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肺有问题,溺水过后呼吸停止,很有可能是心脏有问题。这是你和吴平安的想法。”费君臣了解整个事情始末后,在小舅子肩膀上按了按,“而且,因为有我那句话的回信,你更笃定了你姐是有问题的。”
王子玉挠挠额头:“其实,我更情愿那些医生的话都是对的。但是,再来一次,如果这次更严重,我们都束手无策,我姐不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会死这个结果我说什么都接受不了。”
接下来是一阵长长的静默。
王子玉心里像挠痒痒一样,不清楚姐夫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问这个是什么原因,毕竟,如果姐夫一早有怀疑,本也该一早因为担心他姐姐,马上找他问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姐姐这个溺水后出现的问题,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如果不糟糕,为什么姐夫又会在这时候忽然提起来了?
“小玉啊。我本是想,等你姐进了部队,找一天晴空万里的日子,和你姐一块踏青,顺便跳进河里浪漫一下,再教你姐把这个游泳的问题给解决了。因为我爸和我妈的第一次,就是在野外完成的,我听着很浪漫。况且我真能把你姐这个她唯一无法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我想你姐也应该心甘情愿把她第一次给我了。”愈是说到这个美好的梦想,费君臣愈是气得牙痒痒的,因为某些人把他这个美好计划给破坏了,“我想让你姐在一周后忽然变成一个游泳好手,把某些人给气死不偿命,不然真解决不了我这个心头大火了。”
听是这番完全意料之外的话,王子玉在木头状几分钟后,对姐夫的崇仰再度高升了一个层次,姐夫如今在他眼中,犹如天上降临的天使把他姐挽救出地狱的神明一般。
“姐夫,我爸和我妈,在你上次拜访我们家之后说了,我姐能嫁给姐夫这样的人,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给我姐的馅饼。”
对于小舅子代替岳父岳母转述的这句褒奖,费君臣诚然接受,揽住小舅子肩头说:“你爸你妈,对我上次送去的礼物满意吗?”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王子玉捣蒜似地点头。
“他们还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费君臣一直认为,这个岳父丈母娘与女婿之间的问题,与婆媳问题一样重要,何况他娶的是老婆这种女人,非得从老婆家人那边先下手为强。看看,周紫东没有能得到王家人和小舅子的信任,活该落马。这是血的教训,他费君臣要踩着周紫东这身残骸胜利进入王家大门。
懂得姐夫心里头转的小心思,王子玉笑眯眯地给姐夫透料王家夫妇最喜欢什么东西。费君臣快速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纸上密密麻麻记下来岳父岳母的爱好,打算把这个媳妇娘家人的马屁拍到极致。
林凉好不容易寻到了大楼天台,找到自家老公和弟弟的人影。见两个自己家的男人头偎着头,不知道在密议什么诡计,她脚步放轻,溜过去杀到老公和弟弟背后,也学老公来个窃听。
弯着腰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天,这说的是什么啊?怎么弟弟把她妈喜欢哪个演员这种无聊的八卦事,也说给她老公听了?再看她老公记的那张纸,全是她爸她妈喜欢什么,怎么不见他问他弟弟她喜欢什么?他究竟娶谁?娶她还是娶她爸妈?!
天底下有这种女婿吗?爱岳父岳母胜过爱老婆的?!
重重咳上两声提醒提醒:这老公太不像话了!
老公和弟弟听到了背后的咳嗽声,宛如惊弓之鸟刷的往后看。
“姐!”王子玉啪地站起来,来个军姿挺立,比较担心的是姐姐听到之前那些话。
费君臣心里暗道:媳妇这个偷袭学的有模有样了。不过,在媳妇杀上阳台时,他已经先把小舅子的信不留痕迹藏回兜子里去了。他默许了媳妇这个偷袭,是想让媳妇知道,他对她爸妈是多好,然后让媳妇产生感动的念头。但是,现在看来,媳妇感动或许有,貌似有对他也有气。莫非,他这个对王家夫妇拍的马屁拍得不够?
见老公的眼镜上转着白光,便知道老公又想歪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林凉把一只手枕到老公肩上,眉毛扬一扬:“费政委,你除了请我吃一顿马克西姆吃一杯哈根达斯,就没有别的表示了吗?”说着嘴角又恨恨地扯了扯:这马克西姆和哈根达斯,还是我主动让你请的,你自己就不能有一点主动吗?
费君臣对这话还是听得明白的:老婆这是要他主动约她去哪里约会。由是兴奋地一撩金丝眼镜,道:“是,这考试都考完了,体检都体检完了,我们是该放松放松了。文化公园近来听说有那个交谊舞培训班——”
这老公怎么教来教去还是这画德行!林凉忍不住了,举起手在老公的头顶上像教小孩子一样揉揉:“我说,费政委,你给我爸我妈送了那么多东西,就没有想过给你老婆送个婚戒吗?”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费君臣和小舅子王子玉两人眼对眼:对哦,这个男女结婚的头等大事,怎么偏偏都忘了?
说到底,都是由于他这个老婆太特别了,当初和他领证结婚时,他一分钱都没掏上。
“我送你的那几张饭堂的餐票。”费君臣感慨时提起了结婚那天送老婆寒碜过头的见面礼。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居然当着她弟弟面前若无其事地提起来,是想让她弟弟效仿他将来娶老婆也来这一招吗?想她弟弟本来在这方面已经够糟糕了,现在跟了他以后,只学坏的没学好的,学的都是454抠人的技术。要是她弟弟像他这样,一直找不到老婆怎么办?林凉火大地想着这些,在老公头顶上揉啊揉啊,眼神邪魅地瞟啊瞟啊:“费政委,你认为你送我那几张餐票该放进历史博物馆留着是不是?”
费君臣眼睛一亮:老婆果然够浪漫。竟然想到把这几张餐票作为他们两夫妻曾经同甘共苦的纪念留下来,将来流传给乎乎孙孙效仿。当即激动地抓住老婆的手,庄严地点点头:“你这个建议很好,是该留下来,给我们未来的儿孙看。”
林凉没被老公这句话气得吐血,是由于能预见到老公今后必定有比这个更让她吐血的举动。
“姐,你坐吧。”王子玉想到自己不能当电灯泡,抛了这句话后脚底抹油。
林凉看弟弟一溜烟跑了,眉头微一皱,是想:老公找她弟弟只为了打听她爸妈的爱好,说不打过去。毕竟老公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好像发了火,只是不知道老公是对谁发火。所以她名义上找弟弟,是想找老公,知道老公找的是自己弟弟说话,这疑惑不就更深了。两个大爷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凑在一块密谋,值得追究。
见媳妇眉头耸来耸去的,可见媳妇起了丝疑心。费君臣把笔头盖好,连同那张记满岳父岳母爱好的白纸折叠好,兜进了口袋里,拍拍膝盖站起来说:“我刚在办公室内对大家说的话,你听见了吧?”
“游泳是不是?”林凉若有若无的口气,深究的眼神在老公脸上斟酌着。老公发出的那个一周让她学会游泳的宣言,老实说,她当时乍一听,只是想,老公可能不了解状况,才口出这样的鲁莽话语。
因此,在她走出办公室时,她没为他担心呢,他一群部下全为他开始忧心忡忡了。用她师兄杨科的话来说:“政委他这是脑子突然短路了吧?”
“让你小师妹学会游泳,有这么困难吗?”林队和奉书恬不大了解始末,疑问。
“一周时间,绝对是急进了。”这是对待任何人始终没有偏见的六六中肯的评价。
“政委他这绝对是被气急了。”杨科哀叹。
“怎么办?政委他这个宣告,肯定是会传到对方耳朵里的。”六六提出切实焦虑,这可是关系到费君臣和曰的大面子问题,还有小人是否得逞的问题。
说来说去,老公也绝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不经大脑说话的人,老公发出这个宣告的底气从哪里来的?林凉与众人疑惑的就是这点。
“训练的游泳池,我会让总参帮忙找,大致上方向是找个室内游泳池,晚上没人时我们单独去训练。”费君臣淡淡地说,底气是由内自发,不需多言。
“室内池?”林凉一丝怔疑盯在老公脸上:你这是说真的要打这个赌吗?
“室内深水池。”费君臣肯定地道。
听到深水池三个字,林凉不由自主地膝盖打了点抖:“我是初学者,不是应该上儿童浅水池吗?”
不说多了,如果老婆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把她扔到深水池里面去,老婆肯定先跑了。费君臣闭上嘴巴只负责点头。
这个点头意思是去浅水池?林凉按下心头不由自主的砰砰两下,但嘴巴还是忍不住撇一撇,刚想说什么。老公搂住她肩膀,道:“话都说出去了,我丢不起这个面子。”
老公这声音捏得楚楚可怜的,明知是装的,林凉还是硬不起心肠。算了,如果能变成游泳好手,以后出外游玩不用担心掉进河里溺水了,自己也有划算。
素知道媳妇是刀子嘴豆腐心肠,心肠对他软着的。费君臣笑吟吟地扶了扶眼镜,搂着老婆的腰肢下楼,下一步就是让老婆在游泳池大放光彩,气死,人不偿命。

——《四少和林凉的番外》——

“林凉的体检结果没有出来?”林薄辛站在女儿的病房里,对着电话里的周紫东发问。
周紫东这次根本没有打算在林凉的体检里面做手脚,但是,没有想到,有其他人先是买通了这次的体检医生,而且针对的不止林凉一个。看来,妒忌这次454录取考生的人,还真不少。可能是454这次最终考核,把一些人打击得太惨痛了,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454果然是另类,我行我素,也不怕有人来犯。所以,费君臣发出的那个针对小人的宣言,他也闻到了风声:一周内让一个在学校里学了八年都学不会游泳的学生学会游泳。
直觉里,费君臣这次有点儿着火了。他最好不要插脚进去,不然很容易惹祸上身。
可是林薄辛不这么想,那是由于他没有真正接触过454的人,挂掉了周紫东的电话后,骂道:“畏手畏脚的,能成什么大器?艺璇,不用想着这个小子了。我敢保证,他一辈子就那个孬样,成不了大气候的!”
林艺璇这几天有父亲和母亲在,明显精神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况且,昨天母亲专门去了柯怡病房为她见到柯怡的父母后,为她出了口气。毕竟柯怡与柯怡的父母念在她家是林家老大,不敢随便驳嘴。林柯怡听说气得拿被子蒙住头,自个儿偷偷哭了。想到这里,林艺璇微勾嘴角:这丫头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站错了边。在林家里,永远她家是老大,那个其实被遣出林家门的林凉能护得住什么?提起林凉,林艺璇又不禁恨之入骨地切齿。
“艺璇,有什么事爸妈都帮你打点着呢。”林薄辛的老婆艺璇的母亲蒋明惠抹着女儿眉间的忧愁,说,“你爸,现在托人,过几天,应该会有好消息,你的处分会撤销,你可以回301工作。”
“我不想回301。”林艺璇咬咬唇,道。如果她这样回301,是丢尽了面子。出301时,所有人可都是认为她铁定进454的,都预先给她摆了酒席庆功了。
“想进454,是不是?”蒋明惠与老公对上个眼,叹,“这个比较麻烦些。”
“不进454没关系。但是,如果林凉进了454我没有进,爷爷奶奶会怎么看我们一家人?”林艺璇道出这话,算是半胁迫家里人了。
其实不用她说,林家夫妇也自认在老人家面前丢不起这个大面子。老人家可是一直都看中他们这个大女儿,有意扶持为将来林家的顶梁柱,特别为林艺璇招入门女婿。
“艺璇。这个你放心。”林薄辛走过来,给女儿打包票,“认为林凉没有这个能力的,不止我们一家。”
林艺璇勾起的嘴角弧度往上扬得高高的:就知道,以林凉那种性子,绝对能得罪不少人。可是,林凉不像她,既没有周紫东,又没哼哼钱有势的父母护航,必定会被人拉下来,摔得惨痛。
“林凉那性子,自以为像她老爸是正义英雄,说话没有分寸,几年前说话把你爷爷奶奶气得差点中风,这回在外头吃苦头了,是该被教训一下。”蒋明惠听着这话也很高兴,他们家完全可以借刀杀人了,“是什么人使的绊子?”
“这个说来可能你们还不大敢相信,听说是个本来与林凉关系挺好的女孩子。”林薄辛道出机密,“要不是这个给林凉做体检的医生刚好与我是旧识,才把这秘密透给我听。”
所以这边费君臣一路发出宣言,一路派人去查,查到最后,发现这个体检医生是与他知道的林家又庄家都有点关系。
“又是林家人搞的鬼?”奉书恬琢磨着,不时留意费君臣的脸色。
费君臣捏着庄家那份资料,揉了揉眉头:“上次看在我爸妈的面上,我才没有动手。”
“什么?”奉书恬和林队都伸着头问内幕。
“上次林凉遭袭,是我爸妈安排的与我相亲的女孩子在暗地里动的手脚。我念在不要让父母太过难堪的份上,只邀请那位小姐离开这家医院,到异地工作,没有移交给法办。况且林凉和这位小姐以前的关系不错,我不想让她因这事太过伤心。”费君臣心事重重地说出过往的这件事。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像媳妇所说的,当时他对于庄雁落说的话不要太热血,温柔一点地拒绝,是不是会不一样?但想来想去,一些女人的心思终究是不可捉摸的。尤其是庄雁落这种,比林艺璇更容易钻牛角尖,大概是想着林凉把她的心上人给抢了,才做出如此狠绝的事情。因此,他当时确实念着这些情分上,不敢大处理庄雁落。
“按理说,这位庄雁落小姐都离开本地了,应该整理好心情了,现在还来作乱也太——”林队思叹着。
“是啊。或许真是林家人干的?”奉书恬提出这点,全是为了安慰费君臣。
“是庄家人干的,可能是想为女儿出一下气吧。”费君臣对这一点不会有质疑,因为以时间各方面筹备来看,刚到此地的林薄辛是很难办到这点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把林凉是我媳妇这件事说出去。”
“并不见得他们有多好心,他们只是顾忌着自己女儿在社交圈里会失面子。我想,他们女儿在和你相亲之前,这个要和你相亲的事绝对是先传得沸沸扬扬了。”奉书恬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林队赞同地点头:“这位小姐是你爸妈第一次给你安排的相亲吧。他们认为希望很大,并不奇怪。”
费君臣打从心底感谢他们两人的话,这样一来,他可以果断地在庄家身上下手了。

第四十五章:媳妇,赤诚相见吧
庄雁落当初去了异地工作,有留个短信给林凉,道是服从组织安排,支援分院建设,去几年后会调回来。后来听说庄雁落离开本地不久便嫁人了。
林凉始终没有把自己和老公的事说给庄雁落听,是不需要。因为,她感觉得到,庄雁落早知道她这个事了。所以当初她遭袭后整件事貌似不了了之,如她在那晚上和谭美丽喝酒安慰潭美丽说:我们可以理解她们,给她们一次机会,但下次绝不能纵容了。她们有生存和胜利的权利,我们一样有。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她们的,没必要怕。
谭美丽哭咽的是:有必要为这种妒忌的破事撕裂多年的感情吗?
林凉拿筷子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借着酒意歪歪斜斜画了个金字塔:那是在她们心里边,面子是放在了金字塔塔尖。我们是厚脸皮的人,没有面子问题。
庄雁落真不真爱费君臣?林凉觉得老公说的那句话有道理:若她真的爱他,会顾虑那三年兵吗?不是老公不要庄雁落,是庄雁落不要这样的费君臣,庄雁落只想要那个有钱有势的费君臣,不想了解费君臣在想什么。
庄雁落和她堂姐林艺璇一样,丢不下的不是爱情,是面子。
中国人的面子工程是很大的,从古至今都有,男人女人都有。你看那后宫戏,别看是几个女人为皇帝争风吃醋,其实是在争面子,争自己的,争家族的。真正的爱情存在于,林凉一直认为是:两口子默默无闻地过小日子。
老公注定是光芒万丈的人,想让老公默默无闻很难。但是,让自己隐没在芸芸众生中,和老公默默地过小日子,这是林凉在内心里开始慢慢正视这个怪癖老公费君臣以后,一直想要努力的方向。
那天,庄雁落在网上忽然发布说,和新婚丈夫要回娘家探亲,顺便拜访一些朋友们。
林凉看见消息后,挠挠头发,拎了袋游泳行装,推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她已经摸到了一条完全的大道走,所以不需要吴平安上下接送。
夜里小巷子人静,老公的夏利在黑夜的巷子中打开两束雪灯,白皑皑地照着路面。
林凉打开车门,坐进去时望表:七点半,去到游泳池可能八点。
“吃了东西没有?”费君臣转动方向盘时候,问。
“游泳前不是不能吃得太饱吗?”林凉把头枕着车椅,微微地撇了撇嘴。学了这么多年游泳,这些游泳必备知识,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费君臣见老婆淡淡定定的,好像赖死不活了,明摆着不像是对他抱有希望,脚踩油门加了加速度。
打开车窗,乘着夏日的凉风,夏利左拐右弯,朝的是豪宅别墅区的方向。林凉坐直了腰板,瞪了瞪眼:“费政委,你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买房子了?”
再孤陋寡闻,她也略有所闻,这里是全市最黄金的地带,一平方米天价,不是普通有钱人能买得起的房子。在电视广播节目里她经常可以看到,超级有钱的大亨明星买房子,必定在这里。人家在这里买房是不是摆架子她不清楚,但是,如果老公在这里买房的话她一个月只要老公给家用五万,那绝对是要她倒贴了。这里的每月物业费,可能要四个零吧。
“我不买房子,单位有的是分房。而且,常年随部队在外,很少安居在一处。”费君臣没有老婆的那些顾虑,不过老婆既然问起他也就实话实说,“我师弟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当然,他问过我要不要一套,要的话,随时可以给我。你喜欢这里?”
“随、随时可以给?”林凉脑子快速转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是免费赠送?两种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如果要她掏私房钱买这样豪华摆阔的房子,她肯定觉得自己腐败了。但是,如果是官方非腐败的赠送,另当别论。
“月供,首付一万,一个月三百块,总共三年。我琢磨着这个数还成。”费君臣当然不会受贿,说了个数出来。
听到这个数,林凉绝对要绝倒了:“费政委,你这部队,不仅拿名牌货出厂价,拿名牌房地产也出厂价。”
“当然。”费君臣不以为自己拿了人家什么便宜,拿得心安理得头头是道,“出厂价实惠嘛。现在哪样东西不是炒作出来的。你进工厂里头,一点自来水都能在出厂后,进入市场里卖到了十几块钱一瓶,然后冠名某某山泉。”
面对老公这番厚颜无耻的狡辩,林凉:“……”
夏利进入别墅内的停车库。林凉仰望这三层楼高的小别墅。车子一路进入这别墅区,经她观察,人气稀少,相当于荒芜。果真不是富翁都能买得起的房子。今夜大概是房子屋主知道他们会来,三层小楼层层都亮着灯,晕染的灯光透过窗台,给四周的小院子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黄纱,看起来颇有浪漫的气息。这房子贵,有房子贵的道理吧。
“师弟说有四五年没有用过这房子了。”费君臣见老婆对这房子挺迷醉的,贴着老婆耳边道,“不然,我们也买一幢,偶尔来小住。”
“不,我是看这光挺好看的。”林凉认为首付一万,月供三百,但是每月物业费得上万的房子,还是奢侈了。
“你喜欢这屋里的光?”费君臣摸一把下巴,“女人都喜欢这种灯光吗?”
听出有故事,林凉仰了仰头看老公,愿听详细。
“我师弟以前为了一个女人专门找人设计的灯光。”对于师弟奉书恬这个四五年前的疯狂举措,费君臣只能用一句不可思议的叹气来评价。熟悉奉书恬的人都知道,奉书恬对女色属于完全谢绝,据说是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情挑不起任何兴趣。奉书恬突然能对一个女人痴迷到这种地步,是人都得跌破眼珠子。
听老公这句话后,林凉再仔细看这别墅里射出来的灯,发现真不是普通家屋的设计,一盏盏的光错落有致,是镶嵌在屋子内部透出的光,让人感觉整个屋子笼罩在光团里面,带了一种诱惑的迷离。意识到这点后,胸口处砰地漏跳了一拍,加上老公那话之后的欲言又止,忽然涌在心头使得心脏砰砰乱跳的是:这屋子很诡异,绝对的诡异,不止这灯,恐怕这幢别墅的每个设计,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费君臣当然不会把奉书恬拿这幢房子来诱使某个女人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婆知道,面对老婆疑惑的眼神三缄其口,搂着老婆的肩膀来到了后院子里的室内游泳池。
这个室内游泳池是玻璃屋的设计,与别墅客厅后的阳台相通,但是,也能不通过别墅内,在后院有一扇小侧门可以进入。基于不想涉及到师弟的隐私,费君臣不带老婆进别墅,从后院小门进到游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