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这个右翼战场,已经成为了最后的主战场。四行仓库上没有再开枪,他们一开枪,就很可能会打到自己人。日本人也没
有再派增援部队,如果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人,在格斗战中还不能消灭七个中国人,他们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我不是你
们的长官。我更不知道如何带领你们作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对李大哥的承诺,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身上不是还有手榴
弹吗?把盖子给我扭下来,当你们的身体被刺刀捅穿了,已经活不下去,却想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就拉掉手榴弹的拉环,拼命抱住
对方的身体,一起完蛋!这样就算是死了,你在黄泉路上,也有一个垫背的,可以让你一路打,一路踢,一路骂,如果你觉得这样
还是不过瘾,就抢过牛头马面手里的铁链,给我把这群***往死里砸!我就不相信,牛头马面会向着这群跑到我们的家里,又烧又抢
又砸又杀的混蛋!”雷震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扭开了身上一排手榴弹的保险盖,把其中一枚手榴弹的拉环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他一字一顿地道:“打退他们,我们就一起活着退回四行仓库,打不退他们,就拉响手榴弹,大不了和他们一起完蛋。这样的生意
,我们稳赚不赔!”.雷震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带领其他人一起战斗,他也不会说什么激励人心的话语,更不知道如何把自己放到一个
相对的高度,去审时度势。他只知道儿子能为他去拼命,是因为他愿意为儿子去拼命。所以在这个时候,雷震先拿出了自己的命,
把他和身后六个士兵牢牢绑在了一起。所有还能站起来,端起步枪的中国军人,都用痴痴的目光望着雷震,看着他往那里一站,带
着大山般的沉稳与纯朴,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为任何人支撑起一片天空的雄伟身躯。那个日军上尉,三十多名以为冲上阵地就可以
稳操胜券的日本士兵神色全变了。他们突然发现,一股惊人的杀气,以雷震为核心,猛然从这些中国军人的身上疯狂释放。在这个
时候,那六个刚才还全身微微发颤的中国士兵,身体已经不抖了。在这个时候,那六个犹如待宰羔羊一样的软弱动物,已经不见了
。重新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群猛兽!如果说,中国人真的是一盘散沙,必须要由精神领袖来凝聚到一起的话,雷震就是他们新
的精神领袖。如果说中国人的性格过于散漫,需要受到引导,受到启发的话,现在跟在雷震的身后,就是一群狼,一群面对敌人,
会“嗥嗥”乱叫扑上去的狼!站在这个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不知道有多少颗心脏,在随
着他们这些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勇士而跳跃不息。雷震深深吸着这片大地上浓重到极点的血腥与硝烟气息,似乎要把自己也沉沦到
这片天与地之间,他猛然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战吧…快趴下!”刚才还杀气腾腾,摆出敢死队的姿态,似乎要和敌
人拼个鱼死网破的中国军人,以他们以生以来最快的速度,齐刷刷的扑倒在地上。这些根本没有受过多少训练,就被送上战场的新
兵蛋子,有好几个人因为扑得太急,还呛进去一嘴烂泥。在中国军人的阵地上,猛然响起了一片压抑的咳嗽声。二十多个日本军人
,连那个上尉在内,看着刚才还杀气腾腾,让他们暗暗心折,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真英雄的雷震,第一个扑倒在地上,用近似
于懒驴打滚的动作,连滚带爬的窜进了一个安全的角落,他们都傻眼了。
第三十七章 狡狐(下
“哒哒哒…”
这些日本军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马克沁水冷重机枪扫射时特有的沉闷轰鸣就猛然在这片战场上再次响起。面对这种绝对的意
外,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已经排成一行,摆出拼刺刀姿态的日本军人,就像是被推倒的骨牌,又像是站在哪里,就是在等着
被枪决的死刑犯般,毫无反抗齐刷刷的倒下一片。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八格牙路!”那个日本军队的上尉趴在地上,他放声怒吼:“混蛋,你们全是混蛋,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
混蛋,竟然污染了神圣的武士道精神…”
侥幸没有被重机枪打死的日本军人,迅速抬起了手中的步枪,步枪里发出了“嗒”得一声轻响,值得这个时候,这些士兵才猛然想
起来,安装训练和作战惯例,他们在刺刀格斗战之前,已经把步枪里得子弹都卸下来了!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得重新往步枪里填子弹得时候,那个精通中文还能出口成章,引用上几个成语得日军上尉,就在重机枪对着他们
不停轰鸣和他不停得诅骂声中,猛然听到了雷震得一声低吼:“给我用力砸,就算是炸不死他们,也要先把他们砸个半死!”
六七颗手榴弹带着呼呼得破风声,从各个角落透出来,以近乎直线得轨痕,划破了两支军队之间短短十几米距离,狠狠砸到了哪些
日本军人身上。
“轰!轰!!轰!…”
在这个时候。雷震和那六名中国军人,把自己身体努力缩在相对安全得位置上,把他们身边得,手边得所有能找到得手榴弹,全部
一股脑都投到了敌人得脑袋顶上。当最后一枚手榴弹在日本军人得中间爆炸,扬起一团袅袅得黑烟时,在如此近得距离内。遭受了
如此高强度打击得日本军人,已经没有一个能在用自己得力量重新站起来。
雷震扭过头,对着一个连支撑自己身体得力量都没没有,只能趴在马克沁重机枪上喘这粗气得一个中国军人。竖起来一根大拇指,
油然道:“干得漂亮!”
那个中国军人也抬起了左手,对着雷震回应得竖起来一个大拇指,他得脸上在同时。也扬起了一个大大地笑容。就在他笑得最灿烂
地,笑得最开怀地时候,他瞳孔中兴奋地光芒慢慢、慢慢地淤散,最后终于化为了飘渺地虚无。
这个突然出现在重机枪阵地上。对日本军人进行了致命攻击地人物,赫然就是那个因为右臂受伤,不能再开枪,而临时担任弹药手
。为了寻找子弹在阵地上爬来爬去,而被敌人一枪打中地中国军人。
雷震拎着刺刀,慢慢走到了齐刷刷到了一片地日本军人身边,他意外地发现。那个上尉还没有断气,他看到了雷震,竟然还能瞪圆
了双眼,断断续续的道:“你这是偷袭…是最无耻地背叛!虽然你杀了我弟弟,当我敬重你是一个英雄…可是、你根本不配成为一
个军人,你、污辱了神圣的武士道精神…”
“英雄?军人?”
雷震翻了翻自己身上那套已经变成为十几根布条的军装,还好军装上的标志还在。雷震直接把这个标志,送到那个上尉眼前。
看着近在眼前,那个虽然被硝烟和泥土弄得够脏,却仍然可以分辨出了的标志,日军上尉猛然瞪大了双眼,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
直到心脏停止跳动,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这个日军上尉当真死不瞑目,他就算是死,心中都在想着一个问题:“难道杀了我们这
么多兄弟,又诡计百出的人,竟然只是一个…童子军?!”
眼看着那个日军上尉慢慢停止了呼吸,雷震才低声道:“我们只有七个人,里面却有二十三个人,傻子才会笨的和你们去拼刺刀!
再说了,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又关我屁事?要按照你的话去做,是不是我再面对黑熊的时,就应该抡起拳头和它的爪子对拼,被野
狗咬了我就应该趴下和它嘴碰嘴的对咬?!”
那个上尉当然不可能再回答。
现在黑暗的天幕,已经慢慢笼罩了整个大地,隔着几十米远视线已经有了几分朦胧,四行仓库前终于陷入了一片平静。六个还能凭
自己力量站起来的中国军人,都听到了雷震说的话。
虽然他们都很尊敬雷震,虽然他们都很感谢雷震,让他们坚持了天黑,这样至少他们还能再四行仓库多活几天,可是他们仍不约而
同的撇了撇嘴。
看过雷震在战场上最疯狂的一面,突然听到他愤怒道极限的一声狂吼,看着他杀气腾腾的往哪里一站,当真是头顶蓝天脚踏大地,
谁不认为他就是那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真英雄?
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军人,尊重他这样的英雄,给了他说话和发挥的空间,让他可以留下自己的遗言,让他可以带着剩下的人,
在绝望的战场上打出来最灿烂的一站,又有什么错?!
当雷震率先扭开了身上的手榴弹的保险盖时,在场所有中国军人,还真***信了九成,有些人的心里,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身中十七
八刀,却能大笑着抱住两三个鬼子,拉响了手榴弹,硝烟随之在他们身上扬起。然后就是黄河在咆哮,北风在呜咽,万年常青的松
柏在他们的坟墓上不断飘动,美丽的少女在他们的坟前流下了伤情的泪水,任由火焰吞噬了她们亲手写给英雄们的情书…
结果…
这六个中国士兵很快就发现,雷震一边说着正义凛然气势如虹的豪言壮语,一边把自己的双手放到了身后,贼日本军人看不到的位
置上,先指着挂在腰间,已经扭开保险盖的手榴弹,然后做出来一个用力投掷的动作。
紧接着,雷震又撮起右手的食指,无名指,把他们压在中指上,弄出一个奇怪的造型,然后在哪里像抽风似的抖啊抖啊。
看了半天,这些中国军人才终于恍然大悟…这样一个中指探出像一根枪管,另外两根手指围成一圈的造型,这样不停一前一后的剧
烈抖动,不就是代表了那挺不停扫射的马克沁重机枪嘛!
一旦有了这个认识,在看雷震那个平铺在哪里,随着那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扫射不停打抖,仿佛刚刚被子弹打成了一个筛子的
左手,所有人就不由彼此交换了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眼神。
至此,雷震发出的豪言壮语,在这些家伙体内掀起的什么热血,引发的什么为国为民舍生取义的觉悟,在一瞬间抖烟消云散。听着
雷震这个几乎从来不开口的人,在哪里夸夸其谈,讲自己的村子,讲自己的家人,从气势上压住了地方,每一个人都在心理想到:
“编,使劲编!”
有了雷震的表率和教导,这六个中国军人,都照猫画虎,虽然没有学足十分,但是一个个凛然而立,竟然也把那种铮铮铁骨的气势
,表现出八成,当真是把对面的日本军人唬的一愣二愣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珠子,已经开始缓慢却的确存在的不断
转动,他们的心里更在转动着一个惊人相似的念头:“**,这么近,要是重机枪扫射,把小心打倒我怎么办?!”
从必输必败的绝境,突然扭转为大获全胜,再看看头顶黑色的天幕,这种绝境逢生的喜悦,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中国军人。
他们在这个时候,真的没有注意,在一片朦胧中,雷震已经抱着自己的儿子,走道苏州河边,但是他却没有渡河。
雷震就静静坐在河边,双手抱着儿子,不知道想着什么。聆听着那不断流淌的河水,在自己脚下奔涌时,发出来的荡漾,在依稀中
,雷震仿佛看到了在他们家门前经过的那条小河,仿佛看到了带着他一起关着脚丫子,在水里翻找螃蟹的二姐和大姐。而他的娘,
这个时候正在家里,为他们准备晚饭,就算不用去看,雷震也知道,在饭桌上,一定有一颗香喷喷的,冒着热气的荷包蛋。
轻轻的,轻轻的,了债发出了一声低语:“娘,大姐,二姐…你们还好吗?”
在一片黑暗,一片朦胧中,雷震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头,任由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不断颤动,任由迎面吹来的夜风,将他眼睛里和心
里的软弱,一点点的吹干,最终再也没有剩下一丝印痕。
第三十八章 命令与决则(上)
“为什么还在这里,想家了?”
一个温和中却带着一种金属般坚强质感的声音,突然在雷震的身后响起。
雷震霍然回头死死盯着这个已经走倒自己身后不足十米远的男人。同时他在心里迅速反醒,也许他时真的累了,也许因为沉浸在回
忆里让他有了片刻的失神。但是无论如何,“他一个陌生人生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这对于一个孤独的在大山里生话了几年,用自
己的双手去和风霜雨雪,去和各种猛兽战斗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突然出现在雷震身后的是一个陌生人。面对满股警惕的雷震,他幔慢把双手摊开,对雷震露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这个男人人没有强大的肉体,更缺乏野兽般的敏锐与爆发力,他双手空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出于动物般
的敏锐直觉,雷震却知道他绝对是一个能常有力量的人!
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在平淡中,却透着一种兵戈气息的风度,还是是因为他身上那种长期手握生杀大权,自热而然培养出来的领袖气
质还是因为他那一双敏锐得几乎能看透人心的双眼”
雷震真的不知道。
但是迎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双眼雷震竟然在绝不应该的情况下,又出现了片刻失神。这一双眼睛,实在是太明亮,在黑暗中散发着炯
炯的光彩,更带着一种开天眼观凡坐的飘逸。就是这样一样双眼睛,让雷震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小时候,每到夜深人静,偷偷从家
里溜出来躺在山坡上舒服的枕着自己的娘,仰面望着天空时。看到的那一颗最明亮、最耀眼的星星。
“哦,我明白了。”
那个人道:“你和那条狼,都受了重伤。根本不能再碰这么冷的河水,更不可能再凭自己地力量渡河。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去找那些
和你并肩作战的伙伴,告诉他们你的状况,让大家一起帮你想想办法?最起码,你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回到四行仓库。虽然我不知道
四行仓库还能守多久,但是至少在那里可以帮你和那条狼先处理一下伤口,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雷震真的诧异了,“你知道我的儿子是条狼?”
那个人听到雷震的话,他再打打量了一眼那条趴在雷震的怀里。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的狼,他突然笑了:“一条被人驯服的狗,就
算再强悍,又怎么可能有像它那样野性斗十足,甚至可以说是杀气腾腾的眼睛。
又怎么可能有它那种随时都会对猎物发起进攻的危险?”
“我一开始还奇怪呢,像这样一条眼带怒脉,又明显在大自然中经历过最赋酷战斗才生存下来的狼,拥有最纯粹宁折不弯地坚硬性
格,我们杀死它容易,但是绝不可能再驯服它。观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用心击和
它交往。”
说到这里,那中男人的声音略略一顿,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雷震,然后继续道:“看来你一定和它在一个远离人烟的的地方相依为
命的生活了相当长的时间,难怪我一直觉得,在你身上有一种狼一样的气息”如果说这个陌生男人,一眼就断定雷震的儿子是一条
狼。给雷震的是惊诧的话,现在他给与雷震的,就是绝对的震惊!在这个男人的身上,雷震感受到了一种和强悍肉体,锋利爪子绝不
相同,但是却比马克沁重机枪更可怕的力量。
雷震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我姓谢,名晋元,宇中民!”
谢晋元对着雷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的手下兄弟的命!谢谢谢你和大家并肩作战。保住了我们四行仓库和外界
唯一的通道。现在我还要代表四行仓库!自的所有人,邀请你到我们那里去做客。”
谢晋元?
穿过四行仓库前面那一片可能还有受伤日本士兵打暗枪地战场。出现在雷震面前的人,就是那个带领“八百勇士”死守四行仓库的
谢晋元?他就是那个让杨惠敏赞不绝口,让李正大哥就算是提起名字脸上都会忍不住露出骄傲与尊敬神色的谢晋元?!”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和太多陌生人去接触。”
谢晋元伸手指着那些在战场上来回穿梭的士兵,他们正在将找到的中国军人尸体,通过那一条被废墟掩盖了十几个小时,终于重新
打通的地道,运回四行仓库,道:“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在四行仓库里举行一个为阵亡兄弟送行的葬礼。我想,李正也希望你能去
送送他吧。”
雷震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一个士兵的身边,默默接过了他手中李正的尸体,跟在谢晋元的身后,走进了哪条地下通道。当雷震从
地道里走出来地时候上百来眼睛一起落到了他身上。
在这里没有故作姿态的掌声,也没有特别的欢迎,每一个人都会对雷震点头致意,当他背着李正,从这些人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些
人都会伸出手在雷震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低声道:“谢了兄弟!”
这绝对是一场最筒单,却最肃穆的葬礼。
在这场葬礼中,没有芬芳的鲜花,没有成排的花环,没有音乐,有的只是一排排走到这里轮流向烈士们敬上一个军礼,然后又返回
自己工作自位的军人。
九具尸体,被整齐的放进了四行仓库底层的一个角落。
没有必要再去挖什么墓穴,因为一旦四行仓库失守,他们就会引爆早已经准备好的炸药,把整中四行仓库,变成自己的坟墓!每一个
人的脸上,部盖上了一张白色的布单,唯一能够证明他们存在的,就是在他们身边的墙壁上。那用木炭写上去地名宇。
在李正最靠近心脏位置的口袋里,放着一张相片,他的全家福相片。那真地是一张很老的相片了。那个时候的李正,脸上的线条还
有一点柔和,没有像现在这样坚硬,但是他却能笑得很灿烂,很开怀。
在李正的身边还放了一把武士刀,那是雷震从敌人身上找到的战胜品,也是他们在四行仓库右翼战场上,坚守到最后的证明。
相信带着这样两份礼物,李正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就在这中时候,就设在四行仓库底层的电话机突响了,一名士兵飞快的跑过来在谢晋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一辆挂着英国国旗的汽车。在穿过英国租界的军营后,通过新垃圾桥,驶到了四行仓库的下方。
“我是国皇家陆军史密斯中校,这几天我一直隔着苏州河,观看谢团长和部下在四行仓库的战斗我必须承认无论是谢团长还是您的
部下,都是最优秀。值得让人尊敬地军人!”
谢晋元举起自己的右手,面对面前这英国陆军中校回敬了一个军礼,聍听着对方发自内心的感慨,但是谢晋元却皱起了眉头。他地
目光跳过史密斯的肩膀,直接落到了他身后不应该出现;却随着史密斯一起出现在四行仓库里的五个人身上。
他们都穿着学生制服,一看就是一群接受过良好教育。还带着属于孩子般的纯洁与执着,更拥有一腔热血与爱国热情的大学生。
这五个学生,出于礼貌地关系,都静静的站在史密斯的身后没有说话。但是五双眼晴却从他们走进四行仓库,见到谢晋元本人开始
一直眨也不眨地在的盯在谢晋元的脸上。那种专注,那种兴奋,那种尊敬,那种近于征热的崇拜。都在说明,谢晋元.早已经成为
这些爱国学生的心目中。一个伟大的英雄人物。
史密斯中校连连叹息着道:“谢团长你在四行仓库坚持作战,日本军队在四行仓库附近集结了上万部队,仍没有把你们地阵地攻陷
。这些学生们都快疯了,他们成群结队的跑倒我们租界的军营前面,要求我们开放新垃圾桥,允许他们进入四行仓库来聍昕谢团长
地教导。他们五人,就是学生中的代表。”
谢晋元。对着那五个爱国学生点头示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雷震,却敏锐地捕捉倒了谢晋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复
杂情绪。
“对不起我和史密斯中校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谈。我先找人带你们参观一下四行仓库,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战斗堡垒,一会我再
陪大家聊一聊好吗”
迎着谢晋元那双明亮地眼睛,听着他温和的声音,这五个学生连连点头。
“符坚!”
随着谢晋元一声低唤,一个长得虎背熊腰,脸上更带着坚毅不拔气息地军官大踏步走过来,只要看他军装上的军阶,那些已经把谢
晋元.当成崇摆目标的学生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谢晋元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五二四团一营营长杨符坚。
谢晋元伸手指着那五个爱国学生沉声过:“你先带雷震和这五个小兄弟参观一下我们的四行仓库。”
杨符坚显然是一个不擅言辞的人,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对雷震和那五个爱国学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五个学生跟在扔符坚的身后,他们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重机枪、追击炮这些武器,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叹息。虽然经历了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