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咱们的惜颜是被冤枉的,可是你刚才说是有人陷害她食用禁药,是谁?”
“贤妃没明说,但是提及了皇后提及了皇后身边的丫头春梅…”
“春梅?那不是当初惜颜进侯府的时候,太后拨给她的人吗?”
“是啊,所以我也纳闷,可是我一打听,这位春梅真的在皇后跟前伺候,而贤妃虽为明说却暗示我,叫我小心,免得洛家再逢解难。”
“解难?怎么,又有事?”
洛长胜似是无奈的点点头:“一直以来这事就有,只是我不肯信,不肯认,不肯面对罢了。毕竟我们无怨无仇啊,毕竟我和他曾经也是侯爷的左膀右臂啊,可是我糊涂了,我把那信一亮,自以为多年沙场上的兄弟,其心其谊可比玄铁,却哪里料到,战事一停竟是清算之时,那拓跋家为了保住后位,为了外戚之事而,而不容我们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洛夫人完全惊住了,她的脸色一阵红白之后竟是冲着洛长胜嚷到:“那她那,她就不吭一声吗?”
“哈哈,她姓什么?她姓的是拓跋!夫人啊,当年她如此决绝而去,为此我心痛非常,可是是你让我看清楚她的眼里无有情爱,只有家族算计。对啊,想想看,记忆里的她从来就是不会低头的女子,可偏偏她为了家族却低头于他…”
“你,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洛夫人有些恼色的跺脚,只顾责怪却全然忘了是她先提起的。
“我提不是与她还有一丝什么情谊,自她嫁给侯爷,我娶了你,我们就不再有可能,我当年出手也与她无关,不过是因为看不下去昏君误国!只是没想到,我们洛家如此忠心,却是如此下场…”
“可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我们的女儿啊?”
“夫人啊,你糊涂了吗?保护?她毕竟是姓拓跋的,我难道能指望她帮我们吗?”
“这么说,这么说,我们的女儿难道是被她害死的?”洛夫人的眼已红,她甚至是双目圆瞪。
洛长胜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害得,听贤妃的意思只是皇后,但是,她那么心狠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当年明明与我言对,却一转头布下一局将一对鸳鸯拆散,可怜我当时不知,还道她与我都是可怜人,打算面圣,要不是你告知我并让我看到那一幕,我真不会相信她能如此决绝。但是我却因为知道她为家族的筹谋而原谅了她,甚至当我听到妖妃祸国时还庆幸侯爷没娶那女人,并扬言要抢进宫中先杀了那女人,免得侯爷去犯错…”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是太后,若然是她害得我们女儿,我们又如何能报仇!”
“夫人,别急,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查个清楚,若当真是她害得我们,我就是冲进殿里亲手杀了她也再所不惜!”洛长胜说着竟是捏紧了两个拳头。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一双女儿都是冤死的,难道惜玉也是?”
洛长胜听闻此言轻摇了头:“我还不清楚,打算明日里去天牢和宗人府那边打探一下。毕竟那边宗亲的人多,我要谨慎而查。不过我现在想到惜玉,倒觉得也许她就是因为知道她姐姐是被逼死的,故而动手害了一双皇嗣,若是那样,至少倒可以证明是皇后害了我的惜颜。否则她虽是任性也未必会去残害一对婴儿!”
洛夫人听了点点头:“对,一定是,老爷你一定要查个仔细,我们的女儿不能这样被冤死啊!”说着她恨恨的咬了牙,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小姐!你若真是你对我的女儿下手,我就是拼上一条命,也会要你赔命!
…
清晨时分,顺帝再一次发起高热,锦衣与太医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他终于退了些热后,蔡宝却是报着洛元帅有事求见。
顺帝心知是何事,叫蔡宝传话让人去偏殿等着,随后自己便打发了太医出去。锦衣挂念着顺帝的身子,不免面露忧色,顺帝瞧着拍拍锦衣的手,便要往偏殿去。但锦衣却此时出言喊了蔡宝,叫他将人直接领进正殿,而她却借口散布知趣的出了殿。
自顺帝发病时至今日已经有十余天,她一直都是不离承乾殿半步,如今出来一走,倒看着四月的天有些为怔。
此时蔡宝又领了洛元帅往正殿来,两下眼一对,这位洛元帅竟未在拿捏身价,对着锦衣躬身问安:“臣见过贤妃娘娘。”
一声臣,锦衣知道这洛长胜已经相信自己,故而她淡淡的回礼说到:“洛元帅客气,皇上在正殿等你议事,您这就请吧!”说完偏身让步,十分的客气。
洛长胜略是抬了眼后随蔡宝入了正殿,而锦衣这才召了落云叫她陪着自己去太后与皇后处都坐坐。
延寿宫里太后这会也好不到哪去,她因着被染也是发了病症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长的原因,看着倒似比皇上还重。锦衣只是进去和太后说了两句话,就见太后也实在没什么精神,便自觉的告退出来去往安坤宫了。
锦衣一走,太后便扬手唤了莲儿,慢慢的说到:“光听着说她如何操心,却没见到,这会一瞧下巴都尖了。你去给孙太医那边知会一下叫他给盯着点,别把贤妃给累坏了,要是不成就说一声,我把她打发回去就是。”
莲儿见太后挂心着皇孙,自然满口应着,不过为了安抚太后怕她担心,也把得来的信儿赶紧抱给太后:“夫人别担心,这贤妃倒是心里有数的人,听说孙太医每日里除了给皇上扎针问诊的,也是给她管着药的,如今出了疫症,那孙太医护着他儿子孙寿海,所有的药都是自己看着,倒也仔细,那贤妃跟前的落云也是在承乾殿外,每日里倒是熬了不少补汤给皇上与贤妃一起补着呢,您就安心吧!”
“哎,这孩子一天没落地,我就一天不得安心,这次我想过了,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我这里,我养着!”太后说着喘了喘又说到:“对了,皇后那边最近怎么样?”
“皇上那边封了殿,您这边封了宫,皇后也是无趣,如今每日里也就花园里转转,平时都窝在殿内足不出户的,不过最近,她院子里的那个铃兰倒是到处跑,大大小小的瞧着,倒是竟和那些老人串门子,估计上次被皇后打了顿,知道自己被嫌了吧,忙着巴结呢!”
“哦?有这事?”太后蹙了眉:“莲儿,叫人盯着,免得趁着咱们都这会的没精神,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去!”
“是。”
…
锦衣在安坤宫前刚站下,蔡宝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贤妃娘娘,皇上寻你呢,快回去吧!”
锦衣闻言点点头,站在宫门前扶着落云略是蹲了下身,这边随着蔡宝走了,门口正传声的丫头一瞧,当下就撇嘴进殿去说。
拓跋端秀打扮的光艳非常的坐在殿内正等着她来,打听人说她去了太后处,她就在盘算着今日里正好问问皇上的情况,末了再试试那苏锦衣的。却没料到人到门口竟被皇上给传了回去,心中不免愤恨,而此时另一个丫头进了殿,将一封信笺递了过来:“皇后娘娘,这是端亲王送来的安事单子。”
安事单子说白了,就是现在的红白事操办的罗列单子,两位小皇嗣按照夭折无行大礼,无专陵而备,但毕竟是皇子皇孙的,还是操办了下,但主要都是有亲王府出面的,这份单子便是细办后的回执单用以说明的,更是罗列了清明大节亲王代为孝敬的细节。
太后与皇上这般病了,宫内再压,这些事上却是包不住的,所以干脆的说与端亲王知道,由他操持代为出面也是合乎规矩的,毕竟夭折的是皇家子嗣,帝王伤心不已再去瞧了,更是伤心,以此为借口谁能说出个不字?
拓跋端秀接了信笺便打发了人去,当下就看起这单子来。宫内所传家书和单子,其实都是先过了手的,所以常常都是些场面上的话罢了。拓跋端秀拿起便逐行而扫,却是一直在找那讯息,等到在第二页瞧见法事超度之后写着有以白芷烧粉而熏窖后,终是满意的舒出一口气,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也算着了地。
她将信笺一折装好,便顺手放进了妆台的匣子里,而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口中自喃:“昌儿玉儿,你们要在那边保佑娘啊,让娘把这些抢你们爹的贱人们都统统撵出去。娘已经失去了你们,不能再失去你们的爹了!”
…
锦衣回到正殿,还以为洛元帅已经走了,岂料一进殿,竟发现洛长胜坐在绣凳上,而顺帝则靠在软塌上半眯缝着眼半在交代:“就按朕说的这般做,一旦有信便来报,未免打草惊蛇,就还是照昨日里的法子,将信报于贤妃知道,她倒时自会知会朕的。至于这次的考卷,照阅不误,要跟没事一样,等到放榜之日,朕自有主张。”
“是,臣知道。”洛长胜应了皇上的话,这才转身冲贤妃行礼,而锦衣也赶紧的点头示意后回到了顺帝身边:“皇上急传臣妾,臣妾还以为洛元帅不在殿内呢,进的冒失了些,不耽误皇上您与洛元帅议事吧?”
顺帝轻笑着摇头:“若怕你耽误就不会急传你回来了,实在精神不济有心无力啊,先前朕和洛元帅聊了聊,如今出了这件事,只怕新政新制也要和这事一并办了才好,越是能打个措手不及就越是好,所以朕和洛元帅商定了下,今期除了盯科举的事,如何选出一批能用的老人也很重要。朕叫洛元帅给你理出一份人事单子,你回头看看,有个准备,今日里孙福兴也说了,只要再熬过两日,朕也就渐渐无事,所以你也是时候准备一二了。”
顺帝这话说的没藏没掖的,令锦衣有些意外,但是略一顿她也明白顺帝如此的不避讳洛元帅,只怕也是希望洛元帅能从旁协助,毕竟这新政新制若是皇上希望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身边无人撑着定是不成的,而宗亲一直都喜欢将胡人之上,如今的偏执却并不适与一国。
“皇上如此信任臣妾,臣妾唯有从命。”锦衣并不推诿,当下便应,顺帝满意的交代了几句,也是打发了贤妃亲自去送洛元帅出殿。
锦衣明白顺帝的意思,是要自己与洛元帅建立一份合作的关系,显然顺帝日后是要打打算借洛家的手来做一些事,但不能明着从他的口中叫洛家去做,故而要借自己来传递。因着前些日子皇上就与她提过,她也早就盼着这个机会,当下便引了洛元帅出殿。
“臣谢过贤妃娘娘提点!”洛长胜跟在锦衣身后几乎走完了台阶这才小声相谢,他知道皇上的耳力,故而有所避讳。
锦衣驻足回望:“洛元帅客气了,我和洛贵妃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她对我的恩德,我总是要报的,所以才告诉您那些,但我不是个生事的性子,所以其后的事,我实不想参与。尤其是这是关系着皇后娘娘,我不过是一个宫妃,无权无势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今后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留神。不过,皇上的交代您是听到清楚,无论你这做臣子的还是我这做宫妃的,都因为天下百姓着想,为国祚着想,所以今后有什么皇上不便的事,就有我来递话了,只是咱们相提实在有些别扭,过几日皇上好了,循例的命妇侍奉也将照旧,倒时还请洛夫人从太后那里出来,借缅怀之余到凤藻宫坐坐。”
洛长胜听的清楚这其中的意思,当下应了:“臣知道,臣会安排的。贤妃娘娘也请不要说什么无权无势的话,有权有势往往还惹麻烦,倒不如此刻一身干净的好,但若是娘娘有所需,也大可直言,昔日惜颜与娘娘有份情谊在,我洛家也绝不把娘娘您当作外人!”说完冲着锦衣微微躬身。
“如此,那锦衣谢过了,他日待我生产后,也不必担心无有照应了。”锦衣说了这话便准身回殿,而洛长胜一怔之后却是对着锦衣深深一躬大步而去!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端秀发难锦衣惊
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端秀发难锦衣惊
四月的中旬,顺帝终于告别昏沉的日子而逐渐康复。由于人已经进入恢复期,锦衣也无再伺候下去的理由照例就该搬殿。但这些日子,锦衣一直在帝王身边,除了照顾他更多的是在朝政上的帮助,而顺帝也已经完全适应有她帮手,更是喜欢与她谈论政事,故而锦衣说搬,他便拦了,而锦衣其后也故意不提。
洛元帅一边暗查科举之事一边也查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宫里的旧事,只是科举之事明察暗访十分有效,但宫闱的打探却叫洛长胜陷入云中雾里。宫内自古都不缺是非之人,只要见着钱,那嘴巴就能随你要的张,故而这十来天下来洛长胜打听到的事件真相就有七八个版本,不过这些丫头太监的都私有忌讳之言,每每说到关键处,竟都搪塞敷衍说不到点子上,若细问竟是答不知了。这么一来洛长胜更加相信是太后害了自己的二女儿,毕竟能叫这些嘴碎的不敢言,定是上层之威,而这个上层似乎也不言而喻了。
四月十八日。顺帝已经瞧不出病容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精神奕奕,只是每日里还需针灸汤药而已。这日清晨他传了洛元帅进殿后不久就召集了文武百官与朝堂相见,问了一些政事后,便从宰相手里接过科举名录单子。
单子上罗列着已过考生的名字,顺帝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人,却迟迟不肯点选出头三,正当大家略生疑的时候。顺帝却叫礼部尚书丁大人将所有考生召集,在国子监候旨临驾。
今日本是点选之时,各考生都在国子监等着放榜,更有一些有把握的,留在客栈内等着报喜。顺帝这番吩咐令大家意外,但是他却是装作一时兴趣的说到:“朕多日不出,正觉乏闷,如今倒不如正好出去瞧瞧…”
“皇上您…”宰相大人自然出来拦挡,但顺帝却是一摆手:“莫讲令我扫兴之言。诸位爱卿啊,你们可知朕此刻是何等的开心?看着这单子上一个个名字朕想的可是,这乃是我大燕第一批京考官员啊!战事纷争,科举乃废,朕一临朝,便称恢复,却因诸多原因,去年并为成事,今年行事之时,偏朕不适在殿内养病,完全靠的诸位操持。如今朕已好了,今日又是放榜的日子。倒不如朕亲自去瞧瞧,三甲留在朕面见几位头名后再定。”
顺帝说的在情在理,宰相和内阁也无可挑剔,不过却有官员附议:“皇上,若是如此只留已过考生即可,何必统统召来呢?倒是人声鼎沸的只怕…”
“不能那么说,考过的是我大燕新血,考不上的就什么也不算吗?敢问再坐的有几个是一次便高中的啊?朕要让天下的读书人知道朕爱才惜才,所以也自然是要去见见的!”顺帝说着一摆手:“好了,就这样吧!诸位今日也是辛苦,不必回各处署事,今日就与朕同食吧!”
皇帝赐宴同食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虽百官早朝后历来都有一份天子赐宴,但那不过是个名头。大多都是在各处各署领用,也基本都是各处的厨子做好的,只不过这份是有皇家供养,故而也算天子赐宴。但今日里皇上却说同食,又留百官不回各署,这便是真正的赐宴了,而前朝旧例里,能获此殊荣的往往这有两三个重臣而已。
这么一来百官叩谢。更是个个满面红光。
端亲王听到顺帝要宴请十分震惊,加之先前的事,有些另他不安,刚要说话,却见顺帝从龙椅上下来,直到他的身边:“端亲王,今日朕特别吩咐了御膳房做了道你最爱吃的乳羊肉,一会可要多吃点啊!”说着拍了端亲王的肩后,竟是邀请百官一起和他去流音殿同食,更与左右环顾说起一月前太后为他寻了几个乐师舞姬,今日不如同食而观,一时间君臣可谓份外和谐,而连端亲王的那点不安也在仔细观察过顺帝神态后,不了了之。
宫内是载歌载舞君臣同乐,宫外却是人仰马翻气氛紧张。洛元帅命手下的心腹兵将将城门紧收盘查,凡是发现是考生的,无论他是无盘缠逗留还是失意害病统统送至国子监,而另一对人马则在核对已到国子监的考生后将未到的纷纷请进国子监。
丁尚书自女儿出事后,就曾请愿告老还乡,顺帝虽时气恼芳修容做了混事,却不是个糊涂的君王,他知道丁尚书的性子乃是刚正不阿的人,加之朝事也需他担待,故而留任并不冷眼恶讽。今次的事更是传下一封密旨由洛长胜带给了他,故而朝堂上顺帝开口这丁尚书丝毫不废话的应了就去,其实就是早早来安排。
考生们被这气氛弄的是心中忐忑,更有一些心虚者怕是事发遣人知会,但岂止这国子监一旦进来了,却无出去的机会。就是想与人相串却都被一群兵勇监视,好似个个都是罪人一般。不过事总是百密一疏,还是有一些人发觉不对,急报于朝内,妄图告知各位大人,可因着早是筹划好的,蔡宝便是一脸大惊小怪的接下各路消息,装作回殿禀报,实际上是一字未吐,当看着那些受托之人猴急的模样,他却在心惊中将他们一一记下,毕竟锦衣早一日就已经知会与他,叫他趁此注意这皇上的近身太监里,有哪些是生了外心的。
吃了酒听了曲的午宴一毕,顺帝便带着百官摇摇晃晃的上轿出宫去往国子监,而那些外心的太监跑腿的却都被蔡宝叫人给撵了出去,因此那些人还是未能接上头。
守在殿角的欢喜见他们出了宫,这边急急的往承乾殿跑,去报于锦衣。
锦衣知道皇上的行动将从今日开始,心中虽是有把握的,也难免不会紧张,而落云怕她想的太多,惊着肚里的孩子。便不时的说些宫里的八卦流言来给锦衣缓解。两人就这么有话没话的在承乾殿外边说边等信儿。
待欢喜跑到殿前告知锦衣皇上已经带着文武百官出殿时,她便下意识的捏了落云的手:“开始了。”
落云不清楚这些,只知道锦衣与皇上都是有要事做的,自然是只管点头,而锦衣却是有些兴奋。她知道只要这事一成,自己手中将会有一股势力挂着天子之棋的名号为己所用!
正当心中溢满这种兴奋与期待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丫头风风火火的往承乾殿跑来,前方的太监伸手向拦,落云却在锦衣耳边说到:“我怎么瞧着好似红袖?”
话音一出,锦衣立刻拍了蔡宝的肩头,蔡宝会意的前去说叫放行。锦衣却是心中惊攥了拳头:红袖怎么回来?她不是留守在宫内的嘛?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正当她想着,红袖则是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主,主子。不好了,皇后娘娘不知道哪里听信传言前来寻事,知道,知道您还在承乾殿内更是发火,她,她这会已经去了延寿宫里,奴婢,奴婢怕出什么事,特地来报信的。”
红袖大喘气的说着,脸色也隐隐发白,锦衣瞧着便知这事绝不是小事,毕竟红袖可是老人,不但沉稳,更是早对宫中的事有一套应对的本事,如今这般白脸的来报,显然是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别急,先喘过气来,咱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传言?”锦衣安抚着红袖,面子也保持着一份冷色,她知道任何事发生都不可以慌,只有冷静的面对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红袖喘过气来,十分不安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蔡公公,锦衣便立刻出言:“你说吧,蔡公公又不是外人,快说!”
红袖点点头说到:“主子您在承乾殿里,皇后娘娘曾有两次散步路过说进来坐坐,奴婢听您的意思,待您出去就紧锁宫门,故而并未开启。今日里,皇后娘娘又来,却不是以往那般和气随心,却是十分生气的说要质问。可您不在宫里,说起来也是大家清楚的事,却哪只皇后并不知您未返宫,便似是火上浇油更加气恼。说,说您是贼心不死,心中有恶,这便去了延寿宫那边说要报知太后,令她遣人来拿您。皇后走后,奴婢思想不过,不就是一个未返殿嘛,至于皇后如此动怒?奴婢便将宫门落锁,出外打探,哪知晓这一打听可不得了,竟是今早皇后娘娘在花园里转时,无意听到几个婆子说您长的和昔年的懿贵妃十分相像,皇后听见了好奇,就把那几个婆子叫到殿中细问,谁知道最后皇后十分震怒的出来,奴婢找了阿合阿妙们去问,才知道,那些婆子都是宫里老人,本只是闲话说说您的容貌,却哪知道皇后一问,她们,她们竟说您和懿贵妃十分相像,说,说您是前朝的琼华公主!”
“什么?”锦衣听的红袖说了一半就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言语,但是她万没想到竟真有人敢这么说她,当下不觉拔高音律,而此时蔡宝更为惊讶,几乎是跳脚的喊道:“琼华公主?”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釜中水沸两生煎(上)
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釜中水沸两生煎(上)
蔡宝可是跟着顺帝寻那懿贵妃与琼华公主画像有半年之久。后因无果这才不得不死了心的,可这会听到有婆子说贤妃就是琼华公主,他比锦衣更显惊讶。
锦衣是何等细心的人,即便是这会震惊却也将蔡宝的反应看在眼内,当下心里就是一声咯噔,继而想到了顺帝当初那句话,再思及自己当初与皇上的相遇,立刻脑中闪过一片光火,侧目而问:“蔡宝你为何听之此信比我还惊?”
蔡宝张着嘴愣了下才答:“我,我就是很意外,你,你怎么会是琼华公主呢…”
“不,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你不是惊讶的我被诬陷,而是惊讶的是那琼华公主四字对不对?你说,到底这琼华公主因着什么令你如此大惊?你若当我是你妹子,你就说!”锦衣一边逼问着一边动手抓了蔡宝的衣袖,她双目圆睁一副非要答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