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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来,尝尝我自己酿的桃花酒。”
一家三口,外加个李建成,大家倒酒,开吃。
夜里,吕仲明在自己房间打了个地铺,朝李建成说:“你晚上就睡角落里,明天带你下去。”
李建成道:“仲明,我想以后就住这儿了,不叨扰你们,我到后头去搭个木棚子住,行么?”
吕仲明道:“我倒是没关系,可住在这里一天,相当于你在人间住个一年,你顶多只能在金鳌岛上住个五六十天,你不是仙人,还是会被凡间的规则限制,老得很快。你确定,住上两个月,死了也没关系?”
李建成道:“这里心静,与世无争,无所谓。”
吕仲明笑道:“心中有道,随处无争,还是回去吧,我答应了一个老朋友,送你到他那儿去呢。”
李建成不说话了,点了点头。
吕仲明又走出去玩,繁星满天,麒麟去碧游宫了,吕布独自躺在干草垛上,叼着根草杆,望着星空。
“儿子,过来。”吕布说。
吕仲明爬上去,躺在吕布的身边,吕布手长腿长,伸出手臂,把他抱着。
“怎么了?”吕仲明道。
“没,爹想你了。”吕布漠然道。
吕仲明与自己老爹静静地躺了一会,问:“罗大哥是我前世的哥哥吗?”
吕布没回答,吕仲明隐约猜到,吕布可能是下人间走了一趟,帮罗士信解决了公孙氏的事,但看自己老爹不想说,便也不再多问。反正上一世,这一世,没了血缘,其实也并无关系,下一世,下下世,多少人便这么来来往往,错身而过。
吕布说:“很久以前,有个叫张鲁的,经历三国战乱,饥荒年间,他问过我一个问题。”
吕仲明:“嗯,问的什么?”
吕布漫不经心道:“生者有魂,死者转魂,魂魄生生不息,既是如此,灵魂不灭,那么太平年代中,生灵渐多,多出的魂魄,是凭空生出来的么?”
吕仲明确实一直想不通这点,魂魄若能投胎转世,那么也就意味着魂魄是固定的,然而大地上的生灵,却时而多时而少。
吕布道:“张鲁又告诉我,上下虚空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道是那个‘一’,这个一,就是所有人的灵魂,它可以四处投胎,不仅在大地的每个角落里投胎,也能在浩瀚的时空中,过去,现在,甚至到未来去投胎。”
吕仲明:“所以呢?”
吕布又说:“这个灵魂到古代去,投胎成了李世民,李世民死后,灵魂经历数世,或而又回到更早的数十年前,投胎成了他的哥哥,哥哥死后,投胎成了这个,投胎成了那个…来来回回,天地间,一切生灵,都是这个灵魂不停地在时间,和空间里来回投胎而成。”
生生世世,万千生命,其实都是同一个灵魂,吕仲明刹那就震撼了。
吕布淡淡道:“老君更早悟到此理,于是他说‘万物得一以生’。”
吕仲明:“真的是这样么?”
吕布道:“如果真是的话,你和爹其实是一个人,懂么?”
吕仲明想了想,转过身,抱着自己老爸的腰。
吕布随手摸摸吕仲明的头,吕仲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也挺有趣。
“我明天回去。”吕仲明道。
“唔。”吕布煞有介事道:“没吵架罢,黑炭头是个好孩子。”
“有。”吕仲明道:“不过我打算回去,反正时间还很长,让他慢慢哄我好了。”
吕布道:“爹去给你准备点东西。”
“不用了。”吕仲明道:“过两个月就回来,爹88。”
吕布想了想,儿子刚回来一天,居然又要走了,令他又有点小郁闷,他朝吕仲明喊道:“爹想你了怎么办?”
“给我写信吧!”吕仲明远远地喊道。
吕布又道:“明天走之前来找爹。”
吕仲明哦了一声,回去睡下,翌日一大早,要去跟吕布告别,结果见吕布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睡觉,胯|间还顶着个帐篷,登时无语,自己走了。
贞观元年人间,九月深秋,普陀山。
吕仲明带着李建成,穿过紫竹林,善无畏正屈着一膝,坐在石头上看海,见李建成过来,笑道:“来了?”
李建成双手合十道:“见过善无畏大师。”
紫竹林里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出来,郑氏见李建成安然无恙归来,喜极而泣,扑在他的怀里。
长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一道金光投向长安,深夜,帷帘飘扬,李渊踉踉跄跄起身,走出殿外去,看见吕仲明正在摘树上的一朵花。
“国师!”李渊道。
吕仲明回头笑了笑,说:“建成让我带给你的。”
吕仲明把李建成的玉佩放在李渊手里,朝李渊行礼,化作金光飞走了,李渊握着玉佩,潸然泪下。
长安城内,曾经他和尉迟恭住过的房子已换了一家人住,吕仲明特别进了天策府一趟,见天策府已改成官府。回到太极殿,坐在对面廊前,看见满殿灯光中,李世民坐在榻上,与魏征议事。
李世民说着说着,忽然见对面殿上一个人影,忙匆匆出去,站在殿前,看见月色下殿顶已无人,留着一朵木棉花。
十月,雁门关下。
尉迟恭拿着竹竿,坐在石上,距离吕仲明离开,已整整一年。
塞边的天空犹如被水洗过一样的蓝,白云犹如羊群一般,身边的羊咩咩叫着聚拢过来,一只牧羊狗蹲在尉迟恭身边摇尾巴。
脚步声近,吕仲明探出头来,尉迟恭马上扔了竹竿,如梦初醒起身,不料两人的额头却撞了一下。
“啊啊啊——”吕仲明捂着额头大喊。
尉迟恭起身,忙蹲着给吕仲明揉额头,紧张道:“没事吧…痛不痛?对不起对不起…”
吕仲明一肚子火,抬眼看他,却见尉迟恭眼眶通红,紧紧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第八十五回:终:天海一色 …
那一天,仲明终于回来了,我本来一直不期望他回来,只是想守着我们的那个约定,留在雁门关下的代县等他。
我们把屋子收拾出来,就在代县正式落户安家,又在塞外圈了快地,进城时住代县,三不五时,到雁门关下去骑马。
又一年,剪羊毛的时候我俩大吵一架,仲明总是笨手笨脚,我也总忍不住笑话他,他气得脸都红了,这不好,以后得记住,凡事要让着媳妇儿,这次足足哄了他三天,我特地到晋阳去买了他爱吃的,他以为我走丢了,四处着急找我。
又一年,雁门关外传来李靖大败突厥的消息,世民御驾亲征,但我们都没与他打照面,我俩站在雁门关顶上,看着他们出塞。
我再骑着马,带着仲明,跟在军队后头,看他们打了三天的仗,仲明想起我从城外地道回来看他的那一天,告诉我,从那天起他就喜欢我了。
又一年,这年天下大旱,羊群没草吃,代县里大家肚子都饿了,仲明就抓了只羊,分给县里的老人吃,生怕我知道,用草扎了只羊,贴几道符让它动起来,混在羊群里,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后来还想再偷一只,半夜被我逮着了,真是好笑。要送人羊吃,还不能光明正大的送吗?
我把一群羊都分给了代县的乡亲们,帮他们熬过这个冬天,带着仲明回到铺子里打铁为生,生火的炉子正暖和。
有一天,我发现仲明似乎长大了,怎么回事?仙人不是不老不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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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黑炭头终于发现啦,他起床的时候抱着我,很惊讶地问:“仲明,你长大了?”
我确实是长高了,而且还变老了,按凡人的岁数,我应该也有二十来岁了吧。我说是啊,这很奇怪吗?
那一天,黑炭头打了一天铁,老走神,差点还把手给烫起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说走,我带你走遍这个天下,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把铺子关了,能卖的都卖了,东西分给邻居,赶着个车,就像我们出长安那天那样,带着我又离开了代县。
后来,我们到了长安,满目繁华,万国来朝,贞观盛世,看来世民虽然缺点一堆,但当皇帝还是挺靠谱的。只不知道建成修炼得怎么样了。我问尉迟恭,还想当官吗?他说不了,太平年代,天天在长安也是混吃等死,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想再被赶去打仗。
我偷偷带他进了次后宫,李渊还在,跟裴寂在聊天喝茶。
秦大哥不知去了哪儿,据说一年前就走了,也没给我们送信。
后来,我们到了洛阳,经过嵩山的时候碰上了玄奘,玄奘也长大了,带我们在山下吃了顿斋。
后来,我们到了幽州,沿着幽州往下,过长白山,又经过大海寺,人间盛世,又渐渐地都重建起来了,当年和秦大哥,罗大哥打仗的地方已是一片青葱碧绿。
后来,我们到了扬州…花花世界,锦绣扬州,上次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吃到,黑炭头带我逛遍了整个扬州,还找到了罗大哥。
他牵着女儿,在街边买拨浪鼓,原来公孙氏已经去世了,连我爹也没法救她,所幸在她去世前,给罗大哥留下了一个女儿。
那天恰好下大雪,我们在罗大哥家里喝酒,告别他的时候,在漫天风雪中,碰上了骑马来找他的秦大哥。
后来,我和黑炭头一起,走过了许多地方,路过千山万水,直到有一天我想回去了,这人间的繁华,又渐渐地看腻了。
我们在栾川白云山下住了下来,就在那个风光秀丽的湖边定居,种菜,读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黑炭头渐渐地老了。
我终于看见他老了的模样,其实还是很帅的,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到他掉了一颗牙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好像也老了,不,我确实老了。
夕阳西下,湖边。
尉迟恭和吕仲明都老了,吕仲明有点不敢相信,老了以后会是这样的,他还在房间里照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上皱纹很少,但头发却已变得花白。尉迟恭在外头问:“你又在里面干吗!成天鬼鬼祟祟!快出来!”
吕仲明:“…”
“别这么啰嗦好吗?”吕仲明道:“你一天要念我多少次啊!”
尉迟恭笑笑,他的眉毛和头发都白了,但身材仍算不错的,皮肤也没垮,笑起来,鱼尾纹便挤在一起。
吕仲明搬了个小马扎过来,坐着与他一起看湖水。
又过了数年,尉迟恭已经很老了。
“仲明。”
有一天,尉迟恭突然问:“你还能回家去吗?”
吕仲明眯起眼,看着湖面,没有回答,尉迟恭暧了声,说:“仲明。”
吕仲明靠在他的身边,尉迟恭凑过来,笑道:“亲一个?”
吕仲明也笑了起来,侧过头,嘴唇与尉迟恭的嘴唇碰了碰,尉迟恭有点困,晒着太阳。
吕仲明:“敬德,你后悔过,当初没跟我去成仙吗?”
尉迟恭道:“现在这样…就挺好,你呢?”
吕仲明道:“我也觉得挺好,那天你知道我会变老以后,是不是很难过。”
尉迟恭缓缓点头,伸出手来,搂着吕仲明,让他倚在自己的怀里。
“没什么,没什么…”尉迟恭答道:“我知道你…心甘情愿,我知道我这辈子要,对你再好一点…我还记得,那首诗。”
“什么诗?”吕仲明问。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尉迟恭以沙哑的声音唱道。
吕仲明想起了那天月夜下,唐王府中,尉迟恭给自己唱的歌。
尉迟恭道:“仲明,你回家罢,别…陪着我一个老头儿了…”
吕仲明笑道:“现在说,太晚了,你看我都老成什么样了…”
不片刻,两人听见远处梆梆的敲竹子声响,吕仲明问:“喂,老头子。”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什么?”尉迟恭眯着眼,看吕仲明。
“要吃花糕吗?”吕仲明凑到他耳畔问。
尉迟恭点点头,吕仲明便起身,到房里拿钱,出去买花糕给他吃。
回来的时候,尉迟恭闭着双眼,静静地倚在榻前,吕仲明把花糕放在他的手里,尉迟恭的手还有点暖和,却已经不会动了。
吕仲明跪在榻前,把脸贴在他的膝上,轻轻揉着他的手指头。
那一夜月明千里,浩瀚大漠传来丝绸之路的悠扬笛声,尉迟恭站在唐王府高处,低头注视他,唱着刚从李世民处学到的情诗。
那一夜月明千里,尉迟恭独自坐在太极殿顶,朝千里之外,在扬州的吕仲明说着话。
那一夜月明千里,他们纵马驰骋塞外,草原风声如浪。
过了很久很久,吕仲明再站起来时,飞速恢复了少年的模样,唇红齿白,神采飞扬,双眼明亮。一身八卦袍飘飞,以袍袖一拂,袖里乾坤之术,收走了尉迟恭的三魂七魄。
唐高宗显庆六年,长安,凌烟阁。
吕仲明抱着一面画像,走上高台,站在明灯摇曳的凌烟阁前,数名老人转身,朝吕仲明投来复杂的目光。
一名年轻人身穿龙袍,站在香炉前,神色十分差异。
“吕…国师?”有人问道。
吕仲明微微一笑,把尉迟恭的画像放在他的位置上,朝众人行礼,一个老头子颤巍巍过来,说:“你还在人间…世民当年找了你许久…”
“药师兄,我这就回去了。”吕仲明答道:“后会有期,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吕仲明的身形在空中消失,淡于无形,唯余尉迟恭的画像,静静伫立于凌烟阁中。
千年之后,金鳌岛。
吕仲明站在后山桃花谷前,袍袖掠过,面前现出发着光的尉迟恭身形。
尉迟恭的魂体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站在桃花树下,通天教主笑道:“恭喜尉迟将军证得大道。”
“愧不敢当。”尉迟恭答道:“生老病死,该当如是,仲明,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吕仲明道:“再见,敬德。”
尉迟恭张开双臂,吕仲明走上前去,与他拥抱,双手回收之时,尉迟恭却化作光点飘散。
尉迟恭的灵魂伴随春风,犹如世界的光尘,散向金鳌岛下无边无际的浩瀚海洋。
大海中,群龙翻腾。
后山一声龙吟,吕布恰好睡醒了,化作金龙,懒洋洋地过来,吕仲明道:“快!爹!我要去找他!”
五爪金龙盘旋着飞向大海,追逐着那道光点而去。
百年后。
吕仲明开栅栏门出来,麒麟道:“又去找你的朋友吗?”
吕仲明嗯了声:“晚上不回来吃饭啦。”
吕布道:“少成天在外面吃乱七八糟的。”
吕仲明嘴角抽搐,说:“我没有!”
吕仲明化作金色麒麟,飞向金鳌岛下的大海,掠过海面,海中龙族纷纷翘首眺望,目睹金麒麟拖着金光飞过。
金麒麟落在一个小岛上,说:“喂!敬德!”
岛屿的山洞里,光芒闪了闪,金麒麟把脑袋凑进去,被推了出来,不死心地又把脑袋伸进去,又被推出来,如此反复几次,里面那只黑龙终于探出头来。
黑龙:“你能不能让我先刷牙?”
金麒麟哦了声,黑龙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收拾停当,一身龙鳞亮闪闪。金麒麟便爬到黑龙头上去,黑龙在诸多同族艳羡的目光中,载着金麒麟飞向天空。
“小兄弟,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来找我?”黑龙嘴角微微一扯,现出着不羁的笑容:“因为我有魅力?”
金麒麟道:“你相信有上辈子吗?”
黑龙想了想,说:“相信是相信,不过龙也有上辈子吗?”
金麒麟道:“如果有的话,你想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个啥吗?”
黑龙载着金麒麟,盘旋飞向金鳌岛。
皑皑白云,浩浩长空,天海一色,岛上桃花纷飞,飘向人间。
——国师帮帮忙·终——
番外:武将观察日记·国师帮帮忙·落花摇情满江树
自从吕仲明小盆友开始谈恋爱后,简直比日理万机,天天发财幺鸡对对碰的的通天教主还要忙个一百倍,吕布经常愤怒地认为生个儿子不如生块叉烧,把家里当成客栈,晚上回来睡觉,白天脚不沾地撒蹄子朝外跑的行为是坚决禁止的。
然而用通天教主的话说,金麒麟这个物种似乎在速度上的天赋点比其余神兽高出了一截,所以只要吕仲明不想被抓到,是永远不会被抓到的。
“都过中秋了!还不回家!”吕布说:“老子要把尉迟恭…要把他…要…疑?媳妇在做什么?”
麒麟正在看一张卡片,头也不抬地说:“月票。”
吕布:“?”
吕布蹲在门口,和麒麟一起端详那张月票。
“浩然师叔给的。”麒麟说。
吕布漠然道:“月票怎么了。月票是什么?”
麒麟嘿嘿一笑,说:“浩然师叔答应给咱们再开一次玄门,回去见见老朋友,去不去?”
吕布虽然很想和儿子一起过节,不过这儿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当儿子和老婆起冲突的时候,优先级还是要照顾老婆的,于是只得收拾东西,又准备了一堆金鳌岛土特产,带回去给老友们。
“不要带了。”麒麟说:“待会又像清明一样,自己扫自己的墓,扫完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吕布说:“带点罢,带点。”
吕布坚持要带,麒麟只好把仙果什么的打了个包,让吕布背着,吕布背着个六十斤的包,像农民工进城一样,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儿子回来了。
“你们要去哪!”吕仲明一看自家老爹带着包袱就紧张,生怕又闹离家出走。
麒麟:“你还知道回来啊!”
“哎呀——哎呀——”
麒麟揪着吕仲明耳朵,把吕仲明朝里拖,尉迟恭一脸抽搐,站在门外,正要给吕布作揖,吕布却漠然地从鼻子里唔了声。
“吕…大人。”尉迟恭上前来,说:“小的是金鳌岛下五明海中那条…黑龙。”
“嗯。”吕布说,继而听到吕仲明在家里哀嚎,显然是被麒麟揍了,便要进去发挥一家之主的作风,平息一场干戈,尉迟恭忙上前,一手拿着个不知道什么妖怪的内丹,另一手来拉吕布,说:“这个是小的采到的…千年老蚌的…”
吕布拍拍被尉迟恭碰到的袖子口,看了他一眼,尉迟恭忙退后一步,不敢说话,于是吕布背着个六十斤的大包又进房里去。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吕布的包还被卡在家门外,人倒是进来了,卡着那包使劲挣扎,说:“走罢,爹疼你们,大家一起过中秋去。”
“我正要让尉迟找你喝酒!”吕仲明说:“人都来了!”
麒麟黑着脸,吕布要把尉迟恭踢出“一家人”的范围去,吕仲明却整个人挂在麒麟脖子上,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尉迟恭在门外张望,听见里面叫道——
“你们这样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他哪里不好!而且好歹也是条龙——”
于是最后经过排除尉迟恭在外的家庭会议协商,经过一家之主吕布的退让与妥协,连同尉迟恭在内的一家四口,大家一起回去,既见老朋友又喝酒。
吕仲明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扒在吕布的包袱后面,示意尉迟恭也上来,尉迟恭一头黑线爬上来,抱着吕仲明。
吕布双手横抱着麒麟。
浩然:“…”
众人:“…”
浩然看着吕家人的姿势:“你们这一大家子真是…要拍个照留念吗?”
大家异口同声道:“不用了,快开始吧。”
“爹们,短时距谐振式大闪光记忆修改器带了吗?”吕仲明又问。
吕布:“那是什么?”
麒麟:“带了。”
“来,一二三,茄子——”浩然发动东皇钟神力,开启万古玄门,吕布一脸麻木,众人齐声大叫“啊——”,一起被时空玄门吸走了。
季汉十三年,杭州西湖。
三潭映月,碧波涟涟,雷峰塔下,西湖静水犹如仙境。
嗡的一声光芒落,赵云出现在画舫上,打了个趔趄,登时警觉地拉开拳势,生怕被人偷袭。
“什么人?”
“我。”吕布随手拨了下琴,赵云松了口气,继而察觉不对,说:“奉先?”
“哎来了来了!子龙也来了!”
“格老子滴!开饭了,饿死了!”
周瑜拉开帘子朝外看,麒麟在里头朝赵云招手,笑着说:“子龙兄!”
“怎么都在?!”赵云说:“我还以为做梦呢!”
孙策翘着脚,一手搁在栏前朝外看,啧啧赞叹,说:“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吕布答道:“三潭印月。”
“三潭印月不是苏轼做的么?”吕仲明道:“爹你又乱来了。”
麒麟说:“是主公用灵力修改了下周围场景,大家看看就行。”
周瑜说:“这景色不错,比在洛阳过中秋好多了。”
“嚯。”高顺笑道:“主公,这塔叫什么?”
“像是个佛塔。”陈宫端着酒杯,站在船头遥遥眺望。
“雷峰塔。”吕布说:“我乱来的,上次和麒麟出来玩,看见好看,就照着做了个。”
赵云入席,朝麒麟说:“你也回来了?!太好了!”,吕布用筷子敲了敲酒杯,说:“大家安静,主公有话说。”
“回来啦。”麒麟笑道。
“总算回来了。”孙策说:“回来就好。”
周瑜奇怪地说:“奉先不是在长安么?”
高顺笑道:“今天中午主公还在念叨军师呢,没想到晚上说回来就回来。”
吕布摆摆手,说:“不要提了,说多了都是泪,来,我介绍介绍。”
“这是吾儿吕仲明。”吕布用筷子敲敲吕仲明的头。
“仲明,问各位叔叔好。”
“叔叔们好。”吕仲明有礼貌地说。
满桌雅雀无声,尉迟恭清楚地听见了众人心里抓狂的大吼,麒麟清楚地看见了,赵云、甘宁、陈宫、高顺、周瑜、孙策等人头上齐齐黑线三条。
“恭喜恭喜!”孙策最先反应过来,忙笑道。
“是啊。”周瑜附和道:“恭喜,可是…摄政王,你这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吕布说:“好几年前了,我和军师生的,没看都二十了么?”
众人又是一阵风中凌乱,各自心算年龄,不对啊,满打满算,麒麟跟在吕布身边也不到十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就生了?那平时都藏在哪里?不对,主公和军师不是都男人么?怎么生的?
“怎么生的?”孙策好奇地问:“教教呗,我们回去也生一个。”
周瑜:“…”
“你们生不出来。”吕布认真地科普道:“是蛋。”
“能别说了吗!”吕仲明面红耳赤地说。
“不要提这个了。”麒麟面无表情地说:“主公你不要每次回来都告诉别人我生了个蛋行吗?”
“行。”吕布又说:“这个是尉迟,是小明的朋友。”
“叔叔们好。”尉迟恭忙道。
众人哈哈大笑,虽然逻辑混乱至极,然而发生在麒麟身上的事情,总是违背常识的,大家就不再问了。
“来来来。”吕布说:“大家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好酒!”孙策拍开泥封,说:“这是小黑带回来的仙酒罢。”
大家推杯换盏,赵云却十分奇怪,问了几句吕仲明,吕仲明恍然大悟,马上说:“啊啊我知道,一吕二赵三典韦。你就是那个,三国武力值里‘仅次于’我爹的…”
一句话未完,吕仲明便被麒麟用筷子迅速夹住了嘴巴。
赵云:“…”
麒麟:“…”
麒麟干笑几声,使了个眼色,示意你懂的,赵云忙点头示意明白的。
“你快给我出去玩。”麒麟说:“天亮以前回来。”
吕仲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忙起身朝各人团揖,尉迟恭问候过,两人便走了。
陈宫只觉有趣,揶揄道:“主公,这是小两口罢。”
“年轻人的事,管不了。”吕布和陈宫碰杯,说:“来,喝。”
周瑜和孙策靠在船头赏月去了,周瑜膝前铺着琴,声响传来,洒了一湖的琴音。高顺和甘宁在船尾钓鱼,赵云手肘搁在船舷旁,和麒麟闲聊,说他的阿斗长大了,两人时而大笑。
远处一声龙吟,吕仲明骑在尉迟恭的脑袋上,飞向天际,众人惊讶,遥望玉盘高悬,长空银月,湖光相衬。
到得月落西湖,渐入万籁俱寂之时,吕仲明和尉迟恭逛完,带了一堆山里刨的树啊花啊回来,预备带回尉迟恭住的岛上去种,画舫上,大家喝得醉醺醺的,赵云还笑着说:“明天就带阿斗过来看你们。”
“行。”麒麟笑着说:“来,大家集合,拍照了,仲明,把教主研究出来的短时距谐振式大闪光记忆修改器找找,在包里的。”
吕布和麒麟自觉戴上墨镜。
吕仲明拿着个黑色的棍子,说:“大家看棍子的顶端喔。”
尉迟恭拿着个照相机,说:“大家看镜头。”
“看棍子!”吕仲明说:“这个才最重要!”
尉迟恭只好侧拍,大家一起比划了个耶。
吕仲明:“这是一个梦,听好喽,是个梦——”
接着吕仲明按棍子开关,棍子前头闪了下红光,刷的一声,所有人目光现出呆滞状态。吕布分好特产,一人一包让他们捧在怀里,麒麟使仙术,把人送回去。
中秋夜皓月银辉,被尉迟恭定格在一张照片里,宴席背后是西湖上高悬的朗月晴空。回家后,吕布把照片洗出来,认真地贴在了墙上,一边朝麒麟抱怨他的十九年,一边抱着麒麟呼哧呼哧去了。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武将观察日记·国师帮帮忙·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