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我已经上去。一脚踢开门,怒喝道:“云中子你说什么!”
屋内,白眉白发地人儿蓦地转身看我。
仍旧是看起来超脱凡俗的人儿,只是这外貌却是跟言行大相径庭。
云中子一脸笑吟吟地,那双秋水闪闪地眼看定我,在瞬间竟有些眼神飘忽。
而我怒发冲冠看他,指着他骂道:“你才经常惹事呢。居然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你私自下山又怎么说,看我不对元始天尊说你坏话!”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云中子的声音:“流光,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清流他变回…”
流光委屈地说:“流光还没来得及说…”
“啊呀呀,早知道我就不故意气他了…不过。这生气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啊…”那家伙啧啧赞叹。
我隐隐听这声音传来,一时站住脚,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再踹他两脚。
却听得流光尴尬的声音:“咳咳…云…”
“流光你怎么了?”云中子关切地问,忽然又说:“对了,吾要去赶紧追她回来,流光,等会再来喝茶。”
“别靠近我!”我瞪了旁边那人一眼,他蠢蠢欲动地,仿佛随时都要蹭上来。
“清流,你地模样变了。脾气也更变了。为什么一副拒吾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要知道。吾下山一趟可不容易呢。”他拂尘一甩。摇摇头惆怅地说。
“谁让你下山的?”我撇嘴,“你这叫做自作自受。聪明的就赶紧回去。”
“哎呀呀,真是冷酷无情的小清流啊。”他跺了跺脚,“早知道我就…”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截断他的话。
“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瞪他一眼不说话。
他笑眯眯地凑过来:“我想说,——早知道我就早点向元始天尊请命,来陪护你了。”
我心头一动:“你…你不是…”
“当然不是,”他趾高气扬地,“这次我可不是偷偷溜下山地,我是奉命前来陪你的。”说到这里,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清流,以后我可以陪在你身边,不用担惊受怕还用幻体那样怕被人捉到了!哈哈哈!”
笑得癫狂,如中邪魔,看的我眉角抽搐纠结。
“话说…”隔了好大一会,终于镇静下来的云中子慢悠悠地说,“话说我最近夜观天象…”
我一听到这句话就犯头疼,却仍旧忍不住问:“又看到什么了?”
“妖氛纠结,血光频现,最近,朝歌城中必定有大事发生。”云中子高深莫测地。
“什么事?”我忽然想到自己见到预见乌的事情,要不要对云中子说呢。
“我暂时也不知道,”云中子摇头,“所以不放心你,才特意向元始天尊请命而来的么。”
又是一脸的邀功,冲着我笑。
“你这样粗心大意的个性,我可并不指望…”我望着他。
“关键时刻我还是很管用的。”云中子伸手撩撩额角的一缕白毛,自信满满地说。
“是吗?”我看着他,“说起来总觉得你这次下山地动机不简单,”皱了皱眉,再问,“你跟广成子有没吵架?”
果然,云中子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烟消云散,他说:“不要这么小看我,清流,若论起吵架功夫,我绝对不会输给广成子。”
“我才不信。”我坐定身子,伸手捡了一块桌上的小点心咬着吃。
“真地没有吵架,”他讪讪地,“不过上次你失踪了之后,我央求他来帮我找你,答应了他一个小条件,他总是拿这件事咬住不放,三天两头去终南山烦我,我实在不胜其扰,又担心你,所以就趁机顺便…嗯…”
我地心一跳,手指一滑,那点心落在膝盖上,我低头去捡,一边问:“我什么时候失踪你让广成子找过我?…”
声音竟不自觉有点颤抖。
“就是…那一次,我还特意给你采药来喝的…”他说。
我悄悄松一口气,捡起点心,漫不经心说:“你答应人家地事,就应该做到,这样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管他呢,躲开他的聒噪一日,我便清闲一日。”
忽然对上我瞪他的眼睛,于是又笑:“当然啦清流,我还是因为太关心你才下终南,只是顺便躲开他的。”我冷笑不语。
卷三 谈笑,十丈红尘 第一百五章 狐狸夜宴
更新时间:2008-9-6 9:36:58 本章字数:4962
年之前,碧游宫掌教谕座下众弟子,言道:教众弟子日将闭关修行,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弟子们亦不得出外惹是生非,皆在仙山潜心同修,一旦吾功成出关,是我教重显光明之日。
众教众俯首遵旨意,却对于教主突然闭关之事甚为不解,只有些微消息灵通的弟子方知其中一二端倪。但有一件事却是无人得知,就在教主闭关之时,一线灵光自洞内泄出,恰恰附在临近偶然路过的一只小妖身上。那灵光若有灵性,紧紧封印不曾显露端倪。是以竟连小妖自己也是不知此事,更无论碧游宫教众。
闻仲离,却留下了流光,且云中子不期而来,我心头自是欢喜,是夜早早睡了。
睡了半夜,感觉冷风阵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睁开眼睛四看,却找不到风头所在,心头困倦,于是重又合上眼睛。
耳畔忽然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似从窗口边传来,我吃了一惊,急忙睁开眼睛向那边看过去,触目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潜在黑暗里,好像猛兽一般,面目端倪却是一概都看不清。
我惊得忘了出声,只觉得一股似曾相识的阴冷气息逐渐包围全身,弄得手脚冰冷。那眼睛也随之光芒大炽。
脑中有片段一闪而过,手脚麻木之前。我在瞬间放声叫:“流光!”
声音极大。那眼睛一眨,自虚空里悄然隐退,而我心头恐惧不退,依旧大声叫着:“流光流光流光!”
一直到阿姜披衣闯入,坐在床边揽着我叫:“清流,清流你做噩梦了么?”
我仍旧不依不饶地叫着:“流光呢?流光!我要流光!”缩在床上簌簌发抖。
门口***一点亮起,却是梅伯赶来。将烛放在桌上,低头回道:“梅伯现在去寻流光公子。”
说着转头离开,我紧紧抱着阿姜,浑身颤抖,只不停地喃喃说:“流光!流光!”
不一会,屋内***光一闪。流光着一袭长袍出现,抢到我的床边,阿姜松手,流光伸出双臂抱着我,我嘶哑声音,不停地叫着:“流光!”浑身难以控制地抖个不停。
“清流,你这是怎么了?”流光着急地问,又问阿姜,“她这是发生何事?”
阿姜自是不知,梅伯也摇了摇头。
我将头深深埋在他地怀中。一力向着他的身旁钻。伸出双臂,一刻也不想松开地抱住他。眼泪顺着眼角哗啦啦流下来。所剩下地也只有一句:“流光。”叫一声,再不能说话。只是紧紧依偎着他。
流光沉默片刻,梅伯阿姜相继退出。而他伸出手,环抱住我:“清流别怕,”停了停,又说,“无论怎样,我都会守着你的。”
我说不出话,只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边抱定他不放手。
这一番闹,云中子很快也便来了,见我仍旧发抖,吃了一惊,走到床边,伸手探我的额,我将头转开,蹭到流光怀内。云中子缩回手,站回床边。
“云中子,清流这是怎么了?”流光开口问。
云中子的白色身影在烛光里淡淡生辉,我眨眼间,隐约看他走到窗口,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流光回头看我,目光似有安慰之意。
而室内是一片寂静,顷刻云中子叹一声:“没什么,大概是做了噩梦了吧。”
噩梦,这个词入了耳中,我想,大概真的是噩梦吧。
我做了噩梦的那个晚上,朝歌城内却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纣王听信妲己夸耀,说她有大批仙友分居四海五岳,纣王心中好奇,想要一见,那狐狸十分爱好面子,便一口答应了。
事实上她哪里有什么仙友,所有的只有妖朋而已。
她本是朝歌城外轩辕坟中修行成妖,在那边亦有众多地妖怪朋友,纣王最近缠的她紧,她不耐烦起来,便想了一个偷梁换柱的两全之策。
于是在那夜,朝歌城上空妖雾弥漫,风声诡异,众多妖怪所变幻而成的仙家降临在皇宫的露台之上。
纣王虽然是天子,却毕竟肉眼凡胎,哪能识破各种真伪,却见来者一个个仙风道骨,卓尔不凡,出口之间必互相称呼:“某某道友,某某仙山。”顿时便被迷惑,心头欢喜,一味地夸奖妲己:“爱卿果然交游广阔,朕今日得见四海五岳的神仙,我朝必定也兴隆繁盛,万载千秋。”
妲己自然是甜言蜜语,哄得纣王全无纰漏。
而妲己那帮狐狸妖怪,便在这皇宫之内高台之上,得享皇家美食,其乐融融,一瞬间妖态百出,酒过半寻,终于有些得意忘形,露出小小破绽。
若是酒到如今众妖怪散去也就罢了,但偏偏席面上有个不该存在之人。
亚相比干,本是听了纣王地命令,前来陪同“神仙”饮酒,比干虽然聪明,却也只是凡人,一开始见天空云雾四起,那些妖怪所变的仙人也是道骨仙风,自然心头也同纣王一般欢喜,以为神仙降临,但酒过半巡,比干便瞧出一些不妥来。
他是年老重臣,酒量上颇为过得去,况且这种皇家酒食,比干也常常享用,自然平常,毫无一点醉意。而那些妲己的妖怪亲戚们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等美食好酒,因此不免放浪形骸。狂饮狂喝了一顿,那妲己又不想亏待她这帮妖友。因此也只管让宫人不停地将缺了地酒食送上,不料这计却是错了。
小妖怪们吃吃喝喝,酒饮得半醉,便有些拘束不住妖力,本来变化出来的形象,逐渐地也有些溃散之意。
比干抱着酒壶在旁边,起初还嗅到一股淡淡地狐骚气息。他以为只是错觉,遂不言语,岂料在奉旨为神仙们添酒的瞬间,突地瞧见那本来一派稳重的道者身后哗啦一下垂下一条狐狸尾巴,顿时吓得面容失色。
绕是比干见多识广,此刻也有点掌握不住。
他心知有疑。勉强将一轮酒奉下来,那些妖怪,见堂堂一品大臣替自己奉酒,越发笑逐颜开,拉着比干拼酒,比干心头苦涩难当,却只好勉强奉陪,岂料就在对方靠近身的那瞬间,那股狐骚气息越发浓烈起来,比干在月下偷窥四周。发现在场的仙子仙姬们。倒有一大半是身后拖着一条黑乎乎地狐狸尾巴地。
此时此刻,比干心头
了。这神仙宴席。明明就是一场狐狸盛宴,而他这臣。竟同一帮狐狸同场共饮。
比干强自按捺心头怒火,趁着一轮酒奉完,便以酒量不佳地借口,悄悄地告退离席。
待比干退出之后,苏妲己望着台下地这帮好友,她自然也看出情形有些失控,于是便扬声借口时间不早为名,让妖怪们告退了。
且不说那边妖怪们驾云而出,这边比干退出宴席之后,当下卸掉伪装,露出满脸怒容。
说来正巧,当时值夜地居然正是武成王黄飞虎,黄飞虎同比干交往不错,本来听说亚相奉旨陪神仙饮,还特意笑嘻嘻恭喜了一番,忽然看到比干怒气冲冲地出来,忍不住凑上去问:“亚相大人,何故一脸怒气,莫非是神仙们陪的不好,被王上罚了么?”
比干压了压怒火,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便要出宫。
遇见妖怪这回事,可大可小,他比干身受其辱不算什么,只是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邀请妖怪聚会,这事传出去,国体何在,情何以堪。
黄飞虎见他面色大不寻常,忍不住上前追了两步,再问:“亚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情形一反常态,莫非是神仙们许了你什么仙丹妙药,怕我等分享不成?”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比干听他说地轻狂,忍不住叹了一声。
黄飞虎仍笑:“如何,可是被我说中?”
比干见他嬉皮笑脸,忍不住冷笑一声:“罢了罢了,你的脑中只想那些,不过话若说开了,我没面子,你这堂堂武成王也同样没什么面子可言。”
黄飞虎见他这话风头不对,敛了笑容,问道:“丞相可是发现什么不妥?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比干望了望左右没人,这才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一把拉住黄飞虎,将他揪到无人地阴暗所在,低声说道:“黄兄,我有一事,你可愿同我一起担负?”
黄飞虎说道:“你我是何等交情,何必客套。”
比干再无踌躇:“实话同你说了吧,今日陛下邀请我去宫内陪神仙饮酒,起初倒真的见有些仙人自天空降落,不料,酒过三巡之后,我借着灯光一瞧,身后皆拖着长长的狐狸尾巴,你说这件事…”
黄飞虎大惊:“亚相,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比干大怒:“我也但愿是我看错,但是那满场的腥臊狐狸之气,却又是从何而来,难道老夫如此不中用,眼睛鼻子全都出了错?”
黄飞虎疑虑看他一眼。
比干收声。两人靠在一处,望着月光静静思量。
过了片刻,黄飞虎忽说:“亚相,前些日子,我在宫内遇到妖怪袭击之事,你可曾听说哦?”
比干说道:“我只是隐约听说。”
黄飞虎叹道:“国之不祥,必有妖孽。当日我在遇到那只妖孽甚为厉害,幸亏有东海的金眼神鹰护身,那妖孽钻入了皇宫内的太湖石下,我立刻命人将石头掀起看,却不料…”
比干惊道:“如何?捉到那妖怪了么?”
黄飞虎摇摇头:“捉到就好了,只是,在那太湖石下,发现了堆积如山的人骨…那场景实在是…”说着,便有些咬牙切齿。
比干身子微抖:“是什么妖孽竟如此厉害,连武成王也奈何不了,且在皇宫内如此猖狂,这实在是…”
黄飞虎叹道:“联想起此事,亚相大人你今日遇到妖怪夜宴,竟也不足为奇了。”
比干怒道:“老夫只是不甘心,难道如今天下,真的要任凭这些妖孽横行霸道了么?想老夫堂堂一品,国之亚相,居然为这帮妖孽奉酒倒茶,实在是…有愧先人!枉称大臣!”
黄飞虎见他发怒,眼睛连转,想了想,说道:“亚相大人切勿生气,这样说来,小王倒有一计。”
比干看他压低声音,喜道:“愿闻其详。”
两人凑在一块,一顿商量。
妲己的亲戚朋友们喝醉了酒,勉强的将妖云驾出了朝歌城,便再也站不住云头,一个个扑啦啦地从空中落下来,在地上挨挨挤挤,你扶着我我推着你,一同向着巢穴而去。
因为喝地醉了,这帮妖怪爬到轩辕坟前,扑腾腾接二连三冲进去,倒头大睡。
却不料想在他们身后不远,武成王所派出跟踪地士兵正拼命地向回跑,将所探得的妖怪地点回去向武成王汇报。
比干跟黄飞虎彻夜不眠,等待消息,一得了探子回报,顿时点齐了兵丁,带足了武器装备,向着所报之地而去。
轩辕坟地狐狸精们不防备有此一着,武成王下手极狠,并不令人入内,却命令手下捡那些硝石硫磺,外加火药草木之类扔进洞内去,然后打火焚烧。
士兵们堵住入口,若是有妖怪钻出来,立刻格杀勿论。
轩辕坟内被火药草木填充,小狐狸精们一个个还在沉睡,黄飞虎一声点火,顿时之间风生火起,烈焰熊熊,劈里啪啦声响,洞内鬼哭狼嚎,刚从美梦中醒来地狐狸精们不知遇到何事,惊慌失措之下找不到出路,顿时被烈火烧死大半,被浓烟熏死大半,还有一部分被硝石火药炸得尸骨无存,少许幸存者爬出洞口,也逃不出守卫兵士的刀枪。
过了片刻,洞内逐渐地销声匿迹。
比干跟黄飞虎面面相觑,一个被这些狐狸羞辱过,一个被妖怪伤过,现在才稍微有点气平。
次日,纣王便得了比干送地一件狐皮大氅。
苏妲己见状,痛心彻骨,掐指一算,便知道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狐子狐孙已经被黄飞虎和比干全部消灭,一时之间颇为流了些狐狸眼泪。
最近评论区有些死灰复燃的意思了,后妈老怀欣慰滴…
虽然看到了有些会忍不住惊心,不过一定会吸取教训努力前进的。+
另外猫猫:你叫得那样激烈,感觉杨二哥像是个杀人惯犯一样滴…
参见猫猫:杨二哥又要杀人啦…那评论…嘎嘎
再另外,后妈是非常讨厌虐文的,所以坚决不写!拳!
被无数砖头橡皮擦外加口水打的灰头土脸的后妈爬走…
卷三 谈笑,十丈红尘 第一百六章 当街收妖
更新时间:2008-9-6 9:37:33 本章字数:3520
仲离开朝歌的第二日,我便在云中子跟流光的陪同下叔信上所言的地址,出门拜访他。
哪吒闹着要跟从,我百般劝说,终究是劝的他同蝙蝠妖留在了太师府内。
因想到前日送闻仲之时以本体出现,想必有很多人认得我那副模样,又念及当时众人的眼光,想了想,随意念了变化口诀,变作原来幻体男身,便同云中子跟流光出门。
云中子只管有一搭没一搭同我说话,比如:“清流,你这幅模样,倒看来有几分故人感觉。”
我横他一眼。他仿佛不觉,笑着说:“不然以后就这样吧,你原来的样子…虽然好看,可也太好看了点…让人担心…”
诸如此类,风言***。
我不理他,转头问流光:“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流光垂眸说:“已经无大碍了,多谢清流大人关心。”
“不用客套,你我原本同族,这世上也只有…”我张口,忽然又停住,挥挥衣袖。
云中子凑过来:“哎呀呀,又多愁善感了,小清流你不要想太多,容易伤神哦!”
“想太多的是你。”我瞪着他,又说,“云中子,无论你欠广成子什么,只要你这么跟在他身边一天半天,他一定会主动放弃。”
“为什么?”他问。
“他被你聒噪的死了,自然一切债务都免谈。”我冷冷说完,流光捂住嘴角轻轻地笑。
云中子却大摇其头。不胜叹息:“清流啊清流,你可是低估了我那好友的抗聒噪能力。”
正顺路走到长街十字路口处。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声鼓噪。
“发生何事?此处有淡淡妖气弥漫,可也有一股不凡之气。”云中子拂尘一甩,爱凑热闹地本性又发作起来,望着那处跃跃欲试。
“你自去看,我们在前方汇合便可。”我一看那一边人山人海,吵嚷非常,又嫌他吵闹。便皱了眉,准备支开他同流光开溜。
“要去自然一起去,什么汇合,又非跑路。”不料云中子一把揪住我,又看着我笑着说,“我看清流你是怕人多。”
我不便跟他吵。只好说:“谁怕,放手,我同你去。”
云中子这才松了手,拂尘当空挽了个很漂亮的花式:“这才乖啦。”
我怒视他一眼,流光自然无意见,三人向着人多之处慢慢走过去,云中子同流光一左一右,护我在中央,而云中子十分皮厚,不停地说:“请让让。各位。请让一下。”
围在一处地朝歌居民见有人来,均行侧目。见到我们一行三人。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不知不觉移开脚步。慢慢地让出一条路来。
我同他们两人迈步向内,待走到内里,却是身子一震,停了脚步。
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熟人。
我抬头看过去。
耳畔仍旧有人在鼓噪不休:
“那老头,为何拉住那姑娘的手不放,是不是真的看人家生的漂亮,因此想占便宜。”
又有人说:“我看是,你看那老头子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子,不是色迷迷是什么?”
还有一人叫:“说什么神算子,我看是大骗子外加色狼,大家,我们将此人送去见官吧。”
各种各样批驳声音,不一而足。
而我看着那桌子后面的人。
白发飘飘,长衣垂地,隐隐地一副超凡脱俗模样,此刻却紧紧地一只手捉着面前一个婀娜的女子不放,双眼也不曾移开分毫,乍一看,还真像是色迷迷的。
幸亏我认得此人。
耳畔忽然传来云中子低低地声音:“清流啊,这不是你的姜师叔吗?居然如此饥不择食,在大街上…”
“住口!”明知道他不过是调笑,我仍旧有点恼。
流光低声说:“姜子牙是看出了那女子是个妖魅,所以用手掐住她命门,令她无法动弹无法变化逃走,而双眼之所以盯着她不动,那是因为要盯住她的妖精元神,免得功亏一篑罢了。”
我大加赞赏。
只是周围之人却不象我们三人这般内行,鼓噪声音逐渐大了,姜师叔脸上也逐渐露出仓皇神色。
“各位,此女子乃是妖魅,并非常人。”他说一声,手在桌上摸索一阵,忽然摸到一块镇纸,似乎要向着那女子头顶敲下去,引发周围一阵惊呼,就在此时,他忽然跟察觉什么似的,叫道:“好清洁气息…清…清流,可是你么?”
我听他这么呼唤,微微躬身:“姜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