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吧。”张子聪猛地上前一步,把她堵在了墙角上。
李薇薇伸开双手抵住他靠进来的身体。
这时候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蛮力,居然一双手把她双手一抓按倒在墙上后,李薇薇张口刚要大叫,从高往下犹如老鹰捕捉猎物俯冲下来的浑浊气息,按在了她的口上。
李薇薇用力地扭转头。
张子聪落下来的嘴唇亲在了她嘴角上。
李薇薇的牙齿咬出了一丝血痕,死命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该死的家伙!更该死的是,他这幅靠近的身体竟然令她的灵魂感觉到了某种熟悉感。不管怎样的是,毕竟这个男人在前世曾经是她老公,曾经和她同房过。她的灵魂熟悉着他身体上的某种味道。
李薇薇的脚意图再抬起。结果对方这回学聪明了,早有防范,一双长腿更是轻易地把她要抬起来的双腿夹住在中间。于是她整个人变成了被束缚的一只小鸟,双手双脚被他抓住,嘴巴被他的嘴唇捕抓着。
她不能张口,她一旦张口马上就会被他抓住机会侵入她嘴巴里。而她知道,她的灵魂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哪怕不喜欢她,同样那个高超熟练的技巧能很快地撩起她身体的反应。
看着她的脑袋在他两只手中间转来转去,他每次亲吻都落空,张子聪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沉。他急促地喘息着,在她头顶上。
李薇薇抓住这个机会在他靠近的嘴巴上猛地咬了一口。
疼痛让他脸色变怒,愤怒令他差点伸出手要卡在她脖子上。但是他没有,而是忽然间双手把她搂住。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李薇薇紧锁着眉毛在他怀里用力地要推开他。
“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就这样,让我安静一下。”他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李薇薇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你放开我!要抱去抱你喜欢的女人,抱着我干嘛?”
“我知道我恨你,很恨你!你也恨我,很恨我。但是,你我都知道,恨,不是凭空而来的。没有喜欢,哪有这么大的恨。所以,哪怕我是那样恨你,想你死,我也知道——”
这个男人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像语无伦次。李薇薇细想,按照以前,尤其是前世的时候,他哪里曾经这样过。总是一面温文尔雅的虚伪,另一面冷酷无情地对她和她的家人大开杀戒。他如此残酷,又何时有过心肠紊乱过。这样冷酷到底的杀人犯,能冷静地按部就班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的心是冷的,对于董冰玉其他人或许不是这样,对待她却绝对是这样。李薇薇猛地抽口冷气,在一股劲推开他的同时,想起了乔大爷离开之前和她说的话。
乔大爷早知道了,或许她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个男人是在利用她报复她,可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个男人有可能对她有了另一种感情。乔大爷站得高望得远,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乔大爷当然很不喜欢有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惦记在心里,同时却也知道,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女人怎么想。
不要一昧地去否定,而是要去面对事实。不然的话,解决不了问题。
李薇薇沉着眼,望着眼前这个前世当过自己老公的男人,同时是仇人的男人。
此时张子聪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像是雷电交加的复杂表情。他注意到了她望过来的目光,貌似她信了,相信了他对她动情了。然而,这个眼神造成的结果是令他更加想发疯。
她澄净的眼珠像镜子一样反映出他的内心世界。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谁说她变了,她的眼睛一直没有变,一直那样的纯净无暇。她变坚强强大的后面还是那颗纯净的心。所以无论是以前或是现在,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眼神时,他都有种被分裂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那是因为他应该早知道,她是无辜的。都是她父亲的错导致她必须跟着受累。虽然他爷爷和董世豪都说当年李康君对付他父母的时候,可从来一样没有念及过他这个小孩的感受。她是活该,要抱怨只能抱怨她父亲。
为何,这个心口还是会疼,会难受。
因为有些事情无法自我解释吗?比如他窃听到的,董世豪和她母亲齐婉莹的多次对话。他到现在都还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给钟其仲知道,董世豪更不会让其得知他暗中在疑心什么了。
一抹抹惶然复杂的神色闪过张子聪的面孔。唯独不变的是他急促的喘息声,像一条蛇一样痛苦地束缚着他的呼吸,让他整个人都快窒息了一样。
李薇薇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和神情,一点都不同情。同情这个人,不就等于同情一个随时会杀了她和她父亲的仇人吗?
张子聪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但是没有转开脸,过会儿,当他双手放开自己的脸时,展现出来的表情已经像之前一样恢复了那种高傲的冷酷。
“你是个妖精,我爷爷说的没错。你吸引到了我,诱惑到了我。”
“然后呢?”李薇薇特么地觉得好笑。在前世,这个男人对于她说的话里面,哪怕那种虚伪的奉承,都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她吸引到他的话。
“所以,你必须对此负责。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来历!”
这个男人疯了!她能有什么来历?不就是个人。不过,既然这男人和董世豪他们是一伙的,难道也听信了某些人的狂言妄语,说她是个妖精真认为是,而且追究着到她是否重生这个事情上的话。李薇薇内心里似闪过一丝不太安定的念头。
她重生,是为了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然而,如果中途出了个什么岔子的话,被人知道她是重生的话,会不会有其他变数,不得而知,但不得不防备。
李薇薇冷静了下来,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保温杯,擦过此人身边说:“我是什么来历,你之前不是调查我很久了能不清楚?”
“比如说你妈妈,我还真不太清楚了。只能说你们家每个人都太能装了。”
张子聪这句话完全出乎了意料。李薇薇猛地转头,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以她这句话的口气,好像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又弄不清楚。她莫非从来不知道齐婉莹不是自己亲生母亲?这样说,李康君也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张子聪还真觉得很奇怪。在于明明是同盟关系,董世豪从不对他说明这个事情。如果一早知道齐婉莹是自己的同伙,事情肯定好办许多了。但是,从董世豪和齐婉莹的通话内容来看,齐婉莹并不是董世豪能控制的人。等于说,齐婉莹究竟能不能算是他们的同伙还难说。
当时他向她求婚的时候,齐婉莹是没有说赞成的。是董世豪没有提前让齐婉莹知道他们的计划,或是说齐婉莹内心里另有一些自己的打算。归之,这个女人也不太牢靠。
李薇薇锐利的眼神像针一样在他脸上扫视着。
张子聪眸子里的光转了转,似乎想好了主意,对她说:“这事你可以回去问你父母。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说什么,他们不承认也没用。”
这男人的意思是,他手里应该是掌握了一些确凿的证据了,证实齐婉莹不是她亲生母亲了。
之前怀疑是怀疑没有证据的时候,一切都难说。现在突然有了新的证据可以证实的话,李薇薇的心头一乍,想的是,这样她可以去告诉自己父亲不再被这个女人骗了吗?可问题是现在齐婉莹肚子里已经有了她父亲的孩子。
重生果然不怎么牢靠。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是否可以对齐婉莹肚子里的孩子下杀手!最少可以不帮着拦住齐家人伤害那孩子。然而这样做的话,事后她父亲得知是否会抱怨她,明知道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他的血脉,她是他的女儿他相信她的善良不会滥杀一个无辜。那只是一个连出生都没有的孩子。
不,她一切必须再谨慎一点,从长计议。
“你这个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李薇薇道。
张子聪对此没有很快回答,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扫视着,似乎很惊讶于她此时的沉着。她应该是把所有情绪都深深埋在自己心底了吧。在得知自己一直以来的母亲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一般人的反应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从容的。
要不是激烈的反对,也应该是很想很想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而心里惶恐不安。
“你还好吗?”张子聪吐出。
李薇薇才讶于他这句问话,冷声一笑:“看不到我为此发疯,你很失望是吧?”
“你早察觉到了,所以不会很意外。不。你哪怕察觉和知道真相应该是两码事。不能确定的东西不能叫做真相。”
“那么你可以尽情地继续失望,我就是没有发疯。”
“薇薇——”他压低声音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
李薇薇转过身。
“我说了,我恨你,但是,我承认没有喜欢不会有恨,所以,我一定会全部调查清楚的。”他在她背后重申着。
“假如调查出来的结果如他们所告诉你的那样呢?别傻了,你和我之间除了你死我活没有其他的路!”李薇薇说完这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摔门。
门里面似乎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李薇薇拿着保温杯向前快步走着,一步都不准备再回头。
离门口不远处,有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目视着她的背影,眸光闪烁着。
回到大家吃晚饭的地方。
“去那么久?”张帅问她。
“现在记忆力差了,找杯子找了半天。”李薇薇半笑半说把话题掩盖过去。
桌子上,坐着全是b组的成员。除了老师,选手一共六名,四男两女。说到其中一个队友,那是谁都想不到的。是那个之前和李薇薇在复赛中搭档过的特邀男嘉宾,叫龚季深的年轻舞蹈演员。
龚季深去了b组。当时简辛把人挑走的时候,甘声荣一点都不介意是因为想着龚季深肯定会很快地申请回a组。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b组现在什么都没有注定失败没有前途。结果甘声荣等了半天,来了两个b组叛徒,偏偏他最想要的那个叛徒没有跟着过来。
对于龚季深被挑到b组,其他成员一样很好奇。严彬疑问着:“不知道这个组别怎么划分的。”他和张帅被拨到b组是不用说的,因为和李薇薇在一起,甘声荣肯定不可以能要他们。
龚季深望了对面的李薇薇一眼,突然实话实说道:“我听见了你们的议论,可能在意见书上写了一些和你们相似的想法。”
原来老师们是根据这个来划分组员的。即便如此,不是有的人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当叛徒了吗。
张帅故意挑起眉头对对方说:“你完全可以改变主意,就说是被我们忽悠的。那个甘老师应该很希望你到他的组。”
“不喜欢。”龚季深说,“我不喜欢他那种教学方式,而且——”
而且,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与其说是对简辛和顾长清有信心,还不如说是更喜欢把赌注押在了李薇薇身上。
这个李薇薇,他和她在舞台上只要搭过一次就知道了:很可怕!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舞台表演者。
见到其他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李薇薇像没事人似的,把折叠的剧本从口袋里掏出来。幸好刚才张子聪没有尝试去搜她的口袋。
169.一场雨
简辛走过来了,望着吃饭的一桌子学生,说道:“不然今晚吃完饭,大家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大家各自回去好好考虑想想,明天再给我一些答复。”
“简老师,我可以问一下,这个剧本顾老师是什么时候写的吗?”李薇薇突然这样问了一个像是根本不搭边的问题。
简辛愣了下后,答道:“这个需要问顾老师自己。”
“是什么时候写的剧本有问题吗?”其他人问。
要顾长清现在马上拿出一个全新剧本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拿以前自己写过的来做改动。李薇薇这样推测没有错的话,等于说,张子聪哪怕此次偷窥不成,都可能去推测出顾长清给他们是什么剧本。她有理由相信,她那个狡猾的前世前夫,对顾长清的方方面面以及写过的东西都会很了解。
“简老师,我们可以给顾老师打电话吗?”李薇薇问。
“这个可以的。”简辛说,知道她想干什么后,把顾长清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其他人看两个老师真的很信任李薇薇,互相对对眼神。
在a组的练习室里,等待某人回来的甘声荣,听见脚步声马上回头。
张子聪走到他面前,道:“我回来了。”
“怎样?”甘声荣放低音量问。
“大概知道他们拿的是什么剧本了。”张子聪说。李薇薇的口袋里藏着剧本,他一眼就看见了。没有抢过来看是因为没有必要,从她敞开的口袋里,他只要扫到剧本上两个字眼,都知道那是什么剧本了。
谁让顾长清不喜欢他,反倒是让他燃起了对自己老师的极大兴趣。究竟顾长清凭什么不喜欢他。他要研究自己老师哪儿的问题,结果导致他对顾长清所有作品都十分的了解。
顾长清本人是有很多写好但是没有发表过的剧本,那些剧本有时候是因为不合适被打回来,有些则是剧作家自己自娱自乐不认为可以拿出去发表的东西。
这些东西,顾长清放在自己书房里或是学校的研究室里。他们作为顾长清的学生,却是有很多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因为要帮老师整理资料。因此给了他张子聪很多偷窥的机会。
甘声荣一听到他这样说,乐了,直拍着他的肩头赞许:“找你是对的。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的老师了。”
“不是顾老师推荐的我吗?”张子聪听出了问题问。
甘声荣说:“对,是她推荐你。你不是她现阶段最优秀的学生吗?”
张子聪眯着眼,是想,顾长清哪里是喜欢他然后推荐他,八成是想让他在她面前摔个跟头才把他弄过来。
甘声荣是个明白人,此时已经感觉到他们师生间的矛盾了,而这,对于他来说正好利用。因此并不挑破,而是装作糊涂在中间继续挑拨着。他摩擦着掌心对张子聪说:“顾老师应该很高兴的,你拿着她写的剧本指导我们走向胜利的时候,你绝对是继承她所有的最好学生。”
“拿着她写的剧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只老狐狸,一步步在引诱他为自己做事。以为他会不知道吗?不过是你来我往,刚好是一丘之貉,所以可以暂时互相合作而已。张子聪同样故作糊涂,笑道:“貌似顾老师忙不过来,完全忘了。她给我们的这个剧本也是出自她的手。”
甘声荣猛地沉下脸色:“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另一个剧本好过给我们的这个吗?”
“这样说吧。”张子聪拿起甘声荣负责的a组的剧本内容,最上面页面写着大型历史歌舞剧剧名《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唐高祖李渊的第三女,一代巾帼英雄。
这个公主可以说在电视剧和电影比较少见,但也有她自己的独特魅力。被顾长清拿来写的话,一是别有新意,二是突出国家的历史传统,有传承文化的意思。所以,甘声荣当时在老师会议上才说到,这个剧本无论是立意或是在符合参与国际交流活动的创新与主题上都没有问题符合规范。
“他们拿的是什么剧本?”甘声荣质问。是想,在顾长清的作品中,顾长清本人擅长写的就是历史类的东西,而且这样的作品屡屡获奖实力绝对没有问题。顾长清给他们a组拿去的作品已经是顾长清最擅长的东西,难道还能变出其它出来?该不会,又拿了个历史题材的东西给b组吧。
张子聪摇头否认甘声荣的想法:“不是。”
“不是是什么?”
“是一个叫奋斗的故事。说的一个青年怎么从人生的迷茫和挫折中走出来,略带一些东方魔幻色彩的故事。”
听张子聪这样一说,甘声荣真有些吃惊:“顾老师会写这样的东西?是她写的吗?她的风格从来不是这样子的。”
张子聪抱起双手:“顾老师写的东西,很多只有她自己知道。作为同是文学家剧作家,我很了解她的一些想法。写同样的东西多了,哪怕自己擅长,肯定会生厌,导致兴趣骤减,所以必须偶尔写一些其它东西出来。”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表这样的东西!”
“那是因为她自己都认为拿不出手吧。”
“拿不出手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她反而拿的出手给b组了?”
这里面的原因就相当的复杂了。因为一个剧作家,尤其是作为一个为特定团体去写剧本的作家,平常自己给自己写的作品可以天马行空随便乱写一通,不需要考虑实际。但是,如果带了任务有目的去写作品,肯定要考虑实际可行的因素。比如说,演员能否做到表达到剧本内容里面需要呈现出来的东西,有些高难度艺术表达,甚至是想都无法想象的东西,叫舞台导演和演员怎么完成呢。
要是往常,张子聪想都不用想,直接认定顾长清这是拿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然而现在有一个人,让他不得不十分警惕。
甘声荣想的却不是张子聪所顾虑的,他的第一个想法就和张子聪不同:“这样的一个剧本内容,在立意方面就差平阳公主一大截了,有什么好顾虑的?”
张子聪吃惊的眼神落在这个老头脸上。一瞬间的内心里想不通的是,这个老头居然能和顾长清他们竞争到现在吗?
是,平阳公主看起来也有新意,很能代表整个国家文化。可是现在全世界的文化潮流不仅仅是单纯的集成而已,而是要继承加发展,等于说要在创新上加上一个巨大的台阶。仅仅是这样的历史剧,貌似在各国舞台上都有过诸多的剧本了,单纯从自己国内出来的历史剧来看,每年都至少有一本,而且不止在舞台上也在电影和电视剧上呈现,可以说是相当的审美疲劳了。
“评委是专业人员,不是普通老百姓,他们要以专业的知识去评判,只有什么都不懂的老百姓,会一直以为最新的就是最好的,没有见过的就是好的。从不知道,见过的才有可能是最好的,这就是传统文化需要继承发扬的原因!我们这次国际交流活动的目的性就在于此。抛弃传统历史,去弄什么标新立异的东西,是违背此次活动的主旨的。”甘声荣振振有词地发布了一堆言论。
张子聪内心里想的却是之前自己爷爷说的话。钟其仲压根连打探这边准备工作的念头都没有,不是说钟其仲顾虑什么主办场地主办方的原因,单纯就是钟其仲根本看不起。
钟其仲说:他们肯定是推出什么历史剧,不用想都知道。
真被自己爷爷一口言中了。
要知道,钟其仲是主评委之一,代表了整个评审的主要导向。至于另一个主评委郑甘菊,郑甘菊更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只看她出来的作品都知道,从不会说按部就班按照原来的东西去做,出来的作品都是让人炸一跳很惊艳的。
对此,更令张子聪吃惊的是,甘声荣居然这样说:“郑老师就不说了。她的风格和我不一样。但是,我有绝对理由相信,有钟老在这里。钟老是个研究历史文化的人,肯定会支持我的想法。”
甘声荣这般揣摩他爷爷,认为他爷爷只是个老古董,张子聪彻底无语了。
拿到顾长清电话的李薇薇,马上打给了顾长清。
没想到顾长清那边已经在等着她来电话,一接到马上问:“你看了剧本没有?怎样,感觉有可能实现吗?”
“老师所写的东西很有意思。”李薇薇说。当拿到剧本的刹那,她的第一感觉是,远比之前那两个剧本要好多了。原因在于最少是很有新意的立意,没有见过的,让人有更深层次思考的立意。
平阳公主的剧本只是呈现历史,给予人个性深层次思考的东西其实很少。有人说由历史可以反思到今日,但那是不专业不清楚如今的艺术发展潮流,已经到了如西方现代画的抽象派。
历史剧是很好,却有简单敷衍之嫌疑。相反,只有极富创新意识的独立现代剧,才是一个真正能成为里程碑的东西。这是,后者要成功很难非常的难,需要整个集体的全面配合才有可能成功。
这种配合,可就不仅仅是指按照剧本去演而已了,而是需要更多连同演出人员在内的集体智慧,去一起创新。这对于舞台演员的要求一下子提高了一个高度不止。
很多演员或许专业水平很高技巧很好,但是论创新这个东西,还真是大多数人没有具备的。否则,每个演员都自己可以成为编导了。
显然,顾长清现阶段终于敢把这个剧本拿出来,是由于她渴望已久的人出现了。
“你觉得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来给我听听吗?”顾长清压抑着心头起伏的情绪,冷静地问着李薇薇。
“这个剧的立意,颇抽象化。比如说,年轻人的迷茫,这初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然而从艺术内容形式来看,无疑顾老师打破了传统,描述了一个特别的故事来呈现这种迷茫。”李薇薇边琢磨着手里的剧本故事边说,“主角在剧中看到了好几个东西。说是东西,是因为,它似动,又似不动。我猜测,顾老师是想表现类似时间的一种动态,来体现迷茫只是时间长河中不可抵抗但是或许会存在很久又或许会很快消逝再次复出等现象。这是我见过的所有迷茫解释立意中没有见过的一种思想,一种观念。我相信,只要配合好的艺术表达方式,可以让所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