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不坦诚相见,就显得过于雉情了。”
市长到这个时候已经清楚的明白,像马吉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一把刀,一把言出如山,一旦决定就绝不悔改,在瞬间就能打出最灿烂攻击的武者之刀!如果不是有齐牧扬这件事,以马吉宁折不弯的性格,绝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话,更不屑于和他联手密谋。
“其实我在给马吉将军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仔细思考过这件事。虽然不敢自称为英雄,但是和您刚才提出来地方法。却也是不谋而合。”
说到这里,连夜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赶到自己办公室里,遥控指挥的市长,透过玻璃窗,遥遥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城市,他地双眼中猛然绽放出一丝锐利的光芒,“我已经支会秘书,由他起草明天我在新闻发布会的演讲稿,我可以对外宣布,今晚的一切,是我市经过精心准备,和军队联手实施的一场反黑反恐行动。那三千多名被军方当场逮捕的黑帮成员,还有那几百件枪械和上千件管制刀具,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战果。而被齐牧扬他们砸毁的各个公众场所,无一例外都和黑社会组织甚至是恐怖份子集团,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我们会连夜全部封停。”
马吉神色不变,“听起来不错,但你那个警察厅厅长李岳呢,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对付他,在我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算是城府再深,说到这里,市长的声音中也透出了丝丝兴奋,“齐牧扬少将一举逮捕了三千多人,再把他们中间的头目筛选出来,由陆战七师特务连的人进行突行审迅,这大刀阔斧的扫荡式进攻,我这个市长就绝不可能做到。他审出一个地点,就立刻派出人员强行突击,当真是侵略如火,对方猝不及防之下,被挖出来的各种罪证和资料,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我看那个李岳就算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也脱不了干系了。不只是他,我想他们那一批联成一气,早就结成攻守同盟地人,没有一个能独善其身。虽然人数已经多得已经有些伤筋动骨,但是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我市廉政工作成绩突出,未尝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地变成一件好事。”
马吉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这就是斗争,赤裸裸的派系斗争。这个市长被区区一个警察厅厅长联同地方黑社会势力压制,估计早已闷了一肚子火,以他地老谋深算来看,更应该早就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党羽。
一旦那个叫李岳的警察厅厅长用了几十年时间,精心构建出来的关系网被撕开一条裂口,市长就会毫不犹豫的发起进攻。
齐牧扬这次放肆到极点的行动,给了市长一个千载难逢的反击良击,或者说,他这个意外加入的力量,将可能两雄对峙,胜负难料的派系斗争,直接推到尾声,并划定了最后的胜利者。
说到这里,再藏着腋着已经全无必要,双方都有各自不能让媒体暴光的理由,都有自己要努力保护的东西,在身份地位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市长,索性亮开了自己的所有底牌,“我已经派出手边所有能动用的资源,李岳他们家族在这个城市横行霸道太久,仇人多得无法计数,从这个时候开始,四面开花进攻李氏家族的力量,已经不再单单是齐牧扬指挥的那一批人。我相信在天亮前,我收集到的罪证和资料,已经足够让他摔倒一百回。”
马吉淡然道:“而我们军方,就是在你早晨举办新闻发布会时,派出一个代表,配合你演一下戏,顺便展现一下军警合作,打黑扫黑获得的丰厚战果?”
“对!”市长点头道:“合作就应该以诚信为基础,我可以向您保证,齐牧扬和他身边那批人,包括那个引发此次事件的安妮蒂娅,他们的名字绝对不会出现在媒体上。只要他能在天亮前收手,我会负责善后工作,把他出现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在那个城市里,齐牧扬少将,还是一个普普通通,每隔三个月,就要去政府救济处领一次救济金,除了玩玩战机对抗竞技游戏外,一无所长的人。而华庚中将,还是一个卖保险出身,做出点工作成绩,却遭遇不幸的社会英才。”
马吉轻哼道:“你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啊。”
“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这是军事常识,同样也适用于没有硝烟,凶险程度却比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官场。”
市长微笑道:“不过我想,这个电话结束后,齐牧扬少将和华庚中将的个人资料,就会被你们军方加密,就算我这个市长,也没有资格调阅了吧?”
“你很聪明,而且懂得内敛,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手一搏,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甚至不惜将你绝不能让外人得知的隐私说出来,和我共享。”马吉道:“你这样的人像蛇,谋定而后动,出手必然快如闪电绝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如果你是职业军人,应该能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战术大师。”
“您却和我皆然相反,我必须承认,和您打电话,是一件十分消耗勇气的事情。您的身上有一股太强的压迫力,这种感觉不是来源于你毫不客气的说话态度,而是来自您太过强烈的自信与骄傲。”
市长诚心诚意的道:“无论在官场还是战场上,我都绝不会和您这样的人为敌,因为无论我设的局如何精巧,您最后都能带领部下,以力破局打出自己的天地。奇迹,就是为您这样宁折不弯,面对压力只会爆发出最强烈战斗意志的人而准备。所以,虽然我们之间年龄只相差五岁,您可以是波显罗军事要塞的最高指挥官,麾下部队近千万,而我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市长。”
到了这个时候,军方高层和当地最高官员,为了不同的原因,不同的理由,已经暂时结成了攻守同盟。兰华市,在这个美丽的大都市,以警察厅厅长李岳为代表,曾经横行一时黑白通吃,当真可以称得上手眼通天的庞大网络,已经注定要划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了。
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礼物
兰华市,曾经只手遮天,权倾一时的警察厅厅长李岳静静的坐在柔软而舒适的沙发上,在他的手里,还端着一只代表身份与品位的高脚杯,他还在听着悠然而舒缓,可以陶冶情操的田园音乐。
电话还在那里吱吱啦啦的响个不停,但是李岳却没有再理会,不必去接听他也知道,自己潜心经营的又一个窝点被端掉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竟然滑天下之大稽的成为一名少将不说,竟然还和波显罗军事要塞最高指挥官,五星上将马吉扯上了关系,而军事委员会最高决策人高山将军,甚至也摆明立场的站到了齐牧扬一边。
就算没有市长在背后扯他的后腿,没有一群江湖混混趁机落井下石,以地方官员加地方黑社会势力形成的组合,去硬碰军界举足重轻的两个巨无霸,这也注定是一场实力太过于殊悬,注定要大败、奇Qīsuu.сom书惨败的交锋!
而政治斗争,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情。就算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你打输了,打败了,只要举手投降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你的政敌,却绝对不会再给你卷土重来的机会。
“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了礼貌的叩门声,李岳的脸上神色不变,淡然道:“门没有锁,自己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没有保安人员,没有秘书的陪同。市长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走进了李岳的房间。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李岳指着茶几对面的另一张沙发,淡然道:“坐,请坐,请上坐。”
看着李岳放在茶几上。已经打开保险地手枪,市长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他仍然坐到了李岳对面,微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再对我说,酒。上酒,上好酒了?”
“酒是好酒,想喝自己倒。”
轻轻眯起双眼。看着市长真的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了品味的表情,李岳淡然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或者干脆一枪把你毙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输得一无所有,能拉着政敌一起完蛋,也算是大败特败之后,略略扳回一局。”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你那个创业无方败家有术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跑过来自找死路地。”
市长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在灯光的照耀下,酒杯里琥珀色地汁液,不断流漾,反射出晶点点的色彩,回味着舌尖酒精的味道,他微笑道:“但你是李岳!如果面对失败,你就像个泼皮瘪三似的四处乱咬。那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更不会明明身居下位,却能在政权上和我斗了四五年,依然不分胜负。我真的以为,我这个市长会在六年期满后,以失败者的身份,灰溜溜的离开这个城市。”
说到这里。市长对自己地话做出一个结论:“我一向认为。一个男人的最终成就,取决于他的品位和胸襟。我们身在政坛。为了利益,为了派系,必须要彼此相斗,但是这绝对不代表,我们内心深处,不能保留自己的一片天。你李岳面对无可逆转的败局,可以从容淡定显尽大将风度,我阿斯迈做了你几年对手,为什么不能在你人生最后一段路上,和你把酒言欢,送上你一程?”
李岳的脸上神色未变,他举起酒杯,道:“干了。”
“好,我是客随主便。”
在“叮”得一声脆响中,两只高脚酒杯,轻轻碰在一起,然后这两个在政坛各施谋略,斗得难解难分的宿敌,一起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身为上司和这次斗争的胜利者,市长阿斯迈主动抓起瓶子,为两个人面前地酒杯里,重新添好了酒汁。而李岳,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享受了市长大人的服务。
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你根本看不出谁是胜利者,而谁又是失败者。事实上,能一路爬到他们这位置上,谁不是一方英才,谁没有自己的文畴武略,又有谁做不到胜不骄败不馁?
大概也只有未成年的孩子,写出来的YY流小说,或者是出于政治教育意义地电视剧,才会把胜利者塑造得趾高气昂,而失败者却总要痛哭流涕,幡然悔悟,写书下一个自古以来,就是邪不胜正地童话故事。
事实上,面对法律审判,纵然被押送到刑场接受枪决命运,依然高高昂起头,依然可以放声大笑,用放肆的态度来嘲笑一切,咬牙一条路走到黑地大奸大恶之徒绝对不少。
两个人干掉一杯酒后,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静静的彼此打量着。
不过这样彼此打量了多久,市长阿斯迈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寂静。“如果我们联手,把彼此的优点融合在一起,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梦幻组合。可惜…我们的精力和能力,绝大部分都用在内耗上了。李岳,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初来乍到的时候,明明已经对你伸出了橄榄枝,你为什么非要站在和我对立的位置上?我想,就算是把我赶走,你也不可能爬到市长的位置上取而代之吧?”
李岳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你的根基,来自上层,而我的根基,来自社会底层。起点不同,理念不同,再加上利益冲突,我们注定没有办法走到一起。”
市长阿斯迈点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现在的确没有几个官员,还能再做到这一点了。”
“我的路走到这里,已经结束。以后兰华市,就是你地舞台了。”
李岳淡然道:“我倒了,下面那些江湖中人,为了争权夺利必然会上演一出群雄混战。在短时间内,各种暴力犯罪率更会大大增加,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进行过于激烈的打压。”
市长阿斯迈在听着。他在认真的听着。他知道,李岳在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回赠他地最珍贵礼物。
“在蜂群中,如果蜂王死了,工蜂就会守候在蜂巢里,直到新的蜂王从那里爬出来。新的蜂王在占据王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领工蜂,将其它还没有从蜂巢里爬出来的蜂王全部杀死。如果两只蜂王同时从蜂巢里爬出来,在它们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最残酷地生死决斗,胜者为王,败者必死。”
李岳盯着市长阿斯迈的眼睛,沉声道:“这个城市的江湖,就是一个被无限放大地蜂巢。当新蜂王被选出来的时候,所有人会聚集在他身边,斗争就会自然而然消失。如果你认为那些人的行为,是在挑战自己的个人权威,去强力压制。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让江湖的纷争,无限制延长下去。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等待。直到新的蜂王破茧而出,再以你手边新的警察厅厅长为工具,恩威并济收伏对方,利用种种手段。把这个城市地犯罪率。控制在自己预期的范围之内。”
听到这里,阿斯迈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盯着李岳,道:“你…”
“没错,我也是工具。”
说到这里,李岳的目光有点迷离了:“二十四年前,我还只是一个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有人重用的小人物,被当时的兰华市市长破格录用,提拔到警察厅厅长的位置上。我感激涕淋甘效死命,成为他手中的工具,负责管理黑道秩序。他在职期满,因为造福于民政绩突出高升了,意气风发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而我呢,是土生土长地本地人,自然而然留在了这里,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继续以一名警察厅厅长的身份,管理着这个城市的地下势力。”
李岳道:“我一直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我认为我身居要职,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握这个城市的地下势力。可是当我终于发现事态失去控制时,我地家族,我地人生,我的一切,已经和这个城市地帮会组织,再无可分割的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整体。在这个早已经超出我控制极限的巨大车轮前,我只能随着它不断转动,让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同时也越陷越
“所以…”
李岳低声道:“等你任职期满,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个亲手提拔起来的警察厅厅长,就把他一起带走吧。”
李岳的话说完了,他闭紧了自己的嘴巴,阿斯迈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叮!”
两个人手中的酒杯再次次轻轻碰触到一起。
“叮!”
两个人手中的酒杯,又一次轻轻碰触到一起。
“叮!”
两个人手中的酒杯,第四次轻轻碰到一起。
“叮!”
两个人手中的酒杯,第五次碰到一起。
当市长阿斯迈再次抓起酒瓶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一支价格昂贵的红酒,已经被他们两个人喝光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话已尽,酒已干,我很感谢你能单独过来,送了我最后一程,现在我累了,请你离开吧。”
李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淡然道:“走的时候,别忘帮我把门关上。”
“我们两个人斗得势均力敌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盼望你被我打倒,永世不得翻身,我也不停的在为此努力着。可是今天我胜利在握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阿斯迈望着李岳的脸,诚心诚意的道:“为了战胜你,我拼命发展这个城市的经济,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可以得到上面更多的赏识与认可。为了战胜你,我努力发掘人才,并破格录用,把他们放在最适合的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光与热。为了战胜你,无论有多累,我每天都要让自己学习至少十五分钟,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学习,我不进步,迟早会被你踏在脚底下。当我一个人站在这个城市的公众舞台上时,没有了你这个敌人,我真的害怕自己会松懈下来,会懒下来,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只知道消耗宝贝时间的市长。”
李岳笑了,他没有睁开双眼,却摸索着抓起了茶几上的手枪,用熟练的动作,从弹匣里退出来一发子弹。
把那发子弹,轻轻推到了阿斯迈那一边,李岳淡然道:“收好这发子弹,如果你不想用这发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拼命的工作,拼命的提高自己,拼命的充实你的大脑吧。记着,我李岳可是在十八层地狱里,睁大双眼看着你呢。”
盯着那发小小的子弹,阿斯迈真的痴了。
李岳这算是什么?
是鼓励?是鞭策?还是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每天都会想起他,记起他,让他不枉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
李岳连连挥手,道:“去吧,去吧,胜利是你的,未来是你的,舞台是你的,希望也是你的。在一个没有阻力,没有对手的舞台上,去尽力展现你的才华,让更多的人因为你而幸福,而把你当成偶像吧。”
阿斯迈站起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眼前这个在政界死斗了四五年时间的男人,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
当阿斯迈走出房间,并关紧房门的那一刻,一声轻脆的枪响,从房间里传出来。
李岳走了,也为这一场政治斗争,画下了最后的句号。
阿斯迈市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透过走廊的窗户,遥遥望着远方一片黑暗的苍穹中,已经隐隐透出的白线,再看看手中那枚子弹,他低声道:“李岳,没有了你,我的确会孤单,但是我会努力在你空出来的舞台上,表演出最美丽的舞蹈。我会兢兢业业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加繁荣昌盛。这,就是我阿斯迈,对你这个可敬的敌人,献上的最后礼物。”
第三十六章 花语
当安妮蒂娅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触手一片平坦,安妮蒂娅的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最谷底,她腹中那个已经怀了五个月的孩子…不在了!
“不用担心,孩子虽然已经不在你的身体里了,但是她并没死,只是当时你的身体极度虚弱,又受到严重刺激,医生只能把孩子转移到人工培育槽中。”
同样身受重伤,从手术台上爬下来,就直接跑到特护病房,以一个少将身分,却当起二十四小时看护的家伙,不是齐牧扬又是谁?
望着安妮蒂娅那张在短短几秒钟,就经历了人生大悲大喜,当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脸,齐牧扬低声道:“她是一个女孩子,我想她将来长大,一定会和她的母亲一样,成为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完美得令人目瞪口呆的女孩。我可以预见,二十年后,上门求婚的家伙,不但会把我们家的门槛踏平,更会用玫瑰花,将我们整幢屋子都塞满了。”
清馨的花香突然充斥在整间病房,安妮蒂娅根本没有看清楚齐牧扬究竟变了什么样的戏法,在她手中,就多了一束满天星。
“我上网查过了,在花语中,满天星代表了关心,更代表了友谊。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这一束满天星。来庆祝你能开开心心地睁开眼睛。庆祝你们母子均安。”
望着手中星星点点地花束,安妮蒂娅眼睛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丝不能掩饰的惊惧,她的身体更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虽然再也不愿意想起那一天的晚上,想起那一个人,但是她仍然问道:“血狼…”
“嘘…”
齐牧扬伸出一根中指,放在安妮蒂娅的嘴边,轻轻封住了她的问题。当他的左手。再次从背后探出地时候,在他的手里,赫然又多了一束风信子。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风信子,它看起来并不漂亮,看起来就像是路边默默无闻的野花,只有微风从它上面掠过的时候,才会掠起一层淡淡的花香。把这样的花送给女孩子,实在是太寒酸了。但是,我却非常喜欢它的含意。”
紫色与红色交炽的小小花朵,在安妮蒂娅的眼前不断跳动。它们在花语中所代表地含意是…胜利!
望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同样身受重伤,同样需要精心调养,却一直静静守候在她身边的男人,安妮蒂娅真的有点痴了。
满天星代表了平安,风信子代表了胜利,安妮蒂娅简直不敢想像,齐牧扬究竟做了什么。又动用了什么样地力量,才能带着一脸微笑,把这两束花送到了她的面前。
齐牧扬的手在病床下摸索着,又举起了一枝粉红色的玫瑰。
“大家送女孩子玫瑰花,都会选择最鲜艳的红玫瑰,因为红玫瑰代表了如火的爱情,但是我却选择了粉色的玫瑰。因为…”
凝视着安妮蒂娅的双眼。齐物扬低声道:“你就是我地初恋。”
迎着齐牧扬那双犹如最纯洁天空般蔚兰。更犹如大海般深隧的双瞳,看着他那张日益硬朗。渐渐有了一个男人弧线与轮廓,却不失温柔的脸,发现他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的嘴唇上,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意乱突然击中了安妮蒂娅。
就在这个时候,一束大大的,艳丽到极限地红玫瑰,已经放进了她地怀里。
“我一直靠领取政府救济金过活,如果没有华庚老大时不时接济,我可能连饭都吃不饱,每当到了交水电费和上网费,就是我发愁最郁闷的时间。****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什么高雅地东西,更不具备所谓的小资情调。就算是什么花语,也是我临阵磨枪,查到资料后死记硬背下来的结果。”
齐牧扬望着躺在病床上,几乎被鲜花淹没,在红玫瑰的映衬下,脸上总算多了一丝血色的女人,道:“我在查资料时,看到了一篇关于爱情的短篇文章。这篇文章的作者说,初恋,是每一个男人毕生都不可能忘记的最美好回忆,但是在这个信息高速流通,人与人距离反而更加遥远的现实中,真正能和初恋对像,一起共结连理的男人,却连百分之一都没有。我一想,迟则生变,所以干脆又定购了这束红玫瑰,用最快的速度,把我的初恋,转为热恋。你已经收下了我的花,就是代表正式接纳我成为你的男朋友,正所谓人无信不立,你不可以拒绝,更不能撒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