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下午之后,皇妃这边就更是收不回衣服了,有了这帮前朝妃嫔闹过之后,那些个贪恋朝衣之贵或是见机行事的人都使起了绊子,不是这个衣服出现问题,就是那个说衣服寻不到了,竟让皇妃十天来。只收了七件衣裳,其中竟还有两件上少了些缀的珠子。
祭祀用的朝衣,用的可是上等蚕丝织就的绸面做表,缝了上华贵的裘皮为肩,为摆,与盛典下的朝衣也就是个腕出是否同色地差别。这朝衣属于珍品。为表身份差别除了图样纹路。每件都缀了象征身份品级的各类珠子或是宝石,虽都镶嵌的不多。只图个意思,但这类衣裳因是每年祭祀时穿,华美贵重,之后收取等到第二年再按身份发放的,并不属于赏赐给个人地,所以每每收还也最是麻烦,但还真没出现过有人取了衣裳上的珠子这样的事,也就只是拖欠着罢了。
所以,曹尚蓉想了想这事就清楚的明白这就是太后摆明了和她过不去了,毕竟谁能指使的动那帮都快被忘记地干净的人。即便那些几乎被忘记的女人们对华美的朝衣有所贪恋,但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去压了衣裳,她曹家还不是这些什么都没了的女人们敢得罪的,但是除了太后,管着她们的太后和太后身后的金家确是完全可以不卖这个帐地。
现如今一个皇妃连个祭祀的衣裳都收不起了,这让她办事不利的名头已经落了下来,她咬着牙认了,自去皇后处请罪,没办法,太后都站在皇后背后撑腰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忍着。可是皇后宽慰她感叹了的确这事棘手后就送了她出来,她正觉得皇后怎么不趁机落井下石得此机会好好损损她,就得了消息,皇后竟亲自去了福寿宫那里,带着些各类的礼物和衣裳物什的,一一拜会起那些终日只能与佛相伴,在烟缕中打发余生地挂着“太妃”却无封号地前朝妃嫔们,结果几日后,剩下的祭祀地朝服全数在皇后处收齐了,而且没有任何破损。
两件事这么一连,结果宫内所有的人就都注意着皇后与皇妃之争,却把当初佛堂里的事忘了,满宫里渐渐地只有皇后如何整治皇妃的流言了,因而这个时候,紫苏就成了向太妃哭诉自己的难处,更是说叨着自己的无辜。
太妃连续耗着听紫苏一脸忧色的念叨了几天后,放了心,她看着紫苏那满脸的憔悴样子,只道是紫苏一心对付曹尚蓉就已经如此,便安慰几次后来的少了些,再加上皇上来陪着她下了几次棋,说到他对紫苏的心思,太妃也有些犹豫到底还下手不,因而选择了先拖着。
太妃是拖着了,但是宫内的流言却更是加剧,只是皇上却奇了怪,明明这流言闹的几乎是众人皆知,可皇上却就是装聋作哑毫不表态,就任宫内的气氛变成了势如水火一般。而到了皇妃之子年儿百日的那天,情况似乎变的更糟糕了。
那天皇妃一脸得意的抱着二皇子接受众人祝福的时候,就已经在谋算这要好好把心底里的气给发出来了,因为皇上已经授意,年儿百天一过,三日之后就是她皇贵妃的晋封大典。所以那天的曹尚蓉打扮的很是明媚光艳,再加上宫内的流言都传成那样皇上都漠视不言,曹尚蓉更是笃定皇后和自己,帝王应该是站在了自己这边,所以她安心的等着,等到晋封典礼一过,她就会让人把关于太子是交换后的消息放出来,她就等着皇后被乖乖地踢下台,然后自己捧着纯正血统的年儿高坐其位了。
曹尚蓉微笑着应酬着宾客,并在太后与太妃面前讨着喜,等待着皇上与皇后的到来,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等到皇上都带着礼物到了大殿的时候,皇后竟然没有来,不但没来,甚至连个下人都不曾遣来知会一声。
帝王似乎也很诧异身边的后位是空荡荡地,环顾几次后才询问起曹尚蓉皇后怎么没来。曹尚蓉立刻眼泪上涌,抱着孩子十分委屈的回答着:“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未曾派人知会,大抵是最近操劳,忙忘了吧!”
“忘了?她忙什么忘了?不就是颂颂颂吗?夜里念她的,难道白日的事也能忘!”帝王不知道怎的发起来脾气。曹尚蓉听着帝王的言语眼珠一转,竟立刻下跪哭诉到:“皇上莫气,皇上这样…尚蓉求皇上还是将臣妾降回懿妃之位吧!”
帝王脸色微变,亲扶她起来:“胡说什么,你是朕封的皇妃,怎么如此乱语?”
“皇上,臣妾只是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心里舒服些,常言道:家和万事兴,臣妾是皇妃还是懿妃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和臣妾之间平和安睦,好让皇上可以安心处理朝政,少费心神啊!”
“皇妃怎么这么说?难道你认为皇后今夜是故意要你难堪?”身在一旁的太后忽然插了
“尚蓉不敢!”曹尚蓉忙低头说着。
“不敢?不敢怎么这话说出来听着是讨好皇上,实际倒是去指责起皇后了?”太后说着脸色有些严肃的说到:“皇妃,不是哀家说你,你是皇妃,皇后之下,身为协理应当将事化小化无,你倒好,不但不去化解,反而再这里装委屈,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姐姐何必这么说呢?”太妃忽然间接了话自言道:“哎,皇妃想来这么说,怕也是心有所感吧,其实这些日子本宫可常听得皇后念叨。许是这四起的流言的缘故吧,也许皇后真生了气呢,皇妃啊,你可没做什么得罪皇后的事吧?”
第五卷 此情待共 第十一章 歪打正着(下)
“皇上!太后,太妃明鉴啊!最近宫里流言四起,虽然尚蓉并不觉得皇后与臣妾之间难容,但人言可畏,如此这般诋毁下来,许是皇后娘娘都觉得与臣妾之间成了水火,怕是心头不悦。其实臣妾受点委屈这没什么,只是今日是年儿百日,做娘的总希望为孩子寻个好兆头,本想着由皇上与皇后…可眼下却…所以尚蓉才刚才有所言语,但真的不曾有怪皇后娘娘啊…”曹尚蓉说着就哭的厉害起来,竟语不成调。
“啧啧。听听,皇妃也是有自己的委屈嘛。”太妃说着神色有些不屑。
“哼!有了委屈又什么样?难道皇后就没委屈?”太后冷言着哼了一声。但眼却看向了太妃处说到:“皇后就是皇后,自有她的安排,你不过是个皇妃难道皇后要做什么还要想你知会不成?身为皇妃,在皇后之下,不以已下之身思其上之难,倒要其上处处顾及你这其下,未免失了体统,架子太大,没规矩了吧!”
“你!”太妃听出了太后是话里有话,在含沙射影,不由气的就要反唇相讥,可这时帝王的眉头皱着,似冲了怒火:“够了,朕不会委屈了你们的。皇后…她应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好了你且起来,朕这就叫人去请皇后。”说着就对身边的李德兴摆了头。李德兴正应着要出去,偏这时殿门口响起了声音:“皇后娘娘驾倒!”
殿内人一愣,但随即就该跪的跪,转身行礼了。曹尚蓉也赶紧抹了眼泪转了身。而太后与太妃则互相对视一眼后各自转了头。
紫苏扶着画眉的手慢慢地踱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并不十分华贵地衣裳,装扮的也略有些朴素,简单大方但也不失端庄,走到殿中她看到了坐在正中的帝王和两侧的太后与太妃,便袅袅上前福了身:“臣妾见过皇上,也见过母后母妃。”
帝王的唇微动之后,有些平缓的说到:“免礼吧。”
紫苏直了身子,有些憔悴疲态的脸就呈现在帝王的眼眸里。瞬间他的无名怒火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心疼和担忧。几日未见,她竟憔悴成这般了吗?心疼中。他不由的话语软言:“皇后今日怎么这般打扮,怎么如此…”
“皇上,今日是皇妃妹妹之子年儿地百日,哀家虽是皇后但却要给喜主相让才是。”紫苏说着对着帝王微微一笑,转了身看向下跪的皇妃,双手亲扶:“皇妃妹妹快起来吧,哀家来迟,还请勿怪。”
曹尚蓉略有尴尬,但随即就说着:“皇后娘娘能来就是尚蓉之幸,尚蓉还以为皇后娘娘听了宫内的流言。生了气,不来了呢。”
“怎么会?”紫苏淡淡地一笑,继而言道:“哀家是一国之母,怎么会因为流言蜚语就对宫中妃嫔生怨?人在高位。若只有这些气量,如何算是帝后?皇上能封哀家为后,自然是要哀家行为举止要宽宏大量的,你且放心,不论妹妹怎么想。怎么做,哀家都不会生气,也不会人云亦云的。”紫苏说着就用一指轻轻地点了点了曹尚蓉怀里年儿的小脸,对着曹尚蓉来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曹尚蓉一愣,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这么笑,正在思索间,就看到皇后转了身,从跟在她身后的小路子手里拿过了一件绣着百子的襁褓锦布来,然后挂着淡淡地微笑亲自动手往她怀里的年儿襁褓上包。口中还轻言着:“皇妃妹妹,哀家今日来地晚,就是为了给年儿赶制出这一番心意的。”说着紫苏就将锦布上的带子一一扎了,但每扎一根,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有些诡异地笑容。
紫苏此刻因为是贴着曹尚蓉,几乎是身侧后背对着帝王的。所以她的笑容不但只有曹尚蓉看的见。而且因为近的关系,紫苏地笑容就在曹尚蓉的眼前放大着。曹尚蓉看着紫苏那笑。心头忽然涌上不好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抱着孩子向后退了一步,并以手挡在孩子身前,准备说点客气的话就把孩子赶紧送到后面去换了那襁褓,可是才退一步,还没来及说话,紫苏却胳膊撞上了她准备遮挡的手,然后竟一个趔趄向后倒退了几步。
“皇妃你…”紫苏踉跄的被画眉扶住,脸上是不解和迷惑。
曹尚蓉一愣下意识的就说到:“我可没有推你!”
“皇后!”皇上关心的站了起身。
“皇上,皇妃妹妹没有推哀家,是,是哀家自己没站稳,不管她地事儿。”紫苏的脸色有些苍白之后,竟立刻挂着微笑,言语轻柔着一边应着一边还后退两步。
龙应天的眼睛眯了一下,忍不住心疼着朝皇后处走,口中唤着:“谧儿…”
紫苏一抬头看向了帝王:“皇上,臣妾累了,想要先告辞可否?今日是皇妃妹妹之子年儿的百日,臣妾有些累…”紫苏话还没说完,竟然身子一软向下滑去。
“谧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殿内立刻纷乱起来,帝王更是一把推开了扶着紫苏不要她倒地的画眉,将紫苏抱在怀里一边摇着一边大声喊着:“谧儿,你怎么了?谧儿你怎么了?快,快,太医!”言罢帝王就冲着殿内大叫起来。
身为院首的李太医此刻就在大殿里,因为按照规矩,晚宴开始地时候,他是要向皇上,太后和太妃汇报二皇子地身体平安之类的。可这会却成了皇后忽然倒地,皇上大急,大殿纷乱地局面。他只有立刻上前为皇后把脉。
“怎么样?谧儿她怎么了?”帝王急忙的问着。
“皇上,您别急,皇后娘娘应是最近劳心伤肺,心郁之处又劳累过度所致的脱力,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另外再喝点补身的汤剂就会无事了。”李太医号完脉对皇上解释着。
“你的意思她是累的?”帝王重复着意思,在李太医确认后,他一手抓了了小路子的衣领质问着:“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她怎么会累成这样?她干什么去了?”
小路子紧张的看着帝王吞了一口唾沫又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愣神的皇妃后才说到:“皇后娘娘是累身又累心,才,才这样的。”
“你给朕说清楚,要不然朕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主子她连日来听着宫内的流言深感困绕,几度落泪,常自言说自己对不起皇上,竟使宫内流言不断,实在有愧。后因为二皇子百日在即,主子早先就决定为二皇子祈福亲自腾抄百福书。便每日夜颂之后亲自腾抄。可谁知前两日才写好的百福书却不知道是谁使了坏,竟给上面淋了水,使的百福走形,主子说这样的礼物她没法送,加之这个时候本就流言一堆,若是这礼物还出了纰漏,会叫皇妃误会的,所以这三日里,她,她就没止没休的亲自绣制了这张百子襁褓…”
“她亲自绣的?”帝王的手有些颤抖:“她一个皇后叫下人去绣不就是了!”
“皇上,皇后娘娘还不是怕被误会啊!主子一直在说,后宫里姐妹一起,要的是同心,她虽是大家出身,但家世不比皇妃,她的礼物只有出自自己的手才是心诚,否则不是被人寻了错去,就是会被人看轻,继而才有亲自腾抄和亲自绣制啊!”小路子说着竟声音有些哽咽了。
龙应天听罢松了小路子的衣领,斜眼看了一眼曹尚蓉:“皇妃,此刻你还委屈吗?朕的皇后竟然要看你的脸色而亲自绣礼,你比朕都架子大啊!”
“皇上!”曹尚蓉吓的立刻跪地,但龙应天跟本没在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是要为了朕的后宫和睦自求降为懿妃吗?朕,准了。”
“皇上?”曹尚蓉惊的有些发呆。
太妃站了起来:“皇上三思啊,曹家尚蓉可是皇上您才晋封的皇妃,怎么能…”
“尚蓉,你回答朕,你到底是要做皇妃还是懿妃?”
“尚蓉只求后宫安宁愿做懿妃。”曹尚蓉还能怎么回答?难道说我要做皇妃以后要做皇后吗?
“母妃可听见,她是自愿做懿妃的。”帝王说着起了身,抱了紫苏起来:“懿妃劳烦你自己写份自求书,朕也好表向天下,是你所求,好为世人知道你这份
帝王抱着皇后走了,太后与太妃对视之后,太后看着太妃冷哼一声先出了殿。
太妃站在殿内看着尴尬又愤恨的曹尚蓉,看着其他神色各异的妃嫔终是一扫袖子也要出殿。
“太妃请留步!”曹尚蓉言语着将太妃挽留。
“恩?皇妃还有事?”太妃并没改口,依然叫她皇妃。
曹尚蓉起了身扫向那些殿内尴尬的妃嫔们:“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还要看笑话吗?”妃嫔们见曹尚蓉依然如此,大家就连忙告退着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了,还不做可怜之姿,倒去凶她们,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太妃说着走到一边坐了。
“我若可怜,她们只会笑的更欢。”曹尚蓉说着就转了身对着身后的下人喝到:“你们都下去,我与太妃有话说!”
殿内只剩下怀抱着孩子的曹尚蓉与太妃后,她咬着唇走到太妃面前将孩子往太妃手里一送:“尚蓉求太妃庇护,太子之位该还给血脉正统的年儿!”
第五卷 此情待共 第十二章 蚌鹤相争(上)
金帐垂泽,宝珠盈润。寝殿内安神的香挥舞着妖娆的肢体释放出淡淡地沁香。
龙应天躺在床上看着身边昏睡的紫苏,他有些心疼的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掌中蹭在自己的脸上。
她的眉眼在他的注视下,平和的着美丽。她鼻翼间呼吸的气息与她的起伏诉说着她的静谧与睡梦的香甜。他的呼吸渐渐的随着她在吞吐,胸膛也随着她在起伏,慢慢地,他的脸贴上她的脸,肌肤的碰触,竟让他有些颤抖。终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红唇之上,但他实在不忍去打扰她香甜的睡梦,他选择了轻轻地碰触之后,就这么紧贴着她的脸去入眠。
听着她的呼吸,他在平静着自己的心,他将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放在自己的唇上想要去亲吻,却在亲吻的时刻想起了小路子说她辛苦三日去绣那襁褓的锦布,便将眼投到了她的纤纤玉指上。寸寸相看,分分触摸,而后他竟看到了指尖上的红点和指晕出的深红。
她竟真的动手在绣?龙应天愣了一下。此刻他有些震惊,因为他以为小路子说的不过是夸张之词,他以为她只是想要皇妃难堪,但是眼下她却真的是绣了,累了,真的累了。
龙应天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睡颜,看着她脸上微微出现的红晕想起了刚才那一见之下的憔悴和在被皇妃一推之后的苍白。她真的累了不是吗?这些日子她一定是心力茭瘁,连太医都说她劳心伤肺,她一定是被那流言压的喘不过气来。而我却选择漠视着去看。她,她是不是在怨我没有出来保护她,怨我只默默地选择看着她去抗去争呢?
谧儿啊,朕该怎么办,是为了保护你而将她们都压下,还是看着你可以自己顶起一片天呢?
紫苏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她睁了眼就看到属于帝王的那张英俊的睡脸,人略顿才灵醒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想动,但是却发现他攥着她的手。她于是只好侧着脸看着他,细数他的眉毛与头发。
帝王的呼吸气体就在她的肌肤上喷薄,微热半凉竟有些让她迷乱。看着看着,她竟在心中问着自己:昨天,他有没担心自己呢?
清晨时分的叫早,终于唤醒了帝王,紫苏闭目装睡装做未醒,而帝王则见她还睡着竟悄然的离去上朝。紫苏不但感觉到帝王抽出他胳膊时地小心翼翼,甚至听到了帝王走时嘱咐下人不要打扰她的声音。当帝王走后,她坐了起来。脸上挂着一点微笑,心口处漾着一丝甜蜜。等画眉进来来,她问了昨晚后面的事,才知道皇妃竟然被皇上一怒降成了懿妃。她不由的轻轻掩了口笑了。
他一定是心疼自己到气恼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对曹尚蓉这般,人家可是曹相家的啊。紫苏这么想着,只觉得心口很是畅快。便带着笑又钻回了被窝里,躺了一会子后才起来梳了妆,打算照例去看看瑞儿。瑞儿如今虽只有四个多月大,但因宫里规矩,孩子满月后就要与奶妈待在一处,那怕他是太子也是不能破了规矩的。因而紫苏虽然不习惯,但是也只有接受的份,只能每日里去看看孩子。
紫苏将自己才做好的一双虎头鞋从箱子里取出带在身上,这几日她的确很辛苦。不过辛苦地是赶制这双虎头鞋子,至于那张襁褓锦布,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是才出了殿门,准备前往稚雅殿,却见到了急忙跑来的小路子。
“怎么了?跑的那么急?”紫苏皱了眉。
“主子,您。您要不晚点过去吧?”小路子喘着气。
“怎么了?”
“懿妃娘娘如今正在稚雅殿看二皇子…”
“她在就在。难道我还要让她?”紫苏说着就迈了步。
“可是主子,皇上也在的。”小路子低头说着。
紫苏闻言。脸色立刻有些难看:“你说什么皇上在?皇上这个时候不是该上朝地吗?”
“今早上朝散的早,本来奴才看着皇上是往这边来的,但是路上却不想遇到了太妃就转了方向去了稚雅殿。奴才老远跟着,没多久就看到懿妃也去了稚雅殿…”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过了会太妃出来了,可懿妃和皇上却还在里面…”
紫苏闻言哼了一声,愤然转身想避让,可是一想到曹尚蓉那总挂着微笑的脸,想到她和皇上在一起看着一个粉嫩的孩子,又想到她昨天让她晚上地难堪,她这心就不安起来。
听小路子说来,这不是凑巧,分明就是有预谋啊,她要做什么呢?为什么太妃也在里面?难道说她和她联手,打算…
“走,去稚雅殿!”紫苏一转身就往宫门处走,小路子一愣立刻跟在后面劝慰到:“皇后娘娘,您这个时候去,怕不大好吧…”
“皇上和她在一起,不去的话我怎么安心?”
“可是主子,现在您可是弱者啊。”小路子提醒着。
“弱者,对,我现在是弱者,可是我要…”紫苏又转身踱步起来。
“主子别慌,有什么事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去不是?”小路子劝慰着。
“有了,找她,我弱她不弱!”紫苏一把抓了小路子的胳膊:“走,咱们去大佛堂颂经,哀家今天要在大佛堂哭诉到一个人出来!”
曹尚蓉抱着孩子就往皇上跟前蹭:“皇上,您快看年儿,他的小嘴儿多像皇上您啊!”
龙应天闻言看了孩子一眼,伸了一个指头逗弄了下孩子的下巴:“恩,是。”
“皇上,您…抱抱年儿吧!”曹尚蓉眼一转就把孩子往帝王的怀里塞。龙应天有些慌乱的接过了孩子,看着襁褓里粉嫩的小人儿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年儿,年儿,看见了吗?你地父皇在对你笑呢。”曹尚蓉一边说着一边逗弄着孩子,竟逗的孩子脸上漾出了笑来。
龙应天看看孩子的笑,又跟着逗了两下便把孩子还到了曹尚蓉的怀里:“尚蓉,你到底要和朕说什么?朕还有事情要去处置,你就赶紧说吧,如果是求朕晋封你做皇妃就不要说了。皇后因顾及你而累成这样,朕也觉得太…”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说了自愿做懿妃自不再求皇妃之位,臣妾只是有件事觉得该让皇上知道,以免皇族血统有误,皇上被人欺瞒。”曹尚蓉说着就抱着孩子跪下了。
第五卷 此情待共 第十三章 蚌鹤相争(中)
龙应天闻言一愣,他抬头看着曹尚蓉眼神直视于她,而曹尚蓉丝毫不避让皇上的眼神,坚定而认真的对视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告诉朕什么?”龙应天轻声的问着,他慢慢地问着,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呼吸的紧窒之声。
“皇上,尚蓉有机密相告,事关皇族血脉的正统。”曹尚蓉看见皇上那几乎僵住的表情,心中有些颤抖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