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沉吟。
那人说完,才响起我最初的恶疾之说,也正在暗暗后悔,我想了想,问:“伤的倒是不重,各位知道是怎样伤到的,可有疏通的法子?”
“容我们商议。”屋子内一片窃窃私语声音。
我竖起耳朵听,听他们似乎在商量用什么药好,说着说着,有个声说道:“啊!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你说那位天下第一神医钟先生,会不会是那个人?”
“哪个?”
“就是那个…立誓从不出山的…传说他已经仙逝了啊。”
“啊,你的意思是那个人?”
“就是就是。”
现场忽然一片超然安静。
汴京城,卧虎藏龙 68 老夫聊发少年狂
只有感觉喘息声渐大,且沉重。
好似气压忽然增大,压下来,众人不胜负荷,像老牛鼓鼻,几乎可喷出白色的气来。
我茫然等候。
“请问凤大人,你提到的那个天下第一神医钟先生,他…可是年逾古稀的老者?”
“啊…这个我不曾见过。”
“那请教他可是上道下静?别号浮羽先生的?”
“啊…这个我仍旧不太听过。”
我自己也忍不住惭愧起来,白玉堂白玉堂,你若是吹牛不打紧,连累我面上无光,那人的消息也不多透露一些,让我如今一问三不知,在这群先生面前交白卷。
我几乎要伸双手投降。
却听那人小心翼翼问道:“那不知大人可知道,这位钟先生,他…住在哪里?”
近十个人几乎是二十只耳朵,竖起来听我的答案。
我听了这个问题,却忍不住张开嘴来:“哈,这个我知道。”
我依稀,仿佛,好像大概是听白玉堂跟他的小厮说过的吧…
我想。
众人大喜,齐齐问道:“凤大人请讲?”
我张口,却嘶嘶吸了口冷气,又停住。
这模样仿佛是吃东西太急了,却忽然被噎到,而且是噎的没了气的那种。
“凤大人?”大伙儿的求知欲却越发旺盛,我虽看不到,却也知道,这帮人是恨不得扑上来撬开我的嘴。
“这个,我好像是听的过,的确是有印象的吧…似乎是某个…谷?”我讪讪地,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啊…”
“唉…”
“不是吧,果然不会是那位…”
无限失望的声音响起。
连累我的士气也不高涨,心情很不爽,至于要如此么?
可恨,我明明有听过的,什么地方呢,当时隐约掠过耳边,还是心底腹诽过来的,应该不是个难记的名字吧,大概越是平凡越是印象不深刻。
一时之间想捶自己的脑袋。
这帮庸医,从我的嘴里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便不再理会我,一个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能够毒死我的方子。
我才不理会他们,低着头只管想,我向来自栩博闻强记的…几十年过去的一个旧闻还会深深印在脑中,如今却忽然记忆里衰退,莫非是老之将至了么?
可恶,我才不是!
脑中一闪,有灵光浮动。
“哦哦哦…”我大叫起来。
众人重新安静。有人问:“大人可是不舒服?”
“非也。”我得意摇摇头,“那地方我记起来了,我的朋友说,钟先生他住在碧云山,哈,真是很好笑的名字。”
捂住嘴偷乐,其中玄机不足为外人道。
“嘶…”
“啊…”
“苍天,大地…祖宗…”
又是一片到吸冷气的声音跟惊叹。
我的眼皮在跳。
有人喜极而泣:“有生之年若真的能见到浮羽先生出山,真是祖宗显灵也不为过。”
“若真的有如此机缘能一见浮羽先生真颜,此生也不枉了。”
更有甚者:“呜呜…呜呜呜…多谢凤大人!”
闹成一团,众生相十分热闹。
我盘膝笑眯眯听着,只觉得先前闹得剧烈的头疼也轻了不少,不枉我绞尽脑汁弄死几百个脑细胞才想到“碧云”这么有才。
另一方面想,白玉堂果然是个人才,从这帮太医啊名医之类的反应来看,那位“富裕”还是“腹语”先生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两把刷子啊。
哈哈哈…如不是一直告诫自己淡定,我真要大笑出声。
悬了数天的心,一切困难不成困难。
只要我复明,不用给我杠杆,我也会将地球撬飞…
我意气风发意气洋洋笑眯眯听着众人感恩戴德,众人感激涕零,众人唧唧歪歪在说个不停。
大概是群众们的兴致太高了一些,有人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开始商量给富裕先生弄个欢迎会之类的…
声音吵吵嚷嚷,恐怕远在碧云山的富裕先生也会觉得耳根发痒吧。
一帮老不修,老夫聊发少年狂么,也不再管我这个半死不活的病者,说的热闹的很,可以想象茶水横飞老脸们通红唾沫飞舞的情形。
正在一发不可收拾,老人们走火入魔之际,外头急匆匆有人冲进来:“为什么这么吵,有人在哭?发生什么事,凤宁欢你…”
是安乐侯。
各位太医们从梦境坠落现实,立刻一个个收了声,却无法从追星的兴奋情绪中自拔出来,一时情难自已,也是有的,我也曾有过喜欢的偶像啊…很是明白老可爱们的这种心情。
情形一时尴尬,我只好咳嗽一声,说道:“侯爷,我在,好端端的,不曾死~~~~”
安乐侯似乎在瞪着我,我感觉他强烈的目光带着十有八九的敌意在“逼视”着我。
“哈哈,侯爷不须着急,各位太医只是在商量如何用药,一时争论的太过激烈了点,不过也是为了宁欢好。”继续抚摸着他的毛毛,心底想到我那只猫…
真是只好猫,感觉危险来了,就躲得猫影子都不见一只。
“住口,本侯哪里着急了!”欲盖弥彰的吼道。
“是,是是。”我低头,忍不住笑,又怕他发现更是恼羞成怒,过来痛扁我一阵也说不定。
“你们,诊好了就出去说,不要在这里吵嚷,莫非病人需要你们在这里高声吵着才好的快么?”他,不再冲着我开火,转开头去,炮火猛烈,向着可怜的老太医们身上发起攻势。
太医们倒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头消失在了我的房间之中。
我很想顺势让此人也消失,怎奈,无此河东狮吼群英荟萃变成萝卜开会的功夫,于是只好动用我的绝招:沉默是金。
“看你的样子,倒很精神,这帮废物有没有说你有没有其他病症?”某人,怒气未消,冷冷地质问。
我心头一震,差点忘了,还得恐吓恐吓他,只是…跟那帮太医的口供还没有串起来,以此人的精明,若是撒个很明显的慌怕是会死的。
于是我说:“侯爷…咳,大概是来的人太多,众人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个究竟,所以方才竟还吵嚷了起来,唉,不过侯爷不必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
“我看你分明是一脸衰像。”
“当然,因为宁欢所说的吉人是侯爷你嘛。”
“你…”气结。
“侯爷您洪福齐天,自然有老天相助,侯爷要如何,自然就会如何,侯爷如此相助宁欢,要宁欢好,老天自会保佑侯爷达成心愿。”
我发现,我的拍马屁功力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这种事就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也许你觉得你会是个生手,可也许潜能发挥出来后,你会变成一个奇才。
虽然这种奇才,还是不要当的好。
似乎是被我这无比诚恳的话打动,小侯爷的声音放得缓和,却依旧咄咄逼人的:“本侯的心愿很多,你…不过是沧海一粟…还轮不到本侯祈愿。”
“那是自然。”沮丧的说。
不敢淡定,更不敢露出笑容。知道他必定是紧盯我面色看,更知道他最讨厌人口不对心,那手指上定然是夹着他的小扇子的,看出不对啪地就敲下来,我才不会自讨苦吃。
仿佛没看出破绽,这人才满意了点,定是因为看到我的沮丧才满意的吧,他的个性也就是如此了,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如此恶质,我早看透,无药可救。切。
“好了,你也不用多想,加入这批治不好,本侯自有办法找更好的来。看你这里寒酸的很,需要什么东西么?尽管开口。”
我忍不住喜极而泣。
“你哭什么?惺惺作态!”他的目光真是锐利啊,我早说,他定是在盯着我一举一动,伺机找我的纰漏,好下手。
混蛋混蛋。
我吸吸鼻子:“下官只是感念侯爷你的仁心大德,知道下官清贫,两袖清风家徒四壁生活艰辛没米没柴,侯爷你若是不嫌弃,就借下官几万两银子聊以度日也好。”
他骇笑起来:“几万两?你这贪官,你疯了!”
“那几千两也行。”我一本正经的眨眨眼睛,想我向来自诩明眸善睐,如今看不到景物,也只好媚眼空做风里,绝世风姿谁能会,可惜可惜。
“凤宁欢,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敲诈本侯?”他继续叫。
“侯爷如此巨富,几万几千两无法,那几百两总可以了吧?”我歪头,可爱的笑。
“我呸!”
我哼,转过头去:“原来侯爷果然只是随口说说好话哄骗宁欢而已,真要动了真格,就那啥了。”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你分明有说。”
“你可以当没听见…”
“混蛋!”
最后被他骂了我一声,然后打了一下头。
不知为什么,明明觉得那扇子敲下来风声犀利,我已经做好了惨叫一声然后昏迷过去的准备,然而那扇子真的落下来的时候,却简直应了那一句永垂不朽的老话:轻如鸿毛啊轻如鸿毛。
我赌他今日没吃饭,所以力气不济。
不过,先前明明冲进来的很起劲,叫嚷的中气十足。
但是不管逻辑多么不对,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有手下留情。
我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我头上有伤所以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不忍心然我伤上加伤雪上加霜。
我要是这么承认我就是自作多情。
所以坚决不要。
不过,被他这样似有若无的打了一下,是值得的。
因为伴随那骄横跋扈的家伙离去,伴随我额头上被他扇子带起的凉风丝丝仍在,我的膝上沉甸甸亦有东西来。
我福至心灵财迷心窍的伸出手去抓。
霍霍霍…
前世没有中过大奖的遗憾在此刻全部被弥补。
汴京城,卧虎藏龙 69 仙人变成粽子来
上次清雅同我“决裂”,将自展昭那里借来的银子全数甩给我。
在他看来那也许是很有猫腻的一件事吧,向展昭借钱,但,又如何。
比如现在,得了小安同学的“抚恤金”,我立刻理所当然的将这些划归到我的小金库里去了,还给展昭?不,做梦也不要想。
幸亏清雅不在,不然又要生气。要知道,在别的事情上我自然是对他百依百顺,不敢忤逆的,但是在事关钱财这个重大问题上,我绝对不要退让。
好吧,起码会阳奉阴违些。
有了从展昭那里借来的钱,加上安乐侯一时热血相赠的打赏,如果真的眼睛治不好,跟清雅两个找个山明水秀偏僻宁静的小山村,日子也可以过得无忧无虑。
起码我短时间内不用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了。
这是大人该操心的事情,自然不会丢给清雅头疼,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给他解释什么叫做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生活基本技能要玩好是多困难。
我跟他比肩站,自是我高一点吧(想当然),我跟他比起来,自是我大一点吧(理所当然),所以天塌下来也是先落在我头上。
日子平安而过,除了清雅,没有其他人近我的身,安乐侯虽然时不时的回来讨个嫌,但他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同我闹在一起。
展昭时不时会来,但见安乐侯安排甚多的人护卫周围,便也放心,柳藏川现如今在开封府,自也有他忙的。
本来要将柳藏川接到御史府的,只不过我这话事人如今双目失明,自无法办事,包大人十分慷慨,答应暂时看管柳藏川,名为看管,实则照料。
据说那人,伤得不轻。
我只是疑惑,是谁动手,又为何动手,另外,柳藏川对展昭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夫们有了天下第一神医当挡箭牌,自然无比配合,安乐侯面前,戏演得天衣无缝,让我感慨世间上人人都是好演员,只差潜力发掘而已。
如此过了两天,我正在床上深思梦与现实之间究竟有什么深奥关系,听得有人叫一声:“凤宁欢!”
如此不客气的叫声,自然是来自一个熟人。
那人带一阵冷风冲了进来,我喜道:“是白五爷么?”
他回答:“不是五爷还有谁?”又嘀咕,“你这里怎地这么多官兵,碍手碍脚真是讨厌。”
“啊…”我一怔,白玉堂喝道:“接着!五爷先去打发他们。”
我闻言急忙叫道:“等一下!”还没有说完,有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撞了上来,然后坠落,其重量宛如一个炮弹,压得我猝不及防向后倒下,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
“什么什么?”缓和了过来,艰难的将被压在被子下的双手抽出来,向着那不明飞行物体身上摸过去。
摸过衣物类的东西,逐渐又摸到有什么勒在上面,捆绑的很紧似的,像是绑着一个粽子,自然是超大的那种。
“这是…什么?”手顺着那东西一路乱摸过去,忽然掌心探到温暖的呼吸,吓得我尖叫一声:“啊!”
“你是女人?”
比之这天外飞来之物,这个声音更叫我觉得惊悚。
“你是个人?”我一时没忍住,大叫而问。
叫完之后才听清楚这句话,咕咚好大一口口水吞下去,问道:“你…你说什么…”
“没想到让白玉堂如此着急的是个女子。”平平淡淡的叹。
“住口!”我心头又急又窝火,他口口声声,不断的说我是女子,究竟是怎样看出的,我也不过才跟他见这一面而已吧,何况我还连他是什么样都不知。
“你是谁,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对了…给我下去!”看不到人是怎样,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便又停下,低低呵斥他。
“我是浮羽先生。”仍旧是淡淡的声音。
我顿时便闭了嘴。
原来…这个类粽子的物体是大名鼎鼎的浮羽先生么?可是…在我想象中应该是那种…鹤发童颜飘飘若仙般的人物,第一次出场,必然是柳絮飘扬白云游荡一身素袍却无法掩盖那出尘风姿以衬托他满怀磊落潇洒世外高人的模样。这两日,那些太医名义们每日除了开药方讨论病情之外就是膜拜钟道静浮羽先生,偶像感染力量无穷,就算是他脚踏白鹤从空中降落我也不会觉得惊诧,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怎地出场如此别致。
想象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脸色红润面容矍铄的老人被绑成一个粽子的模样躺在我的床上我的身边,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幅场景有些诡异…
白玉堂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奇怪…”他忽然又说。
我屏住呼吸,生怕他又说出“你是女子”之类的话来,此人却忽然说:“你的症结,并不在表面上。”
我摸不着头脑。
“奇怪…好奇怪。”喃喃的,似乎感觉他动了一下,靠近过来。
我急忙后退,然而忽然想到对方应是个年逾七十岁的老人,唉,就算真的是同床共枕又能怎样,你的心理可以阳光一点么
“浮羽先生…你是怎么了,是被绑着么?”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状况。
“嗯,我不肯来,白玉堂就绑我来了。”
果然如此。
“实在可恶。”我同情心大发,正气凛然的说,“居然如此对待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实在是太过粗暴残忍了,白少侠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我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位老爷爷可是会治疗我的眼睛的,可是白玉堂这么对他,万一他以为我跟他一伙的,不太好。我要显示自己是正直有爱尤其很尊重老人的具有善良个性的有为青年。
不是白玉堂那样的浪荡儿,好胡作非为。
人不肯来,你想个办法逼他来也无可厚非啦…可是你不要用绑的这么粗暴好不好,要知道,老人家毕竟是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的伤着了怎么办哪,就算伤不到,一时气迷心窍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找谁给我治病呢。
这个笨蛋。
“哦…”浮羽先生仍旧淡定的答应了一声。
我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白玉堂似乎已经跟人过招起来,忍不住苦笑:“白少侠倒是精力旺盛。”是,来来回回还带着个老人,不累居然还要去跟人动招,他是有小儿多动症还是怎地。
“你跟他什么关系?”浮羽先生忽然问。
我感觉他自从被扔过来,就没怎么动,方才似乎是仰身看了我一会儿,此刻又没动静了,果然是老人家精神倦怠身体劳累了么。
我关切地问:“浮羽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又说,“我跟白少侠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只不过,我的眼睛是…因他所以失明的,所以他才…冒犯了浮羽先生了,多多得罪,我替他赔礼了。”
“是因为他?”钟道静自语
“嗯…”我简短的将往事诉说一遍,又道歉,“很抱歉,我看不到所以无法帮先生解开绳索,劳烦先生再受累一会儿。”
说着,挪动身子,下了地,将被子向着浮羽身上盖了盖,才向着门口走去。
**********
“你的眼睛还是那样吗?”白玉堂问。
“没什么起色。”我靠在门边上,低低说,“白少侠你伤了人了?”
白玉堂无所谓的说:“他们技不如人,还要同五爷过招,这是自找的。”
“明明是你先找上人家的吧。”我叹息。
“怎么样,伤你两个人你就不乐意了?”白玉堂说。
我不乐意不要紧,最怕惹得这位爷不乐意:“并没有,只是…”
声音又低了些,“那位真的是传说中的浮羽先生么?”
“那还有假。”白玉堂冷哼,“你不信我能请他来,这回没话说了吧。”
我伸手挠挠鼻子,有些痒痒:“我说的是请,没说死绑着。”
白玉堂说:“反正是来了,绑着请也是请,你敢说不是?”
我不敢。于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哦…他好像刚刚就立刻知道我的身份了。”
“身份?什么身份?”
“就是那个…你知道啦。”我压着声音说。
“哦,你是说你是个…”
“嘘。”我急忙拦住他的嚷嚷,这个人,好像听到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躁动的让人很不安。
这一嗓子若是嚷嚷出去,半个御史府的人都会听得到。
“拜托白五爷,替我保密。”叮嘱他。
“哦,我知道啦,放心,他也很会保密的。”
这个“他”,说的该就是浮羽先生了吧。
我的心稍安:“这就好了。”
忽然听到白玉堂低声嘀咕:“唉,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想不起你原来是女子呢。”
我木立,僵硬。
白玉堂忽然又兴奋起来:“展昭不知道吧?”
你兴奋个鸟啊…
我无奈:“不知。”
白玉堂哈哈大笑,“五爷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只瞎猫。”
唉,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几乎想不起我是女子的。
“你说谁呢?”带着淡淡冷意的声音,不远处响起。
“说谁谁就到了。”白玉堂仍旧大笑。
我忽然想:这个真是个奇迹,似乎有白玉堂的地方,就会有展昭,没有展昭的地方,白玉堂会尽量让他有…
我忍不住浮想联翩。
展昭到了身边:“听说有刺客,我还以为是谁,果然是你这不干好事的老鼠。”
白玉堂这回理直气壮的反驳说道:“这次你可猜错了,我不干好事?你进去看看床上的是谁?”
展昭似要去看。我叹一声,说道:“展大人放心,这次白少侠是将浮羽先生带来了。”
“哼,做了一点事就沾沾自喜,倒是你的个性。”展昭并不对我,却仍旧对着白玉堂说。
白玉堂说道:“呸,你明明是嫉妒五爷有能耐!”
“我还嫉妒你有能耐害大人失明呢。”展昭不咸不淡的又说。
白玉堂被噎住,我咳嗽一声,立刻化身和平鸽:“话说,白少侠你虽然已经将浮羽先生请来,但是先生现在,好像还不能动,白少侠你是不是应该…”
我的暗示,他应该懂吧,他自己都经常拦不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是也该对浮羽先生交代两句让他替我保密,展昭可就在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