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皱着眉忍着痛,低头说道:“千叶…不敢。”
而彼时,我正盯着地上的镇远候,手一伸,想要将他面上的黑纱揭起。
就在这时候…
锦乡侯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将我从镇远候的身上提起来。
身子凌空,我只好双手不停地抓啊抓,但是仍旧够不到镇远候的面纱。
“喂!”百忙之中我叫了这么一声。
“喂什么喂,你也闹得够了吧。”懒洋洋地喝声。
锦乡侯将我扯到他的身前,伸出右臂揽在我的脖子上,将我牢牢地卡在他的怀中:“现在跟我回去!”
眼前白色人影一晃,是秋震南!他想干什么?
我心中一凛,顾不上锦乡侯就在眼前,大声叫道:“事情办妥了,你还留下来干什么?等吃中午饭吗?!”
那白色人影顿了顿,瞬间冲天而起,在一大片的惊叫声里,杳杳消失。
臭小子,窜的倒挺快。
而耳畔,锦乡侯低声说道:“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吗?现在竟然还担心别人?”
我被他卡的死死地无法动弹,只好苦笑:“侯爷,你看我像是个会担心别人的人吗?”
“哼!”锦乡侯重重一哼。
旁边,千叶跟一干侯爷府的侍卫早就冲上来将倒在地上的镇远候扶起。
看着那黑色面纱后的脸,近在咫尺啊近在咫尺,我不死心地向前挣扎了一下,伸出手指探过去,但锦乡侯力气很大,差点弄得我窒息。
镇远候被千叶等扶住,站在原地,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径直转身向着侍卫们准备的另外轿子走去。
“臭…”我望着他的背影刚骂一句,锦乡侯一紧我的衣领,后半句就直接吞回了肚子里。
※※※※※※
后来我蹲在京畿司的大牢里,闭门思过的时候想起来了。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镇远候大概、也许、可能、maybe,是那个叫做“小双”的,曾经在锦乡侯的书房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不然的话,就是他认错了人。
因为记忆里我从来不会把到手的糕点送给别人吃,那不是我的作风。
那一次,良心发作第一次,难道就被镇远候遇上了?
不过想想看,当初第一眼看到那少年的时候,我还不是彻彻底底惊艳了一把?
那么脱俗的气度,那么出众的姿容,我怎么会认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刚进侯爷府的侍从呢?
不过这年头,谁也不说不定到底是怎样不是?
以貌取人光看表象早就多少阴差阳错光怪陆离。
我倒在大牢内的草上,枕着头,翘起腿,冥思苦想,天马行空。
大牢外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
我赶紧爬起来,顺着牢笼向外看去,有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被两个京畿司的卫士拖着,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大约一刻钟之前看到他走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是横着回来的。
我看的毛骨悚然,心生寒意,赶紧后退。
天,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亏我刚刚还想:大牢也不错,够清静,没有人打扰。
缩回角落中,我抱住头,不再想镇远候到底是什么身份,开始为我的个人安全表示担忧。
不会被上刑吧?难道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不过那倒不怕,因为以前也曾被打得皮开肉绽过,那种滋味虽然说痛不欲生,但毕竟有过经历,再吃起苦来相对而言会好一点。
可是…万一…
我伸出双手,摸了摸胸前。
万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衣服也是一样…
然后…被发现大名鼎鼎的玉副统领居然是个…女儿身。
啊,天啊,我不能想象!
我伸出手,无声地伸向空中,欲哭无泪。
就在我担惊受怕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地从大牢的甬道尽头传来。
不是吧?眼睛逐渐瞪大,我死死地盯着甬道的方向,难道好的不灵坏得灵,这么快轮到我受刑?
救命啊!
我无声地悲哀地转头,摸摸墙壁看看有没有缝隙让我钻出去,又低下头看看脚底下的草下面有没有暗道,但最终我失望地呆在原地,无计可施。
什么嘛,这到底是不是传奇小说啊,密道不是很通用很流行的吗?连周星星入狱都有个如花来救他呢。
呜呜呜!我要投诉这个作者是后妈。
正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被诸神彻底抛弃的时候。
脚步声好死不死地正正停在我的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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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吧我承认,这个章节名是恶搞的。不知大家发现米有,这一卷全部都是人名做章节名的,所以俺也冒出来客串一把了,嘻嘻
再PS,大家别忘记收藏加推荐,对手指,昨天鼓足勇气问了问,据说要下个月中旬才能上架,一直以来绷绷紧的神经放松了,咱可以慢慢写鸟,趴倒o(∩_∩)o
第三卷:宛在水中央 第五十八章 师兄
回来刷新了一下页面,忽然发现多了几票推荐,大喜,是何人善解人意。
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刚刚投的,遂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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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头,用尽所能缩在角落里,低声叫:“喂,找错人了吧大哥那边还有好几个牢房呢!”
对方不发声。
我浑身发抖:“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
牢门口的锁链一阵乱乱的响动,弄得我更心惊肉跳。
“啊!”我尖叫一声,“你们还有没有人权啊为什么不审讯就滥用私刑?呐呐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锦乡侯对我可是很好的,你们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他得罪了他就…”
我拼命说话,似乎只有说话才能冲淡我心底的害怕。
恐惧突如其来,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怕成这个样子。
听到我说到“锦乡侯”三个字…
对方发出不屑一顾的冷哼。
咦,听起来怎么这么近的…我一怔,刚要再说话…
一只手牢牢捉住我的手臂。
冰凉的,寒透了心。
“啊!”我尖叫一声,声音凄厉无比,同时飞起一脚踢过去,然后转身十分不计形象的向着角落里猛钻。
天啊,紧急时刻给个地洞钻吧!
那手肘一挡,将我的腿挡住,那人死死的拉住我不放。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我转过身,一拳向着那人脸上打去,他稍微一怔,侧面避过,我牙齿恨得发痒,低头向着他的手臂上一口咬去。
很好,耳畔听到此人闷哼疼痛的声音,我正在解恨,只听耳畔有个压抑的声音说道:“放口!”
你儿子才放呢,要放你先放!
咬住不放啊坚决咬住不放。
我得意的想。
“啪!”重重的一掌打在我后脑勺上,真狠,我一疼,顿时松开口,怒道:“你敢打我?”
“果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而那个人恨恨地说道。
这个声音…
我毛骨悚然,猛地抬头看。
第一眼看过去我以为是因为我极度恐惧所以产生了幻觉。
为什么一个京畿司的侍卫…却长了这么一张帅脸?剑眉朗目,嘴唇红红鼻子挺挺。
多么让人舒服的一张脸,窝在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么的暴殄天物。
等等,为什么这张脸看起来那么的…熟悉?!
我眯起眼睛,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犹如恐怖片。
“秋…秋秋…”我伸出手指…点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来。
“秋秋?”他看着我,“再随便给我起外号我就抽死你。”
“秋震南?!”我终于能说话了,激动大过于恐惧,立刻大叫起来。
“小点声,把人都叫来我可就救不了你了!”秋震南冷冷地说,这样一来等于承认了他就是秋震南。
但是…我却十分的不能接受。
我张口结舌,斜着眼睛看面前的他。
记忆里,秋震南除了穿过白色的衣服还是白色,其他的颜色基本都没有沾身过吧?就算是我有幸目睹过他的穿睡衣的形象,记忆深刻,老天作证,那睡衣也是锦白色的。
虽然当时又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但也因此而赢了峨嵋十几个师妹——她们跟我打赌秋大师兄的睡衣不会是白色的,当秋震南穿着睡衣跳出房间那历史性一刻,他没有发觉屋外有二十几只亮晶晶的眼睛在盯着他猛看。
因此,在以后十几天的日子里,师妹们每人请我吃了一顿好的。
这让我感觉被我扔到秋震南房里的那条蛇是物有所值的。
虽然那条蛇的下场惨了点,在秋震南发狂之下秋水长剑一顿乱砍,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段段。
相比较那条蛇来说,我的遭遇就堪比天堂,我只是被他一脚踢到师尊房里,被痛骂了一顿,然后又在院子内跪了一个通宵罢了。
但是现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河水倒流了吗?母鸡打鸣了吗?
我痴痴呆呆看着秋震南一身黑色的京畿司侍卫服装,左看右看,这是秋震南吗?
不穿白色的秋震南,看起来怎么这么的奇怪,虽然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但我的心中有种不保险的感觉。
“你看什么呢?”秋震南皱着眉。
嗯,声音很像。
“怕了?哼,现在知道怕了吗?我以为你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一撇嘴,翻白眼。
嗯嗯,表情也很像。
我望着那张脸,慢慢地伸出手,猛地扯上他的脸颊,努力向两边扯。
“你干什么?!”秋震南被我扯住脸颊,吃疼,十分恼怒地将我的手打掉。
这张脸很有弹性,摸起来也十分光滑,真是比女人的皮肤更好三分,手感不错。
不是易容,百分百是真的秋震南,——这是我的最终判断。
“大师兄…”我悲悲戚戚地叫了一声。
“干什么?”秋震南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我。
“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伸出手擦擦鼻子,顺便装模作样地再擦擦眼睛,然后慢慢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观音菩萨也没这么好。”
我明显地感觉秋震南的身子蓦地一僵。
第三卷:宛在水中央 第五十九章 重逢
当我的头靠向他肩头的时候,秋震南没有果断的一脚将我踢开,这让我十分的不自在。
他僵立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我侧脸看看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变幻,堪称绝世奇景。
“不会真的是有人易容的吧…咳咳!”
干咳了两声,我再度伸出手,向着他的脸上摸过去。
当手指还差一点距离接触到他的脸的时候——
“够了,你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冷冷的声音响起,秋震南在关键时刻清醒了过来。
豆腐吃不成,我有点遗憾。
我讪讪地缩回手指:“你刚才不动我以为你昏过去了呢。”
“哼!”秋震南大不忿地瞅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来这趟是对还是错。”
当然是错。——我的心声叫着。
“对!当然是对!怎么会错呢!”
我谄媚地笑着,伸手想要拍他的肩头,眼光一转,对上他凌厉的目光,手掌顿时僵硬地横在半空,不敢落下来。
“啊,这里怎么这么多蚊子啊!”手掌一挥,在空中扑来扑去,我皱着眉自言自语地。
“哼!要不是看在你这次…”秋震南收回杀死人的目光,迈步向着牢门口走去。
“怎样?”我问。
“没什么。”他闷闷地,走出牢门,“还不快走?”
“就这么走?”我看着他,有点吃惊。
“不然你想怎样?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想的美。”他抱着剑站在牢门口,衬着这前所未有开天辟地的一身黑色,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我来不及流口水,喃喃说:“那好像是新娘子才有的待遇。”
“你…”他忽然很恼,“你做梦!”
不知道这个人在联想些什么,很白的一张脸似乎有点泛红。
我白他一眼:“人家是女的嘛,总有一天要嫁人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帅气的白马王子,骑着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吹吹打打…”
我走到秋震南身边,迈步出了大牢,站住,望着黑漆漆的监牢空中,憧憬。
“是不是还有七彩祥云?”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概有吧…”我一怔,随即说。
“我扁死你!”
身后大骂声接着说,接着我感觉腰间一疼,一股大力踢着我踉跄向前。
“唉吆!”我叫疼,转身看秋震南,正看到他低下腿,似乎刚刚那一脚将他的鞋子弄脏了一样,他伸手掸了掸。
我咬牙切齿:“你少看不起人,总有一天我会…”
“绝对不会。”他拉长了腔调。
“你知道个屁!”我恨恨地,口不择言,口吐脏字。
他愕然看着我:“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本来不需要雕,我就是我,晶晶亮!怎样?”我挺胸。
秋震南面色古怪地看着我,仿佛想说话,却又硬生生咽下,忽然猛转头看了看监牢的方向,低声喝道:“有人来了。”
我浑身一激灵:“谁?”
秋震南皱着眉:“糟了,听声音有不少人…”他忽然暴怒,“都怪你!”看着我。仿佛要咬人的样子。
我迅速在心底想了想:“不要急,既然已经遇上了,只好静观其变。”
我转身重新进入监牢。
“你干什么?”秋震南怒喝,“还不快点出来,这点人本少爷我还不放在眼里。”
我慢悠悠地将牢门关上,“少爷你当然不放在眼里,但是小女子我不想冒险。”
“你这样还不算冒险?万一他们对你用刑的话…”秋震南闪身到我面前,隔着木头牢门,低声喝道。
双眉几乎竖起,冷冷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木头柱子上,苍白的骨节必显。
我可以不可以奢侈的认为:这是担心的一种方式?
心中一动,我向着他一笑,手上用力,“喀嚓”一声,上锁。
低眉,说道:“无论怎样,谢谢你来救我。”
“你…”他看着我动作,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我相信如果此刻他能入牢房内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揍我一顿。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呢…”我瞅着他,忽然笑,“你可以装作侍卫藏在一边,万一真的紧急时刻的话…”
“住嘴!你以为我会做这种鬼祟的事吗?”他的眼睛铮亮,凛凛地盯着我,十分正气的样子。
“换衣这种事都做了,也不差那么一点点…”我讪笑着。
“我听你的才怪了!”他愤愤地说,脚下一顿,身子已经凌空而起,我还来不及景仰秋大师兄的轻功绝顶,人已经不见。
黑漆漆的牢房,若有心要藏一个人,的确很容易。
但是在我心里:如果这个人想要离开,岂非更容易?
是福是祸,天命罢了。
叹了一口气,我缩回角落,呆呆地坐下。
※※※※※※
脚步声慢慢地近了。
奇怪,在我听来,却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秋震南却说来了不少人,难道其他人都守在外面了么?
正在思量的时候…
“小侯爷,这边请,地上暗,你一定要小心。”那是个比我还要谄媚三分的声音。
小侯爷?
心跳如擂鼓,我蓦地从地上爬起来,半惊半喜地叫道:“锦乡侯?!”
声音有点颤抖,难道救星到了?
扑在木柱子上,我急切地向着来人方向看去。
那走在中间的人影仿佛一顿,随即,仍旧向着我这边走来。
“不,”那声音带一点点愤怒,却仍旧掩盖不住少年的清越激昂。
我的心忽然冷了冷,这声音,绝对不是锦乡侯。
像是印证我的想法,那人一步上前,卓然而立,身姿挺拔,而面上遮着的黑纱飘动,显得有点诡异。
他略带讥诮的声音说道:“让你失望了,本侯乃是——镇远候。”
第三卷:宛在水中央 第六十章 午餐
听到那声音,我握住柱子的手一松,身子向后倒退一步。
迅雷不及掩耳,镇远候蓦地伸出手,隔着监牢,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紧紧不放。
他的手很暖,好像火炉一样,倒不怎么难受,只不过捏的太用力,让我受不了。
我索性不退,望着他挑了挑眉:“怎么?小侯爷报仇来了?”
那黑纱遮住的脸色到底如何我看不清。
旁边有声音颤颤地说:“小侯爷…那个…锦乡侯关照过…”
我眼睛一瞥,是京畿司的某个侍卫打扮的人。
“你敢拿锦乡侯来压我?”镇远候略微侧面,声音有点尖峭。
“不敢…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给我滚!”镇远候冷冷地喝道。
“啊…是!”那人竟然不敢再说,转身仓皇逃走。
看得我心中一寒,这镇远候好大的威势!
在镇远候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人,宽阔魁梧的身子,头微微地垂着,眼睛也垂着,非礼勿视又忠心的样子,是千叶。
我笑笑,说:“小侯爷,干嘛这么大的火气?火大伤肝,您可要小心注意啊。”
“你还能笑得出来?”镇远候淡淡地,声音之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如果我哭的话,侯爷你会放过我吗?”我问,看着他。
黑纱轻轻一动,镇远候冷冷吐出两个字:“不会。”
“那不就成了…”我继续笑,随即说,“这个,侯爷能否松开在下的手?”
他望着我,不放手,也不动声色。
我的心中有点发毛。
对这个见面不多,交手次数却很多的小侯爷,我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害怕锦乡侯,跟薛信薛诺差不多一辈,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怪大叔,但他那日在角斗场无意中说出的话,却又有头无尾,本来猜他是小双,但他现在这反应,却又让我着实难以捉摸。
最初见面为了薛信之事,我被他暴打一顿,小命去半条。后来我找谢宁他们帮忙,暴打了他一顿,算是讨回来这笔帐。但是昨天为了人兽的事情,我跟他一起大打出手,好吧,虽然说是我主动挑衅的,但最终彼此不分胜负,滚作一团,算作平手。
可是他镇远候的面子却因此而大打折扣,试想:一个堂堂的侯爷,皇太后的亲弟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小小的侍卫副统领滚在一起,那场面简直…
惨绝人寰啊惨绝人寰。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如今他忽然来到大牢,究竟想怎样?
要我死,或者折磨我?
我心中忐忑不安。
“你的心跳得很快。”镇远候说。
“见到侯爷你,比较激动。”我谦卑地说。
“是吗?”他看着我,终于,手上一松,放手。
我慌忙倒退一步,摸摸被捏的发红的手心。
※※※※※※
“玉风清?”对面的人忽然后退一步。
“侯爷叫在下有何吩咐?”我赶紧低眉顺耳地说。
“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他说。
我几乎没跳起来,勉强笑笑:“这是在下的荣幸。”
“是真的吗?”他问。
“啊?哦,当然。”我信口回道。
唉,可怜的小弟,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真的事情?你真是…唉,真是…叫我怎么说呢?你娘难道没跟你说过世态险恶人心难测吗?
“嗯,看不出你对本侯还挺好的。”他说。
我几乎不曾放声大笑,忍住笑说道:“侯爷说的是,我对侯爷是一片诚心,怎奈阴差阳错…造就现在这种局面。”
“真的吗?”他惊奇的问。
心中的罪恶感翻腾出来,我只好用点头来代替回答。
“好的。”他忽然高兴起来了似的。
“千叶,你去叫京畿司长来。”淡淡的一声吩咐。
“是。”千叶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错综复杂不知是什么,随即转身,走了。
我惊异不定地看着镇远候,他想要干什么?
“玉风清,你想不想离开这里?”镇远候突然问。
“当然想。”我立刻响亮地回答这个美妙的提议。
“那么…如果本侯爷能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跟本侯爷走?”他又问。
我本来快冲口而出一声“想”,但忽然之间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你想要干什么?”
要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给我午餐的这个人曾跟我有过莫大的仇怨。
“本侯不过不忍心看你呆在这里,况且…有关那个人兽的事情…”镇远候慢吞吞的说。
“你…你…”我说不出话来。
“你若跟我走,本侯爷会考虑将它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哦。”镇远候絮絮善诱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忽然有种头大的感觉,镇远候说这话的语气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每当我想要欺骗秋震南做某种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我都会用这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