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动了动嘴唇,她不好接话,只是一脸难色的看着邢姨妈,登时邢姨妈一副明白的表情:“行了,别当个锯嘴葫芦了,这事你就是不说,明言人也看得出来啊!想想这都嫁出去几年了,都没什么动静,逢年过节的也没个回来探望的意思,我原本还以为她那大咧咧的性子,玩疯癫了,不知礼,你这个当娘的也忙着府里的事,顾不上,可如今看来,倒是半天没动静,说不出话,抹不开脸,无颜求归了。”
陈氏听着这话,顺着她话接了一句:“可儿也难。”
邢姨妈叹了口气,眉头再锁:“是难,才更不能这么由着啊,你知道吗?我家老爷的堂哥,前几天打扬州过来时,念着两家的亲戚关系去了康家上拜会了一道,按说这种情况,不论怎样,也该是大姑娘和姑爷来见见不是?结果,倒好,只那姑爷出了来,问及大姑娘,说是生了病,屋里养着不便见,他坐了坐出来,思量着你姑娘身子不好,就打算再买点东西送到府上去,好歹也是长辈的一份关心,结果去了药材店里采买了东西,叫送去康家府上大少奶奶的手里,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药材店的老板问了一句气死的人的话出来!”
“是什么?”陈氏心惊不说,身子也绷得直直的。
“问说这个康家大奶奶是赵氏还是冯氏!”
陈氏闻言脑袋里嗡的一声说不出话来,邢姨妈则是一脸的恼色继续小声言语:“他堂兄当时就气坏了,义正言辞的斥责了人家,说康家的大少奶奶乃是林氏,何来的赵冯二姓?还斥责他们连本地官家的主姓都不知,如何做的生意,结果人家倒兑了他两句,说自康家掌扬州一来,只知道康家大少身边两个夫人,一个赵,一个冯,从未听过有林,生生把他堂兄气坏了,东西不要了,另寻了一家去采买,结果,一样的话也问了过来,他堂兄才觉着不对,试着去了几家药店珠宝店的套话,竟无一个知道康家大少奶奶乃是姓林的,他一时发了气性,买了东西再去康家,大姑娘依旧不出,他质问为何扬州百姓只知你康爷身边有赵冯而不知正妻为林,那康家竟说,竟说要问缘由就去找林家问去,莫来问我康家,就把他堂兄给赶出来了!”
陈氏听的心中惶惶,面上却要绷着,只是一脸抱歉:“怎么弄成了这样,哎,他那堂兄可在府上,为何今日没一道来?我明日里和老爷亲自上门给他赔罪去!”
“哎呦,我的姐姐!你以为我是为着讨这个歉的?他堂叔昨天就承了朋友的邀请去了邻县参加什么诗会去了,过得几日才回来,我又挑了这个时候借着瞧两个新姑爷过来与你提起,就是不想这事说出来丢林家的脸叫你难堪啊!”
“好妹妹…”
“姐,你也是个精明人,可儿身子有问题生不成,就赶紧做盘算,不能由着那两个什么赵冯的妾侍在那里耀武扬威啊!当年你们和康家算门当户对,他外放是厉害了些,可这几年,你的几个女儿都高嫁了,尤其七姑娘还是嫁进了谢家,姐夫也再升,康家再是外放官,也不能拿脸色给你们瞧啊!生不得,那就赶紧过继个到膝下养着,总不能叫人家打脸不是?我要是你,立刻发封信回去,叫着他们来,到时候看看康家那位爷在几个连襟前找的到脸不!”
邢姨妈越说越是激动,毕竟林家若是丢了脸,她的姐姐就丢脸,也会臊了她的脸,是以想到他堂兄在自己面前说起这些话时的义愤填膺,自己的丢脸羞愧,便觉得若这事再不提醒着,日后还不知有多难看。
陈氏心中有苦说不出,看着妹妹这般体恤自己的热心出主意,却又不能不应成,当即抓着她手表了态:“好好,我知道了,晚上我和我家的那个商量一下。”
邢姨妈闻言点点头,舒出一口气来:“可抓紧着点,这事也得亏是他堂叔撞上了,要是换个外人嘴巴长的,说三道四下来,那才恶心人呢!”
陈氏应着声,不敢与她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眼瞧着外面说话的两人,冲邢姨妈一笑:“好了,你也别光说我这边的了,你的怎样了?我瞧着玉儿和你挺好的,没再母女两个呕着气了吧?”
“没了,这都嫁出去几年了,说她是孩子也不是了,前面呕是呕,后面发现那姑爷也不是个冷人,也就没怎么埋怨了,这次回来,说着最近和那姑爷两人也能说上一些话,我瞧着她也眉眼里没那么怨着了。
“难为你这个当娘的了,费了心力。”
“谁让咱们是做娘的呢,还不是处处为着子女好?”
到了近申时的时候,谢慎严的药劲抗过,发了一身的汗,花妈妈早带着人备下了水,伺候着谢慎严沐浴更衣,林熙侯在外面,打算等他出来重新束发一番后,好一道去了正房的院落,毕竟回门的日子,能与夫婿多在父母跟前待一待是正经。
只是谢慎严那边才进了屋沐浴,这边章妈妈就来言语说邢姨妈一家要告辞了回去,林熙便只好去了浴房前言语了一声,自己先随着章妈妈前来相送。
邢姨妈见林熙一个来,知道谢慎严还睡着,便也没问,只拉着她嘱咐了几句,说着有空到府中坐坐的话,也就一家人告辞了去。
她们一行人送了邢姨妈一家离开便打二门上回来,此时谢慎严也赶到了,不知道是药劲的缘故,还是沐浴泡了汤水,谢慎严的脸色憔悴去了一些,透出一点白皙来,整个人看着也舒服了许多,这使得陈氏瞧望着他,眼里透着一份欣喜,林熙瞧看到母亲眼中的这份喜悦,不由的就想起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对眼。
“我还是来迟了。”谢慎严一脸的歉色,林昌却摆了手:“没什么,都是自家人,没那么计较的,何况你身子还不好,诶,你这会精神怎样?要不要再歇歇?”
谢慎严欠了身:“多谢岳丈大人关心,小婿才起,不必再歇着了,先前也没和岳丈大人亲近,是小婿的罪过。”
林昌闻言觉得心里那个舒畅,明阳侯府家的小四爷,超级世家的子弟,却没在他跟前摆谱还如此的恭敬这是多么爽利的事,当即他一脸笑色摆手想要说话,不料身边的庄明达抢在了他前头:“嗨,你没亲近没关系,我和几个连襟可陪着岳丈下了几盘棋了!”
林昌的嘴巴扭了一下,谢慎严干笑了一下,看向了庄明达:“你陪着下棋?我看是三姐夫和六姐夫陪着吧!”
庄明达嘿嘿一笑:“我还是下了的,只是败的早了些,岳父他太厉害了,他们两个也不是对手,对了,慎严,你棋艺不错,不若陪着去下一盘,你不是要亲近嘛!”
“那得看岳丈大人劳累与否,与你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不知有多头疼呢!”谢慎严说着看向林昌,淡淡一笑,当即林昌就一脸的笑色:“说得没错,和他下还真是头疼,不过,我还是很想与你过过手的,趁着晚饭还有阵子,要不咱们去过过手?”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谢慎严一个欠身,当即又随着林昌折身就去,陈氏瞧着连襟和儿子们都跟着,轻咳了一声道:“桓儿,你就别去了,我找你有事。”
长桓立刻应着折身回来,除了庄明达其他几个姑爷都是会来事的人,当下一个个折身回来问着可有什么要帮忙的,陈氏摆手说没什么事后,他们才追着林昌他们去了书房,陈氏见状冲身边的儿子和女儿一招呼:“你们跟我去趟福寿居吧!”说完神色凝重的带着他们就出了院子。
第九十六章 我必为其讨之!
福寿居里,陈氏把从邢姨妈那里听来的情况,学说了一遍,屋内知事的几个孩子连同林贾氏常妈妈都是一脸的震惊与愤怒。
“康家太过分了,这般由着两个妾侍在外成名,至我大姐的名声于何地?”林悠闻言一脸的恼色:“难道不知道我大姐若是名声坏了,他康家也得连带着臊脸吗?”
“四姐姐那般jī动做什么,人家也没说大姐不在啊,两个侍妾是名声大,可也是侍妾’又没说是正房太太。”林岚在旁话语有些阴阳怪调,但说的也是实话,这恰恰也是叫林家憋火却又不能如何的地方。
毕竟林家在这件事上,便是理亏的人,就算明知康家这般做事有失约定,却也无能为力,谁让错在自己呢?
“我叫你们来,不是为这让你们争吵,而是要你们知道,眼下这是个大事,你们都得统一了口径,遮住这丑,要不你们都无法在夫家立足,你们几个出入学堂翰林的,更是要受耻笑!”陈氏一脸怒色的斥责了几个儿女,这边林贾氏叹了一口气,直接问起了陈氏:“你有什么打算?”
“这事怕是越放越不好,我意思,要不咱们给康家去个信,叫传丧回来吧。”陈氏说着扯了扯手里的帕子:“只是如此一来,桓儿的亲事倒也不好那么急,怎么也得缓个一年半载,免得咱们凉 bó了,可那样的话,叫人家姑娘等个一年半载的,我怕女方不乐意而且吧赶着这时候出了丧事来,与姑娘家的名头也不好,相克触霉的,日后倒是容易扎刺,于桓儿的府邸上难做,所以我估摸着可能会黄,可要是不这个节骨眼上再等个两年的,又怕这事闹大了,那时遮不住了,可就…”
“母亲儿子的婚事磋跑这一桩没有关系,万不能让家业名声有损,大姐死的不明不白,纵有人证灼灼,我也是不信的,只是偏涉及丑闻不好声张,更无法公堂论断,但若任由康家这般不严,迟早我姐姐的名声也要败坏,倒不如早早传丧回来,两家真格儿的脱了干系!”长桓一脸严肃的言语,让陈氏眼里充满心疼:“桓儿,难为你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什么难为的。母亲也不必去寻定什么亲家,说日子,扣着人家姑娘什么的毕竟待传丧回来,人家肯等那便会等,人家不肯这般留着扣着以定来说,倒招了仇怨,还是就由着他们吧,该如何就如何,待我给大姐守一年礼再说亲事,彼时谁合适再说谁吧!”
长桓这般言语,让陈氏一脸歉色,林贾氏则是一声叹息:“哎,可儿这个孽障,却把你这个和她最亲的兄弟给害了!罢了,如今看来也就只能如此,想来康家这般不给邢家亲戚脸色,也是不想再守着这个约下去了,这都小五年了,人家撑到时候咱们还得谢谢着,毕竟康家也会想要嫡孙的。”
林贾氏一句话道出了康家这般做的一番缘由,但此时林熙却开了口:“祖母,母亲,熙儿觉得,还未到传丧的时候,毕竟这个时候传丧的确要影响到大哥的婚事,我觉得,其实康家的传丧还可以往后推两年的。
“什么,推两年?”林贾氏闻言看向林熙:“你何出此言?”
“祖母,今日林家已不是昔日的林家可比了,大姐出事的时候,父亲尚未着蓝袍还穿绿衣,我们几个姐妹都还未曾出嫁,如今三姐姐在杜家,四姐姐在庄家,我和六姐姐也和谢家都是有关系的人,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时候的康家不会傻到想在这一刻与我们真断个干净的,我估摸着京城的消息尚未传到扬州去,不若回头由大哥以给康家的大姐写一封家书为名,发书信过去,以闻询为名,内说最近家中几个姑娘出嫁,以及自己将成亲的事,然后末尾问问康家觉得什么时候传丧好,我想康家肯定会自愿推后两年的。”
“自愿?康家肯自愿吗?”林悠听的不解,当即询问,陈氏和林贾氏则已对望,而此时不等林熙作答,长桓倒开了口:“四妹妹!康家不自愿也得自愿啊!这去年才百官查核了的,再有两年便是下一轮官查了,那康家如今在扬州也有小五年了,做了两届便得挪窝,只是他康家到底已是外放,捏了实权,得了好处,谁愿意回来在京城做小?自是不想走,或者走往更高处的,可那就得京里有人荐他,而外任同一地甚少过三,过三者都得内阁或是重臣举荐,试问康家所想如何成全?诚然他能走到今日,自有人周全,可是若是杜家,庄家,谢家有人出面打一声招呼,说康家得挪窝了,你们说吏部卖不卖面子?”
“哈,大哥说什么自愿’这分明就是逼康家妥协嘛!”林悠闻言立即笑了:“不过这样蛮好的,康家由着两个妾侍做脸,如今压他一压也是好的!”
“是啊’欺负到林家头上,也该他难堪。”林馨也点头附和:“虽说我们府上老爷子年后就致仕了,可到底下一任的首辅乃是韩大人,他担着吏部的。若我家的老爷子念叨一句,韩大人必然买账的,毕竟票选中的头一票,就是老爷子点的他!”
内阁是由六位大学士组成,而他们当中每人又兼辖一部尚书,这六个大学士虽然同为内阁,但也有个组长,那就是首辅,就是内阁之首,可以说是宰相头头,因为余下的五个也是宰相,但很多时候的大事决断还是要首辅定调子,剩下五个顺着调子讨论敲定诸事的!
虽说每当退休一个头头下去,剩下的排姿论辈的走上来第二个,但还是要走个形式的,那就是退休者点出继任者写一封推荐书而后内阁投票同意否的时候,他再第一个投同意出来。
固然没有实际的意义,但却是要继承者对退休者心生感jī的,是要对退休者称恩的,那若是杜阁老真个儿的去和韩大人招呼,韩大人自然关照,要知道退休的宰辅就算不为朝臣只要不得罪了当政者,照样是荣归故里安享晚年的,而他提拔的人都得承他的恩,在京城里处处护着除非你把当政的得罪了,不然没几个人会落得类似张居正的下场。
“是啊’康家又不是傻子,晚两年要嫡孙,就能再做一轮地方官,肥了自己这帐还算不来吗?”林贾氏已然明白这个道理:“是卖给我们林家一个面子,既不难为还帮他一把好,还是就此传丧回来,两家没了关系,临了搡他一把好,他们自然明白该如何的。”
林贾氏说了这话,便算是定下了处理方案,叫着长桓晚些就去写信,叫着陈氏等到晚上林昌酒醒了,再和他提及此事:“…,这件事,就这么着吧,不过你们心里也都有个数,若有人问及你们大姐,就称这两年与康家的书信来往里,道她身子不好,害病卧榻,这样日后无嗣病亡也说的过了。”
众人应了声,称道明白,林贾氏便冲着林馨言语:“馨儿不急提起这事,且等康家的回复了,还有悠儿,熙儿,都跟我沉住气,至于岚儿,你也少在那里阴腔怪调的,你是姓林的,倘若你大姐的事露出去半点,你便也要受牵连的,自己好生的堵着嘴,别再给你自己惹麻烦,你也知道你那婆婆是个什么性儿,由着她知晓了再来难为你,那便真是你自找的了!”
林贾氏把众人嘱咐了一道,尤其长佩长宇也特别念叨了一回,大家心知肚明大姐的事犹如瘟疫,自然个个避之不及,不会长嘴招惹,于是林贾氏见大家神色都很慎重,便满意的点、点头,又说着问着些别的,结果正说道着,管家来了,说是杜府上来了小厮,说杜家一个什么亲戚来了,催着三姑娘和三姑爷回去,当下林馨便起身告辞,林贾氏就干脆也撵了林悠:“行了,你也别这里耗着了,你又不是回门的,赶紧的回去吧,免得我这里待久了,亲家挂着你,倒是我们不懂事了。你们都出去吧,该送的送,该回的回,晚上吃酒也别来闹我了,年纪大了,喝点酒,我这就晕了一下午了。”
当下林悠撅嘴告辞,林贾氏扶着常妈妈回屋歇着,而陈氏陪着她们两个去林昌的书房里寻两个姑爷,她们一走,林岚冲长佩长宇开了口:“我来时给你们带了礼物的,趁着这会儿没事,不妨去我那边取了吧,免得明天我回的早,分发不及。”说着看了一眼长桓和林熙:“你们要一起过去吗?”
长桓林熙如何不懂她们姐弟独处言语的心思,看了眼稍带上的长宇,长桓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我的礼物就托长宇给我带过来吧!多谢六妹了。”
“我也不去叨扰你们了。”林熙笑着轻言,林岚点了下头,带着他两人就去了,长桓和林熙对视一眼后’出了福寿居往正院走。
“想不到这才出嫁了三日,七妹便似长大了一节,今日里倒心思转的快了。”走到正院前的月亮门时,长桓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冲林熙言语,林熙笑了笑:“大哥说笑了,三日前,我什么都不是,现在不过恰恰可以狐假虎威罢了。”
长桓闻言淡笑了一下:“到底是进了侯府,做了侯府里少奶奶,倒也懂得借力打力的门道了。”
林熙脸上笑容一闪而逝,神色变得有些艾艾:“大哥,你真的相信大姐是清白的吗?”
林熙的心里翻搅着海浪,面上却死命的压着,从先前长桓说着要为她守礼,不信她做下对不起林家的事时,她的眼泪其实就在眼眶子里转圈了。
“当然,大姐纵然脾气刁蛮,性格上强任了些,但她毕竟是林家的长女,那时你还小,你不知道,我读书的时候都是跟在大姐的后面,四书五经她可学的不比我差,她怎么可能不知丑的做出那等事?我不信的!”
林熙的眼角发酸发热,终归到底信她的竟只有长桓一个。
“大哥,写那封信时,麻烦你写上那两个侍妾的事,就说你亲有耳闻,问问‘大姐’这等不知尊卑之事如何出在康家这的宅府?并请一定写上,七妹妹问及赵冯为何许人时’你实不知该如何作答。”
长桓的眉毛一挑:“你这是…”
“既然都狐假虎威了,为什么不把这两个、侍妾一并收拾了呢?康家要让两个侍妾冒头来打我大姐的脸,那就得拿这两个侍妾来还我大姐的脸!”林熙说着眼睛微微眯起:“纵然我大姐已不在,可她也是林家的人,若有人欺负欺辱,便是欺我,我必为其讨之!”
长桓点头:“你说的对,她是林家人,我不能由着他们欺负。”说着他捏了拳头:“我这就回书房写信儿去,你过去不?”
“不了,我还是去娘那里吧,三姐夫和四姐夫一走,便剩下我夫婿同六姐大在那边了,他病着,我还是在他跟前的好。”林熙摇头拒绝,长桓应了一声,便自己回院,林熙便独自往正院走,哪知才过了月亮门,却不想瞧见一个顾长的身影,竟是谢慎严。
“你…,”林熙一惊,刚才她同长桓言语时就在月亮门前,他听见了多少?
谢慎严眨眨眼,一脸的淡然:“岳母送她们出去,岳丈正和六姐夫下着棋呢,我有些闷出来转转,结果走到这里不想遇见了你,多谢夫人挂心了。”
“…,”林熙闻听此言,只觉得心里被重锤砸过,一句谢夫人挂心,分明是听见了刚才她说要在他跟前的话,于是她紧张的看着谢慎严:“你,听见了多少?”
谢慎严抬手把林熙的肩膀一搭,头低在她的面前,两眼盯着她,整张脸和她所距只有一拳之距:“你我本就夫妻,既要狐假虎威的,那就得姿态放低些,别一副临敌的模样,至于先前还能说什么‘必为其讨之的话语’,夫人啊,听我一句劝,不管什么时候,这种话都只能放在心里,千万别挂在嘴上,轻则,爪牙露得太早,重则,强出头自招祸!”
说一下前2天断更的事:
我前两天在医院造影做检查’那时还没确诊,心虚不宁,写不出东西来,现在结果出来了,肝血管瘤’55CM’得做手术切除,良性,手术排期在20号左右,具体日子等具体检查身体状况才知道,今天和编辑商量了一下,我会在z号前’更够本月的10W字’然后休息2天手术’术后2周’也就是半个月的样子’就可以恢复更新,所以就是差不多,本文更新到9月20的样子,断更半个月,10月国庆节假日结束后,恢复更新’就是如此,先给大家说一下。见谅!
第九十七章 吻
谢慎严的话让林熙完全始料未及,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谢慎严说的是对的。
“是,我,记住了。”面对谢慎严一脸严肃的神情,她还是十分听话的回应作答,但是内心的不安并未减少,相反她更加担心,她怕谢慎严会问及相关,而她却无法彻底隐瞒和欺骗,毕竟他已经听到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谢慎严竟然没有追问下去,反而依旧是保持着两人过分近的距离,就那样淡然的双眼打量着她。
就在她惴惴不安,满脑子寻思着等下该如何编话半真半假的应付过去时,他竟然对她一笑:“什么都写在脸上,可不是好事。”说完不等她反应,人便直身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往边走,而这个时候,书房的棉帘子掀起,林昌同曾荣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林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慎严,迈步跟在了她的身边。
“熙儿过来了?”林昌似乎下棋下的很开心,一脸的笑容。
“是啊,不知父亲今日战果如何?”林熙上前应对。
“我这两个女婿可都下的不错呢,一不留神,就得输啊。”林昌说着冲林熙说到:“诶,你母亲送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