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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封信里,读到了孙尚香虽然没有言明,却对他再无保留地感情,更读到了…比他们这批特务排官兵更浓。更旺,更狂的斗志与

杀意!
一个率领伤员,躲在山谷里,等待雨过天晴。等待敌人撤走后,再从容撤退的人,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烈的斗志与杀气?一个拥

有如此强烈斗志与杀气,为了自己所爱。可以粉身碎骨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像世俗的女人那样,乖乖的。傻傻的。懦弱地躲在山谷

里。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去拼死作战,去身陷绝境。去战死沙场?!
“不…!”
在冥冥中,在依然中,在略略的恍惚中,站在山坡上迎风而立的孙尚香,仿佛听到了雷震地狂呼。就在这个时候,急劲的山风吹来

,吹落了她头顶的军帽,吹得她全身衣襟飞扬,当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那厚重地云层,把一片皎洁,一片银白,轻柔的挥洒在她

的身上,照亮了她那双发亮的眼睛,照亮了她精致得无懈可击地脸庞,照亮了她的斗志时,孙尚香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美极了


美得灿烂,美得凄艳更不可方物!
“现在雷震大哥,应该已经和他地儿子会合,看到了我写给他地信吧?”
在心中喃喃自语着,江东孙尚香突然问道:“你们真地不后悔?”
“正所谓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回之。师座不惜亲率部队突袭敌营,为我待创造生存良机,眼见师座和部下即将全军覆没,我等

又岂能真的坐视旁观?”
听着如此咬文嚼字,却当真扬起了无怨无悔地回答,孙尚香笑了,她伸手指着山坡下已经打成一团,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在交战

的敌人军营,放声喝道:“进攻!”
当孙尚香一声令下,当疯狂而压抑的怒嗥漫山遍野响起,那些被送到山谷里,只要还能奔跑,还能行动,还能开枪的重伤员,拎着

他们平均每个人不到五发子弹的武器,以飞蛾扑火,再无一丝生机的悲壮,扑向了五十五师团军营。
在竹内宽师团长亲自坐镇下,已经渐渐恢复平静的五十五师团,面对如此意外的进攻,他们的前营再一次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混乱。
“孙尚香,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蠢猪…你你你…”
内心最多的感动,是快乐,还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甜与蜜?雷震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做,最

想做的是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雷震这个身边特务排兄弟和部下,只剩下十几个的上尉师长,指着山坡猛然发出了一声狂呼:“

一路集中所有还活着的兄弟,前后夹击,跟我打回去!”
面对这种意外,就连竹内宽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又舒展了,身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他当然听得出来,山坡上再一次

出现的敌人,无论是数量还是实战能力,绝对有限,就算他们加入战场,也不会改变什么。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就在雷震率领特务排调头向回猛冲的时候,在五十五师团已经停止的凄厉警报声,突然再一次扬起。就是在

黑暗的夜幕隐藏下,一架军用运输机就像是一只终于看到猎物的秃鹰,刺破厚厚的云层,狠狠扑向了竹内宽因为大局已定,已经亮

起军旗打出灯光,来稳定军心的师团指挥部。
“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支援你们!”
何应钦曾经这样对雷震承诺过,就连蒋介石也这样对雷震承诺过,但是面对已经失陷的缅甸,鞭长莫及之下,又要考虑投入部队可

能带来的风险,最终他们都没有兑现。但就是在这种时候,就是在这种看似绝不可能,雷震他们和敌人拼得更狠,打得最凶的时候

,一架经过改装,可以加载更多航空燃料,机舱里放满了各种通过民间渠道买到的物资的军用运输机,已经穿越漫长的国境线,冒

着被日本空军截击的危险。在没有任何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出现在雷震他们的头顶。
就是因为占据了绝对制空权,又因为这里是大山运送装备实在不方便,绣内宽指挥的五十五师团军营里,竟然连一挺高射机枪也没

有,而这样一架行动绝对称不上敏捷地轰炸机机,就这样直扑到了竹内宽师团指挥部的头顶。
“哒…”
军用运输机上加装的两门十二点七毫米口径机关炮开始轰响,藉着从空中飞掠而过的惊人高速。机关炮打在地面上炸出来的两排弹

痕,就像是两柄雷神之剑,带着绝对意外的突袭,狠狠斩向了竹内宽和他的师团指挥官。
自以为重兵环绕已经够安全的日本军官们。自以为胜券在握,已经在心里计划着向军部报功地军官们,自以为天空就是他们的领域

,再也不会遭到空中攻击的日本军官们。面对仅仅是一架军用运输机机的进攻,面对那两排急斩而过地弹雨,他们的瞳孔在瞬间放

大,当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机关炮炮弹。狠狠从他们中间划过,打成一片灿烂,炸出一片血雨时。那枝面架在旗杆上。在探照灯的

照映下迎风飘扬地膏药旗。在吱里哇啦的尖叫,在不甘的叹息声中。轰然倒塌。
面对这样绝对意外的一幕,看着那在探照灯地照射下,整个五十五师团军营都可以清楚看到的军旗轰然倒塌,雷震嘶声叫道:“干

得漂亮!我不管你是谁,谢谢你,我雷震谢谢你了!”
那架军用运输机显然要做的并不仅仅是这一点,雷震真地不知道,那位不知名地驾驶员究竟是凭什么,能在高速飞行地运输机上,

判断出敌我形势,当运输机再次从空中掠过的时候,一箱箱数量有限,却绝对称得上及时雨地弹药、食品和药品,在降落伞的帮助

下,冉冉飘向了孙尚香他们正在向敌人发起猛攻的山坡后方。
虽然只有一架,虽然空投的物资相对少得可怜,虽然来得太晚了一点,但是他们毕竟来了!
天知道在这个时候,有多少挺班用轻机枪,在对这架运输机不断扫射,在黑暗的天幕中,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从地面上飞腾而起

,带着犹如孔雀开屏的灿烂狠狠撞向了那架实在太过张扬,实太在过招摇的军用运输机。
那架在没有地面坐标指引的情况下,为了能精确空投,而飞得实在太低的运输机,两翼的发动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子弹打中,

燃起了一片火焰。
“坏了!”
就是在罗三炮的急呼声中,那架终于空投完所有物资,却再也无法飞回祖国的军用运输机,竟然顶着如梭弹雨,以悍不畏死的姿态

,重新扑向了五十五师团军营。只要看看那种疯狂的冲击气势,只要看看它的飞行方向,稍有点军事常识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

目瞪口呆,都会瞠目结舌,都会哑口无言。因为这架军用运输机里那位胆大包天的驾驶员,那位疯狂得到了某种登峰造极境界的驾

驶员,竟然要用一架连十二点七毫米口径机关炮炮弹都打完的军用运输机,直接去撞击竹内宽的师团指挥部!
“师团长,这里危险!”眼看着那架两侧机翼都在燃烧,却依然顽强的冲撞过来的军用运输机越飞越近,终于有人忍不住对竹内宽

放声叫道:“请您立刻撤离!”
“住嘴!”
绣内宽在这个时候手拄战刀,脸色当真是阴沉如水,面对部下的劝告,看着那面因为旗杆被打断,而倒落在自己脚边的军旗,竹内

宽放声喝道:“两阵对决,帅为军魂!你们身为帝国军官,当为军人之表率,面对一点危险就如此惊惶失措,就师团指挥部后移,

只会让我们部队更加混乱!”
扭头看着瞠目结舌,已经呆了,傻了的一名军官,竹内宽厉声喝道:“去告诉军乐官,战鼓不要停,给我继续打,使劲敲!我倒要

看看,那架运输机能不能顶着我们五十五师团上百挺轻机枪的扫射,冲到我绣内宽的面前!”
虽然乱成了一团,但是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低级军官,对着那架在空中不断燃烧,彻底将自己暴露在敌人机枪火力网下的军用运输机

,下达了射击的命令,越来越多的轻机枪,开始对着空中扫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架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运输机,右侧机翼猛

然炸起一团火焰,在日本军队的欢呼声中,半截翅膀随着爆炸,带着火焰一路翻滚的飘飞而下。
而终于失去平衡的军用运输机,也一头栽向了地面。
在这个时候,保有雷震的儿子,用它比人类在夜晚更敏锐的双眼,才能清楚的看到,一个身影从运输机上跳下来,却一直沉默着,

直到他(她?)的身体一路飞坠,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五十米时,才猛然拉开了伞绳。
“哒哒哒…”
随着一朵洁白的伞花在距离地面三十多米的位置上扬起,那名驾驶员手中的两挺冲锋枪同时开始扫射。面对如此意外的天外来客,

下意识抬起头,就连受惊过度的嘴巴都没来得及合起来,两枝冲锋枪射出来的弹雨,就劈头盖脸的砸到了他们的头上。
当两枝冲锋枪射完了弹匣里所有子弹,而一些刚才还举枪对空中射击的机枪手,已经调转枪口,准备把这名如此胆大包天的驾驶员

,在空中当场击毙的时候,那名驾驶员再次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她)竟然拔出格斗军刀,在自己距离地面还有

十来米的时候,就一刀斩断了伞绳。
“**,那个驾驶员究竟是何方神圣?”眼睁睁的看着这就在眼前不方的位置上发生的一幕,就连罗三炮这样的人物,都得伸起大拇

指,发出了一声诚心诚意的叹:“真***牛!”

第三十三章 请你记住我这份情(下)

震的儿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快乐到极点的长嗥,在这个经在一片黑暗,一片混战中,看清楚了那个在摔落到地面的瞬间,就猛然把全

身缩成一个圆球状,硬生生把下坠力量改为向前翻滚的身影,而它比猎犬更灵敏几倍的鼻子,更是闻到了它够熟悉够亲切,却又不

得不带着几分畏惧的味道。
连续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就在一名日本机枪手下意识的调转枪口,把子弹向着这个绝对外绝地强悍的敌人狂风骤雨的倾泄过去的

时候,那个把身体抱成一团,滚得比皮球还快的运输机驾驶员竟然在这种绝不可能的情况下,腰肢狠狠舒展,在一种近乎鲤鱼打挺

般的动作中,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弹起两尺多高,借着余势未消的直线翻滚惯性,让自己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得让人目瞪口

呆的小弧线。
看着这样绝对精彩的一幕,看着她在空中全力舒展身体,以绝对超越高桥筱的惊人身体柔韧性和控制力,带着鱼跃大海鸟飞长空的

优美,将在如此近距离对她扫射的轻机枪子弹全部甩到了身后,特务排官兵只觉得呼吸急促,只觉得心跳加快。无论是青帮从小就

接受各种训练的核心成员,还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都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灵活,可以这样敏捷

,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控制到这种程度。
喝彩的声音刚刚冲上喉咙,这些平时眼高于顶。也地确有骄傲资本的特务排官兵,就猛然再次瞪大了双眼。而罗三炮这位身经百战

,以枪法而论,更能稳居上海滩前十名的神枪手,更是在倒吸着凉气中,猛然发出了一声惊叹:“我的天哪!”
就是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中,那个为了躲避轻机枪近距离扫射,明明已经倾尽全力的运输机驾驶员,身体在空中斜斜掠过。而和她一

起划破黑暗的,竟然是她手中那两枝明明已经打空了所有子弹,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却再一次迸射出火舌的汤普森式冲锋枪!
也就是罗三炮和三班长洪泰这种天天和枪泡在一起。天天想着如何才能拔枪更快,瞄准更快,杀人更快地神枪手,才能勉强明白。

大概就是在她拔出格斗军刀,斩断伞绳,身体从空中向下坠落的瞬间,她已经开始用单手卸下打空的弹匣。然后在看似不顾一切的

连续翻滚中,为冲锋枪填上了两个新地弹匣。
至于想要做到这一系列动作,并把它们完美的运用到混战当中。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少实战经验才能培养出来的自信。更

需要多么出类拔萃地身体柔韧性和多么不可思议的身体控制能力…罗三炮和洪泰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
而雷震在这个时候。也惊呆了,他看着那个并不算雄壮有力,但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却散发着犹如猎豹般的迅捷与残忍,以绝对惊

人高速,突破层层阻碍,迅速向他们靠拢的身影,看着那一个个如此熟悉,早已经融入到他生命本当中,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才赫

然发现,原来还能如此更快更强更凶更悍地军事技术,雷震只觉得一股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喉咙中间,努力挣扎了几下,他才终

于发出了一声惊喜交集的狂吼:“师父?!”
罗三炮、兔子、鬼才、猴子王这几个跟着雷震时间最长地铁杆兄弟,听到雷震地狂吼,他们一起耸然动容。
扣去在孤军营被叛徒刺杀,壮志未酬身先死地谢晋元,还有资格被雷震称为师父,还能在某一项领域,教导雷震的人,除了那个中

央教导大队直属特务营,最后一名连长,那个传说中单枪匹马犹如一位游侠般,在上淞沪会战战场上回来穿梭,打死了一百多号敌

人却依然毫发无伤地职业军人,那个在手术台上几次停止呼息几次停止心跳,却最终还是把死神一脚踢回十八层地狱,又生龙活虎

般重新站起来的超级牛人马兰之外还能有谁?!
眼睁睁的看着马兰再次打空冲锋枪的弹匣后,随手拔出一个弹匣把它狠狠甩出,砸在一名举起步枪准备射她射击的日本士兵小腹上

,就在对方下意识的弯腰中,马兰已经闪电般的冲到他面前,一把就扣住了对方的喉咙。只要听到从这个士兵脖子上出来的犹如折

断木棍般的可怕声响,看着那个日本士兵脑袋和身体之间那绝不自然的角度,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连长相还没有看清,

但是甫一出场已经是先声夺人,让每个人都看得手心发冷的雷震师长,只用了一只手,只用了不到半秒钟,就生生扭断了一个职业

军人的脖子!
“不,她不是直接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曾经和孙尚香在军营里比试过飞刀,喜欢精研近身格斗和冷兵器的一班长李民,指着那具

在瞬间就失去了生命的,正在软软摔倒的日本士兵尸体,在这个时候,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声音都在发颤:“她先是一掌由下至

上,重击对方下颔,这样的掌击,力量直透进大脑,瞬间就能让目标失去意识。就是在这种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她再用手指扣

住对方下巴,用力向右侧猛甩,直接以脊椎骨的骨缝为突破点,把对手的颈骨生生甩断!”
真的不用一班长李民在这里罗里罗嗦,摆出专家的姿态说上这么多,睁大眼睛看看吧,这个女人,她明明身陷重围,却趁着对方仍

然陷入一片混乱,一边全力冲刺突围一边放手屠杀的画面,看着在她冲过的路上,那一具具横七竖八,不是被一枪毙命,就是被一

击毙命的尸体,只要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就应该清楚明白。这个叫马兰的女人,这位雷震大哥、雷震师座地师父,绝对是一台国家

用天文字数字的金钱和时间堆砌出来,在训练场和战场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断磨砺,直至全身上下都变成了武器,出手更是

干净利落得让人心里发毛的最纯粹战争机器!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观点绝对接近的想法:“能培养出变态的人。绝对是更大地

变态!”
而在这个时候,马兰和雷震这一对亦师亦友的中国军人,他们的目光已经在空中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算一算时间,他们也有两年半时间没有见面了。
在这两年时.
模大样的在街头要饭的孩子,那种野性难驯的青涩。但是这绝不代表。时间已经磨掉了雷震地棱角,磨平了他身上那种最锋锐的原

性。感受着这个徒弟身上那种同时融入了沉稳与激进两种绝对矛盾元素,却硬是让人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信赖感觉的特质,马兰的点

头微笑中。她已经明白,雷震还是原来那个雷震!
而马兰…雷震必须承认,时间似乎对马兰有着过度地偏爱。天知道是不是出身名门。太懂得保养。又能用得起昂贵美容滋补品的缘

故。一直在战场上奔波,天天和血腥与死亡为伍的马兰。看起来依然是那样地英姿勃发,依然全身带着一种弹簧般地爆发力,而她

地双眼依然清澈明亮得就连雷震的儿子,都绝不敢和她轻易对视。但是当马兰地目光落到雷震的脸上,在上下审视中,终于嘴角上

挑,扬起一个如此轻快,又是如此洒脱的微笑时,雷震又从这位千金大小姐的身上,看到了只会对他一个人展现的纯真与笑意。
就是在这样的笑容陪衬下,马兰的脸色却愈发显得沉静如水,只有她这种身经百战,早已经已经习惯受伤和面对死亡的职业军人,

才能在这种身陷战重,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突然射出一发致命子弹的战场上,保持犹如小径幽潭的冷静,用一种近乎旁观者清的态

度,用她的双眼,她的耳朵甚至是她皮肤的感觉和本能直觉,反映着周围一切,并且让自己始终处于最佳反应状态。
“兄弟们,跟我来!”
随着雷震一声狂喝,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已经有了太多震撼,有了太多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特务排仅存成员,一直迎着马兰猛扑过去

,就是在突然密集起来的枪声中,就是在马兰最惊人的高速冲刺中,这一对亦师亦师,但是都相同出类拔萃的中国军人,在阔别了

两年半时间后,终于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重逢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
面对这种久别重逢,雷震冲口而出的问题,马兰抬起下巴,她借着并不算明亮的月光,就像是打量一件被人心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

品般,上下打量了雷震一眼,然后洒然道:“雷震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名人了。”
面对马兰如此出人预料,甚至可以称为“恭维”的开场白,饶雷震已经见惯大场面,拥有了最坚韧可以承受一切风风雨雨的神经,

他仍然张开了嘴巴,下意识伸着挠着自己的头,发出了一声根本不知所谓的轻咦。
“虽然报纸和电台上,都没有宣扬,但是只要稍有点门路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在一片溃败的缅甸战场上,出现了一位翻手为云覆

手为雨,只凭一批乌合之众组成的暂编第五师,就硬生生挡住了五十五师团前进路线的雷震,雷上尉,雷师长?!”
注视着眼前这个两年多时间不见,个子又长高了几分,昂然屹立之下,俨然已经有了大山般宽厚沉稳的气度,只要靠近他,甚至就

连自己心中都会忍不住涌起一种安全感觉的男人,马兰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欣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雷震你知道

吗,当我听到了你的事,当我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我的心里突然被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和满足给充满了。我不顾一切,利用家里

的关系,准备好运输机,准备好物资。强行飞到了这里,就是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有你这样的徒弟,谢晋元团长他可以暝目了。


雷震呆住了,在这片到处都是弹雨如梭,在这片到处都是嘶吼和死亡地战场上,听着马兰在自己耳边回响的声音,听着她的欣赏与

认可,雷震真的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所经历的危险与困难,自己一次次险死还生,真的都不枉了!
就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马兰这个亦师亦友。在雷震生命中留下了太多的浓墨重彩,直至改变了雷震一生地女人,这个强悍得无懈

可击,只能用杀人机器来形容的职业军人。竟然走前一步,踮起她的脚尖,在雷震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淡淡地轻吻。尝着舌满面

春风那淡淡的汗酸味和硝烟味道,尝着那种夹杂着血与泪的温情,就是在两个人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中。马兰低声道:“雷震。我

以你为荣!”
“大哥。大哥师父,”就是在这种如此动人。又是此如百味陈夹地时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拎起冲锋枪不断射击,终于和特务排

兄弟们一起,用拼死抵抗,为雷震和马兰这一对师徒,在战场上赢得了短暂交谈的罗三炮,伸直了脖子,放声叫道:“敌人从后面

包抄上来了,这帮小鬼子,是想把我们全撂在这儿啊!”
在这个时候,雷震真的疯了,真的狂了,在这个时候,他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在雀跃,都在蹦蹦跳跳,都在放声呐喊,

他霍然转身,指着那些在黑暗当中,缩手缩脚向特务排包抄过来的敌人,猛然狂吼道:“在这个世界上,纸能包得住火吗?一个破

皮囊能永远包得住锥子吗?凭你们这些杂鱼,就想包围我雷震,就想消灭我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