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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儿见状也不好多问,只得听话的退后,吴管家和三爷自是跟着,但他们退到旁边的廊栏里,三爷就开了口,“难不成这位先生现在就要做法除了降头不成?难道不必准备香案符水吗?”
苏悦儿一时难以作答,而此时周和安却已经双手结印,口中吐出一些晦涩而奇怪的发音,似是咒语,更像是某个部族的语言。
顿时房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之后便是物品摔砸到地上的声音,继而是那女子的惨叫与粗重的呼吸,同时也有一些笔筒啊,枕头什么的从窗户里飞出来,四处的砸。
“啊!”女子的惨叫声变的越来越凄厉,不少下人闻听动静也纷纷出现在院落里,但老远的就看到白大奶奶和三爷连同管家就站在廊栏里,她们也就聚集在院口或是菱花墙的窗口处瞧看。
周和安口里的咒语声越来越大,双手结印也越来越快,忽而房门开始了晃动,似是有人在内拽扯,吴管家却已经惊讶的言道,“这,这,秋兰可是被我叫人绑了的啊!”
苏悦儿还未言语,三爷闻言便是凝眉说到,“秋兰?”继而看了一眼苏悦儿,见她不言语的盯着那边瞧,便冲吴管家问到,“秋兰怎么了?为何要绑了她?”
此时屋门的晃动很大不说,蒙着白纸的门扉上忽而喷溅了血印。
周和安结印的双手开始拉开,口里的反复的颂吟着一段咒语。
“啪”的一声,门扉被扯开,披头散发衣裳凌乱的秋兰冲了出来,举着一双手,瞪着眼的就往周和安跟前冲,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而此时周和安的双手忽然就转掌对着她,立刻一排密密麻麻的虫子便从周和安的掌心飞出,带着巨大的嗡嗡声扇动着翅膀将秋兰围住。
苏悦儿惊奇的捂住了嘴,她无法想象周和安是如何召唤来这一片蜜蜂!
前一秒还似要去掐死周和安的秋兰立刻尖叫着抱着脑袋开始啊啊的惨叫,忽而她栽倒在地上开始翻滚起来,继而便是冲着地板直磕。
相似的一幕上演在苏悦儿的眼前,她立刻就想到了红玉的死前也是这般模样,唯一所差就是红玉的语无伦次说出了事实真相,而秋兰却只是呻吟。
周和安的口中咒语陡然一变,双掌再度结印,而后迅速的拉开,于是一直磕头的秋兰便仰身倒在地上,张着口的大喘气,而那此蜜蜂便似结队一般的冲了上去。
天呢!苏悦儿的心里叫了起来,她的双年更是攥紧,她瞪大了眼睛,可心里已经想叫不要了。
上一次目睹的是火蚁的残杀,但因为死的人与她无关,她可以漠视;可是秋兰是她的陪嫁丫头,再是没什么深厚的情感,这心里也会觉得这些蜜蜂要是蛰上去,只怕她人就要完蛋,而此时,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结队的蜜蜂几乎要扎下去的时候,秋兰一个翻身开始呕吐,吐出的食物残渣里,竟有一个小东西在蠕动。
苏悦儿惊奇的一步跨上廊栏,伸头细看,便看贝一个小东西顶着食物残渣慌不择路的乱爬,而当爬了一阵子,全身完全呈现后,苏悦儿才只是看清楚那是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而此时三爷和只管家已经惊奇不已,三爷更是一个纵跃跑上了前去,苏悦儿见状便脚一蹬廊栏,跨向院中,而三爷已经叫出了声:“天哪,是一只蜘蛛!”
苏悦儿此时也到了跟前,便瞧看到那是一只差不多一厘米长的蜘殊,身体为黑色,四对长腿里,最前和最后的一对竟是白色的。
“这是什么蜘蛛?”饶是苏悦儿这个懂行的也不认得这个品种,当下便疑问的看向周和安,而周和安此时正伸着双手,那些嗡嗡作响的蜜蜂便飞速的回归于他的掌心。
苏悦儿瞧着这一幕便想要冲过去看个仔细,可事她才迈步的时候,却注意到周和安的身体有些晃悠,便驻足站在跟前,想着到底要不要上去扶他一把。
蜜蜂嗡嗡的消失在周和安的手掌前,他慢慢的攥紧了手掌继而缩了拳头于宽大的衣袖里,他的肩头微微的抽了一下,人便转身看向苏悦儿,依然是浅淡的微笑着,温和的言语着:“没事了…”
但是苏悦儿却知道并不是真的没事了,因为周和安此刻的脸色苍白不说,额头的汗珠更是密布。她很想上前问他到底有没有事,可是满园都是眼睛,她必须记得自己的立场必须记得自己的规矩。
于是她压着那份担忧客套的相言:“有劳先生了,那现在…”她话还没说完,就瞧到周和安的口腔鼓起,下一秒,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周和安便后仰而倒。
没有思考的时间,没有提醒自己该如何做的清醒,苏悦儿本能的一步前冲上去,便要去接倒下的周和安,而与她同时飞奔上前的还有一个身影,并在与她同时飞奔的瞬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胳膊上。
于是苏悦儿立刻收力缩步,当她站稳身子停在周和安身前的时候,三爷已经先一步的到了周和安的身后伸手接住了他,没让他摔在地上。
“先生?”三爷当下便唤,可周和安口齿紧闭,双眼无神,苏悦儿在他身前瞧的只觉得心口抽搐。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周边的眼神根本不重要,所有的规矩都可以不用理会。
去他的规矩!周和安,你可不能死!
苏悦儿心中吼骂着人便上前,此时三爷已经伸弄掐了他的人中,可是周和安却并无反应,苏悦儿则不管不顾的伸手切上了周和安的脖子。
轻微的血脉输送力将苏悦儿吓的双眼已直,三爷此时也察觉到周和安竟没了鼻息,一时也有些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周和安的脸上,苏悦儿已经大叫了起来:“周和安,你不能睡过去,你不能!”她说着一把就从三爷的怀里抢过了周和安,将他立刻放倒在地。
“周和安,我知道你听的见!你听着,你不可以死,你要是死了,我就会忘掉你这个朋友!”苏悦儿口里大声说着,人却已经快速的扯开了周和安的上衣。
如此的动作吓傻了满园的人,也看惊了三爷,但是三爷在苏悦儿的话里也听出了味来,见苏悦儿似是疯了,便赶紧伸手拦她,“大嫂,别这样,他死了…”
苏悦儿直接不客气的一掌就拍在了三爷的脸上口里只出去一个字:“滚!”
三爷没想到苏悦儿这般反应,一时愣住,而苏悦儿此刻却迅速的收了手按压在周和安的胸骨1/3处,开始交叠下压三厘米即放松,口里数秒,每数三秒一压的动作重复。
三爷此时瞧出苏悦儿似在救人,便想要帮忙,“我,我能做什么?”
“把他的腿抬高一点!”苏悦儿快速的吩咐着,继续下压,三爷自是听话的照做。
几次下压后,苏悦儿直接一个附身就贴在了周和安的胸口,感觉到心口已有震动,她心里缓和了一秒,却发觉周和安并无呼吸,于是她赶紧的把周和安的口捏开,将他口内的余血用袖子就势擦净,确认他气道畅通后,她便拉着三爷的手放到了周和安的胸口,“照我那样做,确保每次下压胸骨这么多。”
苏悦儿比划了三厘米的动作,三爷立刻点头照做苏悦儿确认他做的正确后,立刻深吸一口气,便捏着周和安的口腔,嘴对嘴的给周和安的口中吹气。
苏悦儿的动作自然惊了大家,满园都发出了惊奇的叫声,可苏悦儿此时焉能理会,她依旧吹气,直到发现三爷都惊的停手后,才一脸焦急的冲着三爷道:“愣着做什么?压啊!这是在救人!”
“可是你…”三爷忍不住的要发问,但对上苏悦儿瞪向他的眼神时,三爷却反应过来,当下便自觉的又接压了下去,于是苏悦儿继续的吹。
一次,两次,三次!
“呼!”周和安猛然的一个呼吸,终干有了反应,继而伴随了呛咳声他人都抬起了上半身。
肺部进入空气疼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呛咳的像是被人捏过喉管一般,而苏悦儿却松了肩的笑,瘫坐在地上大笑,“太好了,周和安,你个王八蛋,我就说了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忘的精光”,
苏悦儿的尾音忍不住的带了哭腔,她很激动,更欣慰他不会死,她不想这个对自己好的无以复加的男人就这么死掉,可是她真情流露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
惊奇,鄙视,猜疑…
苏悦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犯了天大的禁忌。
淡然的扭头扫了下那些人,迎着那些目光她赏得心口充满着踏实的暖流。她知道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境,可是她不难过,也不后悔,她知道,周和安还活着!她更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失去的那种情感依靠已经回来了。
不是爱情,也非亲情,说友情或许都委屈了它,可县苏悦儿却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白子奇,她还有一个温暖在心口。
“你疯了…”周和安清醒后便喃语出这一句,眼里全是抱歉与不安,他即便呼吸不上来,却也如苏悦儿所说,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苏悦儿却笑的很坦然:“说这些!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嘛,为你,我愿意!”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苏悦儿是坦坦荡苏周和安则是神情激动,而白三爷瞧着两人一时虽不知该说什么,却已经眼眸里充盈了猜测与担忧,口里轻声的低语道:“朋友?”
苏悦儿闻言,扫了下周和安又看了看院落里那些早就竖起耳朵的人,便再次的看向了周和安,毕竟雾门是不出世的一系,他愿不愿意揭露身份在人前,必须尊重人家的意愿。
“白大奶奶,不妨事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迟早是要知道的。”周和安说着坐了起来,冲着白三爷抱拳,声音也亮的比较大:“白三爷,在下周和安,乃神门一系雾门门主!”
钺国百姓有谁不知道神门?周和安有意大声的道出身份,也是希望借此能让那些是非远离苏悦儿,能让这些盯着他们的眼睛里不再有鄙夷。毕竟在他的心里,神门是高高在上的,虽不能与皇权比较,却也并不输阵。
只是苏悦儿虽明白他的好意,却也知道大不违的禁忌不是靠这个就压的下去的。
“雾门门主?”三爷一脸敬色,当下便是给周和安还礼,只是两人都还坐在地上,不免有些别扭,便立刻相互扶着站起,三爷更是扫了眼苏悦儿。
周和安瞧到三爷这小动作,便赶紧深作揖说道:‘’今日若不是二位相救,和安怕是就此殒命了。”
三爷忙是还礼,言语客气:“周门主瞧您这话说的,您是雾门门主,我大嫂是红门当家,大家都属神门,危及之下怎么能见死不救?何况您更身在我们白府,总不能让您出了什么状况不是?何况您这次为我白家排忧解难而来,险些就…我们才是该好生的向您道谢!”三爷说着便对周和安深鞠躬的行大礼,一副感激不尽的意思,苏悦儿则看着三爷的深鞠躬,意识到,他是把话说清,把礼做足,希望能让这些人明白,自己刚才所做不过是为了救人…
心里再浮动一丝暖意,苏悦儿感激的看向三爷,只是三爷起身后扫望院中人的眼里已经充满了忧虑,苏悦儿便坦然的转身瞧看了这院里的人。
院子里的那些丫头们此时因着惊愕大都张嘴静瞧,似有呆相,而那些媳妇婆子们则已经脸有别色的凑捏在一起,只是大约忌惮着苏悦儿的暴力治家,又忌殚着刚才的诡异之像,尚不敢言语。
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苏悦儿用微笑面对着满院大大小小的家丁仆人,她在想自己有无必要趁机教会大家关于心脏复苏术和人工呼吸的知识,让他们在长些救人技巧的同时,也能明白自己的坦荡无愧。而这时,却有断断续续的哼唧声响起,苏悦儿循声望去,便看见了自吐了蜘蛛出来就昏死过去的秋兰已经转醒。
“我,我,我这是…”秋兰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浑浑噩噩的一脸痴像,此时她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好似被人强暴了一般,只是她却似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坐在地上脸有困惑。而她在扫完了满院子的人后,才发觉自己的狼狈,尤其是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吓的她更是惊叫着动手扯捂着衣裳,急速的往墙根里退。
“小姐?”秋兰退时,眼扫到了苏悦儿,似找到了救星般,迅速的爬起来想往苏悦儿跟前冲,可是再看到苏悦儿身边那和白三爷扶在一起的周和安,却又似耗子见了猫般的害怕起来,只是迈了一步便又站在那里,盯着周和安不住的哆嗦。
周和安看着秋兰那哆嗦的样子和惧怕的眼神,怕引起误会便赶紧说到:“她被蛊控制了心神,虽人清醒,却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我适才为了解蛊,只得调出幻狼蛛的天敌,这才逼的它离开寄主之体,只是幻狼蛛对天敌的惧怕却印在她的脑中无法淡去,以后瞧见我和蜜蜂都会如临天敌,恐惧不堪。”
苏悦儿听了便问:“那她现在无事了?”
“心神上已无事,也无盅再掣肘于她,只是之前挣扎相抗时,她磕碰的不轻,这个怕是要找郎中给瞧瞧。”周和安轻声说着,人看着秋兰不好意思的欠了下身,那秋兰却还是怕着他,只往后挪步。
“来人!”苏悦儿见状便大声的吩咐,园子里的丫头自是应了几个上前,便被苏悦儿指派着扶秋兰回房休息。可是许是丫头们瞧见了刚才的事,个个都害怕,眼露惧色,人有迟疑,都未动一步。苏悦儿见状正要喝斥两句,却是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了真妈妈,她快步的走过去,口里自然而亲热的冲着秋兰说到:“可怜的丫头,竟被恶人下了蛊,要不是高人救了你,你这辈子可就完了,走,真妈妈陪着你回去歇着,改日里咱们可要去上香磕头谢老天保佑你得遇贵人!”
秋兰胡乱的点着头跟着真妈妈去了,苏悦儿则眼看向真妈妈,冲其一笑,而此时三爷盯着那吴管家比了个眼神,吴管家便急忙的跑了过来大声说到:“哎呀呀,可吓着我了,幸好没事,周门主可是贵客,大奶奶,小的这就去安排一桌酒席,您看…”
苏悦儿笑着点点头:“好,你去安排吧!”
吴管家立刻应了是,这便一转身冲着那些看热闹的大大小小们便是扬了手:“去去去,都愣着里做什么,各自忙活去!去去去!”
家丁们立刻作鸟兽散,迅速的四去,苏悦儿看了眼周和安又瞧了眼三爷,便是直接问了一句:“只她有中吗?”
周和安点点头:“是的,我所能够感觉到的,便只有她中了盅。”
苏悦儿闻言高声喊了正往外去的吴管家:“吴管家,事情已经解决,把人放了吧!”
吴管家听了应了一声就叫了个人跟着往另一头跑,苏悦儿则抬了手:“周门主,咱们去前面厅里说话吧!三爷,您也请!”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苏悦儿无奈的扯着三爷做自己的临时护盾,毕竟救人的时候三爷是和她一起,之后也出言帮她有所解释,如今她要是和周和安单独在一起,难免是火上浇油,她只能抓着三爷一路,尽量的让别人看到他们能觉得是坦荡荡而无愧的。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三人行了几步后,周和安口里低喃而言,神色黯然。
三爷闻言看了苏悦儿一眼,忽而伸手拍搂了周和安的肩膀,一脸的豪气:“说的什么话,见外了啊!”三爷之前还是一副儒雅像,虽然气质上不如周和安里里外外的满是儒家气息,但也算谦谦君子样,可忽然的把之前那纨绔的状态表现出来,使的周和安有些错愕,可苏悦儿却知道,三爷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帮自己。毕竟只有显得越是亲近的自己人,那些流言是非才能降低被传播的几率。
苏悦儿看向周和安,笑的坦然而真,她清楚周和安的那句“我们”其实只是说给她一人听,当下便言到:“你用不着如此纠结,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那不过施救的法子罢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不过…”苏悦儿收了笑,很认真的问到:“你刚才怎么会成那样?不过是解个蛊,这对你来说,竟如此危险吗?”
“我,恩,学艺不精,叫你们看笑话了。”周和安挂着抱歉的笑容,习惯性的伸手去摸鼻子,可苏悦儿却忽然就站住了脚看向周和安:“又来?周和安,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和我说实话吗?”
周和安挂着浅笑不答,脸上有些悻悻的神色,而白三爷则眼珠子一转说到:“那个,我,我先去事厅理瞧瞧吧,也不知道那边收拾妥当没,别等会咱们过去,还没收拾出来,那才是叫周门主看我们的笑话。”三爷说着便是欠身迈步,全然的一副知趣闪开给你们腾出空间的意思,可苏悦儿这会需要三爷做自己的护盾,而且她也不希望三爷误会自己和周和安之间的关系,免得他日后把错误的信息传递给大爷,便赶紧嘁住了他:“三爷,你不必给我们腾地方,我和周门主是好朋友,之前为顾及雾门的习惯才说了假话,当时我请他去我院里瞧瞧,是想看看哪个丫头被人下了盅,我们两个,没什么不能对人讲的事需要你避开。”
苏悦儿话说的如此直白,白三爷一时也不免有些尴尬,而周和安此时冲着三爷抱拳作揖说到:“白三爷,您体谅之心,和安谢过,只是正如白大奶奶所言,我和她是好朋友,行事也是光明磊落,不需避讳的。”说着他看向苏悦儿眼道:“不是我要瞒着你什么,其实只是我没料想到而已。”
“没料想到?”苏悦儿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周和安只好便走便解释道:“蛊并不是无法可解之术,但解起来却有诸多限制,其一便是很多蛊在下时就被封了解术,往往是不死不休;其二就是解之途径,往往只有下蛊之人才知晓;这其三嘛,就是蛊的等级力量限制了可解之人;而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就是我曾经和你提起过的,条件限制。”
“特殊条件?”苏悦儿挑眉,三爷眨眼,周和安则浅笑了一下:“封了解术的蛊,往往是下盅之人已经用自己的性命做了交换,这种蛊,威力巨大,只是再无回头路,哪怕是有一天蛊主后悔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去发生,或者他自己了断了性命,终止这个蛊生效,我们将这种蛊称之为死盅,就是我也无法可解;而其他的蛊,都是除开蛊主自身可以解的活蛊,只不过,下盅的人等级越高,解雇的人所附出的代价就越大,而且要是遇上了我说的那个条件限制,那便真是九死一生了。”
周和安说的笑容不减,好似讲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可苏悦儿却想到他刚才险些就赔上了牲命,便是眼睛睁的圆圆地:“难道秋兰中的那个蛊,是个高人下的?又或者触动了限制条件?”
周和安此时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远处的美景长廊,轻言道:“并非高人所下,但那幻狼蛛的虫卵却不是一般人可以炼制出来的。我适才入院,便已感觉到那蛊虫的气息,当时我只感觉到气息强大,还以为是你那丫头被下了死蛊,怨毒深重,可等我靠近了才发觉是幻狼蛛,而这幻狼殊,我雾门里能炼制此蛊的人已经绝迹数年,早无音讯,所以我当时很诧异。不过所幸的是幻狼殊只是依附在那丫头的颅骨中,并未进入胸口噬心,我便知中此盅的算是个门外汉。我当时思想着虫卵虽是气势强大,可中着已错,它并无遁形之处,便想以自身的盅王之力压它,怎知…怎知我与它较量时,才发现我已经骑虎难下!”
“怎么?出了什么变故?”苏悦儿急忙追问,三爷也是跟着点头表示很关心答案。
“幻狼蛛以血肉为生,孵化虫卵更需以人血相激,下蛊者一般都是用自身的血液来孵化虫卵,而后喂食给所控之人,将其操控拿捏其心,使中者瞧看不出丝毫端倪,却会做出她自己都不察觉的事来。当时我便以为是那下蛊人用了自已的血液孵化的虫卵,但谁知道,较量之时,我的蛊王畏缩不前,我怎么催促,他都不肯与其对视而受压于他,我便知道我犯了禁忌。”
苏悦儿一听禁忌,眉眼立刻圆睁:“难道,难道下蛊的人有皇家血脉?”
苏悦儿清楚的记得周和安说过的祖心,雾门不可与皇族对抗。
周和安点点头:“是的,不过并不一定是下蛊的人,那以血激活虫卵的人若是皇家血脉,我也无能为力。所以当我的蛊王不予相对时,我只能从自身调来幻狼蛛的天敌应对,但,我虽成功的破蛊,可毕竟是与皇家作对,所以,反噬之下,我一时没能撑住,这便…”周和安说着无奈的笑了下,好似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的错。
“反噬只是一部分,只怕那毒让你无法全力相抗,所以你才…”苏悦儿回想到当时周和安那一时的迟疑之色,她可以断定周和安其实是已经发现了这些限制的,只是他那想对自己好,想帮自己的心思,让他不管不顾,结果他又因着帮她承受了毒,一时抵抗不起,便把他自己送到了鬼门关。
“没,我只是反噬而已。”周和安说着扫了眼三爷,一脸我没说谎的神情,可苏悦儿怎么会信呢,她能想到周和安在三爷的面前是可以隐瞒了他的情愫,免得给自己再添事端。
白子言听个了半截,却也大体听清了怎么回事,不过对于丫头中蛊,对于苏悦儿口里说的毒,他实在是一头雾水,最终忍不住的询问所指,而苏悦儿沉默不语下,周和安却替苏悦儿做了回答:“三爷,白家也好,红门也好,只怕近日里是非不少。而且您是白府的人,应该能想到白府此时所面临的种种危险。蛊也罢,毒也罢,都是危机四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