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公子好本事,既然难以比出胜负,您就先坐坐,待我和他人比过,若是今夜有胜者,您拿着您放下的百金去,若是今夜无胜者,夜幽寂寥,流颜愿意陪您,只不过您身边的夫人…”流颜的声音在密室内响起,就响在景灏的身后。
“夫妻同享。”景灏笑着说出四字拉着蝉衣就离开了密室门口,坐入席位:“蓝儿,你猜我们今夜是否可见流公子的媚态?”
蝉衣脸上发烫,她低了头,蚊蚋道:“照儿…”
“哈哈!”景灏大笑起来,然后也自己倒酒,而这时那鱼歌已经走到了密室门口丢下金锭:“我来吧,书画我比不了,只有和你下盘棋问下胜负了。”
密室的门再次合上,穆廖抱着他的琴坐上了船楼的台口,伸手抚琴,立刻船舱内响起的音律带着轻缓而平静的美好,抚慰着一颗颗好斗的心。
蝉衣听着琴音,心中轻叹:今夜的赢家一定是那鱼歌了!就算他没本事赢,流颜也会叫他赢,不然的话当真要我们三人面对?什么夫妻同享?大王要气那王公子真的是什么话都乱说了。
蝉衣抬眼扫向王公子,此刻王公子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一副融入琴音的模样,蝉衣看着他,只猜想着这人太过骄傲,竟令大王都看不惯而与之斗气,但忽然想到流颜说的那句今日本是于他人下套。便盯着那王公子的眉眼想着流颜的目标是他还是鱼歌。又或者是那穆廖?
不,穆廖该是和流颜一路,王公子又落败,这么说,目标就是赢家,该是那鱼歌。这鱼歌和王公子,究竟是什么人?蝉衣心中猜想他们地身份,但没有头绪她如何猜地?只隐隐觉得弄不好大王就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君&子&堂&首&发 )故而与之斗气的。
蝉衣心念如此便转头去看景灏。景灏此刻闭目倾听着琴音,享受着音律的美好。蝉衣一笑,不再去想答案,而是转头去看穆廖那弹琴的指。他指若玉色的蝶在丝弦上轻舞翻飞,看的蝉衣轻抬了手去下意识的学,于是她地手便在桌角上轻勾慢点,带着蓝色的衣袂,晃着白色的柔荑。颇有一番美色。
过了好一阵子,密室的门打开,穆廖手指一压,顿住了琴音。众人便从这忽停的音律中醒来,纷纷侧目看向密室。
鱼歌面带着微笑,他的身边站着流颜。
“鱼歌公子赢了。今夜我属于他。”流颜轻声说着眼扫众人,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看向景灏:“照公子,今日委屈您了。若是照公子喜欢,下次流颜再迎客时,定为您留得一席。”
景灏一笑,点点头拉着蝉衣起了身:“流公子真是客气,希望我们能有缘再见。”
“会的,明日里便是三国之聚。天下间地才人文人都在等待着盛景。明日里照公子也可带尊夫人前去,想必也会有眼福可饱。说不定,我们还能遇见呢。”流颜说着,唇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便转头看向王公子和穆廖抬了手:“两位,我就不送了。”
穆廖抱着他的琴起了身,对着鱼歌一笑:“鱼歌公子,好福气啊。”说着就冲流颜欠了下身:“好,穆某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准备乐舞表演呢。”说着对着景灏他们也欠了下身,就第一个下了船楼。
此时景灏一笑伸手拉着蝉衣也要告辞,却见那王公子蹭的一下从席边站起,眼死盯着鱼歌一脸地不悦道:“你赢了?”
鱼歌微微低了头:“是的,王公子,在下凑巧赢了。( 君&子&堂&首&发 )”
“哼!”王公子怒哼一声甩了袖子,大步行到楼梯口顿了足:“那就祝鱼歌公子玩的愉快!”说完他就下了船楼,连和景灏与蝉衣礼节性地点头都没有。
景灏看着鱼歌和流颜上前靠近,轻拍了下鱼歌的肩膀:“莫要被别人坏了兴致。别过!”说完便也拉着蝉衣与二人点头别过下了楼。蝉衣跟在景灏身后,下楼的时候偏头看了密室前的两人一眼,她竟看到两人都看向了她,只不过一个是淡淡地笑意,一个是淡淡地惆怅。
离开花船,上了码头,景灏将蝉衣送上马背便要上马,可这是却出现了一群人将他们围住:“贺兰公子,我家城主大人请您和尊夫人过去坐坐。”
景灏丝毫不理视飞身上马,扯了缰绳说到:“让开!”
那群人都愣着,相互间观望不晓得是让还是不让好。景灏叹了一口气说到:“我还要去驿站接驾,没时间耽搁,你们城主若要见我,就叫他也到驿站去吧,快让开!”
众人一听他要接驾,没人敢拦也就让出了道来,景灏手扬马鞭,带着蝉衣离开了码头。
马儿沿着江堤奔驰,夜色下除了江面带银,他处是一片幽蓝。
“您,看不惯那王公子吗?”蝉衣还是开口问了。
“怎么这么说?”身后的声音里似有丝笑意。蝉衣回头问到:“怎么?不是?”
景灏看着蝉衣轻轻地摇了头。蝉衣见此慢慢低了头转回前方,看着一片夜色幽幽地说到:“我还以为您是见那王公子倨傲而不喜才故意…原来您是真的想…哎,那等人间绝色,令女子难以转目,令男子得以痴狂,您想要…也,也是…”蝉衣将头低地低低的,不在说话,似是十分伤心与难过。
“不用为这些伤心,我的身边总会有别人地,你若是这样,如何过地了日子?”景灏的声音平平地在蝉衣地头顶响起。
蝉衣摇摆着头颅,轻声说到:“不一样,她们都和我一样,可他,他是男子…”
“傻瓜,我又不喜欢男人,他就是再好看也是男人,我不过凑着去玩玩罢了。”景灏说着摸弄了蝉衣的发。
“真的?”蝉衣猛地转头看向景灏,却不想动作过猛正好撞上了景灏的下巴,她哎呦一声伸手捂头,眼盯着景灏:“你,你没事吧?”
景灏揉了下下巴说到:“没事。看把你激动的。”
蝉衣闻言不好意思的转了回去,低了头。而马却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慢慢地成了小跑。
“蓉儿,你,你的心里爱我吗?”景灏的声音虽轻,却十分的清晰,在夜幕里这般响起,惹得蝉衣心中一惊,忙抬了头,然后小心的回转:“您怎么这么问?蓉儿是您的人啊。”
“回答我。”景灏的星眸里有一丝倔强的闪亮。
“当然,蓉儿是您的,心也是您的,自然是爱着您的。”蝉衣说着就往景灏的怀里靠,只是还没靠上就被景灏一把扶住了身子而后挑起了她的下巴:“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
蝉衣心中砰砰,唇角轻抽,没有立刻回答。景灏的眼皮一垂:“怎么?难道和孤一夜夫妻,至此心便相随了吗?”
“不!”蝉衣急忙否定,忽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有些尴尬,正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乱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却额头被温柔的唇碰触而后是景灏那轻轻的音:“那,是什么时候?”
蝉衣抬眼看着景灏的双眸,看着那双星眸里涌着温柔便深吸一口气说到:“如果我说,我在不知不觉间爱了,您信吗?看到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好像对你已经很熟悉一样,只想着将你刻画在脑海里千遍万遍。我若说我那时的感觉就是我的存在是注定与你相爱一般,您信吗?”
蝉衣深情的问句和她充盈了泪的眼,令景灏心中发紧,他忽然发觉他真的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胸膛,不想看到她的泪。
“在您对我温柔的时候,在您把乐舞之事交给我的时候,我知道您在乎我,我知道您信任我,我便感觉到我不是一个昭仪而是一个您信任的人。那时,我才感觉到我不是一个生下来就要做妃嫔的人,我不是个因为是郡主才能和您在一起的人,而是您身边一个被您放在心里的人。也就是从那时起,心便不在安宁,即便没再侍寝,即便您日夜荣宠着她人,可是我丝毫不紧张不生气,我相信您的心里有我。只是我并不知道这是爱,直到那日清晨…”蝉衣说着低了头:“我感觉到你我真如夫妻一般,我好开心,尽管我知道只有短短的几日,知道这是一个短暂的梦,但是我愿意深醉其中,哪怕很快就要醒来,也要记住这一刻的美好。”
“短暂的梦。”景灏低低地说着这四个字。
“是,即便不是这次聚首的时日只有这几天,我也清楚,我不是她,我能被你记得,有一个小小地位置就好。”蝉衣说着低头抹泪。
“她?”景灏的眉凑到来一起。
“对,您的心里装的是那个芙儿吧,我知道,我不是她,我能陪着您就够了,因为我是蓉儿,贺兰蓉,我不是她,也代替不了她。”蝉衣说着有些凄色的一笑,心中却是一叹:我连贺兰蓉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卑贱的棋子,一个不甘人下的舞伎,我是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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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一章 梦醒棋路
马儿奔驰在夜色笼罩的兆河城镇,穿过无人的街市,一袭云白一袭水蓝交织重叠在幽静的夜,飘拂在迷色的夜幕中。
马背上的两人沉默着,一个听着马蹄声与心音的混合无尽的惆怅,一个听着身后的呼吸声扰乱了心弦。
景灏的鼻翼里是她的发香,淡淡地花香将他的惆怅化成问句在心中盘旋:这算什么呢?究竟是自己想用情感来惑她,要她忠实听话好为自己日后去挖掘出潜藏的人?还是想要她被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做一把利刃?又或者是自己真的太累太苦,想要找一个对自己无害的人来倾诉?可是,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似乎超出了掌控,尽管她此刻算是牢牢被自己掌握,但是自己呢?却真的被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牵动了心!是无形中已经把她和芙儿混淆?还是因为她总是和自己预见的花下人重合?这样被牵动的理由究竟是哪个?而自己日后又将要把她放在哪个位置?
景灏心中问着自己,他越来越不清楚,明明是一场假意的哄骗,可为什么自己真的把她放进了心里,他甚至疑问着自己:难道正是因为她是蝉衣,是那个卑贱的被自己买来的丫头,所以他一方面信任她,相信自己不会为一个卑贱的丫头而真的投入了感情,一方面他也坚持着她将是自己最好的棋子,一个虽经历意外但却被放置埋伏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只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她总和芙儿有所牵扯?是她相符于预见?是她卑贱却在自己面前高傲?究竟哪个才是答案?
景灏问着自己,而此时蝉衣也是表面平静,内心不安,她的心亦如被投了石块的湖面,此刻满是涟漪。不过,此刻她不像景灏纠结在情感中想要找个答案。她只是感叹着属于自己的梦就要醒来。
入了驿站之后。这几日的夫妻日子就要结束,他将是王,我依旧是昭仪,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仰望,再不能如此与他毫无尊卑,再不能与他如此平视。罢了,有此一梦而已,我毕竟是棋子。( 君&子&堂&首&发 )是与他相对地棋。流颜说地对,我该学会的就是无心,这一次结束之后,我将在宫中好好地谋算,我不要去相信大王的爱,他自己都说了,他的身边总会有别人,而他的心也给了那个死去的女人。甚至连欺骗我说他不爱那女人都不愿,可见他是多么的爱他,而我,我不过是他一时糊涂寄托了情感的人。我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与他亲近而已。对,就是如此,我不过是借着那个芙儿地影子。借着贺兰蓉的身份混进他心中的一个替身而已,我就是个棋子。
驿站的栅栏高高地在眼前起伏,蝉衣笑了,她知道梦要醒,属于她的棋子人生又要开始,而她此时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叹息。
他,累了吧。蝉衣想着这个答案看着面前出现了不少的侍卫将自己环绕着送进了驿站。景灏下马将蝉衣也抱了下来。他看着蝉衣的双眼,嘴唇轻张却又闭合。脸上地神情有些挣扎似是欲言又止。蝉衣看着景灏如此。便动手取下面纱,对着他一笑轻言道:“梦该醒了。对吗?”
景灏的双眼一眯,摇了头:“不,他们还没到。”
“可是,我们到了。”蝉衣说着后退一步对着景灏福身:“大王一路劳累了,臣妾请大王好生休息。”
景灏看着蝉衣拉上她的手将她扶起:“我还以为你愿意在梦中不想醒来,即如此,罢了。你也累了吧,好生休息,明日里,你我也要回归身份,坐着马车到三国交界之处去。”景灏说着捏了下蝉衣的手:“这几日,孤,很快活。”
蝉衣一笑,轻言道:“臣妾一样。”
景灏松了蝉衣地手,对身旁人交代,立刻有侍卫领着蝉衣去了一旁的房内休息,而景灏只在片刻的凝望之后,就回到了主屋。此时身边地侍卫在景灏耳边小声禀报,景灏的手一挥说到:“叫他进来。”
那侍卫应着退去,很快就带了一人进来。::堂::“奴才汪守见过大王。”那人一进来就行礼。
“好了,快起来,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该查到消息后回宫的吗?可是有什么消息?”景灏到了汪守跟前,亲自去扶。
“大王,奴才不是追过来的,而是在这里等您的,奴才的确是有两件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王。”汪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两个消息都是嫣华郡主送出来地。”
“哦?说。”
“是,一个是钥王在出发前地七八天内,天天去往乐舞坊,哦,乐舞坊是钥王的妹妹婀娜公主扶植起来地伎者场所,听说里面豢养着无数歌舞伎者,能人无数。”
“为聚首之事做准备去那里也没什么吧?”景灏有些不解。
“大王,嫣华郡主送来的消息说,好像钥王得到了什么消息,本来乐舞的事都是交给婀娜公主去操办,根本都不去过问,但是突然间就日日都要过去,而且神色凝重,嫣华郡主曾亲眼见到他宣召过乐舞坊的能人入宫商讨,嫣华郡主特请大王留
景灏紧闭着唇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有关潜伏之人。”
“打听到了?是谁?”
“嫣华郡主说,她开先认为是乐舞坊的人,有和婀娜公主故意去比才艺惹她吐露言语,后来听说本来大王是选了一位乐舞坊的人出来的,只可惜那人遭遇意外,竟落了江河,后来大王不得已选出了一对姐妹分别潜伏,而这对姐妹并不是乐舞坊的人。”
“一对姐妹?这么说潜到孤这里的还是两个?”景灏咬牙说着拳头就攥来起来。
汪守看到大王如此,小心地点头说着:“郡主一直想查到是谁,但无奈为了聚首的事,钥王也十分忙,而且郡主未免败露打算再寻机会。谁料此次行路途中无意得到消息。乐舞坊出身的倌人流颜,识得那对姐妹…”
“你说什么?流颜?”景灏愣了一下。
“是,是流颜,听说此人乃人间绝色,本被婀娜公子看中打算留作男宠,但钥王见他美色意欲要他去碧国潜伏…”
“哼,碧国,碧王好男色早已天下皆知。他倒真有心。原来那流颜竟是钥王手中之棋。厉害,好一个诱惑的棋,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然后呢?”景灏地眼中有些寒意。
“然后就是婀娜公主与钥王大吵一架,后来钥王送给婀娜公主二十个面首才…”
“孤不是问你这些。”景灏地眉头都皱了起来。汪守见状忙理了下头绪继续说到:“是,郡主说她得到消息,当时只有流颜因接受大王的安排而在王宫,他曾见过那对姐妹,但如今流颜公子已经不在钥国。她也没有办法再查,想着只能把消息告诉大王,若是可以请大王安排人去碧国,或许可以得知消息。”
“碧国?呵呵。你说她是路途上知道的。难道她随钥王前来?钥王难道不带他的王后吗?”景灏踱步到了桌前问着。
“回大王话,钥王在数月前废后,如今郡主已经封为夫人并或其独宠。此次随钥王前来。”汪守有点高兴的回答到。
“夫人?什么夫人?”景灏不明白的看着汪守。
“是这样的大王,钥国后宫无妃之位,在王后之下为右中左三位夫人,其他封位和咱们澜国一样。如今郡主荣封为右夫人,也就是说王后之下便是她最大,而如今王后被废,俨然是咱们郡主为大。”汪守急忙解释着。
“右夫人?她还真是好本事,不过以她的本事这也是易如反掌。对了她现在叫什么名字。混地是什么身份?”
汪守脸色一紧说到:“大王,奴才不敢说。”
景灏眼一眯说到:“她一定心里恨孤拆散了她和…说吧。孤不会怪你。”
“大王您原本的安排嫣华郡主她没有照做,是她自己安排了计划然后得以进宫,如今她的名字叫,叫…”
“叫什么?”
“妖媚。”汪守咽了口唾沫。
“什么?你再说一次?”景灏惊的不是一点半点。
“妖媚,叶妖媚。”汪守无奈地再说了一次。
景灏“砰”的一声,一手砸上了桌子:“胡闹!哪有人叫这名字的,她就不怕…”景灏吼了半句忽然明白过来,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糊涂了,她的确聪明,她是怎么潜进去的说给孤听听。”她看着摇曳地烛光想着明日的聚会,心中嘱咐着自己:明日会再见到钥王,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静,不可露出马脚。还有乐舞的事,也要尽心尽力,不遗余力,只有这样落败之后大王才不会怪罪自己。
她想着叹了口气,伸手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忽而学着穆廖地动作在空中弹了几下,口中轻哼。继而收了手,将下巴枕在膝上,心中想着:今日连穆廖先生都见到了,看来蓝嬷嬷该是也来到这附近了吧,弄不好明日里还能见到她呢,不会蓝嬷嬷明日里亲自跳霓裳吧?哎,无论怎样自己可一定要沉的住气。嬷嬷她是一定沉的住地,倒是自己,可别太激动了,说来明明只是相别了个把月,可是感觉上却如一年,自己竟这般想她,哎,我把她给我的东西都丢了,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气恼。
蝉衣正想着,听到了不少马蹄声,便起身跑到窗前,此时便看到长长地王行车队入了驿站。
“他们到了。”蝉衣口中轻念着看向了空中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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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二章 小姐是谁?
蜿蜒的车队带着无数的锦旗与彩帐在官道上前行,一路的华美伴随着铜锣开道在这个与其他两国交接的土地上散着王者的威仪。
马匹的响鼻,蹄声和车辙声交织者,在拥挤的路人那追逐的注视下响在这本该宁静的清晨,将一日之晨的静幽驱逐的是干干净净。
蝉衣半躺在自己的那辆马车里,眯着眼补着瞌睡,紫瞳也蜷缩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秋月掀起窗帘偷眼敲着外面,也伸手打了个哈欠。
她们昨天晚上一聚到一起,三个女人竟聊了大半宿。因为大王是突然带走蝉衣的,这使的秋月和紫瞳无法相随,而且她们这几日里守着空车还要摆出架子,所行一路也是按照王行讲究,虽说是实际上根本没伺候的人,这一路倒也轻松,可也有够无聊的,自然是缠着央着蝉衣讲这几日她与大王两人如何独处的事,三人于是就凑在一起嬉闹着东说西说的,竟也到了四更天。匆匆补眠到五更天,便赶紧起来梳妆打扮,才梳理好发髻上了妆,车队便开拔了。
马车一个颠簸,蝉衣睁了眼,正张嘴哈欠的时候就看到紫瞳那耷拉脑袋的瞌睡样,她便笑着坐了起来,还将自己身边的靠枕放到了紫瞳跟前,紫瞳一碰到软软的靠枕,眼都没睁,咂吧咂吧嘴,竟直接就抱着靠枕继续睡去了,显然也是困乏的紧了。
“主子,您不再休息一会啊?”秋月见蝉衣这么起来了,又让紫瞳睡着便小声的说到。
“不睡了,是有些困但没那么乏,再说一会就要到了,我还是赶紧把自己装扮好吧。”蝉衣说着就拖了下身边的大匣子,里面全是首饰和金雀冠。
“主子不急。那冠带着重。今到了行宫只怕您是要一直带着的,想喘息都没机会呢,还是等要下马车了再给您带着吧。”秋月十分体贴的说着爬到匣子跟前,拿出一对盘花嵌宝的掐丝珠花,为蝉衣带在了发髻地两侧。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蝉衣笑着说着,手执了铜镜瞧着装扮。
“应该还有个把个时辰吧,前日里奴婢问过安公公,他说按规矩每次都是在交界处地城关行宫里举办。今次是轮到咱们澜国主持,这次便在兆河的城关行宫,咱们是主国,自然是要早到些,而他们按照约定也是该在午宴之时就到的。奴婢看着时辰,估摸着在有半个或一个时辰的路也就差不多了。”秋月说着,将今日要穿的绛红滚边绣雀鸟赏花袍子给拿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怕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蝉衣说着伸手拿了那袍子来在手里摩挲。而后斜着眼看了那抱着靠枕都流出涎水的紫瞳一眼才轻声地说到:“昨个夜里,紫瞳好像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看你给她使了个眼色,怎么。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
秋月听到蝉衣一问,忙凑到她跟前,小声地说到:“主子别动怒。奴婢不让紫瞳和您说是怕那么晚了和您说了,您就更无心休息,那今日里您还要和大王出席这么大的仪式,总不能一脸疲惫的去不是?因而才叫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