啊!”
“圣女的骨肉又怎么了?我只认容艾做少主,就那个混小子还想在咱们魔教里混?拉到吧!”
“唉唉,你们说够了没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赶紧休息吧,你们不睡,我们还要睡呢!”
这些清晰的声音慢慢变成鼾声的时候,蓝苍枫只觉得心头又急又乱:我的孩子真的病了?春儿她又怎么了呢?刚才他们说什么东厢,东厢又在哪边?
他焦急地在心中问着,可是没人可以给他答案。他略一寻思,便在通道内小心的探查起来,几番查探行走之后,终于是看到有个人端着盘子,一脸急色的往一条岔路上走,而那人所过之处,全是一股子药味。
或许跟着他能找到我要找的人!蓝苍枫想着便小心跟了过去,终于在那小路的尽头,他看到了一间石室。而那人就端着药进了石室。蓝苍枫急忙靠上去偷听,就听到里面有一些的声音。他努力的平心去听,就听见了内里谈话的声音。
“圣女,药送来了,您给少主喝吧。”
“拿走!”轻轻地两字,却让蓝苍枫地心颤了。
“圣女!”
“喝什么?苦药都说已经无药可救了,何必还要给他这些难吃的药来苦他的口?他已经够苦的了,你们别来烦他,给我滚!”
“娘…”一声有气无力的低吟,叫蓝苍枫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羽儿…”
“别为难他了,不管他地事,让他走吧,我,咳咳,我和娘说说话…”
“好,娘陪着你,和你说话!你听见没,少主叫你出去!”
蓝苍枫听到脚步声,急忙闪到一边,不一会功夫那个先前端着药的下人就吊着个脸出了屋,走了。
蓝苍枫看看周围,小心地又趴在了门上偷听。
“娘,我跟着你藏在这里已经十年了,十年里…我,我看着娘哭泣,我想着我的宁儿。我真地恨过,恨过娘为什么生下我,恨过,恨过爹为什么让我看到你们之间的痛。可是现在我快去了,娘,我真地想和你说一句,你和爹之间早早了断了吧…”
“羽儿…”
“娘,我知道你恨爹,恨到不能原谅,可是你,你又不忍心杀了爹,儿子看到你煎熬着自己,心中会痛。也许身为儿子,我,咳咳,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毕竟,没有那个儿子,咳咳,会叫自己的爹娘残杀。可是…可是我知道,你和爹,已经…咳咳,已经站在对立的两面,再也无转还的余地。娘啊,我很快就要去了,我一去,所有的痛,所有的…怨,咳咳,都能忘却了,都能解脱了。所以娘。我,我想你也解脱…”
“羽儿,我知道,那娘要是和你爹一起去下面陪你,你会喜欢吗?”
“娘怎么可能和爹一起陪我呢?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和你们一个在一起,谁让我,我是你们抛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