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听了一大堆有关青铜和铁这东西的话,虽然不懂这些玩意,但大体听的出来,这铁似乎没青铜贵重但却因其廉而成了兵勇手里的兵器,让钥王忧心,如今又因为听说了还有人有办法让这铁做的东西似乎更好用而焦急,这才叫自己去做那奸细,查探一二。蝉衣心中有些担忧,因为她自己都怀疑若她入了王宫就真的能查探出个眉目来吗?但是担忧归担忧,她却并不会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显的自己没用,让自己再投入到一场未知的安排里。
“大王,蝉衣基本上明白了,蝉衣去了定会尽力为大王查找,以解大王心忧,以缓钥国之急。”蝉衣说着应承的话,心中盘算着走一步是一步。
钥王听了这样的言论点了点头,拍手之后,有太监送上了漆盒。蝉衣诧异的打开之后看到了那日见到过的面具等物,便知道是蓝嬷嬷将她的这盒子东西真个的送给了自己。
“蝉衣,你要记得,你此去不单单是为孤,也是为了你所在的钥国,你是钥国的臣民,你要尽心尽力为钥国去谋取一切!记住了吗?”钥王说着,眼中似动荡着滂湃的情绪,蝉衣听着钥王的言语,看着钥王那眼中的闪光,这心里还真就涌出了一股子激情,只觉得真的该去做些什么。
“大王请放心,蝉衣一定尽心尽力,为钥国计,为大王效力!”蝉衣说的自己似乎都心潮澎湃起来。
“好!事成之后,你在那边也是富贵之人,若孤觉得你有危险,自当安排接你回来,孤会赐你‘佑国夫人’之位,让你流芳百世!”钥王拉着蝉衣的手,认真地说着。
“蝉衣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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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外
蝉衣是被人悄悄送出宫,而后跟着一男一女上路的。男的叫陆小七,是专门负责带她进入澜国后与已在澜国的人接头,而后换掉真正的阮慕珍由她代替;而同行的女子叫做青柳,她则是钥王给蝉衣的人,用来冒充身边的随侍,但却是日后蝉衣得了消息,真正要去和探子碰头的人。
三人先是乘做了车马行了两日之后,又换了舟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往含泽去,准备从与含泽接壤的澜国边城术照那里借着商队进城的机会混进去。
蝉衣不是很习惯坐船,车马她没什么,可乘船之后就在犯晕,先是吐了一日,后面就在船上昏睡着熬日子。小七见她难受,只好告诉他水路一般是行五日,五日之后便可结束这受罪,让她在术照那里休息两日,再往澜国的都城奉京去,等到送秀的那天,再在路上寻机换了人去。
蝉衣昏沉着每日数着时辰熬着日子,终于熬到了第五日的清晨,想着还有半天就可下船结束着苦难的日子,却未料到就在第三日的清晨时分,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
船,触礁了。
当时蝉衣还在床上躺着晕的是荤七八素的,却猛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于此同时船身剧烈的一震之后似乎开始摇摆,叫蝉衣只觉得脑袋疼。摇摆渐渐静止,蝉衣感觉到船是归于了平静,可这时她却听见了船上的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撞上了!”
“水,水!”
“那里裂开了,啊…天啊!”
“完了,完了,怎么办?”
“舀水啊!”
…
凌乱而嘈杂的声响不断,蝉衣就是再晕也听的出那份惊恐,她顶着晕呼呼的脑袋刚从床上坐起,屋内就冲进来个人,正是青柳。
“快起来,船撞上了礁石了!”青柳说着就一把提了舱内的包袱往身上背,还伸手过来拽蝉衣。
蝉衣闻言将随身的包袱系在了身上被青柳抓着出了舱。此时这算不得很大的船只竟已经开始倾斜,蝉衣和青柳在成坡面的甲板上艰难奔跑,而实际上能去哪里心里却并没个底儿。
“过来!”小七的声音响在已经翘起的地方,他的手里拿着绳索,还抱着船桅。小七的喊声,惊了同船的人,大家竟齐齐的往小七那里跑,蝉衣和青柳也跟在众人后面。
小七皱着眉头抛了绳索甩到了青柳跟前,就在青柳接住绳索的一瞬间,这高翘的船身因为众人的奔涌而至,承受不了重量竟然忽然开裂,从中折断了。
脚下的开裂,引发了甲板的翘起与飞舞,无数的木屑与噼里啪啦的断裂声混在一起,叫蝉衣傻在那里,“哗啦”一声脚下的甲板忽然散架,蝉衣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就朝下坠,立时冰凉的江水就将她掩埋。而她手边的青柳似乎没料到这份突然而来的开裂折断,正单手抓着绳索,结果船身的折断,使得那些人先落到水里,小七也不例外,却连带了绳索将青柳这么一扯竟给甩飞了出去。
船是江船,就算不是很大,却也不小,但这么一裂一沉再一甩,三人就被分到了三处,只有小七与青柳之间还有根绳子,而蝉衣除了系在身上的包袱,手里却什么都没有。
江水充盈了口鼻耳,咕噜的声响依稀的惨叫将一切变的缓慢却未知。江水入喉,惊的蝉衣拼命的挥舞着手足,只要是手足碰到的一切她都在本能的抓着,蹬着,猛然间她抓了一样东西,拼命的死抱着,脚在水中猛蹬,包头的重压忽然消失,水在耳边漓拉。蝉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眼前四处挥舞的手臂,听闻着不时发出的半声惊叫。
呼吸声,心跳声,充斥了所有的感官,紧紧的抱着手中这宽平的甲板,蝉衣就似抓住了这拯救生命的稻草一般,希冀着渺茫着担忧着。
耳边那些令人难受的声音渐渐消失,慢慢地只剩下江水中漂浮的物体,此刻的蝉衣不在发晕,不在难受的呕吐,只流着眼泪随着水波的摆动,看着跟随她一起摆动的杂物,嗓间溢出了嘤嘤的哭声。
抱着甲板,大半个身子就在水里,蝉衣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深怕自己就此再落入水中,那不会水的自己怕是就要死在这江里。她抱着甲板,看着挂在空中的阳,流着泪,带着未知的恐惧,就这么顺水漂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蝉衣开始觉得自己要没有力气的时候,她看到了希望,一条不大的画舫在向自己行来。
她激动的呼吸再度急促,她使劲的叫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阳光的照耀晃着她的眼,她看见那画舫上有人对着她这里指指点点的时候,她看到了希望。
长长的竹蒿几根扎进了水里,成排的阻挡。蝉衣听到了画舫上汉子们的声音:“抓住它,过来就抓住它!”
蝉衣看着自己和甲板飘了上去,在就要靠近的时候,她咬着牙,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朝那些竹篙一跃抓了过去。
手一抓上了竹篙,身上也有数根竹篙立刻敲打过来,蝉衣被夹在竹篙中点点地挪向了船弦,然后几个汉子七手八脚的将她拉上了画舫。
身子一挨到船体甲板,蝉衣就立时号啕大哭了起来,她哭的声音悲戚,将心中的所有恐惧尽力的释放着。身边的汉子门就在这哭声里插着话,问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水里,又为什么这沿江而行,却看到了不少漂浮的物品。
蝉衣抽搭着说这江船遭遇的意外,众人听后沉默摇头叹息,而这时夹杂在众人里的一个男子,却到了蝉衣身边,一脸关心的问着她可有受了伤。
蝉衣抹着泪说着她自己没事,但是却很累很累,那男子一听,立刻吆喝着身边的人安排着,给了一间房给她休息。当蝉衣说着谢谢到了那房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男子是画舫的主人,这会正根据前日里的约定去江岸边上接两位租了画舫的客人。
男子问寻了蝉衣此行本是要到含泽的,便递给蝉衣一身衣服叫蝉衣先换了,好在画舫里休息,还告诉她等下接了客人这画舫正好要返回去,到了码头就是含泽,那时再来喊她。这时有好心的汉子捧了吃食进来,放下之后便对着蝉衣傻笑,那船主男子一看那汉子的表情,当即就叫蝉衣休息,然后拉扯着汉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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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遇变
蝉衣看着那小桌上那两个馒头和一碟子菜食,只觉得饥肠辘轳,毫不客气的就吃了起来,直到吃完了,才发觉自己也不晕船了。但是一身的酸痛和潮湿,使她起身换了那船主给的一身棉布衣裳,而后她检查了下身上系着还未掉的包袱,里面的两身衣服是湿透了,再打开蓝嬷嬷给的那漆盒,里面东西虽没少,却也装了不少水。
蝉衣摇着脑袋将东西拣出,倒了水又都一一擦了收拾好后,才抱着漆盒缩进了被窝里沉沉地睡去。她打算等船靠岸之后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看看是回去找大王还是就在含泽当地报官等着大王的重新安排。
在水里这么一折腾,蝉衣确实累了,就睡的很沉,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舱房里黑黢黢的,似乎已经到了晚上。
蝉衣摸索着起了身,将她的箱子放在床上,摸到了舱门前开了门。
月光盈幽洒着银辉投射下来,一江的水似遍地的碎银般闪着亮光。但周围一片宁静不说,画舫里竟也只挂着一盏灯,过分的安静。蝉衣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寒气,她一边抱着胳膊搓着,一边在画舫里行走,她好奇为什么画舫此刻如此的安静,难道已经是深夜了吗?
她挨个的找着,可是越找这心里就越凉,因为画舫上竟然没人了!蝉衣愣了愣,都疑心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便急忙往回跑,想着回去抱了盒子就离开。
可是才到门前,却看见屋内点着烛火,当即蝉衣就打了颤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这时灯火一闪,舱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那船主举着油灯走了出来。
“咦,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就说怎么里面没人了。”那船主惊见到蝉衣似愣了下,胳膊在身后缩了缩,脸上就带着微笑问了起来。
“哦。是大哥啊!”蝉衣一见是他,心里的紧张顿时跑个没影,肩膀也塌了下来:“睡醒了起来,竟没想到天都黑了,说出来走走,结果…结果这画舫上竟连个人都寻不到。诶?大哥,这船上的人呢?”蝉衣说着就往船主跟前走了两步。
“哦,船靠了岸,客人下了,我本想喊你的,可是敲你门没应声,想着你累了,也就没再来叫你,这晚上的弟兄们回家的回家,没家的就去城里喝花,哦,喝小酒去了。所以这时候没什么人。”
“哦,是这样啊。”蝉衣笑了笑,打算回到苍房,就又往船主跟前走:“那大哥您这是…”
“这不天也暗了,想着你也该醒了说过来看看,也好给你弄点吃的不是?”船主说着转着身子,手始终背在身后。蝉衣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也许人家拿了什么东西不想让自己看见,也就不在看船主,只低着头进屋,嘴里还说着:“多谢大哥关心,那就有劳…”
舱房内已经点起了烛火,蝉衣一进屋边说边抬头,可她一眼就扫到了床上的被窝,自己留在那里的漆盒不见了。她当即话就在嗓子里说不出来,而心里一下就想到了船主那背在身后的手!
蝉衣一个转身就要询问,可眼前一花紧跟着脑袋上蒙蒙的痛楚一震,她就发现眼前的身影开始模糊,那船家单手举着个盒子的动作就是她最后看见的情形。
“扑通”一声,蝉衣滑到了地上。那船家举着盒子,看着地上的人急促呼吸了两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油灯和漆盒,将被砸晕而昏到的蝉衣捞起往肩头一抗,然后抓着漆盒捏着油灯,出了舱房去了底下的杂物间。
江水在月下静静地流淌着,此间的陡转根本惊不起一点波浪。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两三个汉子的身影出现在了画舫上,他们口中哼着小调回来,不时的还相互笑着拍打两下。走到舱房门的时候,汉子们似想起来这屋里的那个姑娘,一个个噤了声,笑着从跟前走过,可这个时候舱房门却开了,走出了船主。
三个汉子愣在那里,旁边那个曾送过吃食的,更是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探头朝里面看。
“咦?大,大哥,那姑娘呢?”
这汉子的一句话,把两个正对船主投去暧昧眼光的人都弄的一愣,随即两人也伸头踮脚的去看,当真那舱房里没了姑娘的身影。
“行了,看什么看?人家姑娘走了。”船主随意地说着,就看着眼前的三人:“你们三个不是喝花酒去了吗?怎么?怀里的姑娘没玩够,还惦记着这个不成?”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俺们哥三都老光棍了,这晚上去那边混打下还不是您叫我们去的?这怎么又说我们了,再说了,人家那姑娘怕是那个大家的人,长的漂亮又穿的好,一看都是正经家的姑娘,我们那里敢有别的想法,也就多看两眼罢了,诶?你说这姑娘也是的,怎么大半夜的人走了,也不等天亮?这万一路上遇个坏人那多麻烦啊!”挠头的汉子有些担心的跟身边的人说着。
船主一愣随即说到:“你也知道人家是大家闺秀,这姑娘来,原就有人接,这大半夜的寻到咱们船上来打听,我一说还对上了,引着见了,还正是要寻的,这不就走了吗?人家有家人护着走了,还用你操心,行了行了,回去睡觉吧,哦,对了,听说明天白天有市集,我给你们三个明天一天的时间去好好凑下热闹,转转。后面几天咱们还要跑趟远的,也就没功夫给你们去这么喝酒哦!”
“真的。大哥真好!”那挠头的汉子憨厚的笑着,旁边两个汉子也显然有些惊喜,纷纷的道谢着回舱睡觉去了。
那船主看着三人都去了舱里睡觉,又站在船上等了会,才摸到了底下的杂物房去。
蝉衣此刻手脚被绑着,嘴巴里也塞了东西,身子靠在破旧的船帆帐堆上微微的颤抖着。那船主盯着蝉衣从头到尾打量着,看了好几次,才小声地说着:“姑娘,你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我估摸着你怕是那家的大小姐。我本来也没想对你下手,只是那盒子里的东西,我瞧着稀罕,本来打算悄悄地装走得了,偏你自己凑上来,我就只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人还长的水灵,要不是我手里缺钱欠着堵债,还真想占了你,弄回去当个婆姨。可是我现在才想起,你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所以嘛…为免日后麻烦,我还是把你卖到别处去吧。而且凭你的姿色,只怕这价钱不低。姑娘你也别怨我,要不是遇到我,你怕也是死了,明我尽量给你买个好点的地儿,你也就当自己命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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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抵债
蝉衣看着那船主出去后,心中一片恐慌。自打醒来她发现自己被绑成这样就明白自己是中了招。想到那船主拿这漆盒砸了自己,她就明白是自己大意将盒子留下,里面的金面具和一些珠宝首饰的让那人起了歹心。
这也能算是祸不单行了吗?
蝉衣心中自嘲着自己的遭遇,也在想办法挣脱绳索,但是她一个纤纤女子的确没这个能耐。想着那船主要把自己卖了,只怕这今后的日子回苦不堪言,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小时侯的挨打日子,于是她决定还是要想办法试一试。
这是堆放杂物的房间,此刻没有灯火,内里灰暗,但是借着依稀的缝隙,却有一点点的光线投进来,让房内模糊着,依稀有着东西的影子。蝉衣一边努力的适应着房内再度的暗色,一边回想着刚才借着船主手里的油灯打量过的房内的情形,想着这房里有什么是可以给她用来弄断绳子的。
想来想去,似乎在角落处有个废旧的杆子,也许可以一用。蝉衣便想要过去试试。可是她的手被捆在身后,人是躺靠在破帆上,腿上也被扎了绳索。这使她却难以挪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蝉衣尝试着,将自己的腿弯曲起来,然后将被捆的手努力的撑着深厚的破帆,深吸了一口气,靠着腰上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直了起来。
当直立起来的时候,蝉衣的鼻息变的很重。虽然多年的习舞让她的腰身很软,也能够这样借助腰力起身,但是如此的绑缚着,却的确让她使力的时候感觉到艰难。
一点一点的挪向眼中模糊的角落,仔细的分辨着杆子的位置,摸索着转了身,想要凑上去磨断绳子,却发现个尴尬的情况,她的手够不到那杆子。因那杆子是在角落里,而她的背已经贴上了两边的墙,尽管她将背后的胳膊尽力的抬起甚至弯曲了身子,却发现绳子捆绑的位置实在无法与那杆子贴近。这,根本就没办法磨!
蝉衣有些丧气,可是看着那缝隙里透进的一丝亮光,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放弃。想了想,她挪开了一些,蹲了身子,然后就蹭着地板,将背后的手从脚下套了过来,像钻圈一样转到了身前。
被捆的手一到身前,蝉衣用手指抓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大口呼吸着,而后用手去摸索着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再然后用牙撕咬的想把手上的绳索也解下,但是没能如愿。想了想,蝉衣起身走到那角落里,伸手过去朝下撑着将绳索的捆绑面开始在那杆子上磨了起来。
一下一下,她努力着,快速着磨着。她只有一个想法:我要逃掉,我要逃出去。
她想到等下一定要打开舱门大声呼救。她想到或者寻个时机悄悄的溜出去,她还想过等到那船主在来的时候,她就拿着这根杆子去敲船主的头,将他砸晕然后再逃跑…
蝉衣脑袋里想着各种办法,手还在加速的在磨着,虽然成效不大,但是绳子却有磨损,蝉衣便坚持着在那里磨着,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她感觉到了手腕处可以活动一些,她便扭动着手,终于从那绳索里蹭了出来。
丢下绳索,她揉动着手腕,开始往门口摸索,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楼梯的踩踏声,当即心中一惊,便退了几步,伸手就去抓那根杆子,但是却抽不动,而这时房门却被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将蝉衣回眸的眼刺的一片银白。
船主看着站在角落以手遮眼的蝉衣显然很意外,但是随即却反映过来,立刻一手指了她,对身后的人说到:“那就是她,小心,别叫她跑了。”
蝉衣听到了船主的声音,她眨着眼慢慢将那份刺目的白给压下,眼中依稀见到几个人的身影。
天,他竟不是一个人来的!
蝉衣有些绝望,她努力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船主的旁边是一个精瘦的老头,但老头的身后却是两个彪形大汉。此刻那精瘦老头看着她,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前,抬手就去抓蝉衣的下巴。
蝉衣刚要反抗,却见那两汉子似要上前,当即就保持着不动,任那老头将她下巴捏着,将她左右摆弄上下打量。
看了一会,那老头松了蝉衣的下巴,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那船主说到:“想不到,你还能弄到这样的货色,好,就用她来抵债吧!”
“张爷。小的欠您老赌资加上利息今也是三百三十两,原本是打算把她卖了还您的,可咱们巧,这路上竟碰上了,也说明是缘分啊,这小的也愿意直接就让她抵债去。可是张爷,您看,去年小的就给翠红楼的鸨母送过去个丫头,那丫头鸨母可给了我三百八十两啊,这丫头可比那丫头漂亮多了,而且您瞧瞧这怎么也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这要是带到鸨母那里去,怎么着也能卖到个五百两。张爷,您也知道,小的就好个赌,您看是不是再给加点,我也好有钱去试试手气不是?”船家挂着一脸的谄媚凑了过去。
那张爷嘿嘿一笑,伸手摸出了一吊钱来在那船主面前晃了晃:“赏你了,带人走!”这话一发,那两大汉就冲蝉衣扑过来。
“等等,别碰我,我跟你们走就是!”蝉衣急忙地说着。她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是跑不掉了,与其被带走后会挨打挨饿,她宁可先顺从了再说。
蝉衣的话叫四个人都有些意外,那老头更是小眼睛眨巴眨巴之后笑了:“丫头跟我玩花样吗?一会顺着跟我出去再喊两嗓子是不?你想的美!”老头一说完,对着一旁的大汉一摆头。那大汉一个手刀就切在了蝉衣的脖子上,蝉衣就出溜到地上了。
“捆了,装了,抬走!”老头吩咐着就出了舱门,等那两人用大麻袋将蝉衣装在里面抬出来的时候,老头对着一旁发瓜的船主笑了笑:“同乐赌坊前两天又多了个新玩法,空了来试试手啊!”说完就带着两大汉抗着麻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船主看着远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呸,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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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诱子
蝉衣站在厅堂中央看着一屋子的人有点蒙。
自打被摇醒,解了绳索拖到这里,就看见一屋子的人缩在边上的一张桌子前,手里捏着几张骨牌在这里你对我我对你的算着,比着,几乎没人注意到她,想起她。不过也只是几乎,因为把她弄到这里来的张爷见她被拖进来的时候,扫了她一眼,下巴上的胡子翘了翘,继续和身边的人对牌去了。
蝉衣看着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神色专注的捏着牌对着,她实在不明白把她弄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还要她去取悦一屋子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