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见秋月这般认真掩口一笑:“好好,我不这么说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内命妇还不是为了讨帝王一笑,竭尽所能,别说是舞,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哪个都是不简单地,想来只怕真是应了梅才人那话,千娇只为伴龙床啊!”
打发了她们下去休息,蝉衣便也睡去,渐渐入了梦。
梦里地她依旧是舞步翩跹。在丝竹与磬缶的相伴下,她自己穿着红衣舞衣在一片夜色中旋转,静摆。时而似蝶,时而若花。她是那么地千姿百态。
忽然一人将她紧拥入怀,复尔抱起,立时便有大声的宣告:“婀娜,孤就要她了!”
心鼓声声,舞步飘散,只有一个下巴在眼前晃悠,不,还有一抹有些欣喜带着淫色的双眸,那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般的令人紧张。
是谁,是谁这般称孤而抱着自己?他喊的婀娜又是谁?他是谁?
一张披风包裹了她自己,还有金铃的声音随风而飘。倒地,委身,她缩在轿辇塌下,足却被人捏在手中,那人的指就盘旋在脚踝处的梅花之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六十一章 如梦初醒(二)
有轻微的触感是纱帐随风轻拂脸庞,那般的细腻,微微的痒。
有酥麻的感觉是手指在梅花上摩挲,那般的勾撩,颤抖的麻。
那一双不屑的寒冷的眼,带着戏谑笑看着那白脂上洒金的红梅。
是怎样的心情啊?是激动的未知等待,是希冀的人生期许?只有心鼓声声和满腔的意念,在提醒着她自己,这是她的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
金色的大殿,他那双不屑的眼,还有他的手,将她的衣衫凌乱…只是为何他突然离去,走的绝然,没有一丝留恋。那镜中如此妖媚的自己,此刻却不值得他迟疑半步。
是失落?是担忧?是害怕那已经在手中的一切都转瞬即逝了吗?她迷茫着,仓惶中却听到他的声音:“你,想要出人头地,不甘人下,孤给你机会让你去争出一片人上人的路来,不过…不是在孤的王宫,而是在邻国的王宫,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她呢喃着,难明就里。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了金色的大殿,没了那双高高在上的眼,更没了那等待答案的人,有的是一件空荡破旧的屋子,有的是自己窝坐在一堆柴草上,无奈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吃好的穿好的,我却要打水抹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做这些!不,我也要跳舞,我也要穿好的,吃好的,我不要这样,不要!”
叮叮咚咚,有清脆的声音在响。君-子堂-首-发似金色的铃声在飘荡。翻身从柴草上起来。偷着窗棂的缝隙看着园中那色彩的人群。
旖旎绚烂地色彩,逶迤连绵地仪仗,花团锦簇般的飘动。
她,又是她,她一定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一定可以!
带着眼泪飞奔而出,看着前方的路,她偷身藏在廊下。直到她们近了再近了,便冲到角落开始哭。
抽抽嗒嗒,眼泪就是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莫名的伤感啊,就在心头绕啊绕。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活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跳舞?我也喜欢跳舞。我也想舞啊!”她哭嚎着,似乎像是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不,是她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这时,她听到一个好听地声音。柔柔地响在身后:“你也想跳舞吗?”
她转头,如愿的看到了那华贵的衣裳,那迷离的眼眸。那鲜亮的红唇。
“是的,我想要跳舞想要歌唱,我不想在做个每天在柴房和水房里做活的丫头。”她认真的说着,将她身后还沥沥啦啦着地不少人模糊了去。
“啧啧。”那有着鲜亮红唇的女人转了头看向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她的容貌身段不差啊,怎么…”
“回公主地话,她来时额头上有疤,奴婢就把她留在柴房想等她疤落了后再看,可是这一忙倒忘了。”那老婆子是这做院墙里最大的人。是个嬷嬷。哦,蓝嬷嬷。
“哦…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他们总叫我喂。”她在问自己的名字,可是我自己叫什么呢?怎么我不知道?谁来告诉我?
“呵呵,哪有人叫这名字地,这样吧,你就叫…蝉衣吧。”
蝉衣…蝉衣!
“蝉衣,你要记得,你此去不单单是为孤,也是为了你所在的钥国,你是钥国的臣民,你要尽心尽力为钥国去谋取一切!记住了吗?”那一双眼中似动荡着滂湃的情绪,那眼中的闪光,令她激动。
“蝉衣,你是钥国的臣民,如今钥国需要你去潜伏到谰国去争去夺,为孤做一枚藏身在谰国的棋子,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红色的纱在夜风中飘荡,那魅惑地姿态便在夜色中妖娆。
愿意,我当然愿意,哪怕是棋又如何?只要让我不要再被饿,只要让我穿着华丽地衣裳过着舒适的日子,做什么,我都愿意!不就是棋吗?我做,我做!
“呼呼…”蝉衣忽然睁眼坐起,口中只有粗重地呼吸。砰砰的心跳声,贯穿在耳膜里,她有些失控般的起身,冲向了那菱花镜。
镜中的自己素颜秀美,镜中的自己肤白颜玉。伸手抓了旁边的笔,沾了胭脂点点,她在一边的脸上细细的描绘。
当镜中终于出现一半的梅妆时,她丢了笔,有些哑然般的笑了,而后她轻声的吟唱到:“月下花开邀蝶舞,一曲霓裳君子慕,千娇百媚何以妖?蝉衣醉卧饮凝露。”
蝉衣,原来我就是蝉衣。
她心中是沉重的答案,这一刻是想起自己的欢欣还是背负上棋子的命运?她不知道。
起身走在殿中,穿着亵衣的她空摆着胳膊,轻扭着细腰,慢行躅步,飞跃上桌凳而轻抬一腿伫立的时刻,泪竟从眼中滑落,滚落下一滴落在了桌面上。
她想起了大王买下她的那一刻,那冷冷的眼,那对自己是具尸体才感兴趣的话语,让她的心在一片寒冰之中。
“什么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我当然不同,因为我不过是个替代品。”蝉衣的口中轻喃着,放下了足,收了她伸展的手臂:“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过也是你的棋,只是…很不幸,我这个棋没了棋的心,如今只有委屈了你将我陈列于此,还要假装呵护。”
蝉衣的眼前划过了大王那温柔的星眸。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带着无限的怨色:“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手轻轻抚摸上肩头,嗤笑道:“呵呵,若不是我稀里糊涂挡了一下,也许此刻,你已经将我捧起,准备让她们来要我的命了吗?”
“罢罢罢,这一生逃不开棋命啊!”蝉衣苦笑般的回到镜前,镜中的红梅被泪水冲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将那妖容变得有些可怖。
蝉衣看着镜中那描绘着半面妆的自己,她伸手抚摸掉已经不再美丽的梅。
“流颜,我竟然会梦到你,还想到你的梅,只不过…为何那夜是你来偷盗于我?不,你偷的是我,还是贺兰蓉?你怎么也会到了澜国?”
蝉衣在心中问着自己,她没有答案。在想起那带着草香的发,还有那一双空洞的眼之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想这些做什么?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第二卷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一章 布局藏身(一)
蝉衣清早起来在几人的伺候下,梳洗容妆用过早膳之后,又去往清溪院了。如今已经过了半月的时间,乐舞之事也有些眉目,而这两天也是要向大王初演已作汇报之时,更不能松懈。
高坐椅台之上,蝉衣看着舞者们穿着特制的衣裳在那里舒展着腰肢,她轻托着下巴似是观赏检阅,脑中却已经在想着其他的事。
怎么办?这舞我究竟是要就这样便收尾,将那影舞部分收起吗?影舞之美,我有信心可以一夺,可是倘若真的赢了呢?钥王会这么想我呢?可是如果我不赢呢?大王虽然清楚我是替身是假的,但是将此番事情交给我,却难保不是想除了我。
就算杀不了我,总可以将我晾下吧?我现在是贺兰蓉,是蓉昭仪,是嫣华郡主,所以我才华横溢,所以我深得大王的喜爱,虽然大王不曾若那般夜夜点我,但他故意在太后和众人面前将自己捧着,固然是有维持谎言的意思,但是却也不必那般,尤其是还要故意在我面前说出那些谎言,这能说明什么?
捧的越高摔倒越惨!他一定是看着我,若是我做的不好输了,他便可接着这个理由从此将我晾下。才华横溢又如何?不能为王分忧,不能为国夺之一名,我这个光华地盛名,却从此会让我淡出帝王的眼眸,离开可得帝王宠爱的圈子,若是那般,不等于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若让这舞大放了光彩呢?我若不隐瞒这影舞之想,真的去夺了彩呢?若是钥王早有准备,出来的乐舞比我的好便罢,若是比不过我,可怎么办?难道我做到第一件事,就是伤我钥国之利吗?
蝉衣想到有些头疼。她撇着嘴。手指抚上脸颊,有些无奈般的轻微揉搓着。
“蓉昭仪娘娘,是不是您觉得她们跳的还不够好?”瞽官看着蓉昭仪那般不悦地神色,只道是舞伎们地技艺蓉昭仪看着不满,不由地担心问到。
蝉衣听见瞽官的问话,忙收了心思,她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疏忽表露于像,忙顺着话说到:“还是不错了。宫中舞伎都是几经选拨的佼佼者,有些更是从小便被宫廷培养而出的,倒不会差到哪里去,本宫只是担心,等这两日大王有时间检阅的时候,我们准备的不够好,大王会不够满意。”
“蓉昭仪多虑了,您的影舞妙想令下官敬佩不已。下官还很期待看到大王满意的模样呢!”瞽官认真地说着。君-子堂-首-发
“期待?”蝉衣此时心中一凌,便想起影舞之想瞽官是知道,不是还因此已经命人去做了投影而用地幕布吗?说什么与大王初惊喜,只怕那样暗藏心思的大王。也许已经知道了吧?若是那样,如何瞒得呢?看来也唯有舞之,只是…
“蓉昭仪娘娘此番妙想。下官认定大王若是看了一定满意,自然是有所期待了。”瞽官还在应着话。
蝉衣微微一笑轻声说到:“此舞我们说到保密,想来除了习舞的各位和你我,应是无人知道这其中的安排了?”
“娘娘您嘱咐了下官,下官怎敢大意呢?”
“恩,很好,还是小心练习,今天晚上本宫打算把那幕布加上看看效果。若是不错了。本宫明日就去向大王请,希望可以令大王开心。”蝉衣微垂了眼说到。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安排,对了娘娘,那独舞部分的舞者,您要不要看看她那一部分?”
“不急,前几日看也是看过了的,跳的不错,今夜加上幕布看看如何再说吧。”蝉衣说着便起来身:“昨日可能没休息好,有些困乏,先回去休息会,等到下午了本宫再来看吧。”说完,她带着紫瞳便离开了清溪院。
出了院,回到后宫范围,蝉衣并没带着紫瞳往回走,相反地却是去往容歆宫。
“主子,您这是…”
“去珍充媛那里坐坐,今儿想到那曲子似有遗憾,便想和珍充媛商讨一下。”蝉衣解释给紫瞳听,带她行到了容歆宫前。去,到静纭殿知会一声吧。”蝉衣笑对着紫瞳说到,紫瞳便去知会。蝉衣看着紫瞳的背影,唇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蝉衣是我的丫头?这个答案真好,看来你很清楚我就是蝉衣,想来那时你定时听到大王如何唤我了,既然把我当成大王的人,而小心应付,那就好好的做我地丫鬟,好好的应付吧。
蝉衣心想着,慢慢地向静纭殿走去,很快,紫瞳和青柳一起出现在她的眼前。
“奴婢青柳叩见蓉昭仪娘娘!”青柳到了蝉衣跟前就先行礼。
蝉衣微笑着伸手扶她,忽然扫到她手指上竟套着一只银指鞘,不由得愣了一下问到:“你这手指…”
“回娘娘地话,奴婢笨手笨脚的,前些日子里一不小心弄断了根手指,未免难看,我家主子给赏了个银指鞘遮丑。::堂::”青柳低头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一边做手势邀请,一边说到:“蓉昭仪娘娘,您快请进殿。”
蝉衣点点头,扫了一眼殿门,便往殿前行:“你家主子这会可没休息吧?本宫可别来的不巧。”
“娘娘请千万体谅,我家主子自幼鼻翼敏感,近日里正是杨絮柳絮齐飞之时,她是在鼻痒难耐,因此只有躲在殿内,刚才听到娘娘您来,我家主子也想出来亲迎,可一想到若是碰上那飞絮,只怕鼻痒红肿,更是难堪到不敬,只好叫奴婢来请,她在殿内恭候娘娘的驾临。”青柳说着步上台阶,为蝉衣掀了帘子。
低头入殿,果然就见珍充媛捧着一张帕子捂着鼻头遮去了大半张脸,双眼中含着抱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站在殿内。
“慕珍见过蓉昭仪!”珍充媛将手中帕子拿开,给蝉衣福身行礼。蝉衣扫了下她的鼻头,的确是红肿。不由得心中一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珍充媛快起来吧,你瞧你怎地这般?”蝉衣说着,十分亲热地拉了珍充媛地手,将她左右打量后,轻声地说到:“珍充媛这般可难受?要不要本宫上报,请大王派个德高望重地太医来给你瞧瞧?”
珍充媛不好意思般的笑笑,轻言到:“慕珍谢谢娘娘好意,说实话就是请来院首只怕也是无用。慕珍这是打小就这般,这些年最怕这三四月间,每到这时都只有缩在家中,小心翼翼,家父也曾操心用以药石,只是郎中们早已下了定语,药石无用。”
“哦,看来珍充媛倒是已经习惯了这般。”
“是。娘娘您快请坐。青柳,奉茶。”珍充媛说着忙将蝉衣请到了上座。
蝉衣入座之后待青柳奉了茶,便将茶捧在手中,慢抚细品。倒是有些悠闲自在,珍充媛看着蓉昭仪如此,也不知道她来到底有什么事。只好陪着喝了点茶,然后才轻声问到:“娘娘怎的想起今日来慕珍处坐坐,莫不是慕珍这般不能出去见礼,让娘娘您担心了?”
“珍充媛不必紧张,本宫才不是来责怪你的。说实在的,这些日子本宫实在太忙,虽是知道你欠安,却不知你是这般。来看你晚了些。还望珍充媛不要怪本宫。”蝉衣笑着放下茶轻言。
“娘娘瞧您说的。谁都知道您为乐舞之事忙的奔波两处,日日披星而归。慕珍不过是宿疾。说来也不算病,只是有些难堪而已,倒叫娘娘挂心,才是不对。”珍充媛客气地说着,要亲自捧茶为蝉衣添杯续上。
蝉衣见状忙抬手制止说到:“珍充媛怎的这般客气,客气的本宫都不好往下说了。”
珍充媛一听愣了一下,依旧将杯续满后才说到:“娘娘才是客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哎!”蝉衣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只以手拨弄这茶杯,把珍充媛弄的是心头惶惶,不明就里:“娘娘,您为何叹气啊?可是慕珍做错了什么?”
“不不,珍充媛没什么错,只是本宫觉得事有不巧,有些可惜到为难。”蝉衣说着又叹了口气,一脸的难色。“不巧?娘娘可否指点…”珍充媛说着,眼扫了下站在殿角的青柳。
蝉衣眼一扫,继而挂着一脸为难般的神色说到:“珍充媛那日夜宴上的一手好琴技,至今都叫本宫佩服。如今你也知道大王令本宫督导乐舞之事,这大半个月来,本宫也不敢怠慢,细心督导,总算有所成效。如今舞已成形,其他地也都七七八八准备的尚好,可是独独那相伴的琴韵,每每听来,虽是无错,却总叫我遗憾,少了珍充媛那份韵来,所以本宫本想着请珍充媛去督导一下,等到大王来阅时,也好竭尽完美之能,可那知道你…哎,眼下珍充媛这般难受,不能离殿,倒叫本宫有些左右为难,只叹可惜了。”
“娘娘过奖了,慕珍哪有那份能耐,虽说琴技不差,但怎敢去和宫廷乐师相比。再说了,娘娘您的才华盛名早已响彻澜国,倒不如娘娘亲做督导不是更好?慕珍相信以娘娘地本事,定比慕珍去要好。”珍充媛客气的推辞着。
蝉衣眉眼一抬,唇角一笑,也不说话,就端起来茶喝了起来,但是眼却看向站在角落的青柳,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才说到:“看来珍充媛是认为本宫在为难你了,罢了,本宫这杯茶喝了也就去了。只可惜一心想为大王追求完美地乐舞却是难以做到了…“娘娘,您别这么说,您要这么说倒叫慕容难以立足了。”珍充媛赶忙说到,她可不想就这么给挂上个错处来。
“珍充媛,不是本宫要为难你,本宫这肩头本就有伤,按说伤筋动骨修养百日,本宫虽没那般严重,但也好大一块淤青,疼了好几日,本来想着好了也就没什么了,可这些日子为教那些舞者,本宫也都亲自示范多次,一一调教,每日这般下来,肩头都在痛,手都偶有颤抖。操琴未稳,如何弹得?再说,本宫也不过是舞技上佳,琴却是比不过珍充媛的,所以自然想到是找珍充媛你了。不过珍充媛既然这么说,本宫也不为难你,我看我还是去夜昭容那里看看,希望她的琴技不会差吧。”
蝉衣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向前,只迈了一步便顿住将珍充媛晾在身后,她幽幽地说着,眼却看向青柳:“珍充媛啊,有几句贴心话,本宫还是说了吧!你我都是大王的人,所有一切还不是都为了大王?如今乐舞之事在即,大王一心想要夺回冠首,你说,你我是不是该我大王效力,该为大王所想,去尽力博取着冠首,让大王开心呢?本宫总是尽心于舞了,可乐却差了些,若是有人能令乐增色,要是大王知道了,你说大王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因为开心而…啊?”蝉衣说到这里便迈步向前而出。
“娘娘!”身后果然想起来珍充媛的声音,蝉衣心中一笑,但却并不理会,还是自己掀了帘子出了殿。才下两个台阶,青柳便跟在了蝉衣的身后:“娘娘请留步,我家主子其实很想去的,只是她那鼻子,怕出去不雅…”
蝉衣停步转头看向青柳一笑说到:“为了大王不雅又如何?再说了,我也不过今晚要让舞者们自行初演一次,你家主子有心,倒可晚些过来,夜色下捂张帕子谁会在意了去?只有给曲子添了色,总是值得地。”
青柳看着蝉衣地眼,微微咬了唇:“娘娘说的是,奴婢要不去劝劝主子?”
“劝不劝地随你,本宫才懒得管,反正这事自己看着办去,最多看在与你家主子的缘分上,今我就不去夜昭容那里了,人家只怕今夜还等着侍奉大王也没那功夫不是吗?”蝉衣说着对着青柳一笑,轻言一叹:“还不是都是为了大王?好歹自知吧!”说完,就带着紫瞳离开了静纭殿。
紫瞳稀里糊涂的跟在蝉衣身后,不明白那乐曲到底差在哪,更不明白蝉衣干嘛要叫珍充媛也参与进来,便轻声的问了蝉衣,可蝉衣听她一问,却对她一笑说到:“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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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章 布局藏身(二)
蝉衣的回答让紫瞳并不是很明白,跟在蝉衣身后思想了半天,心底也就猜测出两种可能,一个真的就是那乐曲有所欠缺,自家主子为了在大王跟前讨的好处,才去叫珍充媛的,再一个就是主子是不是想拉拢珍充媛和她自己一起来对抗夜昭容。
紫瞳心中念想着,不禁对蝉衣的身份有些迷惑起来。她很奇怪,明明自己这位主子是大王的人,为何大王却不捧她呢?想了半天,还是试探着问了。
“主子,奴婢有件事想不明白。”
蝉衣微微抬头看天:“说。”
“您的身份如此贵重,大王又是甚为疼爱主子您的,就连这样大的事也是交给主子您办的,可是为什么大王却不召幸主子,倒去捧那夜昭容,倒如今弄的宫里的人个个都在私下里盯着咱们,主子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紫瞳问着,脸色迷茫。
“我又不是大王,我怎么知道大王的心思。”蝉衣说着回头看了紫瞳一眼说到:“大概是我身上有伤,现如今的又操心乐舞之事,因而大王没召我吧!怎么,你是为我抱不平吗?”
紫瞳听到蝉衣这么说,立刻说到:“奴婢也是担心主子心里不痛快…”
“放心吧,我可没什么不痛快的。宫中如此多的佳丽,轮上份子就不错了。”蝉衣说完就迈步前行了。
两人一路前行回到栖梧殿,蝉衣在用了点点心之后就打发了她们下去,说是小憩一会。
当殿中后堂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心中猜想着:青柳她应是会明白我的意思,可是珍充媛会不会去?消息是否能传递出去。再有就是她会不会进我摆下的圈套呢?
蝉衣有些不安的捏了捏眉心。梳理着自己的布局。
刚才在清溪院的时候,她就在想着一件事:这位阮慕珍,留还是不留?后来她去往静纭殿,一来是暗示青柳自己这边地情况,二来也是想看看阮慕珍地应对。( 君'子'堂'首'发 )蝉衣的内心对这位接替自己的人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