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映秀偷眼瞧着皇上如此动作,心中完全是诧异,她一头雾水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等。
起初还好,大约过了两刻,她这也娇惯出的小姐如何跪的住,不由的开始抽泣。哭着哭着眼见皇上全然的不理自己,也就干脆放开来,大哭了起来。
顺帝本就是撒气的,听着曹映秀哭他本不想理会,可是现在人哭的来了劲,完全放开的嚎,他倒也来了兴趣。干脆一丢书册,专门盯着她哭。
曹映秀不断的挥袖擦泪,脸上的妆容也渐渐花掉,而顺帝看着她,却不觉得内心有种释放的快感,反倒看着她如此动作,满脑子想到的是那天遥遥可见锦衣被掌掴的场面,顿时只觉得心里更闷。就在此时,忽然殿门口闪出了气喘吁吁的蔡宝,顺帝眼一亮,便丢了书册起身走到了殿门前。
蔡宝踮着脚与帝王咬着耳朵。曹映秀抽泣之间还注意看着皇上的神情,当皇上一脸惊色的看着蔡宝时,她隐隐的听到一个死字。
“回承乾殿!”顺帝大声说着迈步而出,却又突然转身冲着曹映秀说到:“你跟朕好好跪在这里,天不亮你就别想起来!”说完也不管曹映秀拉着蔡宝就急速而去。
“我,我…”曹映秀瘫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的更带劲了。
哭声在身后响亮,于夜清晰可闻,顺帝却无心理他,只拉着蔡宝相问:“你看的清楚,那死了的可是湘秀?”
“是,小的看的清楚那绝对是湘秀,而且小的不但看的清楚还问了埋人的两个,这湘秀今天早上就死了啊!”蔡宝说着声音都在颤抖。
“今天早上?难道被动了私刑?”
“不,小的问了,是和锦衣一道罚跪的!”
“罚跪?那人怎么就死了?”顺帝说着顿足看着蔡宝:“那埋人的人呢?”
“小的已经押她们在承乾殿侯着了。”
“哼!”顺帝一听走的更加飞快,大步流星间,蔡宝只能小跑相随。踏上基石,遥遥就看见两个太监跪在殿侧,顺帝走过去,对着两人就是各自一脚:“押进来问话!”说罢也就进了殿。
“说,这丫头怎么死的!”顺帝一落座便问话,两个小太监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边磕头一边回话:“回禀皇上,那丫头是死在暴室的,我们只是受拖拉出去埋的,真不知道啊!”
“是啊,皇上,我们就是个跑腿的杂役,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竟敢和朕说不知道!”顺帝眼一瞪冲殿外喊到:“来人啊,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砍了…”
“别啊,皇上!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皇上我说,我说,求皇上开恩呐!”两个小太监一看侍卫来拖,吓的脸都白了,更有一个当即就尿了裤子。
顺帝冲蔡宝飞了眼色,蔡宝直接伸手一拦侍卫而后冲那两个小太监说到:“你们这些不长眼色的东西。皇上跟前还敢玩花花肠子,我告诉你们,有什么赶紧都交代干净,洒家还能求皇上饶了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有半点掖着的,哼,那你们就只能和阎王爷去交代了!”
两个太监这会一看侍卫松手,忙是往回爬,一边爬一边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交代起来:“皇上啊,这丫头是早上在暴室里罚跪跪死的!”
“是啊是啊,皇上,和她一起跪的那个没死,听说昏在暴室了。”
“跪死?好好的人怎么会跪死?”蔡宝插口而问。
“蔡公公,您不知道,这丫头送到暴室那天就被拉到地窖里给鞭打了一顿,后面几天只做活又不给饭吃,罚跪之前,好似和新送来的那个丫头打了一架,结果听说是被暴室里的女犯乱打伤了身。”
“是啊,叶嬷嬷照规矩扯了她们两个出来罚跪,可那知道她跪了一夜人竟是给死了。”
“那另一个呢?”顺帝的眼已经怒瞪。
“另一个?听说淋了一夜雨,人烧起来了…”
“中午的时候瞧着叶嬷嬷好像把人拉到地窖去了。”
“拉去地窖做什么?”顺帝已经站了起来,他有些紧张的抓着桌边。
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小声的说着:“地窖里能做什么,还不都是打啊,扎啊的!”
“什么?难道暴室之类竟敢动用私刑?”顺帝愤怒的锤着桌子,蔡宝眼见皇上失态,忙时出来问道:“那你们可知道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两个太监一起摇了头,送到地窖后的事,他们两个杂役能知道什么。
顺帝强忍着抬了手臂,蔡宝赶紧踹了那两个太监出殿,便凑到皇上跟前:“皇上眼下怎么办?”
顺帝咬了牙:“等!”
…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死地而生(二)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死地而生(二)
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锦衣已经烧的几乎要睁不开眼。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丢在了草堆上,而手腕脚踝处因为她先前的挣扎磨破了皮,呈现着红肿之余,更令她烧的有些迷迷糊糊。
强撑着坐起,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找一点凉意,此刻她额头烧似炭火,心却冷如寒冰。想到那件恐怖的事情,她更希望是幻觉,是假的,咬着牙,她慢慢的伸手入了衣裤身下,当她看到锦裆上的鲜红时,那最后一点希望也碎裂了。
身已破,非完璧,她的一切都将随之而去。只要无元帕留底,她就是个抬不起头的女人,她就是个不能在宫里享有玉蝶为嫔为妃的女人!
琼华啊琼华,这就是你的路吗?一路辗转辛苦的回来,还未等索取,便成了地底的泥!你的谋算有什么用?赌不到皇上为你出手。却把自己赌进了深渊!蔡虫?皇上!亏你是一个皇,我被欺辱你不做声,我被送到这里你不出手,如今我都被人破了身子!我,我如何还能在上高处,我,我如何还能谋求我的一切!
锦衣在心里大声的质问着自己,此刻她已无泪,只有恨,那种恨蔓延在心底,就好似一把刺,生生的扎在她的心头,叫她每一次呼吸都是痛彻心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伸手扯了头上的簪子,慢慢的将簪尖对准了自己的颈喉:我是一个公主啊,被折腾如此,毫无体面,早知如此,也许,也许我该在那青灯古佛前…不,那里我如何能待的下去?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若是要过那样的日子,我宁可死了算了!是啊,死,死吧,我现在就是一个被破了身的女人,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我将永远都只能是个下人!
锦衣抓着簪子抬手,她闭上了眼,深深的呼吸,她打算了解自己的生命,可是,可是她的手在颤抖,可是她的心在挣扎,她不愿意死,她想活,她甚至想活的光鲜亮丽!
忽然娘亲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她看到了娘那副永远宠辱不惊的样子,她甚至看到了娘把那些嫔妃最在乎的宠幸赏赐嗤之以鼻!
“她们不是说我是野草吗?那我就是一株野草,她们这些园子里的花,只会对我嘲笑,只会将我看做卑微,可是她们再瞧我不起也要给我低头!皇后又如何,她就是凤凰,也不能迫我做事,只要我不愿,皇上都不能!琼华,你不要把自己当成园子里的花。那太娇气,承不起风霜,经不起雨淋,你要学娘,学娘做一棵野草,任你如何变天,都绝不了我的根!”
娘的话在耳边绕啊绕,她仿佛又看到了娘那永远高昂的头,又看到了父皇围着娘一幅赔笑的样儿…
她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她呵呵的又哭又笑。当她的动手擦去泪的时候,她知道,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绝望的时候,她还能赌一次!
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将簪子插回发髻,动手拍打着石壁,大声的喊着:“来人!来人!”
不断的敲打,不断的呐喊,喉咙灼烧不怕,手掌迸裂不怕,她此刻只想一搏,她要去博,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是不是真的会将自己置之不理!
最是帝王无情,可是她一想到他拥着自己,她便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与相貌,她未必就博不出一条活路!
要嘛体面的死,要嘛就坚韧的活!
不断的敲打与呐喊,终于使石门有了动静,当一个粗壮女人皱着眉头拎着棍子进来的时候。锦衣不是缩身的害怕,而是灿烂的笑:“给我水!”
“水?你省省吧!你要是在这么吵闹个不休,我就打的你不会出声为止!”那粗壮女人说着就抡着棒子要来教训锦衣,而锦衣立刻大声说到:“一百两!”
粗壮的女人一愣,举着棒子眨巴着眼:“你说什么?”
“我说一百两,我给你一百两换一碗水!”锦衣咬着牙努力让自己说的很大声。
“你,就你?你有一百两吗?”粗壮的女人放下了棒子,虽是话语里满是瞧不起的意思,但却已经不下手,甚至有些期待的看着锦衣。
“我当然有,我大小也是县衙里出来的小姐,就算这辈子只能做个丫头,但也不会无银傍身!”锦衣说着冲那女人一笑:“给我一碗水,我就给你一百两…”
“你先拿出来再说!”粗壮的女人转着眼眸:“我不信你有。”
锦衣努力的笑着:“我是在烧,可是我还不迷糊,我若告诉你了,你拿着就走,我就是渴死也没办法,现在你只要给我一碗水,你就有可能得到一百两,其实你怕什么呢?我若骗你,你大可以一棒子打来泄愤啊!”锦衣说着身子晃了晃,有些无力的瘫倒在草堆上:“这个赌。横竖你都不会吃亏…”
粗壮的女人撇撇嘴:“好,就看你拿的出不!”说着一转身退了出去,石门也未关,便走到相隔的栏口倒了一碗水捧到了锦衣的跟前。
锦衣挣扎着坐起身子,赶紧抓了碗大口大口的喝,这般急速的喝水,水呛进了喉咙,更是弄的她呛咳不已。
粗壮女人看她这等样子,撇着嘴,还好心的给她捶了捶背,待到锦衣喝够了。才拿了碗看着锦衣笑:“现在你该拿了吧?”
锦衣点点头,伸手把头上的簪子扯了下来,当着那女人的面,旋开了上面的簪头,而后轻轻一磕,一点引信便显露了出来。那粗壮女人此时眼前一亮,便等着锦衣给拿出来。
锦衣的手哆嗦着,几番抖动后冲那女人说到:“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自己拿吧…”
那女人一听立刻丢了碗便伸手,但锦衣拿簪子的手在晃动,她抽了两次都没抽到,当下一急,便丢了棒子来抓锦衣手里的簪子:“我自己来…”
说时迟那时快,锦衣抓着手里的骨簪一个掉头便狠狠的将簪子插进了那女人的喉管。那女人一声啊字顺时破音,手一个猛推,锦衣便栽倒在草堆上。
被扎的女人,双眼暴突着,她抓着脖子上的簪子,不知道该拔还是不拔,但血已经从她的喉管往下淌。锦衣咬着牙再度站起,一把抓了地上的棒子找着女人的脑袋就打上去,嘴里不断大叫着给自己力气!
磅磅的声响里,女人闪躲了几下便瘫软了身子,而锦衣已经跟疯了似的在抡着打着,直到她再无力气挥舞起棒子。
以棒支撑着身子,她大喘着气,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倒退了回来,将那已经满是血的脑袋翻过,从那插着的簪子里,捏着引信,将那搓成卷的银票抽了出来,而后想了想,塞进了的自己的发髻里,然后再拄着那跟棒子,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
石壁外是一件石室,亮着灯烛。显然是那女人守在这里,想到白日听到的对话,她确信那时候是曹映秀在这里与那肥肉嬷嬷说要废了自己。
摇摇晃晃的走到石门前,她咬着牙去推,当石门一转,清新的空气铺面而来时,她看到了灯火,也看到了院子里那些在月光下缩在一起的女犯。
“哈,哈哈,你们来杀我啊,我,我苏锦衣逃出来了!”她大声的喊叫着,一声叫嚷不但震惊了院子里的人,也震惊了守在外面的蔡宝和小太监。
“砰”的一声,暴室阁楼的门打开,肥肉嬷嬷脸色大惊的冲了出来,与此同时,暴室的院门也被人一脚踹开,瞬间很多太监就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更是紧张的喊着:“锦衣,锦衣!”
听着那焦急的声音,看着那太监的纱冠紫袍,锦衣摇晃着身子喊着:“哥,二哥,救我!”
蔡宝一脸怒色的带着人就冲到了锦衣跟前,数个小太监把锦衣围在中间,蔡宝更是一把抱上了锦衣。锦衣此刻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他靠在蔡宝的怀里只有一句:“哥,你要救我,你和大哥要救我…”
“你放心,哥一定救你,我和,我和你大哥一定救你!”蔡宝大声的应着,此刻也有小太监的灯笼打到了跟前。
灯笼一照上锦衣,蔡宝吓的眼都直了。嘴唇干裂,双眼青红,满额满头的汗水将发贴在脸上,而她浑身却都是血。
“锦衣,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你…”蔡宝的声音都在哆嗦,他此刻才真的是震惊。
锦衣抬着自己的手,抓了蔡宝:“她们要弄死我,我,我不要死,不要!救我,救我…”
“好,我救!”蔡宝说着就要抱锦衣走,可是此时身边的小太监扯了他一下:“蔡总管,是不是要请示?”
一句话令蔡宝想到皇上的话,他只能相拦,还不能做什么,可是看到锦衣如此,他更是火大,当下就大声喊到:“你们把这里围起来,谁也别想动,你们看好锦衣,我马上回来,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在对锦衣用刑!”
--今天的更新,令琴儿欲哭无泪,下午悲催的停电,晚上11点才来,我生死时速的码字,终于在55分码完,我还以为我能在12点更了,兴奋不已的更新,结果起点打不开…直接是找不到服务器,直到现在,12点十分…你们不要算我断更,我简直想撞墙了!——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死地而生(三)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死地而生(三)
蔡宝吩咐后就往承乾殿疾跑。这会他是心急如焚,更不知道该怎么和皇上说锦衣已经被*待成了什么模样。
好不容易冲到了承乾殿,刚要禀报,却发现殿内灯盏大亮,可皇上却不在,蔡宝脑袋一嗡,急忙的抓着一个宫人就问:“皇上呢?”
“回蔡总管,皇上去了凤藻宫。”
“什么,凤藻宫?”蔡宝惊异的不是一点半点:皇上一直和自己拖着等着就是为了等到部落使者来了以后,好光明正大的让贵妃复起,再由贵妃出面救锦衣,之前说了那么许多,皇上都是坚持着等,怎么忽然皇上就去了凤藻宫呢?
他虽诧异,但是却不敢耽搁,急忙叫了内廷小乘抬了他往凤藻宫跑,即便两宫相近,可他却真是没什么劲跑了。
四个小太监撒丫子的疾跑,转眼就到了凤藻宫前,宫门前的一排红灯笼诉说着皇上已经驾幸到此,因着皇上来照规矩此宫门也不落锁。当下蔡宝倒是跳下小乘,直接就冲了进去。
“皇上!皇上!”蔡宝大声的喊着,他一是给皇上报信,二是给皇上时间缓冲,免得自己凑过去的不是时候,他人还未冲到殿门前,殿门的帘子一掀,皇上倒是自己扎着腰带走了出来:“吵吵什么?”
“皇上,不好了,小的的妹子要被暴室的嬷嬷给折磨死了啊!那是一身的血啊!”蔡宝不傻,没直接报锦衣的名讳,此时顺帝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说着人便要迈步。
“皇上!”殿内突然传出了贵妃的声音:“皇上,蔡公公的妹子大小是臣妾的奴婢,若是皇上要帮蔡公公救人,还是臣妾去的好,深夜十分您要是亲自过去,只怕事情闹大,会出乱子,别倒时人没救下,还害的她难以活命!”
贵妃的话提醒了有些失态的顺帝,一直以来他只所以等待不出手,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出手而把锦衣搅进漩涡里。他不是不怜惜锦衣,不是不疼惜,只是他明白,就算锦衣纯真无邪不会立刻就变的勾心斗角,但只要一到他的身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他一个皇上出手相救,谁都会明白他对她的在意。而整个后宫的女人全都盯着他的宠信,多一句话,多一个眼神,都可能衍生出更多的斗争。
顺帝无言的转身入了殿,留下蔡宝在此处有些雾水,片刻后殿帘一掀贵妃走了出来:“蔡公公您先回去护着锦衣,本宫马上就过去!春梅!”
春梅闻听了动静早已出来,听到主子唤赶紧凑到跟前:“奴婢在。”
“你速速去太医院请御医来,就说皇上有点不舒服,过来给瞧瞧!快!”洛惜颜的吩咐听的蔡宝心中扬起一丝感激,对着贵妃一千,人就调转身出去了。
春梅也随后而出。
洛惜颜看着夜色下渐远的两人,她转身回了殿,此时顺帝就站在殿口,一脸感激之色的看着她:“惜颜,多谢你的细心!”
洛惜颜淡淡一笑:“臣妾要真是细心的话,就早该知道皇上对她有份情,早该将她单独置院,更不该在安贵人相挟之时,就忍气吞声了去。”
“不。是朕冷落了你…”
“不,皇上不要说这样的话,臣妾知道您的苦衷,皇上先在此小歇,臣妾这就去救她回来。”洛惜颜说着转身欲出,而顺帝在她身后说到:“坐朕的轿辇去,不过,不要冲她提到朕。”
洛惜颜背对着顺帝露出一个笑颜:“臣妾明白。”说罢人便出了殿。
蔡宝坐着小乘急急忙忙的回了暴室,才入院就看到锦衣已经被放到一张软靠上,身边有个小太监正拿着帕子给她擦着额头,而软塌边,叶嬷嬷带着好些个粗壮的女人立在一旁,与她们相隔不远的地方,则放着一具尸体,正是被锦衣刺死的女人。
“锦衣,锦衣!”蔡宝不予理会这些只跑到锦衣的跟前,可锦衣此时却似乎昏了过去,整个人都没什么应答。
“蔡公公,锦衣姑娘在发热,小的已经给她换水凉额,但这么拖着恐怕不好,您看…”小太监小心的请示着,蔡宝捏了捏拳:“我知道,我知道。”
叶蓉一看蔡宝没说什么立刻带人走的话,脸上一直小心翼翼的神情顿时消失,人便冲蔡宝一个蹲身而后说到:“蔡公公,老身知道您挂心您的干妹子,就连夜里都守在我们暴室的门口,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您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不大合适?”蔡宝心里有火当下冲着叶蓉挑了眉:“那你们把一个丫头关到地窖折磨的她浑身是血难道就合适了?”
叶蓉眼一翻:“蔡公公您可不能乱说话啊,把她关在地窖还不是因为公公您来托老身多多关照,我好心不让她做活才送下去的,只于她身上的血,那好像不是她的吧,该是我们这位柳**。”
蔡宝一听不是锦衣她的血,当下愣了下,但看着锦衣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由的呛声:“纵然不是她的血又如何,你看看你们把她折腾的,动用私刑,你们等着被杖责吧!”
“诶!蔡公公您可不能含血喷人啊,您进院子的时候可看的清楚,我们都还在阁楼之上呢,怎么就对她动私刑了?”叶蓉正说着,就看见院门被几个侍卫给打开,数盏灯笼照应下,一顶金黄的轿辇抬进了暴室的院落。
一见此轿辇乃是龙驾,惊的众人纷纷下跪,正要说叩见皇上的话语,轿辇内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蔡宝可在?”
蔡宝赶紧跪行上前:“回贵妃娘娘的话,小的在。”
“起来扶我落轿。”
蔡宝应着声的起来掀了轿帘,亲手搀扶了洛惜颜下了轿。此刻众人面面相觑里只有给贵妃行礼。
洛惜颜不出声的走到软塌前,再眼扫到锦衣的时候,便是一惊,身子都晃了晃,毕竟锦衣那一身血糊糊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何况此时的她,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好似遭了灾的一样。
“你们,你们怎么把她弄成这个样子?”洛惜颜有些激动的指着锦衣质问着那些个女人,此刻她是真的很愤怒。
叶蓉一看形势不对。忙是跪行到贵妃跟前大声说到:“贵妃娘娘容禀,这锦衣姑娘送来时,奴婢只是照规矩罚她做活路而已,结果蔡公公来说是他的干妹子,请奴婢多担待,奴婢怕得罪人,就把她送到地窖内,想着关个三天也就放人的,可是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锦衣姑娘身上的伤来的蹊跷,而柳妈也死的莫名…”
“嗯…”叶蓉正说着,锦衣的嗓子里应出一声,人也迷糊似的睁了眼。洛惜颜一瞧直接就凑了过去,一脸心疼的拉着她问到:“锦衣,锦衣,你醒醒!”
锦衣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就睁大了眼:“主,主子,您,您怎么来了?”她说着便似挣扎要翻身下跪行礼,洛惜颜一把抱了她将她按回软塌上:“蔡公公说你在暴室被人动了私刑,我听着担心便过来看你,却不想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她们将你弄成这样?”
锦衣眼看向了叶蓉并不出声。
“锦衣你说都是谁欺负你,二哥一定替你出口恶气!”蔡宝在旁边也激动的言语。
锦衣的眼盯着叶蓉,忽地叹了口气:“主子,二哥,叶嬷嬷只是将我罚跪而已,并未对我用刑,用刑的是那个,那个女人!”她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是她将我打骂鞭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