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臣不甘心这样就败下阵来,扶扶眼镜,睁眼说瞎话也可以流利自如:“你怎么知道我会英文?不会英文也可以当少将。”
为了得到媳妇这口吻,暂时当白痴他都愿意。
是哪句歌词写的:爱情中的人,就是瞎子加笨蛋加白痴。
林凉把手往桌面上一打,“嘭”,对向他一排躲到角落里装做看不见的兵:“你们首长不会英文吗?”
那些兵听到嫂子的喝令,只得无辜地看看她,无奈地看看自家首长。
两方都不好得罪,因为得罪了她等于得罪了自家首长,于是一致给予:“……”
“好。我明天就挂出公告,454的费君臣不会英文。”
费君臣心知媳妇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嘴角一抹狡辩:“我不是不懂英文,是听不懂你说的英文。”
这句他没有经过慎重考虑的话出来,随之而来的后果是——
“你听不懂我说的英文,那太可惜了。”林凉嘴里头忽然发出“呵呵呵”小巫婆的奸笑,然后头一偏枕在手上,长长的睫毛朝着他一扬,媚态十足地吐出,“ilovryou!”
费君臣自我感觉,平生长这么大,做过多少好事坏事,受过多少表扬批评,第一次感到自己脸皮太薄——红了。
比起自己的媳妇这一句告白,他在讲座上对着几千人的告白,绝对是大巫见小巫了。因为当时他都不脸红的。
“听不懂我说的英文是吗?抱歉了,我不会说第二次,反正你听不懂。”林凉“无可奈何”地向他挥挥手。
“不!我听的懂!”费君臣使劲儿抓着媳妇的手,现在让他磕头认罪他都愿意。
这个媳妇太对他胃口了。从他出生到今天,没有一个对手能与他旗鼓相当,媳妇是第一个。他有预感,这种对手戏如果发展到床上,肯定能让他夜夜销魂,说什么都不能放手!
“现在快吹熄灯号了,政委同志。”媳妇无比冷静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拍拍。
“所以呢?”费君臣充满期待的眼神希望老婆今晚能洞房。
“我得回去了。不然舍监会骂我的。你不会舍得让我挨骂吧?”林凉把他的指头一只只掰开,顺便带点留恋的眼神迷惑他,好让他早点放开手指。
她这不是与他开玩笑!刘雨烟的妈早就想抓她把柄了。她说什么都不能在快离开学校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费君臣能听出媳妇严肃的语气,透露的是不能玩笑的信息。
只可惜今晚的良辰美景了。心底里呼出口长气,他抓抓下巴颌,道:“子玉,我派个兵,和你送你姐回去。”
“不用!”林凉义正言辞地拒绝,顺便给老公一个正经的白眼,“你没有听我刚才说的话吗?”
费君臣对她说的那些理由,一时是一头雾水。毕竟她这样的问题,他从未碰到过。
眼见媳妇起来,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今她是首长媳妇,更没有一个兵敢拦住她。
但是,不同的是,这回替她担心的人不少。
凶悍的小师妹走远了,杨科凑了过来征询首长的意见:“政委,您说这事儿——”
“子玉,你姐说的都是真的吗?”费君臣不是不相信媳妇的话,只是这些媳妇受过的罪,他情愿不是真的。
“政委。你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吧?您看,您这么多年,哪个有被你遇到过被你注意上了,就我姐一个人,对不对?”王子玉转过脸,如林凉平常所说的,这会儿愁眉苦脸得像个小老头,“我姐就是这样的命。还真是命。您哪个都看不上,就看上我姐了。同理,我偏偏是我姐的弟弟。还有,杨师兄只看中我姐这个师妹。杨师兄的导师胡教授,这么多年来只看中我姐一个女兵。”
王子玉列举出来的,一条条,全是事实。
“那是因为,你姐身上有种东西,吸引着我和其他被她吸引的人。”费君臣感叹地说出一番类似托尔斯泰的哲言。
王子玉在他沉思的脸上瞅一瞅,收拾了东西起身,说:“我得偷偷跟她后面回去。还是担心,因为今晚的讲座,她不想引人注目太难了。”
费君臣认为他的话有理,马上发布命令:“杨科,你和子玉一块去。”
“是!”杨科把军帽甩上头,一溜小跑追了出去。
——《四少与林凉番外》——
林凉离开军人招待所后,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想早点回到宿舍。
这个军校她呆了将近九年,本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今晚太特殊,她竟是感到了微妙的不安。
每次,当有这种不安的念头浮上身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命。
如她向费君臣说的,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不是没有斗争过,但是,遇到那种亡命歹徒,只有——冤。
所以,她想尽快下部队。最少,可以带枪。只有枪和子弹,能缩小女人与男人在体格上的差距。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一直沿着有灯火的地方走,却倒霉地没有遇上在校园内巡视的纠察兵。
平常,这些纠察兵被学员们叫做“狗”,爱抓学员的小辫子举报。学员们看到他们,都叫“狗来了”,躲得远远的。
现在,她巴不得能见到这些狗,至少这些狗能给她安全感。
可是,一直走到了三分之一的路,都没能见到一条狗。
冷汗,爬上了她的脊梁骨。风吹来,汗意贴着背,更凉了半截。
顿了脚,她当机立断折回去。
被老公嘲笑就嘲笑吧。眼下,小命要紧。
她军鞋踩着地,嚓嚓嚓,跑了起来。
后面的黑影,应该是在前方埋伏她。见她没有再前进,在黑暗中张开了獠牙。他们,如恶扑的豹狼,凶猛地追向她的影子。
——《四少与林凉番外》——
费君臣在媳妇离开后,先是坐在桌边沉思了会儿。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个人默默无语的样子,才是最可怕的。
这意味他体内的魔鬼在酝酿思绪了。这种思考过后的结果,往往对方的下场是凄凉无比。
“政委。不然——”六六等人担心他。主要是林凉今晚所说的事,给每个人的刺激都很大。
“你们什么想法?”费君臣不是个霸君,经常会问询部下的意见。
六六和张兑都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与他坦诚公布地说:“政委,我们思摸着,嫂子这事儿,可能得进我们部队才能解决。”
“我也这么想。”费君臣见部下与自己的意见是一致的,感到高兴,“因为我们部队多么艰苦都好,至少,队友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24小时基本都在一起,外人拿我们的人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嫂子心里这关怎么解决?”张兑替首长愁着眉,今晚个个都能感觉得到,林凉对于454的抗拒不是一般的大。
费君臣陷入更深沉的静默中。想让媳妇进454,他不是没有办法。因为454是特殊部队,有直接调人抽人的权利。也即是说,他费君臣看中哪个兵,哪怕那个兵或是兵所属的单位不愿意,也得跟他费君臣走。只不过,他是新时代的军官,不喜欢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何况是自己的媳妇——
苦涩,像翻倒的咖啡,在舌尖滚动,在嘴里充满。
费君臣站起了身,来到窗边,需要风吹一吹脑子。
屋外的明月,从乌云里露出半截脸,照射在军人招待所前面那条宽敞大道上。军人招待所有两边门,一边与校园大门一样朝着校外的公路,一边是直接对向校园内的路。现在,他望着的是这条校园内的路。
路面安静。几盏路灯无声地伫立着。路上没有半个人影的样子。
一道风,卷着路面细微的沙粒,飘渺的烟尘滚滚去到了路的尽头。
忽然,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人影,豆丁的影子歪歪斜斜,貌似拖曳着一条腿走路。
这么远的距离,本是只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辨不清是谁。
费君臣金丝眼镜下的瞳孔忽地一紧,紧随之浑身一个抽筋似的嗖凉,在铜铁般的面色如山崩垮下的时候,他嚓地掉身,以军人如狮的迅捷姿态飚出了门。
六六和张兑只觉眼前一个晃影掠过,快得无法捕捉到是不是幻觉。听见“啪”——门几乎断裂成两半甩到墙上,两人才惊觉有人冲出去了。
“怎么回事?”两个人猛扑到费君臣刚刚站的窗口边上去看。
首先见自己的首长飙到了门口,一路狂野。然后招待所两个守门的警卫兵握着枪跟了上去,但已被费君臣拉下了大半截路。两人再把视线拉远到首长飙出去的方向,见到了地平线上那个豆丁影似乎随时会轰然倒地。
到此不用多想了。六六抓了个急救包冲了出去。张兑一边指挥人准备好急救物品,一边狂打杨科的电话。
一千米、五百米、百米……
一步步接近,眼前的人影从一个模糊的轮廓,到响应他心中的直觉,变成一张苍白的小脸。费君臣最后十米往前一扑,双手捞住了这副沉甸甸的躯体。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罢工了。惊惧把他的胸腔撕裂了个洞一样,不停地吸气仍不能呼吸。他的指尖在颤哆之间陷入到她肉里面,掐醒她,掐醒她!掐醒她……“林凉——”
——《四少与林凉番外》——
王子玉和杨科说是跟踪林凉走,但是他们出来时,已经看不见林凉的身影了。他们只好择了其中一条路走。走了大半截,都不见前面有林凉的影子。
杨科抬起袖子抹过额头的热汗,问:“子玉,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去她宿舍有好几条路。”王子玉低着头,只一昧加快脚下的步伐,“有可能她走的不是这条。只好先到她宿舍看她到了没有!”
杨科听他这么一说,更热了,把军帽摘下来晾汗,说:“打她手机!”
“她手机关机了,可能是没电了!”王子玉说到这儿,忍不住是吼了出来。在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拨打她手机了,但是,一直是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只能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子玉,别急。她可能到了宿舍,然后不知道自己手机没有电。”杨科与他一块加快脚步,一边安慰他。
王子玉的嘴唇抿一抿,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开始跑起来,以百米竞赛的速度奔跑。
杨科与他两人一路跑到了女生宿舍,不敢歇口气,直接闯进了舍监值班房的门里。
刘舍监在值班房里吃夜宵呢,忽然见人没有敲门径直进来,衔着口里掉了半截的拉面便站起身怒骂:“是谁?!”
王子玉本来对她意见就多多,因为知道她私底下给姐姐很多难处。现在见她悠闲地吃夜宵,而自己的姐姐不知是死是活,一股火儿蹿到了他面上,愤怒地瞪着她:“你还是老师吗!”
“王——王子玉同学。”刘舍监定睛看清楚了是他,口气马上软了一半儿,宛如没有看见他生气的脸,自己笑着说,“你怎么了?”
杨科按住怒气汹汹的小师弟,固然自己也有气,但眼下找人要紧,便问:“刘老师,请问林凉同学回来了没有?”
“你们找林凉?”刘舍监发光的眼睛在他英挺的军官服打量,一看就是个大官儿,但是,为什么是林凉呢?一说到那个与自己女儿天天作对的死丫头,刘舍监的眼神里冒出了不悦,道:“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一点作为军人的风纪都没有,我已经决定把这事儿明天就报到学校纠察队去。别以为毕业了能怎样?她是个军人,就得由我管着!”
听到这番让人寒心的话,不说王子玉气,杨科怒了。
见这个长得很养眼的军官步步逼近自己,面孔从帅哥变成了阎罗,刘舍监步步退后,喉咙里打着拉面的嗝:“长——长官——”
“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杨科在这个已经决定教训人的关头上,笑了,只不过这笑比怒要冰寒上三尺不止。
刘舍监见他笑,没有意识到危机,愈是口无遮拦:“林凉,谁不知道她?三天两头往外跑。别人到自修室认真学习,她天天跑去游泳池不知道干什么?八成是想穿着泳衣勾引男人吧。没样貌,没成绩,欺负室友,贿赂老师,她干过的肮脏事一大把。我都看在眼里,只等抓到证据。”
“你和她有仇。”
“那是,谁让她害我女儿丢脸!不,是害她室友丢脸!”
“明天我会查出你和你女儿是谁,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刘舍监眨巴了下呆了的眼球。
杨科在这时候刹住拳头,转身出去,是由于接到了张兑打来的电话。
“林凉在我们这儿,你马上把子玉带回来!”
第十四章:征服媳妇有绝招
“姐——”
冲进门里头,王子玉的心在看见姐姐林凉的身影时,再提了一截。
“怎么样?”跟在后面进来的杨科,走近六六。
六六把捆绕的绷带打完结,说:“被扎了块玻璃,现在止了血。”
“抓到人没有?”杨科听说没有大碍,马上接着问凶犯的问题。
“警卫连的人出动了,在校园内搜索,很快应该会有消息。”六六答。
几个人便同时望向了床头那边。
林凉半躺在床上,半个身子是被费君臣搂在了怀里。她闭着眼,因为止住了血,本来苍白的圆脸缓缓浮现出了血色,呼吸由浅促变得均匀。然,费君臣抱着她的手没有放,白皙的指尖一点点抚摩她的眉她的眼,她小巧的鼻梁来到下巴,眸子里的光在她淡淡的嘴唇上一点,凝紧后瞬间而逝。
看费君臣这个姿态,应该是维持不短时间了。
杨科悄声问:“六六,政委就这样?”
“政委第一个发现的,抱了嫂子后就一直没有放手。”六六的声音小,但压不住忧心忡忡,“我和张兑从没看见过政委这样。”
“嫂子没有醒过吗?”
“政委一开始用掐的,掐了很久没有反应,把我们几个都吓死了。抱回来后,急速包扎止血,现在体征都还好。政委便说,让她睡吧,她累的。”六六边说,边扯住靠前去的子玉,“让你姐休息会儿吧。没事,有我们看着呢。”
王子玉只得顺着意,被两个师兄齐齐推出门。当然,他不想破坏老姐好事。只是这心吊着,而且今晚出这事,说不定是被自己牵累的。
“子玉。这事儿与你没有关系。”六六见他一脸自责相实在看不下去,说,“我们认为,可能与她被叫到我们这里来关系比较大,因为她是从这里回她宿舍的路上遭袭的。”
“是。你就别乱想了。这事儿,政委与我们肯定会替你姐主持公道的。”杨科倒了杯开水塞进他手里,安慰他。
王子玉拿着水杯没有喝,听着隔壁的动静。
见其他人都走了,费君臣的指头点在了妻子的嘴唇上,摸到干裂的唇表,低低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妻子耳畔说:“喝水好吗?”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若不是均匀的呼吸传到他指尖上,简直与一条死猪无异。费君臣对于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死猪”,这么一个不雅的词汇,稍带感慨。他清楚别无他法了,要唤醒妻子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于是他的脸便罩在了她的小脸蛋上面,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颌。
蓦地,怀里的人打开了眼皮,黑黝黝的两只眼珠子瞪着他看,映的却是他浓浓的笑意。
“你想做什么?”出声,发现嗓子里一团火,林凉两眉蹙了蹙,露出了些微的恼意,
她是很累,只想睡。每次这样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来打扰。何况这次为了逃难,她用尽了气力,给那两个歹人一人一刀后,仍措不及防霉运,跌了一跤被扎了块玻璃,最后不得不跑回老公这里被取笑。越想她越是不能平复胸口里这股怒火。
听得出她怒气很大,费君臣不会在她头上火上加油,这时需要的是体现丈夫的温柔与体贴,然后尽快俘虏媳妇的心。他扶着她坐起来,温温吞吞地把眼镜扶了扶:“你得喝点水。不然我怕你会发烧。”
林凉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问:“子玉呢?我刚刚好像听到他来过了。”然后她双腿挪了挪,准备下床。
费君臣一只手迅速地把她肩膀按住,问:“你想做什么?”
“我和子玉说会儿话。我怕他担心。”林凉说。
“他在隔壁好好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现在先休息。”费君臣握着她肩膀没有将手放开。
林凉似是无聊地扫了他一目,道:“这点小伤——”
“什么这点小伤?这点小伤就不叫伤了?”费君臣每说一句,音色每降低一层,力道也加重一分。
林凉听出他口气里,隐隐含了军官的喝令声,不悦时眉毛往上一提,道:“你干嘛了你?”
费君臣的手往她左脸上一摸,忽地抬起了她的下巴颌,让她的眼睛对着自己:“你听好了。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你说什么?”林凉眉毛提了再提。
“我说,你现在应该听话躺下去休息。”
“如果我不照做呢?”
费君臣不是没有遇到这种反抗的病号,冷冷地蹦出:“休怪我手下无情。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如果在战场上被我遇到这种伤病员,一针镇静剂打下去再说。”
林凉不屑地在他那张与弟弟一样自恋的面孔上扫了眼,竖起了根指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看你,就是小时候喜欢在孩子群里当习惯了霸王,长大了更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皇帝。说白了,就是欠揍。”
早听到隔壁动静,又不敢进去的杨科等人,在门板上竖着耳朵监听。今听见了小师妹指明首长欠揍,几个人都揩了把汗。
“我早说了,这羚羊真不是羊,是老虎,是狮子,是恐龙。”张兑摇着头,坚称一开始的观点。
“这老虎、狮子、恐龙,是一级升一级啊。”杨科苦巴巴地点着头。
“可怜了政委。”六六跟在费君臣身边最久,对首长的感情忠心不疑,当然为费君臣说话了。
“我看不见得。”杨科摇摇指头,继续听壁角。
费君臣听见媳妇说自己欠揍时,着实是一小怔。从小到大,谁敢这样说他?他略低含头,以沉思者的姿态,扶了扶眼镜:“我想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需要欠揍的。”
“你——”媳妇的指头立马指到了他眼镜前面,“你敢说你没有?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费君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能做什么了?不就是关心下媳妇,劝媳妇好好养伤,然后其它的事情都会由他来替媳妇解决。可是,媳妇明显把他的关心当成了黄鼠狼的野心。幸好,他有绝招。眼镜一撩,闪过抹利光,他摇头,像是对着国旗一般宣誓的严肃面孔:“我绝对不敢对你做什么,以我费君臣的人格保证。”
见他否认得这么快,林凉以为蹊跷。她蹙着眉头,把腿放到了地板上,见他没有阻挠,心里疑惑又加了一层。很快,当她站起身时,两眼忽地一黑,骤然颓倒下来的身体被费君臣伸出来的手稳稳当当地接着。
几个人听到屋里咚一声,接着没有了声响。一个个担心是发生了什么问题,王子玉率先夺门而入。
进去时,看见费君臣把媳妇放回了床上,并细心地帮媳妇盖好被子。
王子玉一丝怔:“这是怎么了?”
杨科洋洋得意地拿军帽扇扇风,:“我都说了,小师妹最终还是得栽在我们政委手里。”
王子玉听着姐姐那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松,便明白姐姐是被下安眠药了。这个敢给他姐姐下药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问题是,他接下来不得不担心姐姐起来后,会不会对姐夫一顿狂打。
“放心。我们家政委有绝招。”杨科拍拍他肩膀,抖料道。
“什么绝招?”王子玉两眼光光,能制得住他姐姐的绝招,他也想学几招。
杨科手指一指,指的是六六遵从费君臣的指示,快速倒掉林凉喝过的杯子里的水,并用特殊溶剂冲洗杯子,解说:“这样一来,证据会被消灭得干干净净。然后,如果对方醒了,问是谁干的。就得学会死皮赖脸地向祖国宣誓:绝不是我干的!”
王子玉终于在这会儿明白了,为什么姐夫会被称为战无不胜的魔鬼,就因为没人能做到姐夫这般的死皮赖脸。
“清楚了吗?”杨科是未来战友的小师弟肩膀上再拍拍,“我们454,从来面对这种问题,绝对不能屈打成招。哪怕是你姐问起你——”
“你放心,师兄,我绝不会说的。”王子玉马上表忠心,“我绝不会辜负454对我的期望。”
一想到又有个天才被政委带坏,跟他们同流合污了。杨科那句“孺子可教”的赞扬,凭良心说,是迟迟出不了口。
费君臣这边安顿好媳妇后,神态顿然一变,恢复到平日里那个作战指挥官的魔鬼费君臣了。
“警卫连捉到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