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修媛头靠着木栏一笑:“辛苦有何用?如今却因此而让自己入了牢笼,若是再赔上命的话,那不就是个笑话。”
“你为什么不舞呢?咱们大王多喜欢舞啊?”锦婕妤说着手指轻轻的磨蹭着她的手指。
“大王不也喜欢琴吗?”珍修媛说着收了手,毕竟这么伸着胳膊可累啊。
锦婕妤呵呵一笑说到:“阮妹妹啊,你难道不喜欢舞?”
珍修媛眉眼一抬忙说到:“喜欢啊,可是大王善琴,我只有投其所好改练琴了。”
“是吗?”锦婕妤说着站了起来往夜昭容跟前走去:“夜昭容,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冉冬夜撇了一眼锦婕妤,鼻子一搡:“不要和我说我们,你是你,我是我。”说完扭头不去理视。
锦婕妤唇角一扬:“何必呢?我们在宫里那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单打独斗的都难,你看人家蓉贵妃不就把大王牢牢的抓在手里吗?今日连大王都给她亲自解释以做包庇,你还不懂吗?找个好靠山可是很重要地。”
“靠山?难道你要我冉冬夜来把你当靠山吗?笑话!”冉冬夜说着又故意的往地上啐了一
“靠山你是不需要。可是你要出去,只等着靠你家族的本事却是想的简单了,难道你要你父为了救你出去,而去威胁大王吗?就算救你出去了,且不说大王心里会不痛快以后晾着你。只怕你父今后在朝堂上只会被打压。说不定还会因为你被牵连到什么事里去,而后…”
“够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恶毒地女人!”冉冬夜忿忿地起身,伸手捡起帕子就要坐到一边去。
“夜昭容你别急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啊。”锦婕妤说着一笑,看着身子顿住的夜昭容继续说到:“我说能出去,我们就能出去,而且还会洗清嫌疑。”
“你什么意思?”冉冬夜警惕着。
锦婕妤伸手从头上扯下了一根簪子,看着夜昭容道:“你不是说了大王要查奸细吗?我们把奸细给他找到不就好了?”说着她用簪子指了下那一脸茫然地珍修媛。
“你说她是奸细?”冉冬夜也看向了珍修媛。
“不是我说。而是她本来就是奸细!”锦婕妤一脸的笑容。
“我不是奸细,不是!”珍修媛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辩解着。可此时锦婕妤却把簪子地尖头对上了自己的肩头:“夜昭容,我说过,和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好我,那么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事。”说着她猛然的将簪子往自己地肩头一扎。
“你!”冉冬夜愣住了。
“啊!”珍修媛吓的尖叫了一声。
“喊啊,快喊啊…”锦婕妤低声说着,让自己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锦婕妤她。她自杀啦!”冉冬夜死命的喊了起来。而珍修媛则看着眼前两人的举动,眼中只有一片死气。
很快就有牢头带着狱卒冲了过来。急忙的开了锁石奔了进来,一见躺倒在地上的锦婕妤闭着眼看都没看清楚是哪里伤到了,就转身吩咐着后面的那些人:“快,你快去找太医,你,你快去向大王禀报,还有你,你去太后那里说一声,她老人家才叫人来打了招呼要善待,就出了这事,哎!”说完就对着身边两个太监说到:“哎呦公公们呢,快抱她出去救治啊!”
很快昏迷模样的锦婕妤就被两个太监给抱了出去,那牢头看了看夜昭容和珍修媛一抱拳说到:“两位娘娘,你们可别糊涂啊。”说完还专门对着夜昭容说到:“娘娘,都尉大人已经在为您奔走了,您可别跟着做傻事啊!”说完也不等夜昭容反应,是立刻离开了天牢。
慌乱的声音渐渐地听不到了,冉冬夜眨巴眨巴眼看向了珍修媛:“她说地离开这里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珍修媛没有回答,而是自己不管那草垛上地灰尘,重重地倒在了上面。
立刻灰尘升腾起来。若一层云雾,站在对面的冉冬夜不由地退了两步:“你疯了啊,弄这么大灰!”
珍修媛不答话,待灰尘落下来一些后,她举起了手,接着牢窗那照拂进来的光,她看着自己的手,凄然一笑,而后她跳了起来,发疯一样的咬了自己的几个手指,然后又在地上使劲的蹭。
“你干什么?喂,你怎么了?”冉冬夜被珍修媛这奇怪的举动吓到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问着,她以为她疯了。
珍修媛听到冉冬夜的声音,停止了发疯的动作,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而后走向那牢窗口,在那面墙上比划着,似是在写字。
正午的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足以反光,这使得冉冬夜根本无法看清珍修媛在写什么。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神经的举动,自己向后退了退静静地看着。
景灏皱着眉头来到了明公堂,他一听到锦婕妤自杀就急忙的赶了过来,他此刻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死掉。因为她要是死了,只怕母后是要来找他了。
一进了堂内就看见了出来的御医,景灏不等人家下跪就抓了那御医问到:“如何?有救吗?”
“回大王地话,婕妤娘娘只是肩头受刺,有些失血。臣已经给她上了药。并无性命之忧。”那御医急忙答话。
景灏的手在御医的肩头上一抓,鼻子一哼。甩了袖子进了后堂。
后堂里有两个丫鬟在伺候着,帐外站着两个太监似是看着她。算是看守。景灏一进去就挥袖打发了众人出去,然后站在床边看着闭眼的锦婕妤冷冷地说到:“你刺伤自己就是为了要见孤,现在孤来了,有什么快说。”
锦婕妤似是虚弱的睁了眼看着大王说到:“大王请原谅臣妾这么做,臣妾本想等待到大王查个水落石出之时。可是臣妾在牢里却无意里知道了谁是奸细,权衡之下觉得向大王禀报更为重要,故而…”“谁是奸细?”景灏地眼略眯了下。
“大王,是,是珍修媛阮慕珍。”
“她?哼,你倒是会选人,你们三个里,她地确最像。”景灏冷哼了一声。
“大王,臣妾不是猜测。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啊!”锦婕妤说着小心的坐了起来:“大王。在您来之前,珍修媛邀夜昭容跳舞时就说了句自己不会舞。那时臣妾当她客套话根本没在意。刚才入了天牢,臣妾忽然想起这话,就注意了珍修媛地手,结果看到她不但指肚处有细茧,就连食指尖也已经有些歪斜了,大王,臣妾当初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可是听说那阮慕珍是不喜琴而善舞地…”
“你是想说…”景灏的脸色已经变了。
“大王,臣妾原也是以为那珍修媛练了琴来讨好大王您,可大王喜琴这喜好也是在大王您继位后传开的,就算阮家有心,珍修媛她弃舞练琴,才有了今日这绝佳的琴技,可是指尖上的茧子能解释地过去,那食指尖的歪斜却不应该了。”
景灏听着锦婕妤的话,抬起了自己的手,那食指尖的歪斜看在他的眼里唤来他一声叹:“孤真是大意了,孤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指尖的歪斜,只怕是要从小就操琴才会如此,而当初孤问她习琴几载,她却说三年有半,孤怎么没注意到呢?”
“大王您一心装的是国之大事,女人的那点言语小事曾能劳您烦忧。臣妾在牢里发现这事之后仔细想了想,那珍修媛只怕就是奸细。大王,夜昭容是上骑都尉之女,她会不会是奸细大王您最清楚,至于臣妾,臣妾在太后跟前伺候这些年,想来,是怎样地人大王也是心里有数。而珍修媛却诬陷夜昭容说是夜昭容教了她那样地曲子,可大王您想想,夜昭容怕是连澜国都没出一步,不,是连奉京都不出一步,她又怎么会会那什么曲风呢?”
景灏转头看了锦婕妤一眼,伸手将她扶倒躺下:“这些孤已经知道了,你先在这里歇两天,待孤处理了这事,你就回宫吧。你跟在太后跟前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不清楚吗?瞧瞧,你今日就把自己也闹进去了吧?以后留神。”
“是大王,臣妾定会注意,再也不会把别人都想的那么善良。”锦婕妤说着一脸地悲色。
景灏点点头:“好了,孤还要忙,你自己多注意。”说完景灏便转身去了。
锦婕妤躺在床上看着那消失了大王身影的屏风,鼻子一搡,眼中只有愤恨的目光。
天牢里安静着,夜昭容和珍修媛双双跪在地上,静等着大王的发落,自从大王一刻前到这里他就不曾说一句话,只看着那木栅栏在出神。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着,直到夜昭容因为跪地许久膝盖发疼忍不住动手搓揉的时候,大王才终于有了动静。
“冉冬夜,你知错吗?”
冉冬夜一愣,忙答话:“臣妾不该与蓉贵妃争风吃醋…”
“哼!你一个昭容,一个深得孤宠的妃嫔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竟然口无遮拦!你做不好,令别人察觉那是你无能,可是你却自己被别人一刺什么都说,在孤看来就是你的蠢笨!”景灏说着瞪了冉冬夜一眼。
冉冬夜不敢辩解什么,只把脑袋匐在地上。
“今次回去。孤要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再有这样地事,孤就不会管你爹是不是上骑都尉。不会管你难堪与否,只会让你禁足。面壁!知道了吗?”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好,今日的事出去后不要再提,明日里孤会叫你的兄长进宫。你和他说一声,也叫你的父亲安生吧!怎么说不用孤叫你吧?”景灏说着似是咬了下牙。
“是,臣妾明白,大王请放
“好,那你就出去吧,若是孤听见一点不愿听见的传了出来,那时孤要是治办了你,你可别喊冤!”景灏说着抬了手,冉冬夜立刻应着谢恩后随着狱卒出去了。
景灏回头命令下人们都退去。将天牢内只剩下他和珍修容。
“你。叫什么名字?”景灏轻声问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木栏。
“回大王地话。臣妾叫做:阮慕珍。”珍修媛恭敬地回答着。
“这个时候你还要说假话吗?”景灏并不动怒,而是轻声的问着。
“臣妾没有说假话。”
“别嘴硬了,你身边地丫头都已经交代你确有不轨之行。”景灏说着盯着她。
“落井下石,为求自保,这样的事常见,大王,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难道要孤把你地姐妹也带到这里你才认吗?”景灏忽然笑着说到。
珍修媛的头猛然抬起一脸惊诧,景灏见状立刻转身喊到:“来人,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
珍修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紧张地抓着木栏。
很快两个太监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进来,那长长的发遮盖了她地脸,只有一身亵衣上满是血污。
“不!不会,不会!蕊儿,你怎么会…”珍修媛才喊出了名字,忽然就伸手捂上了嘴巴,因为她注意到这个女子的身形与自己妹妹的差异。于是她看了景灏一眼,忽然笑了:“你赢了,你赢了!”说完她就伸手抽了头上的簪子猛的就扎上了自己的脖子。
景灏发觉她的异行,但是却因为隔着栅栏相救不到,只能看着一张脸扭曲着,那雪白的颈子上插着一只红花嵌宝的簪子。
那身子向后倒下在一片尘土里抽搐,渐渐地静止。身后装扮地女子颤抖着,她被这样地场景吓到了。
“你回去吧,到韩公公那里领锭金子,今夜孤叫你做的事一字不许再提。”景灏对着那女子吩咐着。
“是,大王,奴婢知道了。”那丫头急忙地退去。
景灏看着那已经不动的身子,和雪白颈子上滑下的血线,轻轻地摇头,便要走开,忽然眼扫到墙上似有什么印记,于是他叫来狱卒开了门,一边命人收殓那尸体,一边凑到了墙面跟前去看那上面写了什么。
灰色的土与一些暗红的血,模糊的扭捏着,景灏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一句话:“我在天上看着你。”
景灏看着那具被抬走的尸体,那双眼睛还睁的大大地。
“我在天上看着你?你要看什么?是看你的那个姐妹?还是什么?”景灏口中呢喃着,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牢里站了一会,忽然惊了起来,他急忙叫着牢头询问着,这件牢房是不是当年关押凌相一家囚犯的牢房。
那牢头想了想指了先前关了锦婕妤的那间后,景灏脸上的惊讶之色才淡去,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宫内传出了消息,珍修媛陷害她人不成反而败露行迹,在很多矛盾不能圆说之下畏罪自杀了。大王要宫内的每个人都引以为戒,既不可有叛国之行,也不可有嫉妒陷害之心。
于是这一夜宫中只有窃窃私语下的震撼。而无了担惊受怕地恐惧。
夜昭容回了景仁宫,将一身华服丢弃,又是沐浴又是薰香之后才躺在床上向双儿诉说着她今日的危险与锦婕妤的能耐。
双儿听罢实在担忧,便提醒着她家小姐,这个锦婕妤在她看来要远比蓉贵妃对她家小姐威胁更大。要谨防着被她陷害。
冉冬夜沉思了好一会否定了双儿:“她已经不能生下子嗣。而且她虽是有太后这个靠山,可是她毕竟是个婢女出身。眼下也没见大王怎么召幸她,不用担心。她就算是有点阴险,可是对我来说,还是没有蓉贵妃的威胁大,我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蓉贵妃拖进水里才行。眼下我这事一折腾只怕大王要晾我几日了,看来我是要先找机会把她在大王地心里搞臭了再说!”冉冬夜说着就已经在脑袋里想着对策了。
“小姐。您说大王要你明日见大少爷。”
“对啊,大王地意思就是怕这是把蓉贵妃给牵扯了,哎,我本来还想让哥哥帮我去散步下谣言呢,看来这下也不行了。”冉冬夜不满的叹气。
“小姐,来日方长,眼下一定要封住消息,要是真有什么流言出来,只怕不是少爷传地也成了。小姐您该让少爷防着的是别让宫里地别人露了消息出去啊!”双儿急忙提醒着。
“对对对。你说的是,现在要是哪个糟心的陷害我。放出去流言,我可真就说不清了。”冉冬夜急忙的重视起来。去。”锦婕妤抓着燕儿的手小声地嘱咐着。
“主子,燕儿知道了,可是,这事并不好办…”燕儿一脸为难之色。
“少和我说为难,你那对食的这两日也要出去采办了吧,这不就是机会嘛!”锦婕妤说着瞪了燕儿一眼。
燕儿低着头,不敢言语。
“燕儿,您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人家不把我们当人,难道我们自己也要看低自己吗?”锦婕妤说着捏了捏燕儿的手:“我已经被毁了,我这一肚子的怨气要撒出来啊!”
“主子您别说了,我知道。我去,我去。”燕儿一想到昔日里锦翠的笑脸和现在的笑容相差就心中一阵翻腾。
“放心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抗着,不会祸害了你。”
“好了,快别说了,您歇着吧,我去和他说。”燕儿说着起了身,拎着食盒出了明公堂。眉,今夜他没有点任何一方相陪。那个死掉的珍修媛让他有些恍惚。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差点让他以为是芙儿一家从前地留言,还好不是,不然他会觉得是芙儿在斥责他是不是背叛了诺言。
疲惫地捏捏眉心,他想着那句“蕊儿”,看来要让人去查查有没什么姐妹其中一个叫蕊儿的。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韩公公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景灏抬了眉:“何事?”
那韩公公抬手捧起一张铜制的令牌给景灏看,口中说着:“大王,有位公公说…”
“他回来了?快,快叫他进来!”景灏一看到令牌知道是汪守来了,如今安德已经不在,他只有动用令牌才能顺利的见到自己了。
“是。”韩路急忙的应着下去了,不多时带着一身太监打扮的汪守进来了。
“奴才参加大王!”汪守进来就磕头。
“行了快起来吧。”景灏说着看向韩路:“你去外边守着,夜深了,有什么事也别来扰孤。”
“是。”韩路立刻退了出去。
“来,快说,是什么结果?”景灏一看到韩路出去,直接下了舆台伸手一拉汪守就往屏风后走,到了屏风后的软塌上一坐就急不可耐的问到。
汪守抿了抿唇说到:“陛下,奴才去术照找到了当年负责义庄的埋骨人,去了死人冢里寻到了凌相家眷的埋骨之地,结果…”
“结果如何?”景灏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大王,一具尸骨都不少…”
“什么?”景灏蹭的站了起来。
“大王,奴才查看了,的确一具尸骨都不少,而且奴才特意看了,有两具小些的尸体,应该是…”汪守还在说话,景灏就已经重重地坐在软塌上,似是瘫了一样。
“大王,您…”
“没事,你下去吧。”景灏无力的摆动着胳膊,这对他来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希冀一旦落空,一样是次打击,不必当年知道噩耗时能轻多少。
可是汪守却并没走,反而继续说到:“大王勿急,奴才还有事没禀报。”
“还有?什么事?”景灏略抬了眉,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大王,奴才和那埋骨人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了蹊跷的事。“蹊跷?怎么?”景灏收了点神。
“那埋骨人说,四年前曾有一个年轻小子寻到了他,也是找着墓穴,自称也是相信凌相一家清白的人,但是那小子当时衣衫朴素,后来那小子每年的乞巧前后就会到那里去祭拜,衣着虽是素白,却衣料华贵,每次都会守在那里一整夜…”
“有没查到那人是谁?”景灏坐直了身子。
“大王,那埋骨人也说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不过他说那人有个奇怪之处,就是总带着一副手套。”
“手套?”景灏的眉挤在了一起。
“是,大王。奴才让那埋骨人描述一番请人画了画像,画了很多幅,他说就这幅像些,奴才拿给您过目。”汪守说着从怀里取出个小竹管,倒出撮成卷的一小幅画像来。
当画像打开之后,景灏愣住了,只口中喃喃到:“怎么会是他?”
---你们可以猜下,谁是苏蕊儿--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二章 水落油釜(二)
汪守见大王的反应如此,便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小声地说到:“大王难道认识这人?”
“算是认识,有过几面之缘。”景灏皱着眉答着,脑袋里不住的疑问着怎么会是他呢,可心里却似是百感交集,欢喜与忧愁的复杂情绪绕着他的心,直让他一时困惑的毫无动作:他为何要去每年祭拜?为何要带着手套?为何是碧国的男宠?他会是那没死的凌相的儿子,凌傲瑾吗?
“大王,您…”汪守看着大王此刻那几乎僵住的样子,担心的问到。
“你可有查出此人是谁?和凌相一家的关系?”景灏一把抓了汪守的手腕。
“大王,奴才无能没能查到,那埋骨人说了这人每年都来,他也曾问起他为何来寻这逆臣尸骨,那人却从不答。奴才回来的路上想过,只有两种可能还说的过去。”
“说来听听。”
“是,这第一种可能就是他和凌相一家家族之间有所渊源,也许是昔年关系不错的。奴才仔细想了想那埋骨人描述的年纪,凌相一家出事时,此人只怕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显然他本人是不可能与凌相一家有什么深厚的交情,除非是他的家族与之相近,或有深厚的交情,使得凌家灭门之后他也会为之祭拜。可奴才回来后就调阅了当年的备录,凌相一家与别的家族几乎没有往来,并未陷入党争派流,出事之后先王也曾查过有无勾结之人。却也发现凌相一家是几乎未与人要交情,所以一时间这个可能似乎成了不可能,不过奴才大胆的想过,会不会是当年凌相没牵扯出他们来,因而他们感恩或是歉疚。所以…”
“这个可能不必再说。说另一个吧。”景灏松了汪守的手,撺了下拳头。他已经清楚当年凌相一家是被陷害地事实。所以什么勾结,什么歉疚的他已经不想听。因为他知道凌相一家是多么的干净,多么的被冤屈。而此刻他只觉得鱼歌就是凌傲瑾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自己也不懂他怎么在碧国,怎么成了男宠。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是凌相之子。而那掩埋地尸骨有假。”汪守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尸骨有假?”景灏地眼角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
“是,奴才虽然的确看到了大大小小地几具尸骨。也问了那埋骨人当年他的确是埋葬过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可是他曾说出的尸体上的黥面烙印与牢房案录有所差异,奴才记得当初看过牢头的黥面簿上写地是那凌傲瑾是被烙印于左手,那凌傲芙是被烙印于额,可是那埋骨人说的他记得好像是两个孩子都是额上有烙印。只不过他又说了时间久了记不大清楚了,奴才当时也没在意,可走在路上的时候,奴才盘算了此人的年纪,和那凌傲瑾的年纪却十分相似。加之他又每年乞巧前后来祭拜…奴才就大胆的猜想。也许当年先王安排了一场匪寇劫杀去灭口,而凌傲瑾却没死逃了出去。那帮人复命之时未免获罪便以囚犯子嗣抓来充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