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年终于演练完一套身法的时候,那小厮一脸惊奇地小声说到:“少爷!您练成了?”
“对!”少年得意的昂着下巴:“我厉害吧,过两天我就去等她,演给她看,呵呵,她一定会再教我新的东西。”
“少爷您真厉害,学个东西一两天能顶别人半个月地辛苦呢,哎,就是不晓得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地,就是不许你学武。”小厮说着撇了下嘴。
少年伸手抓了汗巾略一擦之后,从小厮怀里拿了布偶说到:“你知道什么啊?爹爹和母亲是不想我变成武官啊。母亲不止一次和我说,说外祖父就是本事太强。长年奔波在边疆苦寒之地,老了才坐镇大司马,却是一身病痛。她说要我学爹爹将来做个文官,丰衣足食的过安稳日子,别去舞刀弄枪地。”
“可是,小的记得老爷以前也是要你学武的啊。可现在倒好也和夫人一个意思了…”
“嗨,这你不懂了吧,爹爹也是讨好母亲的嘛,你看爹爹不是还是给我寻了拳脚师傅吗?虽然是些装样子的拳脚但多少还是能强身健体地啊。”少年说着动手玩起了布偶。
“哎!”小厮咬咬头说到:“还好少爷您遇到了这位高人,要不然哪能这么乐呵,小的还记得那时候是我天天安慰您,可现在都成少爷你安慰小的了。”
“呵呵,行了,走。和我去屋里玩会布偶去,还记得你和我上次看的吧,来。今天你就扮那正义的侠士,我当次邪恶的魔人…”那少年说着一脸笑意地扯着那小厮入了屋。可在屋顶上一直看着的蓝云却有种手心生汗的感觉。
他的动作,他那套身法为什么是我记忆中的影子?娘不是每日起舞前总要练这套身法的吗?怎么这小子他会?难道他们说的那位高人是我娘吗?
蓝云心中惊讶着,一时难安,偏这时又听到一些细小的动静,他立刻转身查看,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府门前翻了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追了过去,离开了容府跟着那身影朝另一侧奔去。
琼浆玉液在口中并不见得就是人间美味。宁儿此刻喝的就心痛不已。带着辛辣与清凉地酒入了喉。她却觉得满腹心酸,想哭却有无泪可落。
不过月余而已,她似乎不会在为丧家,丧亲而落泪了。心中明明还是痛的,却麻木的无泪可留。
“你说,人心是个什么东西?”容大人似乎喝高了,他唇角挂着笑,不断提问着,但不管宁儿是否答地上来他都不生气。总是不住的往口里灌进一杯又一杯。宁儿答上来的,他就接着问,宁儿答不上来的,他就自己答。喝着喝着,宁儿看着容艾那深邃却忧郁的双眼,心中竟有了同病相怜一般的感觉。
他也有苦,他也有说不出的苦,他与其叫我陪他喝酒,无非就是想和我发牢骚说出心里的闷罢了。
宁儿没有回答容艾的问题。容艾呵呵一笑。依旧自问自答:“人心就是**!就是贪。或贪色,或贪财。或贪权,总之以因为贪,人心就在不断地变,不断的撒谎。人心就是这些贪婪的**。”
“人心是贪?”宁儿听着容艾的话,皱了下眉,心中暗想:若是这样我贪了什么?是贪那过去美好的日子,还是贪恋上羽的
“难道不是吗?是人就有所求,无求者谓之畜生也!我们都是一样的,你贪我能给你一时的依靠,我贪你能给我一时的迷幻,这世间时时刻刻都在贪婪着**!”容艾说着又往口里倒了一杯。
“大人,那您贪了什么?权利吗?”宁儿盯着容艾地双眼问了起来。
“当然,我爬到这位子上,不就是看的到这兵部尚书手中的权利吗?呵呵。”容艾说着,自己抓了酒壶给自己倒酒。
“大人要这兵部尚书背后的权利做什么?是衣食无忧?是身居高位?在舞衣看来,这不都是活着吗?只是大人活的精彩,故而在高位握权,哪里就是大人您贪了?”舞衣小心的说着容艾早就无忧了!我要权不过是要夺罢了,权者,利者,我是为天下造福!”
宁儿轻咬了一下唇说到:“大人您逗舞衣的吧?您手中既然握着这样的权,为什么不让天下太平呢,却看着江山易主在这里说为天下造福?”
容艾身子一顿,双眼忽然放出一丝冷光,他看着宁儿一笑说到:“你胆子不小啊,敢和我这般说话,好好,我喜欢,不过你弄错了,我看着江山易主就是为了造福天下!”
“大人说的奇怪。前朝皇帝爱民如子,江山是太平盛世,这般江山易主,死伤无数,何来天下造福?如今地皇上,性格残暴。这样地人如何敢称天子?乱臣贼子也能坐下乾坤吗?”宁儿心中窝火,也不多加婉转暗示,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快,说完之后见容艾直瞪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说了什么话,可是一时她也想不出转回地话来,只能看着容艾瞪着自己,心中开始紧张。
“哼,你倒是操心的很啊!看来你对前朝帝王很是赞赏,对现今的圣上嘛…啊。哈哈。我是糊涂了,竟和你说这些,你可是一个。一个舞妓,有什么资格敢议国事?不过,本大人今天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前朝帝王坐着江山,天下就是太平了?你身在青楼,难道不知道那些女人们地苦吗?哈哈,你可真是好笑,本大人竟然见到了一个不骂皇帝却为皇帝说好话的人。不,不。是为前朝皇帝说好话的妓女,这,这实在太叫本大人意外了…”
“我…”宁儿一时语塞。容艾的话让她立刻就想起了秀秀,想起了秀秀那小小年纪却背负的沧桑,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父皇手中的江山,真地不是太平盛世吗?
宁儿正在彷徨间,忽见一家丁急忙奔来,容艾转头看见那家丁,抬手相阻。然后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家丁跟前小声地问到:“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没拦住夫人?”
“老爷您也知道,夫人的一旦要前往兵部,小的们也是拦不住的。”
“她去了多久了?”容艾皱着眉,脸上毫无醉意。
“夫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的才出来,估摸着这会快要到了。”那家丁无奈的回答着。
“真是麻烦!”容艾说着对家丁吩咐到:“你听着,我走后,叫人伺候着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传我的话给那楼里的老鸨子。她我看上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她地。听清楚了吗?”
“是,老爷。”
“来人!”容艾一声大叫,立刻出来几个丫头迎着:“给我准备姜茶,伺候我换衣!”说罢他就迈步而去,头都不会一下。
宁儿一脸迷糊的看着那容艾离去,又不安的看着那家丁到了跟前。
“姑娘,你可以歇着了,需要我安排个丫头给你吗?”
“啊,不,不用了。诶,大人他这是…”
“大人地事还请你不要多问,既然你不需要人伺候,这就随我去休息吧,姑娘明早别起的太晚,我会叫人来送姑娘回去的。”家丁面无表情地说着,引着宁儿离了院子,往一侧的厢房去。
蓝云此刻爬在屋顶借着风力听到这家丁的话语,心中一时安定,他知道宁儿暂时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决定干脆在这里守上一守,等会了再去找宁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娘现在又在哪里?
忽然一阵风从蓝云跟前扫过,似鬼魅的影子一般晃过,蓝云心中一惊,立刻起身眺望,但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蓝羽皱眉思索,稍顿,便立刻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兵部吗?我倒去看看是不是你!容大人?容?容叔啊,难道是你吗?可是若不是你,这天下又有几人会这鬼魅身形?容叔啊,容叔,神行术可是你教我的,追不上你,不代表我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
蓝云心中有些激动地向皇宫前的政区而去,而此刻,在政区里的兵部前,一辆马车正静静地侯在那里。
“去兵部传话,说容大人府上派了车马来接大人回去,请大人早先出来。”车帘未掀,夫人低声吩咐着。
“夫人,稍微等等吧,小的才传了话,大人出来要些时间的不是?”马车前的侍从小声的劝着。
“我叫你去,你就去,难道你想本夫人亲自去传话不成?”车帘内的声音带着不悦。
“是。”那侍从只好低着头,往那兵部门前去,心中却想着:怎么办,大人怎么还不出来,兵部的守卫都说了大人不在,我总不能让他们再传话啊。
他心想着,走到了兵部地衙门前,守卫一直注意到他们的马车没走,这会又过来正要开口再说次尚书大人没在,那侍从就先开了口:“这位大哥,您不说我也知道,我在这里站站,站站就好。”
“不行,这里是兵部衙门的议事堂,你赶紧离开,还有赶紧叫你们的车马离开此处,尚书大人并不在此我已经告诉你了,若是你们还不离开,我就公事公办上报了哦!”那守卫说着就对对面的守卫使眼色,那守卫立刻就要进衙门。
“别,别,我这就退开。”那侍卫说着焦急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心想着这下可怎么弄啊,难道大人还没赶过来?
正在侍卫艰难的下了台阶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声响,立刻回头就看见自家老爷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门口的两个守卫立刻双眼睁大,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惊住了,他们根本没见大人进衙门啊,大人怎么会从衙门里出来?
“呦,今是你们两个在守啊,看这天怕是要落雨了,今天地风也不小,哎,你们等会注意着,要是风大雨大地,就换着进去披上蓑衣,可别淋着了。”容艾轻声的关心,立刻让两个守卫受宠若惊,忙欠身答谢。
容艾笑笑看着家丁说到:“马车来了啊,走吧,回府。”
“是,老爷。”那家丁答应着就跑向马车,正要掀帘请老爷入车,就忽然听到街道上有凄厉地声音响起。
容艾顿了步子,向声音来出看了看,拧了眉,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人的惨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容艾一甩袖子说到:“三更半夜,竟有杀人之事,京城府尹倒是有的忙了。”他说着有些叹息的回身要称马车,此时街道里却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向这边,口中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妖魔杀人了,轩辕一家统统被杀了…”
此刻蓝云才刚刚追到兵部政区,他还未赶到兵部门口见那容大人的相貌,却听到这凄厉的惨叫,顿时心中一紧:轩辕家?统统被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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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二章 暗撩人心(二)
蓝云心中叫着:不,直接冲向了那惨叫着,并浑身是血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他焦急的问着,伸手抓了那人的衣衫,双手沾染了嫣红。
“轩辕家被杀了,统统被杀了!”那人惊慌的叫着,一脸的恐惧。
蓝云闻言丢了那人,立刻施展了神行术朝轩辕家的宅子跑去。而那血人还在嘶喊着被几名巡夜的差人围住,有人也跑向了轩辕家,有人则问着那血人,是谁在杀人。
容艾默默地转了身,入了马车,一抬头见车内端坐的女人,他并不与之言语,而是吩咐到:“回府。”
马车立刻在街道上奔驰,待马车行了一半路程时,天空“喀拉”一声闪过一道闪电,照的马车内都是一片闪亮。
“啊!”矜持端庄的夫人,一声惊叫钻进了容艾的怀里,她的双肩微微抖动了起来。
“你看你,在府里待着不好吗?非要跑出来…”容艾轻声说着,拍了一下怀中女人的背。
“天要下雨,老爷您不回来,亦兰如何睡的着?”夫人赖在容艾的怀里小声地说着,但是她已经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些酒味。
“我是朝官,每日有不少事要处理的,除了政事还有一些应酬的,夫人,你今天可差点让我难堪。”
容艾的话让夫人先放下了心中悬疑,忙着问到:“老爷,亦兰并未现身,更未叫家丁提及我到此,怎的说我让您难堪?亦兰可不是当年那份莽撞的脾气了…”
“你呀。还不承认。倘若我再出来地晚些。只怕你就冲出来了。那我明天可就又露脸了。只怕不止要被王侍郎暗中嘲笑。就连新入职地两个主事也要知道我容艾家中有位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她夫君地诰命夫人。”容艾地话语明显带着揶揄。那夫人脸上一红。也不好言语。而后岔开话题说到:“老爷说新入职两个主事?”
“是啊。先前不是职方和库管地两位主事在事变之后被斩了吗?今日上午调来两个新地。本来说今夜事情忙完了。陪着他们喝两杯。一来接风纳新。二来也正好和王侍郎一起给这两位说道说道。免得拎不清。可是才开了头。你这边就催来了。我本不想理地。后来想到你。还是出来了。丢下王侍郎一人去做。你呀。幸好我出来了。要不然等你冲出来…”
“老爷您莫这么说。亦兰只是看着变天。心里担忧…”夫人一脸地不好意思。
容艾略皱了眉头。笑了起来:“奇怪。夫人要是平日里见我这般抱怨不是早就要和我顶上几句嘛。怎么今天倒这般任我说了?”
那夫人双眼一翻斜睨着容艾道:“你就装糊涂吧你!”
容艾笑了笑。不再言语。
很快马车回到了容府,两人下车入内。当容艾迈步入了卧房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他微微一笑看了看身后关门的夫人,无奈的摇了下头,待夫人转过身,他却微笑着拿起酒杯:“今日让夫人久等了。”
“老爷能知道出来就说明是惦记着的,我叫仆人去热热吧。都凉了…”
“无妨地,何况你我也不过喝两杯就该歇着了,何必呢。”他说着拿起另一个了酒杯放在了夫人手里,提壶倒酒后说到:“十四年前夫人下嫁与我,这些年容艾有此仕途全仗夫人及岳父大人庇护,夫人你我同饮此杯,为夫的多谢夫人…”
“老爷,你怎么这么说,虽说我爹的确关照过您。可是老爷能有今日的风光那是老爷自己的本事,如今前帝不再,朝堂在更换之时,老爷依然能稳坐高位,另咱们一家都未被波及,实在叫亦兰感谢爹爹为我选了个好夫婿,如今亦兰和老爷还有飒儿能平稳的过咱们的舒坦日子,可处处仗的是老爷,所以不该是老爷谢我。而是我以此酒谢老爷。”容夫人说完一仰头就喝下了杯中酒。并伸手还要抓酒壶。而此时容艾伸手抓了她的手,自己仰头喝下了杯中地酒。然后一放酒杯说到:“夫人就别再拉着我喝了,我今日可喝了不少,你我还是赶紧就寝吧,明早我还要上朝议事呢!”他说完伸手扯着夫人就往屏风后去了。
“呼呼”蓝云喘着粗气站在轩辕大宅前,此刻这里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还有一些微弱的呻吟之声。
大宅地门敞开着,高挂的灯笼残破了许多,只剩下一两盏挂在两处,照出一片朦胧的昏黄里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外加一两具还有点动静在有气无力呻吟的人。
蓝云的心一抽,寻到一个还有气的,一边给他心口渡气一边问到:“你们少爷呢?他怎样?”
“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们怎么成了这样?”蓝云皱眉问着,再次眼扫四周。
“我们,大家睡的,好好地,突然就听到女人,的哭声,哭,哭地好吓人的,等我们起来查看的,时候,突然,突然一个红红地,妖怪到了我们跟前,那妖怪,那妖怪好吓人啊。她用奇怪的东西杀了好多人,她还一直呜呜的哭,她,她的双眼红的似鬼似妖。我们,我们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东西?”那人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说到后面竟是一脸的激动。
蓝云听到他的话语心中更是不安,一扯手收了内力,将他放到便入了轩辕府宅。
血腥地气息在他绕过照壁之后变的更加浓烈,一些还在燃烧的灯笼残体给这片惨痛之地更增加了鬼魅的感觉。蓝云无心去注意这些,他几步跨过散乱躺倒在地上的家丁与奴仆,推开了一间间沾着血的屋子。
一间间的寻找,终于让他慌乱,在找寻了所有的房屋还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地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担心,他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玉林!玉林!你在哪?在哪?”
静静地夜没有答案,只有浓烈地血腥气息和在风中飘摇的灯笼。
“喀拉”一声响,闪电再次划过夜空。蓝云却看到在一片黑暗中,有个人影似乎就在前方看着自己。
“啪”“啪啪”豆大地雨点开始砸下,砸在青石板与泥土上都是双耳可闻的音律。
蓝云,身子一个抖动朝前冲去,眼看可以看到那人影的时候,那人影却飘动了。蓝云立刻施展神行术相追逐。而那身影在蓝云那若风一般的影子闪动地时候却听了下来,然后看着蓝云直接奔至面前。
红色却又带着黑的眸在夜色中诡异着,蓝云看着眼前那模糊的脸,鼻子开始发酸。
当天空再次闪过一道闪电后,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一身红色的衣裙带着兜帽将她包裹,一张微红的脸上,那对血眸却是他曾复习了千次的记忆。
“娘!”蓝云脱口而出,伸手抓上了面前这个人的手。不,是她擒在一起的长长水袖:“娘,娘。真地是你,是你!”
那血色的眸红光在一路黯然,她的呼吸却并未激动,只是依然地平稳。
“娘,娘!是我啊,是孩儿啊,我是云儿啊,我是您的儿子,云儿。蓝云啊!”蓝云激动的吼着,双膝下跪。可是他抓着的水袖却是一个翻滚脱出了他的手,刹时缠上了他的脖子。
“你说,你叫什么!”那冰冷的声音带着重重的杀气,可是蓝云却听到了话语中的颤抖,他忽然想到了那一年在她眼前上演地一幕幕,刹时他清醒过来,再不敢提自己的名字。只是一声声悲戚楚楚的轻唤着:“娘,娘。”
渐渐地身前的身影不再僵直与冰冷。忽然她一下跪了地,看着蓝云颤抖的伸出了手,在红色的水袖中抚摸上他的脸。
“云儿?云儿!我的云儿!”她的声音带着哭音,还不等蓝云答应就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大声地喊着:“云儿,我地
她忘情的哭喊着,似是找到了自己丢失的孩子,可是她却忘记了那先前缠在蓝云脖子上的红袖,她只管抱着他哭喊。却并未注意到蓝云已经在挣扎。口中只能发出咿唔的声音。
“云儿,娘的云儿!”她依旧哭喊着。忽然耳中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而后他感觉到身后的一股杀意,她刹时就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一个回身抛袖。
蓝云脖子上缠绕地水袖如同蛇鞭一样滑腻地溜开,那股险些让他窒息的死意终于过去,但是紧跟着他听到了一声细小地“唔”声,他心中一惊大叫到:“不要!娘!”
“喀拉”一声闪电再次照亮了一切,一条长长的水袖如同蛇一般盘旋在一身泥衣的玉林身上,而他手里正抱着一个花瓶。
“不要啊!娘,他是我的朋友,您不能杀他!”蓝云急忙的大叫着。
“不能?什么叫不能?只要我想就可以,这天下与我而言没什么不能!”她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胳膊就要挥动。
“哎呦!哎呦!”蓝云忽然往地上一栽,大叫了起来。
“云儿!”她的声音明显一愣。
“娘,云儿肚子痛,肚子痛啊,娘,给云儿揉揉,揉揉!”蓝云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来回滚动,耳却仔细听着动静。
“好好,娘给云儿揉,揉了就不痛了。”她立刻收了水袖,双手在蓝云的肚子上揉了起来,甚至口中还轻轻地哼了起来:“乖,乖,娘的手是良药,云儿哪里痛,娘就双手揉,揉啊揉,揉过之后不再痛…”
蓝云听着他娘口中的歌曲,眼中已满是泪,而这时他也听到了那退离的脚步声,心中的那些担忧也终于丢弃。
“云儿还痛吗?”
“不了,有娘,云儿不会再痛。”蓝云才说出欣慰的话,就听到了阵阵脚步声和一声声呼喊,同时也有火把在雨夜里移动。
是官差来了。蓝云心中想着立刻坐了起来,然后看着他娘说到,“娘,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
“不,你先离开吧,娘还有事做,以后,娘会找你的。”她说完,忽然就腾身而出,待蓝云起身要追时,却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丢到地上,他明白是他娘不要她跟去,于是他只能看那火把忽然围在一起。
“呵呵,玉修罗在此!”她娘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冰冷。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三章 暗撩人心(三)
差人的声音带着惊恐,但蓝云却看到他娘在一堆火把照耀下诉说着是她灭了轩辕一门之后,便腾身而去。
雨哗哗地下着,硕大的雨点早以让他衣服湿透。
他站在暗处看着那些火把在轩辕府内散开,心中的人影无限放大,他一咬牙轻声唤着玉林的名字,在黑暗中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