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同胞,她的眼睛里闪过了浓浓的不屑。她斜眼看了一看雷震,她满意的发现,雷震似乎也不喜欢这样的节目,因为他的眉头已
经皱起来了。
就因为这一点,杨惠敏在心里,给雷震加了十分!
说句实在话,雷震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他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几个穿着暴露,身材不错,更带着一种最原始挑逗美感的年轻女人
。
雷震不喜欢这里浓重的酒精和雪茄气味,不喜欢这里的嘈杂,不喜欢那一股股廉价的刺鼻香水味,他更不喜欢别人紧擦着自己的背
后走过去。要知道,在大自然中,如果把背后轻易亮给另外一只拥有强大攻击力距离自己又太近的陌生动物,那只会有一种结局…
受到攻击!
所以雷震拽着杨惠敏的胳膊不停的走着,直到他找到一个墙角,把自己的身体都贴在墙壁上,雷震才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
但是最让雷震感觉到混身不舒服的是,为了包装他这个临时“男朋友”,天知道杨惠敏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用什么方法,从哪一个
男孩子的身上,剥下来一件男式童子军的军装!
这件童子军的军装,洗涤得干干净净,上面还能闻到一股肥皂的清香,而且可能它的主人,每天都会用装着开水的罐子,把它一点
点的烫平熨展,所以它就算是已经不知道穿了多久,仍然带着硬朗的边线。
再配上一顶有着几分美国西部牛仔风情的军帽,和一条雷震怎么看,都像是一条绳子的领带,硬是在雷震的身上,勾勒出一种属于
军人的强健与硬朗。而他那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和他那双几乎没有情绪波动,却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幽光彩的双眸,更让
他看起来混身上下多了一种充满危险的魅力。也难怪当换上这身童子军军装的雷震,混身别扭的走出来时,就连杨惠敏的眼睛都忍
不住一亮。
只可惜…雷震现在已经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就算杨惠敏的点子再多,认识的朋友再广,也没有办法把让那些小了两三号的衣服
,突然变得大起来。
“道具,这只是任务的道具,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道具?这套道具又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尺寸稍稍不合适,也是在可以容忍的范畴
之内吧?!又不要你去杀人放火,也不要你跑到码头上去扛麻袋包,衣服小一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凑合一下忍忍就过去了。”
在把这一套小了两三号的衣服,硬塞进雷震手里后,杨惠敏又补了一句话:“记得这套军装可是我向别人借的,你千万小心不要把
把它撑坏了,还有,也不要弄脏了。”
套着这样一身就连大腿都不敢用力迈,完事后还要还给人家,怎么也不好意思撑出十七八个裂口的童子军军装,也难怪雷震的动作
就像是穿着西装的猩猩一样,束手束脚的让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俱乐部侍应生带着一脸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杨惠敏可是这里的常客了,三天两头就会带着一群童子军往这里跑。他见多了杨惠敏
这个小丫头跑到这里为了难民募捐,为难民请愿,听多了杨惠敏那虽然还有点稚嫩,却胜在情真意切的演讲。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的号召声中,就连他这个小小的只能为英国人端盘子的侍应生,都被杨惠敏晓以民族大义,硬是从口袋里“剥削”走了几张钞票。
现在这位小姑奶奶竟然是以顾客的身份光顾,甚至还大模大样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也领到了这里,看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也
难怪这位侍应生的笑容会这样亲切,投向雷震的目光又是那样的暧昧…事实上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三十分,一个出落得亭亭玉
立性格又开朗中带着几分张扬的女孩子,和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武气息的大男孩,没有回家仍然泡在俱乐部里,本身就是一件非
常值得人深思,非常值得人暧昧的事情了。
杨惠敏为雷震点的饮料送上来了,雷震端起面前的怀子,借着头顶的灯光,仔细打量着这种在灯光下呈现出黄绿色,不停冒着诡异
的气泡,甚至最上面还飘浮着一层白沫的液体。
杨惠敏抬起了下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端着酒杯,略略有点迟疑的雷震,在杨惠敏玩味的注视下,雷震慢慢的把酒杯送到了嘴边。
看到雷震喝得不动声色,杨惠敏问道:“你以前喝过啤酒?”
“没有!”
“那就奇怪了。”
杨惠敏支起了下巴,侥有兴趣的看着雷震,用一种钟表齿轮般稳定而有节奏的动作,慢慢将啤酒送进自己的胃里,“我身边的朋友
,第一次喝啤酒,都不会习惯它的味道。很多人甚至告诉我,这种难喝的东西根本不是酒,而是马尿!”
雷震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眼杯子里的液体,点头道:“它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像马尿。”
“不过马尿,喝到嘴里,是咸的,而且还带着一股令人舌头发麻的骚味。就是因为这股味道,在刚刚喝马尿的时候,我还要顶着这
里…”
雷震伸手指着的位置,是自己的胃,“要不然的话,也许我就会把好不容易喝进去的马尿全部吐出来。当然了,在喝马尿方面,我
还有一点小小的窍门,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试一试。”
杨惠敏睁大了双眼,她必须承认自己看不懂雷震这个人,至少现在她就无法分辨,雷震到底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真的想教她学会
点什么。
“在冬天的时候,你可以先找几块石头,把它们轮流送进自己的嘴里,直到把舌头冻得麻木了,尝不出什么味道了,再把准备好的
马尿,用最快的速度灌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即能哄饱肚皮,也能喝得顺口。”
“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南方的深山中,收集一种叫做‘甜藤’的树根。这种东西放进嘴里,嚼起来比黄莲还要苦,但
是多嚼几下,习惯了之后把嚼烂的树根吐掉,你再喝泉水感觉都是甜的。你深深吸上一口气,都会发现,空气里有股甜丝丝的味道
。”
雷震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淡然道:“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喝马尿,味道都会相当不错!”
杨惠敏真的听呆了。
看着雷震再一次将杯子里的啤酒送到嘴边,看着雷震舌头轻轻探出,将唇角的一点酒渍卷入自己的嘴里,不知道为什么,杨惠敏只
觉胃里一阵翻涌。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紧紧顶住了自己的胃,试图压抑住自己呕吐的欲望。
雷震的眼睛里,突然飘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可惜,在杨惠敏发现之前,雷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第十一章 你就是我的道具(下)
“我听教官讲过,一般的人在凌晨三点钟左右,是最容易睡着,反应最迟钝的时候,所以我们就在凌晨三点钟正式行动。”
杨惠敏伸手醮着怎么看都有点像马尿的酒汁,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形图,她压低了声音,道:“到时候我会借口去解决个人
问题,溜进女厕所。”
用厌恶的眼神打量了一眼站在俱乐部中央的擂台上,还在那里对着一群英国大兵拼命颤动身体的舞娘,杨惠敏道:“俱乐部没有为
这些女人专门准备休息室,所以她们经常在厕所里吸烟,为了通风在那里有一扇没有固定的窗户,虽然有点小,但是足够我钻出去
了。”
杨惠敏选的位置相当不错,女厕所外边的位置,就在茶叶大厦最隐蔽的一个角落,租界里的英国巡逻兵,一般都不会光顾这个没有
任何军事价值的死角。
“我顺着茶叶大厦墙角的铁丝网一路向前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两尺多宽一尺多高的缝隙,从这里钻
出去,我就可以脱离租界的军事管制区,到达苏州河边了。”
“只要我的运气不至太差,我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爬到苏州河南岸,虽然河里有日本人的炮艇,但是我的潜泳技术不错,我完可以
在水下直接游到河对岸。只要我能顺利的摸到四行仓库下面,我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你的任务嘛…”
说到这里,杨惠敏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就是掩护我从茶叶大厦溜出去后,继续呆在这里,等到七点钟天亮后,在不引起任何人
注意,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失踪的情况下,顺着原路返回尼姑庵难民营。等着我回来后,一起去喝豆浆吃小笼包,来庆祝任务顺利
完成!”
雷震沉默着,但是他发现,似乎自己在这场“军事行动”中,都扮演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喂,不要太小看自己噢!”
杨惠敏似乎看出了雷震的郁闷,她伸出手拍了拍雷震的肩膀,试图安慰自己的这个搭档,“你想想看,我是一个女孩子啊,我虽然
和这里的人都很熟,但是如果没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陪着,我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这些全是英国大兵的俱乐部里玩到凌晨几点钟?
只要能够顺利掩护我溜出茶叶大厦,你就已经立了大功!”
“我是真的想让你陪着我一起进入四行仓库,去近距离认识一下那些真正的勇士,但是你会游泳吗?你能在有日本人炮艇四处巡逻
,可能根本没有换气机会的情况下,一口气潜游到对岸吗?”
杨惠敏轻轻摇晃着自己的手指,道:“如果你能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我很欢迎你陪我一起游一次苏州河。”
雷震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在大山里他是一条狼,在水里他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直到这个时候雷震才明白,原来他在这场任务中,起到的作用,就是一个比较重要,但是只要是个男人,就能胜任的道具。说白了
,他这个道具起到的实质意义,就和乞丐手中,那个缺了口的破碗,说书先生手中的那块惊堂木,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虽然意义
不大,但是就算是为了应个景儿,也必须有他这样一个跑龙套的家伙存在。
“咣咣咣…”
俱乐部里那个比杨惠敏还要高的自鸣钟里传来三声沉闷的钟鸣,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俱乐部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擂台上
的舞娘早已经被一些英国大兵用花花绿绿的钞票,带到了某个旅馆里,开始了他们的一夜温情。
留声机里传来了一阵软绵绵的音乐,连带着让那些仍然继续留在这里的人,也显得无精打采起来。杨惠敏一个人悄悄站起来,穿过
了俱乐部大堂。看到仍然站在俱乐部大门边,勉强还在支撑着眼皮的侍应生,杨惠敏对他做了一个“我要去方便一下”的手势,然
后当着这位侍应生的面,对扭过头对着雷震招了招手。
坐在俱乐部阴暗角落里的雷震无奈的轻轻摇头,杨惠敏的意思很明白:你看,我的男朋友还在那里坐着呢,我当然不会跑了。
小时候就爬过大树掏过鸟窝,打起架来就连男孩子都要退让三分的杨惠敏,轻而易举的顺着洗手间的窗户,爬出了茶叶大厦。
一股久违的清凉空气,夹杂着苏州河的水气扑面而来,再没有了俱乐部里的喧哗与浓重的雪茄味道,让杨惠敏只觉得精神一振。
抬头深深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看着头顶被黑暗彻底笼罩的天幕上,就好像是星星点灯,到处闪烁着点点晶莹,站在这片突然广鹜
的天与地之间,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似乎就连心胸都会跟着开阔起来。
一队英军巡逻队士兵从茶叶大厦附近经过,他们几双皮靴整齐的抬起又同时踏在地上,发出“扑扑”声响。
杨惠敏让自己尽可能藏在茶叶大厦后面的阴暗角落里,一阵微风袭过,那些栽种在茶叶大厦后面的垂柳随之飘动,似乎是一群夜之
精灵,正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围着杨惠敏欢快起舞,更在用自己的双眼,偷偷打量着杨惠敏这个突然闯入它
们世界的来客。
而就在铁丝网相隔的苏州河对面,七层高的四行仓库,就像是一个坐在黑暗当中,陷入沉思的巨人,正在用冷厉的眼神,打量着上
海这个已经沦陷的美丽城市。突然一阵急剧的枪声传进了杨惠敏的耳朵。
“难道是巡逻的英军士兵发现我了?”
看到在自己右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在夜间没有人防守的战壕,杨惠敏连滚带爬的跳了进去。躲在这个战壕里,聆听着越来越密
集的枪声和自己激烈得犹如重鼓狂擂的心跳,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杨惠敏才敢确定,这些枪声并不是针对她的。
杨惠敏悄悄在战壕里露出了自己的小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在黑暗的天幕下,红色与绿色的火舌在空中交织,子弹在空
中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流光,在空中来回穿插,形成了一片不断闪烁的死亡之网。过了好久杨惠敏才终于明白,原来这是日本军队
在白天损失了一架战斗机后,为了挽回丢掉的颜面,而组织的一场夜袭!
随着代表突袭失败的枪声响起,日军迅速将偷袭转为强攻,架设在不同位置的三架探照灯同时亮了,这种在近距离可以把人生生烤
干的强力探照灯,射出来的光柱在四行仓库上不断扫动。
虽然这三盏探照灯射出来的灯光,并没有实质杀伤效果,却可以引导那些射击技术精湛的日本士兵,狙击在四行仓库上的机枪手。
但是最可怕的,还是这几道强烈的灯光,狠狠射在那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中国军人脸上,极度黑暗与强力探照灯照射那种视觉上的
绝对差异,足够让任何一个没有受过针对性训练的军人视力受到影响。
眼看着那些日本士兵,在探照灯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弯下腰迅速向四行仓库接近,而四行仓库却在对方的压制下,陷入了沉默,
杨惠敏急得几乎要失声惊呼。
就在冲得最快的日本士兵,已经快摸到四行仓库下方的时候,突然上百道光束,一起从四行仓库的各个位置亮起。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看着那些就在自己身上乱晃的灯光,已经冲到四行仓库下方,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再寻找掩体的日本
军人,眼睛里都流露出了绝望。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起,彻底暴露在枪口正前方的日本军人,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躲在战壕里,隔着苏州河小心翼翼观战的杨惠敏,脸
上猛然扬起了骄傲极点的笑容。
就是在昨天,杨惠敏掐着自己的胳膊,用一个女孩子的眼泪,为这些仍然坚守在四行仓库的中国军人,募捐到了一批宝贵的食物和
两百支手电筒。那些四行仓库的守军,就是用这两百支手电筒,绑在竹竿上,制造出一批简易的探照灯。
当日本士兵冲到四行仓库下方的时候,躲在各个角落的中国军人,就把这些绑在竹竿上的手电筒探到了窗户外边。这些手电射出来
的光柱,当然不可能比得上军用探照灯,但是已经足够让他们看清楚已经近在咫尺的日军士兵。
可以说,这一次夜间狙击战的胜利,绝对有杨惠敏的功劳。她终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验证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不是军人,所以我不能在前线和那群强盗浴血奋战,但是我们可以为他仍然在前线抗战的勇士们送运粮食,淡水,弹药和药
品啊。这样的话,打进那些强盗身体里的子弹,就有一部分就是我们射出去的,炸毁他们坦克的手榴弹,有一部分就是我们投出去
的。”
第十二章 成长的代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沉寂了下去,直到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杨惠敏才爬出了战壕,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无
声息的潜入了苏州河。从小在海边长大,精通水性的杨惠敏,只用了一口气,就用潜泳的方式,游过了苏州河,爬上了这片在两天
时间里,已经承载了太多硝烟与鲜血的土地。
当她翻过四行仓库东侧,一道用沙袋垒成的临时战壕时,杨惠敏突然瞪大了双眼。
一个手里端着三八式步枪的日本士兵,就斜靠在沙袋上用止血绷带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杨惠敏翻进了战壕,这个训练有素的
职业军人,在第一时间就擎起了手中的步枪。
这是一个在夜袭四行仓库时,右腿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模糊,刚才晕倒在战场上,又因为位置太偏僻,没有被带离战场的伤兵。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遇到敌人,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战壕里呆呆的对视着。
杨惠敏不敢动,对方手里的步枪应该还有子弹,她鼓足勇气冲过去当然可以,但是她的任务就无法完成,紧紧缠在她腰上的国旗,
就会随着她的尸体,一起倒在了距离四行仓库不足一百米远的地方。那样的话,她就算是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二十五万已
经在这片土地上长眠的中国勇士?!
那个日本士兵没有开枪。他是一个老兵,他清楚的知道,这里距离四行仓库不到一百米远,不要说是那些中国军人手中的几十挺轻
重机枪和迫击炮,他们居高临下,那些力气够大的士兵甚至能把手榴弹丢到战壕里面。
只要他一扣动扳机,几秒钟之后,这条战壕就会被机枪射出来的子弹彻底覆盖。他和眼前这个穿着童子军军装的中国女孩,就会一
起完蛋!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吭声,一时间这个战壕里,陷入了一种绝对诡异的宁静。
静,真静。
静得这两个人彼此可以听到对方急剧的心跳。
近,真近。
近得他们在这样晕黄的月光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在对方皮肤上,慢慢滑动的汗珠。
日本士兵轻轻的拉动枪栓,在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他竟然当着杨惠的面,退出了步枪的子弹,然后把这些子弹小心翼翼的
放进自己口袋里。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绝对不希望自己把填装了子弹的步枪放到一边后,被那个中国女孩拾到手里。
看到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杨惠敏不由瞪大了双眼,可是很快她就明白,这个日本士兵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日本士兵慢慢从刀鞘里拔出一柄足足有一尺多长的刺刀,狭长而优美的九五式军用刺刀,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彩。抓着手里的
刺刀,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发育得相当不错,长相也得上是上上之选的中国女孩,这个日本士兵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他来到这片注定要被他们大日本皇军征服的土地上,已经整整两年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用这柄刺刀,杀死过多少个中
国人了。
他们在训练场上训练刺杀格斗时,教官命令他们用抓回来的中国人做靶子,据说这样可以让他们迅速适应战场,甚至是喜欢上屠杀
与死亡。当他第一次把刺刀捅进那个绑在木桩上,眼睛还用黑布条罩住的中国人时,他当场就吐了。
后来他习惯了。像他们这样的军人,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祖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土地上四处转战。时间长了,他们需要一
些方法,来发泄自己积压下来的情绪。用刺刀来招呼那些像小绵羊一样无害的中国人,似乎就是一个相当不错,又不会有什么害处
的方法。
到了最后,他喜欢上了杀人。
他喜欢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那些比他还要强壮的中国男人,面对刺刀时,表现出来的可怜样。这些可怜虫根本不敢反抗,
只是混身发颤,任由他把刺刀捅进自己的身体;他更喜欢听那些把贞操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中国女人,在他的身体下面不断挣扎
时,发出的绝望而痛苦的哭叫声。犹其是当着她们的亲人,甚至是她们的丈夫的面去强奸,她们的叫声就更完美了…
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把刺刀捅进面前这个中国女孩胸膛时,她在血泊中不断挣扎扭曲的样子。在他的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丝遗憾,
真的是可惜了,也许她还是一个处女呢!最可惜的是,他甚至必须伸手紧紧捂住这个女孩的嘴巴,这样连她临死前的呻吟与哀鸣都
听不到了,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种享受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一道身影,就像是一头疯狂的母狼,狠狠撞到了他的身上。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那个手无寸铁看起来
没有任何危险的中国女孩,竟然抢先对他发起了进攻!
杨惠敏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这个日本士兵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和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相比,她仍然是弱小得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她还想活下去,如果想继续去完成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任务,她就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杨惠敏根本不再理会那把随时会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的刺刀,她用自己的十指在这个日本士兵的脸上猛抓,她张开自己的嘴,露出
两排细细密密的洁白牙齿,对着面前这个日本士兵的身体拼命狠咬,她抬起自己的腿,用自己的膝盖对着面前这个日本士兵被手榴
弹炸得血肉模糊的大腿,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猛撞狠踹。
那个日本士兵真的被打蒙了,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进攻!杨惠敏的膝盖一次次重重撞在他的伤口上,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