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诚想起来了,说:“齐尉,没跟上,不管他,你告诉小朗,我们走。”
迟小多有点犹豫,说:“不行,会扣分的。”
“救人要紧。”项诚说:“没人管,留在这里太危险,管它什么分不分的,都跟着我,走。”说着朝陈朗招手。
迟小多终于发现自己爱项诚什么了,爱的就是这点。
“还是先等等吧。”迟小多提议道:“陈真马上就来,他的貂已经来侦察过了。”
“那休息会。”项诚答道,绕着屋子检查了一圈,一脚把门霸道踹开,把里头的床拖了出来,拍了拍被子,让他俩坐。
太阳下山了,三人就并肩坐在床上坐着傻等,迟小多转头看项诚,项诚看着森林,像是在想什么,稍微侧过头一下,看了眼迟小多,又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不敢和他接触。
迟小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给你做了个法宝,是两个戒指,你一个我一个。”
项诚还有点茫然,迟小多伸手进兜里,摸出来两个铁片,一看是易拉罐的拉环。
迟小多心道我的戒指呢!
“我喜欢。”项诚忙道。
迟小多:“不不…这个…”
迟小多还没说完,两个拉环就被项诚给拿走了。迟小多心里迎风流泪,想起来早上换了件衣服,指环在另一件衣服的兜里,然而项诚的动作却非常快,把易拉罐的拉环勾在小手指上。
“不错。”项诚说。
“不是。”迟小多一手扶额,没眼看。
项诚却牵起他的左手,把另一个拉环戴在他的小指上,看着他,点点头,眉眼间都是快乐。
陈朗看看迟小多,又看看项诚,问项诚吃水果不,项诚忙摆手。
项诚一手放在床边,不自然地动了动,迟小多满脸通红,出发前有千言万语,见了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培训辛苦吗?”迟小多问,突然觉得自己好蠢,而且气氛好奇怪。
项诚说:“上课,记不住。”
项诚脸上的红还没褪。
迟小多的手碰了下项诚的手,接着项诚把他的手牵住。
轰隆一声,迟小多的脑子里又开始放烟花。
妈蛋这夕阳好美啊!这森林怎么能美成这样!还有那只蜘蛛!怎么这么可爱!迟小多的心跳登时成倍速上涨,快要喘不上气了。以前牵过这么多次手,还牵过小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啊啊!
“你…”项诚想了想,说:“小多,我…我们…”
迟小多侧过头看他,两人静静地互相看着,项诚的视线从他的眼中转到他的唇上,似乎有点犹豫不定。
“我们…那个…去…去…”
项诚的唇微微作了个“取”的口型。
“我们…处个…”项诚终于下定决心,排除万难,飞快地,简明地,犹如把收音机旋钮一下刷地扭到了最小声,说:“处个对象。”
“好…好啊。”迟小多没听明白,心想去什么?
“好。”迟小多答道,但是他看着项诚,项诚的脸已经红到脖子耳朵,不自在地解开衣领。
“去哪?”迟小多说。
“耍朋友。”项诚说:“行?”
“哦。”迟小多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仍然答道:“肯定啊。”
项诚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看了眼戒指,朝迟小多笑了,迟小多也笑了起来。突然间反射弧接上来了,一刹那脑子里轰的一声。
处对象!处对象!!这是朝我告白的意思吗??!!
项诚正看着他笑,迟小多猛地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这一下项诚全身僵了,怔怔地盯着迟小多,他稍稍抬起手,不知道手该朝哪儿放,先是放在迟小多手臂上,继而放到他背后。
迟小多也紧张得要死,项诚的呼吸都要停了,迟小多一手摸来摸去,不知道抱项诚哪里,项诚干脆把他按到床上,直接压着他就吻。
陈朗吓了一跳,要上来把项诚拉开,项诚忙抬起手臂挡开陈朗。
迟小多被压在下面,百忙中伸出手,朝陈朗摆了摆,陈朗疑惑地斜着身,发现两人是在接吻,于是点头会意,笑了起来。
项诚的接吻技术简直是粗鲁而笨拙,然而在温暖的舌头伸过来的时候,迟小多脑海里瞬间就嗡的一声,仿佛自己彻底被攻陷了。
吻着吻着,冷不防山坡石头后面,可达的声音唱了起来。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
四根树枝从石头后面伸出来,可达和齐尉探出半身,挥舞树枝,齐声合唱。
迟小多登时触电般弹起,两人迅速分开。
“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
项诚整理腰带,踉跄起身,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用袖子擦擦迟小多嘴角自己留下的口水,迟小多下意识的就要朝木屋后面跑,看到陈朗还在旁边坐着,吃着苹果,于是躲到陈朗身后去。
“情不自已——”
可达和齐尉躲在石头后,齐尉以前就是k歌王子,唱起高声部来,声音非常动情,可达则低沉而浑厚,组成了个完美男声二重唱。
两人唱着歌,还抬起双手,握着树枝,汽车雨刷状来回挥舞,抑扬顿挫地清唱。
“好像是一场梦境——命中注定——”齐尉高声而表情丰富地唱道。
可达&齐尉:“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迟小多:“够了啊!”
可达转头,朝山坡下头喊道:“下面的朋友!!跟着我一起唱!我爱你们!”
“格根托如勒!”陈真抓狂的声音在山坡下面响起,于群山中满腔愤怒地回荡,吼道:“快拉我上去!不要闹了!”
“终于找到了,你们…你们…在干什么?”陈真简直上气不接下气,趴在石头上,气喘吁吁地说。
“看夕阳啊。”迟小多马上说。
陈朗登时笑了起来,扑向陈真,陈真抱了抱他,牵着他的手。
大部队终于汇合,迟小多简直尴尬得无以复加,项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避开迟小多的目光,却又趁他不留神的时候,视线又转回来,盯着他看。
啊啊啊——这真是好傻的表白啊!迟小多心想。
但不管怎样,迟小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幕了,面前是一片宏大的火烧云天空,夕阳的光芒映照着广袤而无尽的大兴安岭,他们坐在深山里的一间小木屋前,坐在一张弹簧床上,并肩看着这夕阳。
陈真缓了一会,大家聊了几句,项诚起身,把床放回去,齐尉正坐着吃水果,床被项诚倏然一抽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迟小多:“哈哈哈。”
项诚关上木屋门出来,提着迟小多的包,眼神示意,走了。
陈真还有点喘,说:“一…一…一起吧,大家集体行动。”
可达怀疑地问:“你确定大家人质没搞错?”
齐尉说:“一起吧,带没带错人都没关系,集体行动。”
项诚铁青着脸,终于说了一个字:
“滚!”
项诚搭着迟小多的肩膀朝山下走,齐尉喊了声,只得远远地跟在后头,可达朝他俩比了个中指,怒吼道:“你不能把这个病鬼扔给我们啊!”
迟小多忙朝陈朗告别,手语还没比划完,就被项诚咻一下抓走了。
第52章 矿洞
项诚完全无视了跟在后面的齐尉。
“包里装的什么?”
“荒野求生的工具。”迟小多答道:“有绳子,有小刀,还有个午餐肉罐头…”
齐尉笑着说:“组织特地放在这里,让你们搜索以后找到的吗。”
迟小多说:“怎么可能。”
项诚道:“你看看午餐肉罐头的保质期。”
“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前。”迟小多嘴角抽搐,说,“真的是临时放在这里的。”
项诚嗯了声,又说:“你收着,接下来一定会用上,我不在的时候你忙什么?”
迟小多朝项诚说陈真家法宝的事,顾及齐尉在侧,不敢多说,项诚嗯了声,根本没在听,时不时警惕地看齐尉一眼,看样子似乎只是想和迟小多说话,又说:“我背你吧。”
“走得动。”迟小多说。
“人质应该会给我们打满分吧。”齐尉又道。
项诚再次无视了一路上不断试图插入话题的齐尉,朝迟小多问:“每天和陈朗吃的饭?不是让你去可达家住?挨饿了没有。”
“汤很好喝,正好清淡一点。”迟小多答道。
齐尉:“陈主任的弟弟复明了?”
项诚:“我以为我过不了,手里捏着你的幸运符,最后过了。”
迟小多哈哈笑,心想应该是陈真在帮忙吧,但是这个当然不能说,反正项诚就算是学渣,实力还是很厉害的。
齐尉:“朝这条路走对么?”
项诚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终于理齐尉了。
几人从一条路下山去,到得山脚,看见另一条蜿蜒的楼梯通往山坡顶上,项诚迟疑片刻,手里玩着鼻烟壶瓶,盯着齐尉的背后。
迟小多直到现在还沉浸在告白里,停下脚步,朝项诚问:“上山吗?”
前面的齐尉也停了下来,说:“要不从这条路上去?”
项诚把鼻烟壶收了起来,上面传来可达的声音。
“应该还有另一条路…”
可达、陈真和陈朗沿着小阶梯下来,两队大眼瞪小眼。
“嗨!”迟小多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
陈朗拿水果出来,一人一个。
“走。”项诚面无表情地说。
可达:“你不能这样,项大仙,我已经很命苦了,完全没有战斗力…”
可达的声音在背后远去,齐尉还回头朝他们吹了声口哨。
迟小多还有点担心碰到刚才那个卢安,他们走进了密林里,迟小多说:“刚才周宛媛和方宜兰还把猩猩给打跑了。”
“驱委这次的妖怪放得很散。”齐尉说,“场地也太大了。”
“我们要朝哪里走?”迟小多问。
“北方。”项诚简单地说,“累了?我背你。”
迟小多忙道没有没有,又说:“我差点就被卢安带走了。”
“卢安?”项诚神色一动。
“卢安啊。”齐尉眉毛一扬,说,“他来找你们了?”
“他好暴躁。”迟小多说,“对我们…呃,不,差点对我们用强了。”
项诚说:“出去再教训他。”
齐尉笑道:“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有躁郁症。”
迟小多始终有点说不出的担忧,他又追问道:“卢安是驱魔师吗?”
“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驱魔师的弟子。”齐尉答道。
迟小多点点头,暂时放下了心,经过了景浩那件事,他始终有点疑神疑鬼,当然,只要项诚不是假的就行,这点完全可以放心。
“得先找点水。”陈真说,“天也快黑了…可达你走快一点。”
可达:“陈主任,你背着自己弟弟走快给我看一下。”
数人:“…”
树林深处,两组人又碰面了。
“嗨…”迟小多朝陈朗打招呼,天色昏暗,陈朗挥挥手,意思是还要吃水果吗,迟小多摆手示意不了。
“可达嗨,可达掰!”迟小多说。
“掰!”可达远远道。
可达和陈真自觉走远。
“找个地方过夜吧。”项诚说,“明天再赶路。”
“四十八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齐尉说,“关键是怎么找出口。”
迟小多从第一座山的山坡南边,上了山腰,现在再从北边下来,相当于翻过了一座山的距离,伐木人的小房子已经隐没在暮色之中,周围全是灌木丛,地上湿漉漉的,铺满了泥水与树叶,他们走了将近三公里路。
一滴水滴在迟小多的头上,下起了小雨。
“齐尉呢?”迟小多才发现齐尉不见了。
远处吹了声哨子,声音划破长夜。
项诚撑开破骨伞,搂着迟小多肩膀,朝山的深处走,齐尉站在一个山洞前,喊他们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的?”迟小多说。
“这种山里,一般都会有矿洞。”齐尉答道,“木材好弄,可以充当洞穴支架,大兴安岭矿产丰富,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项诚出去捡柴火,齐尉和迟小多在洞里坐着。
“这种山里一般都会有个矿洞。”陈真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可达:“不要进去啊!我怕黑!”
“那你在外面淋雨吧,来,把小朗放下。”
迟小多一手扶额,项诚也进来了,四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矿洞里。
“我们先发现的喔。”迟小多说,“把保护费交出来才让你们进。”
陈朗在里面坐下,给大家分吃的,所有人无语了。
“先生火。”项诚说。
齐尉双手做了个手诀,手里冒出火球,射向木柴,然而木柴湿了,打不着。
陈真拿出心灯,点亮,洞穴里登时充满了圣光的感觉,令迟小多轻飘飘、暖洋洋的,然而点了一会柴火,没点燃,灭了。
洞里一片黑暗。
项诚念了句咒语,打了个响指,指间迸发出明亮的火焰,绕着木柴转了一圈,木柴冒起青烟。
“太湿了,点不燃。”项诚说,“我想想办法。”
“用不动明王镇魔真火?”陈真说:“心灯不能持久。”
齐尉道:“降龙法术,我召唤条火龙。“
“你不怕把山洞炸了。”项诚冷冷道,“请龙容易送龙难。”
“你们都到外面去,离远点。”齐尉拿着ipad照着洞里,说,“不一定请到真龙。”
“太危险了,万一请到真龙,会把森林烧光。”陈真说,“想个别的办法,有什么能把木柴烘干呢?”
“方宜兰有办法。”项诚沉声道,“去找人?”
可达说:“我记得曹斌有个部下会喷火,找他?”
众人为生火伤透脑筋,迟小多从包里掏出装着汽油的小罐子,浇在木柴上,再嚓的一声推开打火机,大家纷纷出山洞,避开湿木柴燃烧的烟气,齐尉祭出一阵风,把烟气吹散了,大家又纷纷进来。
一过夜晚八点,气温就瞬间降了下来。
“科技改变生活。”迟小多呵呵地笑,自顾自乐不可支。
众人无语。
项诚掏出一个铁饭盒,打开盒盖,朝里面撒了点盐,把它放在柴堆里。
陈真则从可达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把内胆取出来,朝里面倒了点纯净水,放在火上烧,水烧沸腾后放回保温桶里。
半小时后,项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大盒盐烤土豆。
“咕——”
迟小多的肚子开始叫了。
“可以吃了吗。”迟小多问。
“加点肉。”项诚朝里面削了一块午餐肉,撒胡椒粉。
“和青菜。”
几片野菜加进去,盖上了盖子,焖了五分钟。
所有人的肚子一起叫了。
陈真给陈朗倒出一碗汤。
陈真:“我们用一碗汤换你们的两个土豆。”
项诚:“成交。”
于是齐尉和可达眼睁睁看着迟小多和陈朗开始喝汤吃土豆,可达看得不住咽口水。
“可达兄。”齐尉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可达热泪盈眶,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林中深处,监考官的小屋里。
王雷哭笑不得:“四个驱魔师,最后居然是人质生起了火,出去一说驱委丢人丢到家了。”
林语柔:“那组的人质有危险了,你得赶紧去救一下。”
“继续观察这组吧…”
“郑老师先休息一会…”
“得,我先闭目养神个一小时,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矿洞外:
“通常这种山里应该会有个矿洞…因为是原始森林,培训的时候说的,煤资源丰富,你上课的时候肯定打瞌睡了…”周宛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坐不下了!”可达火冒三丈。
“格根托如勒可达!”周宛媛说,“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迟小多:“嗨!”
“嗨——”方宜兰落落大方,带着人质进来了。
项诚看了外面一眼,没说什么,又朝里面挪了挪。
“好香。”雷况师喝着牛奶,说,“主任们,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喝你的奶。”可达说,“我自己都没得吃呢。”
“还有牛奶吗?”陈真问,“我们可以和你们换。”
“没有了。”周宛媛一脸无聊地说,方宜兰打开包,分给他们一人一片紫菜,问:“瓜子吃吗?”
迟小多看看项诚,项诚说:“想吃瓜子你就给她个土豆。”
于是大家以物易物,开始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陈真靠在石头前打瞌睡,可达和齐尉、周宛媛在一旁嗑瓜子打牌,方宜兰借了齐尉的ipad,一边听广播剧一边信手画速写,陈朗则在方宜兰身边,好奇地看她画画。
项诚和迟小多依偎在洞里最深处,项诚把他搂着,神色飘忽不定,一会望向洞里,山洞最深处的洞壁上全是土,像是在最近塌方过一次。
迟小多睡了一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笼罩在黑夜中的,绵延的山峦里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迟小多的身边是一条发着光的巴蛇。黑暗化身的那巨大怪物张开了咆哮的巨口,朝着巴蛇发出召唤。
“该走了…”
“不要去!”迟小多抱着巴蛇的身体,巴蛇仰起头,疑惑地看着远方。
“该走了。”
巴蛇又转过头,注视迟小多。
迟小多猛地醒了。
项诚察觉了迟小多在偷看他,于是低头看看迟小多。
篝火映着迟小多的脸。
“你在想什么?”迟小多问。
“没什么。”项诚温热的唇贴在迟小多耳畔,说,“生火其实有点危险,包里还有什么?”
迟小多拿出地图,项诚认真地看了起来,说:“很好。”
项诚咬着笔帽,在地图上挨个标记了几个点,说:“待会咱们就动身出发。沿着这里,到这里…”
项诚的笔沿着山脊打了四个叉,两两之间距离大约十公里。
“这就是实践考试的终点吗?”迟小多问。
“终点有四个。”项诚说,“只要出山了就行,咱们可以沿着这条路离开。”
“对了。”迟小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凑到项诚的耳畔,很小声地说了句话,“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个人逃狱了。”
“谁?”项诚眉毛一动问道。
“曹斌去提审犯人…”迟小多轻声说。
“曹斌是谁?”项诚又问。
迟小多给他解释了驱委里发生的那件事,包括景浩、曹斌,等等,陈真正在他们对面搂着陈朗睡觉,项诚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认真地听着,直到迟小多说完了,项诚才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人吗?”陈真睁开双眼,问。
迟小多说:“他能在曹斌的身体里下蛊,这也是他的天赋吗?”
“那不是蛊。”项诚如是说。
陈真的表情起了些微变化。
“是什么?”迟小多掏出他的小本子,准备更新词条。
“不知道。”项诚心不在焉地说,“不要管他,继续说路线。”
“从这里到这里。”项诚把一连串叉用笔连起来,说,“需要大约十八小时。”
“嗯。”迟小多点头,项诚道:“那么半夜我们就出发,你睡,待会我背你上山。”
“太黑了。”迟小多说,“不安全。”
项诚摆手,迟小多又问:“思归呢?”
“思归不是灵兽。”项诚答道,“不能协助我们的考试。”说着看了眼表,八点半,到十二点,还能睡一下。
“十二点不适合出去。”陈真说,“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必须出去。”项诚抬眼说,“走夜路反而安全。”
“不要吧。”可达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那么黑,还要走山路?”
“早上动身吧。”齐尉说,“你找到路线了?”
“半夜动身。”项诚答道。
“来得及。”周宛媛说。
“来不及。”项诚答道,“你们人质拖后腿。”
“说得好像你的人质不拖后腿啊!”周宛媛怒道。
“我哪里拖后腿了!”迟小多道,“火还是我升起来的咧。”
众人马上不说话了,从迟小多处行不通,于是都看着齐尉,齐尉说:“别看着我,我听队长的。”
可达:“小多你撒娇一下,让项诚不要走夜路。”
“我我我…我是人质。”迟小多说,“我没有选择权啊。”
方宜兰把速写本翻过一页,伸手在颜料盒里摸了几下,陈朗帮她拿出颜料,她点头表示感谢,继而直接挤了一点点黄颜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