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喊我何事?”宁儿学着曾经那些宫女在宫里互相打招呼时的样子,走了过去,对她点着头,还微微欠了身子。
“老爷要见你,哎呀,你瞧你这妆花的,去去,快洗把脸,重新弄了和我过去,动作快点!”她对宁儿说着,脸色倨傲,倒没一丝求人时的卑微。
“啊?见我?他找我什么事?”宁儿一时有些愣:怎么这么快蓝盟主就要见自己,难道…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快去,主子老爷要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知道?”她没好气的白了宁儿一眼。
“哦,好。”宁儿连忙答应了,回屋洗了面,对镜见头发上已经缠进去不少花瓣,只好散了发,取了那些花瓣,再将一侧的发拧股,扭成挽花,并在发上别上一对花蕾簪子固定,而后将剩余的发梳理顺滑披在了肩上。
“好了没啊,舞衣?你动作快点!”那女人在门外催着宁儿。
“哦,好了,来了。”宁儿答应着,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便连忙出了屋。
“你可真漂亮啊。”她见宁儿出来打量着她说了一句。
“姐姐说笑了。”宁儿连忙客气。
“别姐姐姐姐的叫我了,我叫柳儿,是在清秋院当值的。”她嘴角一撇,对宁儿摆手说到:“走吧,赶紧和我过去吧!”她说着就走在前面带路了。
--不好意思哈,各位亲,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写的晚了点,发的也就晚了点。好了,票票继续哦!谢谢支持!-
三十八章 蓝颜
穿过桃林踏上蜿蜒的水中曲桥,宁儿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刚才她误进的那个院落。那庭门院落的清晰,让宁儿想起蓝云的话,这个地方她是不可以来的。
“柳儿姐姐,敢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宁儿有些担心的问到,上一次的事多少还是让她心里有些阴影,一想到这地方又不可以来,自然是有些害怕起来。
“去哪里?说给你,你也不知道,你跟着我就是。”柳儿依旧是不回头的说着。
“可是…可是这里听说是不可以随意进来的。”宁儿小声地说着。
“谁告诉你的?恩,我是说谁告诉你这里不能随意进的?”柳儿难得停了脚步,回身询问着,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不悦,眼中也浮现了一丝警惕。
“恩,是蓝,是大少爷。”宁儿没敢直接说蓝云的名字,她记得柳儿是很介意的。
“哦。我当是谁在那里胡说呢。这庭院啊,的确是不能随便的进,可是今是老爷找你,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她说完又回身迈步前行了。
宁儿这下也只好跟着,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庭院前,已经可以看到那或红或黄或白的一片片花草。那绿色的杆子和鲜艳的花朵再加上幽香阵阵,宁儿那紧张的心倒也慢慢地缓和了。
“好了,你在里面等着吧,我去告诉老爷你到了。里面亭子里的东西可别碰,你就站亭子跟前等着吧。”她说完就对宁儿指了指那院落里的亭子,扭身去了。
宁儿看着柳儿急步的去了,又看了看院落里不远处的亭子,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我和她没什么过节。她应当不会整我。再说是她来叫我地。就算有什么我说是她喊我来地也就是了。
宁儿想了这些。放心地行走在花丛中地石子路上。她脚底隔着鞋袜触及那地面上一个个滑溜地石子。却因高低不平使脚有了些许地痛楚。但是却渐渐舒服起来。她忽然想起父皇寝宫前地小园子里也是有这么一段石子路地。听说还是个大臣建议地。说是可以强身健体。
宁儿淡淡地浅笑着。摩挲着脚下地石。到了亭子前。红柱上雕画着一些花样纹路。亭角上挂着彩色地缎带。宁儿有些奇怪这亭子展露出地妩媚。这种妩媚带着一种熟悉。好似她熟悉地春。
春。他总是衣衫翩然中会腾跃。而那一跃时脚踝处绑着地一根红色缎带总会显现出来…但是他也只是在那个时候才会让别人看到了根红色地缎带。而别地时候总会被衣服掩盖。
她记得她问过春。问他为什么脚上有根红色地缎带。他说这是一个重要地人留给他地一切。那一切就是一根红色地缎带。
微风拂面。脸庞垂下地发飘起遮了宁儿地半目。于是宁儿地眸在那黑白间就看着那亭角上地缎带也在轻轻地扭动他地身姿在风中婀娜…
看着看着,宁儿的心底起了异样的感觉,她一抬手便学着那缎带的样子摆动了手臂,随之她便手带着有红桃花瓣的水袖转动起来,随着风,她的水袖在空中舞动。
若这个时候我依旧在皇宫,我依旧在湖畔边,我一定是随风而舞。
宁儿心中叹着想着春的样子,舞动水袖,此刻她仿佛回到了皇宫在湖畔边舞,而身后的知书知画挥洒着花瓣,让她在散着花瓣的风中舞动…
“啊哼!”一声有意的提醒在宁儿的身后响起,惊的宁儿挥舞的手带着长长水袖迅速而落,她忙欠了身子低了头转了身,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的应承着。
“舞衣见过蓝盟主。”宁儿小心地说着,必恭必敬的躬着身子,没去福身,她将头低着,只能看见一双绣着云彩的鞋子。
“你在舞吗?”蓝盟主那浑厚的嗓音在宁儿听来有着丝丝迷茫。
“是。”宁儿有点担心:自己虽说不知道怎的开始了舞动,但是这舞的太过随性,失了仪,不会惹到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那你就舞吧,我想看看你想跳些什么。”蓝盟主的声音有一种迷茫,没了先前的那压人的气息。
宁儿有些僵。舞虽然是她所擅长的,可是刚才在风里她是随性而舞,风就是她的曲子。可是现在他打断之后又让她舞,宁儿却一时找不到感觉,倒把自己弄的不知道该如何。
“怎么?不想跳?”
“不,不是。刚才是舞衣感受着风,看着亭角那缎带在风中摇摆,一时,一时来了兴致便随性而舞的…如今蓝盟主您这么一说,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舞了…”宁儿小心地解释着。
“这么说,是我的错,不该打断你?”蓝盟主的声音里浮现出不悦的情绪。
“舞衣跳就是了,还请,还请蓝盟主给我点时间。”宁儿说着,就想去做动作,脑袋里尽可能的去想着个曲子,可是她才一抬头,预作姿势,却惊讶的说到:“诶?怎么是你?”此刻她的面前哪里有什么蓝盟主,明明是那个蓝家的二少爷!
那蓝家二少爷看着宁儿身子一顿,随后口中喃喃:“你…是你吗…”
宁儿一见他这个样子,刹时想到他昨日对自己的举动,不由的后退两部,一不小心碰到入亭的台阶,当即就坐到了地上:“啊!”
宁儿的一声叫,似乎唤醒了有些痴迷的二少爷,他一下清明起来,见到宁儿坐倒在亭口,便笑了起来:“哈哈,你没想到是我吧?”他一脸的得意,对着宁儿抬了眉,之前的迷茫之色全无。
“可,可是,我方才明明听见…”宁儿咬着唇看了下四周,她确信自己先前听到的是蓝盟主的声音。
“那你看,我是不是蓝盟主呢?”雄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动嘴的却是二少爷。
“你,你怎么学的这么像?”宁儿惊讶着,有些好奇。
“这院里的人要是我想学的话,不说都学的出来,但是十个人也有九个我学的!”他摇头晃脑地说着,此刻脸上得意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个孩子。
风撩着他的发,他眉眼间全是一股孩童般的天真。而我,曾经也有这样的神情吧…
“嗨,在想什么呢?不会是被本少爷给吓到了吧?”他笑着,一脸灿烂的阳光,在这妩媚的亭子里有些格格不入。而这格格不入却提醒了宁儿:“二少爷,这么说不是蓝盟主找我,其实是你找我?”
“对啊!”他说着,走到宁儿的面前伸了手,依旧满脸的笑容。
宁儿没敢拉他的手,自己扶着旁边的栏子围砖起了身,有些带着顾虑的问到:“可是,二少爷您找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这里,是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嗯…我听说你跳舞很好看,也很像春夫人,我很好奇,决定让你跳来给我看看。”他一脸笑容的说着,却没回答第二个问题。
“二少爷…”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蓝颜。”他微笑着,一脸的亲切。
“蓝颜?”宁儿很奇怪:颜这个字,和云和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云和羽可都是飘逸的感觉…
“怎么?觉得奇怪吗?”蓝颜说着靠近宁儿:“‘颜’是我娘的名字,爹说我长的像娘,就叫我‘颜’来着。
“哦,是这样。”宁儿赶紧客气着应着,此时倒怪自己多事,别人的名字怎好议论和猜想。
“你就叫我名字吧,你喊大哥和三弟不都喊的名字吗?你也这样喊我吧!”他微笑着,那张灿烂如阳的脸在鲜艳的花做背景下,散发着暖意。
“这,这不好吧…”宁儿客气到。
“有什么不好!你唤他们可唤名字,我也唤的,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蓝颜忽然有些不悦地说到,宁儿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看到了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
二少爷,排行老二,看他的样子,倒和羽差不多的年纪,那也该是和我一般大了?
宁儿正想着,忽然蓝颜一把抓上了她的胳膊:“有人来了,你跟我来!”伴随着话音,宁儿被扯着跑了两步,但只跑了两步,她就被抓着她胳膊的蓝颜转身抱起,随后竟起身腾跃在空中凌步飞舞。
衣衫在风中抖动,宁儿完全呆住,只看着自己在花海里上下起伏。
蓝颜抱着宁儿在花海之上腾跃,每每下落他便轻点花蕾借力,再度飞跃,带着宁儿如此几番踏着花蕾越过花海,来到一座竹屋前。
他将惊讶的宁儿放下,拉着她推开竹扉将宁儿给拉扯了进去。随后他趴在窗棂上向外看去。而宁儿则借着窗户打开的缝看着那片花海,丝毫没有他们过来踩踏的痕迹。
原来他的功夫这么好…宁儿感受不到他武的气息,却未料到他竟如此的厉害。
半弧的院门里闪过两个身影。
“咦…”宁儿纳闷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她诧异怎么这半天的,这两人还在这里。可随着她不大的声音响起,她却被身边的蓝颜一手捂上了口。
--惯常的呐喊:票票!谢谢!-
三十九章 画像
“嘘,别发出声响,我大哥会听到。”他在宁儿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着。宁儿在听清他说的同时,也感觉到耳垂被气流吹过的**。她赶紧点头,拿开他的手,低着头后退了开来。
他看着宁儿浅笑了下,不以为意,只专注的继续看着窗外花海亭前的两人。
宁儿站这无事,想起两人先前的对话也觉得好奇,便又凑到窗前从缝隙里小心地窥视。此刻花海前的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期间也相互推搡争执着却又似乎洋溢着微笑。
宁儿看不明白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便转头看向蓝颜。他倒是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神情也不断变化着。宁儿想了下倒是明白,他是可以听到他们说的内容的。
起先宁儿多少还是感些兴趣的,毕竟蓝云和那琴师在争执什么,又为何可以看见两人的笑颜?争执时还笑?这使她觉得诡异也觉得好奇。可是因为蓝颜说过不许她说话的,这使她一直忍着,可是忍久了也就渐渐没了兴趣。看着蓝颜那变化的神情再看着花海里说话的两人,宁儿开始觉得无趣,便后退开来,离开了窗前开始打量着这间竹屋。
从进来后她就一直没机会打量,也未曾注意到里面的摆设。于是她抬头仰视而后开始看着屋内:
清新淡雅的房间,由着那浅淡竹绿和五彩的纱帐融合,再陪着竹架上的羊脂玉盘和香罗宝扇,温润雅致间透漏着与亭子里同味的妩媚。
宁儿感受着这样奇怪的味道,虽然她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感觉,但是却的的确确让她有些喜欢。她看着屋内的摆设,随意的在屋内走动。她的手触着那些飘渺的纱帐,心竟有些醉意。
随意的行走,恍惚间,宁儿却已经迈进了竹屋的后堂,但却在那一刻恍然若梦。
黑色的乌木雕花七页屏风中悬挂着一幅画,这画与其余六扇屏风中的梅,蝶,琴筝竟魂似一体!
那画中是一位美貌女子,一身红色的纱衣舞裙,委身而卧,那纤细的臂膀缠绕着缕缕红纱仿若水袖层层。那一对红纱若袖倾泻于地,妖娆而媚,而那画中女子的脸庞却雅致清洁如莲…
这女子此刻仿若在一片梅林花海中起舞。而那萦绕着地蝶似是闻香见影而来…
宁儿地心在跳跃。她地眼在睁大。她地手指都在颤动…
为何这美丽女子地感觉像极了春?那红衣而卧地身姿与春在池边地醉卧有何不同?同样地妖娆同样地媚…那雅致而清洁地面容彷徨间在和春地样貌融合。只是春地眉眼里带着一丝忧伤地媚。而这画中地女子却是干净雅致地无笑无心。
宁儿不信地揉眼再看:对。无笑无心。那容貌可谓倾世之貌。可是却无半份神采。是画师地笔画不传神吗?不。那倒卧地身姿媚惑丝丝弥散。怎会是画师无功?可那样地无笑无心却叫人心中莫名。春。若你是色如春花。而她。就是净洁似莲。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不对…等等。那眉眼。那眉眼地熟悉。怎么。怎么好似镜中地自己?不。不。不一样。似像又不像…啊。是了。这是她。那个半夜时曾来教我跳舞地女人…
“是不是觉得她很美?”宁儿地耳边是轻轻地呵气。是厮磨般地耳语。
宁儿点点头。
这画中的女子何止是美?更似仙,如姑射仙子般的清冷静雅,实在令她赞叹。
“她是春夫人。”蓝颜轻声为宁儿解释着。此刻蓝颜的嗓音和先前那灿烂如阳的感觉不同,是幽幽地,如水散雾,透漏着若烟般情愫在双眼中迷蒙。
宁儿不解的看向他,却只可看到他眼中的如雾烟缕。
“她是春夫人。”
“春夫人?”宁儿觉得这个叫法有些奇怪。
“恩,她叫做玉罗春。江湖中很是有名的,她善舞善琴,曾被誉为:‘天下玉莲’。只是…只是后来她的身份变了,她不再是‘天下玉莲’,而成了‘世间血莲’。”蓝颜嗓音低沉了,带着一丝伤感和忧郁。这一刻的他不在是个如阳光般的男子,而是一个忧伤悲情的男人。
宁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她不解的目光也许告诉了蓝颜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宁儿,对她露出一个伤感的笑容:“她变了,她变做了妖魔…”
“妖魔?那是什么意思?”宁儿的问题问出口后才想起自己最好奇的是什么,于是她看着蓝颜问到:“这春夫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
“她是我爹最宠爱的夫人!”蓝颜的眼终于被宁儿看清,那眼中藏着怀念藏着心思被宁儿看的是清清楚楚。
我?几时能看的懂他人眼中的东西了呢?还是,是他想让我看见?
宁儿一时有些痴。
“是不是觉得她和我三弟很像?”蓝颜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他正专著的看着那画,只是嘴里在低声的询问。
“三弟?哦,羽,对,她是和羽相像。”宁儿点头承认着,可是刚才她却没有想起羽,而是只记得春。因为若论相似,春才是真正的相似,虽说不是一模一样,但是那份感觉,那份说不出的味道,在宁儿看来和这画像里的人却足足有九成的相似,而现在她想到羽,仔细一番对比,也只觉得羽和她最多只有五成的相似。
宁儿想想,觉得确实如此:想她当初看到羽的时候,也是因为羽和春眉眼的那份相似,但是若论相貌,云似乎比羽还像春一些呢。
“她是大哥和三弟的娘。”蓝颜幽幽地说着。他的伤感让宁儿有些奇怪:她不是他的娘,可是他却在伤感,看来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能让他如此的伤感呢。但是他却说她又成了妖魔,这算什么?
宁儿想到蓝云和蓝羽,心中一叹:他们的娘如此的美丽,那已经逝去的娘,眉眼却留在了孩子们的身上。嘶,不对,春?那春呢?难道春也是他们的孩子吗?
宁儿诧异之下就有些晕,一时间很多不解的点都挤到一起,但是她却在此时又想起蓝盟主见她起舞的惊诧,想起他口中说要找寻一个人。若那人是说春,那是不是就是说春其实是这个女人的孩子?若是蓝盟主说要找的那个女子是她,是她眼前画像中的女人的话,那蓝云说的已经死去的娘又是谁?如果蓝盟主真的是找这个女人,那蓝云和蓝羽的娘不就是没死?
--最近比较忙,更新的时间比较不定,但是不会断更。继续投票哦!谢谢-
第四十章 颜消
“她,恩,我,我昨天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里的人皆穿白衣。我听蓝云说,是…”宁儿看着蓝颜轻声诉说着她的疑惑,她需要答案来解开她满脑子的迷惑。
“昨日是夫人的祭日,恩,就是她,她已经香消玉陨了。我只是儿时见得她,而后来…后来她与爹在一场比斗后,就陨了…”蓝颜的嗓子里似乎有那情绪的波动。
“比斗?”宁儿十分意外:怎么是夫妻两个比斗?他说她是和他爹比斗后死了的,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啊,是了!如果说她,春夫人,就是蓝盟主要寻找的人,那她就一定没死。要不就是蓝盟主傻了。但是,但是蓝盟主怎么可能是傻子呢?昨天蓝盟主不是还说过,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吗?那蓝盟主在听到我说到春是男子的时候的那种反应…等等,蓝盟主在找的人是春夫人,根本不是春!那么,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春夫人她应是活着的呢?那怎么又说是陨了呢?
“有些事你不懂。”蓝颜的口气好似个经历了沧桑般的男人,不再像个孩子。那抹忧伤,那抹暗涌的情绪宁儿从他的眼和话里感觉到了,于是这一刻她都恍然觉得面前的不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少年,而是一个忧郁的,内心在沉痛的男人。
“花钗云鬓金步摇,莲步轻移无力娇,红衣舞姿诉婀娜,水袖滴血美颜消。”蓝颜的口中慢慢地吟出,那一字一句带着他的一种沉重敲打在宁儿的心口,可是却还不等宁儿表现出自己的感触,蓝颜就已经叹出一口气,而后袖抹眼对宁儿说到,“我们走吧,爹等会要是散了席,必然要过来的,莫撞上了。”说着他就转身往前堂而出屋。
宁儿什么也不敢说的跟在后面,出后堂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屏风中挂的画像,那一抹红的妩媚让宁儿心中莫名的一荡。
竹扉推开后,花海妖艳,那两人早已经不在了。宁儿嗅着香气,小心的跟着蓝颜从花海里的小径里出来,行至亭中。
“本来还说看你跳舞打发下时间的。算了,改日吧,你回去吧,以后我不找你来,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进这院子,这院子对你们这些外人来说可算是禁地哦。”蓝颜一脸的黯淡神色没了先前的灿烂,丢完这样似无奈的话语,就带着宁儿出了院子。
离开的那一刻宁儿回头看了看那花海,那花海里的亭子和那间在花海边上的竹屋。
春夫人…春…你们是母子吗?
在院门口,蓝颜唤来了柳儿,让她送宁儿回去。
柳儿应着将宁儿送到了桃林前突然问了一句。“二少爷怎么不高兴了?你惹他了吗?”
宁儿看着柳儿那一副生气地样子。连忙解释:“我没有啊。真地没有。”
“那他怎么会不高兴?这几年很少见他这样。一定是你惹到他了。说。你到底怎么惹到二少爷了!”柳儿生气地质问宁儿。
“我没有啊。他不过是说起了春夫人。结果就成那样了…”
“春夫人?你怎么会知道她?你怎么会和二公子说起她?”柳儿一脸地惊讶和警惕。并用那种防范地眼神看着宁儿。
“我不知道她。是蓝颜才告诉我地…”
“蓝颜?”宁儿的话再一次的被柳儿打断:“你到底知不知道规矩?主子的名字也能是你随便叫的吗?没规矩!”
宁儿委屈的低着脑袋: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是他们要我这么叫的啊!宁儿只有在心里反抗,可嘴上却什么也不能说。
“二少爷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是他看到了春夫人的画像,他说给我听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宁儿嘟囔着做了回答,可心里倒觉得十分委屈。
“画像?什么画像?你们在哪见到的?”
“就是你带我去的那个院子,那里面不是有间竹屋吗,那画像就挂在屋里的屏风上…”宁儿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柳儿一把给捂上了,她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地对宁儿说到:“你们竟然进了她的房间,天啊,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二少爷一定会受罚的,我给你说,这事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和二少爷进了那竹屋,你就死定了,记住没?”
宁儿忙点了点头。柳儿才长出一口气松开了宁儿的嘴巴。
“诶,那画像是画的春夫人吗?春夫人她…好看吗?”柳儿忽又凑在宁儿耳前小声地问着。
宁儿一顿,心想:你不是庄里的吗?怎么倒问我这个庄外的了?但是嘴上还是怯怯地说到:“没,没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