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这幽冷中带着舒爽地夜风。风影楼一脸尿急地模样。走向了训练营黑暗地角落。在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他后。他轻描淡写地越过了训练营只有一人多高地围墙。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墙角黑暗地阴影里。
在那片石英散发出来的柔和晶莹光芒指引下,风影楼走到了一个沙坡的背面,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轮皎洁的圆月,最后抽出买买提送给他的佩刀,以它为信号镜,对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四点钟方向,连续做了三长两短,五次信号投射。
十几秒钟后,相同的信号,从黑暗中回复过来。风影楼再没有迟疑,迅速向光线投射的方向潜行过去。
当风影楼终于和对方碰面后,他的脸上再次扬起了一丝讶色,但是很快就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这支成员编制为十一人,不远千里渗透进入阿富汗的第五特殊部队,三名领队竟然是陈徒步、李凡和龙王!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年满十八岁,但是毕竟从来没有过跨境作战的经验,李向商教官把他们三个人派出来,一方面是有让他们参加低危险等级的任务,增加团队配合的意思,另外一方面,当然是希望风影楼和陈徒步之间,可以在面对危险时,下意识的彼此依靠,消除他们之间,从一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就积下的仇怨。
李凡和第一火力支援小组,就静静趴在他们左侧地一个沙岳上,他身上披着一层伪装布,而他手中拿的,赫然是一枝有效射程高达一千二百米的狙击步枪,一旦恐怖份子训练营发现他们的行踪,仅仅是李凡一个人,在潜伏地点暴光之前,就足以让对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至于龙王,他现在的体能,已经可以背负起火力最强悍的格林特六连装单兵火神炮,更可以同时携带五千发子弹,但是为了减轻负重,他手里拎的是一挺班用轻机枪,
第二火力支援小组,选择的火力支撑点,赫然可以成火力替补,不但能对训练营里的恐怖份子实施高强度交叉火力打击,到了必要地时候,更可以梯次撤退。
看着这一幕,风影楼必须在心里承认,三年时间过去了,陈徒步、李凡、龙王这三个人,在能力方面也得到了足够成长,已经具备了一支特种作战小组,必备的默契与信任。
也是因为有李凡和龙王两个人监视四周,风影楼和龙王,才敢蹲在沙丘的阴影后面放心交谈。
陈徒步没有和风影楼废话,他低声道:“任务结束,立刻跟我们撤离,汽车就停在四公里外。”
早已经学会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风影楼,没有任何犹豫,他跟着陈徒步调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轻轻一挑眉头,低声道:“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借着月光,看着陈徒步脸上的表情,风影楼隐隐明白,李向商突然中断他走到这种程度,几乎不会再有危险的潜伏任务,更直接派出以陈徒步为首地特种作战小组,把他强行带走,外界肯定出现了什么巨大变化。
“四天前,**基地组织,又在美国搞了一场恐怖袭击行动。”
陈徒步知道风影楼的性格,如果不把事情解释清楚,风影楼根本不会老老实实跟着他们撤出,他低声道:“这一次**搞得过火了,他派人劫持了四架客机,其中有一架以美国国会大厦的飞机,因为机组人员和乘客拼死反抗失去控制而坠毁,现在已经证实,机上四十五人,全部阵亡!”
“另外两架飞机,连续撞击到美国世贸大楼上,南大楼被撞击后,燃烧了五十六分钟后,最终在九点五十九分倒塌,北座大楼燃烧了一百零二分后,于上午十点五十八分倒塌,北楼倒塌时,碎片严重毁坏了世界贸易中心七号大楼,而这座大楼结构完整性又被大火破坏,在当天下午五点二十分倒塌!三座大楼里的人员死伤数量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根据预测,大概会超过三千人。而两架撞到世贸大楼上的客机,一架乘客九十二人,一架乘客六十五人,全部阵亡”
“最后一架客机,目标是美国五角大楼,在撞中五角大楼其中一角后,机上人员六十四人,全部阵亡!”
陈徒步说出一个数据,风影楼的眼角就轻轻跳上一下,**竟然一手策划了一场如此惊天动地的恐怖袭击事件,竟然一口气,就“消灭”了三千多名美国无辜平民,也难怪陈徒步在说到四架客机上,被劫持无辜枉死,甚至是死无全尸的乘客时,用的不是遇难,而是直接使用了军人才有资格获得的名词…阵亡!
“四天前,”风影楼地双眼一凛,现在是两千零一年的九月十五号,那么四天前,就是九月十一号。九一一是美国的报警电话,**基地组织,选择在九月十一号,对美国发动恐怖袭击,这其中更透露出太多挑的意味。
在恐怖份子训练营,风影楼他们没有电话,没有电视,不能收听广播,如果不是和陈徒步会合,他甚至不知道,在外界竟然发生了这样一场足以让世界格局,都发生变化的惊天大案!
风影楼脱口问道:“**基地组织,有没有站出来,宣称对此事恐怖袭击事件负责?”
看到陈徒步竟然在摇头,就连风影楼的身体都微微一凝。
“如果有恐怖组织,对美国实施了恐怖袭击,却没有人站出来,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美国FBI情报系统就会全部张开,搜索一切可能成为证据地情报,再由美国总统身边的白宫智囊团进行判断。一旦白宫智囊团对某个恐怖组织的怀度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那美国就可能会向该恐怖组织所在的国家直接宣战!”
就在这个要命地时候,李向商教官说过的话,如此清晰的在风影楼的耳边响起。风影楼低声道:“那阿富汗塔利班政权是如何回复美国的?”
“塔利班政府地最高领导人奥马尔在接受‘**’采访时,已经当众说了,美国即使再强大一倍,也不可能战胜塔利班政权,他还建议美国应该更改对外政策,因为只要真主和塔利班同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们。”
陈徒步低声回复道:“奥尔巴还透露,他不会把**交出来,他甚至说,美国不敢攻打阿富汗,否则地话,他们就会前苏联一样,陷入到战争地泥沼中自取其辱。他更当众建议美国,在指责别人之前,最好先自我反醒,看看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听到这里,风影楼终于忍不住脱口道:“看来这一次美国真的要对阿富汗开战了!”
陈徒步用力点头,塔利巴政府最高领导人,奥尔巴到了这份上,还说大模大样地说着美国不敢攻打他们的话,不是自欺其人,就是脑袋进水地自大过度!
先不说以美国地军力,的确有自傲的本钱,就连他们自己都坦承,他们有充足的国力和军队,同时在世界上打两场局部战争。
换句话来说,在彼此不拼上老命的情况下,美国可以同时和两个中国开战,而国内经济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拥有如此压倒性的军事优势,他们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区区阿富汗?
如果没有美国等军事强国的暗中支援,把各种武器弹药和药品,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阿富汗,使他们的游击队越战越强,以阿富汗这样一个国家,又怎么可能把苏联拖进战争地沼泽中?
现在**把事情做绝了,包括俄罗斯在内,又有哪一个国家,还会再向他们输入武器和各种战略资源,帮助他们抵挡美国的“侵略”?
最重要的是,三千以上的无辜平民死在9111恐怖袭击当中,这样巨大的危险,这份浓得再也无法化开的血与泪,那不断燃烧的世贸大楼,都成为美国公民心中,一份挥之入去的阴影。
如果美国政府,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肯出兵,如果美国政府不能血债
为死难者讨回一个公道,仅仅是国内人民怒愤的呼声就足以形成一道能够将现任执政党彻底淹没的惊天骇浪!
除非奥尔巴地态度突然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当众表现出足够的配合,愿意交出基地组织领导人**,并和基地组织从此断绝关系,否则的话,美国进攻阿富汗的反恐战争,已经势不可免!
难怪李向商会直接下令,让陈徒步把风影楼带回国!
“汽车那边谁在接应我们?”
风影楼绝对不相信,李向商没有派出一个重量级教官压阵,就敢让陈徒步他们这样一批缺乏实战经验地学员渗透进入已经注定成为世界焦点的阿富汗。
“是薛宁波教官!”
陈徒步还没有回答,已经带领第二火力支援小组追到他们身边地龙王,已经大踏步走过来,他重重拍了风影楼肩膀一下,低声道:“兄弟,节哀,等我们回去了,再一起想办法为教官报仇!”
风影楼猛然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龙王的话什么意思,他也不愿意去猜想,但是迎着龙王那双微微发红地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风影楼的双手,他地全腿,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风影楼怕了,他真的怕了,“为教官报仇”,龙王的这句话,说明了什么,他们又要为谁报仇?!
“陈徒步,你老实告诉我,是谁…死了?!老实告诉我,除了九一一事件,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就连风影楼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在不停的轻颤着,带透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哭意,他真的希望,龙王刚才说的话只是在和他开玩笑,他真的希望,刚才他只是听错了,他真地希望,陈徒步会一脸轻松的告诉他,第五特殊部队一切都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风影楼很快就绝望了,因为陈徒步在月光下的脸色竟然是那样的白,一片雪一样的苍白!
“龙建辉教官…在四天前,阵亡!”
听到陈徒步的回答,风影楼彻底愣了,彻底痴了,彻底傻了,他傻傻的望着陈徒步,足足看了半分钟,才用梦一样的声音,道:“假的吧?!”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建辉。东海龙王的龙,建造紫禁宫地建,光辉洒遍大地的辉。我呢,什么都学,样样都懂,样样稀松,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老鼠,所以现在已经三十大几了,依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起来自在洒脱,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急的光棍一条!”
当然应该是假的,风影楼绝对不会相信,那个在八年前,带着一脸洒脱而不驯的笑容,站在小礼堂地讲台上,用上面一番话做出自我介绍,在轻描淡写之间,就获得所有人好感的男人,竟然会阵亡!
“龙建辉教官可是獠牙啊,第五特殊部队,到现在只出现了两颗的獠牙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炽热的,惶恐的眼泪,已经疯狂的从风影楼自以为已经坚强得再也不会哭泣的双眼中奔涌出来,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失控的放声哭叫,所以他只能用双手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他绝望的哭泣声,仍然那样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龙建辉教官,他,他,他,他那么强,他还没有亲眼看到奥运会在我们的国家召开,他还没有在脱下军装后,去寻找自己新的人生呢,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的…走了?!”
“在四天前,也就是和**袭击美国世贸大楼的同一天,龙建辉教官他们得到情报,东突恐怖份子三号头目阿米拉力,会带领接受过生化武器培训的组织成员,通过阿富汗边境潜回中国,对乌鲁木齐市进行化学武器袭击。”
陈徒步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敢面对风影楼那一双写满太多绝望与悲伤的眼睛,但是他仍然低声道:“在雪山训练营的龙建辉教官,带领一批正在接受雪山训练的学员,联合一个武警中队,伏击东突恐怖份子,结果没有想到对方早有预谋,已经在后方地冰大板,预设了埋伏圈,当龙建辉教官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时,他们已经陷入一个根本无法得到空降支援的雪谷当中,恐怖份子更用**引发了雪崩,将援军阻隔在雪谷外面。”
在得不到支援的兵家绝地,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而己方大多士兵,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武警部队军人,而第五特殊部队地这人,也是一批还没有正式毕业,同样缺乏实战经验的学员…在这种情况下,龙建辉教官再厉害,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就是在一阵意识模糊中,陈徒步地话,还是那样尖锐,又是那样清晰的传进了风影楼地耳朵:“战斗整整打了六个小时,整个中队的武警部队官兵,除了他们最高指挥官沈浩,全部阵亡。可是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地兄弟,却在战侠歌的带领下,从正面突出重围,据说…龙建辉教官,在战场上,单枪匹马就射杀了整整一百个敌人,他…无愧于獠牙之…”
陈徒步再也说不下去了,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崇拜龙建辉教官的力量,喜欢他的处事风格的学员,又何止风影楼一个?!
“战侠歌?他怎么样了?”
又是一个风影楼熟悉的名字。
“他没有死,他带领十五名兄弟,冲出重围,延着冰大板一路撤进了俄罗斯,但是在俄罗斯境内,他们等到的不是俄罗斯军队,而是蓄势已久的车臣恐怖份子!为了救回战侠歌,朱建军教官已经宣布脱离第五特殊部队,以个身份,进入俄罗斯。”
接替陈徒步回答下去的,是最后跟上来的李凡,“无论**袭击美国世贸大楼的行动,东突组织试图在冰大板,全歼中**队的反常大规模军事行动,还是车臣恐怖份子无懈可击的配合,我看都是他们事先早有预谋的一次大规模,大范围的军事化行动!”
第十二章 生与死的界限(下)
擦干你脸上的眼泪!”
压抑的低叱声,狠狠刺进风影楼的耳膜,在泪眼模糊中,那个犹如猎豹般敏捷,在松软的沙地上,都能用惊人高速奔跑的身影,赫然就是本来在远方负责接应他们,接到陈徒步的报告后,还是一个人跑过来的薛宁波教官。
“风影楼,你在兔死狐悲吗?”
薛宁波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孩子心里在想着什么,“如果你因此而哭,那么我只能说你,还不懂得‘职业军人’这四个字的含意!”
龙建辉死了;朱建军脱离第五特殊部队,以个人身份进入俄罗斯,试图在车臣恐怖份子手中抢回战侠歌,生死难料;金择喜走了;莫天在半年前,已经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坐到了轮椅上,看他的时间不会再有多少…
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曾经盛极一时的几位重量级教官,死的死的,走的走,残的残,到了现在李向商代理校长身边,还可以调派的,竟然只剩下薛宁波一个人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面对学校几个主教官近乎支离破碎的惨淡,不要说是风影楼,陈徒步,李凡,龙王他们哪一个人,又不是人心惶惶?
“原来你们这群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已经整整接受了九年训练的学员,还真的不懂!”
薛宁波知道不能怪这群孩子,他们还是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地阵亡,他们还是第一次品尝到了战争的残酷!她低声道:“让我告诉你们,对职业军人来说,在战场光荣战死,就犹如蚕蛹蜕变成蝴蝶般自然而美丽。既然我们穿上了军装,立誓要把终身奉献给国防事业,我们就早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千棺从门出,其家好兴旺;子存父先死,孙在乃丧。”
薛宁波在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地引用了李向商教官最喜欢说地这句话。她地目光缓缓从在场每一个孩子地脸上扫过。她地眼睛更犹如头顶那轮圆月一样。散发着银色地光彩。
“我们这些教官就算全部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又有什么了不起地。我们已经把自己会地。懂地。了解地。全部传授给了你们。
我相信不出十年时间。你们这些孩子就会成长起来。接替我们手中地重任。成为新一代地重量级教官。继续为第五特殊部队。培养新地优秀军人。我们一代接着一代。我们江山代人才人出。只要我们斗志不熄军魂不灭。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他们踏着我们这些前人地尸体。继续向前激流勇进。又有谁能打散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又有谁敢小看我们第五特殊部队?!”
所有人看向薛宁波地眼光都变了。他们真地没有想到。这个毕生追求“运动突击战”极限地女教官。竟然能看得这么远。竟然会拥有如此广阔地胸怀。和面对死亡近乎不驯地轻松。
直到经历过生离死别。直到真正嗅到了战火地硝烟。聆听着薛宁波教官地低语。感受着她对每一个人。对中国地未来。海一样地深情与殷殷期盼。他们这批一直觉得战争其实距离自己很遥远地第五特殊部队学员。才真正读懂了“军魂”这两个字地真实含义!
“风影楼。”薛宁波低声道:“跟我走。我们已经失去了龙建辉。朱建军和战侠歌生死难料。为了十年后地第五特殊部队。我们绝不能再让你这样地学员。”
迎着薛宁波那双凌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温柔,和焦急的眼睛,看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风影楼真想用力点头,真想展现出他最乖巧柔顺的一面,来抚平薛宁波眉宇那缕悲伤,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咬住了嘴唇。
从小就在军人的家庭里长大,从小就懂得,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风影楼真地没有想到,在今天,在这种时候,面对一个他内心深处最喜欢,已经把她当成大姐姐的教官,他却摇头了。
“我不能走!”
风影楼没有回避薛宁波教官的目光,他轻轻扬起了自己地下巴,低声道:“东突恐怖份子,既然已经向我们宣战,这就是一场旷日持久,双方不死不休的战争。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龙建辉教官地阵亡,不就是因为我们情报工作方面的失误,和我们对敌人过度轻视,才造成地结果吗?”
“所以我想留在阿富汗,我想看看,面对世界上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进攻,这些拥有坚定宗教信仰地狂热份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想看看,当他们被逼到极限,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还有什么手段和伎俩;我更要看清楚,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剥掉他们身上那一层用谎言和无所不用其极的煽动,附加上去的疯狂信仰!”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闪烁着悲痛与疯狂,语气却如此平静的大男孩,薛宁波真的呆住了。
她和风影楼相处了九年了,在这九年时间里,她看着风影楼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的将身上那层因为家庭教育,硬套在身上的“羊皮”剥落,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本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风影楼这样的人一旦下了决定,那就必然是无怨无悔,百折不挠,否则的话,他就根本不可能撑过,那漫长而孤独,当真是涅盘重生的六年!
风影楼不但要研究恐怖份子的精神信仰,只要给他找到机会,他甚至可能会直接刺杀在幕后指使,和龙建辉阵亡,有着不可推脱关系的世界头号恐怖份子…**!
当着所有人的面,风影楼双膝一曲,重重跪倒在薛宁波面前,他嘶声道:“教官,我知道军人以服众命令为天职,我也知道你们不惜以身犯险进入阿富汗,是关心我,想要帮助我,但是…今天如果我真地跟着你们走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当了逃兵,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放弃为了为龙建辉大哥报仇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您就让我任性一次,自己去选择要走的路吧!”
“教官,对不起了!”
所有人的面,风影楼的头重重叩在了掺杂着小石子的他叩得那么用力,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额头和沙层对撞在一起时,发出的沉闷声响。“我曾经答应过您,把运动突击战的世界第一名号抢过来,这些年我也一直为此而努力,但是…如果我让您失望了,请您不要怪我!”
薛宁波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大男孩,已经心存必死志!
“是莫天教官把我带进了第五特殊部队,让我接触到了普通人一辈子不可能触及的天空,更让我明白了一个军人的责任与义务。在我的眼里,他是我地朋友,是我的大哥,是我的师父,更是没有血源,却比血源更亲密,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想过放弃我的父亲。
眼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一天天的苍老,我一直希望能够以朋友,弟弟,徒弟,儿子的身份,陪伴着他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希望教官您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让他走的时候,不会孤单。”
“教官,我拜托您了!”
“噗!”
风影楼地头再一次重重叩到了沙层上。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们的话…请告诉他们,不要为我悲伤,他们应该为我的选择高兴才对。请告诉他们,楼儿在这里,先向他们辞行了!”
“噗!”
风影楼的额头,第三次狠狠叩到了沙层上,而几乎在同时,艳丽的血花,终于在他的额头上绽放。当他弯下了一个男人宁折不弯的膝弯,当他对着自己低下了一个男人最骄傲的头颅时,他已经和身边的一切,做了最后地道别。
薛宁波的身体在不停的轻轻颤抖,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把这个孩子带回去了。因为站在她面前地,已经不再是一个第五特殊部队的学员,而是一个死士!一个已经卸下了一切负担与挂念,在悲伤与仇恨地驱动下,必将会在阿富汗这片土地上,爆发出最疯狂战斗火焰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