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羽则站在树顶上看着她。似乎口中在呢喃着什么。
宁儿终于被小姑娘推进了屋门,换上了她带来的衣服。那是一身蓝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大小倒是合适的。
宁儿急急地换过,出了屋门站在小姑娘的面前,眼睛却看向那桃花林。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素白色的身影。
“看什么呢?还在看三少爷啊?”小姑娘笑着摇下头:“我要是你,我就不看了。”
宁儿转头看向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三少爷这些年都自己个在外面住的,只每次祭拜主母的时候才出现在花冢那里,从不肯回山庄,但是每年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可在庄子里传了不老少,气的老爷好几次砸东西,弄的大少爷还要去调解。我看你啊,八成是迷上他了,可是他是不会理睬你的,他呀只知道一个叫秋叶宁的女人,这几年摸到人家姑娘闺房的事可没少做,弄的大少爷都几次给他了事呢!像你这样纠缠他,被他丢弃的女人可也不老少哦!”小姑娘说完,耸了下肩,便转身迈步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宁儿连忙跟着她走着,可她走的很快,宁儿追着她才不过几步就觉得有些累。
“君心,月君心。”她回转身子回答了宁儿的问话,还给宁儿一个笑容,而后又转了过去,急速的走着。
“你能慢点吗?我都要跟不上了。”宁儿说的是实话。在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步态优雅的,即便是有急事,也就是小跑而已。这样的快速行走,她从没走过,也没见过。而宁儿为了跟上她而小跑,却也觉得有些难以跟上。
“我有很多的事,怎么能慢呢?这山庄又大,从前院走到后院,老长一截呢,快点走吧!”君心说着冲宁儿走过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开始拖着宁儿走。
宁儿很诧异这个小姑娘的手劲怎么会那么大,她拽着宁儿快速的前移着,宁儿明明在跑,可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脚都没碰到地。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
“练武啊!不过我这力气算小的了。”
“难道走的快也是,也是练武吗?”宁儿小心的看着路,深怕会摔一跤。
“诶?你知道啊,师父说,他这叫神行术,这样每日急速的行走,等再练上半年,会比跑的人还快呢!”她停下了脚步,抬着下巴跟宁儿说着。
宁儿抓紧着难得的休息机会,赶忙和她说话,拖延着让自己再休息会儿。
“君心姑娘你竟会武?这,这武好练吗?”宁儿一停下,不由的就喘了粗气。
“我当然会武啦!我可是无忧山庄的人,要是不会武那可就丢人了!我都练武有九年了,就像刚才这神行术,我都练了有三年半了,师父说连满四年啊,我就可以练成了。至于好练不好练,要看人了,不过我算笨的,经常被师父笑话,师父说他当年练着神行术,才一年就练成了呢!”
“那君心你为什么要练武啊,女孩子应该要绣绣花什么的吧?还有,这武,应该是男子才练的吧!”宁儿记得母后说过女子应当会女红,会琴,会诗…不过,想到自己也真是好笑了,琴,只会听,女红从来都是落霞做了帮着充数,诗倒是还是会点,因为父皇喜欢考她。而她唯一真正会的,爱的,便是舞。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去绣花啊什么的,那玩意可比练武难多了。”君心忿忿地挥了下手:“告诉你哦,还是练点武好,谁要是欺负你,你可以把他揍得远远的,要是欺负的紧了,烦了,杀了他就是了。”
“杀?”宁儿一顿,提着心把君心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呵呵,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没事干就去杀人,但是别人想欺负我啊,没门!”君心说着挺了胸,仰起了下巴。
“君心,冒昧的问下,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几天就要十六了。”她眨眨眼睛,“你呢?”
“我?我十六岁。”
“哦,那你比我大。诶,我们快走吧,你跟着我走快点也好,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运气的法子,可是师父说过,走的快些,可以强身健体的。”君心说着就拽着宁儿走。
“师父?你总是师父长师父短的,你师父究竟是谁啊?”宁儿跟着柳儿走着,她又开始箭步如飞了。
“师父就是师父啊!”君心没有回头,只管迈步。
“这算什么回答?师父总有名字啊!”哪有师父就叫师父的呢!宁儿觉得好笑。
君心听到宁儿的话突然停下了,弄的宁儿倒没收住撞上了她。
“哎呦!”宁儿吃痛叫着,却注意到君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
“干吗这么看着我?”宁儿有些紧张。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师父是谁?难道,难道你想打我师父的主意?”
“打你师父的主意?我打什么主意?再说,你师父是谁也都不知道啊!”宁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哼,好多女人都喜欢我师父的,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她歪着小脑袋,又扯上宁儿继续快速前行。
“君心,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打?再说我打他主意做什么?”宁儿无奈的摇着头,她的心在羽那里,别人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
“哼,你别套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师父是大少爷呢!”她没回头继续拉着宁儿向前走着。
大少爷?那不是蓝云吗?宁儿听着君心顺口说出来的答案偷偷地笑了:这小丫头倒真可爱。
“快走拉!”
“恩!”
她们在院路里走着,准确的说,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风吹着宁儿的发在身后,耳边凉凉的是风的抚摩,她突然想起了昨日,是蓝云将她抱回了房间,那时风就在她的耳边吹过,比这风更大些。
蓝云,你是用了这神行术吗?你倒对我真好。
君心把宁儿带到一座大院里,那里有不少人在准备着乐器,彩绸。
“你在这里准备着,等会儿会有人安排你舞的,我去忙了哦。”君心说着将宁儿交给院里的一位年长的乐师,就准备离去了。
“等等,我的舞衣破了,我没有舞衣。”宁儿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跳舞的衣裳。
“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君心愣了一下,轻声抱怨到。
“我忘了,你一拉我走,我忘得更干净了。”宁儿不好意思的说到。
“也是,哎呦,我,我想办法好了,你在这里先准备着,我去找!”君心一跺脚一边快速的离开,一边大声的说着。
宁儿笑着看她似一阵风似的走了后,便在院子里跟君心交代的那位乐师说了自己擅长的是袖舞,而后那乐师安排了一个人为她弹曲。于是他们两个便在院子的一角里,一个弹,一个听,宁儿则寻找着曲子里面的节奏,脑海里想着舞的动作。
可正当宁儿编了一半的时候,她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她曾在宫廷里听过,是番邦蛮地独有的乐器葫芦丝吹奏而出的声音。
宁儿扭头朝那声音处看去,她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那里随着声音而扭动着腰肢。那女子的腰是裸露的,只有那类似束胸的上衣下垂的流苏稍微遮掩着,将腰肢若隐若现,而那女子的下身的着装更是奇怪,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看起来有些像个灯笼。在那女子的身后,还有从头顶处披下的一巾到腰部,这一身水蓝色的装扮很奇怪,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之美。
宁儿看着那起舞的身影,忽然想到了月娥,那份的腰肢摆动,还真是如出一辙。
夕阳洒着余辉的时候,院子里的一处处排练者都停止了练习与配合。这一日,宁儿只是听了琴音和看了各种各样的舞和一些杂耍。她很新奇也很放松,这些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却令她沉闷的心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不用练吗?”宁儿身边的琴师终于开口问话。那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子。
“不用,我记下你的曲子就可以了。”宁儿回答着。
我没有舞衣,如何练袖舞呢?更何况腰上还有伤,只是跳一两曲尚可,多了,那伤口怕是要裂,而蓝云估计又要拉着脸了。宁儿心中自语着。
“我都不知道你的舞,这如何与你合作?”他似乎有些担心。
“你不必操心,你只需依着你的曲子就是,我已经记下了曲调和节奏,我会合着而舞的。”宁儿在皇宫里的时候,就依旧习惯如此了,这还是春带着她这样随乐而舞的。
“恩,好吧。”他回答着,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舞衣!”君心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宁儿寻声看向她,她已经很快的走到了宁儿的面前,那小圆脸依旧红红地。
“走了,回去换衣裳,顺便吃点东西,一会我直接带你去舞,你不用跟着他们等着了。”君心拉着宁儿,又要急行。
“哎,可是他们…”
“你不管他们,他们的舞衣可都拿来了,你呢?衣裳都没在跟前,走,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拉!”她回答着,将宁儿拖离。
抚琴的清秀男子看着君心将宁儿拖走,手指勾了琴弦,口中轻喃:“舞衣?原来你就是让他操心的那个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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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诧异
宁儿与君心再次在院落中急行,依旧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终于在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后,宁儿猛地将自己的手从君心的手里扯了出来:“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我宁儿喘着粗气,摆着手:“如果这样,跑回屋里,再跑着去那酒宴的地方,我想,我是不会有力气舞了,你让我还是走着好了。”
“哎呀,你要跟着我坚持啊,当初我跟着我师父练习的时候,他可比我走的快多了。我那时都能跑着跟下来。你看你,我那时才几岁啊,你比我还大点呢,你连我都跟不上!”君心插着腰,小脸红扑扑的。
“我,我真的,跟不上啊!”宁儿继续喘着粗气,心中却有些担心,照这么跑下去,恐怕伤口那里是会裂开的。
“好了,好了,我走慢点了!”君心撇着嘴迁就了宁儿,却迅速的拉着宁儿的手,开始拽着她在院落里算是正常的步行。
走了好一阵,宁儿的气才算是顺了过来。
“君心,你说你姓岳,岳是大姓,那你就不是这山庄里的家奴吧?怎么还做着丫头的…”
“你弄错了,我姓的是月亮的月!我其实也说不清楚我算不算家奴,反正做的是丫头的活。”君心歪着脑袋回答了宁儿。
“那你是怎么到这山庄的?”宁儿好奇着,想想着一个和自己同为十六岁的女孩,却在九年的习武日子,想来她七岁的时候就应该在这个山庄了。
“我怎么到山庄的?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山庄里了。”
“那既然你是山庄地。怎地不冠蓝姓?”她地回答宁儿有些不明白。
“师父说我是他在一个月夜出去玩时拣回来地。说我靠在一个凉亭边上哭。他问我家在哪里。我不知道。问我爹娘是谁。我也答不上。后来看我可怜。他就把我带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就是师父跟前地丫头了。一边跟他学武。一边伺候他起居。也就因为我是他月夜里在君心亭捡地我。所以师父才给我起名叫月君心。”君心说地很随意。脸上没什么忧伤与回忆地难过。
“拣回来地?你怎么说地…那么轻松…”宁儿轻声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很惨。可是秀秀也好。君心也罢。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惨。原来不是我一个这么惨。
“难道你觉得我要去哭吗?”君心看着宁儿。笑了。笑地竟十分好看:“我才不哭呢!现在地日子过地不是挺好吗?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个亭子呢。也许是爹娘丢了我。也许是我自己走丢了。总之我是回不去地。而我现在可以跟着师父。有什么不好呢?等我练出一身地好功夫也要跟师父一样仗义天下!”
宁儿看着她拍了下胸口。她地笑和这样地自信刺痛了宁儿:是啊。好像我总是在哭。一次又一次地在哭着。为什么我就不能坚强呢!
“想什么呢?走快点拉。”她笑着。还蹦达着。雀跃地如同十一岁时地宁儿。
穿过桃花林的时候,宁儿下意识的就拧着头在那些粉白里寻找着,她想寻找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没能找到她想找的一丝一毫。
“你很喜欢桃花?”君心在身边询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桃花是很美,美的能让宁儿想起春,想起他的舞,同时也能让她想起羽,因为每次宁儿都是在这桃花林中才能见到他。
“我早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画满了桃花的衣裙。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你站在桃花林里。现在,咱们回来换个衣裳,你还要使劲的看着桃花,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桃花!”她扬着下巴。
“我喜欢那桃花里的人。”宁儿笑着回答。
曾喜欢如花的春,曾喜欢在花里的羽,想起他们两人眉眼间的相似,这大约是我与他的缘分。因为舞遇到了春,春令我更加痴迷了舞。而舞令我被羽记住,因为舞,他将我找到。我曾喜欢看春舞动的样子,如今,心里却惦念着羽,也许和春的缘为的就是能认识羽,爱上羽…
“桃花里的人?桃花仙?”君心疑问着,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好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她将宁儿推搡着,送进了屋,自己却站在外面。
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宁儿猜测那是舞衣,手刚要碰上,门外就是君心的声音:“桌子上的就是舞衣,你赶紧换吧!”
宁儿笑了:这小丫头总是急性子。
伸手解开包袱,那是一件粉白的衣,她将衣服打开,却愣在那里。
这,这个…
宁儿有些惊讶。
那是一身画满了花的衣裳,如同那件花衣。只是这衣裳上的花是鲜红色的,不是粉白,也不是那点点花印,是朱砂的痕迹。
两袖的长长水袖上,也花着红色的花,点点红色的花瓣,在白衣上鲜艳的夺目。
宁儿看着这衣裳傻了:这是梅花还是桃花?这衣裳上的花究竟又是谁所画?难道还是蓝云?
“君心”宁儿喊着她,想要问她,这衣裳是怎么会事。
“快点吧,没时间了,赶紧换上了走,有什么路上说。”君心在门外大声的说着,她的口气有些急躁与不耐。
宁儿隔着窗,扫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那烧着红霞的天诉说的落日的光。
也许,酒宴是要开始了吧。
宁儿也没有工夫去想的太多,忙解衣换上这件洒满了鲜红的衣裳。只是在换衣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张妈还有云妈妈说的话,“要听话”。
当她穿好衣裳,叠好水袖,拉开大门的时候,君心似乎已经很急了。
“你总算是换…好了。”她的话还是如倒珠子一样的蹦出来,只是中间卡了一下。“你穿这件画着梅的衣,比那件桃花的好看了许多嘛!想不到你穿红色的要漂亮很多,看来将来给你做件红色的舞衣好了。”
红色?我自然知道我穿红的会好看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红,不过,红还有一个原因会让我喜欢,那是因为红总是媚的,鲜艳的媚,夺目的媚,热烈而醒目。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对红,有了新的理解,红的原来是血!
“如果可以,请不要为我做红色的舞衣。”宁儿对君心说了她的想法,此刻的她对红是很敏感的。
“为什么?你穿红的很好看啊!”君心一脸的疑惑。
“我不喜欢。”宁儿低声说着。
我说的这话究竟是不是谎言呢?女人总是希望自己会漂亮些,可是我却无法告诉她,那红会告诉我恨,告诉我痛,还告诉着我,它是血。
“快走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去迟了吗?”宁儿对着君心岔开了话题。
果然,君心一听这话,抓着宁儿又开始练她的什么神行术,只是宁儿却只有努力的跑着,免得自己被她拽倒。
很快,在她的这份生拉硬拽下,宁儿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一处大厅的偏厅里。那里已经坐满了那些白天与她在一起练习准备表演的人。
“好了,等着安排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君心的话音才落,这人就几乎飞一样的消失在宁儿的眼前。
宁儿笑着摇摇头,看向厅内的人,此刻大家竟都看着她。宁儿扯了扯身上的梅衣,寻到那个琴师,向她走了过去。
搁着墙,可以听见隔壁大厅里喧嚣的声音,宁儿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场面。曾几何时,她也曾是在皇宫的楼宇金銮中看着那热闹场面的人。丝竹之声,爽朗的笑,混杂着,张显着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是你的舞衣吗?”即将合作的琴师轻声问着。
宁儿点了点头。
“很好看,你穿着也很漂亮呢!这画的是…”他牵起宁儿的袖口看着她的衣裳。
“是梅。”宁儿将袖口扯了回来,叠着水袖。她不想他碰着衣裳,尽管这个男人长的还算俊秀。
“可是,我觉得不像。”他歪着脑袋,“我倒觉得是桃花,红色的桃花。”
“红色?有红色的桃花吗?”宁儿嗤鼻。
“为什么不能是红的呢?难道云就一定要是白的吗?我若说它是蓝的,那它也就可以是蓝的啊?”他微笑着,说完就去抱着他的琴了。
“云是蓝的?”宁儿重复着,虽然不懂,可是却有又似乎察觉到什么。
“娜古阿依,点你们的舞了。”管事的人进来了,她喊走了那个奇怪打扮的美丽女人和乐师。
很快隔着墙,宁儿听到了一些唏嘘声,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惊艳着。
很快在异域的曲调里,隔壁的喝彩声阵阵袭来。
“你准备好了吗?”琴师走了过来,“下个就是我们了。”
“你很紧张吗?”其实宁儿很意外,这里,好象只有自己不曾紧张。甚至自己想的不是怎么跳好舞,而是如何可以不受伤,而是如何可以回到桃林小屋找羽。
羽,今天夜里,你是否会出现在桃林,又或出现在我的屋里呢?
高声的喝彩,宣告着那奇特的舞结束了。当她们回到偏厅的时候,管事的人叫了宁儿的名字。
“舞衣,该你了,等下老爷和诸位碰完酒喊上的时候,你们就进去该跳的跳,该唱的唱吧。”管事的说完,就离开了。
宁儿站在大厅的侧门口,想着等下是否会看见羽。当她看到那走出来的艳丽舞伎时,她忽然发觉一丝不对。
奇怪!昨天大家不都是一身白衣的嘛,不是蓝云说是他母亲的忌日吗?怎的只一夜相隔,这里却彩衣昭昭,还欢歌笑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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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相像
正在宁儿诧异的时候,她听到了管事的招呼:“上吧。”
宁儿深吸一口气迈了步子,那琴师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入厅,此时蓝盟主正和厅内几个人说着客套的话语,言语中听来倒似很高兴一样。
低首微步,盈盈款款的向众人环行施礼后,宁儿低着头瞥了一眼身在侧后方的琴师。他已经抱着琴坐了下来。琴架好后,他看向宁儿,等待她的示意。
宁儿手擒着那红白色的水袖捧在面前,遮挡了容颜,慢慢抬起了头,而后微微点头。
若水之音流畅,若风之啸盘旋。那流水的音一出来,宁儿便带着她的水袖在场中开始千娇百媚。
两手一抛一洒,宁儿的容颜便在众人面前展现,她专注的闻音而舞,并没注意到厅内的人已经脸色已变,而蓝盟主更是一脸的沉色。
曲调婉转,水袖翻飞,曲音流畅,水袖缠绵。
舞,宁儿终究是爱舞的,纵然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场中宾客里有羽,有蓝云。但是她却选择了忘记。此刻的她不看他们的眉眼,而是倾心于舞。不为别的,只因为此刻,她真的想舞,她想舞的让羽记得。毕竟因一舞而相识的两人,也许舞是可以唯一唤起他记忆的东西。
那年的舞,宁儿是倾心的,快乐的。此刻她虽不复快乐,暗自忧伤,可是今日再舞时,她依然只愿倾心。
红,触目着,白,凌乱着。红白的交错,红白的翻滚,宁儿生生的在自己的水袖里沉醉:终其一生的舞可好?终其一生的舞着可好?羽啊,若你真的将我遗忘,我愿一生就这么舞着,将自己埋进舞里,将自己的情留置水袖,留置脚尖,留置在舞里。春,我突然间好似明白你为何可以舞着笑,舞着哭,是不是那流泪的你活在舞里,是不是那笑的你,将自己沉埋在舞中?
红白的水袖带着夺目带着缠绵,终于倾泻于地。宁儿仰着身子跪倒在水袖中喘气。可她的眼眸却停在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羽。是云。
因为她忘情地舞完后地一仰却正好是仰在了云地面前。
他皱着眉。可是宁儿却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不满。因为他地目光在另一处。宁儿顺着蓝云地目光而去。她看到为她奏乐地琴师正抱着琴起来。他地眼神有些怪怪地。而他地嘴角竟带着笑容。
没有鼓掌声。没有客气声。只有蓝盟主听不出情绪地声音:“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