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衣,羽绒服都不在。”项诚说:“他俩没事,一定是安全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的。”
迟小多意识到床边没有衣服,也就是说陈真和陈朗是先穿好衣服,才临时走的。
“人参也不见了!”迟小多说。
捆妖绳和人参都没了。
两人又在房外绕了一圈,项诚把底朝天的越野车掀过来,迟小多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去哪里了呢?”迟小多疑惑道,掏出手机,没有信号。
项诚站在雪地中,低头戴上手套,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捆妖绳在那个方向。”项诚一指远处,说:“快,上车!”
两人上车去,项诚倒车,挂档,沿着树林旁的公路开走,绕着树林外过去,先前的无头野人已经消失了,山魈也不知去了何处,天已大亮,前面公路尽头,是一片铺着白雪的树桩。
树桩之海的另一头,则是又一片绵延的原始森林。
迟小多注意到雪地上有两道痕迹,通往森林深处,树桩旁作了个燃灯符文的记号。
地上躺着一只被砍下了脑袋的野猪,野猪的血已经结冰了。
“他用滑雪板离开的。”项诚说:“没路了,车开不进去。”
山林深处传来一声野人的吼叫,紧接着有武器敲击盾牌的声音形成了回声。
“不要上天。”迟小多说:“我怕会被发现。”
项诚想了想,拆开车前盖板,用雪简单擦了下,让迟小多坐上去,说:“我当会哈士奇,你来控制方向。”
迟小多:“好…好的。”
紧接着项诚用绳子系住那块钢板,拖着迟小多,跑进森林深处,脚下步伐越来越快,钢板到得后来,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迟小多不住倾身,喊道:“慢点慢点!”
项诚跃起,落在钢板上,一脚前踏,重心落在后脚,迟小多哇啊啊啊地叫,眼看几次差点撞在树上,靠着项诚左右闪避,沿着陈真留下的滑雪板痕迹,绕开了所有的树木,眼前倏然一空。
钢板载着两人,射出开阔地,咻的飞出了悬崖,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迟小多抖开项诚的雨伞,哗啦张开,两人朝着对面的山崖飞去。
紧接着一落地,雨伞一收,项诚握着迟小多的手,沿着陈真的雪橇痕迹飞奔而去。
“近了。”项诚道。
迟小多马上道:“小心!”
越过白雪茫茫的平原,面前是一道石桥,石桥的末端就是落雁头,居高临下望去,山峰上道路交错,到处都是野人士兵。
两人一个飘移,差点就冲到一群无头野人的中间去,项诚忙拖着迟小多,跑到一块巨岩后躲藏。
落雁头错综复杂的岩洞外:
一条红绳拖在雪地里,人参身上还绑着捆妖绳,一跳一跳地跑向其中一个洞穴入口处,扒着洞穴外沿朝里看,红绳被一只脚踩住,人参吓了一跳,叽的一声。
人参回头看,陈真作了个“嘘”的手势,人参见是熟人,便不再惊讶,小心地四处张望。
陈真提着捆妖绳,和人参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朝底下看。
一只足有三米高的无头巨人坐在岩石的王座上,声音犹如闷雷般轰隆隆响,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陈朗坐在一旁,没有被捆,接过一只无头野人递过来的水,巨人首领示意他喝。
陈朗喝了口热水,放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听不懂那无头巨人说的什么。
无头巨人的胸前长着两只巨大的眼睛,嘴巴则裂开了一条缝,不会说话。
陈朗朝无头巨人打手势:【为什么把我抓到了这里?】
无头巨人也朝陈朗打手势,指指自己肩上不存在的头,眨了眨胸膛上的双眼。
陈朗莫名其妙,无头巨人定神看陈朗,眼睛稍微低下,继而抬起,拣了根树枝,在地上划出几个符号,又在前面两个符号上挨个打了叉。
陈朗大概明白它的意思了,比划道:【是的,我听不见,也不能说话。】无头巨人两手指自己的胸膛。
高处,项诚抬头,看见对面悬崖上埋伏着的陈真和拖着镇妖绳的小人参。
迟小多远远地朝陈真打手势:【怎么被抓了?】
陈真:【你们离开的时候,门没关好,跑进来一只野猪,人参被野猪拱了…】陈真作了个猪拱东西的动作,迟小多马上脑补出了多灾多难的人参被一只野猪衔在嘴里跑远,两行热泪迎风飘扬的画面。
陈真:【我们去追野猪,野猪被下面的…】陈真指指悬崖下的无头野人,又作了个“砍”的动作,一手比划了个“抱起”,示意野人就把陈朗挟走了。
迟小多点点头,好奇地看底下。
第126章 星河如覆(六)
那无头巨人背对他们,露出健硕的背肌,正在和陈朗对话,两手指着自己的胸膛。
“他按自己乳头做什么?”项诚莫名其妙道。
“那是眼睛!”迟小多道:“我知道它是什么了!千万小心那家伙!”
“是什么?”项诚道。
“刑天…”迟小多眼里全是惊讶,说。
项诚朝陈真打手势,示意下面的怪物很危险,千万小心。然而项诚并没有学过手语,正确的表达是“右手拇指抵在小指上,在左手手掌上拍打几下”。
项诚的表达则是——指陈真:“你”、摆手:“不要”、指下面:“下去”。接着作了个用心灯照他们的动作,两只手朝下按,分开作发光状。
陈真:“?”
陈真带着询问的眼神,确定那个两手一起朝下按的动作。
项诚点头。
“两只手一起朝下按是‘现在发起进攻’。”迟小多说。
陈真已经转身朝下面跑了过去,项诚只得马上冲过去,迟小多说:“等等!等等啊!”
陈朗还在和那个巨人打手势。
【我不是你们。】陈朗指指耳朵,摇手:【虽然我听不见,但我们不一样。】迟小多远远看见了手语,突然一下就明白了。
刑天应该是把陈朗当做了同类!
可是陈朗和他们也长得不同啊!刑天是怎么分类的?
“陈真!”迟小多突然喊道,声音在山谷里形成了回声。
陈真和项诚被吓得够呛,项诚忙示意迟小多不要说话。
无头巨人没有任何反应,还在和陈朗比划。
【我看见、你的魂魄。】无头巨人比划:【你的、天魄里,眼睛的魄,被改变了,是怎么改变的?】陈朗有点犹豫。
无头巨人:【我想做一个头,教我。】
“它听不见!”迟小多朝对面喊道:“他们都听不见声音啊!”
“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于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迟小多又喊道。
有眼睛,有嘴巴,唯独没有耳朵。
陈真的声音传来,答道:“早说!”
项诚也喊道:“现在怎么办?!”
陈真说:“你不是让我下去么?”
项诚答道:“我的意思是你在上面接应!”
两人一边说一边下断崖去,避开上面巡逻的卫士。
迟小多说:“你们就在他背后说话它都不知道的!”
“嗯!”陈真探头张望,说:“小朗刚才说什么?”
迟小多道:“我看见小朗的手势了!”
陈真说:“小多你在悬崖边上等着,别过来了!我和项诚下去对付它。”
三人在刑天背后,悬崖高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
项诚说:“把它的武器抢了,它就玩不转了!”说着扔了个石子在刑天背后,放在地上的盾牌上,当的一声。
陈真说:“知道了!”
“等等!”迟小多说:“先别动手!”
陈朗:【我不会。】
刑天:【头,我有一个,可是不能开窍。】
陈朗有点疑惑,刑天作了个“聚拢”的动作,仿佛把什么力量做成了一个头,再端起来,把那个虚拟的头安在脖子上,摆摆手,摊手,示意没办法。
迟小多惊讶至极,制止了项诚与陈真。
“我知道它想干嘛了。”迟小多说:“它的脑袋以前被砍掉了,砍头的武器,一定是连着魄一起斩断的,所以它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头。现在它又想了一个办法,但我不确定。”
迟小多站到高处,朝陈朗比划手势——【答应它。】
陈朗一瞥,马上镇定下来,朝刑天点头。
刑天起身,陈真和项诚马上伏在山崖上,避开它的视线。
刑天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来了,起身,拾起盾和斧头,示意陈朗走在前面。
项诚抱着迟小多落地,陈真爬下来,人参拖着红线跑过来,迟小多朝它招手,人参却拉着迟小多的裤脚,要带他去另外一边。
“待会!”迟小多朝人参说。
刑天与陈朗从崖壁下的通路走去,沿着石阶走向高处。
“它们只能用看的。”迟小多朝项诚和陈真解释道:“闻不到咱们的气味,因为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
“理论上不难对付。”陈真说。
陈朗跟在刑天身后,来到了半空中的崖壁上,平台前有一个单独辟出的法阵。那是一个连迟小多和陈朗也认不出的符文。
迟小多马上从包里掏出笔记本,记录这个法阵,说不定以后为陈真凝练中枢魄能用上。
而法阵中央,浮着一团光。
刑天张着嘴,口水滴答滴答落下,走到法阵中央,站在那团光下面,脖子里伸出了飘带状的魄力,缠绕着那团光,把它按到脖子上。
陈朗也懂了,说:【你打算重新铸造你的灵慧魄和天冲魄吗?】刑天比划了个:【是。】它指指自己的腹部,简单地作了个动作,又指胸膛,意思是:【虽然有眼睛,但是看不见,有嘴巴,但不能说话,只能“感觉”。】迟小多看到了它的正面,看见它的双眼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只有眼白,眼白中间有一个瞳仁,却没有眼黑,瞳仁是一个符号。
“它的双眼和嘴巴,是由中枢魄化出来的!”迟小多马上道:“就像你的貂一样,只能感知,看不见具体的细节!”
陈朗:【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开窍。你、自己想办法吧。】刑天呆呆地站着,陈朗指指自己,意思是我要走了。
紧接着刑天发出一声怒吼,震得迟小多耳膜剧痛,就在陈真正将出手的瞬间,山崖间仿佛发生了什么变故。
刑天一愕,转身朝远处看去。
落雁头下的碎石洞内发生了骚乱,一只山魈抱着小山魈冲出来。
人参拖着红绳,追在山魈的背后,跳个不停,一群无头的野人追着山魈冲出。
“我救人!”陈真吼道。
“我救人参!”迟小多喊道。
“救到了马上跑!”项诚喝道:“它小弟太多了,回头再来铲平这里!”
下一瞬间,项诚飞身出去,一脚踹在刑天的背后,刑天朝前扑倒,陈真冲上前去抓住陈朗,陈朗指指法阵,又指迟小多,迟小多朝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先跑再说。
刑天回身,一斧砍向项诚,项诚一脚踹上斧面,侧身跃开,不与他缠抖,在半空中化身青龙,飞向迟小多。迟小多从山壁中跳出,落在龙头上,青龙载着迟小多飞向断桥。
山魈一臂携着另一只小山魈,在悬崖上夺路飞奔。
刑天狂吼,双眼喷发出火焰,朝着天空射去,迟小多喊道:“小心背后!”
青龙一个盘旋,趁机飞身下地,把陈真与陈朗一兜,接上空中。
刑天在山崖间跳跃,顷刻间已来到了面前,一斧朝着龙头砍下!
青龙猛地转头,以角抵上刑天腹部,把他挑得飞起,这么一耽搁的时间里,山洞内已涌出数以万计的无头野人,一起裂开腹部的血盆大口发出嗥叫,朝着山魈追去!
青龙既要应付刑天,又要顾及头上的陈真等人,还要去救迟小多的宠物,一时间实在忙不过来,不敢在空中大幅度翻身,只得贴着地面掠过。
刑天落在山崖上,举起巨斧,斧上引领着肆虐的暴风雪,霎时周围的山峦上,暴雪一起涌来,当头落下。天空中风起云涌,乌云盖顶,神威与项诚的龙威僵持不下。
“离开这里!”陈真喊道。
青龙转身,已挨近地面,潮水般的无头野人涌来,抛出绳索,套向青龙,项诚几次要拔高,却被无数绳索固定在地面。
“下来!”项诚喝道,继而一打滚,变幻为人,把三人抖了下来。
迟小多就地打滚,撒出一把雷电符,陈真把两人祭在身后,喝道:“闭眼!”
刹那间,心灯来了一式大闪光。
上万只无头野人登时纷纷哀嚎,只是短短数秒内,陈真一抖手链,飞剑犹如海潮般飞射而去,与野人大军的斧与疯狂撞击!
项诚一落地,便甩出智慧剑,冲上前去,挥出了惊天一剑,迎上了刑天的巨斧。
当的巨响,震得迟小多差点吐血,气劲掀翻了数人,朝后摔去,连项诚都抵挡不住,刑天的力度实在太强了。
“这厮小弟太多了!”项诚吼道:“先撤再说!”
就在那一刻,树林中冲出了另一只山魈,与母山魈汇合。
人参发现了迟小多,不住弹跳,朝他跑来。
然而在刑天的怒吼之下,上万把飞斧射出,掠过树林,两只山魈协力抓住小山魈,那只母山魈不提防背后射来的飞斧,当即鲜血四溅。
迟小多已冲到了近前,公山魈抓着小山魈,朝迟小多冲来。
刑天双眼已怒而喷火,全身变得赤红,喷发出的火焰一路烧来,公山魈奋力把小山魈朝着迟小多一抛。
迟小多飞身半空,抱住了小山魈,继而被项诚从背后抱住,滚下了悬崖!
“跑!”项诚收回捆妖绳,抖成天罗地网,绊倒了海啸般杀来的无头野人大军,四人转身,冲上石阶,人参却朝另一边跑去。
“跟着它跑!”陈真大声道。
四人跟着人参狂冲,人参带着他们左拐右绕,进了山洞,进了幽暗的洞穴后,面前却是条死胡同。
洞穴的尽头有个木笼子,蹲着一支灵芝,见人参来救,登时欢欣雀跃,使劲把下半截身体从木笼的间隙里钻出来,奈何灵芝的脑袋太大了,卡在里头死活出不来。
陈朗:【又有一个了!好可爱!】
背后,刑天的身躯堵住了山洞的出口。
“刚才是谁喊跟着它的。”迟小多嘴角抽搐。
刑天一步一步地进入了山洞,人参焦急地弹来弹去,朝他们求救。
刑天朝着洞穴内发出怒吼,山洞被震得碎裂。
茫茫白雪与群山之中,青色的龙炎犹如箭矢一般刷的一声从无数个山洞内迸发开去,紧接着山峦被毁掉近半,刑天被一股冲力撞得直飞出去,青龙载着迟小多、陈真、陈朗、小山魈与灵芝和人参,一起冲了出来!
青龙却冲不出多远,一头撞进森林里,压塌了连片森林,项诚恢复人型。
“项诚!”迟小多焦急道。
“我没事!”项诚吼道:“龙魂的力量一下消耗太大了!没法再变了!”
“追上来了!”陈真喊道:“跑!”
陈真把小山魈从身上摘下来,扔给项诚,山魈马上抱着项诚的脚,被他带着在林中奔跑,迟小多把灵芝和人参包在围巾里,扔给陈朗。一群人拖家带口,开始了夺命大逃亡。
无头野人越来越多,刑天已陷入狂躁状态,一边追杀他们一边烧毁森林,项诚拖着那山魈,一颠一颠地狂冲。
“我跑不动了。”陈真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说。
迟小多跑得快吐了,陈朗靠着树喘气。
大地轰然震荡,野人千军万马,在刑天的带领下朝他们杀来。
项诚吼道:“跑啊!”
项诚左手拖陈真陈真拖陈朗,右手拖迟小多,身上还挂着人参灵芝和一只山魈,叫苦不迭,在树林中竭尽全力地逃跑。
“小心树啊啊啊!”迟小多喊道。
项诚把陈真一推,陈真和陈朗沿着山坡滑了下去,迟小多一个飘移,项诚从背后扑来,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
无头野人全部把盾一扔,踩在盾牌上,飞速追来。
眼前一空,刷然冲出了树林,陈真看到越野车,如得大赦,马上冲上车,项诚一手一个把迟小多陈朗山魈灵芝人参一起扔了上车去。
陈真发动越野车,越野车吭了一声,熄火。
“水箱冻住了啊!”陈真道:“谁把车前盖拆走了!”
项诚无计可施,只得抽出智慧剑,说:“你们快走!”
陈真打开天窗,爬上车顶,说:“小多你带小朗快走!”
密密麻麻的无头野人冲来,三米高的巨人刑天跃出了树林,朝着他们长声怒吼。
项诚双手持智慧剑一抖,智慧剑变幻成一把巨剑。
刑天冲上前,右手持干斧,左手持戚盾,又是一招,与项诚对撞。干戚乃是上古神器,项诚的智慧剑竟奈何不得刑天,只得以力换力与它抢攻。
刑天背后,无头野人群杀至,包围了越野车,就在冲上前的那一刻,陈真的心灯再次焕发出强光,轰然爆射,放翻了冲上前的野人,紧接着一圈飞剑卷出。
就连刑天也不敢与心灯对视,避开那强光。
“有机会了!”项诚觑到破绽,一剑挥去,气劲炸开,裂过刑天的胸膛!
然而刑天的伤口只是出现了一瞬,便即飞速合拢。
迟小多喊道:“找它的弱点!在…”
陈朗拉迟小多的裤腿。
陈朗拿出迟小多包里闪着光的圣地图腾,示意他看。
迟小多马上捞起图腾,喊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圣地,封离正在和战死尸鬼王调试圣殿顶上的发射器。
封离道:“听见了!”
战死尸鬼王:“玩得如何!还尽兴?”
迟小多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们正在…刑天…”
战死尸鬼王转念一想:“正有此意,刑天…封离昨日正朝吾提过。刑天自与天帝一战后被砍去头颅,这些年来,便时刻想找回自己的头,甚至不择手段…”
“地脉…”迟小多说。
项诚龙魂力竭,刑天又是上古之神,简直被压制得没法喘气。
迟小多抓狂道:“救命啊——!”
图腾必须有地脉才能发生效果,这时候上哪里找地脉啊!
陈朗:【怎么了?】
迟小多忙打手势,陈朗指陈真,又指天顶上。
【利用地脉传讯的原理,对于天脉也同样适用。】
陈真正坐在车顶喘气,迟小多自言自语道:“可是要怎么打通天脉呢?”
陈真示意先让我歇会,而不到半分钟,更多的野人杀过来了,陈真强打精神,说:“来,要做什么?你说。”
迟小多突然想起,陈真的心灯就是使用天脉之力的。
在心灯的聚能威力之下,一道强光直通天顶,在心灯的力量下,天脉登时现出五彩的色泽,犹如极光一般在天幕下飘荡。
圣地:
图腾感应到天脉之力,增强了讯号。
迟小多的声音嗡的一声,封离和战死尸鬼王马上捂住耳朵。
“喂,喂。”战死尸鬼王道:“听得见?”
迟小多怒吼道:“救命啊——大王要挨揍啦!”
话音未落,图腾投射出景象,项诚倒拖智慧剑,被刑天追得不住逃。
战死尸鬼王:“…”
“拿我武器来!”战死尸鬼王怒吼道:“今日教那厮尝我厉害!”
大兴安岭:
陈真双手推出心灯,天脉的力量增强,嗡的一声覆盖了大地,陈真全身发出强光,强光所到之处,无头野人闭眼,无法直视。
陈真和项诚都已筋疲力尽,迟小多心里祈祷法阵千万不要出错…
在心灯的照耀下,越野车的后方,空间荡起水波,吸走了心灯引来的天脉之力。
“我要…支持不住了…”陈真咬牙道。
陈朗从背后抱住了陈真,一声巨响,心灯之光再次增强,破开了空间,在乌云密布的天幕下照向四面八方。
“随我杀!”战死尸鬼王一声大喝。
随之而来的是圣地被投放到大兴安岭上的千军万马,从图腾打开的裂隙中一瞬间冲了出来!
山摇地动,众峰雪崩!
战死尸鬼两万铁骑冲进了伐木场,个个手执武器,朝着无头军掩杀而去!
项诚见援军到来,当即弃战,手持长剑朝迟小多飞奔而来。
场面一片混乱,无头军与战士死鬼军互相冲杀,越野车几次差点被掀翻,迟小多竭力稳住身型,背后却伸出一只手,把他一抓。
“自己人!”迟小多吼道:“别动手!”
“是我!”项诚骑着一匹尸马,让迟小多坐在马背上。
心灯又是一道强光,陈真的背后浮现出巨大的符文。
在那金光之中,陈朗手持心灯,陈真站在陈朗身后,双手环过他的肩膀,两手覆笼在心灯上,双掌微微外翻。
两兄弟的身躯在强光中变得近乎透明,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继而铺天盖地的发散出去。
辉焕朝日,星河如覆!
千亿星光从心灯中爆发出去,射进所有无头兵士胸膛上的双眼。
陈真睁眼,双手扣指一弹,两点星光直摧刑天双目。
刑天双眼登时被封印住,它张嘴发出痛苦的嘶吼,手中斧与盾挥舞不休。
“抓稳了!”项诚喝道:“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