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我想他是怕你…会下不了手。”
苏柔儿看着莫姑姑最终轻言道:“不存在下不了手的话,只是报仇有很多重方法,爹选得是家破人亡一个不留,但在我眼里,这无疑是冤冤相报没了尽头!”
“那当家的意思是…”
“错的人自担错,何须拿了他人的命?”苏柔儿说着看向窗外:“我想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爹和我会满手血腥,所以,家破足以,至于人亡,欠我母亲的人还了债也就是了…”
“怎么还?”莫姑姑盯着她,苏柔儿低了头:“偿命!”
莫姑姑一笑:“当家的总是有主意的,帮主一定很欣慰…”莫姑姑正说着呢,却是院里有了动静,一旁的五福立刻奔了出去,很快冲了进来:“小姐,叶家大爷来行里了,说想要见您!”
“他?”苏柔儿的眼一转:“成啊,让杜老先招待一下,就说我在鉴赏一幅画,马上就来!”
五福答应了出去,莫姑姑就冲苏柔儿笑:“那我先回去歇着了!”
莫姑姑走了,苏柔儿自己翻出脸皮药水来,倒持了一番,五福进来又伺候着换了衣裳,补了痕,这才往那前铺去。
登楼到了雅室前,她微微挑了帘子瞧看,就见杜老正手捧着一件物件在那里瞧看,而叶大少昂着下巴微笑向瞧,倒是不急不燥,颇有一副君子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她还觉得这人英俊潇洒,自己和他亲近,不吃亏,可如今倒觉得这人也就一般了!
这般想着猛然的脑袋里就闪过那对狐狸眼,苏柔儿急忙的摇头,而后深吸一口气把帘子挑起入内:“柔儿来迟了,叶大少可要包涵啊!”
叶大少当即起身:“客气了,苏老板,是我打搅了您啊!”
苏柔儿抿唇一笑:“您来是我的福气呢!哪里就打搅了?诶,不是听说大少您陪叶夫人省亲去了吗?几时回来的呀?”
“今个早上回来的,这一回来见过了家父,我可就折了出来,赶紧给你送礼物来了!”说着叶大少往杜老手里瞧看,杜老便把物件递交了过来:“东家,这是大少给您带的礼物,先前叫我长眼呢!”
苏柔儿接过一瞧,乃是一尊羊脂玉的摆件,型是鱼跃龙门的款。
“苏老板瞧着如何?”叶大少温言温语,眼眸里却是笑意满满,显然对这摆件是很得意的。
苏柔儿瞧了一番,又摸了摸才说到:“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摆件,玉料细,柔而腻滑,品色正,白璧无瑕,绝对的上品,怎么,叶大少打算出手?”
“苏老板啊,杜大掌柜不是说了嘛,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可不是要你拿去出手的!”
苏柔儿立刻欠身捧起了物件:“叶大少,如此重礼,柔儿不敢受,您还是…”
“诶…”叶大少回身往座椅里一歇:“苏老板,你我还客气什么?莫非觉得我给的轻了,不喜欢?”
“哪里就轻了呢?只是叶大少这礼太重,我怕受不起…”
“呵呵。”叶大少笑了下,看向杜大掌柜:“杜大掌柜,您寻个方便,我想和苏老板单独谈谈。”
杜老当即看向苏柔儿,苏柔儿点了头,他自是告退了出去,这人一蹬蹬下了楼,那叶大少就冲苏柔儿笑得灿烂若花:“柔儿,你没有什么受不起的,只要你答应,再好的,我都给的了!”
苏柔儿把手里的物件放去了桌几上,而后轻笑:“您要我怎么答应?”
“柔儿,你该知道我一年前就已及冠,我爹也一直在为我张罗婚事,我自打认识你,这心思全在你这里,你说你不急着嫁人,好,我等,你说你还要张罗这一品行,我也陪着撑着,可是都过了一年了,这总不能再拖下去了吧!”
“瞧你,怎么就急了?”苏柔儿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丝帕,走到他跟前,将其轻轻一抛的丢给他,他刚伸手接了,她却松手,人扭去了一边:“我可不急!”
“柔儿!”叶大少立刻起身到了苏柔儿跟前,一把将她圈进怀里:“我是真的急了!爹每次说亲事,我都推说不急,次次押后,可如今的,我爹却说我家得和杨家联姻,我怕,我怕下半年的,我爹就给我订了人,那时你想进门可就难了!”
苏柔儿瞧了一会他,笑了:“那你就随你爹的意思,娶妻生子呗,你我就当没缘分。”
“什么?”叶大少立刻摇头:“不,柔儿,你知道我的心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和我在一起?你确定?”
叶大少即刻点头,苏柔儿瞧着他认真的说到“可以,但是,我要你妻子的身份。”
叶大少登时变了脸:“什么?妻子的身份?柔儿,你不能难为我的,你知道,我的婚姻大事,要我爹做主,我的妻子只能是名门之后啊!如今我好说歹说,让爹知道我对你的心,爹才暗许我可以早些先将你纳进门,免得日后我娶了妻,大妇禁门,你我没了机会…”
苏柔儿伸手把圈在腰上的手给扳开,回头盯了他一眼:“我不要做妾!”
“好柔儿,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些吗?”
“体谅?”苏柔儿说着瞪他一眼:“我越是和你在一起,就越讨厌别人和我分了你!明明你我先认识,明明你我生情相许,可是凭什么,我要是个妾?如今的,你急巴巴的要把我拉进门,可进门之后呢?你订亲娶妻,那属于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你和我说体谅,你可有体谅我?”
“柔儿,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我会护着你的,我保证不会叫她欺负了你!”叶大少说着比划起手指,一副要指天发誓的样子,可苏柔儿却是转身把那物件拿起,走过去一把塞进他手里:“鲤跃龙门,的确是好兆头,只可惜,跃过去了,未必成龙,未必就是幸福!青海,你若真的疼我,就别再说什么进门的话了,若不能为你的妻子,我宁可一生不嫁!”
“柔儿…”叶大少不甘的还要言语,苏柔儿却是扭了身:“我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说完直接挑了帘子就走,叶大少自是追了出来,只不过五福伸手拦住了他:“爷,您就别跟着了,我家小姐心里够难受得了,您让她一个人待会吧!”
叶大少的嘴巴扭了扭,点了头:“那好吧,你,劝劝她,我改日再来!”说罢他转了身捧着物件离去,五福还叫着人相送,等他们上马都走了,她才折回了内院,就看见苏柔儿已经在涂药水,自上前帮忙道:“小姐这是唱的哪出啊?”
“什么哪出?”
“当初您不是要想法子进了叶家的嘛,为此还故意拖了一年,好叫叶家看清楚您手里的财力,别拦了您啊!如今叶家真得坐不住了,您怎么又说着做妻了?咱们就算钱再多,那也是商贾之家,给那种官宦家的人做妻子,这不够格啊!”
“我也知道不够格”苏柔儿无奈的笑了下:“可要进叶家的门,我就必须想尽办法,一个妾,我连到内院和祠堂的资格都没,如何能查清楚,如何谈报仇?所以我必须争取!”
“可是,那得多难啊…”
“事在人为!”苏柔儿说着把脸皮扯了下来,递给五福,自己拿了帕子擦脸,四喜在旁轻叹了口气:“要我说,何必费这个劲呢?咱们冲进叶家,杀他个鸡犬不宁不就成了?”
“不!”苏柔儿摇头:“我不想累及无辜,何况,我总觉得有些事似乎和爹说的,不同。”
四喜的眉眼抖了一下没出声,苏柔儿则苦笑着低语:“我爹能答应我由我来负责,这不容易,所以我更希望将来大家可以全身而退;再说了,如今,我必须拖着!没看到,我爹要我脚踩两条船嘛,所以,形势未明前,我绝不能迈步啊!”
第十三章咫尺之近
苏柔儿回到杨府,刚迈进西苑,就看到盈袖咋咋呼呼的冲了过来,抓着自己的胳膊急不可耐的问到:“怎样怎样,见着了吗?”
苏柔儿点点头:“见着了。”
“那信,给了吗?”
“给了。”
“那他看了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你不来也没关系的。”苏柔儿尴尬的笑了下,把其余的话都给扣下了。
“真的?”盈袖立刻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脸笑的甜丝丝的:“我就知道他会体谅我的!诶,他有约我吗?”
“啊?没…”
“他一定是畏我家教,看来,看来我要找机会和他相见才成!”盈袖自言自语后,忽而盯了苏柔儿:“先生怎么去了这么久?车夫回来了,你都没回来!”
苏柔儿把那册闲书递给了盈袖:“送了信回来,就去书店里逛了逛,想着小姐喜爱诗词,还是弄个关于对仗音韵的书册给你,日后也好你与那位爷互通情愫,当然我也就顺便回家瞧了瞧,这几日的歇在府里也没回去照看过…”
“这是给我的?”盈袖压根没注意苏柔儿后半段的话,只一听互通情愫,那脸都红成了霞色,似烧了云一般,羞答答的冲着苏柔儿轻笑:“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和他…”
“我可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你和那位爷每次弹起诗词,都只能是背诵啊!”苏柔儿说完冲她笑了下:“好了,小姐,我先回去吃点东西,晌午过了,你若有心,我便陪你练琴,可成?”
“好啊好啊!”盈袖现在干劲十足自然没口子的答应,瞧着先生去了,更是抱着那书册就往屋里奔,看得一旁的花妈妈轻轻的摇了头跟随其后而去,而走进长廊的苏柔儿则是遥看这那欢喜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教习了一下午的琴,苏柔儿收课出来,因着无聊就在院子里乱转,依稀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似有什么哭闹声,但很快也就安静了下来。
到了晚上,她捧着书册在躺椅上歪着,花妈妈却是带了一盘子点心来,说是盈袖小姐高兴,叫送来的。
“小丫头这会开心的很,口口声声都念着你的好!”花妈妈说着把盘子递送到苏柔儿跟前,苏柔儿单手抓了放在桌几上:“不用夸她,我说过不会连累她的!”
花妈妈抿了下唇:“当家的,我没那个意思…”
“行了,说正事吧,下午外面闹什么?莫不是大的和小的,争执上了?”
花妈妈摇了下头:“没争执,哭的是个丫头,已经被打死了。”
苏柔儿身子一颤:“哪个丫头?”
“五姨太身边的。夫人大清早的就叫人把那丫头给抓了,不打不骂关起来什么事也不做,起先五姨太还气势汹汹的跑去要人来着,夫人只把手里的胭脂给她亮了下,就送了她出来,既不骂也不打,结果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老爷有事没回来,夫人却在大家用饭时,叫了那丫头出来,啧啧,那丫头改头换面,穿了一身褂裙,一副姨太太像,夫人说打算把她给抬了。”
“哈,五姨太只怕要慌了!”
“谁说不是呢!午觉还没起呢,五姨太就一脸红疹的哭喊说是丫头心黑害了她伤容,和夫人想要那丫头回去收拾,可夫人说害人者留着就是祸害,不能放她回去,又说是这丫头生了反骨的祸害主子,让五姨太坐的阵,叫下人把那丫头给活活打死了!您听着声的时候,就是拖那丫头上凳的时候,只可惜那丫头被毒哑了嗓子,只能哭喊,却是说不了话儿。”
花妈妈说着轻叹了口气:“夫人这是杀鸡儆猴,要五姨太自己膈应自己呢!”
苏柔儿闻言则攥了拳头:“好一个将军的女儿,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人,真不知道当年我母亲在此,受了什么罪,说实话,如今听着,我都思量,你说,我母亲被送到了叶家去,是不是也算逃离了虎穴?”
花妈妈愣了下,继而答到:“如今想来,应该算是吧,只是离了虎穴,偏又进了狼窝…”
“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你不在,小姐又惦记你!”
“是,不过当家的,如今起了这事,那您的计划…”
“我自有安排,不必担心。”苏柔儿笑了笑,花妈妈便转身去了,待她走后,苏柔儿却是心中疑惑起来:这杨夫人可是个狠角色,如此说杀就杀的,可没半点含糊,没道理会因为良心谴责而给我娘上香供牌位…难道我娘有恩与她?
她思量着,忽而听到有人唤她,回神答应,开了门,乃是院里的丫头来知会一声,说是老爷要见她!
苏柔儿心中不解,却还是应着跟了出去,离开了西苑,唐管家就接引了她往老爷所在的书房院落走去。
“金先生,老爷今个可高兴,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你就等着得赏吧!”唐管家一脸猥琐像的卖好,苏柔儿却知道这老色鬼的算盘,只是她也正好有想知道的,当下冲他一笑:“若真是得了赏,金柔一定会好生谢谢管家您的!”
唐管家立刻眼里飞起了得意,苏柔儿则是浅笑,随着他到了书房前,管家进去招呼后,苏柔儿便被请了进去,不过唐管家却是退了出来。
“金柔见过老爷!”苏柔儿上前行礼。
“免了,金先生,我今个请你来,是有人想见你!”杨老爷的话让苏柔儿一愣,当即抬头一看,就看到屋内还坐着一个人,竟是叶家的老爷,叶太傅,他这会正端着茶喝茶呢,十足的大爷架势。
苏柔儿瞧着其,心中鄙视,人却低了脑袋作势迷糊:“这位是…”
杨老爷当下冲她摆手:“诶,金先生就别明知故问了,昨日是你代替小女弹的曲,这位叶老爷可是琴律大家,对你昨日之曲甚为好奇,今日才来我府上见你的!”
苏柔儿一时心惊,当即尴尬的笑了下,赶紧低着头冲杨老爷赔罪:“老爷原谅,是小姐一时不适不能迎客,未免怠慢金柔才大胆冒充了小姐…”
“我知道了,所以我才没怪罪你,不过,那种曲子,我那粗识音律的女儿怎么会弹,所以,叶老爷很感兴趣,这不,就来找你了嘛!”杨老爷说着看向了叶太傅,当下叶太傅伸手捋了下胡子说到:“金先生,老夫来,只是请教曲目,昨日那一曲,初听时轻盈灵动,细细回味后,却又一番洗骨净心之感,令我实在动心,所以今日里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这是谁的大作,又是何名?”
苏柔儿只得低声应答:“当不上谁的大作,不过是小女幼时听路人弹过,那人每日都在路边弹此一曲,听得久了也就会了,至于是何名,倒是问过,叫做《云水禅心》。”
“哦,这样啊!”叶太傅的声音里有一点失落,苏柔儿却不想在这里多言,当即表示要告退,只是她才福身还没说话呢,叶太傅却冲她开了口:“那可否请金先生,为老夫再弹此曲?”
苏柔儿当下抬了头冲他浅笑:“太傅所命,小民可不敢违,何当一个请字。”说罢低了头的去和杨老爷要琴,杨老爷自是说着琴都备好了,让她入了琴台后弹曲,而后他冲叶太傅浅笑准备说点什么,却看到叶太傅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瞧着那金柔,当下就扫看了眼调弦的金柔,继而冲叶太傅轻言:“叶兄,您这是…”
“啊,哦,没什么。”叶太傅尴尬的笑了下,急忙端茶作饮状,人却偷眼瞧看了眼苏柔儿,眉头却是微微的蹙了起来。
第十四章 眼缘问题
苏柔儿压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让自己找到早上在松涛亭的感觉,因为她知道叶太傅是冲着曲子来的,她如果不能成为这个曲子的缔造者,那她也要成为最好的演绎者,只有这样,她或许可以和这叶太傅能近一些,那么按照她的复仇计划来说,这无疑是天赐良机!
拨弦时,她摆头偷眼扫了一眼听琴的两人,杨老爷果真是个不通音律的人,只专注于观察叶太傅的神情,而叶太傅则是盯着她自己,这倒让苏柔儿有那么一丝意外,但又觉得,这也许是他的专注方式。
一曲罢了,按弦止音起身行礼,叶太傅却无任何反应,倒是杨老爷使劲鼓掌,而后叶太傅才抬手轻拍了两下,随即开了口:“的确是佳曲,你弹的不错,瞧你这琴技不差,只怕习了很多年吧?”
苏柔儿躬身答话:“自小被家父教导,习至今日,足有十八年了!”
“果然是有功力的人,不然也做了不人家的先生。”叶太傅浅笑耳语,苏柔儿却是内心吐槽:要不是我穿越前的功课,这些年还真没时间弹琴。
“见你举止礼仪,应是自小就看重的,可见你父母乃是学识之人,只是你如何出来做了先生?”叶太傅一副关心的姿态:“莫非你家中遭了祸事?”
“谢太傅关心,金柔不过是平民之女,家父只应做过一县的教谕,故而对金柔的教导格外严厉,后来,家父病故后,虽有恤金,却难撑家业,而金柔,只因少时学的是琴棋书画,不懂女红针织,故而只能出来给人教曲写字,幸得一品行的杜大掌柜怜惜,给了金柔一个机会,这才有了起始,做了个女先生。”
“原来是这样,你也委实不容易了!”叶太傅说着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锭十两制的银锭来:“这个拿去,补贴家用吧!”
苏柔儿立刻上前接了:“多谢太傅赏赐。”她没有推诿,她知道对着这种人清高或许更好些,但是只有接下银锭,才能使她更像是一个为了生存才抛头露面的女子!才能更得到这种人的怜悯--她也才有机会!
接了赏银道了谢,她就被打发了出来,才下了台阶,还不等转心思,唐管家就迎了上来:“怎样?可得了好?”
苏柔儿冲他笑了下:“好是得了,可并非老爷给的,乃是叶老爷看的赏!”说着她扫眼周围,确定跟前没什么人,才把那银锭给亮了下,随即却是冲其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银锭只有一个,我如何分得管家您一半呢?”
唐管家立刻就笑了:“我屋里有散碎的银子,要不,去我那儿?”
“好啊!”苏柔儿做了傻样,自是笑着跟了他走,出了院子,让过那些家丁,到了偏远。
不亏是管家,下人里的头,就他一个就住了个三间房的通间,还有两个丫头给他沏茶倒水。
唐管家摆手打发了人下去,自是拿了五两的碎银子出来,苏柔儿立刻摸出银锭来要换,唐管家却是一把抓了她的手:“换什么呀,这五两也归你,只要你让我香一个!”说着人就撅着嘴凑过来,苏柔儿猛然抬头冲他一瞪,如今近的距离,唐管家便是一顿,苏柔儿立刻捕了他的眼仁,盯着他就是用功。
很快,唐管家就呆滞起来,而苏柔儿自是再次问起关于卢巧娥的事儿来。
唐管家还是说她不算房,问他为何,等了许久,唐管家才答,因为六房姨太太的,各有各的名位,没这卢巧娥的事儿,而卢巧娥被送了出去,自是抹了录。
苏柔儿听得毫无进展,只能往是否有恩上问,可问了半天唐管家就是不答,苏柔儿只得提到夫人房里的牌位,唐管家终于开了口,却是叫苏柔儿无语的三个字:不知道!
苏柔儿完全不能相信这个答案,当即言语:“你可是杨家的管家啊,有什么你会不知道呢?”
“知道的都是我来了后的事,来前的事,只是听了个影…”唐管家的答案让苏柔儿咋舌,只得顺着这话再问:“那这府中,你们下人里,谁是在杨府待的最久的?”
“只有我了,别得,都是在我之后来的,之前的,走的走,辞的辞,没人了!”唐管家机械般的答了话,苏柔儿反倒确信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杨家还真没必要如此的“大换血”!
“弄不好那些人都被灭口了!”苏柔儿当即嘀咕了一句,唐管家听见自主的答了话:“夫人说过,在杨家别多嘴问话,好奇是要赔命的!”
苏柔儿闻言冷笑了下,一把将唐管家按在了椅子上,而后抽手离开,退到门口了,才高喊一声:“谢唐管家的赏了!”说完转身就出了屋急走,屋内的唐管家好似大梦初醒一般,等反应过来人走了,钱也走了,追出屋的时候,苏柔儿已经没了影。
他浑浑噩噩的挠了挠头:“我这是亲到还是没亲到啊?”
…
“叶兄觉得这个金先生不错?”杨老爷浅笑而问,那叶太傅顿了下,端了茶:“弹的还不错,礼仪也不差。”
“我瞧着您如此给赏,只怕她不是不错那么简单吧!”
叶太傅瞧了眼杨老爷,不做声的喝了口茶,而后放杯时才说到:“其实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份眼缘!”
“眼缘?”杨老爷当即嘀咕到:“可她也没什么姿色啊,平平之貌啊!”
叶太傅当即哭笑不得:“你呀你,我的杨老弟,唉!”他没说下去,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得了,曲子也听了,我也回去录谱了,将来弄好了,我叫人送来给她瞧瞧核对一下,你可要帮忙操心!”
“好说好说!”杨老爷立刻起身相送,待把人送出府,折身回到正院后,就忍不住的和自己的夫人说其了此事,而后冲着夫人言语:“他还笑我,就那姿色也当说‘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