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董挑起眉头,眼神里含了些疑问。
如今董事局里,大多数是他的人了,其中谁做了什么,都是该先和他做报告请示他,才敢动作的。
秘书说:“不知道是谁,只是听人事那边说,因为公司里有些事,大小姐不在公司,也需要有人做主意,因此有可能是请董事们前往协商拿主意。”
“行吧。”柳董起身,刚好过去再顺道拉拢一些公司基层员工的人心。
坐上车,他前往了长达总部。途中,又吩咐秘书打电话给康俊甲。康俊甲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柳董眉头皱了又皱,不由的,被康家父子气到吐出一句脏话:劳什子东西!给我再碰见,我割了他的舌头。
没有诚信,就不要长张嘴巴让人等。
车子到了长达,柳董下车,没见公司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一路,他像以往一样,乘坐上董事的专门电梯,直达董事局的中央会议厅。
今天他孙女心情不好,因为陈家铭忙于自己的新公司都没有在长达里工作,小柳干脆都一样没有来长达上班。反正,她来长达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近陈家铭没有其它。
柳董在这里,看不到自己的孙女小柳,也看不到蔡姐,陈家铭的人。
前面,给他打开会议厅大门的男性年轻员工,是他感觉脸孔陌生的一个公司员工。
柳董为此不由问了对方一句:“新来的吗?”
“不是。”男员工说。
“你们蔡总监呢?”
“在里面冲茶。”
居然要蔡姐亲自泡茶的人,能有谁?
说到这公司里,固然董事的地位要比普通员工高得多,不过,蔡姐作为行政总监这样的高级干部,不可能亲自给董事泡茶,何况是有那么多董事在,蔡姐莫非能一一给所有董事泡茶?如果说是私下这么做,故意讨好某个董事倒有这种可能。
柳董越想越觉得哪儿不对劲,接着,他骤然有种直觉,此时他该转身跑掉的。
在他刚要下意识摸起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不舒服时,门里突然出现了一句声音:“柳董不是到了吗?怎么不进来呢?听说,他很想见康董,康董在这里,赶紧让他进来,别让他在家里慢慢等了。”
这熟悉到他落入棺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是萧鉴明!
柳董的脸色,啪的一下,白了白。
跟着他来的秘书,浑身一样给哆嗦了下。
怎么?萧鉴明醒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在明新医院里安排的人都没有人通知到他的?这个该死的高院长,怎么做事的!
门听从里头主人的话,直接对着柳董敞开了。
柳董一眼望进去。
只看萧鉴明坐在自己那把王座上,双手交叉,一如既往的姿势,没有一点病容,脸上线条刚硬,仿佛战无不胜永远不会被打倒的战神。
柳董不由间,倒抽了口冷气。
目光一转,那在他面前迟迟不出现的康俊甲,垂着头,好像一只丧气的公鸡,站在萧鉴明旁边。
至于康俊甲那个无能的儿子康宝钧,不知为何缘故,是跪在了萧鉴明腿边,完全的谢罪状。
这样看,萧鉴明倒是很公私分明的。
康俊甲是他亲家,平起平坐,他没有权利让康俊甲去跪,但是,康宝钧是他女婿,他可以让康宝钧跪到断气。
果然,康宝钧本来就是缺少锻炼的富少,身体是比女人更娇弱的一个空壳子,跪没有多久,两腿不止发酸发软,而且是头晕眼花,随时要晕脱过去了。
咳咳。
柳董重重地咳嗽两声,终于走出了第一步,走了进去,对着萧鉴明,仿佛许久不见的朋友那样,露出了惊讶和惊喜的表情,说:“董事长,你病好了,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们呢?你不知道你病的这段期间,多少人担心你的安危,我也一样。”
“这不是通知你了吗?”萧鉴明说,“况且,确实是公司在我病的期间,发生了太多事,因此我只好先赶着回公司里,否则,也没有办法给董事和股东们交代。”
“交代?”柳董一下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公司如今这个状况,处于危急的状况,难道不是他萧鉴明的主要责任?谁让萧鉴明突然病倒给对方可乘之机呢?
萧鉴明最大的责任在于,没有做好防御措施,没有先指定好能在他病倒的时候,顶替他位置能主导公司的人。
当然,萧鉴明如果真负起这个责任来,八成是要被股东和董事局指责的,更不好听点说,随时都可能引咎辞职。
按于这样的考虑,萧鉴明必然是要找个替罪人为自己承担这一切,告诉董事局和所有股东,责任压根不在他萧鉴明身上,事情的起因不是这样的,造成公司如今岌岌可危状况的,是另有其人。
柳董想到这儿,眼睛再落到那两个谢罪状的康家父子身上,已然是了然于胸了。
问题是,康家父子能供出他柳董什么罪吗?罪大恶极到顶替萧鉴明成为公司危机元凶的罪人?不,这是不可能的。要这样说的话,还不如把康家父子推出去更好,这两人和林家乐,都是与收购长达的洋人有勾结的。
柳董轻声说:“实际上,关于康董的事,我一直想过和董事长做汇报的,只是刚好董事长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这也是心里焦急,其实不止康董,还有——”
康家父子只听他这话一说,都抬起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怎么?柳董向来不是以最君子的形象,最慷慨最友好的形象,天下大好人的形象,是不知道帮助了公司里多少人的好人!结果,现在,反倒为了急于撇清自己的责任,这样子了——
康宝钧抽了抽鼻子:原来,好人也不过如此。
康俊甲继续低下头。
提到林家乐,萧鉴明干脆告诉眼前这个人:“我三女婿过世了。”
“什么?”柳董都不由的大惊失色,嘴巴抖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犯了什么急病?”
“就刚刚。坐着康董的车,从康董的家里出来,被人撞死了。”
柳董瞬间全身一僵,像木棍似的。这会儿,他貌似可以理解为什么康俊甲突然间选择回到萧鉴明的阵营了。
而那一刻,柳董脸上毫不掩饰的意外表情,同样落入了萧鉴明和康家父子眼里。
萧鉴明的老眸子里闪了闪。
康俊甲忽的心头刮起了一阵凉风:不会吧?
康宝钧傻傻的。
“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到悲哀的事——”柳董收拾好情绪,说着一般人都会说的言辞,接着,他抬起眼,对着萧鉴明,“董事长,如果董事长都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好像我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刚好,我今天那个腰——”
“旧伤吗?”萧鉴明摆了下头,示意身后的汤叔,“把医生叫进来吧,刚好,给柳董看下腰。”
“董事长?”
别说柳董感到疑问,康家父子都有疑问。本来,康俊甲就想不明白了,萧鉴明叫柳董来做什么,柳董或许真是暗地里趁着萧鉴明病了的时候拉拢各方的人心,但是,柳董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可以指到柳董危及长达的责任上。
萧鉴明,想怎么拔掉柳董这颗棋子?
只见萧鉴明后面的侧门一开,汤叔摆摆手,让站在侧门后面的人走进来。
此刻从这个隐蔽的小门走出来的男人,足以让场内所有人更是吃惊不已。
康宝钧指着那人,嘴巴大张着,呀啦几声,才能吐出圆整的字,喊:“苏逸德?!”
要不是这个混蛋,自己想杀萧鉴明不成,害的萧淑兰受牵累不说,连同他们康家父子,都被外面的人说是他们配合萧淑兰指使人要杀萧鉴明。
可是,当晚苏逸德从案发现场逃离以后,一直是连警察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大家都猜,他要么是被主谋者杀了,抛尸野外,因此人间蒸发,要么,是主谋者送他到哪个地方躲了起来。这个主谋苏逸德的人是谁,却是连他们康家父子都想破脑子想不出来的。
谁都没有想到,苏逸德在这里出现了。
而且,是萧鉴明让他出现的?
这是怎么回事?
苏逸德走到萧鉴明身边,毕恭毕敬地弓着腰:“感谢董事长给我这个机会自救。”
看来是真有人指使苏逸德了,那么这个人是?
所有人的目光,不言而喻,落到了柳董的脸上。
【119】转守为攻
柳董哈的,一声大笑,老眼眯了眯,锋利的眼神,在在场所有人脸上一扫,落在苏逸德身上。
苏逸德被他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到,缩了缩脖子。
“你说是他要做人证,指认谁买凶杀人?”柳董看着苏逸德的眼神益发傲慢了,让苏逸德瑟缩个不停。
苏逸德低声说;“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要说柳董,算是个大人物的了,看医生,从来不用上医院的,叫的家庭医生上家里服务。必要需要检查的话,也不需要去明新。明新是萧家的医院不是他柳家的医院。
苏逸德哪怕在明新里工作,没有见过柳董是很正常的。
不是柳董,那是谁?
康家父子面面相觑。
汤叔和萧鉴明再对下眼,接着,走到那扇把苏逸德带出来的小门边。
他的手势明显作势要打开门。
莫非这门后面,还有什么人?
这个人,好像连苏逸德都不知道。只见苏逸德一头雾水的。
而在这扇门打开之前,康家父子和柳董,都抱了个很大的疑惑,那就是,苏逸德什么时候,变成了萧鉴明的人了。
说起来,那肯定连苏逸德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那天,他走到萧鉴明病床边,正打算作案。欧亚楠虽然说后来赶到病房门口,阻止了他。可是,欧亚楠没有看见,他那个时候,针头要扎入输液管上注药口的橡皮管时,萧鉴明对着的那双眼,本来是闭着的那双眼睁开了。
他不是欧亚楠吓的,是被萧鉴明睁开的那双眼吓的!
后来他从欧亚楠那里跑出去,之所以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是因为有辆车,早停在他逃生的消防口那里等着他了。
无疑,这些人,是知道他要来,并且早早地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至于是谁安排的,能用得着说吗?
苏逸德认为,除了萧鉴明本人,不会有其他人了。这萧鉴明,分明是自己装睡。
这可比被警察当场抓住他作案要可怕的多,苏逸德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人家手里的一个玩偶,被人捏着玩的了。同时,他这人,总是野心不减的。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被萧鉴明反利用的,不如,跟随萧鉴明这样的大魔头更好。
其实,他早就妒忌死唐思礼能巴结上萧家的继承人萧夜白,他要是能直接巴上萧鉴明的大腿,岂不是能把唐思礼压的死死的。
不用多想,苏逸德马上做出了叛变的决定。
康家父子确实没有想到萧鉴明是假昏迷,他们脑子里转悠了半圈,都没有能拐过弯来,不明白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萧鉴明假昏迷吧,萧鉴明指使谁给自己注药?或许萧鉴明自己演戏过于强大,能欺瞒到所有人?每天都有医生到萧鉴明病房里查房吧。而且,高院长与康家的关系都很好,可以说是他们康家在明新最强大的眼线。除非,高院长伙同萧鉴明,欺骗了他们所有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怎么,那个到处像条哈巴狗转悠的高院长,居然骨子里还是萧鉴明的人?
想到这儿,真是让人不可置信,背上冒出层层的冷汗。
感觉汤叔这门一打开,应该后面站着的人是高院长了。
咿呀,小木门一开,由两个人,被人推着,从门里踉跄了出来。
这两个人的出现,同时让康家父子再次的大吃一惊!
“齐——齐董——”康俊甲的声音都是抖动的了,是想,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天,莫非这人也是阴谋着想把萧鉴明置于死地的凶手之一?
可是,大家都知道,齐董以及自己的侄子齐如民,都是萧淑梅的人。
是萧淑梅意图杀害自己的父亲吗?
康俊甲觉得不可置信!
走出来的齐董和齐如民,那两张向来以温和低调著称的乐呵呵的脸,在望到会议厅里的一片熟面孔的刹那,登时低下了脑袋。可见得,感觉非常的狼狈,丢脸。
甚者是,苏逸德站在那。
“齐部长——”萧鉴明冷不丁地叫了一声齐如民。
齐如民一时没有缓过神,反射性地应了声音说:“董事长——”
好了,他这个声音一出来,苏逸德双目圆瞪,拿手指住他,说:“是他!”
什么叫做是他了?
齐如民和苏逸德认识吗?要是真认识的话,谁都知道苏逸德涉嫌被人买凶杀人,这个幕后指使人,是齐如民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见过你!”齐如民赶紧澄清自己和凶手之前的一切关系。
“都没有说是你干的,你急着说什么呢,齐部长?”萧鉴明一字一话,异常冷静地道。
齐如民登时张口结舌。
不过,苏逸德怎么认出齐如民的?哪怕齐如民真的买凶杀人了,不会傻到把自己暴露了吧?现在不是有改声音的软件吗?叫其他人出面也可以的。
这要说到苏逸德这人,无能归无能,但是,这么多事情过后,硬生生地被逼出了一身的狡猾。
苏逸德现在多个心眼了,自从被高院长抛弃过以后,他知道了,什么主子都不能完全信任,因此,随时要先抓住主子的把柄,免得到时候被人像高院长对待他那样,随时把他推了出去当弃子。
有这个防备心理的苏逸德,早在和萧淑兰接触的时候,先偷偷录音。后来,齐如民叫人来找他的时候,他更加的警惕小心,因为分明能感觉到这人比萧淑兰更狡猾,是想借他弄掉萧淑兰。不知道自己幕后的大老板究竟是哪位的苏逸德,肯定是没有安全感去帮对方做事。所以,他和对方分开以后,一路跟踪对方到厕所,在对方跑厕所打电话的时候,躲在厕所隔壁,偷偷录人家通话的声音。
齐如民哪里能料到这点!
早知道自己亲自出马弄个改声音软件,可能都没有这么快的泄密。
苏逸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给在场所有人看,说:“这是我那天录下来的,然后打电话的这一方,就是指使我对董事长下毒药的人。”
众人的目光落到他那台手机上。
苏逸德打开了录音文件,里面一阵明显厕所的嘈杂声以外,断断续续有人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其中,齐如民的声音非常明显,这除了齐如民惯有的声调以外,主要是对方称呼了齐如民为齐部长,再次佐证了对方是谁。更别说,这个和齐如民通电话的人的声音,熟悉齐如民和齐董的人,一听都能马上听出来,这个男性的声音分明是齐董的秘书小江。
证据确凿地摆在这里以后,实际上,齐董和齐如民都表现的异常镇定,可能在他们被萧鉴明的人带到这里来之后,已经有感觉事情是完全的败露了。
齐董缓步上前,走到萧鉴明身边,眼睛没有看任何人,说:“这一切,都是柳董安排的。”
萧鉴明没有急于评断。
康家父子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觉中,柳董的人是没有站着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柳董脸上的表情,已然不像之前那样的淡定了。
更准确的说,柳董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种慢慢的灰败的变色,紧随齐董由于萧鉴明不说话,再跟着说了一句。
“董事长。”齐董的头几乎垂到了地上,宛如认罪状,“是的,当初,在中间,制造机会让那些人,接触大小姐,是我们干的。”
啥?
康家父子硬是没有听明白他们这些话。
萧淑梅接触了什么人?
其实说来很简单,萧淑梅能和洛克那边派出的人接触,肯定是由于有人设计从中牵线,否则,萧淑梅作为萧家的大小姐,势必是像所有富人家的小姐一样,不能说随便交往朋友的,萧家更不可能说让她结识到陌生人,而且是意图毁灭他们萧家的坏人。
齐董,齐家,和萧家不算陌生,有交情,像齐家给萧淑梅介绍的朋友,萧家怎么会怀疑。只是没有想到,这群人处心积虑的时间如此之长。居然在萧淑梅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在筹划这一切了。
现在,齐董指到柳董是主谋,一切都是柳董安排的。柳董对萧家的恨意,居然比他们康家更深?这实在是,太让康俊甲和康宝钧感到震惊和匪夷所思了。
柳董能和萧鉴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是,那么以前已经想着动手了。而且,认识洛克他们,比他们康家的时间更早。
特别是柳董太会装蒜了,居然之前还说他们康家是叛国贼,再怎样,都不该和洋人一起合作。
康俊甲和康宝钧不由的,因此鄙夷了下柳董。
柳董对此是诚然否认的,道:“我可以从中让他们和你们接触,但是讲到合作,绝对没有!我是中国人,汉人,绝对不会和洋鬼子有合作的关系!”
康俊甲听到这儿,骤然恍然大悟,那时候,他能认识洛克,都也是柳董在中间窥到了什么间隙,特别给他们之间牵拉的线。
柳董这是准备坐上旁观,看他们斗,然后,坐等渔翁得利。
说到这里,再明显不过的是,无论柳董有没有和洛克他们合作,但确实柳董是非常想毁灭萧家的。
追溯到当年柳董图谋动手的轨迹,似乎,这事儿,只能和柳董他们这一代人年轻时有关,和萧淑梅她们当然毫无关系。
这么说,是由于萧家辜负了柳家吗?
康俊甲知道的是,固然萧鉴明为人处事颇显刻薄,但是,倒不至于说对于这群一块打下江山的朋友赶尽杀绝,反而是惺惺相惜的,一直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动手的念头。
理由明显只剩下一个了。
康俊甲其实不太肯定那个传闻,只知道,萧鉴明的太太阮汝珍,听说漂亮的基因都传给儿子萧夜白了。看萧夜白做个男人,都面孔长得精致,五官清秀可人,都可想而知阮汝珍年轻的时候有多么漂亮。
康家认识萧家的时候,康俊甲和康宝钧认识阮汝珍的时候,阮汝珍已经是萧鉴明的太太了,而且生下几个女儿了,是个少妇。
即便年纪大了些,阮汝珍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那种典雅高贵的美,可以说和西方女性不一样,东方女性的美,是年纪越大越美,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仿佛神秘的一股幽香,让人流连忘返。
当年追求阮汝珍的男性,可谓是数不胜数。要知道,阮汝珍不止长得美,具有高等学府的教育,而且,是阮家庞大家产的唯一继承人。谁娶了阮汝珍,等于娶了一座金山回家。
可以说,这是一个多少男性都梦寐以求的女性。
康俊甲相信,所有男人看着阮汝珍都会流口水的。他要不是晚点遇上了阮汝珍,一样是拼劲全力的追求,希望战胜萧鉴明搬回这座金山。
因而萧鉴明真可算得上是所有男人的公敌了。凭萧鉴明那点孤儿寡母的出身,怎么能钓得上阮汝珍这样一条珍贵的多宝鱼?
外界所有人或许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后来,尤其是当听说阮汝珍留下的那所阮家古屋并不在萧家手里,不被萧鉴明继承之后,康俊甲登时有些明白了。
原来,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做阮汝珍的丈夫的。因为,像阮汝珍如此聪慧的女性,怎么可能被男人欺骗?更不可能说乖乖地为男人做牛做马的了。
婚前协定,任何娶了阮汝珍的男人,都不能得到阮家的一分财产。阮家的财产,一直都是必须有流有阮家骨血的人继承。换句话来说,萧夜白流有阮家的骨血,将来势必是比萧鉴明如今手里握有的财富更多。
因为,曾听说,阮家的财产,是一笔巨大的惊人财富。
柳董到此,像是有些愤怒的,用手指敲打着会议桌子,对着萧鉴明旧账新账一块算的口气说着:“当年,要不是你插一脚,她早就是我的人了!你分明就是个强盗,恶棍,和现在那些低价倾销的劣质山寨品毫无区别!”
对于柳董的这番指责和抨击,萧鉴明只冷冷地回应道:“你想说我是歹心,你是真心实意。可是,终究她选择的人是我,不是你。以她的聪慧,足以看出,谁更胜一筹。你应该很清楚的,她是个多么聪明的,无懈可击的一个女人!”
康宝钧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疑问地看着自己老爸康俊甲。
康俊甲的脸,呈现出一种呆然的神色,不是被这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给惊到的,而是单纯的,被他们口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所呈现出来的那个女人给惊到。
阮汝珍,居然把自己的婚姻,纯粹当成了一笔投资品了吗?
所以,柳董这会儿指责起萧鉴明那个时候自降身调迎合阮汝珍的要求,要不是萧鉴明那个时候那样委屈自身了,恐怕,柳董那会儿已经逼得阮汝珍就犯了。
这样说来,说哪个男人对阮汝珍更真心真意,是很难评价的,必然是这些抢阮汝珍的男人,心底里都是抱有不可告人的贪婪和私人目的。
可就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个女人,像萧鉴明说的,异常聪慧的女人,作出了毕生最重大的选择。
萧鉴明赢了,柳董输了。于是,这么多年来,柳董不仅仅是对于失去佳人的不甘心而已,可以说,柳董的这种恨,肯定是不止包括了对萧鉴明,也对着阮汝珍,因此才有必然拿这两人的孩子动手的念头。
双手突然摸了下自己那像是满是刀痕的皱纹的脸,萧鉴明低声说:“你恨我,恨她,但是,懦弱,无能,没能拿我们两个下手,只好拿着老弱妇孺下手。拿我们两个的孩子下手。因此在这之前,你装的多么的友好,继续成为我们的好朋友,结果是处心积虑的,一直找寻最恰当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