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市面中治疗心脏疾病特效药“六合铸心丸”,因在服用时发生六起事故,令服用者身亡,经医药局检测,未发现药效中有任何致命成分。
“还不到特别行动组出手的级别。”项诚说:“理论上要到ss。”
“嗯…”迟小多说:“其实小朗前一段时间也在拜托我一件事,我的牙好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去看看情况。”
项诚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给陈真打个电话吧,下周去北京。”
迟小多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和陈朗约见面的事,两人各种哈哈哈哈,计划到了北京以后怎么玩,各种倒计时,上次陈朗过来,匆匆吃了个饭,因为陈真有事忙就回去了。
这一次陈真准备放年假,可以筹备着,大家一起去玩一玩,迟小多本来想叫上封离和可达,给他们创造点机会,奈何圣地重建走不开。到得出发时,迟小多和郎犬拜拜,郎犬非常可怜地送走了迟小多。
“你真的不去吗?”迟小多问。
郎犬摇摇头,迟小多总觉得郎犬有点奇怪,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出去呢?
“你喜欢上谁了吗?”迟小多又问。
郎犬又摇头,答道:“没有,爸爸,你去看妈妈吧。”
项诚本来已经要上车了,又听到这个称呼,忍无可忍,走回来。迟小多忙道:“快上车吧!你和宠物计较什么!”
郎犬马上跑了。
“我怀疑郎犬谈恋爱了。”
飞机上,迟小多说。
“因为季节的原因?”项诚答道。
“可能有一点。”迟小多说:“上次我遛它的时候,经过一家宠物店,他盯着里头看了好久。”
“看上哪只了?”项诚问:“让黄杉把店里所有的狗都买下来。”
“我问他需不需要,他又死活不愿意,很惆怅的样子。”迟小多说:“好像是一只银狐。”
迟小多发了短信给可达,告诉他自己去北京了,可达现在还在重庆,作为驱委的外勤,监督圣地的重建。
抵达北京时,陈朗已经等在机场了,看到迟小多来了,朝他飞扑过来,跳到迟小多背上,迟小多背着陈朗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两人哈哈哈哈开始打手势,牵着手去买饮料喝。
“今天北京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的。”陈真开着车,说:“pm2.5还不到300,托你们的福,圣地怎么样?”
“差不多了。”项诚说:“就等揭碑剪彩,到时把朝圣令发出去,你们也能轻松点。”
陈朗和迟小多神神秘秘,抛弃手语对白,改而在对方手里写字交流,陈真从倒后镜里看了两人一眼,问:“聊什么呢。”
“没什么。”迟小多一本正经道。
陈朗马上不写字了,迟小多朝他点点头。
灵境胡同里依旧很热闹,临近下班时间,陈真直接把车停在了广场外,项诚和迟小多进驱委。
“好久没来的感觉。”迟小多左右看看。
“大半年了。”陈真答道:“老佛爷退休,周老师最近不怎么来。”
“曹斌呢?”迟小多问。
“曹斌今天刚好出去办事。”陈真说:“等我办完事开个会,项诚,有点事麻烦你帮我个忙。”
迟小多和陈朗去信息部,项诚则和陈真去组织部。
驱委换了不少人,很多都不认识,大家却都知道迟小多,朝他点头打,迟小多有点被热情吓到,笑着挨个打招呼。
【他心脏的情况好点了吗?】迟小多问。
【又加重了。】陈朗一边调阅资料,一边朝迟小多解释:【我爸爸,就是用自己的所有生命力量燃烧了心灯,最后才支持不住的。】迟小多:【不要担心,我已经大概有一个方向了。】
陈真使用自己的中枢魄,幻化出一只灵貂,外加长期使用心灯,会令他的灵魂之力越来越衰弱,这是陈朗最担心的事。陈朗复明后,开始未曾意识到陈真身体的问题,迟小多也从来不敢朝他说这件事,以免被陈朗知道原因,导致内心不安。
但陈朗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陈真身体虚弱,并不全因为心灯,主要问题还是在中枢魄的过度使用上。
而要修补中枢魄,就需要强大的能量,迟小多还记得郑衾教给他的分魂法阵。
他把法阵略作修改,把分魂改为“分魄”,改名为:“小多陈朗当当当大阵”。简称“分魂魄阵2.0”。
这个法阵,能把陈真的中枢魄分离出来,再把“魄”洗成纯净能量。包括那只貂,陈真自己的中枢魄,通通用滚筒洗衣机一样地归零,最后输回陈真的七魄里去,这样就能让陈真的身体稍微恢复一点。
陈朗听到这个设想时,满脸【这样也行?】的表情。
但是两人开始研究之后,发现确实行,陈朗不得不感叹迟小多的彪悍。接着陈朗提出了一个更彪悍的设想:既然洗魄是可行的,那么也可以把别人的魄放进去洗,洗成纯能量之后加给陈真。
迟小多马上制止了陈朗要把自己中枢魄分给陈真的行为,让他不用麻烦,直接找使用中枢魄制作的法宝就可以了。
【我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陈朗说:【他的身体会支撑不住这个法阵的运转。】【用强力的补药。】迟小多说:【手上正在调查的案子提醒了我,人参是可以强心健体的,归脾经,肺经与心经。到时候用带灵气的人参,镇住他的心脏。你找到法宝了吗?】陈朗:【中枢魄制作的法宝非常难找,法宝制作师在做这种法宝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丧生,我只找到了一个,是一百二十年前做出来的,主人都去世了,价格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你看看?】陈朗递给迟小多一块漂亮的石头,迟小多问:【多少钱?】陈朗:【八十万,老板答应先打欠条,成功了再付钱,如果在使用法阵的时候把石头毁掉了,也要给钱,施法后石头完好,退回给他就不用给了。】迟小多:【小意思,你手机呢?】
迟小多掏出手机,陈朗也掏出手机,迟小多接过陈朗手机,按了自己的指纹开陈朗的支付宝,用面对面付款,咻咻咻,转了八十万给他。
陈朗:【谢谢你!我爱你!小多!】
迟小多:【不要客气啦,过年我抢红包,抢到好多鲲王的,有一百一十多万呢。我跟你说,他们都好有钱。鲲王最有钱。】【他送了战死尸鬼王一条沉船。】迟小多比划道:【鬼王送了他一件金缕玉甲,妈蛋,简直不让人活了,那条沉船上全是金条,鬼王就让封离把金条去换成钱,给大家发红包。】陈朗:【难怪!你邮给我的花梨木和珍珠,还有玉也是他们送的吗?】迟小多:【哦是的,鲲王送了我们两桶珍珠,被郎犬拿来在家打弹球玩。我就挑了几个漂亮点的给你邮过来了,战死尸鬼王还有一堆玉,也不知道哪来的。花梨木和沉香是鹰王的手下在山上找的。他们发红包都十万十万地发。】陈朗:【应该把轩何志拉进你们的群里去…】
“嗨!”轩何志的声音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迟小多:“…”
陈朗:“…”
两人背对门口,聊得兴高采烈,陈朗马上把显示屏关了,迟小多速度关上两人的支付宝界面。
轩何志拿着笔和本子,在本子上写:【小朗,你们在聊什么。】陈朗和迟小多只是看着轩何志,笑。
轩何志说:“大家都来了,不如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迟小多:“…”
陈朗在本子上写:【好。】
轩何志朝迟小多说:“陈真在七楼等你开会呢。”
“我马上上去,你先去吧。”迟小多说。
轩何志哼着歌,踌躇满志地走了。
轩何志走后,迟小多问陈朗:【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陈朗:【他最近一直是这样!上周还送了我两张八十块钱的电影票呢!】迟小多登时下巴掉地,陈朗又说:【八十元啊!我哥还以为他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迟小多感觉实在太不对劲了,推开七楼会议室的门,见陈真和项诚,轩何志坐在会议厅里。
轩何志整理资料,说:“好了,迟小多同志也到了,那我就开始开会了。”
陈真在查年假的旅游资料,项诚在手机上和战死尸鬼王,鲲王还有鹰王开了张桌子打拖拉机。
迟小多坐下来,上网刷朋友圈,周宛媛终于拿到了她的爱马仕,不用拿陈真的录音:“给你买个包买个包买个包包包包包包…”当彩铃了,正在各种换着角度拍,以及自拍。
齐尉的朋友圈是喝午茶,雀笼点心和招牌巨型拿破仑的美食拍照,美图秀秀p过。
蛟仙的朋友圈则是同一张餐桌,另一个角度的雀笼点心,无美图秀秀。
可达的朋友圈是奇怪的树,奇怪的石头,各种“哈哈哈”和自己动手做的树枝人手办。
封离的朋友圈是圣地装修照,今天开始装洗手间贴瓷砖了,装修烦烦烦。
曹斌的朋友圈是“分享好上司的二十一条工作守则”以及“爱情一定会来”的心灵鸡汤。
陈真的朋友圈是“一百个一生中不得不去的地方”与“季节时令老火汤”。
项诚的朋友圈是“这样的老婆你就娶了吧”以及北京的旅游景色照“和老婆来北京玩了”。
迟小多挨个点赞。
“这次的任务呢,大家反映得非常的及时。”轩何志诚恳地说:“为组织敲响了警钟,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任务,非常重要。”
陈真:“嗯。”
项诚:“唔。”
迟小多:“哦。”
轩何志喝了口茶,说:“针对任务的重要性,我简要地谈三点。”
迟小多:“好。”
项诚:“唔。”
陈真:“请。”
“第一点。”轩何志说:“在展开任务的侦查过程中,要重视人民群众的意见…”
“…贯彻组织的精神,好了,接下来请领导发言。”轩何志开始鼓掌。
迟小多和项诚放下手机,鼓了几下掌。
陈真说:“什么时候出发?”
“没定。”项诚答道:“目的地是哈尔滨,一个制药厂。”
“现在定。”陈真答道:“我好给你们联系当地驱委,明天我和小朗放年假,先给你安排。”
“你几号走?”项诚问:“小多想和小朗先玩几天。”
“后天吧。”陈真说:“明天在家休息一天。”
迟小多:“去哪儿?”
陈真:“没想好,可能去上海看漫展。”
迟小多道:“那我们也后天。”
陈真道:“行,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你们就找轩何志吧。”
迟小多说:“到时候可能需要远程协助一下。”
轩何志的法术是生命系的,迟小多有预感要进大兴安岭,说不定得找轩何志,他看着轩何志,轩何志一脸茫然,点点头,说:“没问题。”
“那…”迟小多本想说散会了吗,但陈真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吩咐。
“我再总结几点?”轩何志说。
“不用了。”陈真果断制止了轩何志,说:“放饭吧。”
第123章 星河如覆(三)
迟小多和项诚正要上车,轩何志手臂上搭着西装追上来,说:“今晚说好了我请客的嘛,来来来!”
项诚:“…”
“他刚才说什么?”项诚在车上难以置信地问。
“他下午就这么说了啊!”迟小多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项诚疑惑地看陈真,陈真眯起眼,摇摇头,示意应该不是鬼上身。
陈轩何志吹着口哨,在一家餐厅前停下,大家等了半个小时的位,轩何志团购了一个两人餐,把菜单给他们,说:“再加点菜吧,可能不够吃。”
“大家过年抢了多少红包啊哈哈哈。”轩何志朝大家说。
“你抢了多少呀。”迟小多说。
“七块五呢。”轩何志说:“小多你呢?”
项诚一口茶喷了出来,陈真忙给他纸巾。
迟小多谦虚地说:“只有很少。”
轩何志说:“我给你发个?”
迟小多:“…”
项诚奇怪地看陈真,陈真摆手示意应该没事的,可能当领导了确实会大方一点。
迟小多告诉陈朗,自己后天出发,陈朗想了想,突然朝陈真打了个手势。
【我要和他们一起去。】
陈真吓了一跳,问:【为什么?】
陈朗沉默一会,两手打手势:【不是放年假吗?我正想和小多他们出去走走,哥哥不要在家里休息,出门运动一下吧。】陈真快速打手势:【我想带你出去玩。】
陈朗:【周老师不是想给你安排相亲吗?】
陈朗和陈真的交流快而且动作不明显,不像和迟小多“说话”一样,哑语会打到位上,而是稍微动一动手就代表一个词汇了,迟小多看不太懂,项诚和轩何志则更看不懂了。
但是陈朗的一个动作迟小多看懂了,陈朗两手虚握着拳,并在一起,拇指屈了屈,迟小多马上就明白了一点,按着陈朗的手,朝陈朗“说”:【我办事,你放心啊,你不用跟着去的。】陈朗朝迟小多摆摆手,请求地看着陈真。
陈真眉头稍微皱了起来,菜上来了,轩何志说:“来来,大家吃,多吃点。”
【我想带你出去玩。】陈真解释道:【没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陈朗想了一会,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又说:【但是我想和小多他们一起出去一趟。】陈真:【那我们一起去。】
陈朗:【你不要去,周老师说,让你去相亲的。】
陈真表情马上就变了,也不说话了,迟小多手指点了下陈朗的手背,让他不要说了。
项诚已经看出两兄弟在吵架了。
轩何志:“怎么啦?”
“没什么。”陈真摆摆手,说:“大家吃吧。”
吃饭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而奇怪,只有轩何志在劝大家吃吃吃,迟小多快要哭出来。
晚上陈真说:“不嫌弃的话,项诚来我家住吧。”
“也好。”项诚答道。
“哎小多。”轩何志把他们送到陈家楼下,朝迟小多招手道:“找你说个事。”
迟小多心想终于来了,还好还好,原来是有事相求。
“你说吧。”迟小多和轩何志走到树后。
“再过来点。”轩何志说:“你还怕我把你怎么了吗。”
迟小多说:“就凭你?不怕项诚把你怎么了吗。”
“开个玩笑嘛。”轩何志给迟小多一根冰棍,说:“送你吃的。”
迟小多:“…”
迟小多看轩何志,轩何志又把冰棍朝迟小多推了推,迟小多不接。
“我想追小朗。”轩何志说:“你觉得我有希望吗?你帮帮我吧。”
那一瞬间,迟小多心里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别动手啊!你干嘛!”轩何志拔腿就跑,迟小多顺手拣了块板砖就追。
“干什么!”项诚马上转身过去,迟小多朝他摆手,示意别过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迟小多难以置信道。
“我很喜欢他啊!”轩何志说:“他如果愿意接受我,我就把戒指送给他。”
“说老实话。”迟小多道。
轩何志不吭声了。
“我…”轩何志支吾道:“我想照顾他。”
迟小多转念一想,笑了起来,拍拍轩何志的肩膀,搭着他,勾他的脖子,朝自己这边拉了拉,说:“咱俩谁跟谁啊,你不要瞒我,我也希望小朗幸福,你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我,我才好帮你,你结婚的话,我给小朗包个五十万的红包。”
轩何志马上答道:“哎不瞒你说,我现在发现,不政治联姻,真的不行。”
迟小多:“…”
“他是陈主任的弟弟,你懂的…不过我是真的愿意照顾小朗。主任三十多岁了,身体又不好,每天日理万机的,没人管他身体。我们都发自内心的爱他,这黑锅不如我来背…”
迟小多心想你这话要是被陈真听见,多半得被燃灯法相一指头给按成肉饼。
“照顾小朗,也没什么,不增加负担。”轩何志说:“我看到小朗每天挺孤独的,想和陈真说说话,陈真又忙,没空陪他。我和他比较有共同语言,说得上话。”
迟小多:“你就说一句,你爱不爱他。”
轩何志想了想,说:“那种爱,我没有,不过陈主任也不会允许别的人…那样对小朗吧,我会和他一起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迟小多说:“你需要离魂花粉吗,我最近浓缩出了一种强力的,包你一下全忘光。”
“你帮我个忙,我是好心…”
“等等!你别走啊!小多!”
陈真帮项诚把箱子拖进电梯里去,到家以后,迟小多一脸无奈。
“说的什么?”项诚问。
“别问了…”迟小多哭笑不得道:“我突然觉得我也需要离魂花粉了。”
晚上,迟小多和陈朗睡一张床,项诚则在隔壁房,和陈真睡一张床。
【陈真今天一定生气了。】迟小多坐在床上,朝陈朗比划:【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陈朗翻着ipad,没有回答迟小多。
迟小多把陈朗的ipad抽走,看着他。
陈朗解释道:【我希望他过得更好,不要因为我而放弃幸福。】【怎么能这么说呢?】迟小多不悦地说:【你们是两兄弟,他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迟小多特地比了那个拳头并在一起,拇指微屈的手势。
陈朗:【我知道,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此即彼的,不对吗?他爱我,因为他是我的哥哥,我俩互相依赖,这没问题。难道他成家了就不爱我了吗?】【他可以有亲情,也可以有爱情,有友情,但他现在就是因为我,拒绝这些。拒绝的理由是觉得我可能会难过。】【可是我根本不难过啊!他就是我的唯一,只要他能快乐,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我真的不介意他有爱人,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会在意呢?】迟小多:【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陈朗:【有一点点吧,不过我觉得我能克服,只要他快乐。】迟小多:【只有一点点吗?】
陈朗不说话了。
迟小多:【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又何必逼他去改变呢?】陈朗:【如果我像个正常人一样,能自主,能独立,能照顾自己,他喜欢怎么样,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他过得更好。希望他能有一个爱人,有抚养孩子,看着孩子长大的乐趣,能感受到“性”给一个人带来的愉悦感。】迟小多:【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片子啊!】
陈朗:【我没有!】
迟小多:【你肯定看了!】
陈朗:【这个不重要!】
【人生在世,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说他不喜欢也就算了,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从前他用心灯进入我心里的时候,我们的灵魂是互相坦诚的,他希望我能快点好起来,我何尝又不希望他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最理想的是,他既能陪伴我,又有一个爱人,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迟小多要想点别的话来反驳陈朗,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在我能看见东西,定下神以后,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陈朗两手快速地比划,指指自己的眼睛。
迟小多打了个手语,示意知道,不必再说了。
【他不会去相亲的。】迟小多说。
陈朗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不明白。
迟小多:【如果他谈恋爱了,你也会去谈恋爱吗?】
陈朗摇摇头。
迟小多:【不会吗?】
陈朗:【我不会爱上别的人。】
迟小多敏捷地抓住了陈朗的话柄:【“别的人”是什么意思?】陈朗:【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我不会接受别的人进我的心里,当然你除外,你是好朋友,不一样。】迟小多:【所以陈真也不会接受,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进他的心里。】“睡不着?”项诚说。
陈真翻了个身,有点烦躁地坐起来。
“喝点什么吗?”陈真问。
项诚起身出来,陈真拉开阳台门,两个大男生坐在阳台上,一身睡衣,翘着脚,拖鞋一晃一晃的,喝啤酒抽烟。
“周老师怎么管得这么宽?”项诚说。
“他还不知道我的家事吗。”陈真不耐烦地说:“多半是小朗不知道听到同事说了什么,找周老师问的。”
“你如果打定主意照顾你弟一辈子。”项诚说:“就好好说说,把这事儿给平了。小孩子,心思都多。”
陈真看着阳台外的夜景,春风吹了进来,吹得人懒洋洋的,雾霾渐渐散了。
“小朗从十六岁开始就不让我看他的精神世界了。”陈真出神地说:“他一直怕拖累我。”
“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拖累。”项诚说:“小多有时候觉得,大家出团打架,也是在拖累我。可是换个角度想,何尝又不是我在拖累他?大家互相拖累,彼此心里想想清楚,也就是了。”
陈真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