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脚踢开了门。
他盛怒之下,只当是有人在门后偷听,不怀好意,又不曾听他命令出去请罪,——却实在没有想到竟是我.手机站wap.16k.cn
我望着他。不知要说什么好,也不知要做什么。
他看着我,明亮锐利的双眸之中闪过震惊神色,面上不信似的,浓眉皱紧。
我双手反撑在地上,姿势是狼狈的坐在地上,只是抬着头去看他。
这次第,谁比谁狼狈。谁又比谁尴尬。
又究竟谁的错。
他叫一声,神色从锐利逐渐变缓和。不过顷刻间地事。
而后他匆匆忙忙迈大步进来,伸出双臂扶向我。
我任由他的手扶过来。
顺着他的有力臂弯起身,方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向着旁边退出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他张口竟说。
望着我,神色之中。有一丝委屈,又有一点着急分辩。
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是啊,以前,我只当他是小孩子。
我低头,望了望地上那块碎裂的糕点,动作之间感觉头有点疼,大概是刚才撞到的。我茫然地伸手摸向额头。
“采衣…我真的不是故意地。我不知道是你。”他说,上前一步。
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退出了一步。
我怕么?
可是…他,他不过是昨日那个孩子而已吧。
我究竟是怎样了。
他站住脚,不再向前。
我身后按了按额头,疼。
不过幸亏小妖我皮糙肉厚。一路看文学网一时倒也不至于发生什么皮开肉绽的流血惨剧。
哈,若是换了那明蕊妹妹…倒是极有可能。
居然会想到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你怪我吗?”他问。
“没什么…”我说,手按在门上,似乎想从这木头地死物上面,吸取一点支撑的力气。可是我明明坚强无比。
“你在怪我。”他喃喃地。
“没有。”我缓缓摇头,解释说。“我没事的,放心吧…只是,记得以后别这般粗鲁了,姐姐撞坏了不打紧,妹妹弱不禁风,若是这样一撞,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抬头,含笑看了他一眼。
迈步向外走去。
“让我看看伤的怎样?”他伸出手来,一手拦住我,一手向着我额头上探去。我一伸手,推开他拦在我腰间的手,同时头一歪,躲开他探向我额头的手。
我急向前走一步。
身后他竟再无声。
显然是默认了也明白了。
以他这般聪明地孩子,自然即刻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照做吧,深宵。
这是为了你好。
既然你喜欢她,这般着紧她,以后,行事不要如此毛躁鲁莽。
伤了采衣姐姐的确不打紧,她无坚不摧并非血肉之躯,抗一切打击;而明蕊妹妹何等身娇肉贵,捧在手心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容不得一点伤害。
既然喜欢她,就好好地对待她。
别让任何诸如此类的意外发生。
这是姐姐的忠告。
所以我不在意那些流言。我给自己在你跟前的位置很古怪,你永远不知。
我迈步出门。
心头一片茫然,茫然之中又有点好笑。
怪哉,心头那种扯不断理还乱的痛楚是怎样?
去!我风采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
我不!
我住了脚,昂起头,不顾额头地痛心底的怪异,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我向前走去。
不妨旁边有人叫:贵主,贵主,奴婢们不敢了,求贵主饶奴婢们一命,贵主…”
是刚才那两个被赵深宵踢到地上的丫鬟。
此刻缓过劲来,见我出来,似看到救命稻草,撕心裂肺地叫,含着绝望。
我转头去看。
两个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真没用,在人世久,心也柔软掉。
可是是赵深宵的命令,我又怎么能代替他饶恕她们?
而且想想,她们可是在说我坏话呢。
我虽然不介意她们乱讲,但是做错了事要自己负责,何况是有人替我出气,我…何必充这个烂好人东郭先生。
我向前走。
那两个少女跌倒地上,一人已经哭得几乎昏了过去,一人却挣扎过来,嘴角还带着血迹,昂起头看我,一只手抱住我的腿:“贵主…饶命,贵主…”
我走不了,叹一口气。死。
可是我该怎么说?
若我开口求情,他可会答应?
我刚才那么冷淡对他,他若是捉住我回头求他地机会糗我,我也没有话说。
身后脚步声响起。
我似乎感觉赵深宵已经走到我的身旁。
“贵主…呜…贵主…”少女已经泣不成声,本来柔软的手握着我的腿,捏的我有点疼,显然是怕到极至,而当我是唯一能救命的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她们是因为说我而被赵深宵迁怒,那么…
因果轮回,我不想我因此而背负上无名杀业。
我深吸一口气。
“还不把她们拉开?”赵深宵吩咐。又恢复了那种冷静肃杀地声儿。
我握紧手心,指甲掐地手心好疼。
“不要!”
我匆忙回头说。
赵深宵果然站在我身后,此刻看着我,目光深邃。
我望着他,断续地说:“不要…别害她们,饶了她们…”
“采衣你…是在替她们求情吗?”那孩子慢慢地说。
极普通的一句话,为何听起来却那么怪。
而我竟无法面对他昔日明亮单纯而现在深邃莫测地眼神。
“…是…”极简单的一个字,为何我回答的这么艰难。
“那么…”赵深宵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忽然紧张十分: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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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 107章 发誓
“嘶…”我低低叫一声。
“疼吗?”他慌忙问,停了动作。
室内静静的,没有丫鬟仆人侍立左右。
床边上,有两个人,我在左边,赵深宵在右边。
他举手,将手中沾着药水的帕子放下,微微皱眉,担忧似的看着我。
我自认我不是这般弱不禁风,如此小小事故,不必他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要亲自熬药来帮我敷,但,这是他的条件。
我无法推辞反驳退让。
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赵深宵所谓的饶了那两个丫鬟性命的条件,是要看我伤处,看过之后,便又要替我敷药。
何必如此。
那伤处我曾探手摸过,没有出血破皮,只是鼓起一个大包,手按上去,硬邦邦,很痛很痛。
但不会要人命,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但是他却偏生要如此,如一个十足的偏执狂。
如临大敌般的,仿佛这是要不得会致命的伤,如此郑重地捧了药来,以他尊贵身份,又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上药。
可是到底是生手,不习惯侍候人,所以有时候做不到位,甚至弄疼我。
我半是惶惑半是不解,咬牙忍着,心头还有一点忐忑,一边怀疑他是否会放掉那两个丫鬟,一边心想:为何他要如此对我。
在山林之中初次相遇,他开始对我的时候,是极好的,孩子般纯真的爱着我,就算那种爱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孺慕之思,我也确认。他对我确实是爱过。
而后来天上掉下个“明蕊妹妹”,赵深宵的“移情别恋”…我,我虽然不爽却仍旧接受,因为毕竟我的心中所怀着的念头,也并非那么纯洁。
己所不欲,勿施与人。
按照现在地情况,他应该站在“妹妹”身边,完全可以无视我…
我认命。坦然的认。
可是他却这么对我。
这番做作,究竟是发自心底。还是…别有图谋?
我不明白。
他的手一重。
药水渗入,发挥药性,火辣辣地疼。
我“啊”地叫了一声。
“疼吗?”他放下帕子,伸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温声地问。
我抬头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茫然地问。不由自主地便脱口问出来。
他默默地看着我,却不开
我忽而心动。
眼神之中那抹动人的清澈,他装不出来。
一如最初相遇的清澈跟爱怜。
世界上为何有这样的人,狠辣时候如杀人魔王,移情别恋时候云淡风轻,而现在却又如此真情流露宛如孩子。
辣手,花心。纯真,这这这,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你,真正地赵深宵?
我不懂。也分不清。
或者…所有的他都是假地?
这念头着实叫我惊悚。
“…”我的喉咙便被什么梗住,我慢慢地转开头望着别处,“你…你该走了。你要做的都已经做完。”
“采衣…”他叫我的名。
我的心一酸。
这孩子般的企求什么般地叫。
弱弱地唤我心底的不忍与最初怜他的一丝温柔。
而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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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若还对我有什么牵挂,不重要,很快的便会消失。我不想猜测。只想远离,所以。纵然你有,…那些你忍心不了的东西,我来替你绝情替你忍心。
身体被抱住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目光望着沉沉垂在眼前地帐子,察觉他靠过来的体温的时候,那强势的拥抱,如铁般的双臂,少年逐渐宽阔地胸怀,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试着挣扎。
“采衣…”他唤我,安抚我。
“你、你放开我。”我皱眉,低头躲避。
事到如今,我不能接受跟他如此亲近。
只是奇怪,我的心底,从何时起,居然也多了如此这般的男女之防?
他双臂一紧。
抱得我呼吸都困难。
我忽然开始想或者是他对我不满,借此发泄。
而他在我耳畔说:
“我要你记住——无论千秋万载,你都是我的娘子我的妻,我一生唯一所爱,我赵深宵,千秋万载…永不负你。”
他说。
这声音坚决沉静,斩钉截铁,不犹豫,不迟疑,不忐忑不前,如诉说一个铁定的事实,如发下最为淡定地誓言,轻轻地吹入我地耳中,在我脑中心头盘旋。
我竟震惊到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什么。
一直到他松开抱着我的双臂。
他起身,看了我一会,后退,后退着,目光却仍旧落在我面上。
我坐在床边上,整个人已经木然,目送他离去。
最后他推到帐子边上,伸手一掀,这才转身离去,帐子放下,遮住他英挺身姿,他已经离去。
室内静静,桌上紫金檀香炉之中清香一抹缓缓飞舞,被风吹动扭曲地姿态,宛如曼妙飞天。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自言自语。
“为何,又对我说这种话?”
那声音还在缓缓地说。
“我分明,对你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啊,宵…”
最后她叹。
可是为什么…在最初的心底酸涩难忍仿佛苦苦的河流水过的滋味之后,却另又有一丝丝惊悚的甜,自河流的最深沉处缓缓地涌出,悄无声息地自心尖上划过。
以我单纯蠢笨的脑袋,是想不通赵深宵在想什么的。
他那一番话,我思考了两天然后想通,我想:他孩子气发作,什么事做不出来?赌咒发誓?小意思…更何况他并没有对我发誓。
可是我却古怪地忘不掉啊。
那一句话,常常在我睡着的时候自心底涌出,一遍一遍回放。
他的面目模糊,说这番话时候周围的景物都虚无,唯有那声音,坚定的,肯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以及那些普通的字句,他们清晰的,勇敢的,执着而不疲倦地在我耳畔,心底,脑中不停不停地飞舞回旋,一遍遍地提醒着我,好讨厌。
我睡觉都不安生。
赵深宵,你这臭小孩,算你狠!
那日中午,我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
于是起身,恨恨地骂了几句那小坏蛋之后,愤愤地推门出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睡。
今日的阳光不错,天儿也不是很冷,我避开门口的守卫,左躲右闪,最后终于又给我成功地混到了库房之上,阁楼之中。
阁楼中空空的,我爬到天窗处将窗户打开,温暖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涌入。
我将书都搁在地板上,仰头望着头顶那一方晴空。
缓缓地俯身地板上,舒展了一下手脚。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抱着一本书准备入睡。
面前一扇小小窗户,我望着,伸手指拨弄了一下。
拨了几下,它竟松动。
我好奇心起,于是又推了推,竟给我推开了一线缝。
这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到,这窗户想必是建好了之后就更无人动过。
我微微一笑,将窗户推了推半开。
清冷的空气透进来,引得我蜷缩了一下身子。
伸手捏住窗扇,准备将窗户拉上。
而就在这时侯,目光一转,我望见对面的楼上,忽然出现一个人。
窗户快要完全关上,而我的手一抖,停了动作。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无端端地我竟有点心虚。
缓缓地缩着身子,向着旁边躲了躲,估摸着那边看不到我,我才停住,又好好地看了他一眼。
赵深宵…
他竖高冠,垂发胸前,浅黄衣裳,勒玉带,一闪身,背负双手。
好潇洒,好气派。
是那个我熟悉的赵深宵,多好看。
我看的怔怔。
可就在这时侯,窗户边人影一闪,却又闪出另一个人来。
我一惊,咦,他又来做什么?
来人是谁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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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 108章 交易
不想躲懒都能看到八卦。
我本来昏昏欲睡的脑袋霍地清醒了不少。
站在深宵对面那人,浓眉利眼,身材高大,虽是一身便服,半边袍子却点缀着零星铁甲装饰,整个人又威风凛凛虎背熊腰,分明就是明蕊的父亲明大将
其实第一眼看到这中年将军,我的脑袋之中第一出现的竟然是人比花娇的明蕊,而脑袋之所以兴奋,大概也是想到跟她有关的啥啥事了…
我真搞不懂自己。
明大将军仿佛在同赵深宵说什么。
两座楼离得这么远,我自然是听不到的。
只是看到这两人越说越严肃,到后来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怪,虽然是侧面,我仍旧能感觉那严肃到不同寻常的气场。
我的好奇心起来,绝对不满足于只是看不能听。
我皱了皱眉,在心底绞尽脑汁地想有关这方面的术法。
眼睛看着他们,望见赵深宵正一皱眉,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窗户。
我确信他看不到我,却仍旧被那双黑黑的眸子震了一下。
稍微静了静,我望着他的模样,极力去想他究竟在做什么,说什么,甚至想什么。
想的太累,眼睛微微闭上。
便在这时侯我听到一个声音,如在半空中传来似的,他说:“殿下,如果殿下你真的是那么考虑地。那么…”
是明大将军的声音!
成了!我快速睁开眼睛看过去,果然深宵没出声。
我急忙又闭上眼,竖起耳朵再听。
“大将军是在怀疑我吗?”深宵开口。
我很激动,我好厉害。于是握紧了手,一边猫一样竖起耳朵捕捉自遥远空间传来的声音…一边缓缓地睁开眼睛,仍旧看过去。
深宵仍旧面对这边,看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变化。
咦,可是,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怀疑他?
窗口人影一动,却是明大将军走到了深宵的另侧,负手说道:“天下父母心。涉及儿女,总是想的更多一些。”
“哦。”赵深宵不置可否。
“其实,本将军只是想要三殿下一个承诺。”明大将军转头,目光锐利。
“什么?”
“殿下若真地认了小女,那不管日后怎样,都要给她一个后位,如何?”他慢慢地说。
我的心一跳,目光所至,清楚的看到赵深宵的双眉很快一蹙,那速度快的难以言说。以至于我都怀疑自己是错觉。
“将军的要求是如此的简单吗?”他问,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然还要如何?”明大将军笑,“小女对三殿下可是痴心一片。更何况,若小女真是我凤遂命定之女。那也会是明家无上荣耀,但…只是怕…事有万一。”
“大将军是怕我过河拆桥吧。”赵深宵笑。
笑容温和,和暖如春风。
“三殿下,”明大将军缓缓转身,正色地说,“事情都有两面,明黎半生戎马,所做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凤遂而已。如今愿意插手这场赌,也是为了凤遂明天着想,但是万一事情不成,…明黎只愿在三殿下的心目之中,能容得下小女地一席之地,不至于让小女白白的…”
赵深宵转过头。望着明黎。
我听他慢慢地说:“大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大将军你也知道,若过不了天阙门。便不得皇后位,这是向来的规矩…”
明大将军亦回望着他:“事在人为,更何况,据我所知,三殿下对风姑娘关怀有加,忽然之间要另认贵主,…明黎只是想要一个保证。十六K文学网”
“可是明蕊这么对大将军说的?”
“小女对殿下一片真心,从不会对殿下的决定有任何疑议。”
“那有疑议的是大将军了?”
“请三殿下原谅。”
“也是人之常情,”赵深宵说,“这天阙门害了多少人,我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这关系帝位,我又怎会胡乱选择当作儿戏?…这一步必定要走,也是无奈…好吧,深宵可以答应大将军所提,如将军所言,一切,皆为凤遂未来着想。”
明大将军肩头一阵,躬身说道:“多谢三殿下…”
“日后,还需大将军多多相助。”赵深宵温言说,伸手相扶他的手臂。
“明黎义不容辞!”他低头。
我趴在那里,看的傻了。
一直到明大将军离去。
赵深宵相送过后,又独自在那边站了一会。
我瞪大眼睛看他,他地那叫什么脸色啊。
一会儿如是憎恨,一会儿似是发狠,一会儿又仿佛是含情脉脉的笑…
憎恨什么?发什么狠?含情脉脉的笑我明白,兴许是想到他明蕊妹妹了。哼。
毕竟人家的爹刚离开呢。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刚才他跟明大将军地那番话总叫人觉得可疑。
赵深宵说的明大将军在疑虑什么?而明大将军提出的那一句话…无论成事与否,日后若是深宵登基,都要封明蕊为皇后?
这…这总让人觉得是,让我想想,是…威胁?或者一个赤裸裸的条件?
心中有些不安。
按照我简单的脑子,根据他们的谈话稍微地概括了一下:仿佛是深宵想认明蕊当那贵主过天阙门,但是明大将军提出的条件就是无论成功与否都要让明蕊当皇后…可据我所知,过不了的话,可是死路一条啊,到时候难道要追封她?
这值得吗?还是明大将军好地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听深宵的意思,仿佛是要认明蕊了,那岂非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翻了个白眼,明明该是欢呼的时候,毕竟不用去冒险了,但是心底却仍旧沉甸甸。
仿佛有什么压住了,总觉得无法彻底的全身心的轻松。
不解不解不解,不解明大将军的提议,不解赵深宵地选择,也不解我自己地古怪反应。
我苦恼地沉思。
而那边,赵深宵忽然轻声说:“永不负你,我…永不负你…”面色是温柔的可疑。
那边没有人,他在自言自语什么,还配合那副可疑地深情貌。
我像条爬虫一样抖了抖,喉咙口好大一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声音,这声音,出现在我脑中心中千百回的声音,忽然他又说出来。
他…他他他现在想的那个人…会是我吗?
含情脉脉的笑?难道也是…
不知不觉手握的紧紧的。
而那边人影一晃,赵深宵已经离开。
我呆呆盯着那边又看了片刻,这才一翻身,转身向上,望着阁楼上那打开的天窗。
明明要认明蕊了,明明是“抛弃”我了,干什么又这样?岂非自相矛盾?
这孩子…
他心底到底想什么?
我皱起眉头想不通。
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躺着,脑中空白一片,半晌伸手抓头,怒着低吼:“恨恨恨,你这臭孩子,什么时候让我能看清楚你心底到底想什么就好了!老是让我猜猜猜,你烦不烦!”
我愤愤然。
却听到有个声戏谑地笑:“嗯?你又在想什么?谁让你猜了?”
我一惊,急忙转头去看。
却见在阁楼入口,有人探出头看过来。
他含笑的样子让人看的真不习惯。
赵承泽。
我一时竟忘了上次也是在这里遇到他的,这次看样子是他轻车熟路地又摸回来了。
我冲他撅撅嘴:“你怎么来啦,洛王爷?”
“见到本王,竟然不起身行礼,你好大的胆子。”他含笑着呵斥,脚下不停,身子冉冉地出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