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回头看旁边的一个衙差,此人冲我一笑,淡定反问道:“大人,怎么了?”
我都还没开始问怎么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屋内,心想,你若是继续给我装傻就试试看,别看我弱小又斯文,我也是会打人的哦。
未料到他没有想隐瞒,拱手说道:“回大人,方才中丞府的几位爷收拾了现场才离开的。”
如此善解人意,大概是嗅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杀气”罢。
只是,他也知道是现场,又怎可让别人来动手插足?
我皱着眉叹口气,发怒也是枉然,于事无补,对这帮人来说,如此懒散作为大概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就养成了的白胖米虫脾性,何况他们本就看低我,中丞大人来头非凡,自是一切由中丞府之人做主,他们乐得不去招惹是非而轻松袖手旁观。
其实对我来说,除了有点被人“干涉”的不爽之外,心底稍微是有那么一些松快的,中丞大人将人带走,大概就有着息事宁人的打算了,看,地上原本散落的珠宝金银都捡的干干净净,渣也不剩…咳咳,总之,看样子一时半会我不用再去想其他,专心办柳藏川的案子就可以了。
平定了一下感慨莫名的心绪,迈步进了屋子,将原先放在桌上的几本卷宗又随意翻看了一下,边看边在心头又连连的赞叹柳藏川其人实在是个奇人,身为刀笔吏,见过的刑杀案子自是不少,所见的杀人者也早就屡见不鲜,不过如柳藏川这般杀的猖狂,杀的快意,杀的肆无忌惮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让我们一起简单回忆一下过程。
根据卷宗记录,柳藏川此人,乃是锦渊楼的少主,这锦渊楼并非只是说是一座楼而已,乃是一个统称,“锦渊”两字,涉及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客栈,酒家,典当行,甚至镖局,放在现代,就是个各行业通吃的龙头企业,而且还是龙头老大,当然,我隐约听说其楼主柳朝羽本身也是个妙人…这自是题外。
柳藏川乃是柳朝羽的独子,本来乃是个俊秀斯文的翩翩少年,年少豁达,性好玩乐,虽然是商贾出身,却是商贾之中的大头,而且人又生的宛如美玉,要跟他结交之人自是如过江之鲫(安乐侯也是其中一条),据说柳藏川跟一些王公贵族的公子们素来交好,一并走马骑射,蹴鞠嬉戏…之类,称兄道弟,热络非常,不知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将昔日的伙伴尽数辣手杀害,简直让人怀疑乃是恶魔俯身导致精神错乱也。
柳藏川他杀害的人,抡起手指数来,有五人:有礼部尚书之子江重禾,户部侍郎莫虑,御史中丞大人的家奴蒋三,太常卿之弟端木真良,另外就是驸马都尉陆九烟,这最后一位,也便是跟展昭有着过命交情之人,据说。
看着看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真是头疼。
他杀人也杀的这般讲究,这些人,一个个身份特殊的很啊,话说回来,若他杀的全是平头百姓,恐怕也不会掀起这样滔天波澜,还需要某侯爷亲自去揪我来汴京吧。
低头再看:
柳藏川第一个下手杀的,是太常卿大人的弟弟端木真良,据说起初端木只是失踪,三日之后才被人发现暴尸荒野,尸体都残缺不全,卷宗上用了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四个字写得墨汁深深,可见记录者的心情亦是震撼的,端木的真正身份…是根据身上的胎记才认了出来。
离奇的是,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就知道端木真良是被杀的,因为他身上除了动物的齿痕,并无其他伤痕,一直到第三个人死的时候,才有人想到了端木之事。
徐徐来看,第二个死的,正是我的顶头上司、御史中丞大人的家奴蒋三,跟端木的死无全尸暴尸野外相比,蒋小三的死可谓是轰轰烈烈,卷宗上记录当时观者如云,因为蒋同学所死的地方很是特殊,那正是在这汴京的——城门之上。
是开城门的士兵最先发现不妥的,头顶上吊着已经被冻僵了的尸体,一声惊呼,引来无数百姓围观,据说当场昏迷数人…尸体我还没有亲见,但看到此处时候仍不由地觉得浑身冷气嗖嗖,暗想当时在现场之人,必定是终生都无法忘记当时那一幕了吧。
第三个上路之人,是户部侍郎莫虑,也是此案的关键之人。莫大人生前据说是有名的风流才子,写得一手好字,人也聪明活泛,在他死后,仵作搬运尸体之时才发现,他的手底下压着一个血字,写得正是一个“柳”,歪歪扭扭,虽然认不出是哪家的字体,不过是个“柳”字无误。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这卷宗内还夹带着一张当时拓印下来的血字,起初无防备之下,那字张飘飘悠悠闪了出来,在我面前尘埃落定,仿佛虚空里有个死不瞑目的灵魂在向着这边吹气引我注意,叫人头皮一阵发麻。
开封府的包大人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展大人更是一等一的正直忠勇,如此明显的提示,想必是莫侍郎临危时候垂死挣扎留下的。
以下的事情便是如此:
包大人稍微联想之下,便将目标锁定了素来同莫虑跟蒋三交好的柳藏川少爷。
如此一来,有人不由地又开始怀疑端木真良之死…不料,正在大家还处在怀疑期间的时候,真凶却似乎已经杀的性起,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擒住了礼部尚书的独生子江重禾,在汴京最大的一座酒楼上,柳藏川手起刀落,伴随着江少爷一声凄厉的呼喊,那颗大好头颅自五楼之上滚滚落下,西瓜似的跌在地上…惊死无数人,而随之而来一腔鲜血似是长虹过空,恁地惊艳,鲜血洒落,如一场血雨飘飘而下,将楼下过路之人兜头淋湿,惨红满面,场面端的惨烈,惊世骇俗。
而杀人者柳藏川,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之后,便纵身跃出楼头,持刀而逃。
柳藏川在隐匿身形三天之后,被开封府的展昭发现行迹,经过一番激战终于捉拿归案,但是叫人心生绝望的是,从柳藏川藏身所在,竟发现早就死了多日的驸马都尉,陆九烟大人。
这一卷宗我看的眼花缭乱,脑中嗡嗡作响,敝人的联想力非一般的丰富,拜现代发达的数码科技所赐,著名的恐怖片也硬着头皮看了几部,如此东拼西凑,脑中对于血案发生的过程,脑补了个十足十,场景之逼真之血腥情节之曲折之动人堪比任何大片,只可惜无法化身某某知名导演派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剧集来,杀出亚洲为国争光,唉,想的太多了太多了。
叹气复叹气,伸手将卷宗重重拍上,皱眉又皱眉,最终还是提起笔来,看样子,要顺利完结此事,必须要…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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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居然真的有人看出上一章改了啥字,惊人啊…
某飞:看!看!果然那个字是很重要的很醒目的吧啊啊是吧?v
大家:完全不知在说啥,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啊…+
咳咳,不过我是真的一直在犹豫,在推敲,我感觉我已经变成了那个著名的僧x月下门的角儿了,其实米有必要这么认真的对吧,唉…对手指…

27 变化莫测女人心
更新时间2010-2-12 22:59:32字数:2299
如愿以偿看到那红衣之人素来沉静似水的脸波澜乍起。
“凤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剑眉斜挑,有些警惕并不信的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自认为表情诚恳:“如展大人所知啰,下官请求御史大人同意,此案让展大人协助下官办理呀。”
他越发蹙眉不解:“让展某协助?凤大人你…”凝眸看我。
好好好,继续看下去,我绝不怕被你端详。事实上,只有对上如此专注认真,一丝不苟的眼神,才让我有真实存在、真实面对的感觉。
不知怎地喜悦之余心头竟有淡淡怅惘,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前一刻还狂喜,此刻却忽然泛酸,情绪变化,是如此的快速让人防不胜防,是如此吧。
我摇摇头,敛了笑容,才说:“如展大人所见,下官初来乍到,对汴京的情形不太了解,而柳藏川一案偏又涉及良多,下官势单力薄,诚心希望有展大人协助,虽然这样做实在委屈了展大人,还望展大人莫怪…包大人那边,御史大人自会去说…只不知展大人你心下如何?”
抬眼看着他。
“凤大人知道展某跟陆…九烟的关系?”他张口说道,继续凝视着我。
我微微一笑:“知道的很是清楚了。展大人同陆大人,是生死之交的好友。”
听了这话,展昭这才不语,看着我,似在思考。
我背了双手,目光一垂说道:“我心知展大人在疑惑什么,不过,与其隔岸观火,不如靠得更近些,有些事情才会看的更明白,何况,下官深信展大人的为人,所谓内举不避亲,呵呵…展大人觉得呢?”
他双眼一眯看我,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我心头微叹,知道自己有些猜对。
他是至诚君子,心胸坦荡,做了什么,难以掩饰的天衣无缝:上次御史中丞所派的人刚刚出事,后脚展昭就出现追逐刺客了,我不认为,开封府的展大人,会如此巧合的在监察御史府的周围巡逻,从而正好遇上…
鲁迅说道: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国人…所以以我如此小小阴暗的心理在想:是不是展大人跟御史大人同声共气…在演一出戏套我呢?御史大人用利诱这一招来试探我的深浅,若是本御史立场不坚定,拜倒在这无限富贵之下,那么展大人再当场出现,捉个正着,一顶诸如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之类的大帽子扣下来,就算是能耐如安乐侯也无法保住我吧。
清扫掉好不容易能审理此案的某小监察御史、朝廷未来的蠹虫,而安乐侯无计可施,柳藏川必死无疑,这一举措,一石二鸟,怎么想怎么都非常的合算。
这么可恶的计策,定是那老谋深算的御史中丞想出的,身为几乎处在百官链最高层的御史中丞大人,什么光怪陆离没见过…设计杀一两个人也不算什么,在他心中,自先入为主认为我是“安乐侯的人”,毫无疑问以为我会唯某侯爷的命是从…估计他早不耐烦我,如此行事,虽然不符合展昭个性,但我不会质疑中丞大人的本领,假如他口灿莲花,以“那凤宁欢若是收下金银,便证明他是个无有原则的贪官,立刻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之类来劝说展昭,再加上陆九烟的关系,正义感膨胀的展护卫顺水推舟的跟着中丞大人来一番曲线救国,倒也是无伤大雅,并不会叫人觉得诧异。
何况自从我到了汴京,虽然展昭其人不在我的身边,但是心却在这里的…这句话听来有点小歧义哦,但是他的心却不是浪漫的暧昧之心,而是凛冽杀心,想要捉我把柄看我行事如何的“坏”心,与其让他人在天涯心在咫尺,哼哼,不如索性让他到我身边看的更透彻些,我自认虽然不是十足十的智慧圣人,却也不至于就作出极恶的事来,自不怕他,何况有如此美人在侧,一大好处便是,先满足了双眼需求,所谓赏心悦目是也,精神上先是一大享受。
所以我主动向御史中丞大人上书请求:请调开封府展昭,协助我办案。
我知道以我薄面,中丞大人未必会给这个面子,关键是,中丞大人对我是大大的不放心,他有心让展昭来我身边,——以一个监视者的身份。
因此,我这个面子,实际上是被人无形打了一巴掌而后壮大起来的,无论如何,大了是事实,因为展昭此刻就站在我的身边,虽然有些吃不透我在想什么而有些忐忑的样子,但是,他毕竟已经是来了,这就是胜利的一小步。
在满足了我的私欲同时,我请中丞大人调展昭而来,也有公务上的需求。
就如我所说的,这汴京城,我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块很好的挡箭牌之外,还要开路之人。
若说安乐侯就是我的小小靠山,那展昭就是我需要的开路利刃。
虽然他绝对不会甘心情愿地任由我驱驰,不过既然他已经如愿到来,山人自有妙计。哈。
望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睛,我笑的安静。
“既然凤大人如此相信展某,那么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最后,他沉声说。
一锤定音,我欢喜无限,看着那如山沉稳肩头,自觉肩头的重担,已经给了他一半,就算是跳水,也拉了垫背的…刹那笑的合不拢嘴。
展昭从旁看了片刻,有些皱眉,重转开头去,缄默不语。
小小书房不大,我逐渐淡定下来,坐在书桌后将手上的卷宗翻了几下,听到他在旁边问:“那大人打算从哪里开始着手?”
终于忍不住了么?我低笑,说:“自然是要先见见这位柳公子。”
“大人要见柳藏川?”展昭转过头来。
我点点头,向他展露无瑕笑容,说道:“见是一定要见,听说这位柳藏川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下官先前已经申请将他调到御史府这边来,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放行,今日就有劳展大人,同下官一起前往刑部一趟,如何?”
刑部的人,哪里敢得罪满朝恨不得杀柳藏川的大人们,我传令调人,他们就生怕我是想玩猫腻放人,自然是千百般的借口不放,我知道原委,也不恼。
他略微沉吟,才垂头说道:“展昭自当陪同大人前往。”
我兴高采烈起身:“那太好了,现在就走吧。”
他望了望天色,终于没说什么,我迈步先行,刚一脚踏出门口,旁边走出一个人来,低低冲我问道:“你…要去哪里?”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我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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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狐假虎威小欢欢
更新时间2010-2-15 22:22:09字数:3173
拜年ing拜年ing,同学们春节快乐,虎虎神威啊,ps,为了配合春节的美好气氛,特将章名改得如此和谐啦,又有虎又有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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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清雅。
转头对上他略带忐忑的双眼,察觉身后展昭跟着我脚步一停。
我说道:“展大人,这是舍弟清雅…先前似乎已经是见过了。”展昭来捉拿刺客的时候,曾见过我跟清雅在说话,该是不陌生的吧,我记得当时他认真看过清雅一番。
展昭双眸一动,果然点了点头:“见过清雅公子。”说着,竟然双手抱拳,向着清雅施了一礼。
我有些意外展昭对待清雅竟是如此郑重客气的态度…竟似比对待我更还认真上几分。
清雅身子微微向着我身边靠了靠,才低声说道:“这位是…”
我反应过来,急忙又说道:“清雅,这位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是协助我来处理柳藏川一案的。”
清雅自出现便一直垂着双眸,听我说起展昭名字之时,才略抬眼扫向展昭一边,而后又看向我:“原来是南…”欲言又止,惹得我心头一跳。
急忙看向展昭反应,却见他面色依旧淡然,不似是个怎样动容起疑的样子。
在来汴京的途中,在路过那客栈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白玉堂之事,我一时心痒难忍,竟向清雅普及说起了展昭这号风流人物,若是清雅在这时候捅出这件事,我的面上,怕是不好看的…
展大人或许会认为我对他…别有用心。
毕竟我自见他开始,就一直是客气的面貌,全然不似个“久仰大名”的姿态。
虽然无伤大雅,但是说穿了之后我再面对他,于情感智商,未免会有些尴尬的。
看向清雅。
着孩子却看了我一眼,面上露出一丝只有我才明白的了然,他又垂了眼皮,说道:“你们…要出去么?”
我见他换了话题,换的如此生硬却又自在,心头略微放松,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来找我可有事?”
“没,”他说道,“只是…”双眉微锁,“几时回来?”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我轻声说,尽量将语气放轻松,怕他会担心。
“那,好吧。”依旧愁眉不展着,却不再多说什么。
我心头有愧,想多陪他些时间,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目前最要紧的便是处理好柳藏川之事,为了更好跟安稳的将来…迫不得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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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府的差人开路,我同展昭一路向着御史府而去。
我乘的是轿子,展昭却是步行,我本来有心同他一起,只怕自己“树大招风”,现如今人在漩涡里,不得不谨慎,于是缩在轿子中,放肆大胆任由展大人随行。
对于展昭的答应同我一起,其实我是心头感激的,柳藏川的案子牵连甚广,大宋之内,除了包大人肯挺身主持之外,怕再无人喜欢拿这烫手山芋,如今这山芋被安乐侯塞到我的手里,人人指望看一场好戏,展昭竟肯在这时侯答应我的请求,虽然是有些私心,却也已经是勇气难能可贵。
轿子忽忽悠悠,走了半道,耳边忽地响起一声凄惨的叫声:“民妇有冤情,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十分戏剧化,但若是演戏,未免也太逼真了。
我一时僵硬,还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外面有人沉声喝道:“站住!何人拦住轿子?”
是展昭的声音,如春风和煦,将我一颗心吹的缓缓复苏过来,他在身侧,是如此安全的感觉。
“青天大老爷…”似是住了脚,声音却依旧大而凄厉,“民妇辛辛苦苦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青天大老爷给草民申冤啊…”
我继续呆若木鸡,一瞬间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来到汴京,是想处理柳藏川之事的,并没有想到过要接其他案子。忽然遇到了拦路喊冤的,有些缺乏实战经验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外面展昭短短问了两句,那女子悲悲戚戚,说道:“民妇有状纸,请大老爷过目。”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京城的官儿如此的多,哪里不好去,偏找上我?何况我又不是专职的官儿,若是柳藏川的案子办的不好,指不定会被一脚踢到哪里去呢。
展昭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果然,听到外面展昭说道:“你左走不远处就是开封府,为何不去?”
那女子说道:“轿子里这位不就是青天包大人吗?”
展昭有些沉默。
大概是看出不妥,片刻女子疑惑又问:“您不是展护卫么?我问过别人,展护卫是跟着开封府包大人的啊,并没有错吧。”
这回我也有些沉默。
展护卫是跟着包大人的没错,可惜…从今儿起,展护卫是跟着我凤大人的了。
虽然是暂时的,想到此处,心底仍有些许飘飘然。
我御史府的人好歹还有口气,展昭不做声,旁边的御史府的某个差役说道:“大嫂你找错人了,这位是我们新任的监察御史凤大人,不是包大人。”
那女子大概有些吃惊不知如何是好,竟没有做声,我哭笑不得之余有些松一口气,心想让她去开封府也就罢了,包大人清正廉明而且明察秋毫,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比我这半路出家之人要合适的多。
正想要走,外面那妇人忽然又悲哀哭叫起来:“苍天啊,我怎么如此苦命?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包大人不在,去找其他官儿,个个都说不管要骂要打,好不容易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又说不是青天大老爷…可怜我的女儿,被白玉堂那个禽兽侮辱,她就白白的死了,这天底下也没个说理申冤的地方了么?我也不活了…”说罢,呜呜呜地开始大哭。
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白玉堂?”与此同时,听到外头异口同声的展昭之音。
心头一动,掀起帘子的同时,对上了展昭投过来的疑惑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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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有想到,短短的刑部之行,居然又节外生枝。
本是想一脚将球踢开的,一来是因为那妇人哭的太凄惨,二来是因为“白玉堂”三字的魔力,三来…是一种说不出怎样的感觉,竟让我接了那妇人的状纸。
握着那状纸在轿子里看的时候,有一种壮烈的情怀酝酿,似饮了烈酒般绝然地想:“假若这柳藏川一案是我所要办的最后的案子,那么,在这结束之前,成全这妇人顺带解开白玉堂的‘采花案’,怎样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进刑部的程序,比我所想象的要简单,有些诧异之余,想到大概这就是展昭的作用了。
心底山呼展大人魅力无限,魅力了得。
沿着有些阴暗的牢房通道向内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身边前行的展昭,他一身红衣,在半明半暗的空间内,给人一种安稳的力量。
狱卒在牢门口敲了两下,喝道:“柳藏川,有人看你来了!”便退了回去。
我望向里面。
靠着墙边的稻草上,坐着一个披散长发的人,似是面对着墙,只能望见那背影而已。
听到狱卒的叫声,那人也还不动。
展昭不做声,只转头看着我。
有些紧张,这里的光线有些模糊,我有心将传奇人物柳藏川看的清楚一些,然而胆怯横生又不敢靠前,这种心情,就好像是韦小宝奉了皇帝的命令去牢房内要鳌拜灭口,我看柳藏川的眼神,就如韦小宝一般,惊奇,畏惧,还有无限胆怯,几乎就想贴着墙根走才安全,而且跟鳌拜不同的是,柳藏川身上,并无铁链条锁着或怎样,防范的很不及格啊。