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楼轻轻眯起了眼睛,看着李凡那一枚已经拔掉保险,却用手指压住了引信,让它依然保持静止状态,没有真正“爆炸”的破片式手雷,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破解现状的方法,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反而要大模大样的把杀手锏露出来,提醒我?”
李凡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不敢。”
“要是换成别人胁持陈老大,我走到五米之内,就会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后‘引爆’手雷,反正我们阵亡无所谓,你却要被淘汰,这种自爆绝对是稳赚不赔。但是你一个人被大家排斥,平时连个说话谈心的朋友都没有,尤其是最后两年,你的情况更加严重,坐在教室里不是发呆就是发傻,每天晚上更是和一群鸽子还有老鼠混在一起,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六年,说你没有一点精神忧郁症,说你没有一点点变态的倾向,我绝不相信!”
说到这里,李凡的目光落到了风影楼手中,那把锋利的格斗军刀上,“虽然机率并不大,但是我真的不敢用一场考核比赛的输赢,去赌陈老大的命。”
风影楼突然再次拖动手中的格斗军刀,这一次他用的力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锋利的刀锋从陈徒步的喉咽上划过,上面已经淡淡的沾染上了一层脂胭般的颜色,看到李凡果然和自己预测的那样,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风影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是很快这种带着胜利意味的笑容,就变成了苦笑。
在李凡的眼里,就连从小溪里捞出来的小鱼,都不舍得眼睁睁看着它们缺氧而死,所以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帮它们换一次水,最后甚至拄着拐杖,在山区里步行了四公里,把它们重新放回大自然的风影楼,竟然成了一个拥有变态倾向,随时可能不顾一切暴起杀人的危险份子!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层顾虑,李凡才没敢在暗中直接痛下杀手,反而把一切都摆到了表面上。
不过把自己放到一个中立者的位置上,仔细分析了一下,就连风影楼都必须承认,过了六年和大家格格不入独行特立,犹如人猿泰山般的生活。他每天晚上都在校园里,用白痴般的方式,进行自虐式的训练也就不说了,还喜欢对着鸽子、老鼠、军犬诉说心事也不提了,单单说他外表木讷,思维却过于活跃,内心世界更太丰富,呆呆坐在那里可以几个小时不吭气,偶尔却会突然想到高兴处,发出几声令旁人无不毛骨怵然的嘿嘿笑声…
这个,嗯,别说,他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呃…与众不同!
李凡利用比赛条例,重新掌握了局势,但是风影楼也用了陈徒步脖子上的一滴血,找到了李凡的弱点。在彼此愈发小心翼翼的对视与对峙中,李凡和风影楼同时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一场交锋,他们算是拼出一个旗鼓相当。
谁都捏住了对方的一个要害,彼此威胁彼此对峙,谁也没有完胜的把握,所以谁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进行立判胜负的决战。
两个人就那样轻轻眯起眼睛,彼此对视着,而最惨的,当然是陈徒步。
为了向李凡施压,风影楼不停的用手中的格斗军刀,一点点在他的脖子上拖动着,虽然知道这个小子就算是狗胆包天,没有被人逼急了眼,也绝不会一刀狠狠砍下来,但是刀子被人架在脖子上,还象是宰鸡似的在那里磨来磨去,耳边几乎已经听到了死神姑奶奶温柔的呻吟与招唤,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更随着刀锋的磨动和力道忽轻忽重,神经质的不规则跳动,这种滋味,谁***受得了啊?!
虽然知道在这种对峙中,谁先开口说话,就不可避免的落了下风,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陈徒步的脸上渗出来,其中有部分汗液,已经缓缓渗进他的眼角,可是陈徒步却不能伸手去擦拭,只能眼皮子在那里不停的眨动,看起来说不出的难受,最终李凡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喂!”
“嗯?”
“你这样一直把刀子架到陈老大的脖子上,还压得那么狠,就像你说的那样,人类面对高强度精神紧张,生理承受极限是三十分钟,要是你的精神不继,手一抖,真的在陈老大脖子上切了那么一刀怎么办?人命关天,你还是先把刀挪开几公分好不好?”
“你还不是一样?”
风影楼瞪着李凡手中的破片手雷,道:“你必须用手指一直压着手雷的引信,我看你现在已经手心出汗了吧,你要是手指一滑,让手雷的引信弹了出来,我的小心脏那么‘扑嗵’一颤,你说到那个时候,你家陈老大脖子上多了一刀,这罪魁祸首,算你的,还是算我的?人命关天,你往后退上几步,好不好?!”
第二回合的交锋结束,两个人又一起闭紧了嘴巴。
风影楼当然不可能主动放下手中的刀,李凡也不肯放下手中的手雷。这就好象是两个人同时把枪指到了对方的脑门上,一旦放弃手中的王牌,对方就会彻底占据上风,到了那个时候,面对一个狡猾如狐,智力绝不比自己低多少的强劲对手,再想逆转战局,那几乎就是绝不可能!
但是…李凡知道,这场对峙,如果比拼耐性,他百分之百,不是这位每天往教室的旮拉角里一坐,就能像大神上了身般,几个小时一声不吭,就连厕所都不用上的风影楼对手。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是白痴!
所以很快李凡就再次开口了,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甚至还主动向后退出了一步。
“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你想要陈老大哭着把你送下山,这样的要求太过于苛刻,我们实在无法答应,你看这样好吗,我们就各退一步,努力取得一个双赢局面。”
说到这里,李凡举起了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们打下去,我们会给你提供足够的武器弹药甚至是食品,你取得这些物资,并带着陈老大走到相对安全位置后,不管是一刀‘击毙’陈老大也好,放了他让他继续当你的敌人也好,最起码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人身伤害。”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凡的眼睛一直睁着风影楼的脸,想通过风影楼的面部情绪波动,来寻找风影楼的内心真实想法,甚至是弱者。
只可惜,无论他说什么,风影楼的脸上,表情都呆板得活像是患了老年痴呆。
“第五特殊部队怎么会弄出风影楼这样一个怪胎啊!”
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李凡在风影楼谨慎的注视下,竟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收集到的臂标,“如果你已经玩够了,打累了,出头也出足了,想以胜利者的身份,结束这场考核,那么可以考虑第二个选择。我这里有补考过关的信物,我可以把它双手奉上,大家从此各走各路,甚至还可以互道一声平安。”
“好!”
风影楼突然答应了,他同意得干干脆脆,而一个大大的笑容,更从他的脸上扬起,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那种开怀,让李凡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让风影楼立刻接受李凡第二个建议的原因,是因为陈徒步。
陈徒步流眼泪了,刀子架在脖子上,陈徒步必须用最僵直的动作扬着头,一动也不能动,在这种情况下,额头上渗出来的部分汗水,已经渗进了他的眼角,为了不引起风影楼下意识的压制,陈徒步甚至没有办法伸手去擦,在风影楼和李凡彼此对峙中,眼睛里不断渗入汗水的陈徒步,终于被呛出了眼泪!
虽然这种眼泪,只能说是鳄鱼的眼泪,和失败无关,更与委屈和歉意绝缘,但是风影楼还是达成了他一开始,对陈徒步的承诺…我想看到你哭!
第五十三章 风雨彩虹(上)
风影楼和李凡之间的谈判,到此算是取得了一个双赢局面,但是风影楼却奇峰突起,他望着李凡认真的问道:“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不舒服,就让我把你毙了,好吗?”
“呃…”
就算李凡智计百出,还没有成年,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天分,在这个时候,仍然不由苦笑起来。
这个风影楼的记恨心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自己用半逼迫的方式,和风影楼定出城下之盟,把陈徒步救出来,没有想到风影楼转手就玩出这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附加条件。
但是李凡绝对属于那种当机立断,行事绝不拖泥带水的人物,他盯着风影楼的眼睛,道:“好,我接受你这个附加条件,但是也请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绝不能伤害到陈老大。”
看到风影楼点头,李凡沉声道:“君子一言。”
风影楼抬起了左手中的枪,接口道:“快马一鞭!”
两声枪声响起,李凡低头看着他胸口部位的防弹衣上,那两个醒目的弹痕,脸上扬起了一个怪异到极点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着些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影楼左手微微一勾,全身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陈徒步,只能跟着风影楼的节奏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慢慢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
一群学员眼睁睁的看着风影楼胁持着他们最高指挥官,大摇大摆的走了的包围圈,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试图去组织什么营救行动,事实上他们面对全力戒备的风影楼,也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就是这种近乎耻辱的无力感,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一群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直到远方的密林中隐隐传来两声枪响,他们才勉强打起精神,开始行动起来。不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也知道,风影楼在把陈徒步劫持到安全位置后,当仁不让的把他们最高指挥官也当场“枪决”了。
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找到陈徒步时,已经具备临泰山倒而变色最优秀军人特质的李凡猛然瞪圆了眼睛,他更忍不住放声发出了一声嘶吼:“风影楼,**你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有这么整人的吗?!”
风影楼是没有对陈徒步的脖子狠狠砍一刀,但是他却把陈徒步绑到了一棵靠近岸壁的大树上,还顺手用一团混合了烂泥的杂草,塞住了陈徒步的嘴巴。这还不算,风影楼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竟然还用木炭枝,在陈徒步的脸上留下了“风影楼到此一游”几个绝对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字。
被风影楼这么一番折腾,也难怪陈徒步一看到他们这些队员,就猛然瞪圆了双眼,鼓起了腮帮子,不知道拼命想要说出些什么,但是却因为嘴里塞的那团杂草塞得太结实,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吐出哪怕一个字。
李凡一马当先飞跑过去,当他拔出塞在陈徒步嘴里的那团杂草后,陈徒步被塞得已经有点发麻的嘴,猛然抖了几下,他才嘶声吼道:“快跑!!!”
“嗯?!”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李凡心中电转,他双手拉住陈徒步的军装用力一扯,当他终于看清楚风影楼绑在陈徒步腰间的那件“礼物”时,一股绝对的凉意,在瞬间就狠狠刺中了李凡。
听到陈徒步的嘶吼,那些跟在李凡身后一直冲过来的队员齐齐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嘀嘀…嘀嘀…嘀嘀…”的电子蜂鸣声突然响成了一片。看着自己身上安装的电子接收器上,亮起了绝对醒目的红灯,所有人都呆住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得有若见鬼,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阵亡,他们这批因为高速奔跑,前后队伍拉出三十多米距离的第五特殊部队优秀学员,已经莫明其妙,却又实实的全军覆没了!
“不会吧,”一名学员看着自己身上的信号接收系统,他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带着一脸不可思议,晃着这块像手表一样,戴在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叫道:“不会是这个破玩艺出故障了吧?”
陈徒步和李凡的脸色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片苍白,他们的目光更落在了同一个位置上。牢牢绑在陈徒步腰间的,赫然是一枚可以通过遥控引爆的“阔刀”地雷,一枚内部填装了一点五磅C4炸药和七百粒钢珠,能够以六十度广角,对五十米范围内目标进行彻底毁灭性打击的“阔刀”地雷!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李凡连连摇头,“风影楼不是只拿了一枚‘阔刀’地雷,已经用在树桩人身上了吗,他手里为什么会突然又多出了一枚?他又怎么可能又多出了一枚?!”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问过了。”
陈徒步虽然现在烦闷欲死,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顶得陈徒步呼吸急促,恨不得当场吐出几口血来,但是看着脸色苍白,双手都在微微发颤的李凡,陈徒步仍然勉强回答道:“风影楼在挑选武器的时候,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往背包里塞了一套带遥控引爆装置的‘阔刀地雷’,那小子早就盘算着,用这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武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了。李凡…我们虽然全军覆没,但是错不在你。”
“好一个漂亮的‘围尸打援’,好一记漂亮的绝对反击!”
在喃喃自语中,李凡的身体无可自抑颤抖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包括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彼此对峙,彼此勾心斗角,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都在风影楼的计划之内?!
没错!
当李凡终于顺着这个思路去推理起,一个个看似平常的点,终于被他串连到了一起。
风影楼为什么要用陈徒步的手枪,先是“击毙”了龙王还不够,又转手击毙了另外一个学员?
还不是他想用枪声,引着李凡全速回援?!
以风影楼展现出来的军事素质,和他胆大妄为,却又心细如发,越是危险越能激发斗志的天性,他又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让李凡这样一个大敌,带着一枚已经拔掉保险栓的手雷,走到了他面前五米以内?!
什么狗屁约定,什么城下之盟,竟然全都是假的!
风影楼不惜赌上他在第五特殊部队的未来前途,明明知道危险已经迫近,仍然让李凡这样一个强敌走到了他面前,他想要完成的目标只有两个。
第一个目标,当然就是要把陈徒步劫走,没有这个人质,风影楼又如何实施“围尸打援”战术,把他们所有人引诱过来,然后用最后一枚“阔刀地雷”一举全歼?!
风影楼的第二个目标,就是李凡了。
风影楼每天坐在教室里,对身边每一个人冷眼旁观,他早已经把每一个人彼此关系摸得通通透透,这种双方掌握情报极端不对称现状,使风影楼终于捕捉到了李凡这个人,也许唯一的弱点。当风影楼举起手枪,直接当场把“李凡”击毙的时候,无论李凡再优秀,再谋略出众,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初级学员,他的内心不可能没有委屈的感觉,他的情绪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如果不是内心防线,被风影楼打开了缺口,再加亲眼看到自己最敬重的陈徒步大哥受到污辱,被人绑在大树上不说,竟然还在脸上留字,否则以李凡的心智和谨慎小心,又怎么可能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第一个扑向了已经变成致命死亡陷阱的陈徒步,而他这种下意识的冲动,更是把整支小队带进了全军覆没的结局?!
当然,看似双赢的合谈成功,更是一个麻痹了李凡警觉性的先决条件!
第五十四章 风雨彩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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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这一切都推理出来了,但是李凡仍然忍不住在摇头,想想看吧,真的把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联在一起,并且把计划一步步的展开,一步步的实现,这需要多少谋定而后动的智慧,更需要多少对人性的洞查与透析啊?!
风影楼就算是再强,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罢了,受到知识结构和人生经验的限制,他又怎么可能看得这么远,又怎么敢赌得这么狠?!
突然间李凡的身体再次狠狠一颤。
直到他绞尽脑汁,寻找着自己大脑中一切资料和情报,试图用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解释这一切时,一段几年前曾经听说过,但是绝大多数人已经把它遗忘的故事,终于被李凡重新调到了自己的意识当中…
在六年前,年仅八岁的风影楼,已经可以在薛宁波教官美食诱惑下,连蒙带猜的破译了“挥发棒”的秘密,甚至推敲出了只可能属于“挥发棒”的特殊气味密码,这其中当然有偶然和误打误撞的巧合成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风影楼拥有一个比更常人活跃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的思维,更随时会爆发出最灿烂的智慧闪光点。
风影楼有一双窥破天机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李凡才明白,风影楼为什么可以呆呆坐在教室角落里,几个小时不言不动,在那些时候,他的身体是没有动,但是他绝对不是发呆,更不是在发痴,而是在放飞想象的翅膀,在他自己广阔而日益丰富丰满的内心世界中,任意展翅翱翔!
而李向商教官传授给风影楼的东西,更带领风影楼看到了另外一片天空,让他终于找到了把思维转化为武器的渠道。
“孤狼地隐忍。猎豹地敏锐。狐狸地狡猾。一旦愤怒。一旦被逼入绝境。就会打出破釜沉舟一击地疯狂。永不服输地斗志。不知道什么原因塑造出来地谨慎与貌似懦弱。再加上一点点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地天真…风影楼。原来。这才是你地真实面目。一个够强。却因为缺乏自信。所以不会骄傲。永远对力量保持着一种饥渴状态地奇异矛盾体!”
说到这里。李凡转过头。他目光已经跳过层层群山。落到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地方向。如果他没有猜错地话。用尽种种手段。终于将数十倍于己敌人彻底全歼地风影楼。现在已经带着可以顺利通过补考地臂标。昂首阔步地走向了归途。
可以预见。终于在这场考试中。取得足够自信地风影楼。从今天开始。终于像是一只破茧而出地蝴蝶般。在阳光下任意舒展自己地身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再压制住他原本就拥有地惊人美丽与灿烂!
“原来教官们早就看出了你地特性。所以他们才会不由自主地宠着你。才会把自己最得意地杀手锏。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其实。仔细想想看。如果我是教官地话。也会喜欢你这样地学生。对你另眼相看关爱有加。”
说到这里。李凡已经解开了陈徒步身上地绳索。他低声道:“陈老大。你还真是给自己挑了一个够麻烦地对手啊!”
“我输了!”
陈徒步用衣袖擦掉了脸上地字迹,他和李凡一样,凝视着学校的方向,迎着袭袭吹来,还夹杂着阵阵潮湿的山风,在陈徒步的眼睛里缓缓渗出的,分明就是晶莹的眼泪。
受到这样的委屈,面对明明占尽绝对上风,却被几乎要被学校淘汰地学员转手全歼的战果,这六年来走得顺风顺水,几乎已经忘了失败是什么滋味的陈徒步,他不能不哭。
但是和李凡并肩站在一起,感受着两个人之间,那种已经不需要再用语言表达的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聆听着彼此有力的呼吸声,陈徒步地腰挺得更直了,“我输了,但是我绝不后悔六年前对风影楼做的一切。想成为强者,想成为所有人关注地焦点,想获得更多的肯定和关照,我就必须这么做。否则地话,我永远只能站在风影楼身后,仰仗他的鼻息生存。而事实早就证明,风影楼不是一个好地领导者,他过不是,现在仍然不是!”
“风影楼你赢了,你赢
底底,你真的让我流泪了。”
陈徒步挥手轻轻摘走了眼角的泪珠,看着手心里那一点温润的晶莹,他低声道:“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了,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滋味,真***不好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却是即难受又快乐,李凡,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现在会这样矛盾?”
李凡对着远远近近的群山和丛林,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他似乎想要用这个动作,把这片刚刚被雨水洗涤过,愈发显得蔚蓝与纯洁的天,这片辽阔而深厚的大地,一起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就是在这样的怀抱天地中,李凡悠然道:“因为物竞天择,因为人只有受到折挫,才会明白自己的不足,才可能加速成长的步伐!”
“能让我李凡看中的陈徒步,绝不是一个受到重击,就会一蹶不振的懦夫,面对突然强势崛起的风影楼,陈大哥你是会惊慌,是会有一段短暂的手足无措,但是陈老大你就是那种一旦做了,就绝不会对自己选择后悔的强者,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携着下坠后的反弹,拼死爆发出最强势冲击力,和风影楼展开一场真正的强者对决!”
“那么,李凡,在这场和我风影楼的对决中,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记得,风影楼以前很喜欢用三国名将来比喻自己的一些行为。”李凡微笑道:“那我们也入乡随俗一次吧。”
在陈徒步微微愕然中,李凡对着陈徒步,认认真真的鞠躬拱手,做出一个古礼在古装电视剧里常见的礼节,在饱尝失败的苦果后,李凡却能微笑着,轻声道:“主公,凡,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