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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江湖义气。张先生就更不应该去当汉奸,做那欺压同胞,出卖国家祖宗的勾当!你派在张先生身边地人。既是监视,又是保护

,这一次他私自行动,明显是天要罚张先生了!”不要说张啸林的死,对上海滩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不用去理会因为张啸林

这个上海龙头的死亡,而带来的帮会势力重新洗牌,这一切对雷震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把师娘凌维诚和她的

一双儿女。安然无恙的送回广东老家!猴子王、瘟神还有医生,早已经潜出上海,负责打探地形,寻找合适的会合地点,并做好接

应工作。两个孩子由九叔亲自用汽车送出上海,这两个孩子虽然都被列入通缉名单,但是在上海滩并没有大量发放他们的相片,知

道他们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有九叔这位曾经在江湖上显赫一时地大哥坐镇。相信完成任务并不困难。而凌维诚,则是由雷

震带领罗三炮,飞刀张诚、江东孙尚香、兔子、鬼才护送。凌维诚经过鬼才地化妆后,已经和相片上的形象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再

加上依附于张啸林地大小帮会骨干成员,面对反汉奸刺杀人人自危乱成一团,雷震带着凌维诚,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出了上海市。再

也没有了监视的眼睛,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悬赏通缉令和相片之后,凌维诚突然回头,再次深深看了一眼上海这个如此美丽,却又让

她梦碎心碎的国际大都会,她的男人,她这一生中最尊敬的英雄,仍然沉睡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

再在他的坟上添一次土,敬一杯酒,放任自己靠着他的墓碑放声哭泣…凌维诚真地不知道!紧跟在雷震身边,用看似不经意的态度

,紧密关注四周的鬼才,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是鬼才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雷震的注意。迎着雷震带着询问的

眼神,鬼才低声微笑道:“看来这一次,混水摸鱼,趁乱跑出上海滩的人,还不只我们一批啊!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任务更不允许

的话,我真想过去告诉他们,张啸林是我们想办法干掉的,他们怎么也应该回报给我们一两千块大洋,来感谢救命之恩吧?”顺着

鬼才地目光,雷震微微调整视线,虽然只是快速的一眼,但是雷震仍然在人群中,扫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雷震略一思索,就从自

己的记忆中,调出了这种熟悉的来源。那个被人隐隐形成一个保护圈,围护在中间的女人,不就是那个同样被悬赏十万块大洋,却

能藏得风生水起,只急得上海市市长陈公博大人几乎脑中风,脑出血,动脉粥样硬化兼性功能失调的女共产党人赵珺吗?!看来张

啸林一死,上海这个被弄得内部压力严重过高,已经濒临爆炸的城市里,当真不知道同一时间跑出来多少大神大仙。“如果你想死

的话,你这位救命恩人,就去向他们讨要那一两千块大洋的奖金吧。”雷震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视线,以免引起赵珺身边那些人的注

意,他沉声道:“如果你没有老眼昏花的话,你应该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的周围,都是一些身上带着武器,明显都身经百战的职

业好手吧?”鬼才眼珠子微微一转,他靠近雷震,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共产党的游击队?”“嗯!”雷震回道:“你看看

他们那些人的样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像是崩紧地弓弦一样,处于最紧张,反应速度也最快的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你不

知道死活的凑上去,只怕‘赵珺’这个名字刚一出口。就会被乱枪打死。而我们和他们,更会展开一场谁也不愿意见到的混战!”

鬼才用力点头,“那我们怎么办?”雷震淡然道:“当然是照顾原计划,继续走我们自己的路。你以为我们这一批人走在路上,给

别人的感觉,又会是什么热爱慈善事业,乐于助人的五好绅士?那些游击队员之所以把身体绷得很么紧,九成九是从我们身上感受

到了压力,做好了随时预防我们突袭的准备。他们的状态根本不能持久,我估计到了下一个路口。他们百分之百会因为我们。而选

择另外一条路,尽快摆脱我们这样一批来历不明,实力却绝对不俗的陌路人。”看到鬼才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雷震不由淡淡

一笑。鬼才聪明,比雷震更聪明,但是他却一向把聪明用错了地方,当他发现了自己的这种不足,并开始下意识的弥补时,他缺乏

的,不过就是时间,和雷震从谢晋元师父那里学到的思维模式和逻辑推理能力罢了。相信这样一路走下去,鬼才将会是他们这一群

人中,受益最大的。果然。到了第一个路口,赵珺和保护她的游击队员,选择了一条会绕远路,却可以远离他们这一批一看就杀气

腾腾,更职业,经验更丰富杀人团伙的方向。而鬼才在这个时候,对雷震的称呼也变了,“雷震师父,他们果然走了那条路!”雷

震轻轻斜视了鬼才一眼。在鬼才地脸上,没有任何戏谑的成份,这一声“师父”他叫得是诚心诚意。鬼才叫得直接,雷震接受得也

坦率,他点了点头,开始履行一位师父,应该尽的义务。“在大自然中,如果两只实力相当地野兽狭路相逢,他们都会小心翼翼的

注视对方,在彼此衡量战斗力的时候,总会有一方示弱,好摆脱这种只会两败俱伤的战斗。只要我们一直摆出强硬,无所谓的姿态

,对方自然会选择主动让路。”“我明白了!”鬼才突然笑了,“这就是江湖上常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地怕不要命

的!当双方都够硬,却不能耍横,更不敢拼命的时候,就看谁能更硬了!”雷震也在微笑,“聪明!”但是罗三炮的脸色却变了,

他的手已经按到了自己的腰间,却没有拔出武器。这里还是上海市的郊区,只要枪声一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引来不可抗拒的

可怕敌人!飞刀张诚的脸色在这个时候也是一片铁青,他往前走了几步,而他已经解开了自己的风衣,露出了内甲里,那三十六把

锋利的飞刀。如果不是敌人的距离,已经超出了飞刀的伤杀极限,相信飞刀张诚已经毫不犹豫的对着目标发起最凌厉的攻击。而江

东孙尚香,在这个时候,也是神情彪悍,她在暗中狠狠掐了兔子一把。痛得身体都微微一颤,却不敢在孙尚香面前叫出来的兔子,

立刻乖乖的站在凌维诚前面,为她架起了一块巨大的人形肉盾。让所有人如此紧张,如此如临大敌的,只有一个人。他静静的站在

那里,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他甚至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人,无论是罗三炮,还是飞刀张诚或者是江

东孙尚香,都没有人敢稍有松懈。因为这个绝对意外出现的家伙,赫然就是在上海滩赫赫有名,被张啸林高薪聘请,面对军统局刺

杀,在瞬间就能做出反应,硬是在机关枪扫射下,为张啸林抢回一条命的保镖队长阿四!在为张啸林效力之前,阿四可是整个上海

滩风头最劲的红牌好手!此人几乎是一个全才,他可以像林怀部那样双手连环开枪,而且枪法奇准;他的拳脚功夫,更是几乎没有

任何缺点,无论是拳法还是脚法,都深得中国古拳法的精义,江湖传言他曾经在三十五秒钟内,用双手打倒六个人,用双腿踢倒七

个人;在成为张啸林的保镖后,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张啸林更是出重金,请来日本教官,让阿四精通了包括日本陆军坦克和小型

巡逻艇在内的所有交通工具!

第三十九章 三个问题

望着孤身一人,手中也没有任何武器的阿四,罗三炮停下了脚步,低声道:“小心有诈!”雷震微微摇了摇头,当这个男人突然出

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天时,更失去了地利。假如对方真的预先设下必杀的陷阱,后退逃跑,只会让自己死得更

快,还不如干脆抱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信念,激流勇进,去拼出一个山穷水覆,搏出一个柳暗花明!阿四的目光直接落到

了雷震的脸上,他认识雷震,更知道雷震是这群人的最高领袖。阿四仔细观查着雷震的一举一动,仔细看着雷震那一成不变,每一

步迈出,距离几乎比尺子更精确的步伐,聆听着雷震那有力的脚步声,阿四的眼睛猛然亮了。在阿四的感觉里,那个慢慢走向自己

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厚重得无懈可击,让人心里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根本不可能阻止他前进脚步气馁想法的大山!他那

宽厚的胸膛,犹如刀凿斧刻般坚硬的脸部线条,更让人充分感受到他血管里,那不断流淌的热血里,所包容的坚韧不屈。而雷震的

双眼…阿四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原来人类的词汇竟然是如此的贫乏。你要他用什么样的语言或者是文字,才会让一个没有亲眼见

到雷震在面对最危险状态的人,能够明白,他的双眼中,所绽放出来的那种冷与静,相互矛盾却又相互包融的诡异灿烂?!你又要

阿四用什么的方法才会完整的告诉别人,雷震的双眸中,那种坦坦荡荡,绝对可以遇神杀神,遇佛诛佛的浩然正气?他是一座山,

是一团火,是一块冰,是一阵风!在这个时候,面对雷震一个如此精彩,如此霸道,又是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阿四突然想到了孙

子兵法中,“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十六个字!但是在阿四眼里看来,最可怕地,雷震这个人的统率力

。谢晋元一手教出来的关门弟子,最强的当然是统率力!雷震带的人全是公认的刺头,更是一支没有经过实战磨练的团队,但是因

为面临生死大敌,面临也许是人生最后一场血战,每一个跟在雷震身后的人,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的双脚已经开始随着雷

震的动作。一起扬起又一起踏下,他们的呼吸,他们的频率。他们的精神,更在不知不觉间,以雷震为核心,形成了一个隐含着最

充沛攻击与反击力的战斗队列!面对这样一个领袖,这样一支团队,阿四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双手举得更高,然后用最不引起所

有人怀疑的动作,向前走了两步,远离了他脚下那只背包。张诚从内甲上取下了两柄飞刀。只要雷震对他稍有暗示,他就会对着双

手高举,已经进入飞刀射程的阿四,发动最凌厉地连环攻击。可是雷震什么也没有做,雷震还没有经历过大型战争地考验,但是却

已经拥有了一名优秀指必须具备的所有特质。在正式行动之前,雷震就派出猴子王,对上海周边的地形,进行了一次最细致地堪查

。而他在外面一片混乱,都在试图追捕他,而无法自由行动的情况下,他索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次次面对上海城区地图和自己

亲手制作的沙盘,在心里推敲各种可能的撤退方案。就是在这种绝对专注的反复推演中,在上海郊区有多少条通道,有多少个小山

丘,有多少条可以隐藏一个成年人的水渠和下水道,甚至连它们的长度和山丘的标高,雷震都记得清清楚。就是因为这样,雷震才

相信阿四说的话,因为如果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阿四,真地是一个引诱他们跳进致命陷阱的诱饵的话,就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四周

一马平川,根本没有潜伏突袭部队位置的地形。再说了,以阿四的身份和身手,无论敌人有多笨,也不会用这种让人一看就会全力

戒备的人物,来当诱饵吧?!雷震终于走到了阿四的面前,他仔细端详着这个上海滩实力绝对能排进前十名的金牌级保镖。从外表

上来看,阿四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他的年龄大概也就是三十出头,他的身高一般,身材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他全身

上下都写满了一般,如果把他丢进人群里,估计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到了大海里,转眼就会彻底被芸芸众生淹没。但是一个普通人,

面对雷震和他身后杀气腾腾的罗三炮,飞张张诚和孙尚香,绝对不可能就像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临居张大妈一样,脸上

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是因为在绝不适宜的场合,绽放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表情,露出一丝再自然不过的微笑,让

阿四立刻就变得不平凡起来。“你不是我的俘虏,可是放下你的手了,但是你必须要回答我三个问题。”面对阿四,雷震没有丝毫

的客套,他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经过这条路?”“我十五岁出道,在上海滩混了十六

年时间,在小时为了不像一条野狗似的饿死在街边,我当报童,擦过皮鞋,在街边向那些口袋里没有几个子儿,还非要臭美的女人

,兜售廉价的土造法国香水。我还给妓女当过拉皮条的,在地下拳场打过黑市拳,给那些有钱的老板们当了几年赌钱、赚钱的‘狗

’。”提起自己绝对称不上愉快的幼年经历,阿四的目光有了一丝淡淡的迷离,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沉声道:“对你这种外

来人来说,也许上海很大,人很多,也很复杂,但是在我的眼睛里看来,它熟悉得就像是我家的后院。张老板死后,你们当然要尽

快离开,能从哪里离开上海。会选择哪条路,我就算不能完全确定,也可以猜出个七七八八。”雷震点了点头,正所谓强龙难压地

头蛇,他这样的外来者,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和阿四这种土生土长。拥有复杂的人生经历,更在这个城市

里建立了枝连错杂关系网的人相比,直接就失去了地利与人和的优势。要不是这些地头蛇占据着这种外人根本不可能拥有地优势,

以日本军队的强大和不可一世,又怎么会对张啸林这种流氓头子,伸出友谊之手,并提出了以华制华的战略主张?“第二个问题,

林怀部成功刺杀张啸林和吴静观之后,你们这些失职的保镖,责无旁贷,必须要协助巡捕进行调查。”雷震盯着阿四的眼睛。一字

一顿的道:“所以我想,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你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巡捕房里接受询问吧?”“我们并不是刺杀张老板的凶手

,更不是主谋,只是一些给人当保镖混口饭吃的小角色,巡捕房的人知道,如果我们还想继续在上海混下去,就必须配合他们的工

作,老老实实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所以他们并没有把我们当一回事,看管得也并不严。”提到自己在巡捕

房的经历,阿四还是一脸的平淡。“所以我才有机会,在借口上厕所的时候,打晕了一个巡捕,从里面逃了出来。”阿四说得是轻

描淡写,但是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他打晕巡捕这么一逃,无异于已经告诉外界,他和林怀部刺杀张啸林案件,有着不可推脱的

联系。更直接把自己放到了汪伪政府和日本人地对立面。换句话来说,得罪了日本人和汪伪政府,在法租界更背着一条命案地阿四

,根本不可能在上海滩再混下去了。站在雷震身后的江东孙尚香瞪大了双眼,直接抢在雷震前面,替所有人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不知死活的玩命越狱,从巡捕房里逃出来,就是要拦在我们面前,见我们一面?”阿四没有直接回答孙尚香地问题,他低声道:

“我一直看不起林怀部。他的枪法没我好,徒手格斗更两个也比不上我,在我们这个靠为有钱人卖命来赚钱,说白了有奶就是娘的

***里,我当然有资格看不起他。但是…昨天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林怀部,他打死了张老板后,就那样拎着手枪,理直气

壮的穿过了我们这些保镖,理直气壮的走出了大门,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等到巡捕赶来,给他戴上了手铐。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一

去,也许就再也无法活着走出来,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他竟然在笑,是的,他在笑,不停的笑,快乐的笑!”“在那个时候,我

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象被什么给堵住了,堵得我难受,堵得我如果不能把它吐出来,我就会被活活憋死!我昨天想了整整一晚上,

我没有办法忘记林怀部当时脸上地笑容,更无法忘记,他在走出大门时,对我投过来了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可是今天早晨

,我再一次被带到巡捕房接受审问时,看着你的通缉令,我突然一切都明白了!”“林怀部有很多机会刺杀张老板,可是他在这个

时候突然刺杀,一定有特殊的目地,而这个目的,当然就是你,雷震!他不但要刺杀张老板,除掉一个出卖国家的汉奸,更要为你

们创造机会,成功的离开上海,他就是已经完成了这些任务,所以他才可以笑得那么欢畅。”阿四紧紧的盯着雷震,他突然拼尽全

力,放声喊道:“我阿四从小就爹死娘嫁人,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前一刻还和一个女人睡,转眼就可以当皮条客,找其它地男人爬

到她的身上。虽然那种感觉真***不是滋味,但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我可以让自己活得像是一条狗,可是…我也像林怀部那样,笑得

坦坦荡荡,就算明知道要死掉了,可是脸上仍然能充满自信和快乐,我更想象林怀部那样,活得象一个真正的人,象一个纯粹的人

啊!”阿四猛然对着雷震深深的弯下了腰,“我知道你要护送凌维诚离开上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们能

不能成功,但是,请你带上我,让我也能像林怀部那样挺直了自己的腰,做一回自己从小就梦想的真正男人吧!哪怕是注定要死在

这场任务里,哪怕是只有一次,但是拜托你,让我去当一个从小时候就梦想着成为的。真正男人吧!!!”沉默,四周一片沉默。

面对这样一个阿四,听着他近乎歇斯底里发出地吼叫,所有人都沉默了。江东孙尚香在雷震身后,轻轻的抽着气,她虽然脾气火爆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在这一刻,她必须昂起了自己的头,才能努力让自己眼眶里已经蓄满的泪水,在风中慢慢的风干。最

终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雷震盯着阿四。沉默了片刻,在所有人小心的关注中,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后悔?”阿四用力点

头。“那就跟上吧。”听到雷震这样一个决定,罗三炮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无法信任阿四,他张嘴刚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鬼

才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最后罗三炮还是没有说什么。至于飞刀张诚,平时如果没有必要,他不会张嘴,更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

和主张。就是在一片沉默中,阿四想跟在这支队伍的最后方。但是鬼才却抢先拾起了他放在地上地背包,并向他招了招手,“阿四

哥,你过来,我对你很好奇呢,给我讲讲你成功逃出巡捕房的故事好吗?”阿四走到了鬼才的身边,看到自己被夹到了这支队伍的

中间,再看看鬼才扛在身上的背包,阿四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没有得到这些人的信任,在这支小队伍里,还有相

当一部分人,把他当成了敌人!至于这一次行动的护送目标凌维诚,更被一个长得像是一座铁塔般的彪形大汉拦在中间,彻底隔绝

了阿四与她的目光接触。一行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直到他们走出了上海市郊,遥遥看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地汽车。而站在汽车旁

边,翘首等待他们的人,当然是九叔、猴子王还有医生。在汽车里,不但有谢晋元和凌维诚的两个孩子,更放置着雷震他们从军火

库里挑选到的武器。孙尚香取的是一支曾经装备过国父孙山中亲卫队的美式汤普森,蚓式冲锋枪;罗三炮取的是一支经过精心调校

,重新上了枪油的中正式步枪。这一支步枪最大的与众不同,就是在枪身上加载了一个六倍瞄准镜,这在装备落后的国军部队中来

说,可是极为罕见的,而能拿到这支狙击步枪的原主人,必然是军队中赫赫有名的神枪手,在这支狙击步枪枪托上,那一个个用刺

刀划上去的十字,更是无声地向每一个人诉说着它和原来的主人,在联手后曾经创造的辉煌。至于身材最魁梧,力气也最大的兔子

,他选择或者说是被孙尚香强行决定的,是一挺捷克式班用轻机枪,外加一千五百发机枪子弹和十二枚手榴弹。在军火库时看着兔

子扛着班用轻机枪和五十个机枪弹匣,仍然显得举重若轻,孙尚香干脆又在兔子那只特大号的军用背包里,硬塞进去一百二十发毛

瑟自动手枪子弹,和六枚德国制造的高爆手雷。就连背起那只硕大工具箱的赵大瘟神和猴子王,也挑选了一支毛瑟自动手枪。只有

飞刀张诚没有从军火库里挑选任何武器,当时赵大瘟神劝他多少也选一支手枪备用的时候,飞刀张诚拍了一下上衣,他高高抬起自

己的下巴,用不屑的眼光望着满房间的武器弹药,只说了一句话:“自备!”雷震使用的武器也是自备,在进入上海之前,他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